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六
九九三、讚上座經:本經敘述婆耆舍尊者,以偈讚歎諸上座的比丘,也稱讚佛陀的功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諸上座的比丘,隨在佛的左右,依止而住。所謂尊者阿若憍陳如、尊者摩訶迦葉、尊者舍利弗、尊者摩訶目犍連、尊者阿那律陀、尊者二十億耳、尊者陀羅驃摩羅子、尊者婆那迦婆娑、尊者耶舍羅迦毘訶利、尊者富留那、尊者分陀檀尼迦。像如是,以及其餘的上座比丘,都隨在佛的左右。依止而住。
那時,尊者婆耆舍,乃住在於舍衛國的東園鹿子母講堂。這時,婆耆舍,曾作如是之念:「今天世尊在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諸位上座的比丘,都隨在於佛的左右,依止而住。我現在當往至於世尊之處,為各各說偈,讚歎諸上座的比丘。」作此念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而說偈說:
上上座比丘 已斷諸貪欲 超過諸世間 一切之積聚 深智少言說
勇猛勤方便 道德淨明顯 我今稽首禮 已伏諸魔怨 遠離於群眾
不為五欲縛 常習於空閒 清虛而寡欲 我今稽首禮 遮羅延勝族
禪思不放逸 內心樂正受 清淨離塵穢 辯慧顯深義 是故稽首禮
所得神通慧 超諸神通力 六神通眾中 自在無所畏 神通最勝故
是故稽首禮 於大千世界 五道諸趣生 乃至於梵世 人天優劣想
淨天眼悉見 是故稽首禮 精勤方便力 斷除諸愛集 壞裂生死網
心常樂正法 離諸怖望想 超度於彼岸 清淨無塵穢 是故稽首禮
永離諸恐畏 無依離財物 知足度疑惑 伏諸魔怨敵 身念觀清淨
是故稽首禮 無有諸世間 煩惱棘刺林 結縛使永除 三有因緣斷
精練滅諸垢 究竟明顯現 於林離林去 是故稽首禮 無舍宅所依
幻偽癡恚滅 調伏諸愛喜 出一切見處 清淨無瑕穢 是故稽首禮
其心自在轉 堅固不傾動 智慧大德力 難伏魔能伏 斷除無明結
是故稽首禮 大人離闇冥 寂滅牟尼尊 正法離垢過 光明自顯照
照一切世界 是故名為佛 地神虛空天 三十三天子 光明悉映障
是故名為佛 度生死有邊 超踰越群眾 柔弱善調伏 正覺第一覺
斷一切結縛 伏一切異道 降一切魔怨 得無上正覺 離塵滅諸垢
是故稽首禮
(優勝的上座比丘!已經斷諸貪欲,已超過諸世間的一切積聚〔陰、有〕。有深智,而少言說,勇猛的精勤方便,其道行功德,清淨而顯明,因此,我現在要稽首禮拜他們!)
(他們都已經降伏諸魔怨,已經遠離群聚,不再被五欲所繫縛,常習空閒寂靜,清虛而寡欲的尊者,因此,我現在要稽首禮拜!)
(遮羅延的勝族,乃勤於禪思,而不放逸,內心能安樂於三昧之正受用,是清淨而離開塵穢,都以辯慧而顯現深義,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
(所證得的神通的智能,乃超越其他的諸神通之力的。他們具有的六神通,在於大眾當中,自在而沒有所怖畏,由於他們的神通乃為最勝之故,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在於大千世界裡的五道〔這裡指地獄、鬼、畜、修羅、人〕的諸趣的眾生,乃至於梵世〔指天界全體〕,一切人天等眾生的優劣的心想,都以淨天眼,而均能悉見瞭解,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他們!)
(他們都以精勤方便之力,去斷除諸愛之集,已壞滅生死之網,心裡常喜樂於正法,離開怖望〔欲望〕之想,而超度於彼岸,已清淨而沒有塵穢,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永遠離開諸恐畏,是沒有餘依而遠離財物,知足,而度諸疑惑,降伏魔怨之敵,身念〔身心〕都想清淨,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已沒有諸世間的煩惱的棘刺之林,結縛使〔諸煩惱〕都永斷除,三有〔欲有、色有、無色有〕,也就是三界的因緣已斷滅,精練而消滅諸垢穢,究竟而光明顯現,在於林,而能離林而去〔在塵不染塵〕,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沒有所依的舍宅〔無牽無掛〕,那些幻偽與愚癡瞋恚都消滅〔苦〕,也調伏諸愛喜〔樂〕,而出離一切見處〔離諸邪見〕,清淨而沒有瑕穢,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其心隨著自在而轉〔心得自在〕,堅固而不傾動,以智慧大德之力,能降伏那難降伏之魔,已斷除無明的結縛,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
(一大聖人,乃離開闇冥,已寂靜的牟尼〔牟尼譯為寂靜,是指佛陀〕世尊,以正法而斷離垢穢過罪,光明自然的顯照,而普照於一切世界,因此之故,尊稱為佛陀!)
(不管是地上之神,或者是虛空的諸天,乃至三十三天的天子,其光明均被佛光所映障,因此之故,名稱為佛陀!)
(度有邊的生死,超越而踰越所有的群眾〔一切眾生〕柔弱而能善調伏,正覺而為第一覺!)
(斷除一切的結縛,降伏一切的異道,降伏一切的魔怨,得無上的正覺,離開塵勞,而滅諸垢穢,因此之故,我要稽首頂禮!)
尊者婆耆舍,以偈歎時,諸比丘們,聽其所說,皆大歡喜!
九九四、婆耆舍臨滅讚佛經:本經敘述婆耆舍臨命終時,請佛至枕邊,以偈讚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婆耆舍,住在於舍衛國的東園鹿子母講堂,身染疾病,非常的困篤(危篤)。尊者富憐尼(富匿比丘),為看病之人,而供給供養他。
那時,尊者婆耆舍,對尊者富鄰尼說:「你到了世尊之處,帶我交代之語,仰白世尊說:『尊者婆耆舍稽首世尊之雙足,問訊(問候)世尊少病少惱,起居輕利,得自在安樂而住與否?』又作此言:『尊者婆耆舍,住在於東園鹿子母講堂,現在因身染疾病困篤(身染重病臨危時),欲求見世尊一面,然而已無力方便堪詣世尊之處了。善哉!世尊!願世尊屈駕降臨到東園鹿子母講堂,尊者婆耆舍之處,哀愍之故!』」
那時,尊者富鄰尼,就接受其語,就往詣世尊,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向佛作此言:「尊者婆耆舍,住於東園的鹿子母講堂,現在身染疾病,而困篤,願拜見世尊一面,然而已沒有力量,方便堪能謁見了。善哉!世尊!願往東園鹿子母講堂,尊者婆耆舍之處,為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允許其請願。那時,尊者富鄰知道佛陀已許允後,就從座起,禮拜佛足後離去。
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從禪而起,而往詣尊者婆者舍之處。尊者婆者舍,遙見世尊降臨,乃憑床而欲起來。
那時,世尊看見尊者婆耆舍,憑床而欲站起,就對他說:「婆耆舍!不可以自己輕動!」世尊即坐下來,而問尊者婆耆舍說:「你所患的疾病之苦,為平和可以堪忍與否呢?身上的苦痛,為增加呢?或有損減呢?」(好一些了麼?)
其他都如在前面之焰摩迦修多羅裡廣說過……乃至「我所患之苦,乃覺得轉增,並不覺得有損減(愈嚴重痛苦,沒有半點的起色)。
佛陀告訴婆耆舍而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是否得證,心已不染,已不著,已不汙,已解脫,而離諸顛倒了嗎?」婆耆舍白佛說:「我已得證心不染、不著、不汙,已解脫而離開諸顛倒的了。」
佛陀告訴婆者舍說:「你是怎樣的得心不染、不著、不汙,而解脫,而離諸顛倒的呢?」
婆耆舍白佛說:「我過去的眼根,認識於色境時,心不會顧念。對於未來色,並沒有欣想,對於現在色,不會執著。我的過去、未來、現在的服根,認識於色境時,那些貪欲愛樂之念,都於彼而得滅盡,已無欲,已沒滅,已息離,已解脫。心解脫後,是故不染、不著、不汙,而離諸顛倒,正受而住。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等根,認識於過去之法時,心已不顧念,對於未來不欣,現在不著。對於過去、未來、現在之法中,欲愛之念已盡,已無欲、滅沒、息離,而解脫。心解脫後,是故不染、不著、不汙,而解脫,而離開顛倒,正受而住。唯願世尊,在於今天,能作最後的饒益於我,聽我說偈。」
佛陀告訴婆耆舍說:「宜知是時!」
尊者婆耆舍,於是起床,正身端坐,繫念,而在於佛前,而說偈說:
我今住佛前 稽首恭敬禮 於一切諸法 悉皆得解脫 善解諸法相
深信樂正法 世尊等正覺 世尊為大師 世尊降魔怨 世尊大牟尼
滅除一切使 自度群生類 世尊於世間 諸法悉覺知 世間悉無有
知法過佛者 於諸天人中 亦無與佛等 是故我今日 稽首大精進
稽首士之上 拔諸愛欲刺 我今是最後 得見於世尊 稽首日種尊
暮當般涅槃 正智繫正念 於此朽壞身 餘勢之所起 從今夜永滅
三界不復染 入無餘涅槃 苦受及樂受 亦不苦不樂 從觸因緣生
於今悉永斷 苦受及樂受 亦不苦不樂 從觸因緣生 於今悉已知
若內及與外 苦樂等諸受 於受無所著 正智正繫心 於初中最後
諸聚無障礙 諸聚既已斷 了知愛無餘 明見真實者 說九十一劫
三劫中不空 有大仙人尊 餘空無洲依 唯畏恐怖劫 當知大仙人
乃復出於世 安慰諸天人 開眼離塵冥 示悟諸眾生 令覺一切苦
苦苦及苦集 超苦之寂滅 賢聖八正道 安隱趣涅槃 世間難得者
現前悉皆得 生世得人身 演說於正法 隨己之所欲 離垢求清淨
專修其己利 勿令空無果 空過則生憂 鄰於地獄苦 於所說正法
不樂不欲受 當久處生死 輪迴息無期 長夜懷憂惱 如商人失財
我今眾慶集 無復生老死 輪迴悉已斷 不復重受生 愛識河水流
於今悉枯竭 已拔陰根本 連鎖不相續 供養大師畢 所作者已作
重擔悉已舍 有流悉已斷 不復樂受生 亦無死可惡 正智正繫念
唯待終時至 念空野龍象 六十雄猛獸 一旦免枷鎖 逸樂山林中
婆耆舍亦然 大師口生子 厭舍於徒眾 正念待時至 今告於汝等
諸來集會者 聽我最後偈 其義所饒益 生者悉皈滅 諸行無有常
速生速死法 何可久依怙 是故強其志 精勤方便求 觀察有恐怖
隨順牟尼道 速盡此苦陰 勿復增輪轉 佛口所生子 歎說此經已
長辭於大眾 婆耆舍涅槃 彼以慈悲故 說此無上偈 尊者婆耆舍
如來法生子 垂心哀愍故 說此無上偈 然後般涅槃 一切當敬禮
(我現在住在於佛前,首先稽首,恭敬禮拜佛陀!對於一切的諸法,均能得解脫,善解諸法之實相,對於正法非常的信樂。)
(世尊已成就等正覺,世尊為我們的大導師。世尊已降魔怨,世尊為大牟尼〔寂靜,成道者〕。已滅除一切之使〔煩惱〕,親自度群生〔眾生〕之類。)
(世尊對於世間的諸法,均已覺知,世間均沒有人,知道法能超過佛陀者!在諸天人當中,也沒有和佛陀能相等者。因此之故,我於今天要稽首禮拜大精進者-佛陀。我要稽首士中之上人,已拔除諸愛欲之刺的覺者。我現在能得在於這最後的時刻,得見世尊,我要稽首這位日種〔瞿曇之異稱,世尊之本姓〕所出身的聖尊,我於暮時,將入於般涅槃。)
(我以正智繫心於正念,而能在於此朽壞之身,在於此會生起餘勢之處〔指會輪迴之身〕,從今夜後,就永遠消滅。不再染著於三界,而將進入於無餘的涅槃。)
(苦受以及樂受,和不苦不樂之受,均從感觸的因緣而生的,到了現在,都統統把它永斷的了。苦受以及樂受,和不苦不樂之受,均從因緣而生,於現在,都已了知了。不管是內〔身心〕,或者是外〔諸境相〕,一切苦樂等諸受,對於這些諸受,已沒有所著,以正智繫心於正念。)
(在於初、中與後,已不會有諸聚〔陰〕的障礙,諸聚既已斷滅,已了知愛的真相,而沒有餘存。)
(明見真實之相的覺者,說九十一劫〔毘婆尸佛,譯為勝觀佛,為七佛之第一佛,出世以來的九十一劫〕裡,三劫當中不是空劫時,會有大仙人尊〔佛陀以俗稱為大仙人〕之誕生。三劫以外的其餘的期間為空劫之故,沒有洲依〔無皈依處。空劫期間,無佛出世,故沒有可作依怙之人〕,唯有可畏的恐怖劫而已。)
(當知大仙人,乃會一再的出現於世間,會來安慰諸天人,會開人的法眼,使人離開塵垢冥暗,會開示啟悟諸眾生,使人覺悟一切是苦。如苦苦〔苦諦〕,以及苦之集〔集諦〕,和超越苦而得的寂滅〔滅諦〕,賢聖所修的入正道〔道諦〕,使人安要隱而趣於涅槃。)
(世間裡,最難得到的,現前均已證得。降生於世,而得為人身,演說諸正法,隨順自己之所欲願,離開垢穢,而求得清淨。吾人應效法專修自己之法利〔欲度人,須先有資糧〕,不可使其空空的過去,致無果證才好!)
(如果空過的話,就會產生憂苦,會近鄰於地獄之苦。對於世尊所說的正法,如果不喜樂,不欲納受的話,當會久處於生死當中,會在輪迴而沒有休息的期限,會長夜懷憂惱,猶如商人之損失財物那樣。)
(我現在眾慶如雲集,不再會有生老死,輪迴都均予以斷滅,不再會有受生的了。)
(愛識之河的流水,在於今世,都已枯竭,已經拔除諸陰的根本,已不會連鎖,已不會再相續。)
(供養大師之事已完畢,所應作的都已作完,重擔都已捨棄,有流都已斷除,不再樂於受生,也沒有老死之可厭惡,以正智而繫心於正念,唯待命終之時之到來。)
(憶念起空野當中的龍象,有六十匹的雄猛之獸類,一曰一將其枷鎖除免的話,則會逸樂在於山林中。婆耆舍,我也是同樣的,乃為大師之口裡所生之子。因此,而能厭舍徒眾〔群生〕,能以正念,而等待時間之到來〔臨涅槃之時〕)。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諸位來集會的大眾們!聽我最後所念出之偈,依於其義,而會有所饒益的。)
(有生者,必定都會皈於消滅,諸行乃為沒有常住的,乃為速生而速死之法,怎麼能久久可作依怙呢?因此之故,要強其志,要精勤方便而求進。要觀察為有恐怖,要隨順牟尼之道,要速盡此苦陰,千萬不可再增輪轉!)
(由佛口所生之子,歎說此偈之後,已長辭大眾,婆耆舍已入涅槃〔寂滅,臨終〕了!)
(他乃慈悲之故,說此無上之偈。尊者婆耆舍.乃為如來之法所生之子,垂示其中哀愍眾生之故,說此無上之偈,然後就進入般涅槃,一切大眾們,應當要敬禮他!)
九九五、阿練若經:身在阿練若處獨坐,一日一食,而顏色和悅。一天子見之而來問佛,其所以的緣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這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阿練若比丘 住於空閒處 寂靜修梵行 於一坐而食 以何因緣故
顏色特鮮明
(阿練若〔閒靜處〕的比丘,乃住於空閒之處〔離開群眾,獨自一人居於山窟、林中靜處〕,乃寂靜而修持梵行,每日都以一坐而食〔每天都只顧打坐,一日只食一次〕。由於甚麼緣故,其顏色會特為鮮明呢?〔少食怎麼會滋潤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於過去無憂 未來不欣樂 現在隨所得 正智繫念持 飯食繫念故
顏色常鮮澤 未來心馳想 過去追憂悔 愚癡火自煎 如雹斷生草
(對於過去之事,已沒有憂惱可言,也不會有未來之欣樂,現在則隨所得,以正智繫念而受持,飯食知量而繫念之故,顏色能常保鮮澤光潤。)
(如果馳想於未來之心,追悔而憂過去的話,則愚癡的火炎,會自燃燒,猶如降雹而斷毀青草那樣。)
那持,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得見到一位真正的婆羅門〔指佛陀為修梵行的人〕,已得證般涅槃。一切的怖畏都已過去,永遠超出世間的恩愛!)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九九六、憍慢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聽說佛已離開憍慢,心已解脫、不放逸,而心中歡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不欲超憍慢 善自調其心 未曾修寂默 永不入正受 處林而放逸
不度死彼岸
(常起憍慢心,並不欲善自調伏其心,也未曾修習寂默,永遠不能證入於正受。雖住於叢林裡,然而常於放逸,則不能度脫生死而到達彼岸的。)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已離於憍慢 心常入正受 明智善分別 解脫一切縛 獨一處閑林
其心不放逸 於彼死魔怨 疾得度彼岸
(已經離開憍慢心,心都常入於正受。以明智而善於分別,而解脫一切的繫縛。獨自一人處在於閒靜的叢林裡,其心並不放逸,對於那些生死的魔怨,已經疾得度於彼岸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再見到真正的婆羅門,已逮得般涅槃。一切恐怖都已過去,永遠超越過世間的恩愛了!)
這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即隱沒不現。
九九七、功德增長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來詣佛所,問功德增長,以及生天之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其容色都很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得晝夜 功德常增長 云何得生天 唯願為解說
(要怎樣做,才能得到不管是晝或夜,都能常琲獐W長功德呢?要怎麼修,才能得以正生於天界呢?但願為我解說!)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種植園果故 林樹蔭清涼 橋船以濟度 造作福德舍 穿井供渴乏
客舍給行旅 如此之功德 日夜常增長 如法戒具足 緣斯得生天
(如因在園裡種植果樹的緣故,就有了林樹之蔭之清涼那樣。要造橋供船,去濟度眾生,要造作供人種福種德之舍,要穿井去供給渴乏之人,要備客舍,供給行旅來往之人之便利。造如此的諸善事,則功德就能達到日夜常增長!)
(如法而修,而具足戒行的話,就能由於此功行,而得往生天界!)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得見到一位真正的婆羅門,已逮得般涅槃,一切的生死怖畏,都已過去了,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善,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九九八、施何得大力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來詣佛所,問佛如何佈施,可得大力之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說:
施何得大力 施何得妙色 施何得安樂 施何得明目 修習何等施
名曰一切施 今啟問世尊 願為分別說
(要佈施甚麼,才能得到大力呢?要用甚麼去佈施,才能得到妙色〔清淨莊嚴之身〕呢?要佈施何物,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樂呢?佈施甚麼,才能得到光明的眼目呢?)
(修習那一種佈施,才能名叫一切施呢?現在要啟問世尊您,願為我分別詳細的解說!)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施食得大力 施衣得妙色 施乘得安樂 施燈得明目 處館以待賓
是名一切施 以法而誨彼 是則施甘露
(佈施飲食給人的話,就能得大力。佈施衣服的話,即得微妙的容色。佈施車乘給人的話,就會得到安樂,佈施燈火的話,就得光明的眼目。)
(設虛館〔公共休息處〕以待賓客,就名叫做一切施。以法去教誨眾生,就名叫做佈施甘露)。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才看見一位婆羅門〔指佛為修梵行的人〕,已逮得般涅槃。其一切生死怖畏,都已過去了,是永遠超越世間的恩愛的覺者!)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九九九、歡喜經:佛為一天子說以淨信佈施的功德。該天子追懷過去世的功德,而歡喜佛說之真實性。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名叫悉鞞梨(又作世理),其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諸天及世人 於全悉欣樂 頗有諸世間 福樂自隨逐
(諸天,以及世間的人們,對於飲食,都非常的欣樂。然而是否有福樂能自隨意追逐的嗎?)
那時,世尊,也說偈回答他說:
淨信心惠施 此世及後世 隨其所至處 福報常影隨 是故當舍慳
行無垢惠施 施已心歡喜 此世他世受
(以淨信心去惠施於人的話,則能在此世間,以及後世之時,都能隨著他所至之處,有了福報,常琲漲p影之隨形一樣。因此之故,應該要捨棄慳吝之心,去行持無垢穢的惠施。惠施後,心會歡喜,不管是此世,或者是他世,都能受報!)
那時,那位悉鞞梨天子,仰白佛陀說:「奇哉!世尊!善能闡說這種真實之義:
淨信心惠施 此世及他世 隨其所至處 福報常影隨 是故當舍慳
行無垢惠施 施已心歡喜 此世他世受(語譯如前)
悉鞞梨天子又白佛說:「世尊!我自己知道我在過去世時,曾做過國王,其名叫做悉鞞梨。曾在於四城門普施做福。在那個城內,有四交道,也在於那個地方,去佈施作福德。
那個時候,有第一夫人來告訴我說:『大王您這樣的大作福德!而我卻沒有能力修諸福業。』我在那時對她說:『城東的門外,佈施作福,均屬於妳吧!』那時,諸王子也來白我而說:『大王這樣的多作功德,母后也同樣的作福業。而我們卻沒有力量,可作福業。我們現在願得依於大王您,作此少少的功德。』我於那時,回答而說:『城南門外所作的佈施的福德,均皈屬於你們。』
這時,又有諸大臣來告白於我而說:『今天大王多作功德,夫人、王子們,也均能同樣的作諸福德,而我們卻無力可作諸福業,願依大王,能夠有少少的福業給我去作。』我於那時告訴他們說:『城西門外所作的佈施的福德,均屬於你們的功德。』那時,又有諸將士來白我說:『今天大王多作功德,夫人、太子,以及諸大臣們,也同樣的作諸功德。唯我們無力能修福業,願依大王,得有些福德可作。』我在於那時回答他們說:『城北的門外所作的佈施的福德,均屬於你們。』國內的諸庶民也來白我說:『今天大王多作功德,夫人、王子、大臣、諸將壬們,均能作諸福業,唯我無力,不能修諸福業,願依大王,有少許的功德給我們去作。』我在那時,就回答而說:『在那城內的四交道之頭,所作的佈施的福業,均屬於你們。』到這時,國王的夫人、王子、大臣、將士、庶民等,均能惠施,均能作諸功德,而我先前所造的惠施的功德,在於那時,就已告斷。
那時,我所遣使去作諸福德的人,都還至我處,向我禮拜,而白我說:『大王當知!諸修福的地方,如夫人、王子、大臣、將士,以及諸庶民,都各據於其所據的地方去行施做福,大王所施的財物,在這時,都已告斷無存了。』我在那時,回答他們說:『善男子!各地方各邊國(各省市城鎮),其每歲所輸入的財物,應該皈屬於我的,就分一半入國庫,分另一半分,就在於那些地方繼續去惠施作福吧!』他們聽到敕令,就到了諸邊國,去集諸財物,一半送入國庫,一半留在於各地方去繼續惠施作福。
我就是在於先前,像如是的長夜痡`的惠施作福之故,長夜常得可愛、可念、可意的福報。而常受快樂,沒有窮極。我乃以此福業福報,均皆入於大功德聚之數。譬喻五大河,合之而為同一水流那樣。所謂琲e、耶蒲那、薩羅由、伊羅跋提、摩醯等,如是之五河,合之而為一流,則沒有人能量其河水之有百千萬億鬥解之數。那些大河之水,得成為一大水聚之數,我也是如是,我所作的功德果、功德報,乃為不可稱量,悉得入於大功德聚之數。」
那時,悉鞞梨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遠遊經:本經敘述有一天子來問佛,有關於善知識的問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天子,其容色非常的絕妙,在於後夜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等人能為 遠遊善知識 何等人能為 居家善知識 何等人能為
通財善知識 何等人能為 後世善知識
(那一種人,可以做為吾人遠遊時的善知識呢?那一種人又可做為吾人居家時的善知識呢?那一種人可以做為通財的善知識呢?那一種人,可以做為後世之善知識呢?)
那時,世尊用偈回答而說:
商人之導師 游行善知識 貞祥賢良妻 居家善知識 宗親相習近
通財善知識 自所修功德 後世善知識
(商人之導師,就是遊行時的善知識。貞祥賢良的妻子,就是居家時的善知識。宗親而相習近的人,就是通財的善知識。自已所修的功德,可作為後世的善知識。)
那時,那一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久來難得見到一位婆羅門,已經逮得般涅槃。他對於一切生死的怖畏,早已過去,永遠超過世間的恩愛的了。)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沒不現。
一○○一、侵迫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告佛:生命無常故宜作功德。佛陀即更教他求證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冥運持命去 故令人短壽 為老所侵迫 而無救護者 觀斯老病死
令人大恐怖 唯作諸功德 樂往至樂所
(冥運會將人的生命持奪而去,因此之故,令人會縮短壽命。被衰老所侵迫時,就沒有可救護之人的了。看看此老病死之事,實在會令人大為恐怖的事!唯有作諸功德,願往生於安樂的地方。)
那時,世尊也作偈回答而說:
冥運持命去 故令人短壽 為老所侵迫 而無救護者 觀此有餘過
令人大恐怖 當斷世貪愛 無餘涅槃樂
(冥運會將人的生命持奪而去,因此之故,會令人縮短壽命。被老
衰所侵迫時,就沒有可救護之人的了。)
(觀察這些有餘之過咎,就會令人生大恐怖。應當斷除世間的貪愛,而得無餘涅槃之樂為是。)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二、斷除經:本經敘述為一天子演說當斷除五蓋、五結,而增修無漏根,超越五和合。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斷除於幾法 幾法應棄舍 而復於幾法 增上方便修 幾聚應超越
比丘度駛流
(要斷除幾種法?幾種法應該要捨棄?而又對於幾種法,應該要增上方便去修習?)
(同時應該超越幾種聚時,一位比丘才能度過駛流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斷除五舍五 增修於五根 超越五和合 比丘度流淵
(斷除五蓋〔貪、瞋、睡眠、掉悔、疑等蓋〕,捨棄五欲〔色聲香味觸〕,增修五根〔信、精進、念、定、慧等根〕,而超越五和合〔貪、恚、慢、嫉、慳等五結〕的話,則一位比丘就能度過流淵。)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三、覺眠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明信等五根為覺法而得淨之法,五蓋為眠法,為得垢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幾人於覺眠 幾人於眠覺 幾人取塵垢 幾人得清淨
(那一種人在於覺醒中睡眠?那一種人在於睡眠中醒覺?那一種人執取塵垢?那一種人能得清淨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五人於覺眠 五人於眠覺 五人取於垢 五人得清淨
(造五惡的人,就是寐覺時,也是在睡眠一樣。持守五戒的人,則雖在睡眠,也是同於寐覺時一樣。如果為五蓋所覆的人,就是執取垢穢,假如是無學的五分身的話,就是得到清淨的人。)(五分法身: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而不現。
一○○四、相喜經:本經敘述一位天子見世間法而歡喜處,佛則見其為憂惱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母子更相喜 牛主樂其牛 眾生樂有餘 無樂無餘者
(看看世人!那母子是如何的更相喜悅!牛的主人,則快樂其飼養的牛群。眾生乃快樂那有餘依之生身,如無那個有餘的依身的話,就不會有快樂!)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母子更相憂 牛主憂其牛 有餘眾生憂 無餘則無憂
(看看世人!母子之更相憂惱的情形,到處都是!牛的主人,也為那些牛只,而憂惱的多。有餘依的眾生,總是不斷的變化而生憂,如無餘依時,就是解脫,就沒有憂惱!)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五、人物經:佛應一天子之間而以世法回答:以田宅為富,以賢妻為第一伴,賴飲食以生存,業為眾生所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等人之物 何名第一伴 以何而活命 眾生何處依
(甚麼是世人為富有之物?甚麼名叫第一伴侶?要以怎樣去得生存活命?眾生到底要依靠甚麼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田宅眾生有 賢妻第一伴 飲食已存命 業為眾生依
(田宅就是眾生之最富有之物,賢妻就是第一伴侶。有了飲食,然後,乃得以生存,勤於事業,就是眾生之依存!)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六、所愛無過子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各說第一愛、第一財、第一光明、第一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所愛無過子 財無貴於牛 光明無過日 薩羅無過海
(所愛的莫過於孩子,財產則不能比牛群還貴重。所有的光明,不能勝過於太陽,所有的水湖,不能勝過於海。)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愛無過於己 財無過於谷 光明無過慧 薩羅無過見
(應珍愛的莫過於自己,財富未能比五穀好。光明未能超過於智慧,薩羅〔湖〕莫過於正見。)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七、剎利經:本經敘述佛與天子各說人中勝、畜生勝、子中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剎利兩足尊 梨牛四足勝 童英為上妻 貴生為上子
(剎帝利〔王族、武士階級〕為兩足當中之最尊貴的。梨牛就是四足的動物當中最為優良的。童真而英明為之最好之妻,貴生〔高官顯爵〕為最高上之子。)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正覺兩足尊 生馬四足勝 順夫為賢妻 漏盡子之上
(證得正覺,就是兩足當中的尊貴的。生馬〔乘馬〕就是四足動物當中,最優勝的。隨順丈夫,就是第一賢妻。能得漏盡的人,就是孩子當中最上之人!)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甘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種子經:本經敘述上生、下落、祈請、言說等當中,最為優勝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而說:
從地起眾生 何者為最勝 於空墮落者 復以何勝上 凡所祈請處
何者最第一 於諸言語中 何者為上辯
(從地上生起的眾生當中,甚麼為之最勝的呢?從空中墮落者當中,又以甚麼為優勝最上呢?凡所有祈請的地方〔依靠之處〕,是以甚麼為最上第一呢?在於諸言語當中,是以甚麼為最上之辯呢?)
