雜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一

 

五五九、迦摩經:迦摩與阿難之間答:雖有六根六境,初禪乃至所有入處具足而住的人,則為有想,於有而不覺知,如無相三昧,身作證具足住,就為無想,於有法而不覺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利弗妬路國。尊者阿難,以及尊者迦摩,也住在於波羅利弗妬路國的雞林精舍。

這時,尊者迦摩,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後,在於一邊而住。他對阿難尊者說:「奇哉!尊者阿難!有眼根,也有色境。有耳根,也有聲境,有鼻根,也有香境。有舌根,也有味境。有身根,也有觸境。有意根,也有法境。然而有些比丘,雖有這些法,也能不覺知。到底如何呢?尊者阿難!那位比丘,是有想,而不覺知呢?為無想之故,而不覺知呢?」

尊者阿難對迦摩比丘說:「有想的人,也不覺知,何況又是無想,自然會不覺知!」又問尊者阿難說:「為甚麼為有想,而對於有,而不覺知呢?」

阿難尊者對迦摩比丘說:如果比丘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對於有覺有觀之離,而生喜樂,而達到初禪具足而住的話,則這種有想的比丘,雖有法,也不覺知。像如是的依次而到達第二、第三、第四等禪,而至於空入處,識入處、無所有入處等,都具足而住的話,則像如是的比丘,雖有法,而不覺知。

甚麼叫做無想的人,對於有法,而不覺知呢?像如是的比丘,乃對於一切之想,並不憶念,於無相心三昧,身作證,具足而住。這叫做比丘之無想,而對於有法,而不覺知。」

尊者迦摩比丘又問阿難尊者說:「如果比丘已修習無相心三昧,已不湧、不沒,解脫已住,住已解脫的話,則世尊說此為甚麼果,為甚麼功德呢?」

尊者阿難回答迦摩比丘說:「如果比丘修習無相心三昧,已不湧、不沒,解脫已住,住已解脫的話,則世尊會說此為智果、智功德。」

這時,二位正士,共論後,歡喜而隨喜,就各從其座起,而離去。

  

五六、度量經:本經敘述四說道。也就是得證阿羅漢果者,一定是由此四說道,內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俱睒彌國瞿師羅園。那時阿難尊者也在那個地方。

這時,尊者阿難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比丘尼到了我的面前,明說自己已證果,而自記說的話,我當會為之讚歎而說:善哉!而慰勞問訊他。這種人,或者就是由於求習四道而獲得的。那四道呢?

第一:如果比丘、比丘尼,禪坐而作如是之住心(安定心)。所謂善住心、局住心、調伏心、止觀、一心等受分別,對於法善於量度。這樣的修習,多修習(反復的修習)後,得能斷除諸使。如果比丘、比丘尼,在於我的面前,自記說(明說自己已證果)的話,我就會像如是的為他稱說:善哉!而慰喻他。或者求習如是而獲得的,就名叫做說初道。(南傳說:以止為先,而修觀。以觀為先而修止。止與觀同時兼修,安定內心,落定,專一,等持)。

其次(第二),比丘、比丘尼正坐而思惟。對於法。要選擇思量,而安住內心。所謂善住、局住、調伏止觀,一心等受。像如是的正向而多住(琣磼韟w定),而得以離諸結使。如果比丘、比丘尼,在於我的面前而自記說的話,我當會像如是的為之稱說善哉!而慰喻他。或者求習如是而獲得的,就名叫做第二說道。

其次(第三),比丘、比丘尼,雖為掉亂所持,然而以調伏心而坐,而正坐於住心、善住心、局住心、調伏止觀,一心等受之化。像如是的正向,而多住(痡`安住)後,就得斷除諸結使。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在於我的面前,自記說的話,我就會像如是的為之稱說善哉!而慰喻他。或者是求習如是而獲得的,就名叫做第三說道。

其次(第四),比丘、比丘尼,止觀和合而俱行,作如是的正向,而多住(琠韟w住),就能斷除諸結使。如果比丘、比丘尼,在於我的面前,自記說的話,我就會像如是的為之稱說善哉!而慰喻他。或者是求習如是而獲得的,就名叫做第四說道」。

這時,就比丘們聽尊者阿難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六一、波羅門經:阿難回答婆羅門,出家為佛子的目的,乃在於斷愛,斷愛乃依四如意足。又說有邊際之所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俱睒彌國的瞿師羅園。尊者阿難,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於另一邊。他請問阿難尊者說:「您為甚麼緣故,在於沙門瞿曇之處去修梵行呢?」阿難尊者回答婆羅門說:「為了斷除之故」。又問:「尊者:是為斷除甚麼呢?」回答說:「是為了斷愛。」又問:「尊者阿難!到底是依於甚麼而得以斷愛呢?」回答說:「婆羅門!是依於欲(願望、發心),而得以斷愛的。」又問:「尊者阿難!這豈不是無邊際了麼?」(婆羅門以為依欲而斷欲,乃不合於道理。這樣,則「欲」豈不是無邊際-無際限,怎能斷欲呢?)

回答說:「婆羅門!並不是無邊際。像如走,乃為有邊際的,並不是沒有邊際的。」又問:「尊者阿難,為甚麼為有邊際,而不是沒有邊際呢?」

回答說:「婆羅門!我現在問你,你要隨你的意見來回答我。婆羅門!你的意見如何呢?你首先是否欲來詣於精舍與否呢?」婆羅門回答說:「如是(是的),阿難!」又問:「像如是的,婆羅門!你到了精舍後,那個欲,到底是息滅了嗎?」

回答說:「如是(是的)。尊者阿難!它乃欲精進、方便、籌量、才來詣精舍的。」又問:「到了精舍後,那個精進、方便、籌量,已息滅了麼?」回答說:「如是。」

尊者阿難又對婆羅門說:「像如是的,婆羅門!如來、應、等正覺的所知所見,乃說四如意足(欲、精進、心、思惟),以一乘道而淨化眾生,息滅苦惱,斷除憂悲。那四種呢?

第一為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欲為對於禪定之希望。由於有欲,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第二為精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依於精進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第三為心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依於有心,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第四為思惟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依於思惟,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像如是的,聖弟子乃修習『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是依離欲,依無欲,依出要,依滅,而向於舍,乃至斷愛。愛既斷滅後,那個欲也就會滅息。修習『精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修習『心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修習『思惟定斷行成就如意足』,都依離,依無欲,依出要,依滅,而向於舍,乃至愛盡。愛盡後,思惟就會息滅。婆羅門!你的意見如何呢?這不是邊際嗎?」

婆羅門說:「尊者阿難!此是邊際,並不是沒有邊際。」

那時,婆羅門,聽尊者阿難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後從座起去。

  

五六二、瞿師羅經:本經敘述瞿師羅長者間說法者。阿難說調伏貪瞋癡的人為說法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睒彌國,瞿師羅園。尊者阿難,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那時,瞿師羅長者,往詣尊者阿難之處,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向尊者阿難說:「甚麼叫做世間的說法者?甚麼叫做世間的善向?甚麼叫做世間的善到呢?」

阿難尊者告訴瞿師羅長者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著你的意見回答我。長者!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說法時,能調伏貪欲、調伏瞋恚、調伏愚癡的話,得以名叫世間的說法者嗎?」長者回答說:「尊者阿難!如果有說法者,能調伏貪欲、瞋恚、愚癡的話,就名叫做世間的說法者。」

又問:「長者!你的意見如何呢?如向於調伏世間的貪欲,向於調伏瞋恚,向於調伏愚癡的話,就名叫做人間的善向。而如果已調伏世間的貪欲、瞋恚、愚癡的話,可名叫做善到嗎?或者不是嗎?」

長者回答說:「尊者阿難!如果調伏貪欲,已經斷除而無餘存,瞋恚、愚癡都已斷盡無餘存的話,就名叫做善到的。」

阿難尊者綜括其義而作回答說:「長者!我乃試問於你,你便能據實的回答我,其真義正是如此的,你當受持之。」

瞿師羅長者聽尊者阿難所說,乃歡喜而隨喜,而作禮後離去。

  

五六三、尼犍經:尼犍子之徒,和阿耆毘之徒,二人由阿難處聽佛所說之戒定、四諦而隨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東印度),獼猴池側之重閣講堂,尊者阿難,也住在於那個地方。

那時,有一位名叫無畏的離車(毘舍離的剎帝利之種族之名),是尼犍子(離繫,裸形、苦行外道)的弟子。又有一位名叫聰明童子的離車,他是阿耆毘(無勝,現世受苦,則來世為樂)的弟子。他們二人同往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後,在於一邊而坐。這時,無畏離車向阿難尊者說:「我的師甫尼犍子,乃消滅熾燃之法,是清淨,是已超出的人。他為諸弟子們闡說如是之道,他說:『宿命之業(過去世所造的業),由於行持苦行的緣故,均能把它吐出(消滅)。由於不作身業的緣故,就能斷截其橋樑一樣,對於未來世,已經不再會有諸漏(煩惱),也就是諸業永盡。由於所有之業永盡之故,眾苦也就永遠斷盡。諸苦永盡之故,就能究竟苦的邊際。尊者阿難!此義如何呢?」

尊者阿難告訴離車說:「據我大師,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的,即說離開三種的熾燃,而得清淨,而超出之道。以一乘之道,而淨化眾生,使眾生離開憂悲,超越苦惱,而得真如之法(涅槃)。那三種呢?像如是的,聖弟子安住於淨戒,受持波羅提木叉(別解脫;持各別不同之戒,而防止身口之過非,而離煩惱,為戒本),威儀具足,深信諸罪過,而生怖畏之想。受持如是的具足淨戒,則宿業就會漸漸的吐盡,而能於現法當中,得以離開熾燃,不待時節,而能得正法,而通達,而現見觀察,而以智慧自覺。離車長者!這就是名叫如來、應、等正覺說其所知所見,說離開熾燃,而清淨超出,而以一乘道淨化眾生,滅諸告惱超越憂悲,得真如之法。

其次,離車!像如是的淨戒具足,而離欲、惡不善之法,乃至第四禪具足而住,名叫如來、應、等正覺所說之離開熾燃,乃至得如實之法。

又有三昧正受。對於此苦聖諦,能如實而知,對於此苦集聖諦、苦滅聖諦、苦滅道跡聖諦,能如實而知。以具足如是的智慧心,更不造作諸業。宿業漸已斷盡,而於現在而得正法,而離諸熾燃。不待時節,即通達而現見,而生自覺智。離車!這名叫做如來、應、等正覺

之所知所見,而闡說的第三離開熾燃,清淨超出,以一乘之道,而淨化眾生,而離諸苦惱,滅除憂悲,得如實之法。」

那時,尼犍的弟子-離車無畏,乃默然而住。

這時,阿耆毘的弟子-離車聰慧,曾一再的對離車無畏說:「怪哉!無畏!為甚麼默然而住呢?你對於如來、應、等正覺所闡說的,其所知所見的善的說法,聽後不隨喜嗎?」

離車無畏回答說:「我正在思惟個中的意義之故,一時默然而住耳。到底那個人聽世尊沙門瞿曇所闡說之法,會不隨喜呢?如果有人聽過沙門瞿曇之說法,而不隨喜的話,此人就是愚夫,長夜當受非義,而不饒益之苦的。」

那時,尼犍子的弟子離車無畏,以及阿耆毘的弟子聰慧,重新聽佛所說之法,由尊者阿難之所說出後,都歡喜而隨喜,然後從座起去。

 

五六四、比丘尼經:阿難對一起染心的比丘尼說當斷穢食、嬌慢、愛欲。比丘尼則髮露悔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尊者阿難,也住在於該處。

那時,有一位比丘尼,在於尊者阿難之處,起染著之心,就遣使而自尊者阿難說:「我身遭遇病苦,唯願尊者,能夠哀愍,而看到您的照拂。

尊者阿難,就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到了那位比丘尼所住之處。那位比丘尼遙見尊者阿難降臨,就露身體而臥在於床上。尊者阿難遙見 那位比丘尼之身,即自攝斂諸根,而回身,而背向而住。那位比丘尼看完阿難尊者攝斂諸根,回身背向而住,就自慚愧,就起來穿著衣服,繫一坐其,出來迎接阿難尊者,請其就於座位。然後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

這時,阿難尊者,為她說法而說:「姊妹!像如此之身,乃為穢食之所長養的,也是憍慢所長養,愛所長養,媱欲所長養的。姊妹啊!依穢食的,應當斷除穢食,依憍慢的,就應斷憍慢,依於愛的,當斷愛欲。

姊妹啊!甚麼叫做依於穢食的,就應當斷除穢食呢?所謂聖弟子,對於食,須要計其量,須要思惟而食。也就是沒有執著快樂之想,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為了莊嚴之想。都是為了維持身體之故,為了養活生命之故,為治饑、治渴、治病之故,為了攝受梵行之故,為了使宿世(過去)的諸受之能消滅,為了新的諸受不再生,為崇習長養。因此,或者努力,或者希樂,或者接觸,均應如是而住(要保持這些心理)。

譬如商客,用酥油膏去膏其車輛一樣,並沒有染著之想,也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莊嚴之想,乃是為了運載人物之故,而去塗膏的。又如罹患瘡疾的人,用酥油去塗其瘡,並沒有著樂之想,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莊嚴之想,乃是為了瘡病之痊癒之故。

像如是的,聖弟子,計其數量而食,並沒有染著之想,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莊嚴之想,都是為了養活之故,為了治饑渴之故,為了攝受梵行之故,為了宿世之諸受之離開,新的諸受之不起。因此之故,或者努力,或者希樂,或者沒有觸之罪過,安隱而住。姊妹啊!這就是名叫依食而斷食!

其次,為依慢而斷慢。甚麼叫做依慢而斷慢呢?就是說,聖弟子聽到某某尊者、某某尊者的弟子,已經滅盡諸漏,已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已作證悟。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聽此消息後,就作此念:『那位聖弟子已盡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而我現在卻為甚麼緣故不能盡諸有漏?何故不能自知不受後有呢?』當於那個時候,則能斷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姊妹啊!這就是名叫依慢而斷慢。

姊妹啊!甚麼叫做依愛而斷愛呢?所謂聖弟子,聽到某某尊者,某某尊者的弟子,已盡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我們為甚麼不趕快盡諸有漏呢?乃至自知不受後有。他在於那個時候,因此,而能斷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姊妹啊!這名叫做依愛而斷愛。姊妹啊!如果沒有所行業的話,就能斷截那搖媱和合的橋樑。」

尊者阿難說此法時,那位比丘尼,乃遠離塵垢,而得法眼淨。那位比丘尼,見法、得法、覺法、入法,度狐疑,不由於他,對於正法與律,心得無畏。就禮拜尊者阿難之足,而仰白阿難尊者說:「我現在髮露而殲悔罪過,由於愚癡,不善於解脫,而作如是這般不流類之事。於今在於尊者阿難的座前,自己發見其過失,自知其罪過,都把它坦白的發表顯露而殲悔。願尊者,哀愍之故!」

尊者阿難告訴比丘尼說:「你現在真實的自見自己的罪過,自知自己的罪過,自知為愚癡不善。你自知作此乃為不像類之罪過。因此,妳今自知、自見而悔過,在於未來世,能得具足戒。我現在接受妳的悔過,為了哀愍之故,使妳的善法能增長,終不退減。為甚麼呢?因為若有人自見自己的罪過,自知自己之罪,而能悔過的話,在於未來世,定能得具足戒,善法會增長,終不退減之故。」

尊者阿難為那位比丘尼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後,她就從座起去。

  

五六五、婆頭經:本經敘述阿難為了聚落的童子說戒、心、見、解脫等四種清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橋池(族名)的地方,在人間遊行時,和尊者阿難,俱在於那個地方。同時,曾到了婆頭(村名)聚落的北方,身恕林中。

那時,婆頭聚落的諸童子們,聽到尊者阿難,在橋池族的地方,在人間作諸遊化,而住進於婆頭聚落之國的北方的身恕林中。大家聽後,就相呼而聚集,而往詣尊者阿難之住處。到後,稽首禮拜阿誰尊者之雙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尊者阿難,告訴諸童子們說:「虎種(指婆頭村人)們!如來、應、等正覺,乃說四種的清淨。所謂戒清淨、心清淨、見清淨、解脫清淨。

甚麼叫做戒清淨呢?所謂聖弟子安住於戒--波羅提木叉,戒增長,而威儀具足。對於微細之罪,也能生恐怖,而受持學戒。戒,在於身不滿的人,就使他得以滿足。戒已滿的人,即隨順而執持,而使他欲精進方便而超出,使他精勤勇猛,堪能在諸身心裡,對於法,常能攝受,就名叫做戒淨而能斷苦種。

虎種!甚麼叫做心淨斷呢?所謂聖弟子,離開欲惡不善之法,乃至具足第四禪而安住。如果禪定,在於身上未滿的話,就使其滿足。已滿的話,就隨順而執受。使其欲精進,乃至常執受,就名叫做心淨時能斷苦種。

甚麼叫做見淨斷呢?所謂聖弟子聽聞大師的說法,像如是如是而說法的話,就如是如是而入,如實而正觀,如是如是而得歡喜,而得隨喜,而得從於佛。

又次,聖弟子,雖然不聽聞大師之說法,然而能從其他的明智,而尊重梵行之人的說法,聽聽尊重梵行的人之如是如是之說,則如是如是而入,而如實而觀察,對於其法得到歡喜而隨喜,而信仰正法。

又次,聖弟子,雖然聽聞大師之說法,也不聽聞明智而尊重梵行之人之說,而隨著先前所聽聞,而受持,而重誦習(反復的誦習)。隨著先前所聞而受持的,就像如是如是的重誦後,就會像如是如是的得入於彼法,乃至信於正法。

又次,聖弟子,雖然不聽聞大師的說法,不聽聞有明智而尊重梵行者之說,也不能將先前所受持的加以重於誦習。然而能將先前所聽聞之法,為人廣說。將先前所聽聞之法,如是如是的為人廣說,如是如是的得入於法,而以正智觀察,乃至信於正法。

又次,聖弟子,雖然不聽聞大師的說法,又不聽聞有明智而尊重梵行之人之說,又不能將先前所受持的重於誦習,也不能將先前所聽聞之法為人廣說,然而對於先前所聽聞之法,能夠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去思惟觀察。如是如是的思惟觀察,而如是如是的得入於正法,乃至信於正法。像如是的從他人處聽聞,而於內心正思惟,就名叫做未起正見的,使他生起,已起正見的,使他增廣,這名叫做未滿戒於身的,就使其滿,已滿的,就隨順攝受,欲精進方便,乃至常於攝受,就名叫做見淨,而斷除苦種。

甚麼為解脫清淨斷呢?所謂聖弟子,對於貪心已沒有欲,而解脫。對於恚、癡之心、已沒有欲,而解脫。像如是的解脫,將未圓滿的人,使其圓滿,已圓滿的人,則隨順而攝受,而欲精進,乃至常於攝受。這名叫做解脫而淨的話,就能斷除苦種」。

尊者阿難說此法時,婆頭聚落的諸童子們,聽阿難尊者所說,而歡喜而隨喜,然後作禮而去。

  

五六六、那伽達多經:本經敘述質多長者就其對佛所說之偈文之瞭解,回答於那伽達多比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庵婆羅女所佈施的園林)裡,和眾多的上座的比丘俱在那裡。

那時,有一位名叫質多羅的長者(在家眾中之智慧第一),詣於諸上座的比丘,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諸上座比丘為質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說種種法,示教照喜後,就默然而住。那時,質多羅長者稽首禮諸上座比丘之足後,就往詣那伽達多比丘的寮房,稽首禮拜那伽達多比丘之足後,就退坐在一邊。

這時,那伽達多比丘曾問質多羅長者說:「如所說的:

枝青以白覆 一輻轉之事 離結觀察來 斷流不復縛

(枝如果是幼青的話,就須用純白之物,把它蓋覆起來。一輻輾轉的車輛,將其觀察,而離結縛過來,就能斷其流,而不再會被縛的了。)(解在本文裡)

長者!此偈到底具有了甚麼意義呢?」

質多羅長者說:「尊者那伽達多!世尊曾說此偈嗎?」尊者回答說:「如是。」質多羅長者告訴那伽達多說:「尊者!且給我須臾之間默然一下,我當會思惟此中所涵之義。」

長者須臾之間默然而思惟後,就告訴尊者那伽達多而說:「青就是所謂戒,白覆就是解脫,一輻則為身念,轉就是轉出,車則為止觀。離結,乃有三種之結,所謂貪、恚、癡是。那些阿羅漢的諸漏已盡,已滅、已知、已斷根本。猶如截斷多羅樹(棕櫚)之頭那樣,一斷就不會再生,未來世已寂滅,已為不起之法。

觀察就是所謂見,來則為人,斷流就是說:凡人都被愛流於生死,而阿羅漢比丘乃諸漏已盡,已知,已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已不再復生,於未來世,已成就不起之法。

不縛:乃有三種之縛,所謂貪欲縛,瞋恚縛,愚癖縛是。那些阿羅漢比丘的諸漏已盡、已斷、已知,已斷其根本,猶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更不會再復生,於未來世,已成就不起之法。因此之故,尊者那伽達多!世尊說此偈而說:

枝青以白覆 一輻轉之車 離結觀察來 斷流不復縛

這就是世尊所說之偈,我已經把它分別解釋過了。」

那伽達多尊者又問質多羅長者說:「此義你先前聽過嗎?」長者回答說:「不曾聽過」。那伽達多尊者說:「長者!你已得善利了!在於此甚深的佛法裡,已得入於賢聖的慧眼的了!」

這時,質多羅長者聽聞尊者那伽達多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後,作禮而去。

  

五六七、那伽達多經:質多羅長者告訴那伽達多比丘,其對於無量心三昧、無相心三昧、無所有心三昧、空心三昧之見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精舍,和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那裡。

那時,有一位名叫質多羅的長者,詣上座比丘之處,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這時,諸上座比丘,為質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乃默然而住。

這時,質多羅長者,曾詣那伽達多尊者比丘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那伽達多尊者告訴質多羅長者說:「有無量心三昧、無相心三昧、無所有心三昧、空心三昧。你的意見如何呢?長者!此法到底是由於有種種義之故,而有種種之名?或者同為一義,而有種種之名呢?」質多羅長者問那伽達多尊者說:「這些三昧,是世尊所說的呢?或者為尊者您自己的意見而說的呢?」那伽達多回答說:「這乃是世尊所說的。」質多羅長者告訴那伽達多尊者說:「且聽許我思惟一下內中的意義,然後當會回答。」

長者思惟須臾後,告訴尊者那伽達多說:「有一種法,裡面包涵種種意義、種種句、種種味。有一種法為一種義,而有種種之味。」又問長者說:「甚麼叫做法有種種義、種種句、種種味呢?」

長者回答說:「有無量三昧。所謂聖弟子之心與慈俱,而為無怨、無憎、無恚,心重於寬弘,修習無量,而普緣,而充滿於一方。像如是的充滿於二方、三方、四方、上下,一切世間,其心都與慈俱,而無怨、無憎、無恚、心重於寬弘,無量的修習,而充滿於諸方,一切世間都普緣而住,就名叫做無量三昧。

甚麼叫做無相三昧呢?所謂聖弟子,對於一切相均不著念,將無相心三昧,於身作證,就名叫做無相心三昧。

甚麼叫做無所有心三昧呢?所謂聖弟子,度過一切的無量識入處,而至無所有,而住於無所有心,就名叫做無所有心三昧。

甚麼叫做空三昧呢?所謂聖弟子,將世間空如實而觀察世間為空,常住而不變易,為非我,非我所,就名叫做空心三昧。這叫做法有種種之義,種種之句,種種之味」

又問長者說:「甚麼叫做法為一義,而有種種之味呢?」回答說:「尊者!所謂貪為有量。如果無諍的話,就是第一無量。所謂貪乃為有相,恚、癡也是有相。無諍則為無相。貪是所有,恚、癡是所有,而無諍則為無所有。

又次,無諍的話,就會空於食(將貪空掉),會空於恚、癡。空為常住不變易,空為非我、非我所。這叫做法為一義,而有種種之味」。

尊者那伽達多又問說:「云何呢?長者!這些教義是你從前所聽過的嗎?」回答說:「尊者!並不聽過。」

又告訴長者說:「你已得大利了。你對於甚深的佛法,在於現在,能得入於賢聖的慧眼。

質多長者聽尊者那伽達多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作禮後離去。

  

五六八、伽摩經:本經敘述質多長者諮間迦摩比丘有關於行等十個問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中,與諸上座比丘俱。

這時,有一位名叫質多羅的長者,詣諸上座比丘之處。禮諸上座後,就詣尊者伽摩比丘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自尊者伽摩比丘說:「所謂行,到底甚麼名叫行呢?」伽摩比丘說:「所謂行,謂有三種之行、身行、口行、意行是。」(身口意三業)又問:「甚麼叫做身行?甚麼叫做口行?甚麼叫做意行呢?」回答說:「長者!出息(呼吸之呼)、入息(吸)名叫身行。有覺(尋)有觀(伺),名叫口行(尋伺的舊譯為覺觀,心的粗分別為尋,細分別為伺),想、思,名叫做意行。」

又問:「為甚麼緣故,出息、入息名叫身行?有覺有觀名叫口行?想思名叫意行呢?」

回答說:「長者!出息、入息,是屬於身法,如行動都依於身,屬於身,依於身而轉,因此之故,出息、入息,名叫做身行。由於有覺、有觀之故,則會為口語,因此之故,有覺、有觀是口行。至於想思,就是意行。因為想思乃依於心,屬於心,依於心而轉,因此之故,想、思是意行。」

又問:「尊者!到底有幾法呢?(問捨身而死,是舍那些法才會死?是以偈頌傳誦下來的)

若人捨身時 彼身尸臥地 棄於丘塚間 無心如木石

(如人死亡後棄舍肉身之時,那個身尸,都倒臥在於地上,然後把它棄置在於丘塚(墓地)之間。這時,人的身尸乃沒有心,有如樹木石頭那種-物體一樣的了。)

回答說:「長者!

壽暖及與識 捨身時俱舍 被身棄塚間 無心如木石

(人壽、暖氣,以及意識之三法,在死亡捨身時,都同時捨離。然後,就將那個身尸棄置在於塚墓之間,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心識,有如木石那種物體一樣的了。

又問:「尊者!或者是死,或者入於滅盡正受,到底有甚麼差別嗎?」

回答說:「如捨棄壽與暖的話,則諸根就會均於告壞,身命就會分離,就名叫做死。至於滅盡定(九次第定之最高境界,已滅受、想之禪定),乃身、口、意之業行已息滅,然而不捨棄壽命,也不離開暖氣,諸根都不壞,身命還是相屬的。這就是命終(死亡)與入滅正受之差別不同之處。」

又問:「尊者!甚麼叫做入於滅正受呢?」

回答說:「長者!入於滅正受時,並不說:『我要入於滅正受,我當入於滅正受』。然而先作如是之漸息方便。如先前方便那樣,而向於入正受。」

又問:「尊者!入於滅正受時,會先滅甚麼法呢?是身行呢?是口行呢?或者是意行呢?」

回答說:「長者!入於滅正受時,首先會滅口行,其次為身行,最後為意行。」

又問:「尊者!怎樣出於滅正受呢?」

回答說:「長者!出於滅正受時,也不念說:『我現在要出於正受,我當出於正受。』然而先前已作方便心,一切都如先前之方便心而起的。

又問:「尊者!由於滅正受而起時,會從何法先起呢?是身行呢?或者是意行呢?」

回答說:「長者!從滅正受而起時,會從意行先起,其次為身行,最後為口行。」

又問:「尊者!將入於滅正受時,要怎樣順趣、流注、浚輸呢?」

回答說:「長者!將入於滅正受時,要順趣於離,流注於離,浚輸於離。順趣於出,流注於出,浚輸於出。順趣於涅槃,流注於涅槃,浚輸於涅槃」。

又問:「尊者!住於滅正受時,觸為幾觸呢?」

回答說:「長者!為觸不動、觸無相、觸無所有。」

又問:「尊者!欲入於滅正受時,應作幾法呢?」(應修那些法呢?)

回答說:「長者!此事應該要先問,為甚麼現在才問呢?雖然如此,也當為你說:比丘如欲入於滅正受的話,就應作二法,為止與觀。」(須要修習止觀)

這時,質多羅長者,聽聞尊者迦摩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後作禮而去。

  

五六九、梨犀達多經:本經敘述梨犀達多回答質多羅長者,之所問,所謂種種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

那時,質多羅長者詣諸上座比丘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在於一面而坐。諸上座比丘為質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後,默然而住。

這時,質多羅長者,從座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起其十隻的指掌,邀請諸上座而說:「唯願諸位尊者,能接受我的薄食。」這 時,諸上座乃默然而接受其請。

這時,那位長者知道諸上座默然受請後,禮足而去,還皈其自己的家裡後,就辨種種的飲食,也敷床座。於是在早晨遣使而說:「時間已經到了」。(齋供的時間已差不多了)

這時,諸上座乃著衣持鉢,而至長者之舍宅,到後,就座而坐。長者則稽首禮諸上座之足,然後,退在於一邊而坐。他仰白諸上座說:「所謂種種界,到底甚麼是種種界呢?」

這時,諸上座,乃默然而住,並不作聲。像如是的經過三次。

那時,尊者梨犀達多(仙授),坐在於大眾之下坐,他白諸上座的比丘們說:「諸位尊者!我想答復那位長者所問的問題。」諸上座回答說:「可以的」。長者質多羅即問說:「尊者鎮!所謂種種界,到底甚麼是種種界呢?」

梨犀達多回答說:「長者!眼界異(眼根有眼根的自體,和他物不同。以下例知)、色界異、眼識界異,耳界異、聲界異、耳識界異,鼻界異、香界異、鼻識界異,舌界異、味界異、舌識界異,身界異、觸界異、身識界異,意界異、法界異、意識界異。像如是的有種種不同之界。長者!這就是名叫種種之界。」

那時,質多羅長者就呈上種種淨美的飲食去供養諸上座僧伽。眾僧吃食後,就澡漱、洗鉢。供養之事都完畢後,質多羅長者就敷一卑下之床,就在於上座們的前面坐下來聽法。

那時,諸上座們則為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後,就從座起,而回去。

這時,諸上座在於路中,對梨犀達多比丘說:「善哉!善哉!梨犀達多比丘!你真正能辯捷(辯才無礙),能知時而說(應說之時就說)。假如遇到其他不同時的機會,你也應該常於如此的去應付人

家!」

這時,諸上座聽梨犀達多所說,歡喜奉行!