那時,有一天子,本為田家之子,現在已往生於天上。因此,乃由於本來之習慣之故,就便說偈回答那位天子而說:
五穀從地生 是則為最勝 種子於空中 落地為最勝 犁牛資養人
是則依中勝 受子有所說 是則言中勝
(五穀乃從地中生出的萬物當中,是最為優勝的。種子在於空中落於地上當中,是最為優勝的。梨牛乃資養人類當中,是最為優勝的。愛子之有所說的,就是言說中的最勝的。)
那位發問的天子,對回答的那位天子說:「我並不是問你的,你為甚麼緣故,這樣的多言輕躁而妄說呢?我自己說偈乃請問世尊而說的:
從地起眾生 何者為最勝 於空墮地者 復以何為勝 凡所祈請處
何者為最勝 於諸言語中 何者為上辯 (語譯如前)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從下踴出者 三明為最上 從空流下者 三明亦第一 賢聖弟子僧
是師依之上 如來之所說 諸說之最辯
(從地下所踴出之物當中,乃以三明為最上。從空中流下的,也是以三明為第一。賢聖的弟子僧們,就是師依當中最為上的。如來之所說的,就是在諸說當中的最好之辯言。)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世間幾法起 幾法相順可 世幾法取愛 世幾法損減
(世間到底是由那些法而起的呢?有那些法為可隨順和合呢?世間有那些法取愛?世間有那些法會損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世六法等起 世六法順可 世六法取愛 世六法損減
(世間乃以內六法,而等起的。世間有外六法為順可〔和合〕,世間有內六法而取愛,世間會為外六法而損減。)
(眼、耳、鼻、舌、身、意等處,為心、心所之所依之處。六外處就是色、聲、香、味、觸、法等,乃為六內處所觸取和合之處。)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九、心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心的作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持世間去 誰拘牽世間 何等為一法 制御於世間
(到底是誰,將世間持去呢?誰會拘牽世間呢?甚麼叫做一法,而能制御世間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心持世間去 心拘引世間 其心為一法 能制御世間
(心會將世間執持而去,心會拘引世間。那個心叫做一法,乃能制世間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縛經:本經敘述佛告天子,如斷除愛欲的話,就能得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縛於世間 誰調伏令解 斷除何等法 說名得涅槃
(誰被縛結於世間?誰能調伏而使其解縛?要斷除那些法,才能叫做證得涅槃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欲能縛世間 調伏欲解脫 斷除愛欲者 說多得涅槃
(愛欲會縛人在於世間。如調伏愛欲,就能解脫。斷除愛欲的話,就名叫做涅槃。)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架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一、掩經:本經敘述佛為一位天子演說世間之愛,以及老、死等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掩於世間 誰遮絡世間 誰結縛眾生 何處建立世
(到底是誰掩覆世間呢?誰在遮絡〔圍繞〕世間?誰在結縛眾生,在何處建立世間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衰老掩世間 死遮絡世間 愛繫縛眾生 法建立世間
(衰老能掩覆世間,死在遮絡世間,愛乃繫縛眾生,由於法處而建立世間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二、無明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無明、愛、我慢等障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誰隱彼世間 誰繫於世間 誰憶於眾生 誰建眾生幢
(到底誰會將那世間隱覆呢?誰會被世間所繫縛呢?誰會憶念而不能脫離眾生呢?誰會建立眾生之幢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無明覆世間 愛結縛眾生 隱覆憶眾生 我慢眾生幢
(無明會將世間覆蓋,愛乃會結縛眾生,也隱覆眾生,而憶念眾生,我慢即是眾生之幢。)
那時,那位天子,就又說偈請問佛陀而說:
誰無有覆蓋 誰復無愛結 誰即出隱覆 誰不建慢幢
(到底是誰才能沒有覆蓋呢?誰又能沒有愛結呢?誰能由隱覆出離呢?誰才是不會,建立慢幢的人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如來等正覺 正智心解脫 不為無明覆 亦無愛結繫 超出於隱覆
摧滅我慢幢
(如來得證等正覺,才能以正智而心解脫。因此,不會被無明所隱覆,也不會有愛之結繫。已超出於隱覆,已摧倒消滅我慢之幢!)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三、信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財物、善行、味、壽等勝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說:
何等為上士 所有資財物 云何善修習 而致於安樂 云何眾味中
得為最上味 云何眾生中 得為第一壽
(甚麼是上士所有的真正的資財物呢?甚麼決可以去善於修習,而能致於安樂的果報呢?甚麼就是在眾味當中,得為最上之味呢?甚麼是眾生當中,得為第一壽命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清淨信樂心 名士夫勝財 修行於正法 能招安樂果 真諦之妙說
是則味之上 賢聖智慧命 是為壽中最
(有了清淨的信樂之心,就是名叫士夫的勝財。對於正法去用功修行的話,就能招致安樂的果報。真諦之妙說,就是味中之上乘。賢聖的智慧之命,就是壽命當中之最!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隱沒不現。
一○一四、第二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信、智慧、斷等勝義。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於佛所,稽首佛足後,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為比丘 同已之第二 云何為比丘 隨順教授者 比丘於何處
遊心自娛樂 娛樂被處已 能斷諸結縛
(甚麼是比丘之同於自己之第二的伴侶呢?甚麼是比丘之應隨順之教授者?比丘應遊心在於何處,而得以自能娛樂?而娛樂那個地方後,能斷諸結縛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信為同己二 智慧教授者 涅槃喜樂處 比丘斷結縛
(正信就是同於自己之第二伴侶。要以智慧為教授者。涅槃就是真正喜樂的地方。比丘到此,則能斷諸結縛。)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五、持戒至老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講說持戒、信、智、功德等福德。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善至老 云何善建立 云何為人寶 云何賊不奪
(甚麼能好好的至於老呢?甚麼能善於建立呢?甚麼是世人之珍寶呢?甚麼為賊盜也不能劫奪呢?)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正戒善至老 淨信善建立 智慧為人寶 功德賊不奪
(持守正戒的話,就能善至於老。有了淨信,就能善於建立。智慧就是人之至寶。功德則賊盜也不能劫奪!)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六、眾生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愛欲、意、眾生、苦法之後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生眾生 何等前驅馳 云何起生死 何者不解脫
(眾生是由何法而生的呢?為甚麼會向前去驅馳呢?為甚麼會起生死呢?甚麼緣故,而不能解脫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愛欲生眾生 意在前驅馳 眾生起生死 苦法不解脫
(由於有了愛欲,才會有了眾生之生起,有了意識才會向前塵去驅馳,因此,眾生乃有生死之苦法,而不得解脫。)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七、眾生經:本經敘述佛為一位天子講說眾生因為愛欲、意、業之故,而流轉於生死。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生眾生 何等前驅馳 云何起生死 何法可依怙
(眾生是因何法而生的呢?為甚麼向前去驅馳呢?為甚麼會起生死呢?那一種法,可以依怙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愛欲生眾生 意在前驅馳 眾生起生死 業者可依怙
(由於有了愛欲,才會有了眾生之生起。有了意識而在於前塵驅馳的。因此之故,眾生乃會起了生死而不絕。業就是可以做為依怙的〔善惡業會在六道輪轉,勝業會解脫一切〕。)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八、眾生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愛欲、意、業、流轉之可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諸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生眾生 何等前驅馳 云何起生死 何法甚可畏
(眾生是由何法所生起的呢?為甚麼會向前去驅馳呢?為甚麼會起生死呢?甚麼法最為可畏的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愛欲生眾生 意在前驅馳 眾生起生死 業為甚可畏
(由於愛欲而有了眾生之生起,眾生的意識,在前塵驅馳,眾生因之而生起生死不絕,業就是最為可怖畏的!)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九、非道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非道之因,命遷之易,女人為梵行之垢,唯梵行能淨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之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名為非道 云何日夜遷 云何垢梵行 云何累世間
(甚麼叫做非道?甚麼東西乃為日夜都在遷流?甚麼會垢穢著梵行?甚麼叫做累煩世間?)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貪欲名非道 事命日夜遷 女人梵行垢 女則累世間 熾然修梵行
已洗諸非小
(貪欲叫做非道,壽命會日夜都在遷流,女人就是梵行之垢穢,女人也會累煩〔惱害〕世間。)
(熾然而修持梵行的話,就已洗去那些諸罪過!)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二○、無上經:佛為一天子說『名』-精神現象之受想行識,為世間最上者,乃能制御一切。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映世間 何法無有上 何等為一法 普制御眾生
(甚麼法會映現世間?甚麼法為最上的?甚麼叫做一法而能普遍的制御眾生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名者映世間 名者世無上 唯有一名法 能制御世間
(名〔精神現象,受想行識〕會映現於世間,名在世間裡,是最為無上的,唯有這一名之法,能夠制御世間!)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二一、何法為偈因經:本經敘述佛為一天子說偈的成因,示生
死世間之展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國。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何法為偈因 以何莊嚴偈 偈者何所依 何者為偈體
(甚麼法就是偈之初因?用甚麼去莊嚴偈呢?偈是以甚麼為所依止呢?甚麼為之偈之體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欲者是偈因 文字莊嚴偈 名者偈所依 造作為偈體
(欲望就是偈的初因,偈乃以文字而得莊嚴的。名〔精神的現象〕就是偈之所依止,造作就是偈之體。)
(欲就是欲為作成韻律,而含有貪欲為一切的原因的成分在。文則喻為眼耳鼻舌身意之六內處,名為名目,而含義在於受想行識之四陰,造作偈的人,則表示色陰。自然的就是欲表示以作偈為因,而展現生死的世間之義)。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二二、知車經:由於幢而知王車。由於煙而知有火那樣,見王者就知國土能治與否?見夫而知妻之貞淑與否?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天子,容色絕妙,在於後夜時,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其身上的光明,乃遍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那位天子說偈問佛而說:
云何知車乘 云何復知火 云何知國土 云何知妻婦
(怎樣能知道是誰的車乘?怎樣又能知道有火?怎樣才能知道國土之治與否?怎樣才能知道為賢妻與否?)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見幢蓋知車 見煙則知火 見王知國土 見夫知其妻
(見那幢蓋就會知道為那一種身分之車。看見煙,就會知道有火在燃燒。見王就會知道該國土是否治好?看見其夫,就會知道妻息之貞淑與否?)
那時,那位天子,又說偈而說:
久見婆羅門 逮得般涅槃 一切怖已過 永超世恩愛 (語譯如前)
那時,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稽首佛足後,即時隱沒不現。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六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七
一○二三、叵求那經:本經敘述佛陀在叵求那之臨終之病床說法。應阿難之問,而說臨終得脫之六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叵求那,住於東園鹿子母講堂,因為疾病困篤。阿難陀尊者乃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他仰白佛陀說:「世尊!尊者叵求那,住在於東園鹿子母講堂,現在疾病困篤!罹患像他這種病的比丘,有好多因之而死亡的。善哉!世尊!願至東園鹿子母講堂,叵求那尊者之住處,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他。在天色到了晡時(申時),由禪而覺,乃往詣東園鹿子母講堂,在尊者叵求那之寮房,就敷一座位,坐在那裡,為尊者叵求那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由坐起而回去。
尊者叵求那,在世尊離開後,就告命終。當命終之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這時,阿難尊者,供養叵求那尊者之舍利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乃仰白佛陀而說:「世尊!叵求那尊者,在世尊降臨,又回去後,便即命終。臨於命終之時,諸根喜悅,膚色清淨而鮮白,而有光澤。不知道世尊您,能否知道他當會往生於何趣呢?會轉受為甚麼眾生,後世不知會如何?」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果有比丘在還未患著疾病時,未曾斷除五下分結,而如果在發覺病起,其身苦患,心不調適,生存之分很微弱時,得聞大師的教授、教誡,種種說法的話,則他既聽法後,就能斷除五下分結。阿難!這就是大師教授說法的福利。
又次,阿難!如比丘先未罹患疾病時,還未斷滅五下分結,然後生起疾病,身遭苦患,生存之分已轉微。此時並不承蒙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然而卻能遇著諸餘的多聞大德,修梵行者之教授、教誡說法。他既得聞法後,就能斷除五下分結。阿難!這叫做教授、教誡,聽法的福利。
又次,阿難!如比丘先未罹患疾病時,還未斷除五下分結,乃至生存之分已微弱。此時不聞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又不聞其餘多聞的大德,諸梵行者之教授、教誡說法。然而他能以從前所受之法,獨靜思惟,稱量觀察,而得斷五下分結。阿難!這名叫做思惟觀察先前所聞之法所得的福利。
又次,阿難!如果有比丘,先前未曾疾病時,已斷五下分結,而還未得證無上愛盡解脫與不起諸漏,心也未善解脫,然後得病,身遭苦患,生存之分已微弱。此時得聞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而能得證無上愛盡解脫,而不起諸漏,而離欲解脫。阿難!這名叫做大師說法之福利。
又次,阿難!若有比丘,先未疾病時,已斷五下分結,而還未得證無上愛盡解脫與不起諸漏,也未得離欲解脫。到了覺得身上有病之生起,極遭苦患之時,也不得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然而能得諸餘的多聞的大德,諸修梵行之人的教授,教誡說法,而得無上愛盡解脫,不起諸漏。阿難!這名叫做教授教誡聞法的福利。
又次,阿難!若有比丘,先未疾病時,已斷五下分結,然而不得愛盡解脫與不起諸漏,也未離欲解脫。到了其身生起疾病,而極生苦患時,也未得到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也不得諸餘的多聞大德教授、教誡說法。然而由於先前所聞之法,而能獨自在一靜處,思惟稱量觀察,而得無上愛盡解脫,而不起諸漏,而離欲解脫。阿難!這名叫做思惟先前所聞之法,而所得的福利。
怎麼緣故,叵求那比丘不能得諸根欣悅,色貌清淨,膚體鮮澤呢?應該是能夠得到這些好處的(反問。佛將說能得這些好處之因)。叵求那比丘,先前還未患病時,雖然未曾斷除五下分結,然而他乃親自從大師之教授、教誡說法,而斷五下分結啊!」世尊於是為那位尊者叵求那,受阿含那之記(不還,三果阿羅漢)。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一○二四、阿濕波誓經:馬勝比丘病中怕梵行退減而不安。佛為說解脫知見,因此而歡悅而病癒。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濕波誓(阿說示,馬勝,五比丘之一),住在於東園鹿子母講堂,身遭重病,極生苦患。尊者富鄰尼,為其瞻視(看護)供養,都如前經──跋迦梨修多羅裡廣說過的。所謂說三受,……乃至轉增無損。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你不可變悔!」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我實在有變悔。」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汝得無破戒耶?」(你不會因病極不堪,而破壞應持的戒律嗎?)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我並沒有破戒。」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你不破戒,為甚麼會變悔嗎?」
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我在未染重病時,曾經得到身息樂之正受,而多多的予以修習(都常修習這種三昧)。然而我在於今天,已經不能再得入於那種三昧。我就這樣的思惟:『將無退失是三昧耶?』(是否已退失此三昧的功行?)」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阿濕波誓!你看到色陰時,認為即是我,或異於我?或彼此相在與否呢?」阿濕波誓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又問:「你見受、想、行、識時,認為是我?或者為異我?或者為彼此相在嗎?」阿濕波誓白佛說:「弗也,世尊!」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你既不見色即是我,也不是異於我,也不是彼此相在。不見受想行識就是我,異於我,不相在。那麼,為甚麼緣故,會變悔呢?」阿濕波誓白佛說:「世尊!因為不正思惟之故。」
佛陀告訴阿濕波誓說:「如果沙門、婆羅門曾修習三昧堅固、三昧平等,然而倘若不能再予得入那種三昧時,也不應該作此念:『我對於三昧已退減了嗎?』如又有聖弟子不見色即是我,異於我,彼此相在,不見受想行識是我、異我、彼此相在的話,就只應作此覺知:『貪欲永盡無餘,瞋恚、愚癡永盡無餘。』貪恚癡永盡無餘後,就一切漏盡,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佛說此法時,尊者阿濕波誓,不起諸漏,心得解脫,歡喜踴悅。由於歡喜踊悅之故,身病即除。
佛說此經,使尊者阿濕波誓,歡喜而隨喜後,從座起而去。
差摩迦修多羅裡所說的,也如五受陰處之說。
一○二五、疾病經:本經敘述年少新學之比丘,病篤,佛為之說法。比丘臨終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年少而新學。對於此法與律,因為是出家未久之故,知識很淺。又獨一客旅,並沒有人供給他,住在於邊際(邊遠)的客僧房中,染身重病,已至困篤。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說:「世尊!有一位比丘,年少而新學,……乃至疾病困篤,住在於邊遠的聚落的客僧房中。染有那種疾病的比丘,多死無活。善哉!世尊!願您到他所住的地方,由於哀愍之故!」
那時,世尊默然而許允。就在於目晡之時,到了那個地方。那位患病的比丘,遙見世尊之來到,就扶床而欲站起來。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就息臥在那裡,不要起來!你現在怎麼呢?比丘!你對於苦患,寧可忍否呢?」其他都如在前經──差摩迦修多羅廣說過的。像如是的三受,……乃至病苦,但有增而不減損。
佛陀告訴病比丘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是否無變悔嗎?」病比丘白佛說:「實在有變悔啊!世尊!」
佛陀告訴病比丘說:「你得無犯戒嗎?」病比丘白佛說:「世尊!實在不犯戒!」
佛陀告訴病比丘說:「你如不犯戒的話,為甚麼會變悔呢?」病比丘白佛說:「世尊!我年幼稚,出家又不久,對於過人法的勝妙之知見,並未有所得。因此,我曾作此念:『命終之時,不知會轉生於何處?』因此之故,生起變悔之心。」
佛陀告訴比丘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你的意見如何呢?比丘!有了眼根之故,才會有了眼識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
又問:「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有了眼識之故,才會有了眼觸,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內受,也就是或苦受,或樂受,或不苦不樂受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至於耳鼻舌身意,也如是之說。
佛陀又問說:「如何呢?比丘!假若沒有眼根,就不會有眼識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
又問:「比丘!如果沒有眼識的話,就不會有眼觸嗎?假若沒有眼觸的話,就不會有了由於眼觸的因緣,而生內受,也就是或者是苦,或者是樂,或者不苦不樂等受嗎?」比丘白佛說:「如是,世尊!」至於耳鼻舌身意等,也如是之說。
佛陀又說:「因此之故,比丘!應當要善於思惟如是等法,就能得善命終,後世也善哩!」那時,世尊為了那位病比丘,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後,就從座起而去。
那時,那位病比丘,在世尊去後,尋即命終。臨命終之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那時,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說:「世尊!那位疾病困篤的年輕的比丘,那位尊者,現在已經命終。當命終之時,諸根喜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到底會如何呢?世尊!像如是的比丘,會當生於何處呢?怎樣之受生呢?後世會如何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壽命已過去的比丘,乃是真實之物的!他聽我說法,能分明解了,對於法已無畏,已得般涅槃,你們應當要去供養其舍利。」世尊,在於那時,乃為那位比丘,授第一之記(阿羅漢果)。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六、疾病經:佛為病比丘說法:如對於此識身,及外界的一切相作證無我,就得究竟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述,有差別的就是:「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如果那位比丘作如是之念:『我的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都是無有我、我所見、我慢、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彼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則那位比丘會這樣想:我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已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同時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於此識身,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於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倘若那位比丘,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對於此識身,以及外境界的一切相,無有我、沒有我所見、沒有我慢、沒有繫著使,以及彼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具足而住的話,就名叫做比丘之斷愛欲,轉諸結,止諸慢,而至於無間等(解脫),而究竟苦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七、病比丘經:本經敘述佛為病比丘說如離貪欲、瞋恚、愚癡的話,就為心解脫、慧解脫,而盡苦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乃至佛陀告訴病比丘而說:「汝不自犯戒嗎?」比丘白佛說:「世尊!我不自以為持淨戒之故,在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是為了何等之法之故,在於我所修習梵行的呢?」比丘白佛說:「為了離開貪欲之故,在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為了離開瞋恚、愚癡之故,在於世尊之處,修習梵行。」
佛陀告訴比丘說:「如是!如是!你正應該為了離開貪欲之故,在於我所修習梵行,為了離開瞋恚、愚癡之故,在於我處習梵行。比丘啊!由於被貪纏縛之故,不得離欲,被無明所纏之故,慧不能清淨。因此之故,比丘啊!對於欲,離開之故,得心解脫,離開無明之故,得慧解脫。假若比丘,對於欲離開之故,而得心解脫身作證,離開無明之故,得慧解脫,就名叫做比丘之斷諸愛欲,而轉結縛,而止慢,而無間等,而究竟苦邊。因此之故,比丘啊!對於此法,應善於思惟。」其他如前廣說,……乃至授第一記。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二八、疾病經:本經敘述佛在病舍,為諸患病的比丘,說正念、正知之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聚在於伽梨隸講堂。這時,有好多的比丘身染疾病。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從禪覺醒過來,到了伽梨隸講堂,在大眾前敷座而坐。坐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該以正念正智,以待時之到來,這就是我的隨順之教誡。比丘們!甚麼叫做正念呢?所謂比丘,對於內身之身觀念處,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對於外身之身觀念處,內外身之身觀念處,內受、外受、內外受,內心、外心、內外心,內法、外法、內外法之法的觀念處,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就名叫做比丘之正憶念。
甚麼叫做正智呢?所謂比丘之若來若去,正知而住,瞻視觀察,屈申俯仰(舉止動作),執持衣鉢,行、住、坐、臥、眠、覺,乃至五十、六十,依語默,而以正智而行。比丘!這叫做正智。(對於日常生活中的一一,均住於正知,就是正智)。
像如是的,比丘啊!如果以正念正智而住,而會起樂受,是有因緣,並不是沒有因緣的。甚麼因緣呢?所謂緣於身,而作此思惟:我此身為無常,為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樂受也是無常、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的。對於身,以及樂受,都觀察為無常,觀察為有生滅,觀察離欲,觀察滅盡,觀察舍的話,則觀察身,以及樂受為無常,……乃至會舍。假若對於身,以及樂受,有貪欲使(煩惱)者,從此就永遠不會再為使!(會捨離無存。)
像如是的,以正念正智,還是會生苦受的話,就須再思惟有因緣,並不是沒有因緣。甚麼因緣呢?像如是的緣於身,而作此思惟:我此身為無常,為有為,由於心的因緣而生。苦受也是無常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對於身以及苦受,都觀察為無常,……乃至捨離的話,則對於此身,以及苦受之瞋恚之所使,就永遠不會再使!
像如是的,以正念正智,還是會生不苦不樂之受的話,就思惟為有因緣,並不是沒有因緣的。甚麼因緣呢?所謂身的因緣,而應作此思惟:我此身為無常,有為,由於心的因緣而生。那不苦不樂也是無常有為,是由於心的因緣而生的。對於彼身,以及不苦不樂之受,觀察為無常,……乃至舍的話,則如所有身,以及不苦不樂受之無明使,就不會再為使的了。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觀察的話,則對於色會厭離,對於受想行識會厭離。厭離後,會離欲,離欲後,會解脫,會解脫知見。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樂覺所覺時 莫能知樂覺 貪欲使所使 不見於出離
苦受所覺時 莫能知苦受 瞋恚使所使 不見出離道
不苦不樂受 等正覺所說 彼亦不能知 終不度彼岸
若比丘精勤 正智不傾動 於彼一切受 黠慧能悉知
能知諸受已 現法盡諸漏 依慧而命終 涅槃不墮數
(被樂覺所覺的時候,並不能了知樂覺之害,都是被貪欲使所使之故,不能得見出離。被苦受所覺之時,也不能了知苦受之真相,都是被瞋恚使所使之故,不得見到出離之道。至於不苦不樂受,乃為等正覺所說的,同樣的他也是不能了知,終究都不能度到彼岸。)
(如果比丘能精勤用功,以正智而不傾動的話,則對於一切受,能夠以黠慧而悉能了知。能了知諸受後,在於現法,就能盡諸有漏,會依智慧而命終,而證涅槃,而不會墮落於數取趣〔眾生道〕。)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九、疾病經:本經敘述佛陀往詣諸病比丘之病床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說。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會於迦梨隸講堂,有好多染有疾病的比丘,均如上述那樣。有差別的地方就是:「乃至聖弟子,像如是之觀察的話,則對於色,會解脫,對於受想行識,會得解脫。我會說:這些人均會解脫生老病死等苦。」
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智慧多聞者 非不覺諸受 若於苦樂受 分別諦明瞭
當知堅固事 凡夫有升降 於樂不染著 於苦不傾動
知受不受生 依於貪恚覺 斷除斯等已 其心善解脫
繫念緣妙覺 正向待終期 若比丘精勤 正智不傾動
於此一切受 慧者能覺知 了知諸受已 現法盡諸漏
依慧而命終 涅槃不墮數
(有智慧而多聞的人,並不是沒有諸受的感覺。如遇苦受或樂受時,都能分別詳細的了明其實相。應當要知道!這是已堅固其心之事。)
(如果他是凡夫的話,就有了升與降的了。如了知的人,則對於樂受,並不會染著,對於苦受,也不會傾動其心。都知道受,或不受之發生,均依於貪恚覺而起的。如果斷除這些貪恚而了知受的話,其心就會善解脫。要專心一意的繫念(把念頭集中),而緣於妙境,正向而等待臨終之期。)
(如果比丘精勤用功,以正智而不傾動的話,則對此一切受,定有黠慧,而能覺知!能了知諸受的真相後,在於現法,就能盡諸有漏,能依智慧而命終,而證涅槃,而不再墮入於數取趣〔眾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都生歡喜,作禮後,散會。
一○三○、給孤獨經:本經敘述佛為罹患疾病的給孤獨長者說四不壞淨,長者說已成就,佛記他得阿那含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給孤獨長者罹患疾病,身極苦痛。世尊聽後,在於朝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依次第乞食,而至於給孤獨長者的舍宅。
長者遙見世尊,就憑床而欲站起來。
世尊看見後,就告訴他而說:「長者不可以起來!會增加其苦患的。」然後,世尊就坐下來,而告訴長者說:「你現在的情況如何呢?長者!你對於疾病,能忍得住嗎?身體上所患的苦痛,是增,或者是損呢?(好或壞)。長者白佛說:「非常的苦啊!世尊!很難以堪忍啊!」乃至佛陀為他說苦樂舍之三受,如差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乃至苦受但增不損。
佛陀又告訴長者說:「應當要如是而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僧不壞淨,以及聖戒之成就。」(對於三寶的信仰要真誠不移,也就是要有絕對的信念。對於聖戒要堅持下去!)
長者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四不壞淨,我有此法(表示信心不移),此法當中,有了我之分。世尊!我今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僧不壞淨,對於聖戒已成就(堅持不退)。
佛陀告訴長者說:「善哉!善哉!」佛陀於是記說長者已得證阿那含果。(不還果,三果阿羅漢)
長者白佛說:「唯願世尊,現在於此食齋。」那時,世尊默然許之。
長者就教人辦理種種淨美的飲食,來供養世尊。世尊食後,又為長者說種種法,示教照喜他後,就從座起而去。
一○三一、給孤獨經:本經敘述給孤獨長者罹患疾病,阿難乃到其病床前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聽聞給孤獨長者身遭苦患,就往詣其住舍。長者遙見阿難之來臨,就憑床而欲起來,……乃至為他說苦樂舍之三受,都如在前述之叉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乃至苦患,但增不損。
那時,尊者阿難,告訴長者說:「千萬不可以恐怖!如果是愚癡無聞的凡夫的話,就由於不信於佛,不信於法與僧,聖戒也不具足之故,而會有了恐怖,也會怖畏命終,以及後世之苦的。你現在對於不信一事,已經斷除,已經了知。對於佛已經淨信具足,對於法與僧之淨信也已具足,也已成就聖戒!」
長者白尊者阿難說:「我現在怎樣會有所恐怖呢?我最初在於王舍城的寒林中之丘塚間拜見世尊之時,就已得達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也成就。自從那個時候以來,我家內所有的錢財,都奉獻與佛,以及佛的弟子。也就是和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共同分享。」(佛教團體需要時,都儘量供給。)
尊者阿難說:「善哉!長者!你已自己記說是須陀洹果了。」(預流,初果阿羅漢)。長者白尊者阿難說:「可就此食。」(今天是否可以接受我的供齋?)阿難尊者,乃默然而受請。
長者就教人辨種種淨美的飲食,供養阿難尊者。尊者食後,又為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後,從座起而去。
一○三二、給孤獨經:舍利弗和阿難去慰問給孤獨之病。席中演說不可著於五陰、十二處、四大等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利弗,聽聞給孤獨長者,身遭苦患之事。聽到此消息後,就對阿難尊者說:「你知聞過嗎?給孤獨長者,現在身遭苦患。你我當往去看病!」阿難尊者默然許之。
那時,舍利弗尊者,和阿難尊者,共詣給孤獨長者的舍宅。長者遙見舍利弗尊者時,就扶床而欲站起來,……乃至說三種受,如在叉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身諸苦患,轉增無損。
尊者舍利弗告訴長者說:「應當要如是而學:不要執著於眼,不依眼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著於耳、鼻、舌、身、意。不著、不依於意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要執著於色境,不要依色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著於聲、香、味、觸、法。不依於法而生貪欲之識。不要執著於地界,不依地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要著於水、火、風、空、識等界,不要依識等之界而生貪欲之識。不要執著於色陰,不要依色陰而生貪欲之識。不要著於受、想、行、識等陰,不要依識等陰而生貪欲之識。」
這時,給孤獨長者,悲歎而流淚。阿難尊者就告訴長者說:「你現在怯劣了嗎?」長者白阿難說:「我並不怯劣。我乃自顧念:自奉佛以來,已經二十餘年,未曾聽過尊者舍利弗,說這種深妙之法,如現在所聽到的這種法!」
舍利弗尊者告訴長者說:「我也是從久以來,未嘗為諸長者們說過如是之法。」長者白尊者舍利弗說:「有一些居家的白衣居士,雖有勝信、勝念、勝樂,但是卻未聞深妙之法,而生退沒!善哉!尊者舍利弗!您當為這些居家的白衣居士們,說一些深妙之法,由於哀愍之故!」長者說後,並邀舍利弗們說:「尊者舍利弗!您們現在於此吃飯吧!」舍利弗等人,乃默然受請。
長者則設種種淨美的飲食,恭敬供養他們。食後,舍利弗又為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後,即從座起而去。
一○三三、達磨提離經:佛陀在達磨提離長者的病床前,講說四不壞淨,以及六念。
達磨提離長者修多羅,也像世尊為給孤獨長者初說的修多羅裡所廣說過的一樣,第二的修多羅,也如是之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若復長者依此四不壞淨後,就應修習如上述之六念(佛法僧戒施天)。所謂念如來事。……乃至念天之事。」
長者白佛說:「世尊!有關於依四不壞淨,以及修習上述之六隨念,我現在都已成就。我都常修,而念如來之事……乃至念天之事。」
佛陀告訴長者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已自記為阿那含果的了。」(三果阿羅漢)。長者白佛說:「唯願世尊,受我的請食供養。」那時,世尊默然受請。
長者知佛受請後,就具備種種淨美的飲食,去恭敬供養。世尊食後,又為長者說種種法,示教照喜他,之後,就從座起而去。
一○三四、長壽經:本經敘述世尊在於長壽童子的病床前,為之說四不壞淨,以及六明分之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名叫長壽的童子,是樹提長者之孫子,身體罹嬰重病。
那時,世尊聽到長壽童子身染重病的消息後,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依次第而到了長壽童子之舍宅。長壽童子遙見世尊,就扶床,而欲站起。……乃至為之說三受,如在叉摩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乃至病苦但增無損。
世尊說:「因此之故,童子!應當要如是的修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同時要成就聖戒。要這樣的去修學!」童子白佛說:「世尊!如世尊所說的四不壞淨,我現在都有修持。我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也成就。」
佛陀告訴童子說:「你應當依四不壞淨,去修習於上的六種的明分之想。那六種呢?所謂一切行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觀食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死想是。」童子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依四不壞淨,修習六明分想,我現在均有成就。然而我曾作此念:『我命終後,不知我祖父樹提長者當會如何呢?』」
那時,樹提長者對長壽童子說:「你對我的事,其顧慮應該要暫且停止!你現在只要聽世尊之說法,要思惟憶念,可得長夜福利,安樂饒益。
這時,長壽童子說:「我對於一切諸行,都當作無常想、無常苦想、苦無我想、觀食想、一切世間不可樂想、死想。這此廂心,都常現在前!」
佛陀告訴童子說:「你現在已自記為斯陀含(一來)果的了。」長壽童子白佛說:「世尊!唯願世尊住在我的舍內齋食!」那時世尊,默然許之。
長壽童子就辦種種淨美的飲食,恭敬供養。供養飲食後,世尊又為童子說種種法,去示教照喜他後,就從座位起而去。
一○三五、婆藪經:世尊在婆藪長者病床前,為之說法,而記說他為阿那含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
那時,婆數長者,身遭苦患。
這時,世尊,聽聞婆藪長者,身染苦患時,就如前述之達摩提那長者修多羅裡廣說過的那樣,也就是說:世尊曾到他的病床前,為之說法。長者也於此時,得阿那含果之記。……乃至從座起而去。
一○三六、娑羅經:佛陀在釋氏沙羅的病床前,為之說四不壞淨,及五喜處。沙羅乃得斯陀含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迦毘羅衛國的尼拘律園中。
那時,有一位釋氏,名叫沙羅,身染疾病,非常的痿篤。
那時,世尊聽聞釋氏沙羅的疾病痿篤的消息,就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迦毘羅衛國去乞食,次第而到了釋氏沙羅的舍宅。釋氏沙羅遙見世尊,就扶床欲站起來。……乃至說三受,如差摩迦修多羅裡廣說過,……乃至說他的患苦,唯有俱增而不損減。
世尊說:「……,因此之故,釋氏沙羅!應當要如是而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成就。」釋氏沙羅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聖戒成就等法,我都有之。我都常對於佛不壞淨,對於法與僧不壞淨,以及聖戒成就。」
佛陀告訴釋氏沙羅說:「因此之故,你當依佛不壞淨,法、僧不壞淨,聖戒成就,修習上述之五種喜處。那五種呢?所謂念如來之事,……乃至念自己所施之法。」(佛法僧戒施)釋氏沙羅白佛說:「如世尊所說的,依四不壞淨,去修習五喜處,我也都有之。我都常念如來之事,……乃至念自己所施之法。」
佛陀說:「善哉!善哉!你現在已自記為斯陀含(一來)果的了。」沙羅白佛說:「唯願世尊,現今在我的舍內吃飯吧!」那時,世尊默然許之。
沙羅長者就辦種種淨美的飲食,恭敬供養。世尊食後,又為沙羅長者說種種之法,去示教照喜後,從座起而去。
一○三七、耶輸經:本經敘述耶輸長者染病,世尊到其病床前去為之說法,都以略說而記錄下來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那梨聚落的曲穀精舍。
那時,耶輸長者,疾病困篤。像如是的,……乃至得阿那含果(不還,三果阿羅漢)之記,都如在達磨提那修多羅(一○三三經)裡廣說過的。
一○三八、摩那提那經:摩那提那長者疾病初愈時,阿那律到其宅,長者即說他因修四念處而得愈的。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瞻婆國的竭伽池側。
那時,有一位長者名叫摩那提那,對一士夫說:「善男子!你到尊者阿那律之處,替我禮拜在阿那律的雙足前,問訊其起居輕利,安樂住否?(替他問安)。明天通身四人,願受我的邀請。如果接受邀請的話,你就再替我白言說:「我為一俗人,故有好多王家之事,不能得以自往去奉迎,唯願尊者,到時,通身四人,來赴我的邀請。由於哀愍我故!」
那時,那位男子受長者之教,就往詣尊者阿那律之處。到後,稽首禮足,而向尊者仰白而說:「尊者!摩那提那長者叫我替他向您敬禮問要:『少病少惱(無病無惱),起居輕利,住於安樂否?唯願尊者,通身四人,明天日中,(中午),哀愍接受我的邀請!』」這時,尊者阿那律,乃默然受請。
那時,那位士夫又將摩那提那長者所交代之語,向阿那律尊者說:「我是俗人,有好多王家之事,不能親自奉迎,唯願尊者通身四人,明天日中,受我之請,憐愍之故!」
尊者阿那律陀說:「你且自我安心好了!我自知時到,明天一定會通身四人,往詣其舍宅的。」
那時,那位士夫受尊者阿那律之教言,皈去白長者說:「阿梨(師父!長者!)當知我已詣尊者阿那律處,去其宣尊意了。尊者阿那律曾說:『汝且自安鎮!我自知時。』」
那位摩那提那長者,就在於其夜,辦理淨美的飲食。到了翌晨,又告訴那位士夫說:「你到那位尊者阿那律之處,去向他說:『時間已經到了。』」
那時,那位士夫即受教,到了阿那律尊者之處,到後,稽首禮足,而白言說:「供具已準備好了,唯願您知道時宜!」
那時,阿那律尊者,著衣持鉢,通身四人,詣長者之舍宅。這時,摩那提那長者,被婇女圍遶,住於門內之左邊,看見阿那律尊者,就舉體執足敬禮,引他們進入去就座。也各別稽首其他比丘,問訊起居,然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阿那律問訊長者說:「堪忍而住於安樂嗎?」長者回答說:「如是,尊者!我已堪忍安住了。先遭疾病,當時,非常的痿篤,現在已經承福而痿愈了。」
尊者阿那律問長者說:「你是安住於那一種法而住,而能使疾病苦患,得時而除差(愈)呢?」
長者白言而說:「尊者阿那律!我乃住於四念處(身受心法),專修繫念之故,我身上的諸苦患,乃得時而休息(疾病已止息)的。那四念呢?所謂對於內身之身觀念住,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對於內身、外身、內外身,內受、外受、內外受,內心、外心、內外心,內法、外法、內外法等之法觀念住,精勤方便,以正念正智,去調伏世間的貪憂。像如是的,尊者阿那律!我對於四念處繫心而住之故,身上的諸苦患,得時而休息。尊者阿那律!由於安住之故,身上的諸苦患,得時休息!」
阿那律尊者告訴長者說:「你現在自記阿那含(不還果)了!」
那時,摩那提那長者,就用種種淨美的飲食,親自獻供,自恣飽滿。食後,澡漱完畢,摩那提那長者,又坐在卑床,聽說妙法。阿那律尊者就為之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後,從座起而去。
一○三九、淳陀經:佛為淳陀長者說其所宗仰的不是淨行,而闡述十善業之淨行與不淨之十惡業。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金師精舍(波婆城金師之子淳陀之奄婆園)。
這時,有一位淳陀長者,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那時,世尊問淳陀長者說:「你現在到底是愛樂那一種沙門、婆羅門的淨行呢?」(清淨身口意之修行法)。
淳陀白佛說:「有一種沙門、婆羅門,奉事於水,祭祠毘濕波天,為其執杖澡罐,而常淨其手。像如是的正士,乃能善說法而說:『善男子!每月十五日,用胡麻屑、庵摩羅屑,去洗澡其頭髮,而修持齋法,被著新淨的長鬘的白氎,將牛糞塗在地上,而倒臥在其上面。一位善男子,在於晨朝早起,用手觸地,而作如是之言:此地為清淨,我以如是之淨手,去執持牛糞之團,並把生草。口中又說言:此是清淨,我乃如是的清淨。假若是如是的話,就為之見清淨。倘若不如是的話,就永遠不清淨。』世尊 !像如是的像類的沙門、婆羅門,若為是清淨的話,就是我所宗仰的了。」
佛陀告訴淳陀說:「有一種黑法,就會有黑報,不淨之因,就會有不淨之果。負重之物,就會向下。如果是成就如此的諸惡法的話,則雖然是晨朝早起,用手觸地,而唱言:他是多麼的清淨,那是仍然不清淨的。就是不觸地而說,也是同樣的不清淨的。執牛糞之團,並及把執生草,而唱言清淨,又是同樣的不淨,正使他再不觸這些物,仍然也是不清淨的!
淳陀!甚麼叫做作黑法,就會有黑報,因不淨,就會有不淨之果,負荷重的就會向下,……乃至觸,或者不觸,均為是不淨呢?淳陀!1.所謂殺生的惡業,手裡會常為血腥,心常思惟以搥捶去殺害他物,而無慚無愧,而慳貪吝惜,對於一切眾生,乃至昆蟲,都不離開殺生之事。2.對於他人的財物,或者是聚落、空地等物,都不離開偷盜(指不與而取)。3.行諸邪淫,如父母、兄弟、姊妹、夫主、親族、乃至授花鬘的人,像這些人自己雖以力保護自己,但是卻以強的手段幹與,都不離開邪淫。對於不真實之事,而4.妄語,或者在於王家,而說其為真實之家,或者在於多眾聚集,而求其當言的地方,作不實之說。所謂不見而言見,見而言不見,不聞而言聞,聞而言不聞,知言而言不知,不知而言知,或因於自己,或者因於他人,或者因於財利,而知而妄語,而不捨離,就名叫做妄語。5.以兩舌而乖離他人,傳此而向於彼,傳彼而向於此,遞相破壞,使和合的人離開,使離者歡喜,就名叫做兩舌。6.不離開惡口漫駡。如果有人以軟語而說,使人悅耳心喜,方正易知,喜樂聽聞無依之說,是多人所愛念,是適意,是隨順於三昧舍(定心輕爽,如舍去重物)。如果對於這些而作剛強之語的話,就是多人所厭惡的,是不令人喜愛,不適於人意,不隨順於三昧之說。像如是等語,乃不離開粗澀,就名叫做惡口。7.作綺飾而會破壞人之語,以及不適時之語,不實之語,無義之語,非法之語,不思之語,像如是等,就名叫做壞語(講雜穢語就是壞語、綺語)。
8.不捨離貪。所謂對於他人的財物,而生起貪欲,而說:『此物為利所有,而愛好』,而執意不捨。9.瞋恚弊惡,就是所謂心內思惟而說:『那些眾生應該繫縛,應該鞭韃,應該杖打,應該殺傷。因此,而欲生他人之困難。10.不捨離顛倒的邪見,而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沒有甚麼叫做佈施,也沒有甚麼果報,沒有甚麼福利,沒有甚麼善行、惡行,也沒有甚麼善惡業的果報。沒有此世,沒有他世,沒有父母,沒有眾生之生於世間。世間並沒有阿羅漢之等趣、等向,所謂此世他世,而自知作證等事。也就是並沒有得道的人自說甚麼: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等事。』淳陀!這名叫做黑法就有黑報,不淨的業因,而有不淨之果,……乃至觸或不觸,均為是不淨之事。
淳陀!有作白法,而為白報,淨業,就有淨果,上升於輕仙。成就此法後,在於早晨以手觸地,此就是淨。我作為是淨的話,也得為清淨,如果不觸地的話,也得清淨。把執牛糞之團,手又執持生草,而作淨因淨果的話,則不管是執,或者是不執,都同樣的可得清淨。
淳陀!甚麼叫做作白法有自報,……乃至,執持或不執持,也同樣的可得清淨呢?所謂有人1.不殺生,而離開殺生,而捨棄刀杖,而慚愧,悲念一切的眾生。2.不偷盜。遠離偷盜,人給與你,就可取,不與你,就不可以取,淨心不貪。3.不邪淫。離開一切邪淫,如父母等人力護……乃至授與一花鬘的人,均不以強力去求,均不起邪淫。4.不妄語。離開妄語,而諦審實說。5.不兩舌。遠離兩舌。不傳此而向彼,不傳彼而向此,不共相破壞。離開者,要使其和合,和者使其隨喜。6.不惡口。遠離惡口,不剛強作語,要喜樂多人所喜樂之說。7.不壞語(綺語)。離開壞語,而諦說、時說、實說、義說、法說、見說。8.不貪。離開貪欲,不可對於他人的錢財,他人的眾具物品,作為自已所有之想,而生貪著。9.不瞋。離開瞋恚。不作如是之念:要將他撾打、縛殺,作難於眾人。10.不邪見。正見成就,不起顛倒之見。要認為有佈施,有果報,有福利,有善惡行之果報。有此世,有父母。有眾生之生死,世間有阿羅漢之在於此世、他世、現法當中自知作證而說: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等事。淳陀!這名叫做白法有白報,……乃至觸或不觸,均為是清淨!」
那時,淳陀長者,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一○四○、舍行經:本經敘述婆羅門向佛說他們所謂之舍法。佛告以賢聖之法與律所行之舍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金師精舍。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在於十五日,洗其頭後,受持齋法,被新的長鬘白氎,手執生草,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你洗頭後,被新的長鬘的白氎,是誰的家法呢?」婆羅門白佛說:「瞿曇!是學舍法!」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甚麼叫做婆羅門之舍法呢?」婆羅門白佛說:「瞿曇!像如是的在於月的十五日,洗頭而受持齋法,著新淨的長鬘白氎,手執生草,隨著其力量之所能的去佈施作福。瞿曇!這名叫做婆羅門之修行舍行!」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賢聖之法與律,所行的舍行,乃異於此種法!」婆羅門白佛說:「瞿曇!甚麼叫做賢聖之法與律,所行之舍行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所謂1.離開殺生,不喜樂殺生,如前述之清淨分裡所廣說過的:依於不殺生,而捨離殺生,……乃至如前述之清淨分裡所廣說過的。2.離開偷盜,不喜樂於盜,依於不偷盜,舍去不與而取。3.離諸邪淫。不喜樂邪淫,依於不邪淫,而舍去非梵行。4.離開妄語。不喜樂妄語,而舍去不實之言。5.離諸兩舌。不喜樂兩舌,依於不兩舌,而舍去別離他人之行。6.離於惡口。不喜樂於惡口,依於不惡口,而舍去粗言。7.離諸綺語。不喜樂於綺語,依於不綺語,而舍去無真義之言。8.斷除貪欲,遠離欲貪,依於無貪之心,而舍去愛著。9.斷除瞋恚,不生起忿恨,依於無瞋恚,而捨棄那瞋恚心。10.修習正見,不起顛倒,依於正見,而舍去那邪見。婆羅門!這名叫做賢聖之法與律,所行的舍行。」
婆羅門白佛說:「善哉!瞿曇!真是賢聖之法與律,所行的舍行。」
那時,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一、生聞經:餓鬼道的眾生可受親族之施食,其餘即均在各道受食。佈施者,定會得其所施的福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名叫生聞的梵志,來詣佛所,和世尊面相問訊慰勞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瞿曇!我有親族,是我極為所愛念的人,而他乃忽然命終而去。我為懷念他之故,就作信心,而佈施。到底如何呢?世尊!他能夠接受我的佈施嗎?」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並不是一向都能得到的(並不是死亡的人,統統能夠得到其施)。如果你的親族,是轉生在地獄中的話,他就會得在地獄的眾生之食,以活其命,而不能得到你所信施的飲食。假若轉生在畜生、餓鬼、人中的話,就會得在那些眾生,或人當中的飲食,而不能得到你所施之食。婆羅門!在餓鬼趣中,有一處,名叫入處餓鬼(餓鬼境)。假若你的親族轉生在那個入處餓鬼當中的話,就能得到你的施食。」婆羅門白佛說:「如果我的親族不轉生在於入處餓鬼趣當中的話,則我的信施,到底是誰會來受食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如果你所為的信施的親族不轉生於入處餓鬼趣中的話,必定會有其餘的親族知識,轉生在於入處餓鬼趣中的眾生,會得其食。」婆羅門白佛說:「瞿曇!假如我所為信施的親族不轉生於入處餓鬼趣中,更沒有其餘的親族知識,轉生於入處餓鬼趣中的話,則此信施之食,到底會有誰來應食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假如你所為信施的親族知識,不轉生於入趣餓鬼趣申,又沒有諸餘的知識轉生於餓鬼道的話,則一旦信施的話,就會自得其福。那佈施者所作的為之信施,佈施者,定不會失去其達嚫。」(齋食之後,施僧以財物,就叫做達嚫。僧對於其施物,欲報之而說法,也叫做達嚫。是轉財施而為法施之意。)
婆羅門白佛說:「為甚麼佈施的人行佈施,而佈施的人會得那達嚫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道:「有一個人,殺生行惡,其手都常血腥,乃至行十不善的業跡,如在淳陀修多羅裡廣說過的。而又施諸沙門、婆羅門,乃至貪窮的人,乞士等,悉與錢財、衣被、飲食、燈明,以及諸莊嚴具。婆羅門!那位恩惠給人的施主,假若犯戒,而轉生在象中的話,就會以他從前曾佈施給沙門、婆羅門之錢財、衣被、飲食,乃至莊嚴眾具之故,雖然生在象中,也得享受他佈施人的果報-衣服、飲食……乃至種種莊嚴眾具。
如果又生在牛馬驢騾等種種畜生趣中的話,也能以他本施惠給人的功德,悉受其果報,會隨著他轉生之處,所應受用的,都能得到。婆羅門!如果施主又持戒,而不殺生、不偷盜,……乃至正見,佈施諸沙門、婆羅門,乃至乞士等人之錢財、衣服、飲食,乃至燈明的話,則能緣此功德,而生在於人道之中,坐受其報-衣被、飲食,乃至燈明眾具。
又次,婆羅門!如果又是持戒而往生天上的話,則由於他的諸惠施,而在天上受報-財寶、衣服、飲食,乃至莊嚴的眾具。婆羅門!這名叫做佈施者行佈施,佈施者受達嚫,果報不會白白的失去!」
那時,生聞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二、鞞羅經:本經敘述行十不善業之故,而墮於地獄,行十善業之故,上趣於天上等,乃至得四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住錫於鞞羅磨聚落之北的身恕林之中。
轉羅磨聚落的婆羅門長者,聽到世尊住於該聚落之北方的身恕林中,聽後,就共相招集其同類,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而有了眾生,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呢?」
佛陀告訴諸婆羅門長者們說:「行非法之行,行危嶮之行的因緣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生在於地獄之中。」諸婆羅門長者白佛說:「到底是行甚麼非法之行,行甚麼危嶮之行,身壞命終後,會轉生於地獄中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長者們說:「由於殺生,……乃至邪見,也就是具足了十不善業的因緣之故。婆羅門!這就是非法之行、危嶮之行,身壞命終後,就會生在地獄之中」。
婆羅門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緣,諸眾生們,在其身壞命終後,會得往生於天上呢?」佛陀告訴婆羅門長者說:「如果行法行,行正行的話,則由於此因緣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得往生於天上。」
又問:「世尊!到底是行甚麼法行,甚麼正行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得往生於天上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長者們說:所謂離開殺生,……乃至正見,也就是行十善業跡的因緣之故,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得往生於天上。婆羅門長者們!如果有人行此法行,行此正行的話,則他如果欲求轉生於剎帝利的大姓之家,或婆羅門大姓之家,或居士大姓之家的話,都能得以往生其處。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法行、正行的因緣之故。」
如果又欲求生於四天王、三十三天,乃至他化自在天,都能得以往生其處。為甚麼呢?因為行法行、正行之故。如行淨戒的話,則其心所願,悉能自然而得。
又如果行如是之法行、正行的話,則欲求生梵天,也能得以往生其處。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正行、法行之故。如持戒清淨,心離愛欲的話,其所願必定能得。
又如果欲求往生於光音天、遍淨天,乃至阿伽尼吒天(有頂天,三界頂)的話,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他乃持戒清淨,心離欲之故。
又如果欲求離欲,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乃至第四禪具足而住的話,悉得成就。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行法行、正行之故。如持戒清淨,心離愛欲的話,則所願必得。
欲求慈悲喜舍,空入處,識入處、無所有入處、非想非非想入處的話,都能得以達到。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法行、正行之故。如持戒清淨,心離愛欲的話,則所願必得。
欲求斷三結,而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果,無量的神通,天耳、他心智、宿命智、生死智、漏盡智、都均能證得。為甚麼呢?因為由於行法行、正行之故。如持戒、離欲的話,則所願都必能證得!」
那時,婆羅門長者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四三、鞞羅磨經:鞞羅磨聚落的婆羅門長者,向佛請問生地,乃至生天的因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住錫於鞞羅磨聚落的北方之身恕林中。
那時,鞞羅磨聚落中的婆羅門長者,聽聞世尊住在於鞞羅磨聚落的身恕林之中,聽此消息後,就乘白馬車,率很多的僕從,持執金柄的傘蓋,金的澡瓶,離開鞞羅磨聚落,往詣身恕林。到了道口時,就下車步進而入於園門,至於世尊之前,面相問訊慰勞後,就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瞿曇!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有人會在其命終之時,轉生於地獄中,乃至往生於天上界呢?」都如上的修多羅裡廣說過的。
那時,鞞羅磨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四、鞞紐多羅經:佛說自通之法,而說七戒,和對於三寶之不壞淨,成就即得須陀洹而不墮惡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至於鞞紐多羅聚落之北方的身恕林中而住。
鞞紐多羅聚落的長者,聽聞世尊住於聚落之北的身恕林中,聽後,共相招引,往詣身恕林,到世尊之處,面相慰勞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婆羅門長者們說:「我當為你們闡說自通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甚麼叫做自通之法呢?所謂聖弟子,應作如是而學:我應作此念:『如果有人欲來殺我的話,是我所不喜之事。我若所不喜的話,則對方同樣的也是不喜。那麼,為甚麼要殺他呢?作此覺察後,受不殺生之戒,而不喜樂殺生之事,都如前面說過的。其次,我若不喜他人來偷盜我的財物,別人也同樣的不喜樂。那麼,我為甚麼要盜他的財物呢?因此之故,持不盜之戒,而不樂於偷盜之事,都如前說。其次,我既不喜歡他人來侵犯我妻,他人同然也一樣的不喜人家去侵犯其妻。那麼,我現在為甚麼要侵犯他人的妻婦呢?因此之故,受持不他淫戒,都如前說。甚次,我尚不喜樂被人所欺騙,他人也同樣的不喜別人欺騙他。那麼,為甚麼要欺騙他呢?因此之故,受持不妄語之戒,都如前說。又次,我尚不喜他人離間我的親友,他人也如是。那麼,我現在為甚麼要離間他人的親友呢?因此之故,不行兩舌之惡業。其次,我尚不喜他人對我有所粗言,他人也是同樣的不喜別人對他發出粗語。那麼,為甚麼要對於他人起罵辱的粗語呢?因此之故,對於他人不行惡口之業,都如前說。又次,我尚不喜他人所作的綺語,他人也是同樣的不喜別人對他之綺語。那麼,為甚麼對於他人要作綺語呢?因此之故,對於他人,則不施行綺語,都如前說。像如是的七種,名叫聖戒。
其次,又對於佛,不壞淨成就,對於法與僧之不壞淨成就,聖戒成就,就名聖弟子四不壞淨成就。自能於現前觀察而能自記說:我對於地獄之緣已盡,對於畜生、餓鬼之緣已盡,對於一切惡趣之緣已盡,已得須陀洹,已不會再墮入於惡趣法。決定正向於三菩提,七有天人往生(極七返有),就能究竟苦邊。
那時,鞞紐多羅聚落的婆羅門長者,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一○四五、隨類經:相習近法,如行十不善法的,都和行十不善法之人相習近。行十善法的人,都和行十善的人相習近。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相習近之法。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闡說。甚麼叫做相習近之法呢?所謂殺生者和殺生者相習近,偷盜、邪淫、妄語、兩舌、惡口、綺語,貪、恚、邪見等人,各各都會隨類而更相習近。喻如不淨之物,乃和不淨之物自相和合那樣。像如是的,那殺生的和殺生的,……乃至邪見的,和邪見的自相習近。像如是,比丘!那些不殺生的,則和不殺生的相習近,……乃至正見的人,則和正見的人更相習近。喻如淨物和淨物,自相和合,由乳而生酪,由酪而生酥,由酥而生醍醐,醍醐則自相和合。像如是的,不殺生的和不殺生的更相習近,……乃至正見和正見更相習近,就名叫做比丘之相習近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六、蛇行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為蛇行法,會墮入地獄畜生之行,十善業則非蛇行法,為生人天之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蛇行法。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闡說。甚麼叫做蛇行法呢?所謂殺生惡行,手常血腥,……乃至十不善業跡,如前述之淳陀修多羅裡廣說過的。他當於那時,會為身蛇行、口蛇行、意蛇行。他像如是的身口意都行蛇行之後,就會在其應報的二趣當中,向各一一之趣而去。如地獄趣,如畜生趣是。蛇行的眾生,就是所謂蛇、鼠、貓、狸等,腹行的眾生(如無腳的,以腹而行,四腳的則以伏地而行),這叫做蛇行法。
甚麼叫做非蛇行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如前淳陀修多羅之十善業跡,廣說過的,就名叫做非蛇行法。如身非蛇行、口非蛇行、意非蛇行的話,就會在於其應報的二趣,往生於各一一之趣。或天上,或人中,這名叫做非蛇行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七、圓珠經:十不善業而墮惡趣,如圓珠擲著於空中,落地流轉,不一定處。反之,像如意珠,落地則安。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惡業因、噁心因、惡見因。像如是的眾生,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墮於惡趣泥犁(地獄)之中。譬如圓珠,擲著於空中,落地後會流轉那樣,不一處住(暫不停住於一處)。像如是的,由於惡業因、噁心因、惡見因,而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墮落於地獄之中,並沒有固定的住處。
甚麼叫做惡業呢?所謂殺生,……乃至綺語,都如上廣說,就名叫做惡業。甚麼叫做噁心呢?所謂貪心、恚心,都如上廣說,就名叫做噁心。甚麼叫做惡見呢?所謂邪顛倒,都如上廣說,就名叫做惡見。這些均名惡業因、噁心因、惡見因,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轉生於惡趣泥犁之中。假如為善業因、善心因、善見因的話,則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生於善趣──天上。
婆羅門!甚麼叫做善業呢?所謂離殺生、不喜樂於殺生,……乃至不綺語,就名叫做善業。甚麼叫做善心呢?所謂不貪、不恚,就名叫做善心。甚麼叫做善見呢?所謂正見不顛倒,……乃至見不受後有,就名叫做善見。這些名叫善業因、心善因、見善因,其身壞命終之後,得生天上。譬如四方的摩尼珠(如意珠),擲著於空中,則隨墮而隨安。像如是的,會在於那三善因所在之處而受生,隨處則安。」
佛說如是之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八、圓珠經:十惡業會墮入地獄,如生人中,也會受其應報。反之則會受其善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殺生的人,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在於地獄中。假若生在人中時,也必定會得短壽。如對於不與取(偷盜)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如生在人中時,想得錢財,也是多難之事。對於如邪淫,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則其所有的妻室,會被人所企圖。如對於妄語,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定會多被他人所譏論。如對於兩舌,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會被親友乖離。如對於惡口,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就會常聞醜聲。如對於綺語,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之中。假若生於人中時,其言都沒有信用。
對於貪欲,如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中。假若生在人中時,會增長其貪欲。對於瞋恚,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於地獄之中。假若生在人中時,定會增長其瞋恚。對於邪見,而多習多行的話,就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假若生在於人中的話,定會增長其愚癡。
如果對於離開殺生,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時,必定會得長壽。如對於不偷盜,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錢財會不喪失(不缺欠)。如對於不邪媱之行,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妻室會循良。如對於不妄語,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生在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不會被人譏論。如對於不兩舌,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親友會很堅固。如對於不惡口,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生在於天上。假若生在於人中的話,則會常聞妙音。如對於不綺語,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則言見信用。