  

五七、梨犀達多經:本經敘述梨犀達多比丘代上座回答質多羅長者之所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都俱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質多羅長者詣諸上座之處,稽首作禮,退坐在一邊。他仰白諸上座們說:「在世間裡有種種不同的見解。或說為有我,或說為眾生,或說為壽命,或說為世間的吉凶。您們的見解如何呢?這些不同的見解,到底是以甚麼為根本,由甚麼而集,從甚麼而生,自甚麼而轉的呢?

這時,諸上座乃默然,並不回答。像如是的問過三次,三次都默然不答。這時,有一位在下座(末席)的比丘,名叫梨犀達多,仰白諸上座們說:「我想回答那位長者所問的。」諸上座說:「如善能回答的話,你就回答他的問題好了!」

這時,長者就問梨犀達多而說:「尊者!大凡世間所見的,到底是以甚麼為根本,以甚麼而集、以甚麼而生,以甚麼而轉的呢?」

尊者梨犀達多回答說:「長者!凡是世間所見的,或者說為有我,或說眾生,或說壽命,或說世間的吉凶,這些諸見解,一切均以身見(有身之見,以身作為我)為其本的,是身見之集,身見之生,身見之轉的」。

又問:「尊者!甚麼叫做身見呢?」

回答說:「長者!愚癡無聞的凡夫,都見此色就是我,此色異於我(他之我)。色當中有我,我裡面有色(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將受、想、行、識、見為是我,識異於我(他之我),我當中有識,識當中有我(此他兩者相結合的我)。長者!這就是名叫身見。」(五見之一)

又問:「尊者!要怎樣才能得到沒有此身見呢(消滅身見之偏執)?」

回答說:「長者!所謂多聞的聖弟子,不見色就是我,不見色異於我,不見我當中有色,不見色當中有我。不是受、想、行、識就是我,不見識異於我,不見我當中有識,識當中有我。這名叫做得無身見。」(滅身見)

又問:「尊者!您的父親是甚麼名?是出身於何處呢?」回答說:「長者!我乃生於後方的長者之家的。」質多羅長者告訴尊者梨犀達多說:「我和尊者您,和您父親二人,本來就是善知識嗎?(好朋友)」梨犀達多回答說:「如是!如是!」

質多羅長者告訴梨犀達多尊者說:「尊者!您如能住在於此菴羅林中的話,我就會盡形壽供養您的衣服、飲食、隨著疾病的湯藥。」尊者梨犀達多,則默然而受請。

這時,尊者梨犀達多,接受質多羅長者之請願後,就因受此供養的障礙之故,久久不詣世尊之處。

這時,諸上座比丘,曾為質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質多羅長者,乃歡喜而隨喜,而作禮後離去。

  

五七一、摩訶迦經:摩訶迦比丘能用神通力使涼風吹起,令質多長者隨喜,並示過人法之神足。說由不放逸而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都俱在。

這時,有一位名叫質多羅的長者,詣諸上座之住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諸上座比丘而說:「唯願諸位尊者,能到我的牛牧(養牛場)申,受我的供食。」那時,諸位上座,乃默然接受其邀請。質多羅長者知道諸上座,已默然受請後,就還回家中,於星夜備具種種的飲食。到了朝晨,就敷座位,派遣使用人去迎請諸上座而說:「時間已到了。」諸上座乃著衣持鉢,到了牛牧中,質多羅長者之舍宅,就於座位而坐。這時,質多羅長者,乃親手供養種種的飲食。食後,洗鉢、澡漱完畢後,質多羅長者乃敷一卑H,在於上座們之前面坐下聽法。這時,諸上座為長者說種種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就從座位起立而去,質多羅長者也跟隨於後而去。

諸上座們食諸酥酪之蜜,都飽滿,在於春天過後之月之熱時,在行路中感受極為熱悶之苦。

那時,有一位下座的比丘,名叫摩訶迦(比丘名),仰白諸上座而說:「今天太熱了,我想喚起雲雨微風,不知可以與否呢?」諸上座回答說:「你如果可能的話,就是好的事!」

這時,摩訶迦就進入三昧,如其正受。剎時雲集而起,細雨微下,涼風亹亹,而從四方來。大眾到了精舍之門時,尊者摩訶迦就向諸上座說:「我所作的是否可以止息嗎?」大眾回答說:「可以止息的了。」這時。尊者摩訶迦,即止其神通,還回自己的寮房。

這時,質多罹長者曾作此念而說:『最下座的比丘,就能有此大的神通之力,更何況中坐,以及上座的!』即時禮諸上座的比丘之足,隨著摩訶迦比丘到他的住房,禮拜尊者摩訶迦之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言而說:「尊者!我欲得再見到尊者您的過人法神足現化(超人的神通變化)。」尊者摩訶迦說:「長者!不可見,因會恐怖啊!」雖如是的經三次的請願,也是三次都不允許其要求。長者則仍然不放棄,又重請願見尊者的神通變化。

尊者摩訶迦乃對長者說:「你且到外面,去取幹的草木,把它(艸+積)聚後,用一張白疊蓋覆在其上面。」質多羅長者就照其指示,到了外面去聚薪而成積。然後來白尊者摩訶迦說:「薪(艸+積)已完成,也用一張白疊蓋覆在其上面了。

這時,尊者摩訶迦,就進入火光三昧。由戶鉤之孔中放出火焰,火炎即時燃燒其薪。薪都被燒盡,唯那一張白疊卻不被燃燒過。乃對長者說:「你現在看見了麼?」回答說:「已看見了,尊者!實在奇特極了!」

尊者摩訶迦對長者說:「你應知道!這些均為由於不放逸為本,是以不放逸而集,以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而轉的。由於不放逸之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因此之故,長者!這些,以及其餘的功德,均為以不放逸為本,以不放逸而集,不放逸而生,不放逸而轉,不放逸之故,能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以及其他的道品法。」

質多羅長者仰白尊者摩訶迦說:「願您常住於此林中,我當會盡形壽供養您的衣、被、飲食,以及隨病之渴藥。」

尊者摩訶迦有另行的因緣之故,並不接受其請願。

質多羅長者聽其說法後,乃歡喜而隨喜,就從座而起,作禮後離去。

尊者摩訶迦不欲使由於供養之利而有障罪之故,就從座起而去,遂不再還來。

  

五七二、繫經:上座比丘論議眼繫色,或色繫眼,未決,質長者說欲貪就是其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林中,與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

那時,眾多的上座比丘,曾集在於食堂,作如此之論議:「諸位尊者,您們的意見如何呢?是眼繫於色呢?或者是色繫於眼呢?像如是的,耳與聲,鼻與香,身與觸,意與法等,到底是意繫於法呢?或者是法繫於意呢?」

這時,質多羅長者,因有營務,而路過於此,便進入於精舍。他看到諸上座比丘,都集在於食堂,就順便前往禮拜諸上座之足。禮足之禮行過後,就問說:「諸位尊者聚集在於食堂,到底是論說甚麼法呢?」

諸上座回答說:「長者!我們今天集在於此食堂裡,乃作如此之論的:『是眼,被色所繫呢?或者是色,被眼所繫呢?像如是的,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觸,意與法等,是意,繫於法呢?是法,繫於意呢?』」。

長者就問他們而說:「諸位尊者,對於此義,是怎麼的記說呢?」諸上座們說:「在長者的意見,又如何呢?」

長者回答諸上座們說:「如照我的意見來說,則並不是眼被色所繫,也不是色被眼所繫,乃至並不是意被法所繫,或法被意所繫。然而中間有了一個欲貪,因此,就隨著它而被繫的!喻如二匹牛,一為黑,一為白,用軛鞅駕之。有人問說:『是黑牛繫白牛呢?或者是白牛繫黑牛呢?」這是否為等問(正問)與否呢?」

回答說:「長者!這不是等問。為甚麼呢?因為不是黑牛繫白牛,也示是白牛繫黑牛。然而是那個軛鞅就是其繫之故啊!」

長者說:「像如是的,尊者們!不是眼,繫於色,也不是色,繫於眼,……乃至不是意,繫於法,也不是法,繫於意。然而在其中間,有個欲貪,就是其繫啊!」

這時,質多羅長者,聞諸上座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作禮而去。

  

五七三、阿耆毘迦經:阿耆毘迦在外道出家二十年,無所得,後被舊友質多長者引導,而為佛弟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林中。

這時,有一位名叫阿耆毘的外逆(邪命外道),是質多長者的先人所親厚(賞識)的人。他曾經詣質多長者之處,到後,共相問訊慰勞,然後,在於一邊而住。

質多羅長者問阿耆毘外道而說:「你出家幾時(出家後,經過幾個歲月?)

回答說:「長者!我出家已經二十餘年了。」質多羅長者問說:

「你出家以來已經過了二十年,那麼是否已得證過人法(超人之法),究竟知見,安樂住嗎?」回答說:「長者!我雖然出家已過了二十年,但是並不得證過人法,也不究竟知見,當然並不安樂住。唯有行持裸形、拔發、乞食,人間遊行,臥於灰土中的苦行耳。」

質多羅長者說:這不是名叫稱於法與律之行。這是惡知,並不是出要之道,不能叫做等覺(正覺),不是令人讚歎之處,故不可依止它。唐(空、徒)名出家經過二十年,而執持裸形、拔發、乞食、人間遊行、臥在灰土之中耳!」阿耆毘問質多羅長者說:「你作為沙門瞿曇的弟子以來,到了現在已經過幾時呢?」(幾年呢?)質多羅長者回答說:「我作為世尊的弟子以來,已過了二十年了。」

又問質多羅長者說:「你作沙門瞿曇的弟子二十年,是否得證過人法,優勝的究竟知見嗎?」

質多羅長者回答說:「你現在應該知道:質多羅長者乃必定不會再經由胞胎而受生,不會再增丘塚(不生就不需埋在墳墓),不會再起於血氣(不會再有肉體)了。如世尊所說的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取、疑等結),已不能見到有一結不斷除的了。如果有一結不斷除的話,當會一再的還生於此世間。」

像如是的在談話講說時,阿耆毘迦則悲歎涕淚,用自己之衣拭面,然後對質多羅長者說:「我現在應該要作如何之打算呢?」

質多羅長者回答說:「你如能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的話,我當會給與你衣鉢等供身之其」。阿耆毘迦經須臾的思惟後,就對質多羅長者說:「我現在隨喜,請你提示我應作之事。」(願意為佛子,請長者引進)

這時,質多羅長者就引那位阿耆毘迦到了諸上座之處,禮諸上座之足,然後退在於一邊而坐。長者仰白諸上座比丘們說:「尊者們!這位阿耆毘迦,是我先人的親厚之人,現在請求出家作為比丘,願諸上座度他,使他為出家人,我當會供給衣鉢眾具!」

諸上座即令其出家,剃除鬚髮,著裝袈裟。阿耆毘出家後,曾思惟出家的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著裝袈裟,出家而增進學道,而淨修梵行,得阿羅漢。

  

五七四、尼犍經:尼犍子外道,欲誘引質多羅長者為其弟子,反被其論破而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中,和諸上座比丘俱在。

這時,有一位尼捷若提子(耆那教之祖,六師外道之一),和他的五百名眷屬往詣於菴羅林中,欲誘引質多羅長者,作為他的弟子。質多羅長者聽到尼犍若提子率領五百名眷屬來詣菴羅林中,欲誘引他為其弟子的消息後,即往詣其處。共相問訊完畢後,各於一邊而坐。

這時,尼犍若提子告訴質多羅長者說:「你信仰沙門瞿曇,而得證無覺無觀的三昧了嗎?」質多羅長者回答說:「我不是以信之故而來的。」尼犍若提子說:「長者!你乃不諂、不幻,是質直,而由質直所生。長者!如能息滅有覺有觀的話,也能用繩繫縛於風。如果能息滅有覺有觀的話,也可以將一把土去斷截琲e之水流。我乃在於行往坐臥當中,智見常生。」

質多羅長者問尼犍若提子說:「到底是信在前呢?或者為智在前呢?信和智,到底是那個為先?那個為勝呢?」

尼犍若提子回答說:「信應該在於前,然後才有智。信與智相比較起來,智乃為勝。」

質多羅長者告訴尼犍若提子說:「我已求得息滅有覺有觀,內淨一心,而無覺無觀,由於三昧而生喜樂,已具足第二禪而住。我在於白畫時,也住於此三昧,夜間也住於此三昧,整夜都常住於此三昧。我有如是之智,為甚麼還要用信做甚麼?」

尼捷若提子說:「你乃諂曲。幻偽、不直。是由不直所生的。」質多羅長者說:「你剛才說我不諂曲、不幻偽,是質直,是由質直所生的。而現在為甚麼說我為諂曲、幻偽、不直,由不直所生的呢?如你前說為事實的話,則後說的為虛的。你剛才雖說:『我於行、住、坐、臥,知見常生。』但是你在於前後的小事尚且不知,怎麼能知過人法?怎樣知,怎樣見,怎樣為安樂住之事呢?」長者繼之而又問尼犍若提子而說:「有一問、一說、一記論,乃至十問、十說、十記論,你有這些嗎?如果沒有一問、一說、一記論,乃至十問、十說、十記論的話,怎樣能夠引誘我,而來到此菴羅林中,而欲誘誑我呢?」

於是,尼犍若提子,乃息閉而掉頭,反拱而出,不再回顧(所謂掉頭而去)。

  

五七五、病相經:質多羅長者信念不動,從容而逝。臨終後,生於不煩熱天,仍以神通到奄羅林,為上座們說偈。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菴羅聚落的菴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

那時,質多羅長者有病苦,諸親友都來圍遶,也有眾多的諸天來詣長者之處,對質多羅長者說:「長者!你應當發願,就能得作轉輪王。」 (以正法治世的君主)

質多羅長者說:「如果作轉輪王,那也是無常,若、空、無我的。」這時,長者的親屬們,對長者說:「你應當要繫念!你應當要繫念!」質多羅長者對諸親屬們說:「為甚麼你們都教我當繫念!當繫念呢?」那些親屬們說:「因為你曾作此語:『無常、苦、空、無我。』因此之故,教你當繫念、繫念!」

長者對諸親屬們說:「有請天人到了我這裡來。他們對我說:『你當發願,就能得作轉輪聖王。能隨願而得果的。』我就回答說:『那轉輪王,也是無常、苦、空、非我的。』

那些諸親屬對質多羅長者說:「轉輪王有甚麼好處,而那些諸天會來教你發願去求其果報呢?」長者回答說:「轉輪王乃以正法治化。因此之故,諸天見如是的福利之故,而來教我發願去求其果報的。」

諸親屬們說:「你今用心,為的是甚麼?」(你的意見、目的,欲轉生作甚麼?)

長者回答說:「諸親屬們!我今用心,唯不願再見到在胞胎裡受生,不願在世間再增一丘塚(墳墓),不願再受有血氣之身(肉體)。如世尊說:五下分結,我已不會再見到,我不自見一結不斷(沒有一結縛煩惱不斷滅的)。如果有結不斷的話,就還會再生於此世間的。」

於是,長者即從床而起,結跏趺坐(兩腳背都互疊於腿上。坐禪的姿態)。正念現在於前,而說偈說:

服食積所積 廣度於眾難 施上進福田 植斯五種力

以斯義所欲 俗人處於家 我悉得此利 已免於眾雞

世間所聞習 遠離眾難事 生樂知稍難 隨順等正覺

供養持戒者 善修諸梵行 漏盡阿羅漢 及聲聞牟尼

如是超越見 於上諸勝處 常行士夫施 克終獲大果

習行眾多施 施諸良福田 於此世命終 化生於天上

五欲具足滿 無量心悅樂 獲斯妙果報 以無慳吝故

在所處受生 未曾不歡喜

(積服食之所積的,以廣度諸眾難,而佈施於上進的福田的話,就能培植此五種之力。由於此義之所欲之故,俗人雖然處於在家裡,我都均能得到此福利,已經免於眾難的了。在世間所聞習的,都已遠離其眾難之事了。)

(欲生樂知,乃稍為難事,要隨順於等正覺,供養於持戒者,善於修諸梵行者,和漏盡的阿羅漢,以及聲聞的牟尼〔證果者〕。如是的超越見,對於上面的諸勝處,常行士夫之佈施的話,就能克期而終於獲大果報!)

(要習行眾多的佈施,而施諸良好的福田的話,就能在此世間命終之後,化生在天上界,五欲都具足而滿,無量之心之悅樂。能獲得此微妙的果報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慳吝之故。在所處而受生,未曾不歡喜的!)

質多羅長者說此偈後,尋即命終,而往生於不煩熱天。(不還天,三果阿羅漢的去處)

那時,質多羅天子曾作此念說:「我不應該停住在於這裡。應當前往閻浮堤,去禮拜諸上座的比丘。」就如力士之屈伸其臂那樣之頃,用天的神力,到了菴羅林中,由身放出天光,遍照於菴羅林。

這時,有一位比丘,夜起而步出寮房,在露地經行時,看見勝光明普照於樹林,就說偈而說:

是誰妙天色 住於虛空中 譬如純金山 閻浮檀淨光

(這是那一位妙天的光色,住於虛空當中呢?此光明乃如純金的山,有如閻浮檀的淨光!)

質多羅天子也說偈回答說:

我是天人王 瞿曇名稱子 是菴羅林中 質多羅長者

以淨戒具足 繫念自寂靜 解脫身具足 智慧身亦然

我知法故來 仁者應當知 當於彼涅槃 此法法如是

(我乃是天人之王,為瞿曇之門下稱名為子,就是曾在菴羅林當中之質多羅長者啊!由於淨戒具足,繫念專一之故,而自寂靜,而具足了解脫之身,智慧之身也同樣的具足!)

(我如實而知法之故,到此而來。仁者應當要知道,我將會在那個地方涅槃,此法之法則,就是如此這般的。)

質多羅天子說此偈後,就隱沒不現。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一完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二

  

五七六、難陀林經:本經敘述對於一天子說忉利天上之快樂,佛則說阿羅漢之寂滅之樂,更為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夜間一點至五點)之時,來詣佛所。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不處難陀林 終不得快樂 忉利天宮中 得天帝名稱

(如果不住在於難陀林〔忉利天之歡喜園〕的話,終不能得到真正的快樂。在忉利天宮之中,能得天帝的名稱。)

那時,世尊也用偈來回答他而說:

童蒙汝何知 阿羅漢所說 一切行無常 是則生滅法

出者既復滅 俱寂滅為樂

(你這小童子,你那裡能夠曉得阿羅漢所說的真理呢?阿漢漢說: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變易之法,是有生滅之法。生起的既然又會一再的滅亡,都以寂滅,也就是無生滅之法,為之真正的快樂。)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能看到像您這位婆羅門〔指佛陀〕。您已逮得般涅槃了,一切的怖畏都已過去〔棄舍,無畏〕,已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稽首禮拜佛足後,就隱沒不現。

  

五七七、鉤鏁經:有一天子說出家者,不應執於教化他人。佛說以哀愍眾生之故,而教化他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他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即說偈說:

斷一切鉤鏁 牟尼無有家 沙門著教化 我不說善哉

(斷除一切鉤鏁的釋迦牟尼,已經無有家累的了。然而您這位沙門卻執著於教化他人,因此,我不讚稱您的行動,而不說一聲善哉啊!〔不讚成佛執著於教化眾生〕。)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一切眾生類 悉共相纏縛 其有智慧者 孰能不愍傷

善逝哀愍故 常教授眾生 哀愍眾生者 是法之所應

(一切眾生之類,均為是相互纏縛而不能解脫。如果是有智慧的

人,到底那一位不會愍傷他們呢?成正覺的善逝〔佛陀〕,乃為了哀愍他們之故,才會常常的教授這些眾生的。哀愍眾生一事,乃為法則所應有的!)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看見像您這位婆羅門〔指佛〕,您已逮得般涅槃了。一切的怖畏均已過去〔棄舍,無畏〕,已永遠超越世間的恩受!)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即時隱沒不現。

  

五七八、慚愧經:本經敘述一天子說慚愧心時時皆有,佛說慚愧為稀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常習慚愧心 此人時時有 能遠離諸惡 如顧鞭良馬

(常習慚愧之心,此事應為人類時時應有之事。因為常慚愧之故,就能遠離諸惡業,猶如顧鞭的良馬一樣。(能順於正道邁進)。)

那時,世尊說偈應答說:

常習慚愧心 此人實稀有 能遠離諸惡 如顧鞭良馬

(常常修習慚愧之心,此人實在是最為稀有的人了。因為這樣的常慚愧的話,就能遠離諸惡業,猶如那顧鞭的良馬一樣。)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能看見到像您這位婆羅門〔指佛〕,您已逮得般涅槃了,一切的怖畏均已過去〔棄舍,無畏〕,已永遠超過世間的恩愛。)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七九、不習近經:一天子間佛:不習近正法的人,是否能證悟?佛說必須專修正法,始能證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不習近正法 樂著諾邪見 睡眠不自覺 長劫心能悟

(如果不習近於正法,而樂著於諸邪見。只顧睡眠昏沉而不覺悟。然而經長劫的時間,其心不是還能證悟嗎?)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專修於正法 遠離不善業 是漏盡羅漢 險惡世平等

(要專心一意的修習正法,而遠離不善之業,就是漏盡的阿羅漢,雖然處在嶮惡之世,其心也是平等的)。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思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稽首佛足,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善調經:一位天子說依異說也能證悟,睡眠昏沈,均無妨道業,佛則反駁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以法善調伏 不隨於諸見 雖復著睡眠 則能隨時悟

(以法而善於調伏,不隨著於諸見。雖然又著於睡眠昏沈,然而也能隨時而證悟)。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若以法調伏 不隨餘異見 無知已究竟 能度世恩愛

(如果以法而調伏,而不隨著於其餘的異見。無知〔愚癡〕已經究竟的話,就能度脫世間的恩愛。)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築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一、羅漢經:本經敘述漏盡的阿羅漢,即使說有我、我所,也無妨礙。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若羅漢比丘 自所作已作 一切諸漏盡 持此後邊身

記說言有我 及說我所不

(如果成就阿羅漢的比丘,自己所應作的都已作完,其一切的諸漏都已盡了,而持此後邊之身〔最後次之身〕,記說而說『有我』,以及說『我所』,可以嗎?)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回答說:

若羅漢比丘 自所作已作 一切諸漏盡 持此後邊身

正復說有我 我所亦無咎

(如果已成就阿羅漢的比丘,自己所應作的都已作完,一切的諸漏都已盡了。持此最後之身,正又說『有我』、『我所』,也是沒有妨得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若羅漢比丘 自所作已作 一切漏已盡 持此最後身

心依於我慢 而說言有我 及說於我所 有如是說不

(如證阿羅漢的比丘,自己所應作的都已作完,一切諸漏都已盡了,而持此最後之身,其心依於我慢而說言:『有我』,以及說言『我所』,有如此之說與否呢?)

那時,世尊詭偈回答而說:

已離於我慢 無復我慢心 超越我我所 我說為漏盡

於彼我我所 心已永不著 善解世名字 平等假名說

(已經離開我慢,不再有我慢之心,而超越我、我所的話,我就會記說他為漏盡的人。此人對於那些我、我所,其心已永遠不會執著的了。此人乃善解世間的名字,都以平等,而說那些假名之相。)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禮拜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二、羅漢經:本經敘述的內容,同於前經,只文字上的構造有些不同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白佛而說:

若羅漢比丘 漏盡持後身 頗說言有我 及說我所不

(如果成就阿羅漢果的比丘,其漏已盡,而持此最後之身,頗為說言〔是否說言〕有我,以及我所與否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若羅漢比丘 漏盡持後身 亦說言有我 及說有我所

(如果成就阿羅漢的比丘,其漏已盡,而持此最後之身,亦說『有我』。以及說有『我所』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若羅漢比丘 自所作已作 已盡諸有漏 唯持最後身

何言說有我 說何是我所

(如果成就阿羅漢的比丘,自己所應作的都已作完,已經盡諸有漏,唯持此最後之身,而為甚麼說『有我』,說甚麼是『我所』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若羅漢比丘 自所作已作 一切諸漏盡 唯持最後身

說我漏已盡 亦不著我所 善解世名字 平等假名說

(如果成就阿羅漢果的比丘,自己所應作的都已作完,一切諸漏都已盡,唯持此最後之身,說我的諸漏已盡,也不會著於我所。乃善解世間的名字,以平等,而假名而說耳。)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禮拜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三、月天子經:阿修羅王障月天子,諸月天子前往皈依佛,阿修羅王聞佛說偈,即釋放月天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羅睺羅阿修羅王障礙月天子。這時,月天子都非常的恐怖,因之而來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他們說偈歎佛而說:

今禮最勝覺 能脫一切障 我今遭苦惱 是故來皈依

我等月天子 皈依於善逝 佛哀愍世間 願解阿修羅

(我們現在禮拜最勝的覺者〔佛陀〕。佛陀能解脫一切的障礙。我們現在遭遇很大的苦惱,因此之故,來皈依於佛陀您。)

(我們這些月天子,皈依於善逝〔佛陀〕,佛陀乃哀愍世間的覺者,唯願為我們解脫阿修羅的困擾!)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破壞諸闇冥 光明照虛空 今毘廬遮那 清淨光明顯

羅睺避虛空 速放飛兔像 羅睺阿修羅 即舍月而還

舉體悉流汗 戰怖不自安 神昏志迷亂 猶如重病人

(能破滅諸黑暗,其光明普照於虛空。現在這毘盧遮那〔清淨〕的清淨的光明顯現了。)

(羅睺阿修羅,你應該閃避虛空,趕快將那飛兔之像〔指月、亮〕釋放!羅睺阿修羅即時捨棄障月而回去!)

(阿修羅的全身均於此時流出汗水,非常的戰怖而不自安隱。神志已昏迷雜亂,好像罹重病之人一樣。)

這時,有一位阿修羅,名叫婆稚,看見羅睺羅阿修羅那麼快速的放舍障月而回去之事,便說偈而說

羅睺阿修羅 舍月一何速 神體悉流汗 猶如重病人

(羅睺羅阿修羅,你舍去障月之事,為甚麼這麼的快捷呢?你的威神之體,為甚麼都流汗,而好像罹重病之人那樣呢?)

羅睺羅阿修羅說偈回答說:

瞿曇說咒偈 不速舍月者 或頭破七分 受諸鄰死苦

(瞿曇〔佛陀〕現在說的是神咒之偈。如果不捷疾的捨棄月亮的話,我的頭恐怕會被裂為七分,會受鄰接於死之痛苦啊!)

婆稚阿修羅叉說偈說:

佛興未曾有 安隱於世間 說咒偈能令 羅睺羅舍月

(佛陀興起未曾有之事,為了安隱世間,而說咒偈,使羅睺羅阿修羅捨棄了障礙月亮!)

佛說此經後,這時,月天子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五八四、族本經:本經敘述佛陀於母、妻、子之牽纏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他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為有族本不 有轉生族耶 有俱相屬無 云何解於縛

(您有族本嗎?有轉生族嗎?有共俱相屬與否呢?怎樣能解脫這些堅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我無有族本 亦無轉生族 俱相屬永斷 解脫一切縛

(我已沒有族本,也沒有轉生之族。那此其俱相屬都永遠斷除,而解脫一切的堅縛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何名為族本 云何轉生族 云何俱相屬 何名為堅縛

(甚麼叫做族本呢?甚麼叫做轉生族呢?甚麼叫做俱相屬呢?甚麼叫做堅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母為世族本 妻名轉生族 子俱是相屬 愛欲為堅縛

我無此族本 亦無轉生族 俱相屬亦無 是名脫堅縛

(以母為世間的族本,妻叫做轉生族,子俱為是相屬,以愛欲為之堅縛。)

(我已沒有此族本了,也沒有轉生之族,更沒有共俱相屬的了。這叫做解脫堅縛。)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善哉無族本 無生族亦善 善哉無相屬 善哉縛解脫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怨已過 永超世恩愛

(善哉!您已沒有族本!沒有生族,也是善哉的了。善哉!您已沒有相屬!善哉!您已由堅縛而得以解脫了。)

(久來才能見到婆羅門您,已逮得般涅槃菜〔寂滅〕。一切的魔怨均予以過去,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五、獨一住經:本經敘述佛陀獨住,乃無歡喜,也沒有煩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優羅提那搭之所。

那時,世尊新剃鬚髮,在於後夜之時,結跏趺之坐(打坐)直身而正意,繫念在於前,用衣覆在頭上。

這時,優羅提那搭之旁邊,有一位天神住在那裡,放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精舍,而仰白佛說:「沙門!您有憂煩麼?」佛陀告訴天神說:「為甚麼會有所忘失呢?」 (沒有之義)天神又問:「沙門您有歡喜嗎?」佛陀告訴天神說:「有甚麼所得呢?」(沒有之意)。天神又問:「沙門您不憂惱,也不歡喜嗎?!佛陀告訴天神說:「如是!如是!」

那時,天神即說偈說:

為離諸煩惱 為無有歡喜 云何獨一住 非不樂所壞

(到底是離諸煩惱呢?或者是沒有歡喜呢?為什麼獨自一人而住?而不會被喜樂所破壞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我無惱解脫 亦無有歡喜 不樂不能壞 故獨一而住

(我並沒有煩惱,是已解脫煩惱的了。同時也沒有歡喜,不會被不喜樂所破壞,因此之故,能獨一而住。)

那時,那位天神又說偈說:

云何得無惱 云何無歡喜 云何獨一住 非不樂所壞

(為甚麼能得證無煩惱?怎樣不會歡喜?為甚麼能獨一而住?為甚麼不會被不喜樂所破壞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煩惱生歡喜 喜亦生煩惱 無惱亦無喜 天神當護持

煩惱而生歡喜。則此歡喜也會生煩惱的。沒有了煩惱。也沒有歡喜,這個真理,天神你應該要護持!)