如對於不貪欲,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就不會增長愛欲。如對於不瞋恚,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於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就不會增長瞋恚。如對於正見,去修習,多多的修習的話,就會得生天上。假若生在人中的話,就不會增長愚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四九、三因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乃以貪恚癡為因,十善業乃以不貪、不恚、不癡為因而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殺生有三種。所謂從貪欲而生之故,從瞋恚而生之故,從愚癡而生之故。……乃至邪見,也有三種。如從貪而生,從恚而生,從癡而生。離殺生也有三種。由於不貪而生,不恚而生,不癡而生。……乃至離邪見也有三種。如由於不貪而生,不恚而生,不癡而生。」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出不出法經:本經敘述禁制十不善行,為之出法。不禁制而為十惡業,就是不出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有出法(十善業)與出不出法(十惡業)。甚麼叫做出法,出不出法呢?就是說:不殺生乃超出於殺生,……乃至正見,乃超出於邪見。」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一、彼岸此岸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為此岸,十善業為彼岸。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名叫生聞的婆羅門,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瞿曇!所說的此岸、彼岸,到底甚麼是此岸?甚麼是彼岸呢?」
佛陀告訴婆羅門說:「殺生的話,就是此岸。不殺生的話,就是彼岸。邪見就是所謂此岸,正見就是所謂彼岸。」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少有修善人 能度於彼岸 一切眾生類 驅馳走此岸
於此正法律 觀察法法相 此等度彼岸 摧伏死魔軍
(難得有少數的人,能渡過彼岸。一切的眾生類,都驅馳於此岸。)
(如果對於此法與律,能觀察法之法相的話,則像這類的眾生就能渡過於彼岸,而能摧伏死魔之軍。)
那時,生聞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從座起而去。
像如是的,異比丘所問、尊者阿難所問、佛問諸比丘等三經,也如上之說。
一○五二、真實法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是惡法,十善業為真實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惡法,有真實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惡法呢?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語、兩舌、惡口、綺語、貪、恚、邪見,就名叫做惡法。甚麼叫做真實法呢?所謂離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真實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三、惡法經:自行不善業為惡法,又叫人作,更為惡法。自行善為真實法,又叫人行善為真實真實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惡法、惡惡法,有真實法、真實真實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惡法?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就名叫惡法。甚麼叫做惡惡法呢?所謂自己殺生,同時也教人而使人殺生,……乃至自起邪見,又將邪見教人叫人去行邪見,就名叫做惡惡法。甚麼叫做真實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為真實法。甚麼叫做真實真實法呢?所謂自己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乃至自行正見,又將正見教人,使人行正見,就名叫做真實真實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四、善男子經:本經敘述行十不善業為不善男子,行十善業為善男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不善男子與善男子。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現在當會為你們解說。甚麼叫做不善男子呢?所謂殺生者,……乃至邪見者,就名叫做不善男子。甚麼叫做善男子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善男子。」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五、十法經:行不善法為不善男子,更教人行,為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反之,為善男子,為善男中之善男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不善男子和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也有善男子和善男子中的善男子。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之!當會為你們解說。
甚麼叫做不善男子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者,就名叫做不善男子。甚麼叫做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呢?所謂手自殺生,也教人而使人殺生,……乃至自行邪見,也教人使人行邪見,就名叫做不善男子中之不善男子。
甚麼叫做善男子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者,就名為善男子。甚麼叫做善男子中之善男子呢?所謂自己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乃至自行正見,又將正見教人而使人行正見,就名叫做善男子中之善男子。』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六、十法經:行十惡業,如鐵鉾鑽水,死後必墮,行十善業如鐵鉾仰鑽虛空,死後必升!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成就十法的話,就如拿鐵鉾去鑽水一樣,身壞命終後,就會墮下而入於惡趣泥梨(地獄)裡。那十法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假若成就十法的話,則譬如以鐵鉾仰鑽虛空一樣,身壞命終後,會上生天上。那十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七、二十法經:如行自作與教他作之二十不善法必墮,反之,則必上升!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成就二十法的話,就如以鐵鉾去鑽水一樣,身壞命終後,會下生惡趣泥梨中。那二十法呢?所謂自手殺生,教人而使人殺生,……乃至自行邪見,又用邪見,教人而使人行邪見,就名叫做二十法成就。如用鐵鉾去鑽水那樣,身壞命終後,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之中。
又有二十法成就。喻如以鐵鉾仰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上生天上。那二十法呢?所謂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乃至自行正見,又用正見去教人,使人行正見,就名叫做二十法成就。喻如用鐵鉾去仰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上生天上。」
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八、三十法經:本經敘述自作十不善業,也教他作,同時也讚歎的話,必墮地獄。反之即生天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三十法成就的話,就如以鐵鉾去鑽水那樣,身壞命終後,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中。那三十法呢?所謂親自以手殺生,教人而令其殺生,以及讚歎殺生,……乃至自行邪見,又用邪見教人,使其行邪見,同時又讚歎行邪見者,就名三十法。喻如以鐵鉾去鑽水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中。
又有三十法成就者,即如用鐵鉾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上生天上。那三十法呢?所謂自不殺生,也教人不殺生,同時又常時讚歎不殺生的功德,……乃至自行正見,又用正見教人令行正見,又常讚歎正見的功德,就名叫做三十法成就。喻如用鐵鉾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上生天上。」
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九、四十法經:如自作十不善業、又教人作、又讚歎、又隨喜的話必墮地獄,反之則生天上。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四十法成就的話,就如用鐵槍投入水中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之中。那四十法呢?所謂用手親自殺生,又教人而使人殺生,又讚歎殺生,又見人殺生則心會隨之而歡喜,……乃至自行邪見,教人而使人行邪見,讚歎邪見,見人行邪見時,則心也會隨之而歡喜,就名叫做四十法成就。喻如用鐵槍投入於水那樣,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下生於惡趣泥梨之中。
有四十法成就的話,即如用鐵槍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之後,會上生於天上。那四十法呢?所謂不殺生,也教人不殺,口常讚歎不殺的功德,見不殺的人,其心就會隨之而歡喜,……乃至自行正見,教人而使人行正見,也常讚歎正見的功德,以及見人行正見即心會隨之而歡喜,就名叫做四十法成就。喻如用鐵槍去鑽虛空那樣,身壞命終後,必定會上生天上。」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法非法苦經:此經敘述十善業為正法,十不善業為非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非法,有正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解說。那些為非法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就名叫做非法。那些為正法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正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一、非律、聖律經:本經敘述十不善業是非律,十善業是正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非律,有正律。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當會為你們解說。那些為非律呢?所謂殺生,乃至邪見,就名叫做非律。那些為正律呢?所謂不殺生,……乃至正見,就名叫做正律。」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非律、正律之經一樣,像如是的非聖,以及聖,不善,以及善,非親近、親近,非善哉、善哉,黑法、白法,非義、正義,卑法、勝法,有罪法、無罪法,棄法、不棄法,等,一一之經,均如上說。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七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八
一○六二、善生經:本經敘述世尊讚歎善生比丘之外身端嚴,內心解脫。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善生,新剃鬚髮,著袈裟衣,由於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諸比丘們!當知!這位善生善男子,有二處的端嚴。第一為剃除鬚髮,著袈裟衣,依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第二為盡諸有漏,無漏心解脫、慧解脫,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寂靜盡諸漏 比丘莊嚴好 離欲斷諸結 涅槃不復生
持此最後身 摧伏魔怨敵
(寂靜而盡諸有漏,這位比丘乃非常的莊嚴。他已離欲而斷諸結縛,已證涅槃,不會再有生死。他持此最後之身,而摧伏諸魔的怨敵。)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三、醜陋經:諸比丘輕慢一位外貌醜陋的比丘,佛讚那位比丘之德,使人休止輕侮之念。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其外表形貌,乃非常的醜陋,使人難看極了。因此,被諸比丘們之所輕幔。這位比丘,有一天來詣佛所。
那時,世尊彼四眾圍遶,遙見那位比丘之來到。世尊知道大眾都起輕視之想,大眾內心都更相說道:「那一位是甚麼比丘呢?現在順此路而來。其形貌是那麼的醜陋,令人很難觀視,是被人所輕慢討厭的比丘!」
那時,世尊知道諸比丘們之內心所念之事,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看見那位到這裡來的比丘,其形狀外表乃非常的醜陋,令人不堪一看,故會使人生起輕慢之心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已見。」(是的!都看見那位醜陋的比丘,而覺得難以入目!)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對於那位比丘生起輕侮之想。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比丘已盡諸漏,所作已作,已離諸重擔,斷諸有結。以正智而心善解脫。諸比丘們!你們不可妄推他人,唯有如來有能力可以推度他人耳。」
那位比丘詣佛所後,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這位比丘,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嗎?」比丘們白佛說:「唯然,已見。」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對於這位比丘生起輕慢之想才好。……乃至你們不可隨便推量他人,唯有如來能知道他人耳。」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飛鳥及走獸 莫不畏師子 唯師子獸王 無有與等者
如是智慧人 雖小則為大 莫取其身相 而生輕慢心
何用巨大身 多肉而無慧 此賢勝智慧 則為上士夫
離欲斷諸結 涅槃永不生 持此最後身 摧伏眾魔軍
(空中的飛鳥,以及地上的走獸,沒有一類鳥獸不怖畏獅子的。唯有獅子為獸之王,是沒有能和牠相匹敵的。)
(像如是的,如有智慧之人,則雖然是小,也是為大,故不可取其表面的身相,而生起輕慢心。為甚麼須用巨大之身呢?大身唯有多一些肉,而沒有智慧。此賢勝的智慧,就是一上等的士夫!)
(離開欲貪,而斷諸有結,而證得涅槃,則永遠不會再有生死。持此最後之身,以摧伏眾魔軍!)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四、提婆經:提婆達多受阿闍世王的供養,率有五百別眾。佛告誡諸比丘,受利養之害。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提婆達多,得有利養之緣起。因為摩竭陀國王,阿闍世,毘提希夫人所生之子,每日都帶領侍從五百乘之車,來講提婆達多之處。每日都持五百釜之食,去供養提婆達多。提婆達多則將率五百名別眾,去接受其供養。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夜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而聽到提婆達多有如是之利養之生起之事,……乃至五百人別眾都去接受其供養等事。大眾乞食後,還精舍,舉放衣鉢,洗足等事都完畢,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們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乞食,曾聽到提婆達多有如是之利養之發生之事,乃至五百名別眾,去接受其供養等事。」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稱讚這位提婆達多所得的利養。為甚麼呢?因為那位提婆達多別受人家之供養(指不乞食,坐收其利),則在今世為自壞,他世也為毀壞的。喻如芭蕉、竹、蘆那樣,一旦生果,就會死亡,來年也是同樣的毀壞。提婆達多也是這樣,現在受人特別的供養,則今世就已毀壞自己,他世也同樣的唯有毀壞。喻如駏驢(似騾而小,雌騾和雄馬所生),一旦受胎,必定會死那樣,提婆達多也是如是。由於受諸利養,而毀壞今世,也毀壞他世。那位愚癡的提婆達多,隨著幾時而接受人的利養,當會得到長夜不饒益之苦。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如是而學:我假設會有利養之生起,也不可去染著!」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芭蕉生果死 竹蘆實亦然 駏驢坐妊死 士以貪自喪
常行非義行 多知不免愚 善法日損減 莖枯根亦傷
(喻如芭蕉,一旦生果,就會死。竹、蘆等物也是同樣的。駏驢一旦坐於妊,就會死,士夫則以貪而自喪。)
(如常行非義之行的話,就會多多的知道不能免除為一愚癡的人。這樣,則善法會日日損減,莖會枯,根也會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五、手經:本經敘述釋子之手比丘命終後,會墮入地獄,因為成就貪瞋癡之故。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曾聽到手比丘(別譯雜阿含為象首比丘),釋氏之子,在舍衛國命終。大眾聽後,入舍衛城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等事都完畢,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今天早晨,眾多的比丘,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時,聽聞釋氏之子手比丘,在於舍衛城命終。到底如何呢?世尊!手比丘命終後,當會生於何處呢?會受轉為甚麼生?後世會如何呢?」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位手比丘,因為成就三不善法之故,在他命終之後,當生於惡趣之泥犁中。那三不善法呢?所謂貪欲、瞋恚、愚癡是。此三不善法,結縛他的心之故,釋種之子的手比丘,會生於惡趣泥犁之中。」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貪欲瞋恚癡 結縛士夫心 內發還自傷 猶如竹蘆實
無貪恚癡心 是說為黠慧 內發不自傷 是名為勝出
是故當離貪 瞋恚癡冥心 比丘智慧明 苦盡般涅槃
(貪欲、瞋恚、愚癡,會結縛士夫之心。由內心而發,還會自傷害,猶如竹、蘆之實那樣〔成熟,而內空〕。)
(如果沒有貪欲、瞋恚、愚癡之心的話,就說為是黠慧。雖然也是由於內心而發,可是並不會傷害自己,這名叫做勝出之士。)
(因此之故,應當要離開貪欲、瞋恚、愚癡的冥心。比丘之智慧光明,而盡苦的話,就會證入於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六、難陀經:本經敘述難陀比丘和手比丘同樣的由於貪恚癡而會墮落於地獄,是簡說。
如手比丘之經那樣,難陀修多羅(經),也像如是之述說。
一○六七、難陀經:佛姨母之子,難陀尊者,初好著美衣,好作戲嬉、調笑,被佛教誡,教他修阿蘭若行。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難陀,本是佛陀的姨母之子,出家後,喜愛穿美麗之衣,是經過搗冶染色而有光澤之衣,手裡執持的都是好的鉢,也好作嬉戲調笑的動作。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尊者難陀,是佛的姨母之子,都喜愛穿好衣,都經過搗冶而發出光澤的衣。手裡所執持的為一美好之鉢。也愛好嬉戲調笑的行動。」
那時,世尊乃告訴一位比丘而說:「你到難陀比丘之處,去對他說:『難陀!大師有話要對你說:』這時那位比丘受世尊之教令,就到難陀之處,去對他說:『難陀!世尊有話要對你說。』難陀聽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佛陀告訴難陀說:「你實在喜愛穿好衣,經過搗冶而有光澤之衣,而又愛好嬉戲調笑的行動嗎?」難陀白佛說:「實在的,世尊!」
佛陀告訴難陀說:「你身為佛的姨毋之子,為貴姓出家的,不應該穿著好的衣服,經過搗冶而使其光澤之衣。也不可執持美好的鉢,與愛好作那些嬉戲調笑的行動。你應該要作此念:『我是佛的姨母之子,為貴姓出家。應該要住於阿練若(住寂靜之林中),要行乞食,要穿著糞掃衣,要常處於山澤,不回顧五欲。』」(住阿練若,行乞食,穿糞掃衣等,各為十二頭陀法之一)。
那時,難陀受佛的教誡後,就修習阿練若之行,也行乞食,以及穿著糞掃衣,也常讚歎著糞掃衣的人,而樂住於山澤,不回顧五欲。
那時,世尊即說偈說:
難陀何見汝 修習阿蘭若 家家行乞食 身著糞掃衣
樂處於山澤 不顧於五欲
(難陀啊!我怎麼能看見你在修習阿蘭若之行呢?真是難得之事!你能每天都挨家挨戶的行乞食,身上穿著的是糞掃衣,又喜樂住於山澤寂靜處,並不回顧世上之五欲!)
佛說此經後,尊者難陀,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六八、低沙經:低沙尊者自以為是世尊的表弟,故不修恭敬,也不聽人諫止。經佛一一教誡而修恭敬畏懼。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低沙,曾自念而說:『我是世尊的阿姑之子,和世尊為表兄弟,故不修恭敬,無所顧錄,也無所畏懼的必要,更不堪人家之諫止』。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尊者低沙,曾自念他為世尊的阿姑之子,為表兄弟之故,不修恭敬,無所顧錄,也不畏懼、不堪諫止。」
那時,世尊對一位比丘說:「你到低沙比丘之處,對他說:『低沙!大師有話跟你說!』」那時,那位比丘受世尊之教令,就到低沙比丘之處,對他而說:「世尊叫你!」低沙比丘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佛陀告訴低沙說:「你實在作過此念:『我是世尊的姑表兄弟,因此,不修恭敬、無所顧錄、亦不畏懼,不堪忍人家之諫止之語嗎?』」低沙白佛說:「實在的,世尊!」
佛陀告訴低沙說:「你不應該這樣的!你應該要作此言:『我是世尊的阿姑之子,為世尊的表兄弟之故,應該要修恭敬畏懼,應堪忍諫止才對。』」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善哉汝低沙 離瞋恚為善 莫生瞋恚心 瞋恚者非善
若能離瞋慢 修行軟下心 然後於我所 修行於梵行
(善哉!低沙你!應該要離開瞋恚為善。千萬不可生瞋恚之心,因為瞋恚並不是善。如果欲想離開瞋恚我慢的話,就修行軟下之心,然後在我所,來修持梵行。)
佛說此經後,低沙比丘,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六九、毘舍佉經:本經敘述毘舍佉尊者為諸比丘說法。佛陀曾讚歎其善於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毘舍佉般闍犁子,曾集大眾於供養堂,為眾多的比丘們說法。他的言辭滿足,妙音清澈,句味辯正,隨著智慧而說,使聽聞的人很喜樂於聞,以無所依之說,而顯現深義,使諸比丘們,都能傾專精神而聽。
那時,世尊正在進入白晝的正受(禪定),而用淨天耳勝過於人耳,而聽其說法之聲。就從三昧出定,往詣講堂,在於大眾之前坐下來。然後告訴毘舍佉般闍梨子而說:「善哉!善哉!毘舍佉!你善能為諸比丘們,在此供養堂,為眾多的比丘們說法,言辭滿足,……乃至顯現深義,使諸比丘們能專精而敬重,一心樂聽。你應該要數數(常常)為諸比丘們說如是之法,使諸比丘能專精敬重,一心樂聽,當會得到長夜都以義而饒益,而安隱樂住。」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若不說法者 愚智雜難分 此愚此智慧 無由自顯現
善說清涼法 因說智乃彰 說法為明照 光顯大仙幢
善說為仙幢 法為羅漢幢
(如果不說法的話,愚癡與智慧都混雜而難以分別。這樣,則此為愚癡,此為智慧,就沒有因由可以自予顯現的了。如善能演說清涼法的話,就會因為其說而智慧會彰顯出來。說法就是光明普照,就會光顯大仙之幢!善說為之仙幢,法就是羅漢之幢!)
佛說此經後,尊者毘舍佉般闍梨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而去。
一○七○、年少經:一少年比丘不欲協助作衣。諸比丘稟佛。佛說他已得四禪,正向於心解脫涅槃,故暫不可打擾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集聚在於供養堂,都共同在縫衣。那時,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出家不久,初入於法與律,而不欲營助諸比丘們之縫衣的工作。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詣世尊之處,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這時,有眾多的比丘集聚在供養堂,都是為了縫衣之故。然而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出家未久,始入於法與律,不欲營助諸比丘們作衣。」
那時,世尊問那位比丘說:「你實在不欲營助諸比丘們作衣嗎?」那位比丘白佛說:「世尊!我乃隨我所能,當會協力營助。」
那時,世尊知道那位比丘之內心正在念些甚麼?因此,而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不可和這位年輕的比丘講話,為甚麼呢?因為這位比丘已得四增心之法(四增上心之四禪。也就是其心已遠離一切煩惱及惡法,而進入於四禪),正受現法安樂住,已不勤而自然的證得。如說他的本心的所為,就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出家學道,增進修學,現法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非下劣方便 薄德少智慧 正向於涅槃 免脫煩惱鏁
此賢年少者 逮得上士處 離欲心解脫 涅槃不復生
持此最後身 摧伏眾魔軍
(這位比丘並不是下劣方便,並不是薄德少智慧的人。他乃正向於涅槃的道上,免除而解脫那些煩惱的伽鏁。)
(這位年輕而賢明的比丘,已經逮得上士的境界。是離欲,本心在於心解脫涅槃,不免再生於此世間。他可能會持此最後之身,去摧伏眾魔軍,故暫時不可以去打擾他。)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一、長老經:名叫上座的比丘,獨住於一處,亦常讚住一處之好。佛說只是一住者,故另開示勝妙的一住。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上座,獨住在於一處,也常常讚歎獨一住之優勝。同時,都獨行去乞食,食後,就獨還,而獨坐禪思。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有一位尊者,名叫上座,都喜樂一人獨處,也常常讚歎獨一住者。同時也獨入聚落去乞食,乞食後就獨出聚落。還至於住處,然後獨坐禪思。」
那時,世尊對一位比丘說:「你到那位上座比丘之處,對上座比丘說:『大師有話對你說!』那位比丘受佛教令後,就到上座比丘之處,傳佛之言而說:「尊者!大師有話要對你說!」那時,上座比丘即時奉命,而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告訴上座比丘說:「你實在獨一靜處,讚歎獨處者,獨行乞食,獨出聚落,獨坐禪思嗎?」上座比丘白佛說:「實在的,世尊!」
佛陀告訴上座比丘說:「你為甚麼要獨住於一靜處,讚歎獨住者,獨行乞食,獨還住處,獨坐禪思呢?」上座比丘白佛說:「我唯獨一靜處,讚歎獨住者,也獨出乞食,獨行聚落,獨坐禪思耳。」
佛陀告訴上座比丘說:「你這種修學,叫做『一住者』。我並不是說它不是一住。然而更有一種叫做『勝妙的一住』。甚麼叫做勝妙的一住呢?所謂比丘,對於前者(過去)的一切,都已枯乾(捨棄),後者滅盡(未來也滅盡而捨棄),中無貪喜(現在並沒有貪欲憂喜),就是一位婆羅門(通指學道者),其心已不猶豫,已捨棄憂悔,離諸有愛,群聚使斷(一切煩惱都斷滅),就名叫做一住,是沒有那一種勝住能夠超過於此者!」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悉映於一切 悉知諸世間 不著一切法 悉離一切愛
如是樂住者 我說為一住
(悉能映照一切,悉能知道諸世間的一切,而不著於一切之法,而悉能離開一切的愛念。像如是而樂住的話,我就說他為一住(真正勝妙的一住者)。
佛說此經後,尊者上座,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二、僧迦藍經:僧迦藍尊者,其出家前之妻,抱子至其房前,然而他乃寂然不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僧迦藍,曾在於拘薩羅的人間遊行,而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那位僧迦藍比丘,有『本二』(昔日之第二者,也就是出家前之妻-伴侶),住在於舍衛國中。她聽人說僧迦藍比丘在於拘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現在到了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來。她聽此消息後,就穿著好衣服,莊嚴的華瓔,抱其孩兒,來詣祇洹精舍,而至於僧迦藍比丘的寮房前。
那時,尊者僧伽藍,走出寮房,在露地經行。那時,他的本二(妻息),來到其前,作此言而說:「此兒幼小,你就捨棄他於不顧,誰當養活他呢?」那時,僧迦藍比丘,並不和她共語,像如是的經過三遍,也不和她共語。
那時,他的本二,又作此言:「我再三的告訴你,你都不理會我,不見你的顧視,我現在將此孩兒放在這裡!」說完後,就要順著經行的道頭而去,而又說:「沙門!這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應養活他,我現在把他舍去了。」
這時,尊者僧迦藍,仍然不顧視其子。他的本二,看此情形後就又發言而說:「這位沙門現在對於此兒都不顧視,他必定能證得仙人難得之處。善哉!沙門!必得解脫。」她的情願既不能完遂,就三聲無捺的抱子而去!
那時,世尊,正在入於晝時的正受,曾用天耳過人之耳,聽聞尊者僧伽藍之本二所說的一切,就說偈而說:
來者不歡喜 去亦不憂感 於世間和合 解脫不染著
我說彼比丘 為真婆羅門 來者不歡喜 去亦不憂感
不染亦無憂 二心俱寂靜 我說是比丘 是真婆羅門
(看見親人之來,也不會被動而歡喜。看見其將去,也不會憂戚。已由於世間的和合而解脫,而不會再染著。我說這位比丘,為真實的婆羅門〔通指修道者〕。)
(看見親人之來,既不會被動而歡喜,則離去時,也不會覺得憂戚。不染著,也無憂慮,對於此二心都已寂靜。我說這位比丘,是真正的婆羅門!)
佛說此經後,尊者僧迦藍,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三、阿難經:本經敘述有不能逆風而熏之香,有順風、逆風、順逆均能熏之香。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阿難,曾在獨一靜處,而作如是之思惟:「有三種香會順風而熏,但卻不能逆風而熏。那三種呢?所謂根香、莖香、華香是也。或者又有一種香,會順風而熏,也會逆風而熏,也會在順風逆風均會熏的?」他作此念後,在於晡時(申時),從禪覺來,即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獨一靜處,曾作如是之思惟:『有三種香,能順風而熏,但卻不能逆風而熏。那三種呢?所謂根香、莖香、華香是。』然而我又這樣的想:『或者又有一種香,能順風而熏,也會逆風而熏,同時不管是順風,或逆風,都能熏?』
佛陀告訴阿難說:「如是!如是!有三種香,順風而熏,不能逆風而熏。所謂根香、莖香、華香。阿難!也有一種香,順風也能熏,逆風也能熏,順風逆風都能熏的。阿難!順風而熏、逆風而熏、順風逆風都能熏的是甚麼呢?阿難!有善男子,或善女人,在其所住的城邑、聚落,成就真實之法。如盡形壽都不殺生,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像如是的善男子、善女人,會被入方上下之人,尊崇為善士夫,沒有不稱歎而說:『某方某聚落的善男子、善女人,乃持戒清淨,成就真實之法,盡形壽不殺生,……乃至不飲酒。』阿難!這就是名叫有一種香,順風也能熏,逆風也能熏,順風逆風都能熏。」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非根莖華香 能逆風而熏 唯有善士女 持戒清淨香
逆順滿諸方 無不普聞知 多迦羅栴檀 優鉢羅末利
如是比諸香 戒香最為上 栴檀等諸香 所熏少分限
唯有戒德香 流熏上升天 斯等淨戒香 不放逸正受
正智等解脫 魔道莫能入 是名安隱道 是道則清淨
正向妙禪定 斷諸魔結縛
(根、莖、華之香,並不能逆風而熏。唯有善士,或信女之持戒的清淨之香,能夠在於逆風、順風充滿於諸方,沒有不普聞而知的!)
(那些多迦羅〔甘松、格香〕、栴檀〔檀香〕、優鉢羅〔青蓮華〕、末利〔鬘花、素馨花的一種〕,像如是等極香之物,假如比較起來,則戒香為最上之香!)
(栴檀等諸香,所熏的範圍限於少部分的地方,唯有戒德之香,乃能流熏而上升於天上。這些淨戒之香,乃以不放逸而正受,以正智,而等解脫,是魔道所不能侵入的。這名叫做安隱之道,此道即是清淨。乃正向於妙禪定,而斷諸魔之結縛。)
佛說此經後,尊者阿難,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四、結髮經:瓶沙王至佛所,見佛及鬱鞞羅迦葉,疑二位不知何者為師?佛知其心,就叫迦葉述舍事火而事佛的經過。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摩竭提國的人間遊行,和一千名比丘俱在。
這些比丘從前均為縈發(繫發於頂的外道)的出家人,現在均已得證阿羅漢果,諸漏都已盡,所作也已作,已舍諸重擔,盡諸有結,以正智而善解脫的人。他們和佛陀都到善建立(人名)的支提(墳墓、塔廟、紀念塔)的杖林(王舍城外,林苑名)中住下來。
摩竭提王瓶沙(頻婆沙羅王),聽聞世尊在摩竭提國的人間遊行,而到了善建立的支提之杖林裡面止住下來的消息後,就和諸小王以及群臣之翼從,車輛一萬二千,乘馬一萬八千,無數的步逐之眾,以及摩竭提國的婆羅門長者,都聞風聲跟從而來。
大王們出王舍城外,欲往詣世尊之處,去恭敬供養。到了道口時,就下車步進,及至內門時,就除去了五飾,脫冠卻蓋,除扇,去掉劍刀,脫下革屣。到了佛前,整一整衣服,偏露右肩,向佛行禮,右遶三匝,自稱自己的姓名,而白佛說:「世尊!我是摩竭提王瓶沙。」
佛陀告訴瓶沙王說:「如是,大王!你是瓶沙,可就這裡坐下,隨其所安吧!」那時,瓶沙王重新禮拜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其他諸小王、大臣、婆羅門、居士,都來禮佛雙足,然後都依次第而坐。
那時,鬱鞞羅迦葉(優樓頻螺迦葉,先事火,後和二位兄弟率領千名徒眾來皈依佛),也在座中。這時,摩竭提的婆羅門、長者們,都作此念:「到底是大沙門跟從鬱鞞羅迦葉修梵行呢?或者是鬱鞞羅迦葉在大沙門之處修學梵行呢?」
那時,世尊知道摩竭提的婆羅門長者們之心內所念之事,就說偈而問迦葉說:
鬱鞞羅迦葉 於此見何利 棄汝先所奉 事火等眾事
今可說其義 舍事火之由
(鬱鞞羅迦葉!你在此看到甚麼利益呢?為甚麼你會棄舍你先前所修奉的事火等眾事呢?你現在可以解說其義了,可以將捨棄事火之緣由講出來了。)
鬱鞞羅迦葉乃說偈白佛而說:
錢財等滋味 女色五欲果 觀察未來受 斯皆大垢穢
是故悉棄舍 先諸奉火事
(將錢財等滋味,以及女色等五欲之果,來觀察未來之受時,這些統統都是大垢穢之物。因此之故,統統把它捨棄──先前所奉火之諸事!)
那時,世尊,又說偈而問說:
汝不著世間 錢財五色味 復何舍天人 迦葉隨義說
(你已不染著於世間的錢財,以及五欲女色等滋味,但是又為甚麼要捨棄天人的果報呢?迦葉!你就隨著個中的真義解說吧!)