這時,那位天神又說偈說:

善哉無煩惱 善哉無歡喜 善哉獨一住 不為不喜壞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善哉!沒有煩惱!善哉!沒有歡喜.善哉!獨一而住!不被不喜所破壞!)

(久來才能見到婆羅門您,已逮得般涅槃。一切的怖畏都已過去了,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

這時,那位天神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五八六、利劍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應求遠離後有之身。如冒刀火之苦,也應求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猶如利劍害 亦如頭火燃 斷除貪欲火 正念求遠離

(猶如被利劍所傷害,也像頭面被火所燃燒那樣的苦痛,也應斷除貪欲之火。應以正念去求能遠離!)

那時,世尊也說偈回答說:

譬如利劍害 亦如頭火燃 斷除於後身 正念求遠離

(喻如被利劍所加害,也像頭面被火所燃燒那種苦痛,也應忍耐而應求斷除後身,要以正念而得遠離。)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七、天女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教他出離癡惑之叢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天女眾圍遶 如毘舍脂眾 癡惑叢林中 何由而得出

(被那些天女之眾所圍遶,有如被毘舍脂〔女吸血鬼〕之眾所擾那樣。在愚癡迷惑的叢林裡,要怎樣才能由之而得超出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正直平等道 離恐怖之方 乘寂默之車 法想為密覆

慚愧為長縻 正念為羈絡 智慧善御士 正見為前導

如是之妙乘 男女之所乘 出生死叢林 逮得安樂處

(正直平等之道,乃為離開恐怖的妙方,騎乘寂默之車,以法想為密覆,慚愧為長魔〔牽制〕,以正念為羈絡〔馬的絡頭,繫聯〕。智慧就是善御士,以正見為前導。像如是之妙乘,乃為男女都應乘之車乘,因為乘此,則能出離生死的叢林,而能逮得安樂的地方!)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八、四輪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雖有很多缺點的人,也因斷除愛喜欲貪。而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所放出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向佛請問而說:

有四轉九門 充滿貪欲住 深溺淤泥中 大象云何出

(有四轉〔行住坐臥等威儀〕九門〔兩眼、兩耳、兩鼻、口、大、小便等孔〕,都充滿著貪欲而住。如深溺於淤泥裡面的大象,到底要怎樣才能得以脫出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斷愛喜長縻 貪欲等諸惡 拔愛欲根本 正向於彼處

(應斷除愛喜的長縻〔繫縛〕,以及貪欲等諸惡業。能這樣的將愛欲的根本拔除的話,就是正向於彼處〔解脫之處〕。)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稽首佛足,即時隱沒不現。

  

五八九、羅吒國經:本經敘述有餘財,猶相鬥諍。此中應如何捨離貪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

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請問佛陀而說:

賴吒葉提國 有諸商賈客 大富足財寶 各各競求富

方便欲財利 猶如然熾火 如是競勝心 欲貪常馳騁

云何當斷貪 息世間勤求

(在賴吒葉提國內,有好多的商賈客〔富商〕,他們個個都是大富,財寶都非常的充足。然而各人還是競求其財富。他們努力方便而欲貪財利之事,猶如燃燒的熾火一樣。由於如是的競勝心,其欲貪乃常於馳騁不止。到底要怎樣才能斷除其貪心,怎樣才能息止對於世間的勤求呢?)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舍俗出非家 妻子及財寶 貪恚癡離欲 羅漢盡諸漏

正智心解脫 愛盡息方便

(唯有捨棄俗家,而出家為非有家庭的牽累。如那些妻子,以及財寶,都因之而能捨離。同時捨棄貪恚癡而完成離欲,則能達到阿羅漢之盡諸有漏,而以正智令心解脫,才能使愛盡而息諸方便〔離開勤求財富之道〕。)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九、商人經:五百名商人在曠野遇賊難,一天神來問法,商人中一優婆塞能答,天神遂令彼眾免於賊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之時,拘薩羅國裡,有諸商人,和五百乘的車輛同行,乃為了生計,而到了曠野中。在曠野裡,有五百名群賊隨逐在後面,都在伺機,欲劫奪那些商人的財物。這時,在曠野中,有一位天神,止住在路邊。

那時,那位天神曾作此念而說:我應該到了拘薩羅國的諸商人那裡,去問其義理。如果那些商人歡喜我所問,而能應時解答的話,我當方便,使其安隱,能得脫離匪賊之災難。假如不喜歡我的所問的話,就把他們放棄而不管,猶如其他天神那樣。

這時,那位天神作此念後,就放出身光,遍照於商人的車營,而說偈說:

誰於覺睡眠 誰復睡眠覺 誰有解此義 誰能為我說

(到底誰是在寤覺時的睡眠者?誰又是在於睡眠中之覺醒的覺者呢?那一位能夠解說此義呢?那一位能夠為我解說呢?)

那時,商人當中,有一位優婆塞。他是信佛、信法、信比丘僧。乃專心皈向於佛法僧,為皈依佛法僧的人。對於佛已離開疑,對於法、僧離於疑,對於苦集滅道已離疑,已如實而見四聖諦,而得第一無間等之果(解脫),在商人當中,同為一位行侶。那位優婆塞在於後夜時,端坐思惟,繫念於前。對於十二因緣,作逆與順的觀察,所謂:有了此事之故,就會有了此事。有此事之生起之故,就會有了此事之生起。所謂緣於無明而行,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入處,緣於六入處而有了觸,緣於觸而有了受,緣 於受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取,緣於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憂悲惱菩。像如是的有了純大苦聚之集。

像如是的,那無明一滅,則行就會滅。行滅,則識就會滅。識滅,則名色會滅。名色滅,則六入處會滅,六入處滅,則觸會滅,觸滅,則受會滅,受滅則愛會滅,愛滅則取會滅。取滅。則有會滅。有滅,則生會滅。生滅,則老死憂悲惱苦會滅。像如是的:如是之純大苦聚會滅。

那時,那位優婆塞像如是的思惟後,就說偈說:

我於覺睡眠 我於睡眠覺 我解知此義 能為人記說

(我就是在於寤覺時的睡眠者。我為在於睡眠時的寤覺者。我能解知此義,善能為他人記說!)

那時,那位天神問那位優婆塞說:「甚麼叫做寤覺時的睡眠?甚麼叫做睡眠中的寤覺?為甚麼能解知此義呢?為甚麼能記說呢?

這時,那位優婆塞說偈回答說:

貪欲及瞋恚 愚癡得離欲 漏盡阿羅漢 正智心解脫

彼則為覺悟 我於彼睡眠 不知因生苦 及苦因緣集

於此一切苦 得無餘滅盡 又不知正道 等趣息苦處

斯等為常眠 我於彼則覺 如是覺睡眠 如是睡眠覺

如是善知義 如是能記說

(對於貪欲、瞋恚,以及愚癡,都能得以離開其欲。這種漏盡的阿羅漢,乃以正智而心解脫的。他便是覺悟的人,我對於他來說,就是屬於睡眠之人。)

(不知因之會生此苦果〔苦諦〕,以及生苦的因緣的集〔集諦〕。對於這些一切苦惱,不知得達無餘滅盡〔滅諦〕,又不知正道〔道諦〕之能等趣向於息苦處的話,這些就是叫做常在睡眠。而我,則對 於他來說,就是覺悟的了。)

(像如是的對於覺而為之睡眠,像如是的對於睡眠而為之覺,像如是的善於知其義,像如是的能於記說。)

那時,那位天神又說偈而說:

善哉覺睡眠  善哉眠中覺  善哉解知義  善哉能記說

久遠乃今見  諸兄弟而來  緣汝恩力故  令諸商人眾

得免於劫賊  隨道安樂去

(善哉!對於覺悟之睡眠。善哉!對於睡眠中之覺悟。善哉!能善於解知此義。善哉!能於記說。)

(久遠以來,乃於今始見到,諸兄弟之到來。由於你的恩力之故,能使諸商人的群眾們,得以免除於劫賊的災難。你們可以安心的隨著應走的道路去了!)

像如是的,諸比丘們!那些在於拘薩羅的澤中的諸商人們,均能得大安隱的從曠野裡走出來。」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九一、海洲經:有一位優婆塞於大會中,曾責欲樂之不對,而卻自沒於愛欲裡,天神見之而說偈教誡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之時,在海洲上(別雜為輸波羅城)的優婆塞,曾到其他優婆塞之宅舍,去會坐,而極為毀呰欲(責備他人之欲貪),而說:『此欲,乃為虛妄而不實在,是欺誑之法。猶如以幻化之術,誑惑於嬰兒那樣。』然而,當他還回自己的舍宅後,則放恣於五欲。這位優婆塞的宅舍裡,有天神止住在那裡。那時,那位天神曾作此念:這位優婆塞並不優勝,也不類似於其身份。在於其他優婆塞的宅舍會坐中,曾極毀呰欲貪之不對,而說:『像如是的欲,乃為虛偽不實,是會欺誑人之法,有如誑惑嬰兒那樣。』但是回到自己的舍宅後,卻反之而自恣於五欲裡。我現在應該啟發他,使他覺悟。因此,而說偈說:

於大聚會中 毀呰欲無常 自沒於愛欲 如牛溺深泥

我觀彼會中 諸優婆塞等 多聞明解法 奉持於淨戒

汝見彼樂法 而說欲無常 如何自恣欲 不斷於貪愛

何故樂世間 畜妻子眷屬

(在於大會當中,曾毀呰欲貪為無常之法。而自己卻沉沒於愛欲裡,有如牛匹之沉溺於深泥中。)

(我觀察在大會當中的那些諸優婆塞們,乃為多聞,明解正法,奉持淨戒的人)。

(你看見他們之樂於正法,而歎說欲樂為無常不實。然而為甚麼自己卻放恣於五欲,不斷除貪愛呢?為甚麼緣故喜樂世間,而畜妻子眷屬呢?)

那時,那位天神就是以如是,像如是的開覺那位優婆塞後,像如是,如是的那位優婆塞覺悟其非後,就剃除他的鬚髮,穿著袈裟衣,而入正信,而為非有家庭牽累之出家人,而去學道,去精勤修習,終於盡諸有漏,而得阿羅漢果。」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九二、給孤獨經:本經敘述須達多-給孤獨長者,初皈依佛之次第。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寒林(棄死尸之林)之中的丘塚間。

那時,給孤獨長者,由於有了些小的因緣,而到了王舍城止宿於長者之宅舍。夜晚時,看見長者告訴其妻子、僕使、作人而說:「你們統統起來,趕快破樵起火。炊飯作面,調和眾味,莊嚴堂舍吧!」(首羅長者)

給孤獨長者看此情形後,曾作此念:現在這位長者到底為了甚麼事,而叫人做這些事呢?是否為了嫁女,或娶息婦呢?或者是為了筵請賓客、國王、大臣而忙碌的呢?他思念後,就問長者而說:「你是為甚麼事而叫人做這些事的呢?是否為了嫁女娶婦呢?或者是為了筵請賓客、國王、大臣呢?」

那時,那位長者回答給孤獨長者說:「我不是要嫁女娶婦,也不是要邀請國王、大臣。唯欲恭請佛陀,以及比丘僧,而準備供養耳。」

那時,給孤獨長者,聽到未曾聽過的佛陀的名字後,心裡非常的歡喜,身上的諸毛孔均為怡悅。就問那位長者而說:「為甚麼叫做佛陀呢?」長者回答說:「有一位沙門,為瞿曇。是釋種的子弟,在於釋種當中出身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是正信而為非有家庭牽累的出家人。學道後,已得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就名叫做佛陀。」

給孤獨長者又問說:「甚麼叫做僧呢?」那位長者說:「如婆羅門種的人,剃除鬚髮,穿袈裟衣,由於信仰而為非有家,而隨佛去出家。或者是剎帝種(王種)、毘舍種(商人)、首陀羅種(農民)的善男子們,剃除其鬚髮,穿著袈裟衣,因正信而為非家,於出家之佛陀而隨著去出家,就名叫做僧。今天要請佛,以及現前僧們,而設諸供養的。

給孤獨長者請問那位長者說:「我現在可以去拜見世尊嗎?」那位長者回答說:你且住在這裡,等我請世尊來到我舍後,在這裡可以拜見得到。」

這時,給孤獨長者,就在於那個夜晚,至心念佛,因之而得睡眠。在天還未亮明時,忽見光明之相,以為是天已曉明。就欲出其宅舍,而向城門而行。而至城門下時,才知道夜晚始為二更天,城門還未啟開。王家的常法,乃遠待使命之來往,而至初夜告盡之時(九點),城門就關閉,中夜已盡時(至深夜一點),輒(往往)又開門,是欲使行人,能早得往來的。

那時,給孤獨長者,看見城門已打開,就作此念:一定是夜已過去,天已曉明,門才會開的。就乘著明相而出於城門外。出城門外後,明相即滅,輒(即)還闇冥的狀態。給孤獨長者的內心,即時生起恐怖,其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他想:『是否他人,以及非人,或者是奸狡(猾)之人,要恐怖我與否呢?」就想還回其家去。

那時,城門邊,有一位天神住在那裡。這時,那位天神即放他的身光,從那個城門直至寒林丘塚之間,都有其光明在普照。天神並告訴給孤獨長者說:「你且前進的話,可以得到勝利的,千萬不可退回去!」

那時,那位天神即說偈說:

善良馬百匹 黃金滿百斤 騾車及馬車 各各有百乘

種種諸珍奇 重寶載其上 宿命種善根 得如此福報

若人宗重心 向佛行一步 十六分之一 過前福之上

(如有善良之馬一百匹,黃金載滿百斤。驟車以及馬車,各各都有百輛,將種種的諸珍奇的貴重的寶物載在這些車乘裡,這是宿命所種的善根,才能得到如此的福報的。)

(雖然如此,但是如果有人,以宗重之心,向佛行一步的十六分之一的話,就能超過前舉之福報之上。)

「因此之故,長者!你應當要向前邁進,千萬不可退還!」

天神又說偈而說:

雪山大龍象 純金為莊飾 巨身長大牙 以此象施人

不及向佛福 十六分之一

(將雪山中的大龍象,用純金去莊飾牠。巨大之身,長大之牙,都用純金的。以這種價值連城的象去佈施給人,也不及於向佛之福,十六分之一。)

「因此之故,長者!應當趕快向前邁進,去得到其大福利,不可以退回去!」

又說偈而說:

金菩闍國女 其數有百人 種種眾妙寶 瓔珞具莊嚴

以是持施與 不及行向佛 一步之功德 十六分之一

(有名的金菩闍國的美女,其人數為一百位。用種種的眾妙寶,以及瓔珞都其而莊嚴她們之身。將這些持之而佈施與人,也不及於行向佛一步之功德的十六分之一。)(金菩闍國為古印度十六大國之一。今之阿富汗斯坦地方。譯為可愛,本為果名,共國人面似之,故名,多出美女。)

因此之故,長者!應當趕快前往,以便得其勝利,不可退回。」

這時,給孤獨長者問天神說:「賢者!您是甚麼人呢?」

天神回答說:「我是摩頭息犍大摩那婆,先前是長者你所善於知識的人。我曾在於尊者舍利弗與大目犍連之處,發起信敬之心。由於此功德,現在得生在於天上,執典這個城門,是故告知長者你:『但當進前,慎勿退還!前進就能得大法利,千萬不可退還!』」

這時,給孤獨長者,曾作此念:佛興起於世間,並不是小事。能得聽聞正法,也不是小事。因此之故,天神才會勸我而叫我前進,去拜見世尊。

這時,給孤獨長者,乃尋其光明,徑行而至於寒林的丘塚之間。那時,世尊正出房外,在露地經行。給孤獨長者,遙見佛後,就到其前,用俗人的禮節,恭敬問訊而說:「如何?世尊!能安隱睡臥了嗎?」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婆羅門涅槃 是則常安樂 愛欲所不染 解脫永無餘

斷一切希望 調伏心熾燃 心得寂止息 止息安隱眠

(婆羅門如入涅槃的話,就是常於安樂。愛欲所不能染之處,則為解脫而永遠沒有餘遺。)

(斷一切的希望,調伏那熾燃的心,心得寂靜而止息。止息而安隱的好睡眠!)

那時,世尊,將給孤獨長者帶入寮房內,就座而坐,端身而繫念。那時,世尊,即為長者說法,示教照喜他。世尊所說的內容是:「諸法為無常之事,應該要佈施的福事,有關於持戒的福事,生天的福事,欲之味、欲之患、欲之出,遠離之福等。」

給孤獨長者由於聞法而見法、得法、入法、解法,而度諸疑惑。不由他信,不由他度,而入於正法與律,心得解脫。就從他的座上站起,調正衣服,而為佛作禮。他右膝著地,合掌而白佛說:「我已得度,世尊!我已得度,善逝!我從今天起,盡所有的壽命,皈依於 佛,皈依於法,皈依於比丘僧,而為優婆塞。願佛證知於我!」

那時,世尊問給孤獨長者說:「你叫做甚麼名?」長者白佛說:「我名叫須達多(善施)。由於常佈施給孤貧辛苦的人之故,大家都叫我為給孤獨。」

世尊又問:「你住在於甚麼地方?」長者白佛說:「世尊!在拘薩羅人間,城名叫做舍衛。唯願世尊來舍衛國,我當會盡形壽供養衣被、飲食、房舍、床臥,以及應病的湯藥」。佛問長者說:「舍衛國有精舍與否呢?」長者向佛說:「沒有的,世尊!」佛陀告訴長者說:「你可以在那個地方建立一精舍,好使諸比丘來往宿止之用」。

長者白佛說:「如果世尊能到舍衛國來的話,我當會造作精舍僧房,使諸比丘往來止住之用。」

那時,世尊默然受請。

這時,長者知道佛世尊默然受請後,就從座而起,稽首佛足後離去。

  

五九三、給孤獨生天經:本經敘述給孤獨長者逝世後,生兜率天,來詣佛所,讚歎佛法,激勵諸比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國。

這時,給孤獨長者因疾病而命終,而生於兜率陀天(喜足天,第四層天),為兜率天子,曾作此念!「我不應該久住於此處,應當往見世尊。」作此念後,有如力士之屈伸其臂之頃,自兜率天隱沒,而現

在於佛前。他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這時,給孤獨天子,身放光明,遍照祇樹給孤獨園。這時,給孤獨天子,說偈而亂:

於此祇桓林 仙人僧住止 諸王亦住此 增我歡喜心

深信淨戒業 智慧為勝壽 以此淨眾生 非族姓財物

大智舍利弗 正念常寂默 閒居修遠離 初建業良友

(在於此祇桓林〔祇園精舍〕裡,有仙人僧住止於此。諸王也住在於此,可增加我的歡喜心。)

(深信甚深的淨戒之業,以智慧為勝壽。而以此去淨化眾生,並不是族姓的財物可比的!)

(有大智慧的舍利弗尊者,乃正念而常寂默。閒居而修遠離,初建勝業的良友!)」

說此褐後,即隱沒不現。

那時,世尊,在其夜間過後,就入於僧中,敷尼師壇(坐其),在於大眾之前坐下來,而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昨夜中,曾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來詣我所,稽首禮足後,退坐在一邊,而說偈說:

於此祇桓林 仙人僧住止 諸王亦住此 增我歡喜心

深信淨戒業 智慧為勝壽 以此淨眾生 非族姓財物

大智舍利弗 正念常寂默 閒居修遠離 初建業良友

(語譯如前)

那時,阿難尊者仰白佛說:「世尊!如我所瞭解世尊所說的,乃是給孤獨長者生彼天上後,回來拜見世尊的。然而那位給孤獨長者,生前對於尊者舍利弗乃極為相敬重啊!」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是!如是!阿難!給孤獨長者生在那天上後,昨夜來見於我。」

那時,世尊由於尊者舍利弗的緣故,而說偈說:

一切世間智 唯除於如來 比舍利弗智 十六不及一

如舍利弗智 天人悉同等 比於如來智 十六不及一

(一切世間所有的智慧,唯除如來的智慧者外,和舍利弗的智慧比較起來,也不及於舍利弗的智慧之十六分之一。)

(如舍利弗的智慧,乃天人悉數合起來之同等之智慧,而和如來的智慧比較起來,還是不及於如來的智慧之十六分之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九四、曠野長者生天經:本經敘述曠野長者恭敬三寶不厭,故生於無熱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曠野精舍。

那時,有一位名叫曠野的長者,由於疾病而命終,而往生於無熱天。生到那個天后,即作此念:「我現在不應該久住於此處,而不去拜見世尊。」他作此念後,就如力士之屈伸臂之頃,從無熱天隱沒,而現出在於佛前。

那時,那位天子,將其天身委於地上,而不能自立,猶如酥油委於地上,而不能自立一樣。像如是的,那位天子,其天身細軟,不能自己持立。那時,世尊告訴那位天子說:「你應當變化為這裡那種粗身,而站立於地。

這時,那位天子就自己變化其形體,作和這裡同樣的粗身,而站立在地上。於是天子就向前禮拜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手天子(天子名)說:「你這位手天子!你本來在此間為人身之時,所受的經法,現在再於憶念,不會統統忘去嗎?」

手天子仰白佛說:「世尊!我本來所受持的,現在都不會忘棄。本來在人間時,有所聽到之法,而不盡得到的,現在也能憶念,如世尊所善說的。世尊曾經說過:『如果有人在於安樂處,能憶持法的話,就不是苦處。』此說為真實不虛的。如世尊在閻浮提,被種種雜類的四眾所圍遶,而為他們說法。那些四眾聽佛所說後,都能如教奉行,我也是如是。我在無熱天上,為諸天人的大會時,為他們說法,那些諸天眾均能受持修學。」

佛陀告訴手天子說:「你在於此人間時,對於幾法沒有厭足之故,才能得生於那個無熱天中呢?」

手天子白佛說:「世尊!我乃對於三法無厭足之故,身壞命終之時,才能生在於無熱天。那三法呢?第一:我對於見佛無厭足之故,身壞命終生於無熱天。第二:我對於佛法沒有厭足之故,生於無熱天。第三:我供養眾僧無厭足之故,身壞命終,而生於無熟天。」

這時,手天子即說偈說:

見佛無厭足 聞法亦無厭 供養於眾僧 亦未曾知足

受持賢聖法 調伏慳著垢 三法不知足 故生無熱天

(我見佛沒有厭足,聽法也沒有厭足,供養眾僧伽,也未曾知足過。)

(我就是這樣的受持賢聖之法,而調伏慳著之垢,也就是對於三法不知足的緣故,能生於無熱天。)

這時,手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即時隱沒不現。

  

五九五、無煩天經:本經敘述無煩天子與佛談及得解脫,而生於無煩天之七位比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無煩天子,其容色很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以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生彼無煩天 解脫七比丘 貪瞋恚已盡 超世度恩愛

誰度於諸流 難度死魔軍 誰斷死魔縻 永超煩惱軛

(生在於那個無煩天〔五淨居天、五不還天之一〕,而得解脫的七位比丘們,乃滅盡貪欲與瞋恚,而超越於世間的恩愛。)

(到底是誰能度脫於諸流呢?誰又能度脫於死魔軍呢?誰能斷滅死魔之繫縻,而永超諸煩惱之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尊者優波迦 及波羅犍荼 弗迦羅婆梨 跋提犍陀疊

亦婆休難提 及波毘瘦  如是等一切 悉皆度諸流

斷絕死魔縻 度彼難度者 斷諾死魔縻 超越諸天軛

說甚深妙法 覺悟難知者 巧便問深義 汝今為是誰

(尊者優波迦〔比丘〕,以及波羅犍荼〔比丘〕,弗迦羅娑梨〔比丘〕,跋提〔比丘〕,犍陀疊〔比丘〕,也有名叫婆休難提〔比丘〕,以及波毘瘦〔比丘〕。像如是的這些比丘們,均為是度脫諸流的比丘。)

(他們都斷絕死魔之縻縛,都度過那些難度者。是斷除諸死魔之縻縛,而超越諸天之軛的比丘。)

(能說甚深的妙法,而覺悟那些難知的人。這樣的善巧方便來尋問甚深的正義的,現在的你,到底是甚麼人呢?)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白佛說:

我是阿那含 生彼無煩天 故能知斯等 解脫七比丘

盡貪欲瞋恚 永超世恩愛

(我是阿那含〔不還〕果的人,現在生在於無煩天。因此之故,能知道這些已解脫的七位比丘,乃是滅盡貪欲、瞋恚,而永超世間的恩愛的比丘們。)

那時,世尊又說偈而說:

眼耳鼻舌身 第六意入處 若彼名及色 得無餘滅盡

能知此諸法 解脫七比丘 貪有悉已盡 永超世恩愛

(眼耳鼻舌身等前五入處,以及第六意入處,和那些名〔精神〕、色〔物體〕,都得達無有餘而滅盡了。善能知道此諸法的七位已解脫的比丘,其貪有都已滅盡,而永超世間的恩愛。)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鞞跋楞伽村 我於彼中住 名難提婆羅 造作諸瓦器

迦葉佛弟子 持優婆塞法 供養於父母 離欲修梵行

世世為我友 我亦彼知識 如是等大士 宿命共和合

善修於身心 持此後邊身

(有一個鄉村,名叫鞞跋楞伽村,我乃出身而住於那個地方的。我名叫做難提婆羅,是專門製造諸瓦器的人。)

(我為迦葉佛的在家弟子,受持優婆塞〔在家的善男〕之戒法。一方面賺錢供養於父母,另方面則學習離開欲貪而修習梵行。)

(他們世世都為我的善友,我也是他們的善知識。像如是的大士們,已在於宿命時,大家都非常的融洽,同為善修身心,而持此最後的邊身〔不還果,已不再轉生欲界,其現在之身,就是最後之身〕。)

那時,世尊又說偈說:

如是汝賢士 如汝之所說 鞞跋楞伽村 名難提婆羅

迦葉佛弟子 受優婆塞法 供養於父母 離欲修梵行

昔是汝知識 汝亦彼良友 如是諸正士 宿命共和合

善修其身心 持此後邊身

(像如是的你這位賢士!實在如你所說的。你出身於鞞跋榜伽的鄉村,名叫做難提婆羅。你曾做為迦葉佛的弟子,而受過優婆塞的戒法。一方面在家供養於父母,另方面則學習離開欲貪,而修習梵行。他們的往昔,是你的善知識,你也是他們的良友。像如是的諸位正士,在宿命時,就相互為和合,而善修其身心,而終於持此這一個最後邊之身。)

佛說此經後,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九六、恐怖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當調伏諸根,棄舍一切,而得現世之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此世多恐怖 眾生常惱亂 已起者亦苦 未起亦當苦

頗有離恐處 唯願慧眼說

(這個世間為有很多的恐怖的世間,裡面的眾生都常被惱亂。已生起的也是苦,未生起的也當會受苦。)

(是否有離開恐怖的地方嗎?唯願有慧眼的世尊您解說!)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無有異苦行 無異伏諸根 無異一切舍 而得見解脫

(沒有異於苦修行持,沒有異於調伏諸根,沒有異於捨棄一切,而能得見〔現世〕解脫者。〔也就是唯有苦行,唯有調伏六根,唯有捨棄一切,才能在於現世離開恐怖,而得解脫〕。)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能看見到婆羅門您能逮得般涅槃菜,一切的怖畏都已過去,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九七、妙色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持戒定慧可得妙色,成就乘出之道,受諸天所供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諸眾生 受身得妙色 云何修方便 而得乘出道

眾生住何法 為何所修習 為何等眾生 諸天所供養

(到底是要怎樣諸眾生們,其所受的身才能得到妙色呢?要怎樣修習方便。才能得到乘出之道呢?)

(眾生要安住於那一種法?以甚麼為其所修習的呢?到底為了那一種眾生,是諾天所供養的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持戒明智慧 自修習正受 正直心繫念 熾然憂悉滅

得平等知慧 其心善解脫 斯等因約故 受身得妙色

成就乘出道 心住於中學 如是德備者 為諸天供養

(受持禁戒,而以光明的智慧,而自修習而正受,以正直心繫念的話,則熾燃的憂苦,悉皆會消滅。得平等的智慧,其心善於解脫。)

(由於這些因緣之故,其受身就能得到妙色,就能成就乘出之道,心安住這裡,而努力去學習。具備有如是之德的人,就會為諸天所供養!)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九八、睡眠經:佛告天子,不貪於睡眠,不欠呿,常欣樂知量而食,而精進的話,就可開發聖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曾說偈而說:

沉沒於睡眠 欠呿不欣樂 飽食心慣鬧 懈怠不精勤

斯十覆眾生 聖道不顯現

(如果都沉沒於睡眠裡,都欠呿〔張口運氣〕而不欣樂。食的飽飽,而心卻憒鬧,而懈怠不精勤。此十種事會覆障諸眾生,使聖道不能顯現)(雖指十種事,而偈中只舉出五事。1.睡眠、2.欠呿、3.飽食、4.心憒鬧、5.懈怠)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心沒於睡眠 欠呿不欣樂 飽食心憒鬧 懈怠不精勤

精勤修習者 能開發聖道

(其心沉沒於睡眠,常欠呿而不欣樂,飽食而心憒鬧,懈怠而不精勤的人,如果能精勤修習,而捨棄這些法的話,則能開發聖道!)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五九九、纏結經:人都被內縛所縛。如想解縛,即應安立於戒,修習慧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紗,於夜間時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外纏結非纏 內纏纏眾生 今問於瞿曇 誰於纏離纏

(只外入處的纏結,並不能真正纏結眾生,有了內入處之纏結,才能真正達成其纏結諸眾生。我現在應該去請問瞿曇,到底要怎樣修,才得以離開這些纏結的纏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智者建立戒 內心修智慧 比丘勤修習 於纏能解纏

(有智慧的人,則應建立禁戒〔修持戒律〕,內心要修習智慧。比丘這樣的勤於修習的話,對於這些纏結,定能得以解脫其纏縛。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

不現。

  

○○、難可忍經:如龜以殼藏其四足與頭尾那樣,而能制意、不依、不害他,就不會有誹謗,而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難度難可忍 沙門無知故 多起諸艱難 重鈍溺沉沒

心隨覺自在 數數溺沉沒 沙門云何行 善攝護其心

(有一種沒有智慧的出家沙門,是難以度脫,難以忍可而住。都多多的起諸艱難,重重的溺於沉沒。)

(其心意都隨著其感受,去自在享受,因之而數數〔屢屢〕溺於沉沒。到底沙門要怎樣去修行,才能善攝護其心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如龜善方便 以殼自藏六 比丘習禪思 善攝諸覺想

其心無所依 他莫能恐怖 是則自隱密 無能誹謗者

(如龜之善於方便,能用其龜殼去自藏其六物〔四足、頭、尾〕那樣。比丘應當常習禪思,以善攝其感覺想念。)

(其心要修至無所依恃,也不使他人生起恐怖。這就是隱密自已,不會有人能誹謗的!)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薩羅經:本經敘述如果名色滅而無餘的話,則永斷生死,而滅苦樂。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薩羅小流注 當於何反流 生死之徑路 於何而不轉

世間諸苦樂 何由滅無餘

(薩羅〔池、淵〕裡,有小流水之注入,應當要怎樣才能反流呢?在於生死的徑路,要怎樣才不會一再的輪轉呢?世間的種種苦與樂,要如何才能得以滅盡無餘遺呢?)(薩羅譯為池、淵,轉申為生死輪迴)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眼耳鼻舌身 及彼意入處 名色滅無餘 薩羅小還流

生死道不轉 苦樂滅無餘

(如眼耳鼻舌身,以及那個意入處,暨名色〔心、物〕,都滅盡蕪餘的話,薩羅〔池、生死〕就小有遠流〔枯竭而無水可流出,也就是生死已斷〕。到這時,則生死之道,已不會再轉,苦樂等都已滅盡而無餘遺。)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二、伊尼耶經:本經敘述眼等之六,如果離欲的話,就會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說:

伊尼耶鹿磚(足+專) 仙人中之尊 少食不嗜味 禪思樂山林

我今敬稽首 而問於瞿曇 云何出離苦 云何苦解脫

我今問解脫 於何而滅盡

(如伊尼耶〔鹿之一種〕之鹿之磚(足+專),乃為仙人當中最為尊貴的,為少食,為不嗜著於諸味,都在禪思而喜樂在於山林寂靜之處)(伊尼耶鹿之磚(足+專),為脛的一端。佛的雙踹纖圓微紗,有如鹿王之磚(足+專),故稱之,是三十二相之一)。

(我現在恭敬稽首禮拜!要請問這位瞿曇世尊鎮!到底要如何才能出離苦處?要怎樣才能由苦惱得到解脫?我現在要請問能解脫的道理。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滅盡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世間五欲德 心法說第六 於彼欲無欲 解脫一切苦

如是於苦出 如是苦解脫 汝所問解脫 於彼而滅盡

(世間有五欲之德〔五種欲之功用〕,心法〔意〕則排為第六。如果對於這些欲,已沒有欲望的話,就能解脫一切之苦。)

(若能如是的話,就是已由苦惱超出。若能如是的話,就是已由苦惱解脫。你所問的解脫,就是在於這情形之下,滅盡而解脫的!)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三、諸流經:本經敘述信與不放逸與智慧的功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度諸流 云何度大海 云何能舍苦 云何得清淨

(怎樣才能度脫諸流〔生死瀑流〕呢?怎樣才能渡過大海〔生死苦海〕呢?怎樣才能捨棄一切苦惱呢?怎樣才能得到清淨呢?)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信能度諸流 不放逸度海 精進能除苦 智慧得清淨

(信就能渡過生死的瀑流,不放逸就能渡過生死的苦海,精進即能除棄苦惱,有智慧即能得到清淨。)

這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二完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三(付錄)

  

四、阿育王因緣經:本經敘述阿育王之出世,及其讚佛、供養佛僧之因緣。此經應為付錄之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在於朝晨,著衣持鉢,和諸比丘僧們入城去乞食。其情形,有偈可以佐證!

身色如金山 端嚴甚微妙 行步如鵝王 面如淨滿月 世尊與眾俱

(世尊的身色,有如金山端嚴而非常的微紗。其行起步來,有如鵝王,其面貌乃如清淨的滿月。世尊和眾比丘僧俱行而入於王舍城。)

這時,世尊以其御足踐踏城門的限地時,曾作六種的震動。如偈所說的:

大海及大地 城郭並諸山 牟尼足所踐 動搖如浪舟

(不管是大海,或者是大地:不論是城郭,或者是諸山,牟尼之御足所踐之處,其動搖的程度,都如海浪中的舟舶。)

佛陀就是變現像如是的神力的!這時,城內的諸民眾,都高唱而說:「奇特哉!這未嘗有之法!變現這種神力,如佛世尊之入城時所示現的。像如是種種,乃為未曾有之法!」

如偈所說如下:

地下即成平 高地反為下 由佛威神故 荊棘諸瓦礫

皆悉不復見 聾盲及瘖瘂 即得見聞語 城郭時樂器

不擊妙音出

(地下即成為平坦,高地反而為下降。由於佛陀的威神之故,那些荊棘,以及瓦礫,統統都不再出現。聾者盲者,以及瘖瘂的人,都能見、能聞、能語的了。城郭內,這時的樂器,雖然不經人打擊,卻會放出妙音來。)

這時,世尊的光相之普照,有如千日之焰那樣。如偈所說如下:

世尊身光明 普照城邑中 民人蒙佛光 涼若栴檀塗

(世尊的身上的光明,普照於城邑之中。民眾承蒙佛光之普照,其涼快的程度,乃如塗栴檀那樣。)

這時,世尊順著城邑而行。那時,那個地方有兩位童子,一位為上等的族姓,第二名為次等的族姓,二人共同在沙堆中嬉戲。第一位名叫闍耶(德勝),第二位名叫毘闍耶(無勝),他們都遙見世尊向這邊來,一看就知道乃以三十二大人相來莊嚴其體的。這時,闍耶童子,心中曾作此念而說:「我應該以麥麨來供養佛陀。」這樣決定後,就仍以手捧著細沙,放在世尊之鉢中。

這時,毘闍耶量子,乃合掌而隨喜,如偈所說如下:

見大悲世尊 通身一尋光 勇顏覩世尊 心生大敬信

捧沙即奉施 得離生老際

(拜見大悲的世尊,全身都有一尋的光明。一覩勇顏的世尊,心內即生大敬信。捧沙,以奉獻佈施於得離生老的邊際的世尊!)

這時,那位童子發願而說:「我願以此惠施的善根功德,能得一天下的一傘蓋之王,即於此生能得供養諸佛。」如偈所說如下:

牟尼知彼心 及彼意所願 受果增善根 及福田力故

即以大悲心 受其奉施沙

(牟尼-世尊,知道那位童子之心,以及他的心意之所願:能受大果,而增善根。由於其種福田之力之故,佛陀就用大悲之心,接受其奉施之沙。)

這時,闍耶重子,由於這種善根,當得為王,而為閻浮提的國王。乃至能得成就無上的正覺。因此之故,世尊乃出微笑。那時,阿難看見世尊發出微笑,就合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諸佛世尊,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應供、正等覺),並不是沒有緣故,而會發出微笑的。現在佛陀世尊,到底是為甚麼緣故,而發出微笑的呢?」如偈所說如下:

世尊離調笑 無上世中尊 齒白如珂玉 最勝今發笑

勇猛勤精進 無師而自覺 妙言令樂聞 無上柔軟音

而記彼童子 梵音遠清澈 無上兩足尊 記彼施沙果

(世尊乃離開調笑的覺者,為無上的世間中之至尊!牙齒之白,有如珂玉,最勝之尊,現在發出微笑。)

(勇猛而勤於精進,無師而自能覺悟者,其微妙之音,能使人喜樂於聽聞。以無上的柔軟之音,而記別那位童子,其梵音乃深遠而清澈!無上的兩足尊,記別那位奉施沙而能得到的果報。)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說:「如是!如是!如你所說的:諸佛世尊,如沒有因緣的話,也就不會發出微笑的。我現在發笑,其中乃有因緣的。阿難!你應知道!在我滅度後,經過百年之後,這位童子會在於巴連弗邑(華氏城)統領一方(四洲之一方),為一轉輪王,姓孔雀,名阿育(無憂),會以正法治化。又會廣布我的舍利。當造八萬四千法王之塔,安樂無量的眾生。」如褐所說:

於我滅度後 是人當作王 孔雀姓名育 譬如頂生王

於此閻浮提 獨王世所尊

(在我滅度後,此人當會作國王,姓孔雀,名叫阿育。喻如頂生王那樣,會在此閻浮提,獨自於世間為王,而受世人所尊崇)。

阿難!你來將此鉢中所施之沙取出,然後舍置在如來的經行之處,你應到那邊去。阿難即受教聽令,就取出鉢中之沙,舍放在如來的經行之處。

佛陀又說:「阿難!你應知道!在巴連弗邑裡,有一位國王,名叫月護。那位國王所生之子,名叫頻頭娑羅,當會統治該國。頻頭娑羅王又有王子,名叫修師摩。

這時,在瞻婆國裡,有一位婆羅門的女孩,極為端正,使人喜樂見她,是該國家所珍重的女人。請位相師們,瞻見此女人之相時,就記說該女人而說:『將來會做王妃。會生有二子,一名當領一天下,一名當會出家去學道,當會成為聖跡。』

這時,那位婆羅門聽到那些相師所說之記說,就非常的歡喜,就帶此女孩,往詣巴連弗邑。用種種的莊嚴,來莊嚴該女人的身體,欲嫁給修師摩王子。相師說:「應該嫁給頻頭娑羅王,該女人當會生有福德之子,其子當會紹繼王的基業。」婆羅門就將該女孩嫁給這位國王。國王看見該女孩,端正而又有福德,即擬納她為夫人。從前的夫人,以及那些婇女們,看見這位新夫人之來到,就作此念而說:『此女人極為端正,為國中所珍貴的,王如果和她相娛樂的話,定會棄舍我們,乃至連看也不願看!』因此,宮中的女人們,就叫她學習剃毛師之業。她就統統把它學習完畢,而為國王料理鬢髮。在料理之時,國王非常的歡喜,就問該女人說:『妳有甚麼希求之事嗎?』女人啟白國王說:『唯願大王之心,能愛念我而已!』像如是的經過三次之啟白!

這時,國王說:『我是剎帝利灌頂之王,妳是剃毛師,怎樣能得愛念妳呢?該女人啟白國王說:「我並不是下賤之族姓所生的,乃為高級種族婆羅門的女孩。相師曾對我的家父說:此女孩應該嫁給國王。因此之故,到了這裡來的。」國王說:『如果是這樣,那麼,是誰叫妳學習那些下劣之業呢?』女人啟白國王說:『是舊夫人,以及婇女們叫我學習這種業的。』

國王聽後,勅今說:『從今以後,不可再習下劣之業。』國王就把她立為第一夫人。嗣後國王則常和她同娛樂。就此,就懷有孕。懷胎月滿,就生一子,生產時,極為安隱,產母並沒有甚麼憂惱。經過七日後,就立字為無憂。後來又生一子,名叫離憂。無憂為一位身體粗澀的王子,父王並不附捉,感情大減,並不懷念他。父王因此,欲試二子,就請賓伽羅阿(為婆羅門)來,而對這位婆羅門說:『和上(師父)!請您觀察我的諸王子,在我逝世後,那一位當會繼承王位呢?』婆羅門說:『將這些王子們帶出城外的金殿園館中,在那裡當會觀察其相!』乃至將王子帶出城外,而至該園。

這時,阿育王之母,對阿育王子說:『據我所知。國王已出金殿園館中,在那裡,將觀察諸位王子而說:在我逝世後,誰適當於繼承王位的事。你現在為甚麼不去呢?』阿育王子啟白母說:「國王既不觀念我,也不喜歡見我。」其母又說:『但到那邊就是!』阿育王子又啟白說:「母勅令我需到那邊去,我現在便到那邊去就是。但是願母后當送飲食給我。」其母說:『如是!當出城去!』

這時,阿育王子,出城門後,遇到一位大臣,名叫阿(少+兔)羅陀。這位大臣問阿育王子說:『王子現在要到甚麼地方去呢?』阿育王子回答說:『聽說大王已出城到金殿園館,要觀察諸王子而說:在我逝世後,誰適當於繼承王位。因此,我現在要到那邊去。』

國王事先曾勅大臣說:『如阿育王子要來時,當叫他乘老鈍之象來,又以老人為他的隨從眷屬。』這時,阿育王子就乘那老象,乃至園館中,在諸位王子中,坐在於地上。

這時,諸王子各各都吃下飲食(副食物,種種肴膳)。阿育王子之母,即以瓦器盛酪飯,送給阿育王子吃。像如是的諸位王子們,就各食其飲食。這時,父王問相師說:『此中那一位有王相,當會紹繼我的王位呢?』這時,那位相師觀察諸王子後,看見阿育王子具有了國王之相,當得紹繼王位。然而又作此念:『這位阿育王子,乃大王所不適應喜歡的人物。我如果說他可繼王位的話,大王必定會愁憂不樂。』就向大王說:『我現在要總記』(不直說,而假說要記說)。大王回答說:『依師的教言去做好了』。相師說:『王子裡面如有乘好乘的人,此人就會當作國王。』這時,諸王子聽相師所說,就各作此念:『我乘的為最好之乘。』這時,阿育王子說:『我乘的是老宿之象,我當會得作國王。』

這時,大王又對相師說:『願更為觀察授記吧!』相師又回答說:『在此裡面,有第一座的人,他當會作國王。』諸王子就各相謂說:『我坐的是第一座。』阿育王子說:『我現在坐在地上,我的座位為勝座,我當會作王。』

大王又對相師說:『請更為重觀。』師又回報說:『在此裡面,用上器,而上食的人,此人當會得王位。』乃至阿育王子曾作此念:『我有勝乘、勝座、勝食。』這時,大王觀察諸王子之相完畢後,就回駕還宮。

那時,阿育之母,問阿育王子說:『誰當會作王呢?那位婆羅門又記說誰呢?』阿育王子啟白說:『他說:上乘、上座、上器、上食的人,當會作為王的太子。我自見我,有了這些條件,當來定會作為國王。因為我以老象為乘,以地為坐,以素器盛食,以梗米雜酪飯為食。』

這時,那位婆羅門知道阿育王子當會作為國王,就屢次修敬其母。其母也重餉那位婆羅門,就便問說:『大王如駕崩後,誰當會繼承王位呢?』相師回答說:『此事乃不可說的。』像如是的乃至問三次。相師說:『我當對妳說:妳要慎重,不可使他人知道:妳所生的此子,名叫阿育,就是此人是!』夫人白說:『我現在聽到此語,歡喜踴躍。如果大王聽到的話,就會對於師父您有所不生敬信。師父現在可回到您的住處,如果我所生之子作國王的話,師父當會得到一切的吉利,我會盡形壽供養您!』

這時,頻頭娑羅王所統治的邊國-德叉尸羅造反。那時,大王曾對阿育王子說:『你帶領四種兵眾,去平伐那個邊國。』雖然這樣的交代囑言,但是阿育王子將去討伐時,都不與他兵甲。

這時,侍從就白王子說:『現在將去征伐那個邊國,然而並沒有軍仗,怎麼能夠得以平定呢?』阿育王子說:『我如果能為國王,有其善根的果報的話。兵甲就會自然而來集。』當發此語之時,尋聲而大地裂開,兵甲乃從地中出來。就率領這些四兵,去征伐那個邊國。

這時,邊國的諸國民眾,聽聞阿育王子之軍隊攻來,就整理道路,莊嚴城郭,執持吉瓶之水,以及種種的供養物,來奉迎王子,而作此言:『我們並不是要逆反,大王以及阿育王子,然而諸臣之輩,曾不利與我們,我們因此之故,才背違聖化的』。就用種種去供養王子,請王子們進入該城邑內。王子平定此國後,又使他去征伐佉沙國。

這時,有二位大力士為王子平治道路,推諸山石。又有諸天宣令此國而說:『阿育王子會當大王而統治此天下,你們不可興起逆意。』那國的國王就因此而降伏。像如是的,乃至平定此天下,至於海際。

這時,修師摩王子出外去遊戲,又遇逢一大臣,大臣不修禮法,王子就叫人打拍其身體。大臣作此念說:『這位王子還未得到王位,就使性如此,如果讓他得到王位時,其氣勢就不可當的了。』又聽聞阿育王子得天下,得壞五百大臣。我們應該相與而立阿育王子為王,以便領此天下。』

其次,曾遇德叉尸羅國反逆,諸臣就共議而說:『今修師摩王子去征伐。』國王也應允,就遂時起兵去征伐該國,然而卻不能降伏該國。

這時,大王又得重疾,大王就對諸臣說:『我現在欲立修師摩為王,令阿育王子去征伐該國。』這時,諸臣因欲今阿育王子登王位之故,就用黃物塗在阿育王子的身體,以及顏與手腳,然後諸臣就白大王說:『阿育王子現在得染重病。』諸臣就莊嚴阿育王子,請至王所而說:『現在且暫時立此子為王,我們以後再慢慢的當立修師摩王子為王。』大王聽此語後,非常的不喜,乃憂愁不樂,默然而不語。

這時,阿育王子心念口言而說:『我如果應該正得王位的話,則諸天自然會來,會以水灌我之頭頂,會以素繒繫在我首。』尋其聲,而諸天即以水來灌在阿育王子之頂,也以素繒繫在其首。這時,大王看見此相貌時極生愁惱,即便命終。

阿育王依禮法去殯葬其父王后,就立阿 樓陀為大臣。

這時,修師摩王子聞其父王崩背,現在又立阿育為國王,其心乃不能忍耐,即集諸兵,欲來伐阿育王。阿育王在四門中,二門安二位力士,第三門安大臣,自己則守在東門。

這時。阿(少+兔)樓陀大臣,造機關木象,又作阿育王之像,像則騎象,而把它安置在於東門之外。又作無的火坑聚,而以物把它蓋覆起來。等修師摩王子來時,阿 樓陀大臣就向修師摩王子說:『您如欲 作王的話,現在阿育王正在東門,可以去伐他。如能捉得此王的話,自然能得作為大王。』這時,那位王子就趣往東門,就墮落於火坑,便告死亡。

那時,有一力士,名叫跋陀羅由陀(賢踴),聞說修師摩王子已終亡的消息後,就厭世,而帶無量的眷屬,在於佛法中出家學道。由於加行勤勉而精進之故,終於逮得漏盡,而成就阿羅漢道。

阿育王自此,則以正法去治化。這時,諸臣之輩,都以:『我們共同擁立阿育王的。』因此之故,都輕慢於阿育王,並不行君臣之禮。阿育王也自知諸臣都輕慢於他。

這時,阿育王故意對諸臣們說:『你們可以去摧伐會生花果之樹,更植那些刺棘。』諸臣回答說:『未嘗見聞過將華果之樹卻除,而植之以刺棘。我們所見過的都是除伐刺樹,而換植能生果實之樹。』乃至阿育王三次勅令伐樹,也不見他們的迴響。

那時,國王(指阿育王,以下同)忿怒諸大臣,就持利劍,殺死五百名大臣。又有一時,王曾帶一些婇女眷屬,出城外之園中去遊戲,而看見一棵無憂樹,其樹正開敷著極為豔盛的華朵。王看見後說:『此華樹和我同名』而心生歡喜。大王的形體醜陋,皮膚也粗澀,諸婇女們,內心都不愛王。由於憎惡大王之故,就用手去毀折這棵無憂華樹。大王從睡眠中覺醒時,看見無憂樹之華,狼藉在地上,心生忿怒,就繫諸婇女,以火燒殺。大王所作的這些事,都是暴惡的行動之故,被人稱做:『暴惡的阿育王。』(指未信佛前)

這時,阿(少+兔)樓陀大臣白大王說:『大王不應作這種法。為甚麼可以親手去殺人,去殺死諸臣、婇女呢?大王現在應該立一位專門屠殺之人。如遇有應該斬殺的人,就交給他去處理。』大王因此,宣佈要立一屠殺者。那個地方有一個山,其名叫做耆梨,山中住有一位織師家。織師有一孩子,也叫做耆梨,非常的兇惡,常槌打繫縛小男小女,以及執捕水陸的眾生,乃至拒逆父母。因此之故,世人都傳其名叫做『兇惡的耆梨子。』

這時,大王的諸使者對他說:『你能夠為王斬殺那些凶人嗎?』他回答說:『一切閻浮提內有罪之人,我都能淨除,何況這一方的凶人?』

這時,諸遣使們回去啟白大王說:『我們已找到這種兇惡的人了。』大王說:『覓到而帶來了麼?』諸使就叫人去請他,他即回答說:『請小忍一些。讓我告辭父母。』就去向其父母稟告上述等事。父母聽後說:『孩子!你不應作這種事。』像如是的三次勅令其子。其子就起不仁之心,就將其父母殺害後,然後去報到。

諸使問他而說:『為甚麼經過這麼久,而不速來呢?』這時,那位兇惡者就其說經過的上事。諸使者就將這些事其啟大王。大王即勅令他而說:『我所有的罪人,事應至死,你當知道!』他啟王而說:『請為我蓋一舍宅。』王乃至為他蓋造房屋宿舍。其舍極為端嚴,唯開一個門,門也極為精嚴。在於其中間,曾作治罪之法,羅列其一一,狀有如地獄,其獄極為勝好。這時,那凶人啟王說:『我現在要向大王您請一個願,如人進入此中的話,就不允其再出去。』王回答說:『照你所乞之願,當給與你!』

這時,那位屠主,曾往詣寺中,聽諸比丘們說地獄等事。有一位比丘為他講地獄經:『如有眾生,轉生地獄的話,地獄就會執捉那位罪人,用熱鐵之鉗,去鉗開他的口,以熱鐵丸放入其口內。其次乃用融銅去灌入其口。又有用鐵斧斬截其體,又有用杻械枷 檢繫其身。又有用火車爐炭,又有用鐵巷鑊,又有用灰河,又有用刀山劍樹,都其如天的五使經裡所說的。那位屠主其聞比丘說這些事後,就關閉他的住處,其所作的治罪之法,都彷照比丘們所說的,而按此法去治罪人。

又有一時,有一位行商的商人,帶其婦人進入於大海,在海中行船時,其婦人便生一子,名叫為海。像如是的在於海中的工作,經過十餘年,都采諸重寶,回到其故鄉。然而在道中,值遇五百名賊盜,將商主殺死,而奪其寶物。

那時,商主之子,見其父被傷死,以及失去了寶物,就厭世間之苦之故,在於如來法中,去出家學道,遠離其本土,而遊行於諸國,依次而到了巴連弗邑。在此過夜後,在於朝晨著衣持鉢,進入城內去次第乞食,誤入於屠殺之舍宅當中。

這時,那位比丘,遙見舍內,見有火的車、爐中之炭等,治諸眾生等物,有如在地獄中,尋生恐怖,衣毛都竪立起來,便欲逃出其門。這時,那位兇惡的,就去捉住那位比丘而說:『進入此中的人,並沒有人能夠得出,你現在必定死在這裡。』比丘聽其所說,心生悲毒(非常的悲傷),泣淚滿於雙目。凶主就問他說:『你為甚麼像小兒的啼哭呢?』

那時,比丘用偈回答說:

我不恐畏死 志願求解脫 所求不成果 是故我啼泣

人身極難得 出家亦復然 遇釋師子王 自今不重覩

(我並不是恐怖死亡之事,我乃志願求得解脫,然而所求的,還不能成果,因此之故,我才會啼泣的。)

(人身極為難得,能夠出家之事,也是同樣的。我既幸遇釋教如獅子王,然而從今以後,不能再重見佛教了。)

那時,凶主對比丘說:『你現在必死,還有甚麼憂惱呢?』比丘又用哀言回答說:『求你允我少時的生命,延至一個月?』那位凶主不

核准。像如是的日數漸減,止於七天,凶主就允許他。

這時,這位比丘知道將死不久,就勇猛精進,坐禪息心,然而還不能得道。到了第七天,那時,王宮內之人,有事必死之罪,就送去交付那兇惡之人,令治該女人之罪。凶主就將該女人放在石臼中,用杆搗她,使她成為碎末。

這時,那位比丘看見此事,就極為厭惡此身而說:『嗚呼!苦哉!我將於不久之後,也當會如此!』他說偈而說:

嗚呼大悲師 演說正妙法 此身如聚沫 於義無有實

向者美女色 今將何所在 生死極可舍 愚人而貪著

繫心緣彼處 今當脫鏁木 令度三有海 畢竟不復生

如是勤方便 專精修佛法 斷除一切結 得成阿羅漢

(嗚呼!大悲的本師-演說正妙之法!說此身乃如聚泡沫一樣,究竟其義並沒有實在之物。從來為美女而有豔色,現在到那裡去了呢?生死本來極為簡單,而可以捨棄的,然而愚癡之人卻會貪著而依依不捨。)

(應繫心而緣於彼岸之處,現在應當脫離鏁木,使其能渡過三有的苦海,而畢竟不再輪迴轉生。)

(比丘就是如是的勤勉而方便,而專心一意的精修佛法,終於斷除一切的結縛,而得成阿羅漢果。)

這時,那位兇惡之人對於這位比丘說:『期限已盡了。』比丘問說:『我不瞭解你所說的。』那位兇惡人回答說:『先前期約寬限你再活七天,現在既已屆滿七天了。』比丘就以偈回答說:

我心得解脫 無明大黑闇 斷除諸有蓋 以殺煩惱賊

慧日今已出 鑒察心意識 明瞭見生死 今者愍人時

隨順修聖法 我今此身骸 任爾之所為 無復有吝惜

(我的心已得解脫無明的大黑闇。已斷除諸有之蓋,而以殺滅煩惱之賊!慧日現在已經出現,而能鑒人的心意識,而明白的徹見眾生的生死。現在為憐愍他人之時,隨順而修聖法。我現在的此身骸,可任爾之所為,不會再有吝惜的了!)

那時,那位凶主就執拿那位比丘,放在於鐵鑊的油中,加足了薪火。其火卻燃燒不起來。假使燃燒,也熱不起來。凶主見火不燒燃,就打拍使用人一番,而親自燃火,火即猛盛起來。經過一段時間,打開鐵鑊之蓋一看,則看見那位比丘在鐵鑊中坐在蓮華的上面。凶主乃生稀有之心,而將此事啟稟國王。國王便莊嚴其駕乘,率領很多臣從,來看那位比丘。

這時,那位比丘,知道將調伏大王之時間已到,就把身升上虛空,有如雁王。又示現種種的變化,都如偈內所說的:

王見是比丘 身升在虛空 心懷大歡喜 合掌觀彼聖

我今有所白 意中所不解 形體無異人 神通未曾有

為我分別說 修習何等法 令汝得清淨 為我廣敷演

今得勝妙法 我了法相已 為汝作弟子 畢竟無有悔

(大王看見這位比丘之身升在虛空中的情景後,心懷大歡喜,就合掌而觀仰那位比丘聖者。)

(大王說:『我現在要請問您!我的內心所不能瞭解的事。為甚麼您的形體並沒有異於人,而卻能有這種未曾有的神通變現呢?請為我分別詳細解說,到底是修習甚麼法,使您能夠得到清淨的呢?請為我廣開敷演,使我能得勝妙之法。我如了解法相之後,就會作您的弟子,絕對不會反悔的!』)

這時,那位比丘,曾作此念:『我現在調伏這位大王的話,就有很多人會被其所導引,而攝持佛法。當會廣大的分佈如來的舍利,安樂算不盡的眾生。會在此閻浮提,盡使民眾信仰三寶。』

由於此因緣之故,就自顯其德,而為王說偈而說:

我是佛弟子 逮得諸漏盡 又復是佛子 不著一切有

我今已調伏 無上兩足尊 息心得寂靜 生死大恐怖

我今悉得脫 永離三有縛 如來聖法中 獲得如是利

(我是佛的弟子,已經逮得諸漏已盡的果位。又是佛子之故,已不著於一切有。我現在已經調伏,是無上的兩足之尊〔指阿羅漢果之人天之最尊〕。已息心而得寂靜的境界。對於生死的大恐怖等事,我現在都已得解脫,永離於三有之繫縛。我乃在如來的聖法當中,獲得如是之法利的!)

這時,阿育王聽聞那位比丘的演說之後,就對於佛陀生大敬信,就又白那位比丘說:『佛陀未滅度時,對我怎樣的記說(預言)呢?』比丘回答說:『佛陀記說大王您是這樣的:在我滅度後,經過百歲之時,在於巴連弗邑(華氏城),有三億(三十萬)之家戶。那個國家有一位大王,名叫阿育,當會統治此閻浮提,而為轉輪王,會以正法去治化。又會廣布我的舍利,在於閻浮提,建立入萬四千塔。佛陀就是如是的記說大王您的。然而大王您現在卻造此大地獄,殺害算不盡的民眾。大工您現在應該慈念一切眾生,佈施無畏,使民眾能得安隱。因為佛陀之所記說大王,乃要大王當如法修行!』

並說偈說:

當行哀愍心 莫惱諸群生 當修習佛法 廣布佛舍利

(應該要發起哀愍之心,不可以惱害諸眾生。當應修習佛法,廣布佛的舍利。)

這時,阿育王對於佛陀之所教誡,極生敬信之心,就合掌而向比丘作禮,而說:『我得過大罪,現在向比丘殲悔!我所作的一切,都非常的不對。我願為佛的弟子,請受我殲悔!舍心而不再責備!我這位愚人,現在要扳命於佛法!』而說偈說:

我今皈依佛 無上勝妙法 比丘諸眾尊 我今盡命皈

我今當勇猛 奉受世尊勅 於此閻浮提 普立諸佛塔

種種諸供養 懸繒及幡幢 莊嚴世尊塔 妙麗世稀有

(我現在要皈依佛陀,對於無上的勝妙之法,以及比丘諸眾尊,我現在要盡壽命去皈依。我現在當會勇猛,而奉受世尊的勅令,在此閣浮提普立諸佛之塔。用以種種的諸供養。也會懸繒彩,以及幡幢,去莊嚴世尊之塔,使其微妙端麗,為世間所稀有的!)