迦葉又用偈回答世尊而說:
見道離有餘 寂滅無餘跡 無所有不著 無異趣異道
是故悉棄舍 先修奉火事 大會等受持 奉事於水火
愚癡沒於中 志求解脫道 盲無智慧目 向生老病死
不見於正路 永離生死道 今始因世尊 得見無為道
大龍所說力 得度於彼岸 牟尼廣濟度 安慰無量眾
今始知瞿曇 真諦超出者
(見道而離開有餘之法,寂滅而無餘跡,無所有而不會再有甚麼執著,沒有其他的異趣,也沒有其他的異道。因此之故,才會將先前所修習的奉火之事,統統予以捨棄!)
(受持祭祀大會等,以及奉事於水火等法,都沒在於愚癡裡面,卻以為是志求解脫之道。)
(如盲人那樣,並沒有智慧的眼目,唯向生老病死之路邁進,並不見得一條正路可以永離生死之道。現在由於世尊,始能得見無為之道。)
(以大龍〔佛陀〕所說之力,可以得度於彼岸。牟尼〔寂靜、佛陀〕廣解濟度,而安慰無量的眾生。現在始知道,瞿曇乃為一真諦的超出者!)
佛陀又說偈讚歎迦葉而說:
善哉汝迦葉 先非惡思量 次第分別求 遂至於勝處
(善哉!你這位迦葉!一開始你就不會起惡思量的了。你能依次第 分別詳細的追求真理,因此,而能遂至於勝處!)
「迦葉啊!你現在應該要安慰你的徒眾之心了!」
那時,鬱鞞羅迦葉即進入正受(禪定),用神足力(神通力)向於東方,上升於虛空,作四種的神變,而在空中行、住、坐、臥。然後入於火三昧,而舉身洞然明澈,而顯現青、黃、赤、白、頗梨、紅等之透明之色。
由身上出水,而又由身下出火來還燒其身,然後又由身上出水,以灌其身。或者由身上出火,以燒其身,而又由身下出水,以灌其身。像如是的種種變現神通完畢後,即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佛陀您是我的師父,我是您的弟子!」
佛陀告訴迦葉說:「我是你師,你是弟子,大家都知道了。你現在可以隨你所安,回到你的座位去坐下吧!」
這時,鬱鞞羅迦葉,就回復其故座。
那時,摩竭提的婆羅門、長者們,都作此念:「鬱鞞羅迦葉,必定就是在於大沙門之處,修行梵行。」
佛說此經後,摩竭提王瓶沙,以及諸婆羅門長者們,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七五、陀驃經:陀驃摩羅子,曾司僧團之食,因三次粗食給慈地比丘,致比丘聯合其妹謀毀陀驃,佛知而為說解。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名叫陀驃摩羅子(實力子),故居在於王舍城。他出家後,典知眾僧(司廚,典座,主事僧團之飲食),不管是飲食,或床座,都隨著次第而差請,不使有超越次序。
那時,有一位名叫慈地的比丘,頻臨超過三次,都得粗的食物。食時非常的辛苦,而作此念:「怪哉!大苦!陀驃摩羅子比丘,有情之故(有心、故意),用粗食來惱害我,使我食時都覺得非常的苦惱,我當如何報復,使他不饒益之事?」那時,慈地比丘有一位姊妹比丘尼,名叫蜜多羅,住在於王舍城王園比丘尼眾之中。蜜多羅比丘尼來詣慈地比丘處,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慈地比丘不顧眄(不回顧),不和她說話。蜜多羅比丘尼就對慈地比丘說:「阿梨(軌范師)!為甚麼緣故不見您的顧眄,不和我說話呢?」慈地比丘說:「陀驃摩羅子比丘,數次用粗食來惱我,使我食時極苦,你又棄我(不關心我)。」比丘尼說:「那麼,應怎樣呢?」
慈地比丘說:「你可到世尊之處。白佛說:『世尊!陀驃摩羅子比丘,乃非法不類,和我作非梵行波羅夷罪(驅擯罪,最重之罪)』。我當會作證而說:『如是,世尊!如我的妹妹所說的。』」比丘尼說:「阿梨!我當怎樣能在修習梵行的比丘之處,用波羅夷罪去誹謗他呢?」慈地比丘說:「你如果不如是去做的話,我就要和你斷絕,不再往來談話、共相瞻視等事(以後不理會她)。」這時,比丘尼作須臾的默念,然後作此言而說:「阿梨!您要我這樣做,我就聽從你的教言好了!」慈地比丘說:「你暫且等待我先到世尊之處,然後,妳就隨著而來好了。」
那時,慈地比丘即往佛所,稽首而禮世尊之足,然後退住在一邊。蜜多羅比丘尼即隨後而至,也稽首佛足,同樣的退住在一邊。她白佛而說:「世尊!為甚麼出有這不善不類的陀驃摩羅子呢?他在我處, 作非梵行波羅夷罪。」慈地比丘又白佛說:「如妹所說的,我已先予知道。」那時,陀驃摩羅子比丘,也在那些大眾當中。
那時,世尊告訴陀驃摩羅子比丘說:「你聽到此語嗎?」陀驃摩羅子比丘說:「已聽到了,世尊!」
佛陀告訴陀驃摩羅子比丘說:「你今覺得怎樣?」陀驃摩羅子白佛說:「如世尊您所知的,如善逝您所知的。」
佛陀告訴陀驃摩羅子說:「你說如世尊所知。現在不是和合時宜(時間不對)。你現在如果能憶念,就說憶念,不能憶念,就說不能憶念才對。」陀驃摩羅子說:「我自己不能憶念是否有這回事。」
那時,尊者羅睺羅,住在於佛後,正在執扇扇佛,他白佛而說:「世尊!說人家不善不類,乃是這位比丘尼所說的,她說:『尊者陀驃摩羅子,共我作非梵行。』慈地比丘即作證而說:『如是,世尊!我先已知,如妹所說的。』」
佛陀告訴羅睺羅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意回答我。如果蜜多羅比丘尼來向我說:「世尊!不善不類的羅睺羅!他共我作非梵行波羅夷罪」。慈地比丘又白我說:『如是,世尊!如妹所說,我先亦知』的話,你將如何呢?」羅睺羅白佛說:「世尊!我如果能憶念的話,當會說能憶念。假如不能憶念的話,當會說不能憶念。」
佛陀說:「羅睺羅!愚癡人啊!連你尚且得作此語,陀驃摩羅子乃為一清淨的比丘,怎麼不會得作如是之語呢?」
那時,世尊就告訴比丘們說:「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當作憶念(是否作過)。蜜多羅比丘尼,當以自言之故,為作滅損。慈地比丘僧,當用極善之言,去呵諫,去教誡他而說:『你是怎樣看見此事的呢?在甚麼地方看見的呢?你為甚麼會到那個地方去看見他們之事呢?』」世尊作此教語後,就從座而起,然後入室內去坐禪。
那時,諸比丘們,則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作憶念的羯磨,對於蜜多羅比丘尼,則與她自言之滅擯,對於慈地比丘,則極善呵諫教誡而說:「你是怎樣的看見此事?在甚麼地方看見的?為甚麼會到那個地方去看見?」
像如是的呵諫時,他就作此言而說:「那位陀驃摩羅子,並不作過非梵行,並不犯波羅夷罪。然而陀驃摩羅子比丘,乃以三次都用粗惡之食恐怖與我,使我食時非常的辛苦。因此,我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乃生愛恚癡怖之故,而作此言的。然而陀驃摩羅子比丘,乃為清淨而不犯罪!」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定中覺醒,到了大眾之前,敷座而坐。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我們對於陀驃摩羅子比丘,持其所憶念,並無作過。對於蜜多羅比丘尼,與其自言之故而滅擯她,對於慈地比丘,則極善呵諫,……乃至他說:『陀驃摩羅子,乃清淨無罪。。』」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為甚麼這樣的愚癡?由於飲食之故,明知而故意犯妄語呢?」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若能舍一法 知而故妄語 不計於後世 無惡而不為
寧食熱鐵丸 如熾然炭火 不以犯禁戒 而食僧信施
(假若能捨棄一法,明知而故意去作妄語,不考慮到後世之事,而無惡不作哩!)
(寧可吞食熱鐵之丸,有如熾燃的炭火,也不可以犯禁戒,而食人家信施給僧團之物。)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六、陀驃經:陀驃摩羅子請佛允其自入涅藥。在佛前升上空中,自燒其身,而入於無餘涅槃。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尊者陀驃摩羅子,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說:「世尊!我願在於佛前取般涅槃。」世尊默然不答。像如是的啟請三次後,佛陀乃告訴陀驃摩羅子說:「此為有為之諸行,故其法應該要如是!」(也就是許允其即作。)
那時,尊者陀驃摩羅子,就在於佛前,進入於三昧。然後,如他之正受,而向於東方,升上而行至虛空。在那裡顯現四威儀-行往坐臥,而入於火三昧。由身下出火,使其舉身都洞然,光焰遍佈於四方。為青黃亦白、頗梨,以及紅色等的光色。其次,又由身下出火,去還燒其身,而由身上出水,以灑其身。或者由身上出火,下燒其身,再由身下出水,而向上去灑其身。
最後,則周向於十方,現種種之神化後,就在於空中,從內身出火,還自焚燒其身,取無餘的涅槃,身與心,都滅盡,也是如是!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譬如燒鐵丸 其焰洞熾然 熱勢漸息滅 莫知其所皈
如是等解脫 度煩惱淤泥 諸流永已斷 莫知其所之
逮得不動跡 入無餘涅槃
(喻如燃燒的鐵丸,其光焰雖洞而熾燃,但是熱勢已漸漸的息滅,終究火燒不知皈於何處?)
(像如是等解脫,而度脫煩惱的淤泥。如煩惱的流水,已永遠斷滅,不知其所皈之處。像這樣的已逮得不動之跡,而進入於無餘涅槃!)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七、賊經:佛陀經過陀婆闍梨迦林中時,有人告以前有賊,佛仍直前,去說服賊徒出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央瞿多羅國的人間遊行。
佛陀經過陀婆闍梨迦林中,遇有牧牛者、牧羊者、採柴草者,以及其餘的種種工作的人。他們看見世尊正在路中步行,看見後,都仰白佛陀說:「世尊!不可從此道過去!因為前面有央瞿利摩羅(指鬘)賊,非常的恐怖人!」
佛陀告訴眾人說「「我不畏懼!」作此語後,就從道而去。他們雖然再三的警告世尊,世尊仍然向前而去。佛陀遙見央瞿利摩羅手裡拿著刀楯,跑向於這一邊來。世尊乃以神力,現身徐行,使鴦瞿摩羅,雖然駛走,然而卻不及於世尊處。走跑到了極疲乏後,在遙遠處,向世尊說:「住!住(停下來!停下來!)不可以去!(往那裡逃?)
世尊和他並行,而回答說:「我常住耳,你自不住!」(我乃常停下來的,是你自己不停下來耳)。
那時,鴦瞿利摩羅,即說偈而說:
沙門尚駛行 而言我常住 我今疲倦住 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 我住汝不住
(沙門還在疾走駛行,而說他乃常停而住。我現在已跑得疲倦不堪,而停住下來,然而沙門卻說我自己不停住下來耳。沙門到底是在說甚麼?說甚麼我住〔指佛〕你〔指央瞿利〕不住呢?)
那時,世尊以偈回答而說:
央瞿利摩羅 我說常住者 於一切眾生 謂息於刀杖
汝恐怖眾生 惡業不休息 我於一切蟲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蟲 常逼迫恐怖 造作兇惡業 終無休息時
我於一切神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神 長夜苦逼迫
造作黑惡業 於今不止息 我住於息法 一切不放逸
汝不見四諦 故不息放逸
(央瞿利摩羅!我說我乃常住,其義就是說:我對於一切眾生,所謂已止息而不動刀杖。然而你卻常恐怖眾生,不休止其傷人的惡業。我對於一切蟲〔眾生〕,都已止息刀杖,而你卻對於一切蟲〔眾生〕,常常逼迫恐怖,造作種種凶害的惡業,終究都沒有休息之時。)
(我對於一切神祇,早已止息用刀杖去相向,然而你卻對於一切神,長夜都在以苦惱相逼迫,而造作諸黑的惡業,到了現在還不知休止!)
(我已住於息滅之法,一切都不放逸。你乃不能徹見四諦之故,不能休息放逸!)
央瞿利摩羅也說偈白佛說:
久乃見牟尼 故隨路而逐 今聞真妙說 當舍久遠惡
作如是說已 即放舍刀楯 投身世尊足 願聽我出家
佛以慈悲心 大仙多哀愍 告比丘善來 出家受具足
(在此樹林裡,久久乃得見您這位牟尼〔寂靜〕,因此之故,隨路而逐在您的後面。現在聽聞您的真妙之說,當會捨棄久遠以來的惡業。央瞿利說此語後,就放棄他所執拿的刀楯等兇器,而投身在於世尊的雙足。他向佛說:「願世尊聽許我之出家!」佛陀就以慈悲心,也就是大仙〔佛陀〕乃多哀愍眾生之故,告訴他而說:「比丘!善來!出家受具足戒吧」!)
那時,央瞿利摩羅出家後,就獨住於一靜處,專精思惟其所以:一位族姓子剃除鬚髮,穿著袈裟衣,乃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去學道,而增修梵行,而至於在現法當中自知作證。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這時,央瞿利摩羅,已得阿羅漢果,覺悟到解脫之喜樂,就說偈而說:
本受不害名 而中多殺害 今得見諦名 永離於傷殺
身行不殺害 口意俱亦然 當知真不殺 不迫於眾生
洗手常血色 名央瞿摩羅 浚流之所漂 三皈制令息
皈依三寶己 出家得具足 成就於三明 佛教作已作
調牛以捶杖 伏象以鐵鉤 不以刀捶杖 正度調天人
利刀以水石 直箭以熅火 治材以斧斤 自調以黠慧
人前行赦逸 隨後能自斂 走則照世間 如雲解月現
人前放逸行 隨後能自斂 於世恩愛流 正念而超出
少壯年出家 精勤修佛教 是則照世間 如雲解月現
少壯年出家 精勤修佛教 於世恩愛流 正念以超出
若度諸惡業 正善能令滅 是則照世間 如雲解月現
人前造惡業 正善能令滅 於世恩愛流 正念能超出
我已作惡業 必向於惡趣 已受於惡報 宿債食已食
若彼我怨憎 聞此正法者 得清淨法眼 於我修行忍
不復興鬥訟 蒙佛恩力故 我怨行忍辱 亦常讚歎忍
隨時聞正法 聞已隨修行
(我本來受不害之名,而於中途多起殺害他人。現在得見真諦之名,故能永離於傷殺之業。我今身行不殺害,口業與意業,都一樣的不殺害人。當知!真正的不殺生,乃在於不迫害眾生!)
(從前我每洗手時,都常被血色所染,而名叫央瞿摩羅〔指鬘。以人手之指結而為鬘〕。都被浚流之所漂流。然而由於三皈依後,已制御而令其止息了!皈依三寶後,出家而得受具足戒,而成就三明,佛陀教令應作的,都已作完。)
(欲調御牛,須用捶杖,想調伏大象,則須用鐵鉤。然而卻不能用捶杖去正度調天人。要磨利刀劍時,須用水石,欲正直箭時,須用溫火,料治木材時,必須用斧斤,欲自調伏,就得靠黠慧。)
(人在從前,雖行放逸,然而隨後卻能自我收劍,這樣則能照見世間,有如黑雲之撥開,月亮頓時出現一樣。人之先前,雖為放逸之行,但是隨後卻能自收斂,對於世間的恩愛之流,能夠以正念而超出。少壯之年出家而精勤,而修學佛教的話,這就是能光照世間,如雲已開解,月亮已現顯一樣。)
(少壯之年去出家,去精勤修學佛教,對於世間的恩愛之流,以正念而超出,而度脫諸惡業,而能以正善而使其消滅的話,這就是光照世間,如雲解月現一樣。)
(人於從前雖造諸惡業,而能以正善使其消滅。對於世間的恩愛之流,以正念而能得超出的話,則我已作過的諸惡業,本來必向於惡趣的,而今卻已受其應的惡報一樣,宿債之應吞食消滅的,都已吞食滅盡的了!)
(如果他人對於我有甚麼怨憎而聽此正法的話,就能得清淨的法眼,對於我會起修行所得之忍辱,不會再興鬥訟,因為是蒙佛之恩力之故。)
(雖然大家在怨我,但是由於行忍辱之行,也常讚歎忍辱行,隨時而聽聞正法,聽後,隨順於修行!)
佛說此經後,央瞿利摩羅,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七八、散倒吒經:一位比丘在河邊洗浴,一天子問其出家因由。該比丘即請佛為那位天子說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在於夜間,明相出現時,到了*補河之邊,脫衣放在於岸邊,進入水中去洗浴。洗浴後,則上岸,被一衣,等待身幹。
那時,有一位天子,由其身上放出光明,普照於*補河側,對那位比丘說:「你這位少年的出家人!身體鮮白,而頭發黑黑,年紀正為盛美之年,應該去習五欲,應掛莊嚴的瓔珞,塗香華鬘,以五樂去自娛才對。然而卻在於此時,違親背俗,悲泣別離,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學道。你到底為甚麼捨棄現前應享之快樂,而求非時之利呢?」
比丘回答說:「我不是捨棄現前之樂,而求非時之樂,我現在乃是捨棄非時之樂,而得現前之樂的。」
天子問比丘說:「甚麼叫做舍非時之樂,而得現前之樂呢?」比丘回答說:「如世尊所說的:那些非時之欲,乃少味而多苦,少利而多難。而我現在於現法當中,已離開熾燃,不待時節(不管甚麼時候),都能自己通達,觀察現前,由之而能自知覺。像如是的,天子啊!這名叫做舍非時之樂,而得現前之樂。」
天子又問比丘說:「甚麼又是如來所說的非時之欲,少樂而多苦?甚麼又是如來所說的現法利樂,乃至緣之而能自己覺知呢?」比丘回答說:「我因年輕而出家,不能廣宣如來所說的正法與律儀。世尊近在於迦蘭陀竹園,你可往詣如來,去請問你的疑問,如世尊所說的去隨憶受持!」
天子又說:「比丘!在如來之處,有諸力的天眾,很多圍遶在那裡,我不事先問候,不容易可詣如來。比丘!你如果能事先仰自世尊的話,我就可以隨往的。」比丘回答說:「我當會為你去向佛說!」天子自比丘說:「唯然!尊者!我隨後就會來。」
那時,那位比丘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然後將剛才和天子往反的問答,一一具白世尊後,又說:「現在,世尊!那位天子如果真正誠實的話,則須臾應該會到,假如不誠實的話,自當不來。」
那時,那位天子遙語比丘說:「我已經在這裡!我已經到這裡了!」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眾生隨愛想 以愛想而住 以不知愛故 則為死方便
(眾生都隨著愛之想,以愛之想而住。由於不知道真正之愛之故,就會為生死的方便!)
佛陀說偈後,問那位天子說:「你如果瞭解此偈的話,便可以發
問。」天子白佛說:「我不瞭解啊!世尊!我不瞭解啊!善逝!」
佛陀又說偈告訴天子而說:
若知所愛者 不於彼生愛 彼此無所有 他人莫能說
(如果真正知道所愛的話,就不會對之而起愛念。彼此都無所有,他人也就莫能說甚麼的了。)
佛陀說此偈後,又問天子而說:「你如果瞭解此偈的意義的話,便可發問」。天子白佛說:「我不瞭解的,世尊!我不瞭解啊!善逝!」
佛陀又說偈而說:
見等勝劣者 則有言論生 三事不傾動 則無軟中上
(如果見解有所謂相等、優勝、卑劣的話,就會有種種的言論之產生,不會被此三事(等、優、劣等邪見)所傾動的話,就不會有軟、中、上等動念。)
佛陀說偈後,又告訴天子說:「如果瞭解此義的話,就可以發問。」天子白佛而說:「我不瞭解的,世尊!我不瞭解啊!善逝!」
佛陀又說偈而說:
斷愛及名色 除慢無所繫 寂滅息瞋恚 離結絕悕望
不見於人天 此世及他世
(如果斷除欲愛,以及名色,除棄諸慢而無所繫著,寂滅而息止瞋恚,離結〔煩惱〕而斷絕悕望〔欲望〕的話,就不會見有人天,以及此世,和他世間(能超三界六道之輪迴)。)
佛陀說此偈後,又告訴那位天子而說:「你如果瞭解此義的話,乃可以發問了!」天子白佛說:「我已瞭解了,世尊!我已瞭解了,善逝!」
佛說此經後,那位天子,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即時隱沒不現。
一○七九、拔珍經:有一年少的比丘在河邊沐浴,有一天子以論,請比丘代往問世尊,世尊說偈以悟天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有一位比丘,在於後夜之時,到了*補河之邊,脫衣置於岸邊,入河水中去洗浴。浴後,又上岸,著一衣,待身乾。
那時,有一位天子,身上放出光明,普照於*補河側。祂問那位比丘說:「比丘!比丘!這裡是一丘塚,夜間會起烟,白天則會有火燃。有一位婆羅門曾經看此,而作此言:『毀壞此丘塚,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又看見一隻大龜。這位婆羅門看見後,作此言而說:『除此大龜,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又見有氍氀(毛織成的地毯),婆羅門見後,作此言而說:『除卻此氍氀,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肉段,那位婆羅門看後,作此言而說:『除此肉段,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屠殺處,婆羅門見後,作此言:『應破壞此屠殺之處,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楞耆(楞祇芒毒蟲)。那位婆羅門見後,作此言:『應除卻此楞耆,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二道,那位婆羅門見後,作此言而說:『應除此二道,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門扇,婆羅門看後,則作此言:『應除卻此門扇,能發掘的人,才為有智的人。應持用刀劍。』看見有大龍,婆羅門看見後,作此言而說:『止!不可以除卻大龍,應當恭敬才是!』比丘!你來接受此論,將此論帶往世尊處,去請教世尊。如佛有所說,你就照佛所說的受持。為甚麼呢?因為除了如來之外,我並未看見過世間裡的任何諸天、魔王、梵王、沙門、婆羅門等人對於此論,會有內心悅樂之人。如果諸弟子們有人願從我所聞的話,然後會說給他們聽。」
那時,那位比丘,從那位天人所聞的此論,聽後,就往詣世尊,稽首禮足,退坐在一邊。然後將那位天子所問的諸論,廣問世尊而說:「為甚麼叫做丘塚呢?為甚麼夜間則起蝖H為甚麼白畫會有火燃?甚麼是婆羅門?甚麼是發掘?甚麼是智者?甚麼是刀劍?甚麼為大龜?甚麼為氍氀?甚麼為肉段?甚麼為屠殺?甚麼為楞者?甚麼為二道?甚麼為門扇?甚麼為大龍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丘塚就是所謂眾生之身,為粗的四大色身,是父母的遺體。都用摶食、衣服去覆蓋維持。也常以澡浴、摩飾,去長養。這些均為是會變壞磨滅之法。夜間起煙就是所謂有人在於後夜就起床,就隨覺隨觀之義。白晝火燃就是行其教,也就是身業、口業廣有所作是。婆羅門就是所謂如來、應供等正覺。發掘就是所謂精勤方便。智士就是所謂多聞的聖弟子。刀劍則所謂智慧的刀劍。大龜就是所謂五蓋。氍氀就是所謂忿恨。肉段就是所謂慳疾。屠殺處就是五欲的功德(功能)。楞耆就是所謂無明。二道就是疑惑。門扇就是我慢。大龍就是所謂漏盡的阿羅漢。像如是的,比丘啊!若大師為聲聞們所作之事,就是由於哀愍悲念,就是以義去安慰。對於你們已作過的了,你們應當作那些應作的。應當在於曝露處、林申、空舍、山澤、岩窟、去敷草、樹葉為座,而在其上面思惟禪思,不起放逸,不可後悔之心。這就是隨順於我之教。」
佛陀即說偈而說:
說身為丘塚 覺觀夜起煙 晝業為火燃 婆羅門正覺
精進勤發掘 黠慧明智士 以智慧利劍 厭離勝進者
五蓋為巨龜 忿恨為氍氀 慳疾為肉段 五欲屠殺處
無明為楞耆 疑惑於二道 門扇現我慢 漏盡羅漢龍
究竟斷諸論 故我如是說
(說吾人的色身就是丘塚,吾人的隨覺隨觀就是夜間之起煙。白畫之火燃就是身口等業,婆羅門喻為正覺佛陀。)
(精進勤勉為發掘,有黠慧則指明智的聖弟子,以智慧的利劍,厭離而斬斷諸患,而希求勝進者。)
(五蓋喻大龜,忿恨就是氍氀,慳疾為之肉段,五欲的功用處喻為屠殺處。無明為之楞耆,疑惑喻為二道,以門扇顯現為我慢,漏盡的阿羅漢則譬喻為大龍。應究竟所作的一切就是斷滅諸論。因此之故,我乃如是而說!)
佛說此經後,那位比丘,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慚愧經:一位比丘在乞食的途中,其心惑亂,諸根不攝,由遙見佛陀,而得攝諸根。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
那時,有一位比丘,由於不住心之故,真心惑亂,不能收攝諸根。
他也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波羅捺城去乞食。這位比丘在於這時,遙見世尊。看見世尊後,就攝持諸根,端視而行。世尊也曾經看見這位比丘,攝持諸根,端視而行。世尊看見後,就進入城內去乞食。乞食之事完畢之後,就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進入室內去坐禪。到了晡時(下午申時),則從禪覺,入於僧中,敷一坐其,在大眾前坐下來。然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今天的早晨,入波羅捺城去乞食,曾經看到一位比丘,由於不住心、惑亂心之故,諸根放散,也持衣鉢入城去乞食。他遙見我後,即自斂攝完畢(收攝六根)。這位比丘到底是誰呢?」
那時,那位比丘,就從座位站起,整一整其衣服,到了佛前,偏袒右肩,合掌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早晨,入城去乞食,其心惑亂,不攝諸根而步行。然而遙見世尊,即自斂心,攝持諸根。」
佛陀告訴那位比丘說:「善哉!善哉!你看見我後,能自斂心,攝持諸根。比丘啊!這就是法,是應當要如此的!若看見比丘時,也應自攝持。或者是看見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也應該要如是的攝持諸根。應該得在長夜,以義饒益,而安隱快樂。」
那時,在大眾當中,又有一位比丘,說偈感歎而說:
以其心迷亂 不專繫念住 晨朝持衣鉢 入城邑乞食
中路見大師 威德容儀備 欣悅生慚愧 即攝持諸根
(由於其心迷亂不堪,不能專心繫念而住。在早晨著衣持鉢,進入城邑內去乞食時,在中途看見大師。大師的威德容儀都具備。因此,而欣悅,而生起慚愧之心,即時攝持諸根。)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八完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一○八一、苦種經:本經敘述一位比丘,心不善覺,佛見之,即以蠅集臭物為喻,而教誡他。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波羅捺城去乞食。那時,有一位比丘,也著衣持鉢,進入城內去乞食,在於路邊的一株樹下住下來,而起不善之覺,乃依於惡貪。
那時,世尊看見那位比丘住在一樹下,由於生起不善之覺,而依於惡貪嗜,就告訴他而說:「比丘!比丘!不可以種植苦種,而發熏生臭,而流出汁漏!如果比丘種植苦的種子,而自發生臭,流出汁漏的話,則欲使蛆蠅,不競集而來,是不會有的事!」(有惡臭,就會有蛆蠅之來集,欲使其不爭先恐後而來,是不可能的事)。
這時,那位比丘,曾作此念:「世尊知道我內心所起的惡念。」因此,而起恐怖,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
那時,世尊入城去乞食完畢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進入室內去坐禪。到了晡時,從禪而覺,到了僧中,在於眾前敷座而坐,而告訴比丘們說:「我在於今天的早晨,著衣持鉢,入城內去乞食,看見一位比丘住於樹下,由於生不善之覺,乃依於惡貪嗜。我在於那個時候,看見此事後,就告訴他而說:『比丘!比丘!不可以種植苦種,而發熏生臭,而流出惡汁才好!因為如果有比丘,種植苦的種子,而發熏生臭,而惡汁流出的話,則欲使蛆蠅之不聚集,乃是不會有之事!』那時,那位比丘,即自思念:『佛陀已知道我的內心所念之事。』因之而慚愧,而恐怖,致於心驚毛竪,然後,隨路而去。」
那時,有一位比丘,從座而起,整其衣服,偏袒右肩,合掌白佛而說:「世尊!甚麼叫做苦種?甚麼叫做生臭?甚麼叫做汁流?甚麼叫做蛆蠅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忿怒煩怨,名叫苦種。五欲功德(功能),名叫生臭。在於六觸入處,不攝律儀,就名叫做汁流。所謂由於六入處不收攝後,則貪、憂、諸惡不善之心,就會競相而生,就名叫做蛆蠅。」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耳目不防護 貪欲從是生 是名為苦種 生臭汁潛流
諸覺觀氣味 依於惡貪嗜 聚落及空處 若於晝若夜
遠離修梵行 究竟於苦邊 若內心寂靜 決定諦明瞭
臥覺常安樂 諸惡蛆蠅滅 正士所習近 善說賢聖路
了知八正道 不還更受身
(如果不防護耳目的話,則貪欲會從此而生。這名叫種種苦的種子,而會生腥臭,惡汁會潛流。吾人的諸覺觀氣味,乃依於惡的貪嗜而來。)
(如果住在於聚落,以及空處,不管是白晝,或者是夜間,能夠遠離一切,而修習梵行的話,就能究竟苦邊!)