這時,那位比丘度阿育王后,就乘空而化逝。

這時,大王將從地獄出來時,凶主就白王說:『大王!您不能再得出去了!』大王說:『你現在欲殺我嗎?』凶主說:『是的』。大王說:『到底是誰先入此裡面的呢?』回答說:『是我啊!』大王說:『如果是這樣,你就先應取死!』於是,大王就勅人,將這位凶主放在膠舍裡,放火把它燒掉。又勅令毀壞此地獄,佈施眾生無畏!

這時,大王欲建佛陀的舍利塔,就率四兵眾,到了王舍城,取出阿闍世王所建立的佛塔中的舍利。把舍利遷出後,又修治該塔,和本來沒有異。像如是的取出七佛塔中的舍利,到了羅摩林中。這時,諸龍王曾率引大王進入龍宮中。大王就向龍索其舍利回去供養,龍就給他。然後大王就從那裡出來。如偈所說如下:

羅摩羅村中 所有諸佛塔 龍王所奉事 守護而供養

王從龍索分 諸龍開塔與 即持此舍利 漸進於餘方

(在羅摩羅村中的所有的諸佛塔裡的舍利,乃為龍王所奉事,所守護,所供養的。是為大王從諸龍之處索求分賜舍利時,諸龍則開塔而給與。王就將這些舍利持回,而漸進的廣布於餘方。)

這時,大王曾作八萬四千個金銀、琉璃、頗梨之篋,來盛佛的舍利,又作八萬四千的四寶瓶,來盛此篋。又作算不盡的百千的幡幢傘蓋,使諸鬼神各持供養舍利之具。並勅諸鬼神而說:『在閻浮提,至於海邊,所有的城邑聚落,滿一億(十萬)家的話,就為世尊建立舍利塔。」

這時,有一國家,名為德叉尸羅,有三十六億(三百六十萬)家,那個國家的人,曾語鬼神說:『給我們三十六篋的舍利,以便蓋立佛塔。』大王就作方便,將國中人少的,就使其分給與他,使滿其家數,而建立為塔。

這時,巴連弗邑有一位上座,名叫耶舍,大王就詣其處,白上座而說:『我欲在於一日當中,建立八萬四千棟佛塔,遍滿於此閻浮提。我的意願就是如此。如偈讚說:

大王名阿育 於先八塔中 各取其舍利 於此閻浮提

建立諸佛塔 八萬及四千 縱廣殊妙勝 一旦都使畢

(大王名叫阿育王,在於從前所蓋的八塔里面,各取出裡面所藏的舍利,而在於此閣浮提,建立諸佛之寶塔,計為八萬四千棟,縱廣都非常的殊勝微紗,在一日間,都使其統統完成〔石柱勅丈塔〕。)

這時,那位上座白大王說:『善哉!大王!此後十五日,月食之時,令此閻浮提建立諸佛的寶塔!』像如是的,乃至在於一日之中,建立八萬四千的寶塔。世間的民眾,都起無量的慶倖之心,共號名叫:『法阿育王!』如偈讚說:

王聖種孔雀 安樂世間人 於此閻浮提 建立勝妙塔

本名為惡王 今造勝妙業 共號名法王 相傳至於後

(孔雀聖種的大王,為了安樂世間的人,乃在於此閻浮提建立了勝妙的舍利寶塔)。

(他本來名叫惡王,然而現在因為建造勝妙之業之故,共號名叫法王〔以正法治化的國王〕,相傳至於未來。)

大王既建立八萬四千塔後,就歡喜踴躍,曾率領群臣,住詣雞雀精舍,去白耶舍上座而說:『是否還有比丘,被佛所授記,當作佛事嗎?如有,我將往詣彼所,去供養恭敬。』

上座回答說:『佛陀將臨般涅槃時,曾降伏阿波羅龍王、陶師旃陀羅、瞿波梨龍。到了摩偷羅國時,告訴阿難說:在我般涅槃後,百年之中,當會有長者,名叫瞿多,其子名叫優波崛多,當會出家學道,以無相佛,而教授他人,是最為第一的比丘,當會大作佛事。』

佛陀又告訴阿難說:你遙見那邊的山嗎?阿難白佛說:看到了,世尊!佛陀就告訴阿難說:此山名叫優留曼荼。這裡有一個阿蘭若之處,名叫那荼婆低,是隨順於寂靜的地方。』有偈讚說:

優波崛比丘 教授最第一 名聞振四方 最勝之所記

於我滅度後 當得作佛事 度諸眾生類 其數無有限

(優波崛多比丘,乃教授為第一的比丘。他的名聞,乃振動於四方,為最優勝的世尊所記說的:當我滅度後,當得會作佛事,會度諸眾生類,其所度的眾生之數並沒有限量。)

這時,大王問上座說:『優波崛多尊者,現在已誕生出現在世間了麼?』上座回答說:『已經出現在於世間,而出家學道後,已經降伏諾煩惱,是一位阿羅漢。和諸無量的比丘眷屬,計為一萬八千人,住在於優留曼荼山中的阿蘭若之處。為了哀愍眾生,如佛說淨妙之法那樣,廣度算不盡的諸天及人,使他們入於甘露之城內。』大王聽後,歡喜踴躍,就勅令群臣,速辦莊嚴的駕乘,率領無量的眷屬,往詣那個地方,去修敬供養優波崛多。

這時,大臣稟白天王說:『那位聖者既在我們的王國,就應該遣信

去奉迎他,他自當會來。』大王答臣說:『不應該遣信到那裡,應當自往,不可叫他到這裡來』。而說偈說:

汝得金剛舌 那能不斷壞 諫我莫往彼 親近田舍人

(你已得到如金剛之舌頭,那裡不會斷壞他人之主張呢?你諫我不可以到那邊去求教,不可去親近田舍郎嗎?)

大王即遣信,到那位尊者之處,信中說:『某當會來尊者之處!』這時,尊者曾經思惟說:『如果大王到這裡來的話,就會率領很多的將從(先導後從諸軍兵)一同而來,就會受到諸大苦惱,會普遍的殺害微蟲,聚落人民也會受殃。』作此念後,就回答使者說:『我當會親自往詣王所。』這時,大王聽聞尊者要自來之事後,非常的歡喜踴躍,就自摩偷羅國至於巴連弗邑的中間,開安舟航,在舟航上面,懸諸幢幡審寶蓋。

這時,尊者優波崛多,愍念阿育王之故,就帶一萬八千位阿羅漢眾(眾多的阿羅漢),隨著水路,徑至於王國。這時,國中之人啟白大王說:『優波崛多和其隨從的一萬八千位比丘都來了。』

大王聽後,非常的歡喜踴躍,就脫掉價值千萬的瓔珞,授與報信的人。大王就率領諸大臣眷屬,出王宮,而到了尊者住錫之處,作下食(點心)五體投地,向他作禮,然後長跪合掌,而作此言:『我現在雖領有此閻浮提,接受王位,也不以為喜,今天能拜見尊者,才覺得真正的躍踴無量。如來的弟子,乃能如是,有如親親佛陀一樣!』就說偈說:

寂滅已度世 汝今作佛事 世間愚癡滅 如日照佛世

為世作導師 說法中第一 眾生可依怙 我今大歡喜

(您已寂滅而度過一切生死的苦惱,您現在能作佛事度化眾生。世間的愚癡已消滅,猶如佛日普照於世間。為了世間,而作為世間的導 師,說法中最為第一。眾生有得依怙的了。因此,我現在非常的歡喜!)

這時,大王勅令使者宣佈全國而說:『尊者優波崛多比丘,現在來到我國!』像如是的唱偈而說:

欲得富貴者 遠離貧窮苦 常處天上樂 解脫涅槃者

當值優波崛 修敬今供養 未見諸佛者 今觀優波崛

(如果欲得富貴,希望遠離貧窮之苦,想能常處於天上之快樂,願得解脫而證涅槃的話,當去值遇優波崛多尊者,去向他修敬,現在就應去供養!而未曾拜見諸佛的人,現在應去覩見優波崛多尊者〔拜見這位尊者和諾佛都一樣〕。)

這時,大王嚴飾國界,平治道路,懸掛繒彩的幡蓋,燒香散花,以及諸伎樂。全國的人民都出來奉迎優波崛多尊者,供養恭敬這位尊者。

那時,優波崛多尊者白大王說:『大王!您應該用正法去治化世人,去哀愍眾生。三寶乃難以得遇的,對於三寶中,要供養恭敬,修念讚歎,廣為人說。為甚麼呢?因為如來、應供、等正覺,乃如實而知人,如實而見人,常為記說:我的正法,都寄託在於國王,以及我的比丘僧等人的身上。」而說偈說:

世雄人中尊 正勝妙大法 寄付於大王 及我比丘僧

(世雄、天人中之最尊-佛陀,將正勝微妙的大法,寄託在於大王,以及我的比丘僧等人的身上。)

這時,大王白優波崛多尊者說:『我已建立正法』。而說偈說:

我已造諸塔 莊嚴諸國界 種種興供養 幡幢及諸寶

廣布佛舍利 遍於閻浮提 我興如是福 意願悉已滿

自身及妻兒 珍寶及此地 今已悉舍施 供養賢聖塔

(我已經建造很多的寶塔,莊嚴諸國界,興辦種種的供養事,如幢幡,以及諸珍寶等是。也廣布佛陀的舍利,遍及於閻浮提。)

(我興辦如是的福田,意願已滿足了,我自身,我的妻兒,和珍寶,以及此土地,現在都已舍施去供養賢聖之塔了!)

這時,優波崛多尊者讚歎大王說:『善哉!善哉!大王應行如是之法。』而說偈說:

捨身及財命 世世無所憂 受福無有窮 必得無上覺

(捨身以及財命,則世世不會有憂苦,所受的福報,乃為無窮無盡,同時,也必能得證無上的正覺。)

這時,大王請優波崛多尊者進入城內,而敷設種種之座,請尊者就座。眾僧則安排在於雞雀精舍。大王曾向尊者說:『尊者的顏貌非常的端正,身體也非常的柔軟。而我的形體醜陋,肌膚也粗濫』。尊者則說偈說:

我行佈施時 淨心好財物 不如王行施 以沙施於佛

(我在實行佈施時,都以淨心為好財物。這都不如大王您所行過的佈施-以沙奉施於佛!)

這時,大王用偈報告而說:

我於童子時 佈施於沙土 今獲果如是 何況餘妙施

(我於過去世,在於童子時,曾用沙土佈施供養佛陀。現在就能獲得如是的果報,何況其餘的妙施呢?)尊者又用偈讚歎而說:

快哉善大王 佈施諸沙土 無上福田中 植果無窮盡

(令人快哉啊,行善的大王您!佈施而用諾沙土,乃為無上的福田中,所植的果報,可說是無窮無盡!)

這時,阿育王告諸大臣說:『我用沙佈施於佛陀,獲得的果報,有了如是之大。我怎麼不會修敬於世尊呢?』(絕對會繼續修敬供養世

尊的。)大王又白優波崛多尊者說:『尊者!請提示我,有關於佛跡。如佛說法、遊行處所等處,當會前往去供養禮拜,為諸後世的眾生。攝受善根。』大王以偈而說:

示我佛說法 諸國及住處 供養當修敬 為後眾生故

(請指示我,有關於佛陀曾經說法過的諸國,以及佛陀所住過的地方。我將去供養,去修敬,都為將來的眾生的福田之故。)

尊者說:『善哉!善哉!大王您能發如是的妙願!我當會提示大王您想知的處所,為後來的眾生之故。』

這時,大王率領四種軍兵,以及帶些種種供養所需的香華、幡幢,和諸伎樂,便跟尊者出發而去。尊者到了隆頻林(藍毘尼園,佛陀誕生處。佛母擬回娘家生產,路經此園而生太子),說此處就是如來的誕生地,而說偈說:

如來初生處 生時行七步 顧視諸四方 舉手指天上

我今最後生 當得無上道 天上及於人 我為無上尊

(此是如來初生的地方。誕生時,曾行七步,遍視四方。左手指天上,右手指地下,而說:此生是我最後的生死,我當會得證無上之道。天上,以及人們,我為最上之尊!)

這時,大王五體投地,供養禮拜,即立佛塔。尊者白王說:『大王!您欲見諸天拜見佛陀的誕生時,行七步之處嗎?』大王白言說:『願樂欲見!」

這時,尊者舉手,指著摩耶夫人(佛的生母)所攀的樹枝,而告訴那樹神說:『樹神!現在顯出來吧:可使大王看見,而生大歡喜。』尋聲即看見樹神住在於尊者的身邊,而作此言:『有甚麼教勅吩咐嗎?我當會奉行!』尊者對王說:『此神曾經看見佛陀誕生時的一切。』

大王就以偈問樹神說:

汝見嚴飾身 生時青蓮華 足行於七步 口中有所說

(您看見太子嚴飾之身,誕生時,腳踏青蓮花,足行七步。而口中所說的是甚麼呢?)

樹神用偈回答說:

我見相好身 生時二足尊 舉足行七步 口中有所說

於諸天人中 我為無上尊

(我看見佛陀相好之身,誕生時的兩足尊,舉足而行七步,口中曾有所說:在諸天人中,我為無上之尊)。

這時,大王又問樹神說:『佛陀誕生時,有甚麼瑞應嗎?』樹神回答說:『我不能宣說當時的妙勝等諸事。我現在可以說其中的少部分:

光明能徹照 身體其相好 令人喜樂見 感動於天地

(佛陀誕生時,其光明能徹照諸處,其身體具備三十二相好,令人歡喜樂見。而感動了天地!)

這時,大王聽樹神所說,而歡喜,就佈施十萬兩珍寶後,離去。

尊者又引大王入城內(迦毘羅城),而說:『這個地方就是菩薩現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莊嚴其體,如紫磨金色之處。』這時,大王向該處作禮,興辦種種的供養。

尊者又引大王到了天寺中(天杞,祀天之廟),對王說:『太子誕生時,叫他向那位天神敬禮。這時,諸神還而都來禮拜菩薩(指太子)。這時,諸民眾就為這位誕生於世間的菩薩(指太子)立一個名:這位就是天中之天!』這時,大王又用種種去供養。

尊者又引大王有所示處,而向大王說:『此處為父王將菩薩請示於諸婆羅門(指阿私陀仙),瞻卜太子的相德如何之處。』大王又用種種去供養。

尊者又提示而說:「此處為菩薩的學堂,此處為學乘象之處,此處為學乘馬、乘車、弓弩等,像如是的學一切技術之處。此處為菩薩治身,此處為菩薩六萬夫人遊戲之處。又菩薩乃於此處看見老、病、死等人。此處為菩薩坐閻浮提樹下,坐禪而得離欲,樹影不離開其身,父王向其作禮之處。此處為菩薩率百千天神出城而去的地方。此處為菩薩舍脫身上之瓔珞,給與車匿(馬夫),叫他牽馬遠國之處。」而說偈說:

菩薩於此處 脫瓔珞及冠 授與於車匿 遣馬還於國

獨行無有侶 便入學道山

(菩薩在於這裡,脫掉他身上的瓔珞,以及其冠(帽),而將這些珍物統統賜與其馬夫-車匿,叫他牽馬回到迦毘羅國去。菩薩至此,則獨自一人,並沒有其他的甚麼伴侶,便入於學道之山〔學道之處〕。)

又這裡乃菩薩從獵師換過袈裟衣,然後披此衣而為出家人的。此處則為仙人所稽請之處,此處為瓶婆沙羅王欲與菩薩半個國家之處,此處為請問優藍弗(鬱頭藍弗)仙人之處,此處為菩薩六年苦行之處。』如偈所說如下:

苦行於六年 極受諸苦惱 知此非真道 棄舍所習行

(在這裡苦行六年,其間極受種種身心的苦惱。最後,覺知這種苦行並不是真正之道,就放棄其所學習的苦行。)

此處為二位牧女,將乳鹿奉獻給菩薩之處。如偈所說:

大聖於此中 受二女乳糜 從此而起去 往詣菩提樹

(大聖在這裡,接受二位牧女所獻的乳糜。從此以後,則直往而去,將到菩提樹下。)

此處為迦梨龍王讚歎菩薩之處。如偈所說:

此處迦梨龍 讚歎於菩薩 當隨古時道 證無上妙果

(這裡就是迦梨龍王讚歎菩薩,而說:『當應隨順古時之道,以證無上的妙果!』)

這時,大王向尊者啟問而說偈說:

我今欲見龍 彼龍見佛者 從此趣菩提 證得勝妙果

(我現在欲拜見那位龍王,那位見過佛的龍王。菩薩從此趣向於菩提,而證得勝妙之果。)

這時,尊者用手指向龍宮,而語說:『迦梨龍王!你曾拜見過佛陀,現在當現身出來』!這時,龍王尋聲即出現,住在於尊者之前,合掌而白尊者說:『有甚麼教劫嗎?』尊者對大王說:『這位龍王拜見過佛,讚歎過如來。』

這時,大王合掌向龍王,而說偈說:

汝是金剛身 我師無儔匹 面如淨滿月 為我說彼德

十力之功德 往詣道場時

(聽說你曾經拜見過金剛身-我的大師無人能與他儔匹者。顏面有如潔淨的滿月的菩薩。請你為我說菩薩具有之十力的功德,將往詣道場之時的情景!)

這時,龍王用偈回答而說:

我今當演說 足踐於地時 大地六種動 光耀倍於日

遍照三千界 而趣菩提樹

(我現在當演說:那時的菩薩腳踐於地時,大地就有六種的震動。其光耀乃加倍於太陽,而遍照於三千大千的世界。從此,而趣向於菩提樹下。)

這時,大王乃如是的到處都設種種的供養,以及建立塔廟。

這時,尊者引導大王到了道樹之下,對大王說:『在此樹下,菩薩摩訶薩,曾用慈悲三昧之力,去破除惡魔的兵眾,而得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而說偈說:

牟尼牛王尊 於此菩提樹 降伏惡魔軍 得勝菩提果

天人中特尊 無能與等者

(牟尼如牛王之聖尊,在此菩提樹的樹下,降伏惡魔的兵眾,而得證勝妙的菩提之果,而為天人中的特尊,沒有人能與他相匹等的!)

這時,大王乃捨棄了算不盡的珍寶,作種種的供養,以及蓋大塔廟。

尊者又說:『此處為四天王各執一鉢,奉上於佛,而合於一鉢。在此處接受面買客的兄弟所奉獻的諸飯食。此處為如來成道後,往詣波羅 國之時,阿時婆外道問佛之處。此處為仙人住處之園之鹿野苑,如來就是在於此處為五比丘三轉十二法輪之處。』而說偈說:

此處鹿野苑 如來轉法輪 三轉十二行 五人得道跡

(此處就是仙人住處鹿野苑,如來乃在於此處初轉法輪。經三轉四諦計為十二行之法輪。五比丘就是在於此地得到道跡的。)

這時,大王在此處興辦種種的供養,以及建立塔廟。

『此處為如來度優樓頻螺迦葉等仙人(三迦葉兄弟計一千名弟子)轉入於佛道之處。此處為如來為瓶婆沙羅王說法,王則因之而見真諦,以及算不盡的民眾、諸天得度之處。此處為如來為天帝釋說法,帝釋天及八萬的諸天得以入道之處。此處為如來示現大神力,作種種的變化之處。此處為如來至於天上,為母說法,率算不盡的天眾,下於人間之處。』

大王,於是,又作種種的供養,以及建立塔廟。

這時,尊者對阿育王說:『我們到鳩尸那竭國去吧!』到後,向大王說:『此處為如來具足而作完佛事後,入於無餘的般涅槃,而般涅槃(入滅、圓寂)之處。』而說偈說:

度脫諸天人 修羅龍夜叉 建立無盡法 佛事既已終

於有得寂滅 大悲入涅槃 如薪盡火滅 畢竟得常住

(如來在世,曾經度脫諸天、人類、修羅、龍王、夜叉等眾生,而建立無盡之法。佛事既作完畢,對於有,而得寂滅,而起大悲,而入於涅槃。有如薪盡而火滅那樣,畢竟得常住。)

這時,大王聽此語後,由於一時悲傷,而憂惱迷悶,而擗倒在地。這時,諸臣們,就用水去洗大王的心面,經過很久,才得穌醒過來,而啼泣涕流!像如是的,乃至興辦種種的供養,建立大塔廟。

這時,大王又白尊者說:『我還有意願,我欲得以拜見佛陀的諸大弟子,受佛之所記說的聖者,欲供養他們的舍利。願尊者提示其處。』這時,尊者白大王說:『善哉!大王!能發起如是的妙心!』

這時,尊者乃引導大王到了舍衛國,進入祇桓精舍,用手指塔而說:『這是尊者舍利弗之塔,大王應當供養。』大王說:『他有甚麼功德呢?』尊者說:『他是第二位的法王,能隨佛轉法輪。』而說偈說:

一切眾生智 比於舍利弗 十六之一分 以除如來智

如來轉法輪 是則能隨轉 彼有無量德 誰復能言說

(一切眾生的智慧,比較舍利弗起來,只占其十六分之一分,除了如來之智能者外。)

(如來在世,大轉法輪時,他是能隨佛轉法輪的一位〔助佛說法,度化眾生〕。他有無量的福德,無論誰,都不能盡說的。)

這時,大王大生歡喜,就施捨十萬兩珍寶,供養其塔,而說偈說:

我禮舍利弗 解脫諸恐怖 名稱普於世 智慧無有等

(我現在要禮拜尊者舍利弗!能解脫諸恐怖,其名稱普聞於世間,其智慧,無有人能與之相匹等!)

其次,又示大目犍連之寶塔而說:『大王應該供養此寶塔。』王又問說:『他有甚麼功德呢?』尊者回答而說:『這位是神足通第一。他能以足指踐地,地即震動,至於天宮,能降伏難陀、跋難陀等龍王。』而說偈說:

以足指動地 至於帝釋宮 神足無與等 誰能盡宣說

二龍王兇暴 見者莫不怖 彼於神足力 降伏息瞋恚

(這位尊者能用其足指踏地,而使大地震動,而其震動乃至於帝釋天的天宮。他的神足通,實沒有人能與其相匹等。此事誰能將它徹底講宣盡說呢?)

(難陀、跋難陀二位龍王,其性本很兇暴,看見過的人,沒有不起恐怖驚惶的,然而這位尊者卻能以神足之力,去降伏這二位龍王,使他們的瞋恚都能息滅。)

這時,大王乃捨棄了十萬兩珍寶,來供養此寶塔。同時以偈讚說:

神足中第一 離於老病死 有如是功德 今禮目犍連

(在神足通裡排名為第一,已離於生老病死等輪迴苦惱,有了如是的功德,現在我要敬禮目犍連尊者您!)

其次,又提示摩訶迦葉的寶塔,而向大王說:『這是摩訶迦葉的寶塔,應當要供養禮拜』。大王問說:『他有甚麼功德呢?』回答說:『他乃為一位少欲知足,頭陀第一的尊者。如來在世時,曾佈施他以半座〔和佛乎坐〕,以及佈施佛陀所穿的僧伽梨衣(大衣)給他。是一位愍念眾生,興立正法的尊者。』即說偈而說:

功德田第一 愍念貧窮類 著佛僧伽梨 能建於正法

彼有如是德 誰能其宣說

(他為功德福田中的第一尊者,都愍念貧窮這一類的眾生。穿佛所施賜的僧伽梨〔大衣〕,能建立佛教的正法。他有如是的福德,誰能把他的功德統統說的完呢?)

這時,大王乃捨棄十萬兩的珍寶,供養此塔,也用偈讚歎而說:

常樂於寂靜 依止林藪間 少欲知足富 今禮大迦葉

(這位尊者都常樂在於寂靜的地方,都依止在於林數中間。富於少欲知足的頭陀行,我現在要禮拜大迦葉尊者您!)

其次,又提示薄拘羅尊者的寶塔而說:『這就是薄拘羅尊者的寶塔,應該要供養。』大王問而說:『他有甚麼功德呢?』尊者回答說:『這位尊者乃無病第一,乃至不為他人說一句法,都寂然無言。』大王說:『以一錢去供養他。』諸臣白王說:『功德既然平等,為甚麼在此只供養一錢呢?』大王對他說:『且聽吾說』,就說偈而說:

雖除無明癡 智慧能鑒察 雖有薄拘名 於世何所益

(這位尊者雖已滅除無明愚癡,雖然有智慧能鑒察一切,雖然有薄拘羅之名〔善容〕,然而對於世間,有甚麼利益呢?)

這時,大王佈施出去的那一錢,又回到大王之處。這時,諸大臣們,看見這種稀有之事,乃異口同音的讚歎溥拘羅尊者而說:『嗚呼!尊者!少欲知足,乃至不須要一個銅錢。』

又提示阿難尊者之寶塔,而向大王說:『這就是阿難的寶塔,應當供養。』大王說:『他有甚麼功德呢?』回答說:『此人就是奉侍佛陀的佛陀的侍者,為多聞第一,而撰集佛經的尊者。』而說偈說:

奉持牟尼鉢 念至能決斷 多聞之大海 辯才柔軟音

能悅天人眾 善知三佛心 一切悉明瞭 功德之寶篋

最勝所稱歎 降伏煩惱諍 如是等功德 應當修供養

(都護持牟尼的寶鉢,有念慧至於能決斷。其多聞有如大海,有辯才,而又發出柔軟的聲音,能使天人都喜悅。善知三佛陀〔正覺〕之心,一切都明瞭,可說就是功德的寶篋。為最勝之世尊所稱歎,能降伏煩惱之諍!像如是的功德,應當要修供養!)

大王就捨棄百億兩〔算不盡〕的珍寶,去供養其寶塔。

這時,諸臣白王說:『為甚麼在於此處所佈施供養的財物都勝過於前面幾位尊者之寶塔呢?』大王說:『且聽我所說我內心為甚麼會這麼作?』而說偈說:

如來之體身 法身性清淨 彼悉能奉持 是故供養勝

法燈常存世 滅此愚癡冥 皆由從彼來 是故供養勝

如大海之水 牛跡所不容 如是佛智海 餘人不能持

唯有阿難尊 一聞悉受持 終無忘失時 是故供養勝

(如來之體身,乃為法身,其性為清淨。這位尊者都能奉持,因此之故,我要以最勝的供養去供養他。)

(能使法燈痡`的存在於世間,而使此世間滅除愚癡的暗冥,都是由於他而來,因此之故,我要為他作最勝的供養)。

(猶如大海之水,乃為牛跡所不能容納那樣,像如是的佛陀的智海,乃其他的人不能受持的,唯有阿難尊者,一聞就能統統受持,始終不會有忘失之時,因此之故,我要以最勝的供養去供養他。)

那時,大王作如是的種種供養後,向尊者合掌而作此言說:

我今受此形 不復負此身 修無量功德 今為人中主

我今取堅實 造立諸塔廟 莊嚴在於世 如星莊嚴月

奉佛弟子法 應行諸禮節 我今悉已作 稽首尊者足

蒙尊者恩力 今見勝妙事 決獲大善利 從是分別法

(我現在轉生為人,而受此身形,並不再辜負了此身了。我修無量

的功德,而今能為人中之主人。我現在取堅實之法,而造立諸搭廟,莊嚴而屹立在於世間,有如眾星之莊嚴月亮一樣。)

(敬奉佛陀的弟子之法,應行的諸禮節,我現在都已如儀而作,現在要稽首尊者您的雙足。因為承蒙尊者您的恩德之力,現在才能見到這些勝妙之事。而能因之而快獲大善利,從此分別之法。)

那時,大王供養上述種種之事後,痡`的偏好於菩提道場之樹。他已知道在此樹下,如來乃得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大王因此,用世間稀有的珍寶,去大作供養之事,而供養該菩提樹。

這時,大王的夫人,名叫低舍羅絺多。這位夫人曾作此念:『大王平時都極愛念我,我也很愛念大王,大王現在卻捨棄我而持諸珍寶去菩提樹間。我現在應作方便,殺伐這棵菩提樹。此樹既被我伐除而枯死的話,樹葉便會凋落,大王就不會再到那邊去。這樣,則大王就能與我常相娛樂。』就傳喚咒師,問咒師說:『你能殺伐菩提樹嗎?』咒師回答道:『我會的!如賜與我千兩金錢,即可以履行其事。』

這時,夫人就給與他千兩的金錢。咒師即往菩提樹間,用咒去咒樹,用綖去繫在樹身。這時,該樹就漸漸的枯萎,樹葉即全部萎落。樹還未枯死,而其樹葉先凋落耳。看這情形,就回宮去自夫人而說:『應該再用熱乳澆樹,就可使樹枯死。』夫人就白王說:『我現在欲用乳去供養菩提樹。』大王說:『隨卿之意願就是了!』像如是的乃至用熱乳去澆樹,樹即枯燥。

這時,諸夫人白王說:「菩提樹已忽然枯死,葉葉都凋變而落下來。」說偈而說:

如來所依樹 名曰菩提者 於是得正覺 具足一切智

大王今當知 是樹今枯死 葉色亦變異 不知何以故

(如來在世所依之樹,名叫菩提之樹。如來乃在此樹下得到正覺而具足一切智的。)

(大王您現在應該要知道,此樹現在已枯死了,樹葉之色都變異了,不知道為甚麼緣故啊?)