(假若內心已寂靜,已決定而諦實的明瞭,則不管是在睡臥時,或者是在覺醒時,都能常安樂,諸惡不善的蛆蠅自然會消滅。)
(正士所習近的,乃為善說的賢聖之路,了知八正道的話,就不會再還回,不會一再的受身!)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二、復瘡經:本經敘述惡不善覺,有如瘡疣。以正念正智可治癒此瘡。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事完畢後,還回精舍,洗足後,進入安陀林坐禪。
那時,有一位比丘,也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之事完畢後,還回精舍,洗足後,也進入安陀林,坐在一樹下,入於白晝時之正受。這位比丘,入於白畫的正受時,有惡不善之覺之生起,而依貪嗜之心。
這時,有一位依止於安陀林而住的天神,曾作此念:「這位比丘,乃不善不類,在安陀林坐禪,而生起不善之覺,心依惡貪,我應當去呵責他。」作此念後,就往語那位比丘說:「比丘!比丘!你是在作瘡疣嗎?」比丘回答道:「當會治它,使其瘥愈!」
天神又對比丘說:「瘡疣有如鐵鑊,怎麼能治癒回復呢?」比丘回答說:「以正念正智,則足夠使其回復。」
天神聽後說:「善哉!善哉!此乃真正賢能的治瘡之法。像如是的治瘡的話,就會究竟而愈,不會有再發生之時。」
那時,世尊,在於晡時,從禪定覺來,還回祇樹給孤獨園。進入眾僧當中,在大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在於今天的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還至於安陀林去坐禪,入於白晝之正受。有一位比丘,也由乞食後還回至於安陀林,坐在一樹下,入於白晝的正受。而那位比丘,乃起不善之覺,心依惡貪。這時,有一位依止於安陀林而住的天神,對那位比丘說:『比丘!你在作瘡疣嗎?』其他都如上廣說過的,乃至『如是,比丘!善哉!善哉!此乃真正的治眾賢之法。』」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士夫作瘡疣 自生於苦患 願求世間欲 心依於惡貪
以生瘡疣故 蛆蠅競來集 愛求為瘡疣 蛆蠅諸惡覺
及諸貪嗜心 皆悉從意生 鑽鑿士夫心 以求華名利
欲求轉熾然 妄想不善覺 身心日夜羸 遠離寂靜道
若內心寂靜 決定智明瞭 無有斯瘡疣 見佛安隱路
正士所遊跡 賢聖善宜說 明智所知道 不復受諸有
(士夫都在作瘡疣,都在自生這種苦患。由於願求世間的一切欲望,心乃依於惡貪而有。因為是如此,而生瘡疣之故,蛆蠅自會競相而來集。貪愛欲求,為之瘡疣,蛆蠅之集起,就是諸惡覺,以及諸貪嗜之心,均為是從於意識而生。)
(鑽鑿這些士夫之心,都是用來追求榮華名利,其欲火轉而熾燃,妄想不善之覺,使其身心日夜消損而羸弱,而遠離寂靜之道。)
(假若內心寂靜,決定智明瞭的話,就不會有此瘡疣,而能見到佛陀安隱之路。正士之所遊之跡,乃為賢聖之善能宣說,以明智所知之道,就不會一再的受諸後有!)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三、食藕根經:大象食藕根有益,小象效之,則有害。宿德不染資具,年輕比丘未熟法,易染而失正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毘舍離國,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眾多的比丘,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毘舍離城內去乞食。
那時,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出家未久,不閑(不熟)於法與律,當乞食之時,不知先後次第。其餘的比丘看見其事後,就告訴他而說:「你是一年輕之人,出家又未久,未知法與律。乞食時,不可越超他家,不可重復的只到富貴人家!如果前後失去次第而行乞食的話,就會長夜受不饒益之苦。」年輕的比丘說:「諸位上座,也是一再的超越次第,都不隨順前後去乞食,並不是獨我一人耳。」像如是的再三吩咐,都不能使那位年輕的比丘休止其行動。
眾多的比丘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們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毘舍離去乞食時,遇有一位年輕的比丘,在於此法與律,出家未久,當行乞食之時,都不依次第,前後,又再重蹈。諸比丘們再三的呵諫,可是都不接受,還而作此言而說:『諸上座也同樣的不依次第,為甚麼只呵責我呢?』我們這些諸比丘們,經過三呵,他還是不接受,故來稟告世尊,唯願世尊,能除去他的非法,哀愍之故!」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喻如空澤之中,有大湖之水。湖有大龍象,居住在裡面。都拔諸藕根,洗去了污穢的泥土,然後把它食之。食後,身體肥悅,增加很多的體力,而多快樂。由於此因緣,都常於喜樂在那裡居住。也有不同種族之象,其形體很羸小,也學効那匹龍象,也拔其藕根,雖然洗過,卻不甚麼清潔,就含泥土而吞食下去。食後不能消化,身體也不肥悅,輾轉而愈來愈羸溺,因此而致於死亡,或者就是同於死亡之苦痛。
像如是的,那位宿德比丘,學道日久,不喜樂於嬉戲,都久修梵行,為大師之所讚歎者,諸餘明智而修梵行的人也加以讚歎不已!這些比丘,依止於城邑聚落,早晨著衣持鉢,入城內去乞食,能善護身口,也善攝諸根,專心繫念,能使那些不信的人能信,淨信的人不變異。如果得到財利、衣被、飲食、床臥、湯藥時,不會有染著,不會有貪嗜,也不迷惑、不追逐。能看清其過患,能見到其出離,然後才把它食之。食後,身心會悅澤,會得色得力。由於此因緣,而能常得安樂。
而那位年輕的比丘,因出家不久,不閑於法與律,不依止於諸長老,不依止於聚落。而著衣持鉢,入村去乞食時,並不善護其身,不守諸根門,不專心繫念,不能使那些不信的人能信,信者不變。假若得到財利、衣被、飲食、臥具、湯藥時,也會染著貪逐,不看清其過患,不見其出離,以嗜欲心去食其物,不能使身悅澤、安隱快樂。由於這樣之食之故,轉向於死亡,或者同於死亡之苦。所言之死,乃謂舍戒還俗,失去了修學正法與律的機會。同於死苦,就是所謂冒犯正法與律,而不識罪相,不知除罪之義。」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龍象拔藕根 水洗而食之 異族象効彼 合泥而取食
因雜泥食故 羸病遂至死
(大龍象以鼻拔除藕根,以水洗之,而振動其根的污泥,然後把它食之。不同種族的小象,也隊j象的行動,也拔藕根而洗,卻不洗淨,就將帶有污泥之藕根,把它吃食。由於雜污泥而食之故,羸病而遂至於死亡。)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八四、長壽經:以人壽為短,以勉修善法。惡魔卻想誘惑而說人壽之長,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寒林中的丘塚間。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人的壽命乃非常的短促,轉眼就成為後世。因此,應該要勤習善法,修習梵行。在世間裡,沒有一個人有生而不會死的。而世間人卻不勤於方便,不專修善法,不修賢修義。」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現住於王舍城的寒林中之丘塚間,為了諸聲聞之眾,而說如是之法,說甚麼:『人命是非常的短促,乃至都不修賢修義』。我現在應該到那個地方,去作嬈亂!」
這時,魔王波旬,就化作一位少年人,到了佛前,住下來,而說偈說:
常逼迫眾生 得人間長壽 迷醉放逸心 亦不向死處
(常逼迫於眾生的話,就會得人間的長壽。任你怎樣的迷醉,而生放逸之心,也不會向於死處而去。)
那時,世尊,也曾作此念:「這是惡魔來惱亂!」因此,而作偈說:
常逼迫眾生 受生極短壽 當勤修精進 猶故救頭然
勿得須臾懈 令死魔忽至 知汝是惡魔 速於此滅去
(常逼迫於眾生,所受之生,乃極為短壽。因此,當勤修精進,猶如急救人頭之被燃燒那樣的重要!)
(不可以有須臾間之懈怠,而使死魔忽然之來到。知道你就是惡魔,趕快的由此滅沒而去!)
天魔波旬乃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因此,慚愧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五、壽命經:世尊說一切諸行都無常,人壽也易去。惡魔想來誘惑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寒林中的丘塚間。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諸行都無常,一切諸行為不琚B不安,並非穌息,是有變易之法。……乃至當止一切有為,而厭離、不樂、解脫。」魔王即作此念:「我當往彼,去嬈亂他!」就化作少年人,而往詣佛所,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壽命日夜長 無有窮盡時 壽命當來去 猶如車輪轉
(人的壽命乃日夜遷流,而沒有窮盡之時。壽命之當會來往之事,猶如車輪之輾轉一樣!)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是惡魔,想來作嬈亂的」。就說偈而說:
日夜常遷流 壽亦隨損減 人命漸消亡 猶如小河水
我知汝惡魔 便自消滅去
(日與夜,都痡`的遷流不止,人的壽命也隨之而損減。人命之漸漸會消亡之事,猶如小河之水那樣。我知道你就是惡魔,便自消滅而去吧!)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乃知道我的心。」因此,而慚愧,而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六、魔縛經:本經敘述佛已離開色,乃至對於六境之欲,故惡魔已不能縛。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於夜間起而經行,到了後夜,洗足後,進入室內,斂身正坐,專心繫念。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夜起而經行,在於後夜時,洗足後,進入室內去正身端坐,繫念禪思。我現在應該到那個地方,去嬈亂他。」就變化為一位少年人,住在於佛前,而說偈說:
我心於空中 執長繩羂下 正欲縛沙門 不令汝得脫
(我的心在於空中,執持長的繩羂,將下去,正要縛繫那位沙門,絕不會使你有得脫的機會。)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
就說偈而說:
我說於世間 五欲意第六 於彼永已離 一切苦已斷
我已離彼欲 心意識亦滅 波旬我知汝 速於此滅去
(我在於世間,演說貪著五欲之罪患,以及說第六之意與法的問題。我對於這些,已永遠脫離,一切苦惱,都已斷滅了。)
(我已經離開那欲念,心意識都已斷滅了。波旬啊!我非常的清楚你的一切啊!你要趕快由這裡消滅去吧!)
那時,魔王波旬,乃作此念:「沙門已知我心了。」由此而慚愧,而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七、睡眠經:本經敘述佛已盡一切有餘,故能得安眠。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於夜間起來經行,到了後夜時,洗足後,進入室內,右脅臥息,繫念於明想,以正念正智,作起覺之想(起覺為醒覺之義)。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乃至作起覺之想。我現在應當到了那個地方去留難他!」於是,即化一年輕人,停住在於佛前,而說偈說:
何眠何故眠 已滅何復眠 空舍何以眠 日出復何眠
(為甚麼會睡眠?為甚麼要睡眠?似已滅寂了,怎麼還要眠?空的舍宅,以甚麼為睡眠?太陽已出來了,為甚麼還睡甚麼眠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作嬈亂。」
世尊就說偈而說:
愛網故染著 無愛誰持去 一切有餘盡 唯佛得安眠
汝惡魔波旬 於此何所說
(由於有愛網之故,才會被染著。如果沒有諸愛念,誰會去執持呢?一切有餘都已滅盡,唯有佛陀始得安眠。惡魔波旬你!在這裡還有甚麼話說呢?)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的了。」因此而慚愧,而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八、經行經:本經敘述惡魔在佛前碎大岩石,然而不能動搖佛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
那時,世尊在於闇夜,天空降下了毛毛的細雨,閃電之光睒現之時,到了房外,正在經行。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在闇夜細雨,電光時現之時,出離房舍,到了露地去經行。我現在應當到那裡,去留難他。」就執持大團石,以雨手調弄,到了佛前,將大岩石碎成為微塵。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作嬈亂」。
世尊就說偈而說:
若耆闍崛山 於我前令碎 於佛等解脫 不能動一毛
假令四海內 一切諸山地 放逸之親族 令其碎成塵
亦不能傾動 如來一毛髮
(假如將整個耆闍崛山,在我前面統統把它打碎。然而這對於佛陀等解脫,也不能動其一毛髮的!)
(假若使四海之內,所有一切的諸山地,都被放逸之徒眾;使其碎成為微塵,也不能傾動如來的一支毛髮。)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八九、大龍經:本經敘述惡魔化作大龍來擾佛,佛陀並不被其驚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
那時,世尊在於闇夜起而經行,到了後夜時,洗足後,進入寮房,正身端坐,繫念在於前。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夜起經行,到了後夜才進入寮房,正身端坐,繫念在於前。我現在當到那裡去留難他。就化作一條大龍,遶佛的身邊七匝(環行七次),舉頭臨在佛陀的頂上。其身有如大船,其頭則像大帆,眼睛好似銅爐,舌頭乃如曳電,其出息入息(呼吸)時,則如雷雹之聲!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嬈亂。」就說偈而說:
猶如空舍宅 牟尼心虛寂 於中而旋轉 佛身亦如是
無量兇惡龍 蚊虻蠅蚤等 普集食其身 不能動毛髮
破裂於虛空 傾覆於大地 一切眾生類 悉來作恐怖
刀矛槍利箭 悉來害佛身 如是諸暴害 不能傷一毛
(猶如空的舍宅,牟尼覺者之心,乃非常的虛寂,就是在此裡面,任你怎樣的旋轉,佛身也是如此不動!)
(有無量而算不盡的兇惡之龍,或是蚊虻蠅蚤等害蟲,都普集而想吸食其身,也不能動其一毛髮。)
(將虛空破裂,把大地傾覆,一切眾生之類都來大作恐怖,以刀、矛、槍與利箭,都拿來欲害佛身,像如是的諸暴害,也不能傷損佛陀之一毛!)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了。」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安眠經:本經敘述惡魔想來障礙佛陀的睡眠,然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毘婆羅山的七葉樹之石室中。
那時,世尊夜起而在於露地,或坐,或經行。到了後夜,洗足後入室,安身臥息,右脅著於地,足與足相累,繫念明相,以正念正智,作起覺之想。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在於王舍城毘婆羅山的七葉林中之石屈中,夜起而在於露地,或坐或經行,到了後夜之時,洗足後入室去禪坐,右脅臥息,足與足相累,繫念於明相,以正念正智,作起覺之想。我現在當往那邊去留難他。」於是就化作一位年輕的人,往住於佛前,說偈而說:
為因我故眠 當是後邊故 多有錢財寶 何故守空閒
獨一無等侶 而著於睡眠
(因為是為了我之故,而睡眠的呢?或者是因為後邊之故呢?有了很多的錢財珍寶?為甚麼緣故而守住於空閒呢?獨一而並沒有等侶?為甚麼著於睡眠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因此,而說偈而說:
不因汝故眠 非為最後邊 亦無多錢財 唯集無憂寶
哀愍世間故 右脅而臥息 覺亦不疑惑 眠亦不恐怖
若晝若復夜 無增亦無損 為哀眾生眠 故無有損減
正復以百槍 貫身常掘動 猶得安睡眠 已離內槍故
(不是因為你之故才睡眠,也不是為了最後邊故而睡眠。也沒有多錢財,唯有集聚無憂之寶耳。)
(由於哀愍世間之故,右脅於地而作臥息。就是醒覺時,也不疑惑,睡眠時,也不會有甚麼恐怖。)
(不管是白晝,或者是夜間,並沒有增加,亦沒有損減。由於哀愍眾生而眠。因此之故,而無有損減的。)
(倘若又用百支槍,來貫穿吾身,而常掘動,仍然是得安隱睡眠,因為已經離開內槍之故。)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一、瞿低迦經:瞿低迦證時解脫,而六返退轉,不欲七次退轉,而自殺,而得般涅槃,佛為授第一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毘婆羅山的七葉樹林的石室中。
那時,有一位尊者,名叫瞿低迦,住在於王舍城仙人山之側的黑石室中,獨自一人在靜處思惟,而修習不放逸之行。自己已得饒益,而得時受意解脫(須等待好時緣之解脫。如好衣食住藥等,詳在劣譯俱舍學)。於身已作證,然而卻數數(數次)退轉。經過一二三四五六次之反與退,而又經過六次的復得於身作證時受意解脫,而尋又退轉。
那位瞿低迦尊者於是作此念:「我獨一人在於靜處思惟,修不放逸之行。這樣的精勤修習,而自饒益,而於身作證,為時受意解脫。然而又數數的退轉,乃至六反而得證,可是仍然又退轉。我現在當用利刀自殺,不可使他為第七次之退轉。」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在王舍城毘婆羅山側的七葉樹林之石窟中。有一位弟子,名叫瞿低迦,住在於王舍城仙人山側之黑石室中,獨自一人於靜處,專精思惟,而得時受意解脫,其身已作證。然而卻六次反而又退,而又還得其果證。他曾作此念:『我已經六次的反而又退,而又還得證。這次不可再使他有第七次的退轉。我寧可用刀自殺,也不可使其有第七次的退轉吧!』如果那位比丘,想用刀自己殺害,就不可使其達到自殺的願望。因為這樣,乃會出離我的境界而去之故。我現在當往告訴他的大師。」
那時,波旬就執持琉璃柄的琵琶,往詣世尊之處,鼓弦而說偈說:
大智大方便 自在大神力 得熾然弟子 而今欲取死
大牟尼當制 勿令其自殺 何聞佛世尊 正法律聲聞
學其所不得 而取於命終
(你有大智、大方便、自在的大神力,而雖得熾然的弟子,可是現在卻欲想尋死去!大牟尼!應當要制止他,不可以使他自殺。為甚麼能得聽到佛世尊的正法與律的聲聞弟子,為了學其所不得的果證,而採取命終以便究竟呢?)
這時,世尊聽聞魔王說此偈後,也就說偈回答而說:
波旬放逸種 以自事故來 堅固具足士 常住妙禪定
晝夜勤精進 不顧於性命 見三有可畏 斷除彼愛欲
己摧伏魔軍 瞿低般涅槃
波旬心憂惱 琵琶落於地 內懷憂戚已 即沒而不現
(波旬!你乃放逸之種!由於自事之故,而到這裡來。那些堅固具足之人,都常住於微妙的禪定裡,不管是晝,或者是夜,都勤勉精進,並不回顧自己的性命的。因為看見三有(三界)之可畏,而斷除那些愛欲的。這種人已經摧伏魔軍!這位瞿低迦已般涅槃了。)
(魔王波旬聽後,心裡覺得非常的憂惱,其所執持的琵琶,終落於地。內懷憂戚後,即隱沒而不現。)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都到這裡來,到齊後,共往仙人山側的黑石室之處,去觀看瞿低迦比丘用刀自殺之事。」
那時,世尊和眾多的比丘,都往至仙人山側的黑石室中,見瞿低迦比丘殺身在於地。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汝們看見這位瞿低迦比丘殺身在地與否呢?」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已見,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說:「你們看見過瞿低迦比丘的周匝繞身,黑闇之煙,起而充滿於四方嗎?」諸比丘們白佛說:「已見,世尊!」
佛陀告訴比丘們說:「這乃是惡魔波旬,在於瞿低迦善男子之身側,四圍周匝求其識神,然而比丘瞿低迦,乃以不住心,而執刀自殺。」(未生之生所受之結生心,已沒有所住,也就是完全涅槃)
那時,世尊,乃為瞿低迦比丘,受第一記(四果阿羅漢)。
那時,波旬,曾說偈而說:
上下及諸方 遍求彼識神 都不見其處 瞿低何所之
(在上下,以及諸方面,遍求他的識神,都不見其處,瞿低迦到底是到那裡去了呢?)
那時,世尊又說偈而說:
如是堅固士 一切無所求 拔恩愛根本 瞿低般涅槃
(像如是的堅固之士,乃對於一切都無所求。因為已拔除恩愛的根本了,瞿低迦已經般涅槃了!)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九二、魔女經:魔女看其父魔欲誘惑佛而未果,而自奮勇,而想誘惑世尊,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鬱鞞羅聚落,尼連禪河側,在於菩提樹下,成佛未久之 時。(優樓頻螺,在佛陀伽耶之南,尼連禪河邊)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於鬱鞞羅聚落,尼連禪河側,於菩提樹下成佛未久。我當到那個地方去留難他。就化一少年,往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獨入一空處 禪思靜思惟 已舍國財寶 於此復何求
若求聚落利 何不習近人 既不習近人 終竟何所得
(獨自一人入於空閒之處,去禪思,去靜思惟。已經捨棄應擁有的全國的財寶,而還在這裡求甚麼呢?假若尋求聚落的利益的話,為甚麼不去習近於人呢?既不習近於人,終究還有甚麼所得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嬈亂。」
即說偈而說:
已得大財利 志足要寂滅 摧伏諸魔軍 不著於色欲
獨一而禪思 服食禪妙樂 是故不與人 周旋相習近
(我久來就已經得大財利,志足而常安於寂滅裡。我已摧伏諸魔軍,不著於色欲。都獨自一人在禪思,而服食禪的妙樂。因此之故,不和其他之人周旋而相習近!)
魔王又說偈說:
瞿曇若自知 安隱涅槃道 獨善無為樂 何為強化人
(瞿曇!你假若自知安隱涅槃之道的話,就獨一自己好好的去享受無為的快樂,為甚麼還要強硬的去化度他人呢?)
佛陀又說偈回答而說:
非魔所制處 來問度彼岸 我則以正答 令彼得涅槃
時得不放逸 不隨魔自在
(我所得之法,並不是魔所規制之處。因此,如有人來問如何得渡過彼岸時,我就會以正確之法去解答,使他能得涅槃。會應時而得不放逸,不會隨順惡魔之自在。)
魔王又說偈說:
有石似凝膏 飛鳥欲來食 竟不得其味 損嘴還皈空
我今亦如彼 徒勞皈天宮
(有石頭,好似凝膏,飛鳥看到,而欲來啄食它,終竟不能得到有甚麼滋味,唯損傷其嘴,而飛還空中去。我也是如此,徒勞而無益,而皈還天宮吧!)
魔王說偈後,內心懷著憂戚,心生變悔,低頭而伏地,用指頭畫地!
魔王有三位女兒,一名愛欲,二名愛念,三名愛樂。她們都來到波旬之處,而說偈說:
父今何愁戚 士夫何足憂 我以愛欲繩 縛彼如調象
牽來至父前 令隨父自在
(父親現在為甚麼那麼的愁戚呢?對付那位士夫有甚麼可憂的呢?我現在可以用愛欲之繩,去繫縛他,有如調御大象那樣的容易。會把他牽來至父親之前,使他隨順父親之自在遣用!)
魔王回答魔女說:
彼已離恩愛 非欲所能招 已出於魔境 是故我憂愁
(那位士夫已經脫離恩愛的人,並不是欲愛所能招引的。已經脫出於魔境的人,因此之故,我才會憂愁!)
那時,魔王的三女,身放光焰,其熾盛有如雲中之電光,來詣佛所,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而說:「我們現在要皈投在於世尊的足下,為世尊的給侍使令(聽令遣使)。
那時,世尊,都不顧視她們。世尊說:「妳們當知!如來已離諸愛欲,已心善解脫的人!」像如是的經過第二次與第三次,都同樣之說。
這時,三位魔女自相謂言而說:「士夫有種種隨形之愛欲。現在應該作各種之變化,化作百種童女之色,變作百種初嫁之色,作百種的未產之色,作百種已產之色,作百種中年之色,作百種宿年之色。作這種種的形類,去詣沙門瞿曇之處,去作此言:『現在這些均皈於尊足之下,供給使令!』」
她們作這些相議後,就作種種的變化,如上所說的,而來詣世尊之處,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我們今天統統皈於尊足下,供給您使令。」
那時,世尊,都不顧念,世尊還是照樣的說:「如來之法,已離諸愛欲煩惱!」像如是的經過三次,都同樣之說。
那時,三位魔女自相謂言:「假若未離欲的士夫的話,看見我們的種種的妙態時,其心就會迷亂,欲氣會衝擊,胸臆會破裂,熱血會熏面。然而現在的沙門瞿曇,對於我們都不顧眄(連看一眼也不肯)。如來好像已離欲解脫,得善解脫之想的了。那麼,我們今天,唯有再用各種之偈來問他!」因此,又到佛前,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
愛欲天女即說偈而說:
獨一禪寂默 舍俗錢財寶 既舍於世利 今復何所求
若求聚落利 何不習近人 竟不習近人 終竟何所得
(獨自一人在禪坐而皈寂默,而捨棄世俗的錢財珍寶。既捨棄了世間的利益,現在又有甚麼所希求的呢?)
(假若是為了尋求聚落的利益的話,為甚麼不去習近於人呢?竟然不習近於人,終竟有甚麼所得呢?)
佛陀說偈回答說:
已得大財利 志足安寂滅 摧伏諸魔軍 不著於色欲
是故不與人 周旋相習近
(我已得大財利〔法益〕,志足而安隱寂滅。已摧伏諾魔軍,而不著於色欲。因此之故,不會和人周旋相習近。)
愛念天女又繼之而說偈說:
多修何妙禪 而度五欲流 復以何方便 度於第六海
云何修妙禪 於諸深廣欲 得度於彼岸 不為愛所持
(你是多修甚麼妙禪,而得以渡過五欲之水流的呢?又用甚麼方便,去渡過第六海呢(六道)?為甚麼修習妙禪的話,則對於諸深廣之欲,都能得以渡過而到達彼岸,不會再被愛念所執持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身得止息樂 心得善解脫 無為無所作 正念不傾動
了知一切法 不起諸亂覺 愛意睡眠覆 斯等皆已離
如是多修習 得度於五欲 亦於第六海 悉得度彼岸
如是修習禪 於諸深廣欲 悉得度彼岸 不為彼所持
(身已得止息柔軟之樂,心已得善解脫。已經達到無為無所作,以正念而不被一切所傾動。已經了知一切諸法,而不起一切的諸亂覺。愛欲、瞋恚、睡眠等蓋覆,這些都已脫離。)
(像如是的多多修習,而得度脫於五欲。也對於那第六之海,均予以得脫而渡過彼岸。像如是的修習妙禪,則對於那些諸深廣之欲,均能得以度脫而渡過彼岸,不會再被其所執持的了!)
那時,愛樂天女,又繼之而說偈說:
已斷除恩愛 淳厚積集欲 多生人淨信 得度於欲流
開發明智慧 超踰死魔境
(已經斷除恩愛與淳厚之積集之欲,能夠多生他人之淨信,得以渡脫於欲流。也就是說,你已開發明智慧,已超踰死魔之境界了吧?)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說:
大方便廣度 入如來法律 斯等皆已度 慧者復何憂
(以大方便而廣度,而入於如來之法與律。這些都已度過,有黠慧的人,又有甚麼憂惱呢?)
那時,三位天女的志願不能滿足(不能達成任務),就還詣其父魔王波旬之處。
這時,魔王波旬遙見其女回來,就說偈愚弄她們而說。
汝等三女子 自誇說堪能 鹹放身光焰 如電雲中流
至大精進所 各現其容恣 反為其所破 如風飄其綿
欲以爪破山 齒齧破鐵丸 欲以發藕絲 旋轉於大山
和合悉解脫 而望亂其心 著能縛風足 令月空中墮
以手抒大海 氣歔動雪山 和合悉解脫 亦可令傾動
於深巨海中 而求安足地 如來於一切 和合悉解脫
正覺大海中 求傾動亦然
(妳們這三位女孩!曾自誇言而說堪能繫縛瞿曇來。因此,而都放出身上的光焰,有如電光之在雲中閃流一樣。妳們到了大精進者〔佛陀〕之處,各各變現化出其容姿,卻反而被他所破,猶如風飄其綿一樣。)
(想欲用指爪去破大山,用嘴齒去齧破鐵丸,欲以發藕絲去旋轉大山那樣!)
(和合都已解脫,而還要希望能夠擾亂其心。執著而想能縛風之足,欲使空中的月亮墮下來。)
(如能以手去抒大海,以氣歔去動雪山的話,則那和合雖悉已解脫,也有可能使其傾動。妳們就是想在於深巨之大海中,希求安足之地那樣的!)
(如來乃對於一切的和合,均已解脫,在正覺的大海中,求其能夠傾動,也是如此的!)
像如是的,魔王波旬,愚弄其三位魔女後,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三、淨不淨經:本經敘述魔王作百種的淨、不淨之色,欲嬈亂佛陀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鬱鞞羅處的尼連禪河側的大菩提樹之下,初成佛道。
天魔波旬曾作此念:這位沙門瞿曇在於鬱鞞羅住處,尼連禪河側之菩提樹下,初成佛道。我現在當往那處,去作留難。就自變身,作百種之淨、不淨之色,然後往詣佛所。
佛陀遙見波旬作百種之淨、不淨之色,而作此念:「惡魔波旬,現在作百種的淨、不淨之色,欲來作嬈亂。」因此,即說偈而說:
長夜生死中 作淨不淨色 汝何為作此 不度苦彼岸
若諸身口意 不作留雞者 魔所不能教 不隨魔自在
如是知惡魔 於是自滅去
(你長夜都在生死當中,作淨、不淨之色。你為甚麼要作這樣,而不度過苦海,而到達彼岸呢?)
(假若諸身口意,不作留難的話,乃為惡魔所不能教訓之處,而不隨順於魔王之自在的。)
(像如是的知道,惡魔啊!應在此地,自滅而去吧!)
這時魔王波旬,曾作如是之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內心了!」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四、苦行經:世尊捨棄苦行,改為禪坐,而初成佛道。惡魔即欲來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鬱鞞羅處的尼連禪河側之菩提樹下,初成正覺。
那時,世尊獨自在一靜處,專心禪思,曾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已由苦行解脫。善哉!我現在已經善能由苦行而解脫。先前修習正願,現今已果然的得到無上的菩提!」(脫離無益之苦行,而改由禪坐正念,終於達到真正解脫的境地!)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鬱鞞羅處之尼連禪河側的菩提樹下,初成正覺。我現在當往那個地方去作留難。」就化作一位年輕的人,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大修苦行處 能令得清淨 而今反棄舍 於此何所求
欲於此求淨 淨亦無由得
(大大的在於苦行處修習苦行,就能使其得到清淨,而現在卻反而棄舍那個修行處,而到這裡來,有甚麼所求呢?想在這裡求取清淨,然而清淨也無由可以得到的!)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位魔王波旬,想來作嬈亂。」就說偈而說:
知諸修苦行 皆與無義俱 終不獲其利 如弓彈有聲
戒定聞慧道 我已悉修習 得第一清淨 其淨無有上
(我已知道修諸苦行,均和無意義共為一體,終究不能獲得甚麼利益,有如彈弓,只有聲音而已。)
(戒定聞慧之道,我均已修習過,因此而能得第一的清淨,其清淨乃為沒有比得上的!)