這時,大王聽到此語後,就迷悶而擗倒在地上,眾人就用冷水去澆王的心面。經過很久才穌醒過來,就便泣淚而說:

我見菩提樹 便見於如來 今聞彼樹死 我今亦隨沒

(我拜見菩提樹,便是拜見如來一樣。現在聽聞該樹已死,我現在也要隱沒了。)

這時,他的夫人看見大王憂愁不樂,就白王說:『大王!且勿憂惱,我當會喜悅大王您的心!』大王說:『如沒有那棵菩提樹的話,我的生命也會沒有了。因為如來乃在於那棵樹下得證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的,那棵樹既然沒有了,我為甚麼還要活呢?(我不想活了!)』

夫人聽王這麼堅決之語後,就又率人用冷乳去灌菩提樹之根,那棵樹就即時又再活起來了。大王聽到用乳去溉灌樹,而樹又復活起來,就每日送千甕的乳去溉灌其樹根,該樹就欣欣向榮如初。諸夫人們白大王說:『菩提樹現在又再和從前那樣了,已沒有不同了。』

這時,大王聞後,就生歡喜心,就再詣菩提樹下,目不轉睛的觀賞菩提樹,好久還是依依不捨,而說偈說:

諸王所未作 瓶沙持國者 我今應供養 我今浴菩提

諸乳及香水 華香及塗香 當復供養僧 賢聖五部眾

(諸王所未曾作過之事,連同瓶婆沙羅王之持國者們都同樣不曾作過之事,而我今應該這樣的供養:我今沐浴灌溉菩提樹,都用諸乳類,以及諸香水,和華香,暨塗香。當又供養僧團,諸賢聖的五部眾〔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尼,沙彌、沙彌尼〕。)

這時,大王令各辦金、銀、琉璃、頗梨等四寶之甕,去盛諸香乳,以及諸香湯,也令人執持種種的飲食。幡幢、寶蓋也各有千種,以及種種的花香伎樂。並受持八支齋布薩(八關齋戒),身穿白淨的衣服,執持香爐,在於殿上,向四方作禮,心念口說:『如來的賢聖弟子,在於諸方的,願您們憐愍我故,納受我的供養吧!』而說偈說:

如來賢聖子 正順寂諸根 離諸三界欲 諸天應供養

今當悉來集 受我微心惠 哀愍副我心 令法種增長

常樂於寂止 解脫諸所著 如來之真子 從法而化生

諸天所供養 哀愍於我故 今當悉來集 副我之微意

諸聖在處處 罽賓多波婆 大林離波多 阿耨大池邊

江河山藪間 如是一切處 諸聖在中者 今當悉來集

哀愍於我故 副我之微意 又在於天上 尸梨沙宮殿

香山石室中 神通具足者 今當悉來集 哀愍於我故

(如來的賢聖的弟子們!正順而寂靜諸根,而離開三界的諸欲貪,為諸天所應供養的,請您們現在統統集合在這裡,以便納受我的微心之惠施,哀愍而契副於我意,使法種能加以增長,能常琲熙葝眯饃I止,解脫於諸執著!)

(如來的真子,乃從佛之法而化生,故為諸人天所應供養的。唯願哀愍於我之故,請您們現在統統來集於此,使我的微意得以達成。)

(諸聖者們,都在各處,如罽賓〔北印〕、多波婆、大林、離波多等國土,以及阿耨大池之邊,暨江河、山藪之間,像如是的一切處,諸聖者們,如在其中的,就請您們現在都來集!由於哀愍我之故,能使我的微意能達成。)

(又在於天上的,如在於尸梨沙宮殿〔天宮名〕,或在於香山的石室中,神通具足的聖者們,請您們現在統統集合到這裡,由於哀愍我之故。

這時,大王作如是之語時,有三十萬的比丘,都來集會。那大眾裡面,有十萬名是阿羅漢,二十萬位是有學(初果以上),以及凡夫比丘。而上座的座位,卻沒有人坐在那裡。

這時,大王問諸比丘們說:『上座的座位,為甚麼沒有人坐在那裡呢?』這時,在那大眾當中,有一位比丘,名叫耶舍,是一位大阿羅漢,已具足六通。他白大王說:『此座為上座之座位,他人那裡敢隨便坐在其中呢?』大王又問:『在尊者的地方,更有上座嗎?』尊者回答而說:『更有上座的,大王!他乃被佛所記的比丘,名叫賓頭盧(十六羅漢之一,不動利根,白頭長眉)。他就是上座,應該坐在於此處。』

大王聽後,非常的歡喜,而作此言:『在此裡面,是否有那一位比丘看見過佛陀嗎?』尊者回答說:『有的,大王!賓頭盧尊者仍然如故,在於世間的。王又白說:『可得拜見那位比丘嗎?』尊者說:『大王!不久當會看到,隨時會到這裡來。』

這時,大王生大歡喜,而說偈說:

我今快得利 攝受於我故 令我自目見 尊者賓頭盧

(我現在很快就能得大法利了,因為攝受我的緣故,使我能親眼看見尊者賓頭盧啊!)

這時,尊者賓頭廬引率算不盡的阿羅漢,次第相隨,有如雁王之乘於虛空而來那樣。到後,就在於上座之處坐下來。諸比丘僧們即各修禮敬,依次而坐下來。這時大王看見尊者賓頭盧,其頭髮皓白,而身為辟支佛之體(獨覺緣覺),就頭面禮足(五體投地),長跪合掌,觀尊者的顏貌。而說偈說:

我今之王位 統領閻浮提 不以為歡喜 今得見尊者

我今見尊者 便是見生佛 心懷大踴躍 勝見於王位

(我現在之王位,雖為統領閻浮提,也不會因此而歡喜,現在能拜見尊者(才是很幸運的一件大事)。

(我現在親自拜見尊者,就是親自拜見活佛那樣。我心懷著大踴躍,乃勝見於王位!)

大王又白尊者說:『尊者看見過世尊嗎?是三界所尊仰的世尊。』這時,尊者賓頭盧用手舉著其眉毛,看一看大王而說偈說:

我見於如來 於世無譬類 身作黃金色 三十二相好

面如淨滿月 梵音聲柔軟 伏諸煩惱諍 常處於寂滅

(我看見過如來,在於世間裡,是沒有人可以和他相比類的。身為黃金色,具足了三十二相好。面上有如清淨的滿月,其梵音聲,乃非常的柔軟。已降伏諸煩惱之諍,常處於寂滅裡!)

大王又問說:『尊者是在何處見過佛的呢?』尊者說:『如來曾經引導五百位阿羅漢,當初都在王舍城結夏安居時,我在那時,也在其裡面。』又說偈說:

大牟尼世尊 離欲相圍遶 在於王舍城 結於夏三月

我時在彼眾 琣磽p來邊 大王今當知 我目見真佛

(大牟尼世尊在世時,已離開欲貪,被眾相圍遶,而在於王舍城,結夏安居三個月,我在那個時候,是在那大眾裡,都琣磼韟p來的身邊。大王您現在應該要知道!我乃親眼看見過真正的佛陀的人。)

其次,佛陀住在舍衛國時,如來曾大作神力,作種種的變化,化作諸佛之形,遍滿在於各方,乃至上至阿迦尼吒天(有頂天,色界頂)。我在那時,也在於大眾裡面,曾親眼看見如來作種種神通變化之相。』並說偈說:

如來神通力 降伏諸外道 佛游於十方 我親見彼相

(如來以神通之力,降伏了諸外道。佛陀游化於十方,我曾親眼看見其相。)

其次,如來在天上為其生母說法之時,我也在於且:中。為母說法完畢後,引率諸天眾,從天上而來,下降在僧迦奢國。這時,我曾經看見過此二事。天人們受福樂,優波羅(蓮華色)比丘尼,化作轉輪聖王,引率算不盡的眷屬,乘處空而來,而來詣世尊之所,我也看到此事。』又說偈說:

如來在天上 於彼結夏坐 我亦在於中 牟尼之眷屬

(如來在於天上,而在於那個地方結夏安居時,我也是在於大眾裡面,為牟尼之眷屬的一員。)

其次,世尊住在舍衛國,和五百位阿羅漢俱在時,給孤獨長者之女,適在於富樓那跋陀那國。這時,她曾恭請佛陀及比丘僧。那時,諸比丘都各乘空而到她所住的國家,我在那時,用神力合大山,到她家去受她之請。這時,世尊曾責我而說:『你那裡可以得現如是的神通呢?我現在要罰你:你要常在於世間,不得取涅槃(不可進入涅槃而離開世界去)。要護持我的正法,不可使正法毀滅!』曾說偈說:

世尊受彼請 五百比丘俱 時我以神力 挑大山而去

世尊責罰我 住世未滅度 護持我正法 勿今法沒盡

(世尊接受她之邀請,和五百位比丘俱往。這時,我用神力,挑舉大山而到她那邊去。世尊看此,就責罰我,叫我永住於世間,不可取滅度。要我護持佛陀的正法,不可使正法滅盡!)

其次,如來引率諸比丘僧進入城內去乞食。這時,大王正和二位童子在沙堆裡遊戲。逢見佛陀之來到,就捧塵沙,奉上於佛陀。這時,世尊記說那位以沙獻佛的童子而說:『在於我滅度後,經過百年以後,這位童子會在於巴連弗邑(華氏城),當受王位,而率領閻浮 提,名叫阿育。當會廣布我的舍利,一日當中,當會造完八萬四千塔。這就是大王現在您之身啊!我在那時,也在於其中。』而說偈說:

王於童子時 以沙奉上佛 佛記於王時 我亦親在中

(大王您在童子之時,用沙塵奉上於佛陀。佛陀記說大王您時,我也親在於中。)

這時,大王白尊者說:『尊者您現在住在於那裡呢?』尊者回答大王說:『我住在於北山,山名叫做犍陀摩羅(香積山。喜馬拉雅山脈中之馬那沙湖北岸之開拉沙山),和諾同梵行僧在一起。』大王又問說:『有幾多的眷屬呢?』尊者回答說:『有六萬阿羅漢比丘。』尊者又說:『大王何須多問呢?現在應該施設供養僧伽之時了。大眾飲食完了後,會使大王歡喜的!』大王說:『如是,尊者!然而我現在當先供養使佛陀依之而證悟的菩提之樹,然後,以香美的飲食奉施於僧。』就勅諸群臣,唱令國界而說:『大王現在舍十萬兩金錢,佈施眾僧,千甕的香湯,溉灌菩提樹,而聚集五眾的佛子。』

這時,王子名叫拘那羅,在王的右邊,舉起二指而不說話。其意乃欲以二倍供養。大眾看此情形,都皆哈哈大笑,王也大笑,而對他說:『嗚呼(唉呀)!王子!你所舉的供養數量,實有增益功德啊!』

大王又說:『我又用三十萬兩金錢,來供養眾僧,又加千甕的香湯,去洗浴菩提樹。』這時,王子又舉四指,其意在於增加為四倍。

這時,大王乃起瞋恚,對臣而說:『到底是誰教導王子作這種事,竟敢和我相競爭供養呢?』臣啟白王說:「誰敢和王興起競爭呢?然而王子因為聰慧利根,為了增益功德,故作此事耳!」

這時,大王乃向右顧視其王子,然後白上座而說:『除了我庫藏之物之外的其餘一切物,和閻浮提的夫人、婇女、諸臣、眷屬,以及我的拘那羅王子,統統佈施給賢聖僧(人物都待命奉事之義)。也唱令國內,集諸五眾。』同時說偈說:

除王庫藏物 夫人及婇女 臣民一切眾 佈施賢聖僧

我身及王子 亦復悉舍與

(除了國王的庫藏之物以外,所有的夫人以及婇女,暨一切臣民之眾,都願佈施奉獻於賢聖僧。就是我身以及我的王子,都同樣的願舍施待命奉事。

這時,大王、上座,以及比丘僧們,共同以甕裝來的香湯,洗浴那棵菩提樹。

這時,菩提樹已加倍的嚴好,增長其茂盛。曾以偈讚頌而說:

王浴菩提樹 無上之所覺 樹增於茂盛 柯條葉柔軟

(大王等人沐浴這株使佛得以證悟無上正覺的菩提樹。已枯萎的菩提樹乃因之而增長其茂盛,柯條和葉,都柔軟可愛!)

這時,大王以及諸群臣們,看到此情景時,都大歡喜。這時,大王沐浴菩提樹後,其次即供養眾僧伽。這時,那位上座耶舍,曾對大王說:『大王!現在有大比丘僧之來集,您就趁這機會發起誠淳的信心去供養他們!』這時,大王就從上而下,都親自以雙手供養他們。

這時,有二位沙彌,得到其食物後,就各用麨團(團餅)、歡喜丸(幹餅),更互相擲。大王看見後,即笑而說:『這些沙彌都在作小兒的遊戲。』這些供養之事完畢後,大王就還回而站立在於上座的前面。上座就對大王說:『大王不可生起不信敬之心。』大王回答上座說:『我並不是有不信敬之心。然而看見二位沙彌在作小兒的遊戲,有如世間的小兒,用土團更互相擲那樣。像如是的,這二位沙彌,也用麨團,也用歡喜丸,更互相擲哩!』上座白王說:『那二位沙彌均為是俱解脫的阿羅漢,是在更相奉令啊!』大王聽後,就增加其信心,而作此念:『這二位沙彌能夠輾轉的互相施與,我現在也應對於一切僧人施絹與劫貝。』(白氎)

這時,二位沙彌知道大王內心所念之事,二位沙彌就共相謂言:『我們應使大王倍增敬信。』一位沙彌就持鑊授與大王,另一位沙彌就授王以染草。大王乃問沙彌們說:『這些東西要作甚麼之用呢?』二沙彌白大王說:『大王為了我倆之故,佈施絹和劫貝,給眾僧。我倆要使大王染成為色,佈施與眾僧。』

這時,大王曾作此念:『我雖然內心有此念,但口卻未發言,這二位達士已得他心智,而知道我心。』大王就稽首敬禮眾僧,而說偈說:

孔雀之族姓 內外親眷屬 因此惠施故 悉皆獲大利

遭值良福田 歡喜應時施

(我孔雀之族姓,以及內外的親眷屬們,都由於此惠施之故,統統能獲得大利!很幸運的遭值這些良福田,故我們歡喜而應時佈施奉獻!)

這時,大王對沙彌說:『我由於你們的因緣,而佈施僧衣。佈施僧衣後,又用三衣,並四億萬兩的珍寶,嚫獻與五部眾。嚫願後,又用四十億萬兩珍寶,贖取閻浮提的宮人、婇女,以及太子、群臣。』(嚫:供養僧人時,所附送的錢財叫做嚫財。)

阿育王所作的功德,其無量的程度,就是如上述。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三完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四

  

五、念處經:本經敘述,有身、受、心、法之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念處。那四種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處,對於受之受觀念處,對於心之心觀念處,對於法之法觀念處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念處經:本經敘述,應當要修習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種念處。那四種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處,對於受之受觀念處,對於心之心觀念處,對於法之法觀念處。像如是的,比丘們!你們對於此四念處應該要修習滿足(達到飽滿充足),要精勤而方便,應當要以正念、正知去學習!」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淨經:本經敘述四念處為得如實法之一乘道-為達到目的之唯一之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一乘之道(為到達目的之唯一之道),能淨化諸眾生,使眾生超越憂悲,消滅苦惱,得證如實之法,所謂四念處是。那四種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處,對於受之受觀念處,對於心之心觀念處,對於法之法觀念處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甘露經:本經敘述如離四念處,即離聖法,乃至離解脫。如不離四念處的話,就不離聖法,乃至得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一位比丘離開四念處的話,就是離開如實的聖法。離開如實的聖法的話,就是離開聖道,離開聖道的話,就是離開甘露之法(不死之法),離開甘露法的話,就不得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因此,我說:這種比丘對於苦惱,並不得解脫。

如果一位比丘,不離開四念處的話,就能得到不離開聖的如實之法。不離開聖的如實之法的話,就不離聖道,不離聖道的話,就不離甘露之法,不離甘露之法,就能得以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因此,我會說:這位比丘已解脫眾苦。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集經:本經敘述如住於四念處之集滅觀的話,就能住於無所依,而不會取著於世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將說四念處之集起,以及四念處之滅沒之事。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甚麼叫做四念處之集起?甚麼叫做四念處之隱沒呢?能長養身之飲食之集起時,則是身之集,如果飲食消滅的話,則是身之滅沒。像如是的隨於身之集之觀而住,隨於身之滅之觀而住。隨於身之集滅而住的話,則無所依而住,對於諸世間就永遠沒有所取!

像如是的,如觸集的話,則是受之集,觸滅的話,則是受之沒。像如是的,隨著集之法而觀受而住,隨著滅之法而觀受而住。隨著集滅之法而觀而住的話,則無所依而住,對於諸世間都沒有所取!

名色若集的話,則心會集,名色若滅的話,則心會沒,隨著集之法而觀心而住,隨著滅之法而觀心而住。隨著集滅之法而觀心而住的話,則無所依而住,對於世間,則並沒有所取。

憶念若集的話,則法會集,憶念若滅的話,則法會滅,隨著集之法而觀法而住,隨著滅之法而觀法而住。隨著集滅之法而觀法而住的話,則沒有所依而住,對於世間,則並沒有所取。這就名叫四念處之集,四念處之沒。」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正念經:本經敘述應精勤於四念處,而調伏世間的憂悲。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將說修學四念處。大眾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怎樣修學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住於身觀念,而精勤方便,而以正智、正念,而調伏世間的憂悲。對於外身、內外身之觀念而住而精勤方便,而以正念正智,而調伏世間的憂悲。像如是的,對於受、心、法之內法,內外法之觀念而住,而精勤方便,而以正念正智,而調伏世間的憂悲。這叫做比丘之修學四念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而奉行!

過去、未來之修學四念處,也像如是之說。

  

六一一、善聚經:本經敘述四念處是善法之聚,五蓋為不善法之聚。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善法之聚,也有惡法之聚,甚麼叫做善法之聚呢?所謂四念處,這就是正說。為甚麼呢?因為純一滿淨之聚,就是所謂四念處之故。那四念處呢?所謂身之身觀念處,受、心、法之法觀念處是。

甚麼叫做不善之聚呢?不善之聚就是所謂五蓋,這就是正說。為甚麼呢?因為純一逸滿之不善聚,就是所謂五蓋之故。那五蓋呢?所謂貪欲蓋、瞋恚蓋、睡眠蓋、掉悔蓋、疑蓋是。」(會障礙聖道之法,故名)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二、弓經:本經敘述如來之說法為無窮無盡,無量無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人執持四種的強弓,用大力方便而射多羅樹(高竦樹)之影那樣,能快速的過去,而不會有甚麼障閡。像如是的,如來之四種聲聞(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增上而方便,以利根的智慧,盡於百年的壽命那麼的久,在於如來之處,百年之間,受說法教授,唯除食息(吃飯時之休息)、補寫、睡眠之中間者外,其他的時間都常說、常聽。智慧明利,故於如來所說的都能盡底(徹底)受持,沒有障閡,於如來之處雖不加再問,而如來之說法,也沒有終極。聽法的期間,盡其壽命之百歲,而命終那麼之久,但如來的說法,猶然不能盡。

應當要知道!如來之說法,乃無量無邊,其名、句、味、身,也是無量,並沒有終極。所謂四念處是。那四念處呢?所謂身念處、受念處、心念處、法念處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切四念處經,都是用此總句的。所謂:「因此之故,比丘!對於四念處,應修習,應起增上欲,應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而應當學習!」

  

六一三、不善聚經:本經敘述貪瞋填癡為三不善根,是不善聚。身受心法之四念處為善聚。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不善聚,有善聚。甚麼叫做不善聚呢?所謂三不善根(貪瞋癡),這名叫做正說。為甚麼呢?因為純粹不善之積聚,是謂三不善根。那三種呢?所謂貪不善根、恚不善根、癡不善根。

甚麼叫做善聚呢?所謂四念處是。為甚麼呢?因為純粹善之滿具,是謂四念處,這名叫做善說。那四種呢?所謂身念處、受念處、心念處,法念處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三不善根那樣,像如是的,如三惡行之身惡行、口惡行、意惡行。

三想之欲想、恚想、害想。

三覺之欲覺、恚覺、害覺。

三界之欲界、恚界、害界等是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四、大丈夫經:本經敘述若比丘四念住、心解脫,名叫大丈夫,否則不是大丈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佛說:「世尊!如所說的大丈夫,到底甚麼叫做大丈夫?甚麼為非大丈夫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善哉!善哉!比丘!你能諮問如來有關於大丈夫之義。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宣說。如果比丘,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然而他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後,其心還是不離開欲念,不得解脫而盡諸有漏的話,我就會說他乃不是大丈夫。為甚麼呢?因為心不解脫之故。如果比丘,對於受之受觀念住,對於心之心觀念住,對於法之法觀念住,心都不離開欲念,不得解脫,不盡諸有漏,我就不說他為大丈夫。為甚麼呢?因為心不解脫之故。

如果比丘,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心已得離開欲念,心已得解脫而盡諸有漏的話,我就會說他為大丈夫。為甚麼呢?因為其心已解脫之故。如果對於受、心、法等之受觀念住、心觀念佳、法觀念佳,而這些受、心、法等之法觀念住後,其心已離開貪欲,心已得解脫而盡諸有漏,我就會說他為大丈夫。為甚麼呢?因為心已解脫之故。這名叫做,比丘之大丈夫,以及非大丈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禮佛雙足下,然後離去。

  

六一五、比丘尼經:阿難讚勸比丘尼,修習四念處,應知前後升降,然後將所說稟告於佛,佛則再開示其理。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在於朝晨,著衣持鉢,進入舍衛城去乞食,在中途,曾經思惟:「我現在先到比丘尼寺去。」思惟後,就這樣的前往比丘尼所住的寺院。

諸比丘尼遙見阿難尊者之降臨,就趕快的敷一床座,請他就座。

這時,諸比丘尼,禮拜尊者阿難之足後,退坐在一邊,然後白尊者阿難說:「我們這些諸比丘尼們,都修學四念處,都喜繫其心而住,都自知前後升降之事。」(定心為升,散心為降。修習四念處時,將心頭之念繫住,前念與後念都分明,心定心散都應自知。又解為:知愈後之法,比前之法優勝,也就是由身而受,而心,而法的愈於深入去觀念。)

阿難尊者聽後告訴諸比丘尼說:「善哉!善哉!姊妹們!應當如妳們所說的去修學。凡是修習四念處,都要善於繫心而住,也應知道如是之前後升降。」

這時,阿難尊者又為諸比丘尼說種種之法。說種種法後,就從座位而起,而去。

那時,阿難尊者在於舍衛城中乞食後,皈到精舍,就舉放衣鉢,將足洗完後,就詣世尊之處。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就將和比丘尼所說的一一稟告世尊。

佛陀聽後,告訴阿難說:「善哉!善哉!應該要如是去修學四念處,要善繫心而住,要知前後升降等事。為甚麼呢?因為心,都在於外求,然後將其制御,令求其心之故。如散亂之心,乃不解脫,均能如實而知。如果比丘,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在於其身,已住於身觀念住後,假如其身耽於昏睡,心法懈怠的話,則那位比丘,應當起淨信,而取淨相。起淨信之心,憶念淨相之後,其心就會悅,心悅後就會生喜。其心喜後,身就會猗息(安息)。身既猗息後,就會受身之快樂,受身之樂後,則其心就會定。心定就是聖弟子應該要如是而學的:『我對於此義,收攝外散之心使其休息。不生起覺想(粗感),以及已觀(細察)之想,無覺無觀,舍念而樂住!』樂住後,就能如實而知。對於受、心、法等之念住,也如是之說。」

佛說此經後,阿難尊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六、廚士經:愚廚師不自試其味,不能合主人口味。愚比丘不回顧自己,徒將心外向,而被奪。反之,則能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攝取自心之相,不可使它向外而散。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比丘愚癡而不辨,而不善(為不賢明,不善巧),不取自心之相,而取外相,然後退減的話,就會自生障閡之故。

譬如廚師,如果愚癡、不辨、不善巧方便的調和眾味去奉養主人,不管是酸鹹酢淡,都不適主人之意,不能善取主人之所嗜好的酸鹹酢淡之眾味去調和它:不能向親侍主人左右之人去問伺主人之所須,去聽其所欲,去善取其心,而只顧自作自專的用自己之意去調和眾味,以呈奉主人。這樣,則如果不適合主人之意時,尊主人就不會喜悅,不喜悅之故,就不會蒙其爵賞,也不會被其懷念。

愚癡的比丘,也是如此。乃不辨,而不善於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不能斷除上的煩惱,不能攝取其心,也不能得到內心的寂靜,不得勝妙的正念正知,也不能得到四種的增上心法,不能於現法樂住,不得本來所未得的安隱的涅槃。這就名叫比丘之愚癡,而不辨、不善巧、不能善攝內心之相,而取外相,而自生障閡。

如果比丘,黠慧而有辯才,善巧方便,而攝取內心,然後取於外相的話,他就能在於後時,終不會退減,不會自生障閡。

譬如廚師,為一黠慧辯聰,善巧方便的人。他供養主人時,善能調和眾味,不管是酸鹹酢淡,都能善取主人之所嗜好之相,而去調和眾味,以應主人之心,聽任他的主人所欲之味,及時奉之。尊主人食後

心生喜悅,必得爵祿,會被主人所愛念倍重(加重的愛顧)。像如是的有黠慧的廚師,乃善取尊主人之心。

比丘也是如是,對於身之身觀念住,斷滅上的煩惱,善攝其心,內心寂止,正念正知,得四增上心法,現法樂住,得到本來所未曾得到的安隱涅槃,就名叫做黠慧辯才,善巧方便,取內心相,攝持外相,不退減,不自生障閡。受、心、法之觀念住,也是如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七、鳥經:說明應守住四念處,遠離五欲的境界。如回自己之境的鶉鳥,能得勝於大敵之鷹鳥。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過去世時,有一隻鳥,名叫羅婆〔鶉的一種〕,被鷹鳥所捉,而飛騰於虛空,在於空中鳴喚而說:『我由於不注意,忽遭此種災難,我坐(因)捨離父母的境界(掩護所及之處),而遊戲於他處,才會遭遇此災難,有甚麼辦法呢?今天被所困厄,不能得到自由自在了?』老鷹告訴羅婆鳥說:『你當在甚麼地方自有你的境界,而能得自在呢?」羅婆答言說:『我在於田的耕壟中(田中高處),自有境界。那個地方足夠免除諸難,是為我家,是我父母的境界。』

老鷹這時對於羅婆鳥起了憍慢而說:「我放你,使你還回到耕壟之中,你能得脫離與否呢?」於是羅婆鳥就得以脫離鷹爪,還回到耕大塊(結合的土)之下,安住於休止之處,然後在大塊上欲和老鷹爭鬥。

老鷹因此而大怒而想:『牠是小鳥,也敢和我爭鬥?』由於瞋恚極盛,而駿(迅速)飛直搏。於是羅婆鳥,則逃入於大塊之下,鷹鳥則因其疾飛之力勢,而胸臆(當胸的部分)沖著堅硬的土塊,而碎身而死!

這時,羅婆鳥深伏在大塊之下,仰說偈而說:

鷹鳥用力來 羅婆依自界 乘瞋猛盛力 致禍碎其身

我具足通達 依於自境界 伏怨心隨喜 自觀欣其力

設汝有凶愚 百千龍象力 不如我智慧 十六分之一

觀我智殊勝 摧滅於蒼鷹

(老鷹妳使盡你的猛力直沖過來,我羅婆鳥則依在於自己止住的境界。妳乘瞋恚猛盛之力沖過來之故,致於禍及其身,而碎死了自身。)

(我乃具足而通達的瞭解如何應付,因之而依在於自己的境界,也就是最適當的所在。我由於能伏魔怨,故心能隨喜,自己觀察自己應有之力,而自欣慰!)

(假如你具有了凶愚的百千匹龍象那樣之大力,也不如我的智慧之十六分之一。你看!我的智慧是如何的殊勝,能摧滅你那兇猛的蒼鷹啊!)

像如是的,比丘們!如那鷹烏,乃為愚癡,而自己捨棄了自己所親的父母的境界,而遊戲於他處,才會致有如此的災患。你們比丘也應如是的應該在於自己的境界所行之處,應該好好的守持,要離開他境界,應當要這樣的學習!

比丘們!所謂他處他境界,就是指五欲的境界。如眼看可意的事物之時,就會愛念其妙色,會起欲心去染著。如耳之識聲,鼻之識香,舌之識味,身之識觸,可意時,就會愛念其妙觸(包括聲、香、味),會起欲心去染著。這名叫做比丘之他處他境界。自己處在於父母的境界就是所謂四念處。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處,對於受之受觀念處,對於心之心觀念處,對於法之法觀念處是。因此之故,比丘!應當在於自行之處之父母的境界而自遊行,當應遠離他處他境界,應當要如是而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八、四果經:本經敘述修習四念處則能得四果阿羅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對於四念處,要多多(反復)的修習,當會得證四果,四種的福利。那四果呢?所謂須陀洹果(預流,初入聖者之法流,為初果阿羅漢),斯陀含果(一來果,二果),阿那含果(不還果,三果),阿羅漢果(應供。已永斷一切煩惱,解脫生死之果位,通常為之四果的阿羅漢)。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一九、私陀伽經:本經敘述真正自護.則是他護,他護則是自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拘薩羅的人間遊行,而住於私伽陀(村名)聚落之北的身恕林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一位緣幢伎師(特技演藝者的一種),其肩上背荷竪幢,而對其弟子說:『你們爬在幢上,頭向於下面,而保護我,我也會保護你。要這樣的疊相護持,而遊行於各處去嬉戲演藝的話,就能多得財利。』那時伎師的弟子向伎師說:『不是如師甫所說的。只要在演藝時,各各自己愛護自己,而遊行各處去演藝嬉戲的話,就會多得財利,身也會無為而得安隱而下的』。伎師回答說:『如你所說的,應各自愛護自己。然而你所說的這種意義,也是如我所說的。因為自己護持自己時,即是護持他人。他人之自護時,也是護己啊!』心自親近,而修習,而隨護而作證的話,就名叫做自護、護他。為甚麼護他,而為自護呢?因為不恐怖他,不違於他,不害於他,以慈心中哀憐他,這叫做護他而自護!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像如是的去學習!要自護的人應修習四念處,要護他的人,也應修習四念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二X猴經:愚癡之猴,離自己之境界故,被獵師所捕。比丘如不住於四念處,也會被五欲所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合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大雪山裡的寒冰嶮處,尚且沒有猿猴,何況又有人呢?或者又有山,為猨猴所居,而沒有人類在那裡。或者又有山,人獸同居於那種。在於猨猴會來往之處,有獵師用黐膠塗在於草堆之上。有黠(慧,聰明)的猨猴,會遠避而去,愚癡的猨猴,則不能遠離,用手小觸之時,即其手會被膠,又用二手想求其解脫,就會膠兩手。用腳以求解脫時,又被膠其腳,用口齧草,即又被膠著口。其五處(兩手而足一個口)都同被膠著,而被聯卷地臥在於地上。適時獵師既到,就用木杖貫穿,擔負而去。

比丘當知!愚癡的猨猴,由於捨棄父母的居處之自己的境界,而遊戲於他境界之故,致遭此種的苦惱。像如是的,比丘們!愚癡的凡夫,都依於聚落而住,朝晨著衣持鉢,入村去乞食,而不自善於護身,不守六根的門頭,眼見色後,就生染著,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感觸,都生染著。愚癡的比丘,被內根外境之五所縛後,就會隨著魔怨之所欲求!因此之故,比丘們!應當要如是而學:對於自己所行之處應以父母的境界為依止而住,千萬不可隨著他處、他境界而行。

你們的意見怎麼呢?比丘們!自己所行之處,以甚麼為父母的境界呢?所謂四念處,也就是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之受觀念住,對於心之心觀念住,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二一、年少比丘經:對於年少的比丘,應教以四念處。阿羅漢也住於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阿難尊者和眾多的比丘,往詣世尊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阿難仰白佛說:「世尊:這些年輕的比丘,應當要怎樣去教授他們?要怎樣去為他們說法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這些年輕的比丘,應當要用四念處去教他們修習。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而精勤方便,而行不放逸,以正智正念,使心寂定,乃至知身。對於受、心、法也同樣的。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而精勤方便,而行不放逸,以正念正智,使心寂靜,乃至知法。為甚麼呢?因為若比丘住於有學地,而未得進上,而志求安隱涅槃時,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而行不放逸,以正念正智,使心寂靜;對於受、心、法也同樣的,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精勤方便,行不放逸,以正念正智,使心寂靜,乃至對於法,會遠離。

如果為阿羅漢,其諸漏都已盡,所作也已作,已捨離諸重擔,已盡諸有結,以正知而善於解脫的話,即於那個時候,仍然也應修習身之身觀念住,要精勤方便,而行不放逸,以正念正智,而使心寂靜。對於受、心、法也同樣的,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乃至於法得遠離!」

這時,尊者阿難,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六二二、菴羅女經:世尊在菴羅園為諸比丘說四念處,正智正念等法。菴羅女聽法後,翌朝以食供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跋祇的人間遊行,而到了鞞捨離國的菴羅園中而住。

那時,菴羅女聽聞世尊在跋祇的人間遊行,而到了菴羅園中住下來之事後,就自莊嚴其車輛,而離開鞞捨離城,欲詣世尊之處,去恭敬供養。到了菴羅園之門時,就下車步行而進,遙見世尊被諸大眾圍遶,而正為他們說法。

世尊也遙見菴羅女之來到,就對諸比丘們說:「你們諸比丘們!要勤於攝心而住,要正念正智!現在菴羅女,已到了這裡來,因此之故,要特別的教誡你們!

甚麼叫做比丘之勤攝於心而住呢?如果比丘已生起惡不善之法的話,就應當把它斷除。應生欲(祈望)而方便精進,而收攝其心。如果未生起之惡不善之法,就應使其不生起。未生的善法,應令其生起。已生的善法,應使其琣磽茪ㄖ恁C要向這方向去修習而增滿,要生希望(欲)、方便精勤,而攝心。這就名叫比丘之勤攝心住。

甚麼叫做比丘之正智呢?如比丘之往來時,應具威儀,應常隨於正智,而回顧瞻視。其屈伸、俯仰,執持衣鉢,行、住、坐、臥,眠、覺,語、默等,均應隨於正智而住,這叫做比丘之正智。

甚麼叫做正念呢?如比丘,對於內身之身觀念而住,要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去調伏對於世間之貪、憂。像如是的,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應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去調伏對於

世間之貪、憂,就名叫做比丘之正念。因此之故,你們應該要勤攝其心,應該要正智正念。現在菴羅女已來了,因此,要特別的教誡(提醒)你們。」

這時,菴羅女詣世尊之處,到後,稽首禮足,然後退住在一邊。

那時,世尊為菴羅女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她。示教照喜後,乃默然而住。

那時,菴羅女,重整其衣服,向佛禮拜,合掌而白佛說:「唯願世尊和諸大眾們,明天能接受我中食的供養。」

那時,世尊默然受請。菴羅女知道世尊默然受請後,乃禮謝佛陀,還皈自宅去設種種之食,佈置H座,在於早晨時,遣使白佛而說:「時間已到了!」

那時,世尊和諸大眾,乃往詣菴羅女之舍宅,到後,乃就座而坐。

這時,菴羅女親手供養種種的飲食。佛及大眾食後,則澡漱、洗鉢,這些事完畢後,菴羅女乃持一小H,而坐在於佛前,聽佛的說法。

那時,世尊,為菴羅女說隨喜偈而說:

施者人愛念 多眾所隨從 名稱日增高 遠近皆悉聞

處眾常和雅 離慳無所畏 是故智慧施 斷慢永無餘

上生忉利天 長夜受快樂 盡壽常修德 娛樂難陀園

百種諸天樂 五欲悅其心 彼於此人間 聞佛所說法

為善逝弟子 樂彼受化生

(能佈施的人,是人人所敬愛而懷念的。會被好多人所隨從敬仰,其名譽會與日而增高,遠近都皆聽到其名。處在大眾當中,常為和雅,離開慳貪而無所畏。)

(因此之故,以智慧而佈施,即能斷除慳貪而無餘存。會升上,而往生到忉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天帝居此〕,長夜琱[的享受快樂。如盡形壽而常修佈施之德的話,就能娛樂在於難陀園〔歡喜園,忉利天的樂園〕。在那裡有幾百種的天樂,有五欲〔色聲香味觸之五境〕,能歡你的心。)

(這類人,乃在於此人間時,曾經聽佛之所說法,而為善逝〔佛陀〕的弟子,是願樂化生到那個地方的。)

那時,世尊為菴羅女說種種之法,去示教照喜她。示教照喜她後,就從座起而去。

  

六二三、世間經:持油滿鉢,從美女大眾中過,如失一滴油就會被殺。比丘同樣住於四念處,不顧其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裡說言美色(美女)。世間所謂的美色,會使好多的人聚集去觀看與否呢?」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是,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若世間有一位美色(美女),此世間的美色,又能作種種的歌舞伎樂,又極能令眾多的人聚集去觀看與否呢?」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是,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若有世間的美色,而世間的美色者,在於一處,作種種的歌舞伎樂戲笑,又有大眾雲集在於一處。其中若有士夫不愚不癡,喜樂於樂,而背離於苦,而貪生怕死。有人曾對他說:

『士夫!你當執持盈滿油類的鉢,從世間的美色之處,以及大眾當中步行過去。我並使一位善能殺人的創子手,拔刀隨在你的後面。假若失落一滴之油的話,輒(即)當斬斷你的生命。』你們想起來如何呢?比丘們!那位執持油鉢的士夫,能不顧念油鉢,不顧念殺人者,而會觀看那位伎女,以及大眾嗎?」

比丘白佛說:「弗也,世尊!為甚麼呢?世尊!因為那位士夫自見其後面有一拔刀的人在監視他。所以他會常作此念:『我如果落油一滴的話,那位拔刀的人,當會截斷我的頭。』因此,唯有專一精神,繫念於油鉢裡,而在於世間的美色,以及大眾當中,徐步(慢慢)而過去,不敢顧眄(不敢回顧環視)!

像如是的,諸比丘們!若有沙門、婆羅門,端正其身而自莊重,將其心念專一,不環顧聲色,善攝一切心法,而住於身念處的話,就是我的弟子,是隨順我教的比丘。

甚麼為比丘之端正其身而自莊重,專一其心念,不顧於聲色,攝持一切心法,住於身念處呢?像如是,比丘們!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而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受、心、法也同樣的。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等,也是如是。這就名叫比丘之正身自重,專一其心念,不顧聲色,善攝心法,住於四念處。」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專心正念 護持油鉢 自心隨護 未曾至方

甚難得遇 勝妙微細 諸佛所說 言教利劍

當一其心 專精護持 非彼凡人 放逸之事

能入如是 不放逸教

(專心正念而護持油鉢,而自心隨護的話,則未曾到達的地方,甚難得過的勝妙微細的,也能如願。)

(諸佛所說的言教之利劍,也就是當應將其心繫於一,專精的護持。)

(這並不是那些愚凡之人的放逸之事所能入於如是的不放逸之教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二四、鬱低迦經:鬱低迦求教於世尊,世尊教其淨戒,純正其見解,然後教其住於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鬱低迦,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善哉!世尊,請為我說法,我聽法後,當會獨自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會住於不放逸,會思惟如下之事:『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正信而為非有家庭之出家而學道,如上面廣說過的,……乃至不受後有。」

佛陀告訴鬱低迦說:「如是!如是!如你所說的。但是對於我所說的法,如不能悅可我心(不被佛認可)的話,即他所作的事業(勝業)也不能成就。雖然是跟隨在於我的後面,也不能得到法利,反而會生障閡。」

鬱低迦白佛說:「世尊所說,我定會令世尊悅可心意,自業成就,不會反生障閡的。唯願世尊,為我說法,我當會獨在於一靜處,去專精思惟,住於不放逸。如上面廣說,……乃至不受後有。」像如是的,經過第二次、第三次之諮請。

那時,世尊告訴鬱低迦說:「你應當先淨其初業,然後修習梵行。」鬱低迦白佛說:「我現在要怎樣淨其初業,然後修習梵行呢?」

佛陀告訴鬱低迦說:「你應當先淨其戒,正直其見,具足三業,然後修習四念處。那四念處呢?對於內身之身觀念而住,而專精方便,以正智正念,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對於外身、內外身之身觀念而住。對於受、心、法,也是同樣的。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也是如是之廣說。」

那時,鬱低迦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然後從座起而去。

那時,鬱低迦聽佛的教授後,就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去專精思惟,而不放逸而住。他思惟說:所以善男子,剃除鬚髮,著袈裟衣,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乃至不受後有。

如鬱低迦所問之事,像如是的異比丘之諮問,也如上說。

  

六二五、婆醯迦經:本經敘述,住於四念處的話,就能超越諸魔。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做婆醯迦,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善哉!世尊!請為我說法。」

如前鬱低迦修多羅(經)廣說過的一樣。有差別不同之處,就是:「如是,婆醯迦比丘!如初業清淨而對於身之身觀念而住的話,就能超越諸魔。對於受、心、法也是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的話,就能超越諸魔。」

那時,婆醯迦比丘,聽佛說法、教誡後,歡喜而隨喜,作禮而去後,就獨自一人在於靜處,專精思惟,住於不放逸,……乃至不受後有。

  

六二六、比丘經:本經為對諸比丘而說,其內容和前經同。 唯略說超越生死等。

  

第二經也是如上經所說的一樣。裡面有差別不同之句,就是說:「像如是的,比丘們!……超越生死。」(前經為超越諸魔,此經略說超越生死。)

  

六二七、阿那律經:本經敘述阿那律問佛:有學的比丘,要如何而盡諸漏。佛教以住於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那律陀(無貧)詣於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然後仰白佛說:「世尊!若有比丘,住於有學之地,還未得上進於安隱的涅槃,而方便研求時,則這位聖弟子,要如何對於正法與律修習,多多(反復)的修習,方能得盡諸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呢?」

佛陀告訴阿那律說:「如果聖弟子住於有學地,還未得上進於安隱的涅槃,而方便研求的話,他在於那個時候,應當對於內身之身觀念而住,要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而住,而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聖弟子,多多的修習後,就能得盡諸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尊者阿那律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然後作禮而去。

  

六二八、戒經:本經敘述佛陀之制定聖戒,乃為了修習四念處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華氏城,琲e中流的南岸,現在之巴特那)的雞林精舍(雞園僧伽藍)。這時,尊者優陀夷、尊者阿難陀,也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

那時,尊者優陀夷,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對尊者阿難說:「如來、應供、等正覺所知所見的,即為諸比丘們說聖戒,使諸比丘們不斷聖戒,不缺聖戒,不簡擇聖戒,不離開聖戒,不會戒禁取見,善於究竟,善於受持,乃為智者所歎,所不憎惡的。我要請教您!為甚麼緣故,如來、應供、等正覺所見的,即為諸比丘說聖戒,而不斷聖戒、不缺聖戒,乃至智者所歎、所不憎惡的呢?」

尊者阿難對優陀夷說:「乃為了修習四念處之故。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這時,二位正士共論議後,各還其本處。

  

六二九、不退轉經:本經敘述如多修習四念處的話,對於正法就不會退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那時,尊者阿難,尊者跋陀羅(賢,十六羅漢之一)也住在於該精舍裡。

那時,尊者跋陀羅,問尊者阿難說:「是否有那一種,修習,多多的修習,就能得到不退轉的嗎?」

尊者阿難對尊者跋陀羅說:「有的!有一種法,如果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能使修行的人得到不退轉的,所謂四念處是。那四念處呢?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心、法也是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這時,二位正士,共論說後,各還本處。

  

六三、清淨經:本經敘述如果修習四念處的話,就能得清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那時,尊者阿難,尊者跋陀羅,也在於那個精舍居住。

這時,尊者跋陀羅問尊者阿難而說:「是否有一種法,修習,多多的修習,就能使不清淨的眾生,得到清淨,而能轉增光澤嗎?」

阿難尊者回答跋陀羅尊者說:「有的!確有一種法,如果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能使不清淨的眾生,而能得到清淨,而能轉增光澤。所謂四念處是。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心、法也同樣的,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那時,二位正士,共論議後,各還其本處。

  

六三一、度彼岸經:本經敘述如多修習四念處的話,即能得渡彼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那時,尊者阿難,尊者跋陀羅,也住在於該精舍裡。

那時,尊者跋陀羅問尊者阿難說:「是否有一種法,修習,多多的修習,就能使那些未度彼岸的眾生,能得度彼岸的嗎?」

阿難尊者對跋陀羅尊者說:「有的!有一種法,如果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能使未度彼岸的眾生,得度彼岸。所謂四念處是。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那時,二位正士共論議後,各還其本處。

  

六三二、阿羅漢經:本經敘述多修習四念處的話,可得阿羅漢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那時,尊者阿難,尊者跋陀羅,也住在於該精舍。

跋陀羅尊者問阿難尊者說:「是否有一種法,修習,多多的修習,則能得阿羅漢果呢?」

阿難尊者對跋陀羅尊者說:「有的!有一種法,如果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能得阿羅漢果的,所謂四念處是。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觀念住是。」

那時,二位正士,共論議後,各還其本處。

  

六三三、一切法經:本經敘述一切法就是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諸位比丘們說:「所說的一切法,一切法就是四念處,這就是正說。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三四、賢聖經:本經敘述修四念處,就名賢聖出離。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對於四念處,能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名叫做賢聖出離。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以及對於受、心、法,也一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賢聖出離之內容一樣,像如是的,正盡苦、究竟苦邊、得大果、得大福利、得甘露法、究竟甘露、甘露法作證等經,也如上之廣說那樣。

  

六三五、光澤經:本經敘述如修習四念處的話,則未清淨的能得清淨,清淨的人,能增光澤。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對於四念處,能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則未清淨的眾生,能令其得到清淨,已清淨的眾生,會令其增光澤。那四念處呢?所謂對於身之身觀念住,以及對於受、心、法,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等是。」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清淨眾生的內容那樣,像如是的,未度彼岸者令度,得阿羅漢、得辟支佛、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等經,也如上之說。

  

六三六、比丘經:本經敘述聽佛說法,而出家,先習聖戒,直其心,則能修得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巴連弗邑的雞林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現在要為你們講說修習四念處之事。甚麼叫做修習四念處呢?比丘們!如來、應、等正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之出現而興起於世間,而演說正法時,其上語(最初之語)亦善,中語(中間之語)亦善,下語(最後面之語)亦善,是善的義、善的味,是純一滿淨,而顯示梵行。如果族姓子(善男子)、族姓女(善女人),從佛聽法時,而得清淨的信心,就如是的修學:『要觀察在家和合欲樂之過咎,為煩惱的結縛。而樂居於空閒,出家學道,不樂於在家,處於非家(過著捨離在家之出家生活),願一向清淨,盡其形壽,都純一滿淨,鮮白淨潔的梵行。欲這樣,則我應當剃除鬚髮,穿著袈裟衣,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而學道。作此思惟後,即便放舍錢財親屬,而剃除鬚髮,而穿袈裟衣,而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而學道。正其身行,守護由口而出之四種罪過(惡口、妄言、綺語、兩舌)。正命清淨而學習賢聖之禁戒。守諸根的門頭(統御感官不溺於五欲),護心而正念。

眼根見色境時,不執取形相。如果眼根住於不律儀時,會向於世間的貪憂、惡不善法,而常漏於心。現在對於眼,而起正律儀(善法),耳、鼻、舌、身、意,起正律儀,也是如是。

他乃以賢聖之戒律成就,善攝六根的門頭。於來往周旋,顧視屈伸,坐臥眠覺語默等都住於智,而正於智。他成就如此的聖戒,而守護根門以正智正念,而寂靜,遠離雜鬧,在於空閒之處,在於樹下、閒房,而獨坐。以正身正念,繫心而安住,而斷除世間的貪憂,離開貪欲淨除貪欲。斷滅世間的瞋恚、睡眠、掉悔、疑蓋。離開瞋恚、睡眠、掉悔、疑蓋,淨除瞋恚、睡眠、掉悔、疑蓋。斷除因五蓋之煩惱,而使心慧力贏,諸根閡分,不趣涅槃者!

因此之故,對於內身之身觀念而住,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而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對於外身、內外身,受、心、法等,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等,也是如此之說。這名叫做比丘之修習四念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三七、波羅提木叉經:本經敘述學戒成就,與修習四念處,乃如鳥之雙翼。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修四念處。」其他都如上述。有差別的地方就是:「……乃至如是出家後,住於靜處,攝受波羅提木叉(別解脫。防身口七支之過非,漸次解脫煩惱),而具足了律儀行處。對於細微之罪,生起大怖畏,而受持學戒,離開殺生,斷除殺生,不喜樂殺生,……乃至一切業跡等,均如前說。衣鉢隨身,如鳥之兩翼,像如是的學戒成就,修習四念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三八、純陀經:舍利弗因病涅繫,阿難非常的悲歎。佛告他:生必滅,勿徒自悲,當修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那時,尊者舍利弗乃住於摩竭提的那羅聚落,因疾病而涅槃。純陀沙彌,為瞻視(看護病者)供養之人。

那時,尊者舍利弗,因病而入於涅槃。

這時,純陀沙彌,供養舍利弗尊者後,取火葬遺餘的舍利(遺骨,堅固珠),擔持其衣鉢,而到王舍城,到後,舉放衣鉢,洗足後,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到後,禮拜阿難尊者之足後,退住在於一邊。他仰白阿難尊者說:「尊者當知!我的和上(師)尊者舍利弗,已經涅槃,我執持他的舍利,以及衣鉢來。」

於是,阿難尊者聽過純陀沙彌之語後,則往詣佛所,仰白佛陀而說:「世尊!我現在舉體離解(由於悲傷過度,而使全身都失去了平衡),四方易韻(覺得四方黯淡),持辯閉塞(失去了平日的辯才,不知甚麼跟甚麼?)因為純陀沙彌來語我說:『和上舍利弗已經涅槃,執持其遺餘的舍利,以及衣鉢來。』」

佛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阿難啊!舍利弗是持他所受的戒身,而入涅槃的嗎?或者是以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知見身而入涅槃的嗎?(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為五分法身,均為是聖者平常修行所成的功德。)

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那些法乃為我自知的,乃為成等正覺後所說的。是以所謂四念處、四正斷、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道支,而涅槃的嗎?」

阿難白佛說:「弗也,世尊!他雖然不是持所受的戒身,乃至道品之法而涅槃的,然而尊者合利弗乃為持戒多聞,少欲知足,常行遠離,精勤方便,攝念安住,專心一意的正受,成就捷疾的智慧,深利的智慧,超出的智慧,分別的智慧,大智慧、廣智慧,甚深的智慧,無等的智慧等智慧之寶。他乃能視、能教、能照、能喜舍、能讚歎,都為眾生說法。因此之故,世尊!我乃為了法之故,為了受法者之故,而愁憂苦惱的!」

佛陀告訴阿難說:「你不可愁憂苦惱!為甚麼呢?因為不管是坐,或者是起,或者是作,均為是有為敗壞之法。怎麼能得不壞滅呢?如果欲使它不壞滅的話,那是沒有這道理的!我先前已經說過,一切所愛念的種種的諸物,以及適意之事,一切的一切,均為是有乖離之法,不可能常保的。喻如大樹之根、莖、枝、葉、華、果之茂盛成熟後,則大枝會先折斷一樣。也如大寶山之大岩會先於崩壞一樣。像如是的,如來的大眾眷屬當中,那些大聲聞會先於涅槃。如果那個地方有舍利弗之住錫的話,在於那個地方,我就沒有事。然而在於彼方,我則不空,因為有舍利弗之故,我先前已說過。因此之故,你現在,阿難啊!如我先前所說過的,所可愛念的種種適意之事,均為是有別離之法,因此之故,你今不可大愁毒!阿難!你應當知道!如來於不久的將來,當然也會入滅。因此之故,阿難啊鎮!應當要自己作為自己之洲,而依靠於自己,當以法作為洲,而依於法。應當不可以異己為洲,不可以依於異已!」

阿難白佛說:「世尊!甚麼叫做以自己為洲,而以自己為依?甚麼叫做以法為洲,而依於法?甚麼叫做不以異為洲,而不依於異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果比丘,對於身之身觀念處,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而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對於外身、內外仁免受、心、法等,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處,也是如是之說。阿難!這名叫做以自己為洲,而依於自己,以法為洲,而依於法,不以異為洲,而不依於異。」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三七。布薩經:舍利弗、大目犍連涅槃後,僧伽則為空虛。佛乃激勵說須以自已為燈為依,也教應修習四念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偷羅國的跋陀羅河之側的傘蓋菴羅樹林中。為舍利弗尊者和目犍連尊者涅槃後不久之時。

那時,世尊在於月的十五日布薩(說戒懺過)時,在於大眾前,敷座而坐。

這時,世尊觀察眾會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觀察大眾,看後,如虛空一般的了,因為舍利弗,大目犍連已入般涅槃(寂滅)之故!在我的聲聞弟子當申,唯有此二人善能說法,教誡、教授、辯說等都極為滿足。

有二種財,錢財及法財是。錢財乃從世間人求而得之,法財則從舍利弗和大目犍連處,可以求得。至於如來,則離開了世財及法財。

你們不可以因舍利弗與目犍連已涅樂之故,就愁憂苦惱。喻如大樹之根、莖、枝、葉、華、果之茂盛,而大枝則會首先折斷一樣。也如寶山,乃由大岩先崩。像如是的,如來的大眾當中,舍利弗與目犍連之二大聲聞,會首先入於般涅築。因此之故,比丘們!你們不可以生起愁憂苦惱。世間上有甚麼生法、起法、作法、為法等之會壞敗之法,不會磨滅的呢?如果欲使其不壞滅,那是沒有道理的!

我先前曾經說過:一切可愛之物,都會皈於離散,我今在於不久的將來,也當會過去的(會入涅槃)。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要知道:你們應該以自己為洲,以為自己之依靠,以法為洲,以法為依,不可以異(異於自已)為洲,不可以異(異於自己)為依。所謂對於內身之身觀念住,而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對於外身、內外身,受、心、法等也同樣。如對於法之法觀念住,而精勤方便,以正智正念,調伏世間的貪憂。這名叫做以自洲為自依,以法洲為法依,不異洲、不異依。」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鎮!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四完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五

  

六四、法滅盡相經:本經敘述佛為帝釋及四大天王說佛滅後,正法表亡之預言。

 

 

那時,世尊告訴阿難尊者說:「此摩偷羅國裡,將來之世代,有商人之子,名叫掘多,掘多之子,名叫優波掘多,在我滅度之後,經過百歲,當會大作佛事。在眾教授師當中,是最為第一的。阿難!你可遙見那青色的叢林嗎?」阿難白佛說:「唯然,已見,世尊!」佛陀說:「阿難!那個地方之山,叫優留曼荼山。在如來滅度後百歲,此山當會有『那吒跋置迦阿蘭若處』。此處為隨順寂默,最為第一之處。」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我如果用教法去付囑於人類的話,恐怕我的教法不能得以久住。假若付囑天神的話,恐怕我的教法,也是不得久住,因為世間的人民就不得受法的了。我現在應該將正法付囑於人類和諸天。如天、世人共同攝受正法的話,我的教法則經千歲也不會搖動。」那時,世尊就是這樣的起世俗心,而關懷一切。

這時,天帝釋,以及四大天王,知道佛陀的心念,就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天帝釋,以及四大天王說:「如來不久,當會入於無餘涅槃,而進入般涅槃。我般涅槃後,你們應當要護持正法!」

那時,世尊又告訴東方的天王說:「你應該在東方護持正法。」其次,告訴南方、西方、北方諸天王說:「……你當於北方護持正法(對南方、西方的諸天也同樣的交代)。經過千歲以後,我的教法損滅之時,當會有非法出現於世間,十善之法均會告壞。在閻浮提中,會有惡風之暴起,而雨水不會依時而降,世間會多有饑饉。一旦降雨,則會有災害之雹,江河會消減,華果不成就,人類並沒有光澤,會被蟲村、鬼村折磨滅,飲食會失去其味,珍寶都沉沒,人民都服食粗澀的草木。

那時,會有釋迦王(釋迦族之王)、耶葉那王(自希臘東遷之民族)、鉢羅婆王、兜沙羅王(月氏繫民族,入侵印度西北部者),及其眾多的眷屬,將如來的頂骨、佛牙、佛鉢安置在於東方。西方有王,名叫鉢羅婆,有百千的眷屬,會破壞塔寺,也會殺害比丘。北方有王,名叫耶般那,有百千的眷屬,會破壞塔寺,殺害比丘。南方有王,名叫釋迦,有百千的眷屬,會破壞塔寺,殺害比丘。東方有王,名叫兜沙羅,有百千的眷屬,會破壞塔寺,殺害比丘。四方盡亂之故,諸比丘們都來集於中國。

這時,拘睒彌國有一位國王,名叫摩因陀羅西那,其王所生之子,其手好似血塗,身體好像甲胃,有大的勇力。其誕生之日,五百大臣也生五百子,都和王子同樣的為血手胃身。

這時,拘睒彌國,有一天,天上降下血。拘睒彌王見此惡相時,即生大恐怖,就招來相師蔔問。相師白王說:『王今所生之子,當會統治閻浮提,會多殺害人。』生子七日後,名字叫做難當(難可看視,難看),年就漸漸的長大。這時,四位惡王從四方攻來殺了好多的人民,摩因陀羅西那王聽此消息後,就非常的恐怖。

這時,有天神告訴他說:『大王你且立難當王子為王,足可以降伏那些四惡王。』這時,摩因陀羅西那王受天神之教,就捨棄他的王位給與其王子,將髻中的明珠,冠在於其子之首,集諸大臣,以香水灌頂。難當王子即位為王后,就召集五百大臣同日所生之子,身被甲胃,從他去出征,和四惡王之大眾戰鬥而戰勝,無數的敵軍都被殺盡,而統一閻浮提,國都設在於拘睒彌國。

那時,世尊告訴四大天王說:「巴連弗國(華氏城),在於這個國家,有一位婆羅門,名叫阿耆尼達多,通達於比陀經論(吠陀聖典),這位婆羅門,當娶妻後,在於後時,有中陰身(中有身,死後未轉生之中間之身)的眾生,當會來作他之子,入母胎中時,那位懷孕的人母常欲與人論議。那位婆羅門就請問諸相師,相師回答說:『是胎中的眾生,當會了達一切論,故使其母生如是論議之心,欲和人論議的。』像如是的日月滿足後,就出生母胎。為童子時,就了達一切經論,常用經論教授五百名婆羅門之子弟,以及用其他諸論教授餘人,以醫方教授學醫方的人,像如是的有了眾多的弟子。由於有了眾多弟子之故,名叫弟子(多弟子)。其次,當會從父母之處求允其出家學道,乃至父母就聽其出家。他就在於我的佛法出家學道。他出家後,通達三藏,善能說法,辯才巧妙,言語談說,而收攝很多的眷屬。」

又次,世尊告訴四大天王說:「在此巴連弗邑的國中,當會有一位大商主,名叫須陀那,中陰的眾生,來入母胎。那位眾生入母胎時,使其母親質直柔和,沒有諸邪想,諸根又很寂靜。這時,那位商主就去請教相師,相師回答說:『胎中的眾生乃極為良善,故使其母如是,……乃至諸根都很寂靜。』到了滿足月日時,便生一男孩,名叫修羅他。此孩的年齡慢慢的成長,乃至啟白其父母,懇求去出家學道。父母就聽他的請求。於是在我的佛法當中出家學道。勤行精進,修習道業,終於得漏盡,而證阿羅漢果。然而寡聞、少欲、知足以及知舊之人很少。他證悟後,居住在於山數林間,該山名叫犍陀摩羅(香山)。

這時,這位聖者常來為難當國王講經說法。他的父王有一天,當臨無常(逝世),在無常(死亡)的那一天,難當國王看其父王之過世(逝世),而以兩手抱其父王之尸體,悲號啼哭,憂惱傷心!這時,那位通達於三藏的法師,就率很多眷屬來詣王所,為難當國王說法。大王聽法後,其憂惱即因之而休止,對於佛法裡的一切,就生一大敬信,而發聲唱言:『從今以後,我要佈施奉獻諸比丘,沒有恐畏(施無畏),願樂能使受者適意!』而問比丘們說:『從前的四惡王之毀滅佛法,已經過幾年了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已經十二年了。』大王就心念口言,而作獅子吼說:『我當會在於十二年中,供養佛教的五眾弟子,乃至辦諸供具。』就便開 始實行佈施,在行施的那一天,天當降下香澤之雨,遍及於閻浮提所有的種實,均得滋潤而增長。諸方的民眾,也都執持供養物,到了拘睒彌國,來供養眾僧。

這時,諸比丘們,就因此而大得人家的供養。然而有好多比丘們,雖然食人的信施,但是卻不讀誦經書,不薩闍(不諦實)為人受經,都戲論而虛度光陰,眠臥而終其夜。都貪著利養,好自嚴飾,身著妙服,都已離開諸出要、寂淨、出家、三菩提之樂的了(不符出家學道之原旨)。其形類雖似比丘,但是卻已離開沙門的功德,是佛法中之大賊,乃為助作末世壞正法之幢,而建立惡魔之幢。是消滅正法之火炬,而點燃煩惱之火焰,壞正法之鼓,毀正法之輪,消正法之海,壞正法之山,破正法之城,拔正法之樹,毀廢禪定智慧,斷戒之瓔珞,污染正道。

這時,那些天、龍、鬼、神、夜叉(捷疾鬼)、乾闥婆(嗅香神)等,看此情形後,即對於諸比丘們生起惡意,而毀訾諸比丘。從此,乃厭惡、遠離,不再相親近。他們都異口同音而說:『嗚呼!像如是的惡比丘,不應該在於如來之法中!』而說偈說:

非吉行惡行 行諸邪見法 此諸愚癡人 打壞正法山

行諸惡戒法 棄諸如法行 舍諸勝妙法 拔除今佛法

不信不調伏 樂行諸惡行 諮偽誑世間 打破牟尼法

毀形習諸惡 兇暴及千行 依法誑世人 忿恨自貢高

貪著求名利 無惡業不備 如佛所說法 法沒有是相

今者悉已見 智者所輕賤 此法今出已 牟尼正法海

不久當枯竭 正法今少在 惡人復來滅 毀壞我正法

(不是吉行,而是惡行,都行諸邪見之法。這些愚癡之人,正在打壞正法之山。)

(都行諸惡戒之法,放棄諸如法之行,捨離諸勝妙之法,現在正在拔除佛陀之正法。)

(都不虔信,不調伏其心,而喜歡行諸惡行。都以諂偽去誑惑世間,是正在打破牟尼之正法。)

(毀滅其刑相,而習作諸惡行,逮及於兇暴的千行。依法而誑欺世人,增長其怨恨,而自貢高起來。都是貪著,而求名利,致為沒有惡業不具備的人。)

(如佛所說之法的話,即正法並沒有這種行相。然而現在都已得見,是智者所輕賤的!)