那時,魔王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五、乞食經:本經敘述惡魔想來妨礙佛陀之乞食。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娑羅婆羅門聚落。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進入娑羅聚落去乞食。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婆羅聚落去乞食。我現在當往,先入民間的舍宅,去告訴諸信心的婆羅門長者,使那位沙門瞿曇空鉢而出(乞不得食物)。
那時。惡魔波旬,就隨逐在佛陀的後面,唱作如是之言:「沙門!沙門!都乞不得食物嗎?」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就作偈而說:
汝新於如來 獲得無量罪 汝謂呼如來 受諸苦惱耶
(你新在於如來之所,獲得算不盡的罪業,你謂想叫如來,受諸苦惱嗎?)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言:「瞿曇!更入聚落,當會使其得食!」
那時,世尊說偈而說:
正使無所有 安樂而自活 如彼光音天 常以欣悅食
正使無所有 安樂而自活 常以欣悅食 不依於有身
(假如無所有〔乞不得食〕,也能安樂而自活,有如那光音天之常以欣悅而食那樣。)
(假如一無所有,也能得安樂而自活下去,因為常以欣悅為食,並不依於有身啊!)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六、繩索經:本經敘述惡魔欲用繩索來縛佛,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已經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也已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當遊行在於人間,多多的度脫人天,多所饒益安樂人天。不須結伴而行,應一個人一個人的個別而去。我現在也將到鬱鞞羅住處的人間去遊行。」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在於波羅捺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對他們的聲聞弟子,作如是的說法:『我已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也同樣的已能解脫人天的繩索。你們應各別在於人間去教化,……乃至我也當至鬱鞞羅住處的人間去遊行。』我今當往去為他作留難。」就化作一位年輕的人,住在於佛前,說偈而說:
不脫作脫想 謂呼已解脫 為大縛所縛 我今終不放
(你並不解脫,而作已經解脫之想,所謂叫做已經解脫的話,就會被大縛所縛,我現在終不放棄你!)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就說偈而說:
我已脫一切 人天諸繩索 已知汝波旬 即自消滅去
(我已經解脫一切人天的諸繩索了。已經知道你的底細了。波旬!你應即時自動的消滅而去!)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心。」因此之故,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七、說法經:本經敘述佛陀為四眾說法,惡魔欲來作嬈亂,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那時,石主釋氏聚落,有好多人由於疫病而死。到處的民眾,不管是男,或者是女,都從四方而來受持三皈。那些諸病人,不論是男,或者是女,或者是大,或者是小,都由來者自稱名字而發願說:「我某某等,皈依佛、皈依法、皈依比丘僧。」舉村全邑的人,皆為是如此。
那時,世尊,也曾熱誠的為諸聲聞說法。這時,諸位以信心而皈依三寶的這些人,都皆轉生於人天之善道中。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中,熱誠的為諸四眾弟子說法。我今當往那個地方去作留難。」就化作一位年輕之人,往住於佛前,說偈而說:
何為勤說法 教化諸人民 相違不相違 不免於驅馳
以有繫縛故 而為彼說法
(為甚麼勤於說法,勤於教化諸人民呢?不管是相違〔否定〕,或不相違〔讚成〕,都不能免掉驅馳的!因為有了繫縛之故,而為他們說法。)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燒亂」。就說偈而說:
汝夜叉當知 眾生群集生 諸有智慧者 孰能不哀愍
以有哀愍故 不能不教化 哀愍諸眾生 法自應如是
(你這位夜叉〔捷疾鬼神〕應當要知道!眾生乃為群集而生的。諸有智慧的人,那一個人不會起哀愍之心呢?由於有了哀愍之心之故,不能不教化他人。此哀愍諸眾生之法,自應是如是的!)
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經知道我的內心。」因此,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八、作王經:本經敘述惡魔勸唆佛陀當國王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那時世尊獨自一人在於靜處,禪思思惟,而作此念:「頗有(是否有)作王的人,能得不殺生,不教人殺,一向都行正法,以治民,不行非法的嗎?」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於石主釋氏聚落,獨自一人在禪思時,曾作此念:『頗有作王的人,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一向都行正法去治國,不行非法的嗎?』我今當往,去為他說法。」就化作一年輕人,往住於佛前,而作此言:「如是!世尊!如是!善逝!可得作王,而不殺生,不教人殺生。一向都行正法去治民,不行非法。世尊!您現在可以作為國王,善逝!您現在可以作國王,必能得到如意的。」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佛陀於是告訴惡魔說:「你這位惡魔波旬!為甚麼作此言:『應作國王!世尊!應作國王!善逝!可以得到如意的。』呢?」
惡魔白佛說:「我當面從佛聽到佛陀曾作是說:『如果對於四如意足曾經修習,多多的修習後,則欲使雪山王變成為真金,就能照作不異。』世尊現在具有了四如意是,已修習,多多的修習過了。欲使雪山王變成為真金,定能如意不異。因此之故,我白世尊:「作為國王!世尊!應作為國王!善逝!可以得到如意的!」」
佛陀告訴波旬說:「我並沒有心要作國王,為甚麼應當去作呢?我也無心欲使雪山王變為真金,有甚麼因由要變化呢?」
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正使有真金 如雪山王者 一人得此金 亦復不知足
是故智慧者 金石同一觀
(假如有真金如雪山王那麼的多,有一個人得這麼多的金,也會不知足的。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將金和石,作同一之觀。)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道我的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九九、眾多經:本經敘述眾多的比丘,為佛作衣,惡魔欲來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這時,有眾多的比丘,聚集在於供養堂,為了縫衣之事。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釋氏石主釋氏聚落裡,有眾多的比丘聚集在於供養堂,為了縫衣之故。我今當往那裡,去作留雞。」就化作一位年輕少壯的婆羅門像,作大縈發,著獸皮之衣,手裡執持曲杖,往詣供養堂,在於眾多的比丘之前,默然的住下來。須史,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年少而出家,膚白而發黑,年在於盛壯之時,應該去享受五欲,而莊嚴自娛才對。為甚麼違親背族,悲泣別離,信仰非家而為出家學道呢?為甚麼要捨棄現世之樂,而求他世非時之樂呢?」諸比丘們告訴婆羅門說:「我們並不是捨棄現世之樂,而去求他世非時之樂。我們乃捨棄非時之樂,而就現世之樂啊!」
波旬又問:「甚麼叫做舍非時之樂,而就現世之樂呢?」比丘們回答而說:「如世尊之說,即:他世之樂,乃少味而多苦,少利而多患。世尊所說之現世之樂,乃離諸熾燃,不待時節,而能自己通達。對於此而觀察,緣於自己而能覺知。婆羅門!這名叫做現世之樂。」
那時,婆羅門三反,而掉頭瘖瘂,用杖築地,即時隱沒不現。
這時,諸比丘們即生恐怖,身毛皆竪,而作此思惟:「這是何等的婆羅門像,來此作變化的呢?」因此,而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然後白佛說:「世尊!我們眾多的比丘,聚集在於供養堂,為了縫衣之故。那時,有一位盛壯的婆羅門,縈發大髻,來詣我們的集會處,而作此言:『你們年少而出家……。」如上廣說,乃至三反掉頭瘖瘂,用杖築地,即時隱沒不現。我們因之而生恐怖,身毛都為之竪立起來。這是那一位婆羅門像,來作此變化的呢?」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不是婆羅門,是惡魔波旬,來到你們那裡,欲作嬈亂的。」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凡生諸苦惱 皆由於愛欲 知世皆劍刺 何人樂於欲
覺世間有餘 皆悉為劍刺 是故黠慧者 常勤自調伏
巨積真金聚 猶如雪山王 一人受用者 意猶不知足
是故黠慧者 當修平等觀
(凡是所生的諸苦惱,均為是由於愛欲而來。如果能徹知世間的一切均為是劍刺的話,甚麼人還會喜樂於貪欲呢?)
(覺悟世間的一切均為是有餘之法,均為是有如劍刺。因此之故,有黠慧的人,都常於精勤,而調伏自己!)
(積聚巨大的真金之聚,猶如雪山王那麼的大,而由一人去受用,其心還是會不知足的。因此之故,有黠慧的人,應當要修學平等觀!)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而奉行!
一一○○、善覺經:善覺比丘皈依三寶的善緣時,惡魔化為大身的士夫使其恐怖。佛說為惡魔後,則勇猛而退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氏的石主釋氏聚落。
那時,有一位善覺尊者,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於石主釋氏聚落去乞食。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衣鉢,洗足後,持尼師壇(坐具),懸置在右肩上,進入林中,坐在一樹下。修習白晝時的正受,而作此念:「我已得善利!能在於正法與律當中出家學道。我已得善利!能遭遇大師如來、等正覺。我已得善利!能得在於梵行、持戒、備德、賢善的真實眾之中。我現在應當努力於得大賢善,然後命終,在於當來之世,也應當為一賢善之人。」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石主釋氏的聚落。有一位聲聞的弟子,名叫善覺,著衣持鉢,……都如上廣說。乃至要當一位賢善的尊者而命終,後世亦要為賢善的尊者。我現在當往,去作留難。」就化作一大身的人,一看就知道為盛壯多力,使人看到時,會起恐怖之心。所謂其力,能將大地翻覆發動。惡魔就化作這樣的一個人,到了善覺比丘之處。
善覺比丘,遙見這位大身勇盛的壯士時,即起恐怖。就從其坐起,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然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今天的早晨,著衣持鉢,……都廣說如上,乃至願為一賢善的比丘而命終,後世也願為一賢善的比丘。在這時候,曾經看見一位大身的士夫,其形勇壯熾盛,其力能動大地。我看見後,生起恐怖,心驚毛竪。」
佛陀告訴善覺比丘說:「這並不是甚麼大身的士夫,是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而已。你且回去,仍依在於那樹下,去修習從前的三昧(正定),去搖動那位惡魔。由於此動作功行,就能脫離其嬈亂的苦惱的!」
那時,尊者善覺,就回到其本處。到了早晨,著衣持鉢,進入石主釋氏聚落去乞食,乞食後,還回精舍,……都如上廣說,乃至願為賢善的比丘,直到命終,後世也願為賢善的比丘!
那時,惡魔波旬,又作此念:「這位沙門瞿曇,住於石主釋氏聚落。有一位弟子名叫善覺,……都如上廣說,乃至願為賢善,直至命終,後世也願為善賢。我現在當往其處,去作留難。」因此,又化作一大身,其形勇壯熾盛,其力能發動大地,就往住在善覺比丘的前面。
善覺比丘,又遙見此人,就說偈而說:
我正信非家 而出家學道 於佛無價寶 正念繫心住
隨汝變形色 我心不傾動 覺汝為幻化 便可從此滅
(我乃由於正信非家之好處,而出家學道。對於佛陀所教的無價之寶,正念而繫心安住在那裡。)
(因此,不管你如何變化其形色,我的心都不會傾動。我已覺知你為一幻化者,你可以隨便的從此隱滅吧!)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這位沙門,已經知道我心了。!因之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一、師子經: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法,惡魔欲來嬈亂,而不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之鹿野苑中。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乃為聲聞弟子們,作獅子吼而說:『已知!已知!』你們不知如來到底為諸聲聞,說對於甚麼法已知,已知之故,而作獅子吼的呢?所謂已知苦聖諦、菩集聖諦、苦滅聖諦、苦滅道跡聖諦是。」
那時,天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鹿野苑之中,為諸聲聞弟子說法,……乃至已知四聖諦。我今當往,去作留難。就變化作一年少的人,住於佛前,而說偈說:
何於大眾中 無畏師子吼 謂呼無有敵 望調伏一切
(為甚麼在於大眾當中,無所畏懼,而作獅子吼,而說已沒有甚麼怨敵,而欲調伏一切眾生呢?)
那時,世尊曾作此念:「這是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的。」就說偈而說:
如來於一切 甚深正法律 方便獅子吼 於法無所畏
若有知慧者 何故自憂怖
(如來乃在於一切甚深的正法與律當中,方便而作獅子吼,對於法,都無所畏懼。如果為有智慧的話,則為甚麼緣故,會自憂怖呢?)
那時,天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我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沒不現。
一一○二、鉢經:佛為五百比丘說五受陰是生滅之法。魔化牛入五百鉢中間,欲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多眾踐蹈的曠野中,和五百名比丘眾,俱在那裡時,為他們說法。將五百個鉢,放置於中庭。
那時,世尊為諸五百名比丘,說五受陰是生滅之法。
這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住於王舍城的多眾踐蹈之曠野中,和五百名比丘俱在,……乃至說五受陰是生滅之法。我今當往,去作留難。」就化作一大牛,往詣佛所,闖入那放有五百個鉢的中間。諸比丘們就驅逐該牛,不使牠損壞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不是牛,是惡魔波旬欲來作嬈亂的。」就說偈而說:
色受想行識 非我及我所 若知真實義 於彼無所著
心無所著法 超出色結縛 了達一切處 不住魔境界
(色受想行識等五陰,並不是真我,也不是我所有之物。假如能夠知道其真實之義的話,則對於彼,就不會有所執著。心沒有所執著之法,乃為超出色等諸結縛,而能了達一切處,而不會住於魔的境界!)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三、入處經:本經敘述佛陀為諸比丘說六觸入處,惡魔欲來嬈亂,而不可得。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眾多踐蹈曠野中,和六百位比丘眾俱在那裡時,為諸比丘們說六觸入處之集,六觸之集,六觸之滅等法。
那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現在沙門瞿曇住在於王舍城的多眾踐蹈的曠野中,為六百名比丘說六觸入處是集法,是滅法。我今當往,去作留難。」就化作一壯士,大身勇盛,其力能動大地,來詣佛所。
那些比丘遙見壯士之身,大而勇盛,見後生起怖畏之心,身上之毛皆竪立起來。大眾共相謂言:「那個人是何等的人物?為甚麼其形狀會令人可畏呢?」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是惡魔,是欲來嬈亂的!」那時,世尊就說偈而說:
色聲香味觸 及第六諸法 愛念適可意 世間唯有此
此是最惡貪 能繫著凡夫 超越斯等者 是佛聖弟子
度於魔境界 如日無雲翳
(色聲香味觸,以及第六之諸法,都是彼愛念之法,是適可於人人之意的,世間就是唯有此種法而已。這是最惡之貪,乃能繫著於凡夫的。如能超越這些法的話,就是佛陀的聖弟子!此人已能度脫惡魔的境界,猶如太陽之無雲翳那樣!)
這時,惡魔波旬,曾作此念:「沙門瞿曇已知我心。」因此而內懷憂戚,即時隱波不現。
雜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完
雜阿含經卷第四十
一一○四、帝釋經:本經敘述如能受持七種德行,就能生在帝釋天之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能夠受持七種之受(七種德行、誓戒)的話,就能由於此因緣,而得往生於帝釋之處。所謂天帝釋(帝釋天),其始初轉生為人類時,曾供養父母(孝順父母),以及家族中的諸尊長們。都和顏軟語,也不惡口,不用兩舌,都常講真實之言。在此慳吝的世間裡,雖然居在家裡,也不會有慳惜的舉動,都行解脫之施,精勤之施,常樂於行施,也設佈施大會去供養人,平等普施於一切眾生。」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供養於父母 及家之尊長 柔和恭遜辭 離粗言兩舌
調伏慳吝心 常修真實語 彼三十三天 見行七法者
鹹各作是言 當來生此天
(在人類時,曾供養孝順其父母,以及家族的尊長們。都以柔和、恭遜之辭,而離開粗言之惡口,以及兩舌。能調伏其慳吝之心,而常修真實之語。)
(那位三十三天〔帝釋天〕的天帝,看見有人行持七法的話,都會這樣的說:你們將來定會轉生在於此天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五、摩訶利經:本經敘述具有了七德,就能往生於天帝釋之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鞞捨離國,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一位離車(剎帝利種),名叫摩訶利,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丁世尊!您曾經看見過帝釋天麼?」佛陀回答說:「見過。」離車又問:「世尊!您看見過有一種鬼,好似帝釋天之形體嗎?」
佛陀告訴離車說:「我知道天帝釋,也知道有一種鬼好似天帝釋。同時也知道那天帝釋之法,乃受持那些法緣之故,而能得生帝釋天處的。離車!帝釋天,從前為人時,曾經供養父母,……乃至行平等之施捨。」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
供養於父母 及家之尊長 柔和恭遜辭 離粗言兩舌
調伏慳吝心 常修真實語 彼三十三天 見行七法者
鹹各作是言 當來生此天
(能供養於父母,以及家族之尊長等人。講的是柔和之語,恭遜之辭。離開粗言、兩舌。而調伏慳吝之心,常修真實之語。)
(那位三十三天〔帝釋天〕,見到人行此七法的話,都會對各人
說:當來定會生在於此天!)
佛說此經後,這時,摩訶利離車,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一○六、以何因經:本經敘述帝釋有種種異名的因由。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鞞捨離國的彌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有一位比丘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在一邊,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釋提桓因,名叫做釋提桓因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釋提桓因,從前為人類時,都行頓施(恭敬的佈施給人)。不管是沙門,是婆羅門,或者是貧窮、困苦的人,或者是為了求生存而行路而乞的人,都佈施以飲食、錢財、穀、帛、華香、嚴具、床臥、燈明等物。由於如此的堪能(有大力)之故,名叫釋提桓因。」
比丘又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之故,釋提桓因又名叫做富蘭陀羅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類時,數數行施衣被、飲食……乃至燈明。籇韟髡]緣之故,名叫富蘭陀羅。」
比丘又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之故,又名叫做摩伽婆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時,名叫摩伽婆之故,釋提桓因即以其本名,而名叫摩伽婆。」
比丘又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又名叫做婆娑婆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釋提桓因從前為人時,數數(常常)用婆詵和地方之衣,佈施供養他人。由於此因緣之故,釋提桓因,乃名叫婆娑婆。」
比丘又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釋提桓因又名叫做憍尸迦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時,乃為憍尸族姓的人。由於此因緣之故,那位釋提桓因又名叫做憍尸迦。」
比丘問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那位釋提桓因又名叫做舍脂鉢低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有一位阿修羅的女兒,名叫舍脂,為天帝釋的第一天后,因此之故,名叫做舍脂鉢低。」
比丘白佛說:「世尊!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釋提桓因又名叫做千眼呢?」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釋提桓困,從前為人時,非常的聰明而有智慧。在於一坐之間(一瞬之間),能思惟千種之義,能觀察其義而稱量其義。由於此因緣,那位天帝釋又名叫做千眼。」
比丘白佛說:「由於甚麼因,甚麼緣,那位釋提桓因又名做叫因提利呢?」(天之帝)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王為主。由於此因緣之故,那位天帝釋才名叫做因提利。」
佛陀並告訴比丘說:「而且那位釋提桓因,從前為人之時,曾受持七種受,因此因緣,得往生為天帝釋。那七種呢?釋提桓因本為人時,供養父母,……乃至平等而行惠施,這叫做七種受。由於此因緣,而為天帝釋。」
那時,世尊即說偈而說。都如上廣說過的。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七、夜叉經:本經敘述帝釋天被惡魔侵奪其座,也不瞋恚。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鞞捨離國的獼猴池側的重閣講堂。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一位夜叉鬼(勇健、暴惡),長的非常的醜陋而難看。曾在帝釋的空座位上坐下來。三十三天的天神們看此夜叉鬼之醜陋惡色,而坐在帝釋的空座位上。大家見後,都各起瞋恚之心。諸位天神都像如是的極為瞋恚後,那位夜叉鬼,卻因如是如是的隨著其瞋恚,而漸漸的端正起來。
那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都往詣天帝釋,白帝釋而說:『憍尸迦!當知有一位異鬼,非常的醜陋惡色,在天王您的空座上坐下來。我們這些諸天,看見那位醜陋惡色的夜叉鬼,坐在天王之座時,都極生瞋恚。然而隨著諸天們之瞋恚,而那位夜叉鬼卻隨之而漸漸的端正起來。』釋提桓因就告訴諸三十三天們說:『那是由於瞋恚去對治那夜叉鬼的。』
那時,天帝釋就親自到了那位夜叉鬼之所。曾整他的衣服,偏袒右肩,合掌而三稱自己的名字而說:『仁者!我是釋提桓因』。由於隨著釋提桓因如是的恭敬下意,那位夜叉鬼即如是如是的隨之而漸漸的醜陋起來,也就即時不再出現。
那時,釋提桓因,自已就坐下來,然後說偈而說:
人當莫瞋恚 見瞋莫瞋報 於惡莫生惡 當破壞憍慢
不瞋亦不害 名住賢聖眾 惡罪起瞋恚 堅住如石山
盛瞋恚能持 如制逸馬車 我說善御士 非謂執繩者
(人應當不可以起瞋恚之心,遇到他人之瞋恚時,不可以用瞋恚去報復他。對於兇惡的,不可以生兇惡之念去對付,應當要破壞憍慢之心。不瞋恚,也不害人,名叫做住於賢聖之眾。對於惡罪而起瞋恚,則要堅住如石山那樣的不動搖!將盛大的瞋恚,能持住,則如制御奔逸的馬車一樣。我說善御士,並不是指執繩之人。)
佛陀說到這裡,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三十三天,當一位自在之王,都歎說不瞋恚之好處。你們像如是的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該讚歎不瞋恚,也應當如是而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八、得眼經:二位比丘起諍,一罵詈,一默然。後罵者懺悔,另一位不接受。佛為之說帝釋行忍辱等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在於早晨,著衣持鉢,入舍衛城去乞食。乞食後,還回精舍,舉放夜鉢,洗足後,持尼師壇(坐具)著在於右肩上,而至於安陀林。在那裡,展開布敷尼師壇,而坐在於一樹下,進入於白晝的正受。
那時,在祇桓(祇園精舍)裡,有二位比丘正在諍端,一位在罵詈,另一位則默然不語。那位罵詈之比丘,就因之而對於對方改悔懺謝,而那位比丘卻不接受其懺悔。由於不接受懺悔之故,在精舍中的眾多比丘,都共相勸諫,而致高聲鬧亂。
那時,世尊以淨天耳過於人耳,而聽到祇桓中之高聲鬧亂事。聽後,就由禪定中醒過來,就還回精舍,在於大眾之前,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於今天的早晨去乞食,還至安陀林,打坐入晝之正受時,聽到精舍中有高聲大聲,紛紜鬧亂,到底是誰在囂鬧的呢?」
比丘們白佛說:「此精舍裡,有二位比丘起諍端,一位比丘在罵詈,另一位則默然不語。那時,發罵詈的比丘,尋即向對方懺悔謝過,而對方卻不接受。由於不接受之故,有好多人出面勸諫,故致聲大,高聲鬧亂的。」
佛陀告訴比丘說:「到底如何呢?比丘們!那愚癡之人,人家雖向他懺悔謝過,而不接受人家之懺悔?假若人家向其懺謝而不接受的話,就是愚癡的人,當會長夜得不饒益之苦的。諸比丘們!在過去世時,釋提桓因,遇有三十三天的天神們共諍時,就說偈教誡而說:
於他無害心 瞋亦不纏結 懷恨不經久 於瞋以不住
雖復瞋恚盛 不發於粗言 不求彼闕節 揭人之虛短
常當自防護 以義內省察 不怒亦不害 常與賢聖俱
若與惡人俱 剛強猶山石 盛恚能自持 如制逸馬車
我說為善御 非謂執繩者
(對於他人不要有傷害之心,也不可被瞋恚心所纏結。懷恨應不經久時,於瞋恚心也不止住。雖然瞋恚還是很盛,也不發粗言。不尋求人家之闕節,不揭人之虛短,常常當自防護,應以義去自內省察)
(不起怒,也不損害於人,要常和賢聖之人俱在。假若與惡人俱在時,其剛強之志,也應如山石那樣的不被所動。盛恚能自持,有如制御奔逸之馬車一樣。我會說他為善御的人,而不是說他為執繩的人。)
佛陀將帝釋天之誡偈說完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三十三天,當為一位自在之王,常行忍辱,也一再的讚歎行忍辱的人。你們由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當行忍辱,讚歎忍辱,應當學此!」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九、得善勝經:帝釋天和阿修羅論戰,帝釋主張行忍,修羅主張暴力,後帝釋獲勝。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神和阿修羅對陣欲戰,釋提桓因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說:『大家不可以互相殺害。只要以論議,以理去屈伏對方才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說:『假若互相論議,誰能夠證知理氣之通塞呢?』(誰通誰塞,也就是誰之理對,或誰之理不對)。天帝釋說:『諸位天眾當中,自有智慧能明白的記識的人。阿修羅眾當中,又自有明白而記識的人。』毘摩質多羅阿修羅說:『可爾』(好的)。釋提桓因說:『你們可以先立論,然後我當會隨後立論,就不會為難的。』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即說偈立論而說:
我若行忍者 於事則有闕 愚癡者當言 怖畏故行忍
(我如果行忍辱的話,則對於事情會有闕點的。因為愚癡的人,當會說:你是一怖畏軟弱之人,才會行忍辱的)
釋提桓因也說偈回答而說:
正使愚癡者 言恐怖故忍 及其不言者 於理何所傷
但自觀其義 亦觀於他義 彼我悉獲安 斯忍為最上
(假如愚癡的人,說你是恐怖之故,才會行忍辱,以及不談到其事由,則對於義理來說,有甚麼傷損呢?只要自觀其義理,也觀察他人的義理,而彼我都能獲得安隱的話,則這種忍辱就是最上的了!)
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又說偈說:
若不制愚癡 愚癡則傷人 猶如兇惡牛 舍走逐觸人
執杖而強制 怖畏則調伏 是故堅持杖 折伏彼愚夫
(假若不強制愚癡的人的話,則愚癡的人就會傷害他人,有如兇惡之牛,舍走而逐觸人一樣。)
(執拿刀杖去強制那些愚癡的人的話,愚癡的人就會由於怖畏而被調伏,因此之故,應堅持刀杖,去折伏那些愚夫!)
帝釋又說偈說:
我常觀察彼 制彼愚夫者 愚者瞋恚盛 智以靜默伏
不瞋亦不害 常與賢聖俱 惡罪起瞋恚 堅住如石山
盛瞋恚能持 如制逸馬車 我說善御士 非謂執繩者
(我常常觀察那些人,如欲制伏那些愚夫的話,則愚癡的人因為瞋恚很盛之故,有智慧的人要用靜默去降伏他。)
(不起瞋恚.,也不傷害人,常和賢聖之人俱在。惡罪之生起,乃在於瞋恚,故應堅持,有如大石之山那樣的不動其心。)
(能將熾盛的瞋恚制持的話,則如制御奔逸的馬車一樣。我說善於調御的人,而不是說他為執繩者耳。)
那時,在天眾當中,有些天,為有智慧者,在阿修羅的大眾當中,也有一些有智慧的阿修羅。他們就對於此偈思惟稱量觀察,而作此念:『毘摩質多羅阿修羅所說之偈,其內容乃終竟長夜,都起於鬥訟戰諍。就應當知!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乃教人應長夜鬥訟戰諍的。而釋提桓因所說之偈,其內容為長夜終竟息止鬥訟戰諍。就應當知!天帝釋乃長夜教人應息止鬥訟的。因此而知道!帝釋天乃為善論而得勝!」
佛陀最後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乃以善的論議去降伏阿修羅。諸比丘們!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裡,當一位自在之王,都立善論,讚歎善論,去教化諸天及神祇。你們這些比丘們,也應如是!你們由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以善論,讚歎善論,應常時這樣去修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縛繫經:本經敘述天與阿修羅戰,阿修羅戰敗,被生擒於門側,看到帝釋時,則罵詈,帝釋忍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帝釋,令諸天和諸阿修羅對陣欲戰時,釋提桓因曾對三十三天的天眾們訓話而說:『今天你們諸天和阿修羅的軍隊相戰時,諸天如得勝,而阿修羅如不如意而敗戰的話,就應生擒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應用五繫縛,將他牽引還回天宮來!』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也曾經告訴諸阿修羅眾而說:『今天這場諸天和阿修羅之戰爭如果阿修羅戰勝,諸天不如我們的話,就應生擒釋提桓因,用五繫縛,將他帶回阿修羅宮來。』他們這一場戰爭,乃由諸天得戰勝,阿修羅則不如而戰敗。
那時,諸天們,就捉得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用五繫縛,將他牽還天宮,縛在於帝釋的斷法殿前的門下。帝釋天從此門入出之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則在被縛住的門側罵詈他。
那時,帝釋天的御者,看見阿修羅王身被五縛,在於門側,帝釋天出入之時,都輒受其瞋恚罵詈。看此情形後,就便說偈,白帝釋天而說:
釋今為畏彼 為力不是耶 能忍阿修羅 面前而罵辱
(帝釋!您現在是否怖畏他呢?或者是恐力不足呢?為甚麼能忍耐阿修羅在您面前的那種罵辱呢?)
帝釋即回答而說偈說:
不以畏故忍 亦非力不足 何有黠慧人 而與愚夫對
(不是因為怖畏之故而忍辱,也不是神力不足之故,因為那裡有黠慧的人,會和愚夫相對敵呢?)
御者又白言而說:
若但行忍者 於事則有闕 愚癡者當言 畏怖故行忍
是故當苦治 以智制愚癡
(如果只行忍辱的話,對於事,就會有闕欠的。因為愚癡的人,會說對方為畏怖之故,而行忍辱的。因此之故,當治其苦,而以智慧去制伏愚癡。)
帝釋回答說:
我常觀察彼 制彼愚夫者 見愚者瞋盛 智以靜默伏
非力而為力 是彼愚癡力 愚癡違遠法 於道則無有
若使有大力 能忍於劣者 是則為上忍 無力何有忍
於他極罵辱 大力者能忍 是則為上忍 無力何所忍
於己及他人 善護大恐怖 知彼瞋恚盛 還自守靜默
於二義俱備 自利亦利他 謂言愚夫者 以不見法故
愚夫謂勝忍 重增其惡口 未知忍彼罵 於彼常得勝
於勝己行忍 是名恐怖忍 於等者行忍 是名忍靜忍
於劣者行忍 是則為上忍
(我常觀察那些愚夫,而制伏那些愚癡的士夫。遇見愚者之瞋恚熾盛時,有智慧的人,都會用靜默去制伏他。)
(並沒有甚麼力量,而說他為有力的,那就是那些愚癡之力。愚癡乃遠違正法,對於道來說,是沒有可談的。)
(假若有大力,能夠忍耐於卑劣的話,就為之上忍,假如沒有力量的話,那裡能忍呢?對於他人之極大的罵辱時,有大力的人才能忍受,這是最為上忍的,如沒有力量的話,怎麼有所忍耐呢?)
(對於自己,以及他人,都要善護大恐怖,知道對方的瞋恚熾盛,就要還自守於靜默,對於此二義都俱備的話,就能自利,也能利益他人。)
(所謂愚夫者,乃由於不見正法之故。愚夫所謂之勝於忍,乃一再的增加其惡口而已。並不知道能夠忍耐其罵詈,乃是對於他之常得勝者。對於勝已而行忍,就名叫做恐怖忍,對於相等對者之行忍,就名叫做忍靜忍,對於劣於自己者而行忍,就是名叫上忍!)
佛陀並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都常行忍辱,讚歎行忍。你們比丘們!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行忍,讚歎於忍,應當要這樣的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一、敬佛經:本經敘述帝釋天雖為自在王,也恭敬佛陀。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釋提桓因欲入園觀,那時曾勅令其御者,叫他嚴駕千馬之車,將詣於園觀。御者奉其勅,就嚴駕千馬之車,向帝釋天稟告說:『唯!俱尸迦!已經嚴駕馬車完畢,唯王知時。』天帝釋就下常勝殿,合掌向東禮佛。那時,御者一見,即時心驚而毛竪,致其馬鞭落在於地上。
那時,天帝釋看見御者心驚毛竪,馬鞭落地,即說偈而說:
汝見何憂怖 馬鞭落於地
(你到底是看見甚麼事而起憂怖,連馬鞭也握不住而致落於地呢?)
御者也說偈回稟帝釋而說:
見王天帝釋 為舍脂之夫 所以生恐怖 馬鞭落於地
常見天帝釋 一切諸大地 人天大小王 及四護世主
三十三天眾 悉皆恭敬禮 何處更有尊 尊於帝釋者
而今正東向 合掌修敬禮
(我因看見天王帝釋您,乃為舍脂之夫。然而這時的動作,使我剎時生起恐怖惶悚,而將馬鞭一時握不住而落於地上的。)
(我常看到天帝釋您,乃為一切諸大地,一切人天大小之王,以及護世之四天王、三十三天的天眾,都統統恭敬於您,而向您敬禮。到底在甚麼地方還更有可以為尊,比帝釋您還要尊貴的天嗎?為甚麼現今正向於束,合掌而修敬禮之儀呢?)
那時,帝釋說偈回答而說:
我實於一切 世間大小王 及四護世主 三十三天眾
最為其尊主 故悉來恭敬 而復有世間 隨順等正覺
名號滿天師 故我稽首禮
(我實在於一切世間裡的大小帝王當中,以及四護世的天王〔四天王天〕、三十三天的天眾裡,可以說是最為其尊的天主。因此之故,大家都來恭敬於我。)
(然而還更有在於世間裡,正隨順而成就等正覺的人。其名號叫做滿天師〔指佛陀〕,因此之故,我要稽首禮拜他!)
御者又仰白而說:
是必世間勝 故使天王釋 恭敬而合掌 東向稽首禮
我今亦當禮 天王所禮者
(這位滿天師必定就是所有世間裡的最勝者,才能使天王釋〔帝釋〕您恭敬而向他合掌,而向東行稽首之禮的。那麼,我今也應該敬禮那位天王您所敬禮的滿天師!)
那時,天帝釋舍脂之夫,說如上之偈,敬禮佛陀後,就乘千馬之車,往詣園觀。」
佛陀說到這裡,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帝釋天,雖然為三十三天的自在王,尚且恭敬佛陀,又讚歎恭敬於佛陀。你們諸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該如是的去恭敬佛陀,也應讚歎恭敬佛陀的人,應當要如是去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二、敬法經:本經敘述帝釋天雖為自在主,也恭敬佛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其餘廣說都如上述。有差別的地方就是:「那時,帝釋天下常勝殿,向東合掌,敬禮尊法:……。」乃至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二之一、敬法經:本經應另數為一經,唯大正本欠數,故仍依之。內容為敬法與僧。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都如上廣說,有差別的地方就是:那時,帝釋說偈回答御者說:
我實為大地 世間大小王 及四護世主 三十三天眾
如是等一切 悉尊重恭敬 然復有淨戒 長夜入正受
正信而出家 究竟諸梵行 故我於彼所 尊重恭敬禮
又調伏貪恚 超越愚癡境 修學不放逸 亦恭敬禮彼
貪欲瞋恚癡 悉已永不著 漏盡阿羅漢 復應敬禮彼
若復在居家 奉持於淨戒 如法修布薩 亦復應敬禮
(我實在為大地所有世間的大小國王,以及四大護世的天王、三十三天的天眾等人天,如是這等一切的一切眾生所尊重恭敬的天帝!)
(但是還有修持淨戒,長夜都入於正受,由於正信而出家,而究竟諸梵行的人。因此之故,我對於那個地方,尊重而恭敬,而禮拜。)
(又那些調伏貪欲、瞋恚,以及超越於愚癡之境界,而修持不放逸的,我也恭敬禮拜於他。)
(貪欲、瞋恚、愚癡,都已永遠不染著,是漏盡的阿羅漢,又應敬禮他。)
(假如在家學法,奉持淨戒,如法而修學布薩〔誦戒懺悔業罪〕的話,又應受敬禮!)
御者即白帝釋而說:
是必世間勝 故天王敬禮 我亦當如是 隨天王恭敬
(這必定是世間最為優勝的,故能受天王〔指帝釋天〕您的恭敬禮拜。那麼,我也應該如是的隨著天王您去恭敬他。
佛陀說到這裡,又對諸比丘們說:「諸比丘們!那位天帝釋-舍脂之夫,敬禮法與僧,又讚歎那些敬禮法與僧的人。你們已能由於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敬禮法與僧,又應當讚歎那些恭敬法與僧的人。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三、敬僧經:本經敘述帝釋天雖為自在之主,也恭敬僧寶。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帝釋,欲入園觀。王(帝釋天)曾勅令御者,令他嚴駕千馬之車。御者聽受勅命,就將其嚴駕之車,準備完畢,還白帝釋天而說:『千乘之車,已嚴駕了,唯王知時』(正是出發的時候了)。
那時,帝釋天就從常勝殿下來,向四周的諸方,合掌恭敬。
那時,那位御者,見天帝釋從常勝殿下來後,住於中庭,而向於四周的諸方,合掌恭敬。他看後,即驚怖,馬鞭也由之而落在於地上。他說偈而說:
諸方唯有人 臭穢胞胎生 神處穢死尸 饑渴常燋然
何故憍尸迦 故重於非家 為我說其義 饑渴願欲聞
(在諸方唯有人,都以臭穢的胞胎而生的〔依身為不淨的〕,其神識處在於污穢之死尸,被饑與渴所逼而痡`的在於燋然中。)
(為甚麼緣故憍尸迦您,還是尊重那些非家〔指僧眾〕的出家人呢?請為我講說其義吧!我如饑與渴那樣的願意聽您的啟示!)
這時,天帝釋說偈回答而說:
我正恭敬彼 能出非家者 自在游諸方 不計其行止
城邑國土色 不能累其心 不畜資生具 一往無欲定
往則無所求 唯無為為樂 言則定善言 不言則寂定
諸天阿修羅 各各共相違 人間自共諍 相違亦如是
唯有出家者 於諸諍無諍 於一切眾生 放舍於刀杖
於財離財色 不醉亦不荒 遠離一切惡 是故敬禮彼
(我正恭敬他們那些能出家而為非家的人,他們能自在的遊行諸方,不計量其行止所在〔指自由自在,無掛無礙〕。)
(不管是甚麼城邑國土的行行色色,都不能牽累其心。他們不積畜資生之具,一往都沒有欲念必定要甚麼〔隨緣無執著〕。)
(往前,則並沒有所求,唯求得無為為之快樂耳!一旦發言,必定是善言,靜默不言時就是在寂定裡。)
(而諸天與阿修羅,乃各各都互相違遠。以人間〔人類〕來說,也是自相共諍,其相違之處,也是如此。唯有出家之人,對於諸諍議,並不會有甚麼相諍之事。對於一切眾生,都放舍刀杖等相害之物。對於錢財,則已離開財色,不會飲酒而醉,也不會荒語,可說是遠離一切的惡業。因此之故,我要敬禮他。)
這時,御者又說偈說:
天王之所敬 是必世間勝 故我從今日 當禮出家人
(既為天王〔指帝釋天〕所敬重的,必定就是所有世間的最優勝的了。因此之故,我從今日起,也當禮拜出家人〔指僧伽〕。)
像如是的問答後,天帝釋則敬禮諸方的一切僧伽完畢時,而升於馬車,去游觀園林。
佛陀告訴比丘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而常恭敬眾僧,也常讚歎恭敬僧伽的功德。你們為比丘乃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當像如是的恭敬眾僧,也應當讚歎恭敬僧伽的功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四、宿毘梨經:阿修羅攻打三十三天,帝釋則派宿毘梨天子與之戰。並闡述帝釋之精勤,以勵比丘。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阿修羅王興起四種兵,所謂象兵、馬兵、車兵、步兵,欲和三十三天鬥戰。那時,天帝釋聽到阿修羅王已興象馬車步等四種兵欲來攻戰的消息後,就告訴宿毘梨(善勇)天子說:『阿公!你知道嗎?現在阿修羅已興象馬車步等四種兵,欲和三十三天起戰爭。阿公你可勅令三十三天興象馬車步等四種兵,去擊退阿修羅之兵。』那時,宿毘羅天子受帝釋天之教勅後,就還回自己的天宮,其動作看起來,似乎不在意,而慢緩寬縱,並不勤於方便(不積極努力去興兵)。
阿修羅眾已經出現在道路,帝釋天聽此消息後,又告訴宿毘羅天子說:「阿公!阿修羅軍已出現在道路。阿公可速令起四種兵去迎戰阿修羅了。」宿毘羅天子受帝釋天之教勅後,即又還回宮,仍然是懈怠寬縱。
這時,阿修羅王的軍兵已將垂臨。釋提桓因聽到阿修羅軍已在近路,就又告訴宿毘梨天子說:「阿公!你知道嗎?阿修羅軍已在於近路了!阿公!你應速告諸天興起四種兵吧!」
這時,宿毘羅天子,即說偈而說:
若有不起處 無為安隱樂 得如是處者 無作亦無憂
當與我是處 令我得安隱
(如果有不起之處〔指最上之境界〕的話,就為之無為安隱之樂處。能得如是之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應當與我如是之處,使我能得安隱無事!)
那時,帝釋天說偈回答而說:
若有不起處 無為安隱樂 若得是處者 無作亦無憂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假若有不起之處。就是無為,就是安隱快樂。假如能得那個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你如果能得那種境處的話,也應引我到那個境處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說:
若處無方便 不起安隱樂 若得彼處者 無作亦無憂
當與我是處 令我得安隱
(如果處於無方便〔不免勤勞〕,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假若能得那個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當應賜與我這種境處,使我能得安隱快樂。)
這時,天帝釋又說偈回答而說:
若處無方便 不起安隱樂 若人得是處 無作亦無憂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假若處於無方便,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如果有人能得那種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你如果得到那種境處的話,也應引我到那個地方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說:
若處不放逸 不起安隱樂 若人得是處 無作亦無憂
當與我是處 令我安隱樂
(假若處於不放逸,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如果有人得到這種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當應賜與我這種境處,使我能得安隱快樂。)
這時,天帝釋又說偈而說:
若處不放逸 不起安隱樂 若人得是處 無作亦無憂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假若處於不放逸,而不起的話,就是安隱快樂。如果有人得到這種境處的話,就是無作,也是沒有憂慮。你如果得到那種境處的話,也應引我到那個地方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而說:
懶惰無所起 不知作已作 行欲悉皆會 當與我是處
(懶惰而無所起事,不知應作的都已作,行欲作之事,均能領會,當與我那種境處!)
這時,天帝釋又說偈而說:
懶惰無所起 得究竟安樂 汝得彼處者 亦應將我去
(懶惰而無所起事,而能得究竟安樂。你如果得到那種境處的話,也應該將我引導那個地方去!)
宿毘梨天子又說偈說:
無事亦得樂 無作亦無憂 若與我是處 令我得安樂
(沒有事也能得快樂,沒有做作,也沒有憂慮。如果能與我這種境處的話,就能使我得到安樂。)
天帝釋又說偈說:
若見若復聞 眾生無所作 汝得是處者 亦應將我去
汝若畏所作 不念於有為 但當速淨除 涅槃之經路
(如果看到,或聽到眾生無所事作的話,假若你已得到如是之境處時,也應引我到那邊去。你如果怖畏有所作,不思念於有為的話,則只要你能速淨除,往生涅槃的徑路吧!)
那時,宿毘梨天子就嚴備象馬車步等四兵,和阿修羅戰鬥,終於摧滅阿修羅的兵眾。諸天既得勝後,就還回天宮。」
佛陀講到這裡,就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興四種兵和阿修羅戰爭,由於精勤而得勝。諸比丘們!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之王,都常用精勤方便,也常讚歎精勤之德。你們身為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當應勤於精進,也應讚歎精勤之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五、仙人經:帝釋和阿修羅戰中,帝釋恭敬仙人的故事。佛即勸諸比丘當如是的恭敬諸梵行之人。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一聚落,有諸仙人住止於那聚落之邊的空閒之處。有一時,有諸天和阿修羅,在離開該聚落不遠之處,對陣戰鬥。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曾將身上之五飾除去,脫去天冠,卻下傘蓋,除卻斂刀,屏棄寶拂(塵尾、拂塵),脫去革屣,而到了仙人之住處,進入門內,將四周看視一偏,而不顧巧那些諸仙人,也不向他們問訊。只看了看後,就還從門出來。
這時,有一位仙人遙見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曾除去其身上的五飾而進入園內,但只看望一下,就退出。他看見其情形後,就語諸仙人說:『這是甚麼人呢?其容色並不甚麼調伏,也不似人形。並沒有威儀之法,看起來好似田舍郎。非長者之子,而除去五飾後,進入園門。入內後,高視觀看,也不顧眄問訊諸仙人?』有一位仙人回答他而說:『這位是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除去其五飾後,只一觀看就出去。』那位仙人說:『這並不是甚麼賢士,不好不善,並不是賢,並不是法,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只一觀望,就退出,也不顧眄問訊諸仙人。因此之故,當會知道!天眾會增長,而阿修羅則會損減。」(指福德有否的問題)。
這時,釋提桓因,也除去身上的五飾,而進入仙人的住處。他進入後,就和諸位仙人面相問訊慰勞,然後才退出。又有一位仙人看見帝釋天除去五飾後進入園門,周遍的和諸仙人問訊。他看見後,就問諸仙人而說:『這位是甚麼人?進入園林時,一看就看出有調伏的容色,有可適人的容色,有威儀的容色,並不是田舍郎,好似為族姓子(貴族),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內,周遍的和諸仙人問訊,然後回去。』有一位仙人回答說:『這一位是天帝釋。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周遍的和諸仙人問訊,然後回去。』那位仙人說:『這是賢士,是善好而真實的威儀法。除去五飾後,來入園門,周遍的向諸仙人問訊,然後回去。由此就應當知!天眾會增長,阿修羅眾會損減。』
這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聽到諸仙人稱歎諸天之事後,就瞋恚熾盛(非常的瞋怒)。那時,那些住在於空處的仙人們,聽聞阿修羅王瞋恚熾盛之事後,即往詣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之處,說偈而說:
仙人故來此 求乞施無畏 汝能施無畏 賜牟尼恩教
(我們這些仙人因有事故,而來到這裡,目的就是想乞求你佈施無畏的精神給我們。你是否能施無畏,而賜下牟尼寂靜的恩教給我們嗎?)
毘摩質多羅,也用偈回答而說:
於汝仙人所 無有施無畏 違背阿修羅 習近帝釋故
於此諸無畏 當遺以恐怖
(在於你們這些仙人之處,並沒有無畏可佈施。因為汝們乃違背我們這些阿修羅,而習近於帝釋天之故,對於此諸無畏當中,當遺施以恐怖與你們!)
仙人又說偈說:
隨行殖種子 隨類果報生 求乞於無畏 遺之以恐怖
當獲無盡畏 施畏種子故
(隨於行而殖種子的話,就會隨於其類而有其果報之產生。我們來乞求你施無畏,你卻遺給我們以恐怖之法。你定會獲得無盡的怖畏的,因為你乃佈施恐畏的種子之故。)
那時,諸仙人們在於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的面前,說出這些咒偈後,就淩駕虛空而逝去。
就在於那個夜間,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三次起心驚,在睡眠中,聽到惡聲而說:『釋提桓因興四種兵,要和阿修羅戰鬥!』驚覺後恐怖,思慮一戰必定會大敗,因此,退走而還回阿修羅宮。
那時,天帝釋之敵已退,而得勝後,就往詣那些住於空閒之處的諸仙人。禮諸仙人之足後,退在西面諸仙人之前,東向而坐。
這時,東風吹起,有一仙人就說偈而說:
今此諸牟尼 出家來日久 腋下流汗臭 莫順坐風下
千眼可移座 此臭難可堪
(現在這些諸位牟尼〔寂靜,指仙人〕,出家以來,日子已經很久了,其腋下所流出來之汗,會帶有臭氣。請不可順坐在於風吹之下方。千眼〔帝釋天〕!可移坐在其他之處,因為此臭氣,很難堪以嗅聞的。)
這時,天帝釋說偈回答而說:
種種眾香華 結以為華鬘 今之所聞香 其香復過是
寧久聞斯香 未曾生厭患
(以種種不同的眾香華,結之而為華鬘。而現今所聞之香氣,其香氣還要超過那眾華之香。寧可久長的嗅聞現在的這種香,因為未曾會發生厭患的。)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還是恭敬出家人,也常讚歎出家人,同時也常常讚歎恭敬之德。你們這些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的出家學道,常應恭敬那些諸梵行者,也應當讚歎恭敬之德!」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六、滅瞋經:本經敘述帝釋天向佛間法,世尊告之以滅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天帝釋,在於早晨來詣佛所,稽首佛足,以帝釋天的神力,其身上的諸光明,遍照於祇園精舍。
那時,釋提桓因說偈問佛而說:
為殺於何等 而得安隱眠 為殺於何等 而得無憂畏
為殺何等法 瞿曇所讚歎
(到底要殺滅〔除滅〕那種法,才能得到安隱的睡眠呢?到底要殺滅那種法,才能得到沒有憂愁怖畏呢?到底要殺滅那種法,才是瞿曇您所讚歎的呢?)
那時,世尊說偈回答而說:
害兇惡瞋恚 而得安隱眠 害兇惡瞋恚 心得無憂畏
瞋恚為毒根 滅彼苦種子 滅彼苦種子 而得無憂畏
彼苦種滅故 賢聖所稱歎
(害除兇惡的瞋恚的話,就能得到安隱的睡眠。害除兇惡的瞋恚的話,心裡就能得到無憂愁與怖畏。)
(瞋恚就是一切的毒根,故應滅除那個苦的種子。如滅除那苦的種子的話,就能得到無憂愁與怖畏。那些苦的種子滅除之故,為之賢聖所稱歎的!)
那時,釋提桓因,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一一一七、月八日經:帝釋天未得解脫,所說的八支齋法並不是善法。阿羅漢則已得解脫,故所說之法皆為善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每月之初八日,四大天王會勅遣大臣,察案而遊行於世間:到底有那些人供養尊重父母、沙門、婆羅門、宗親,而作諸福德?又見今世之惡,畏後世之罪報,而行佈施作福,而受持齋戒,於每月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以及神變月(四天王等下界,視察人間善惡之月。為正、五、九月),是否受持齋戒布薩?至十四日時,則遣太子降下世間,觀察世間裡,到底有了那些人供養尊重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與否?至十五日時,四大天王則親自降下世間,觀察眾生:到底有那些人供養尊重父母,…乃至受戒布薩與否?諸比丘們!那時,在世間裡如果沒有多人供養父母,…
乃至沒有多人受戒布薩的話,那時,四天王就會往詣三十三天的集法講堂,去白天帝釋而說:『天王當知!現今在諸世間裡,並沒有多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那時,三十三天眾,聽此報告,就會不喜,就會轉相告語而說:『現今在於世間的人,都不賢不善,不好不類,並沒有真實之行,不供養父母,…乃至不受戒布薩。由於此罪業之故,諸天眾會愈來愈減少,阿修羅眾當會漸漸的增廣。』
佛陀講到這裡,又告訴大眾說:「諸比丘們!那時,在世間裡,如果反之而有多人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的話,四天王就會到了三十三天的集法講堂,白天帝釋而說:『天王當知!現今在於世間裡,有好多的人民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那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就會心皆歡喜,就會轉相告語而說:『現今在於諸世間裡,都為賢聖,而真實如法,多有人民供養父母,…乃至受戒布薩。由於此福德,阿修羅眾會減少,諸天天眾會愈來愈增廣。』
這時,天帝釋知道諸天眾皆大歡喜後,即說偈而說:
若人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及神變之月 受持八支齋
如我所修行 彼亦如是修
(如果有人在於每月之初八、十四、十五等曰,以及神變之月,能受持八支齋〔八關齋戒〕的話,則會如我所修行那樣,那個人也是如是而修的!)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天帝釋所說之偈:
若人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及神變之月 受持八支齋
如我所修行 彼亦如是修
如由他所說出之此偈,就不是善說。為甚麼呢?因為那位天帝釋,自己還有貪欲、瞋恚、愚癡之過患,並不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之故。
假若為阿羅漢比丘的話,則已盡諸漏,所作已作,離諸重擔,斷諸有結,心善解脫。因此,如同樣的說此偈而說:
若人月八日 十四十五日 及神變之月 受持八支齋
如我所修行 彼亦如是修
像如是之說,就為之善說。為甚麼呢?因為阿羅漢比丘已離開貪欲、瞋恚、愚癡,已脫離生老病死,憂悲惱苦,因此之故,由他說出的此偈就為之善說。」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八、病經:本經敘述帝釋為正直之故,常被阿修羅王所欺。而告誡不可學如阿修羅之幻術。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毘摩質多阿修羅王,因疾病困篤,而往詣釋提桓因之處,告訴釋提桓因說:『憍尸迦!當知!我現在因疾病困篤。請替我療治,使我能得安隱!』釋提桓因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說:『你當傳授我幻法(幻術),我當會療治你的病,使你得到安隱。』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對帝釋說:『我應回去問諸阿修羅眾。如大家聽許我的話,當會傳授阿修羅的幻術給帝釋您!』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往至諸阿修羅眾當中,對諸阿修羅們說:『大家當知:我現在疾病困篤,曾往詣釋提桓因處,求他治療我的疾病。他曾告訴我而說:你如果能傳授阿修羅的幻術給我的話,當會療治你的疾病,使你得到安隱。因此,我現在擬往帝釋之處,去說阿修羅的幻法(幻術)。』
那時,有一位詐偽的阿修羅,對毘摩質多羅阿修羅說:『那位天帝釋,是一位質直好信,不虛偽的天王,你只要對他說:天王!此阿修羅的幻法,如果學習的話,會使人墮入地獄,會受罪無量百千歲。那位天帝釋必定會息止其學幻術的意念,不再求你要學。當會這樣的對你說:你回去吧!我已使你的疾病瘥愈,你可得安隱了!』
那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又往帝釋之處,就說偈而說:
千眼尊天王 阿修羅幻術 皆是虛誑法 令人墮地獄
無量百千歲 受苦無休息
(千眼〔帝釋〕尊天王!阿修羅的幻術,均為是虛誑之法,學它,就會使人墮落地獄,必須經過無量的百千歲,去受諸苦惱,並沒有休息!)
那時,天帝釋聽後,就對毘摩質多阿修羅王說:「止!止!像如是的幻術,並不是我所須要的。你且回去,會使你身上的疾病寂滅休息,得力安隱!」」
佛陀最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長夜真實,不幻不偽,賢善而質直。你們諸位比丘們,由正信而為非家之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不幻不偽,賢善而質直,要如是而學!」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一九、婆稚經:本經敘述佛陀為帝釋和阿修羅王闡述精進與忍辱之重要性。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當時,有天帝釋,以及鞞盧闍那子婆稚阿修羅王,他們都有絕妙的容貌。在於早晨時,俱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那時,天帝釋,以及鞞盧闍那子婆稚阿修羅王,他們身上的諸光明,都普照於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鞞盧闍那阿修羅王,曾說偈白佛而說:
人當勤方便 必令利滿足 是利滿足已 何須復方便
(人應該要精勤方便,必定會使利益滿足。此利益既滿足後,那裡有須要一再的方便呢?)
那時,天帝釋又說偈說:
若人勤方便 必令利滿足 是利滿足已 修忍無過上
(假若人們能夠精勤方便的話,就必定使其利益滿足。此利益滿足後,再修忍辱行的話,就不會有人能比得過上的了。)
說此偈後,他們都俱白佛說:『世尊!到底是那一種為善說呢?』世尊告訴他們說:『你們所說的此二說,均為是善!』然而現在你們又應聽我說:
一切眾生類 悉皆求己利 彼彼諸眾生 各自求所應
世間諸和合 及與第一義 當知世和合 則為非常法
若人勤方便 必令利滿足 是利滿足已 修忍無過上
(一切的眾生之類,均是在追求自己的利益。彼彼〔各類〕諸眾生,都各自求自己所應的。)
(然而世間之所謂諸和合,以及第一義走甚麼?當知!世間為眾緣所和合的,就是非常〔無常〕,而有變易之法。假若人精勤而方便的話,必定會使其利益滿足。此利益滿足後,則應修忍辱,為沒有比這還過上之法!)
那時,天帝釋,以及鞞盧闍那子婆稚阿修羅王,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就作禮後,離去。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釋提桓因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也在修行忍辱,讚歎忍辱。你們諸位比丘,由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也應如是的修行忍辱,讚歎忍辱!」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二○、誓約經:帝釋天受戒,阿修羅卻擾亂,而被帝釋所縛。由誓約不作亂,才把它放逐。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過去世時,有天帝釋,曾白佛說:『世尊!我現在要受如是這般的戒律,乃至佛法住世,盡其形壽的期間內,如果有人來惱害我,我也不會反報而加惱於對方。』這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聽聞天帝釋受如是之戒,乃至佛法住世,盡其形壽,假若有人來惱我的話,我絕對不會反報而加惱於對方。他聽後,就執持利劍,逆道而來。
那時,天帝釋遙見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手裡執持利劍,逆道而來,就遙告他而說:『阿修羅!你給我停住下來!我要縛汝,你勿動!』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不得動,就對帝釋而說:『你現在豈不是曾經受過如是之戒嗎?你不是說:若佛法住世,盡形壽的期間,有人來惱我時,必定不會還報嗎?』天帝釋說:『我實在受過如是之戒。但是你乃自住而受縛耳。』阿修羅說:『你現在且放我吧!』帝釋回答說:『你假若約誓不作亂的話,然後就會放你!』阿修羅說:『你如放我後,我就會如法而作。』帝釋回答說:『你應先如法而作,然後才會放你的!』
這時,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就說偈而說:
貪欲之所趣 及瞋恚所趣 妄語之所趣 謗毀賢聖趣
我若嬈亂者 趣同彼趣趣
(貪欲的果報所趣的,以及起瞋恚心所趣的,和作妄語之所趣的,暨誹謗賢聖之所趣,都是惡趣的一途。我從今以後,如果再嬈亂您的話,就會趣同於那些惡趣之趣!)
釋提桓因又告訴他說:『我現在放你,使你能回去,隨你的所安吧!』
那時,天帝釋使阿修羅王作約誓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在於佛前受如是之戒,乃至佛法住世,盡其形壽,如有惱我的話,我並不會反報。而毘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聽到我受戒之後,就手執利劍,隨路而來。我遙見後,對他說:阿修羅!住!住!縛汝勿動!那位阿修羅說:你不是曾受過如是之戒嗎?我就回答說:我實在受過如是戒。現在你且住停下來,要縛你,使你不能動。他就向我求饒,求我放他。我就告訴他說:你如果約誓,從今以後不作亂的話,當會使你解脫。阿修羅就說:且當放我,當會說約誓。我就告訴他:先說約誓,然後放你。他就說偈,作約誓而說:
貪欲之所趣 及瞋恚所趣 妄語之所趣 謗疑賢聖趣
我若作嬈亂 趣向彼趣趣
像如是,世尊!我要那位阿修羅王誓約,到底是如法嗎?那位阿修羅會再作亂嗎?』
佛陀告訴天帝釋說:『善哉!善哉!你要他約誓,乃為如法不違,他也不再敢作嬈亂了。』
那時,天帝釋聽佛所說,歡喜而隨喜,作禮後離去。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天帝釋,在於三十三天,為自在王,並不作嬈亂,也常讚歎不嬈亂之法。你們諸位比丘,由於正信而為非家,而出家學道,也應該如是的去行不嬈亂,也應常讚歎不擾亂之法。
佛說此經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雜阿含經卷第四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