(現在這種惡法既然已出現,則牟尼的正法海,在於不久的將來,定會枯竭,正法現在定會少有存在,惡人定會再來消滅,而毀壞我佛的正法!)

這時,那些諸天、龍、神們,都生不歡喜之心,不再當護諸比丘,而同聲唱言說:『佛法自此後七天,就會滅盡!』都號咷悲泣,共相謂言:『到了比丘說戒之日,會共相鬥諍,如來的正法,在於其中消滅!』像如是的,諸天們乃悲惱啼泣!

這時,拘睒彌城內有五百名優婆塞,聽諸天之言後,就共詣諸比丘眾之中,去勸諫比丘之鬥諍,而說偈說:

嗚呼苦劇歲 愍念群生生 其法今便滅 釋師子王法

惡輪壞法輪 如是盡金剛 乃能不即壞 安隱時已滅

危險法已起 明智人已過 今見如是相 當知不復久

牟尼法斷滅 世間無復明 離垢寂滅口 牟尼日今沒

世人失伏藏 善惡無差別 善惡無差已 誰能得正覺

法燈今在世 及時行諸善 無量諸福田 此法今當滅

是故我等輩 知財不堅牢 及時取堅實

(嗚呼!是怎麼苦劇之年頭呢?本來愍念群生之生死之法。然而其法現在便要毀滅了,這最高無上的釋尊師子王之法啊!)

(以惡輪而毀壞法輪,像如是的話,則如金剛也會有盡,那能有不即壞滅的道理呢?安隱之時已滅,危險之法已起,明智之人已過去了。現在見如是之相,當會知道不會再久的了。)

(牟尼之法既已斷滅,則世間就不會再有光明。離垢寂滅之口,牟尼之日,現在都已隱沒。世人失去了伏藏,善惡已沒有差別!善惡既然沒有差別的話,則誰能得正覺呢?現在法燈仍然在於世間,應該及時而行諸善業。)

(無量的諸福田,此種正法,現在將會消滅。因此之故,我們這些人,應該知道財物為不堅牢的,應該要及時去取那堅實之法!)

到了十五日說戒之時,正法當會隱沒。因此,在於這一天,那些五百位優婆塞,就在於一日當中,造五百支佛塔。這時,諸優婆塞都各有其他的事務,就不再來住於諸僧眾當中了。

那時,住在於犍陀摩羅山的修羅他阿羅漢,曾觀察閻浮提而念說:『今天甚麼地方有眾僧在說戒呢?』曾看見在拘睒彌國裡,有如來的弟子,正在說戒作布薩,就往諸拘談彌國。

這時,那邊的僧眾,有了百千人,其中唯有一位阿羅漢,名叫修羅他。又有一位三藏的法師,名叫弟子,這是如來最後的大眾之集。那時,有一位維那(悅眾,司會僧。維為綱維,那為羯磨陀那之那)執行沙羅籌(木籌、割符,計算人數的工具),點人數後,就白三藏上座說:『眾僧已集,計有百千人,現在請為他們說波羅提木叉。這時,那位上座回答說:『閻浮提的如來弟子,都集合到這裡,其數有百千名,如是的大眾當中,我雖為上首,而了達三藏,但是尚且還不完全學成戒律,更何況其餘的人,而有所學的呢?現在到底有那一位能說戒律呢?』並說偈說:

今是十五日 夜靜月清明 如是諸比丘 今集聽說戒

一切閻浮提 眾僧最後集 我是眾中上 不學戒律法

況復餘僧眾 而有所學習 何能牟尼法 釋迦師子王

彼戒誰有持 是人乃能說

(今天是月之十五日,正是夜靜月亮清明之時。像如是的,諸比丘們,現在都來集而欲聽說戒。這是一切閻浮提的眾僧伽之最後之來集,我乃被推為眾中之上座。然而並不學成戒律之法,何況其餘的僧眾,而有所學成的嗎?到底有那一位能對於牟尼之法,釋迦獅子王之戒,有誰能守持此戒?此人乃能堪以說戒啊!)

那時,那位修羅他阿羅漢,曾站立在上座之前,合掌白上座而說:

『上座!但說波羅提木叉(別解脫、戒律)無妨。如佛陀在世時,舍利弗、目犍連等大比丘眾所學之法,我現在都已學成。如來滅度後,到了今天,雖然已經千歲,而他所規制的律儀,我都統統已備足了。』而說偈說:

上座聽我說 我名修羅他 漏盡阿羅漢 僧中師子吼

牟尼真弟子 信佛諸鬼神 聞彼聖所說 悲哀泣流淚

低頭念法滅 從今去已後 無有說法者 毘尼別解脫

不復在於世 法橋今已壞 法水不復流 法海已枯竭

法山已崩頹 法會從今絕 法幢不復見 法足不復行

律儀戒永沒 法燈不復照 法輪不復轉 閉塞甘露門

法師不在世 善人說妙道 眾生不識善 不異於野獸

(上座您聽我說:我的名字叫做修羅他,已經得證漏盡的阿羅漢果,在於僧中可以作獅子吼的人,是牟尼的真正弟子。)

〔此處前後有混亂的跡象。據傳,即說:修羅他說他為阿羅漢,說如上之語後,三藏的弟子即嫉惡而殺死修羅他。夜叉即怒而打他的頭為分碎。修羅他的弟子又殺三藏。至此,佛法滅盡,諸天夜叉號泣。〕

(信佛的諸鬼神們,雖聽那位聖者所說,但都悲哀泣哭而流淚!都低垂著頭而念正法之將滅,從今以後,已沒有能說法的人,毘尼別解脫〔律、戒本〕,不再會存在於世間,法橋現在已經毀壞,法水已經不會再流,法海已經枯竭,法山已經崩頹!法會從今會滅絕,法憧不會再見,法足不能再行了。)

(律儀戒會永遠滅沒,法燈不會再普照,法輪不會再轉,甘露門已經閉塞了!)

(法師不在於世間,雖善人說妙道,而眾生卻不識善,不異於禽獸哩!)

那時,佛陀之生母摩訶摩耶夫人,由天上降下,來詣眾僧之處,而號咷啼泣說:『嗚呼!苦哉!此法是我的孩子經歷阿僧祇劫去修諸苦行,不顧勞苦其身體,而積德,而成佛的法,現在卻忽然消滅!』曾說偈說:

我是佛親母 我子積苦行 經歷無數劫 究竟成真道

悲泣不由勝 今法忽磨滅 嗚呼智慧人 爾今何所在

持法舍諍訟 縱佛口所生 諸王無上尊 真實佛弟子

頭陀修妙行 宿止林藪間 如是真佛子 今為何所在

今者於世間 無有諸威德 曠野山林間 諸神寂無言

施戒愍群生 信戒自莊嚴 忍辱質直行 觀察諸善惡

如是諸勝法 今忽都已盡

(我是佛陀的生母,此法是我的孩子積諸苦行,經歷算不盡的劫數,然後究竟而成道的!)

(我現在傷心悲泣,而不能抑制,此法為甚麼於現在忽然磨滅呢?嗚呼!有智慧的人啊!您現在是在那裡呢?)

(受持正法,而捨棄諍訟,乃從佛所生的,為諸王之無上之尊的真實的佛的弟子。行頭陀,而修妙行,都宿止於林藪之間。像如是的真正佛陀的弟子,現在到底在於那裡呢?)

(現在於世間裡,已沒有諸威德,在曠野山林間,到處的諸神都寂默無言。)

(佈施持戒,慈愍群生,信持淨戒,以自莊嚴,行忍辱,而行質直之行,而觀察諸善惡。像如是的諸勝法,現在忽然都已滅盡!)

那時,那位上座的弟子曾作此念而說:那位修羅他比丘,曾自說:『如來所制的戒律,我都能持。』因此,那時的那位上座的弟子名叫要伽陀,就起不能忍耐之心,而極生忿恨。他從座起後,就罵辱那位聖者:『你是下座的比丘,竟敢毀辱我和上(師父)!』即執利刀,殺死那位聖者,而說偈說:

我名要伽陀 失沙之弟子 利劍殺汝身 自謂我有德

(我的名字叫做要伽陀,是失沙三藏的弟子。我以利劍來殺你的身,殺你這位自稱我有德的人。)

那時,有一位鬼神,名叫大提木佉(樂面),曾作此念:『在世間裡,唯存這一位阿羅漢,然而卻被惡比丘弟子所殺害,就執持金剛利杵。金剛杵的頭上,有火焰燃燒,將此火杵去打破惡比丘弟子的頭,一打便命終死亡。而說偈說:

我是惡鬼神 名大提木佉 以此金剛杵 破汝頭七分

(我是兇惡的鬼神,名叫大提木佉。我以此金剛火杵,打破你的頭為七分。)

那時,那位聖者阿羅漢的弟子,聽見惡比丘弟子殺害其師父,也忿恨不能忍耐,就去殺害那位三藏。那時,諸天、世人,都悲哀啼泣而說:『嗚呼!苦哉!如來的正法,現在都將滅盡!』剎時,此大地即作六種的震動。無量的眾生,都號咷啼泣,極為愁惱而說:『嗚呼!今天正法不再出現於世了!』作此語後,各各都離散。

那時,拘睒彌國的五佰位優婆塞聽此消息後,就往詣寺中,舉手拍頭,高聲大哭而說:『嗚呼!如來愍念世間,濟諸群生,沒有巨細大小之分。而現在又有誰能為我們演說正法之真義呢?現在,人、天想要解脫,實不再會有可能的事,眾生今日都如在闇暝當中,沒有引導之人!久長以來習以為慣的諸惡業,都以此而歡娛不厭,有如諸野獸那樣。像如是的不能聽聞牟尼的妙法的話,即身壞命終之時,會墮在三塗,譬如流星!世人從今以後,不會再有念慧、寂靜、三昧、十力等妙法了。』

那時,拘睒彌王,聽諾比丘殺害真人阿羅漢,以及三藏法師後,心生悲惱,惋惜慨歎而坐在那裡。那時,諸邪見的人,都諍競去打破塔廟,以及殺害比丘,從此以後,佛法就索然頓滅!

那時,世尊對釋提桓因,和四大天王、諸天、世人而說:「我滅度之後,法盡之行狀,乃如上所說。因此之故,你們,現在不可不勤力加功精進,護持正法,使正法能夠久住於世!」

那時,諸天、世人聽佛所說,各各悲顏,都用手揮淚,頂禮佛足,然後各自退去。

  

六四一、阿育王施半阿摩勒果因緣經:本經敘述阿育王的晚年,及孔雀王朝最後之王-沸沙蜜多羅王之破壞佛法。此經應為付錄之二。

  

阿育王對於如來之法中,乃得大敬信的大王。這時,大王曾問諸比丘們說:「那一位對於如來之法中,行大佈施呢?」諸比丘們白王說:「給孤獨長者,就是最為實行大佈施的人。」

王又問說:「他佈施幾多的寶物呢?」比丘們回答說:「用億千之金!」大王聽後,作如是的思惟:「那位長者尚能施捨億千之金,我現在為國王,為甚麼又只用億千金去佈施呢?應當要用億百千金去佈施才對!」

這時,大王蓋起八萬四千的寶塔,在那些寶塔中又佈施百千金。又作五歲的大會,大會中有三百千的比丘,用三百億金錢去供養那些僧眾們。第一分是阿羅漢,第二分是有學之人(預流向至阿羅漢向),第三分是真實的凡夫(雖未得道,但卻正在老老實實的修持的比丘)。除大王私有的庫藏的珍寶之外,在此閻浮提的夫人、婇女、太子、大臣等都佈施與聖僧,而用四十億金去贖身取還這些人。像如是的計挍,總用九十六億千金。乃至到了大王得重病時,阿育王自知其身命終於快盡了。

這時,有一位大臣名叫羅陀崛多,乃為大王在宿命時的同伴的另一位小兒。這時,那一位大臣羅陀崛多見王重病,生命又垂危而欲盡,就稽首大王,用偈慰問大王而說:

顏貌常鮮澤 百千婇女遶 譬如諸蓮華 蜜蜂當聚集

今覩聖王顏 無有諸鮮澤

(大王您的顏貌在平常的時候,都鮮澤光潤,也有百千位的婇女圍遶在您的身邊。譬如有了諸種類的蓮華,就有了密蜂當會來聚集在那裡一樣。然而現在一觀聖王您的顏貌時,卻發覺已沒有平時的那樣諸鮮澤光潤,是有甚麼憂惱之事嗎?)

大王也用偈回答而說:(王即以偈答)

我今無所憂 失財及王位 此身及餘親 及諸種種寶

我今所愁者 不復覩賢聖 四事以供養 我今唯念此

顏色有變異 心意無所寧

(我現在並沒有憂慮失去了財物,以及王位,或者是這個色身和其餘的親屬,暨種種的珍寶。我現在所憂愁的就是不能再見諸位賢聖。不能再以四事〔衣、食、臥具、醫藥〕去供養他們。我現在唯有懷念此事,因此,顏色就會有所變異,心意就會不得安寧。)

其次,我常發願,願能用滿億百千金去作功德,現在此願還不得滿足,便就要轉為後世(意為將駕崩)。此時,前後所佈施的金銀珍寶總計起來,唯減四億,還未圓滿。」大王說後,就勅令辨諸珍寶,送給雞雀寺的常住(在中印度,為摩謁陀國之波吒厘子城,是阿育王所興建的)。

法益(太子)之子,名叫三波提(阿育王之孫),為了太子,以及諸臣們,而啟白太子說:「大王將於不久就要逝世,現在要將這些珍寶送給寺舍裡面去,而現在庫藏的財寶自此會告竭盡。論諸王法來說,乃以物為尊,太子現在應該把它斷之,不可使大王統統把它用盡!」這時,太子即勅典藏之臣,禁止大王之送與寺舍之用。

這時,大王自知要索取的諸物已不能再得到,就將其所用以盛食之金器送給寺中。這時,太子就令斷其再用金器,而改用銀器,大王食後,又叫人送給寺中。太子又斷銀器,而用銅器,大王也用此食後的銅器送與寺中。太子又斷銅器,就改用瓦器去盛物給大王。

這時,大王的手中,拿著半個阿摩勒果(果如胡桃),悲傷含淚而告訴諸大臣們說:「現在到底是誰為地主呢?」這時,諸臣啟白大王說:「大王為地主啊!」

這時,大王即說偈回答而說:

汝等護我心 何假虛妄語 我今坐王位 不復得自在

阿摩勒半果 今在於我手 此即是我物 於是得自由

嗚呼尊富貴 可厭可棄舍 先頌閻浮提 今一旦貧至

如琲e駛流 一逝而不返 富貴亦復然 逝者不復還

(你們為甚麼有心護持我而假設這種虛妄之語呢?我現在雖然還坐在王位,但是已不再能得自在。你們看!這半個的阿摩勒果,現在於我的手中,這即是我的東西,唯有此物能得自由食用。)

(嗚呼!所謂尊,所謂富貴,實在是可厭,可棄舍的!我從前領有閻浮提的一切,現在卻一旦貧至如洗。有如琲e之駛流那樣,一旦流逝,就不會再返回了!富貴也是和這同樣,一旦去了,就不會再回來!)

又如佛偈所說的,即

凡盛必有衰 以衰為究竟 如來神口說 真實無有異

先時所教令 速疾無有閡 今有所求索 無復從我教

如風閡於山 如水閡於岸 我今所教令 於今已永絕

將從無量眾 擊鼓吹貝螺 常作諸伎樂 受諸五欲樂

婇女數百眾 日夜自娛樂 今者都永盡 如樹無花實

顏貌轉枯盡 色力亦復然 如花轉萎悴 我今亦復爾

(凡是有昌盛的,必定會為衰微,都以衰微當皈於究竟。這是如來的神口所說的,為真實而沒有異!)

(從前如有所教令時,就會速疾而沒有障閡。然而現在有所求索時,卻不再聽從我的教今。有如大風被閡障於山,也如大水閡障在於岸。我現在的所有教令,至此,已永遠斷絕!)

(我曾經領率過無量的軍眾,出征時,擊鼓而吹貝螺。沒有戰爭時,則常作諸伎樂,納受五欲之快樂。有婇女數百之眾,日以繼夜的自由娛樂。現在這些事都已永遠斷盡了,如樹之沒有花與果實那樣。)

(我現在的顏貌已一轉而為枯盡,色力也同樣的了。都如花已轉為萎悴那樣,我現在也是和這一樣!)

這時,阿育王呼侍從的人而說:「你現在如果能憶念我的恩養的話,你就持此半個阿摩勒果,將它送到雞雀寺中,而作我的意,去禮拜諸比丘們之雙足,而啟白說:「阿育王叫我代他問訊諸大聖眾:我是阿育王,領有此閻浮提的人。閻浮提本為我所有,然而現在頓盡其權勢,已沒有財寶可佈施眾僧伽了,因為對於一切財物已不能得到自在應用了。現在唯有此半個阿摩勒果,是我得以自由運用的食物,此是最後的佈施檀波羅密(佈施度)。請哀愍我之故,納受此佈施,使我能得供養僧伽之福德。

曾說偈說:

半阿摩勒果 是我之所有 於我得自在 今舍於大眾

緣心在於聖 更無濟我者 憐愍於我故 納受阿摩勒

為我食此施 因是福無量 世世受妙樂 用之無有盡

(這半個阿摩勒果,是我所有的食物。我可以得到自在的把它處分,現在要施捨於大眾師們。)

(我緣心在於聖者們,更沒有能濟渡我的人了。願祈憐愍我之故,納受此阿摩勒果。請為了我,而食此佈施吧!由於此而有無量的福德,世世能受微妙的安樂,享用而不會有盡!)

這時,那位使者受王的勅令後,就拿這半阿摩勒果,而至於雞雀寺中,在於上座之前,行五體投地之禮,然後長跪合掌,而向上座說偈說:

領於閻浮提 一傘繫一鼓 遊行無所礙 如日照於世

業行報已至 在世不復久 無有王威德 如日雲所翳

號曰阿育王 稽首禮僧足 送此佈施物 謂半阿摩勒

願求來世福 哀愍彼王故 聖眾愍彼故 受是半果施

(領有閣浮提的一切,一傘繫一鼓,到處遊行,並沒阻礙的情形,有如太陽之普照於世間那樣。然而由於業行所受的果報已到了,在世不會再久了,因之而已經沒有大王的甚麼威德了,有如太陽之被浮雲所遮翳那樣的了。)

(名號叫做阿育王,叫我代他稽首禮拜僧伽們的雙足,托送此佈施之物,所謂半棵的阿摩勒果是。願求來世之福德,請哀愍大王之故。聖眾們哀愍該大王之故,請納受此一半的阿摩勒果吧!)

這時,那位上座告訴諸大眾們說:有那一位聽到此語後,不會厭離世間呢?我們聽到此事後,不可以不生厭離之心。如佛經所說的:『見他衰事,應生厭離』(看見世上的興衰等事,就應由之而生起厭離世事之心)。假如識類(有智)的眾生的話,聽聞此事後,焉得不捨棄世間呢?」而說偈說:

人王世中最 阿育孔雀姓 閻浮提自在 阿摩勒為主

太子及諸臣 共奪大王施 送半阿摩勒 降伏吝財者

使彼生厭心 愚夫不識施 因果受妙樂 示送半摩勒

(為人王,為世間中之最偉大的人,阿育王是以孔雀為其姓。曾在閻浮提中,自由自在,然而老衰時,唯有阿摩勒果,為一能夠自由操作之物。)

(太子,以及諸臣們,都共奪大王將佈施之物。唯能送此半粒的阿摩勒果,以便降伏那些吝惜財物不肯佈施的人。也由於此,而使他們能生厭離之心。愚癡的凡夫們,都不識知佈施的因果,而享受妙樂之事,故送半粒的阿摩勒果,去提示他們。)

這時,那位上座曾作此念而說:「要怎麼做,才能使這半粒阿摩勒果,能夠給與一切眾僧都能得其分食呢?」就叫人把它研磨,放入在石榴之羹裡面。這樣的做完後,一切眾僧,都周遍的能得其食。

這時,大王又問傍臣們說:「誰是閻浮提之王呢?」臣啟大王說:「是大王您啊!」

這時,大王由他的臥床站起而坐在那裡,而顧望四方,合掌作禮,念諸佛德,心念而口說:「我現在又以此閣浮提施奉給三寶,隨意用之。」而說偈說:

今此閻浮提 多有珍寶飾 施與良福田 果報自然得

以此施功德 不求天帝釋 梵王及人主 世界諸妙樂

如是等果報 我悉不用受 以是施功德 疾得成佛道

為世所尊仰 成得一切智 世間作善友 導師最第一

(現在這閻浮提,有好多的珍寶飾物,願奉施給與良福田,自然會得其果報。以此佈施的功德,並不要求轉生為天帝釋,也不希求為梵天之王,以及人間的主人,暨世界的種種妙樂。像如是等果報,我都不用享受。我願以此佈施的功德,早日能成就佛道!能為世間所尊仰,能成就而得一切智,能作世間的善友,能為導師而最為第一者!)

這時,大王將此語,盡寫在紙上,然後把它封緘,而蓋了齒印。作這些事後便就壽終正寢。

那時,太子,以及諸臣、宮人、婇女、全國的人民,都興辦種種的供養,去葬送。都如喪葬大王之法規,而將大王闍維(火葬)。

那時,諸臣欲立太子紹繼王位。裡面有一位大臣名叫阿 羅陀,對諸臣說:「不得立太子為王。為甚麼呢?因為大王阿育王在世時,其本來的誓願,乃欲滿十萬億金,去作諸功德,唯減四億全,而不能達成其滿十萬億金之願。因此之故,現在要捨棄閻浮提去佈施給三寶,欲使做到滿足。這樣,則現在的大地已屬於三寶之物,怎麼可以立王以領有閻浮提所有之物呢?」

這時,諸臣聽後,就送四億的金錢,送到寺中去。然後即便擁立法益(太子)之子為國王,名叫三波提。其次由其太子名叫毘梨訶波低,為紹繼王位。毘梨訶波低的太子名叫毘梨訶西那,依次而紹繼王位。毘梨訶西那的太子,名叫沸沙須摩,依次而紹繼王位。沸沙須摩的太子,名叫沸沙蜜多羅,依次而紹繼王位。

這時,沸沙蜜多羅問諸臣說:「我應該要作甚麼事,才能使我的名與德,久存於世間呢?」這時,賢善的諸臣,而又信樂三寶的人,都 啟白國王說:「阿育大王是國王您的先祖種姓。那位大王在世時,曾建造八萬四千棟的如來寶塔,又興辦種種的供養,這種名德,相傳至於今天。國王您如果欲求此名德的話,就應當造立八萬四千塔,以及興辦種種的供養。」

國王說:「大王阿育,乃為有大威德的國王,能辦這種大事,我沒有能力可以作到,更思其他的事吧!」裡面有一位惡臣,不信仰三寶,不皈向三寶的人。曾啟白國王說:「世間有二種法流傳於世而不滅。第一為作善,第二為作惡。大王阿育作諸善行而留名,國王現在應當行惡行,去打壞八萬四千塔,也可以留名於世。」

這時,國王就用那位使臣之語,就興四種兵眾,往詣寺舍,破壞諸塔寺,國王曾先往雜雀寺中,在寺的門前,排有石獅子在那裡,曾作獅子吼!國王聽到,就大驚怖而說:「為甚麼不是活獸之類,而能吼鳴呢?」就還入城中。像如是的舉動經過三次,都欲壞該寺。

這時,國王呼諸比丘來,問諸比丘說:「要我破壞寺塔好呢?或者破壞僧房好呢?」比丘們回答說:「二種都不應行!如果國王必定要破壞的話,寧可破壞僧房,千萬不可破壞佛塔。」

這時,國王就殺害諸比丘,以及破壞塔寺。像如是的漸漸而至於婆伽羅國(婆迦羅),又唱令而說:「如果有人能得釋子(比丘)之頭來的話,就賞他千金。」

那時,在那個國內,有一位阿羅漢,就化作眾多的比丘之頭,給與百姓,叫他們送到國王之處,去領賞金,使王的庫藏財寶都因此而竭盡。到這時,那位國王聽說是那位阿羅漢所作的如是等事,就倍增瞋恚,每欲殺害那位阿羅漢。

這時,該阿羅漢乃進入滅盡的正受,國王雖用種種的方法,欲殺害那位聖者,然而始終不能得。因為入滅盡三昧之力之故,不能傷害到其體。如是而漸進至於佛塔的門邊。

那棟塔中,有一位鬼神,止住在於其中,在守護該佛塔,名叫牙齒。那位鬼神曾作此念:「我是佛的弟子,是受持禁戒的神,誓不殺害眾生,因此,我現在不能殺害該位國王。」又作此念:「有一位神,名叫為蟲。做了許多的惡行,非常的兇暴勇健。曾經求索我女孩,我不允許他。現在為了護持正法之故,當把她嫁給與他,好使他去守護佛法。」就叫那位鬼神來,而對他說:「我現在將我的女兒嫁給與你,然而有條件,你必須立誓願,要降伏這位國王,不可使他再行諸惡行,壞滅正法。」

這時,有一位擁護國王的大鬼神,名叫烏荼,具足了威德,因此之故,那位為蟲大神,對於大王,乃無可捺何(沒有辦法)。這時,牙齒大神就作方便之法而作此念:「現在國王的威勢,自然就是由於有了這位鬼神之故,我今應用欺誑去誘引他,假作和他親厚的模樣。」像如是的和那位鬼神認作知己。極認作知識後,就將此鬼神誘至於南方的大海中。

這時,那位為蟲鬼神,則排擋大山,推迮至於王上,以及四種兵眾。因此,國王及其軍兵,沒有不死盡!眾人就大唱而說:「快哉!快哉!」這是世人的相傳,名叫「快哉」。那位國王終亡後,孔雀王朝的苗裔,就此永遠終滅。因此之故,世間的富樂實在不足為貪。阿育大王為有智之人,能覺悟世間的一切為無常,認知身命為難保永恆,五家的財物,也如幻化(火、水、王法、賊、惡子等五類,可損減財物,故說世間的財物為五家所共。)

阿育王能覺了世法,故曾勤行精進,作諸功德,乃至臨終,還是繫心於三寶,念念不絕,沒有半點的吝惜,唯願盡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雜阿含經卷第二十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