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在四阿含經裡面,中阿含經乃收集那些不長,也不短的經典,故名為『中阿含經』。裡面分為十八品,計為二百二十二經,為六十卷本的。

據說漢譯的中阿含經,曾經有前後二次,第一次的乃載在於『出三藏記集』第十三卷。說吐火羅國(兜佉勒國,月支國,位於蔥嶺的西南,為烏滸水上游的國名)的沙門,曇摩難提(法喜),在於前秦的符堅建元二十年(西元三八四),至於姚萇的建初六年(三九一)的中間,曾經在於長安翻譯增一阿含經,及中阿含經,計為一百卷(曾一阿含四十一卷,中阿含五十九卷)。乃以難提口誦梵文,竺佛念(涼州人,甘肅武威)譯出中文的。

又說符堅的臣中,有一位武威的太守,名叫趙政(東晉洛陽清水人),雖遇幕容沖的叛逆,而擾動關中,但是並不以為懷。仍然在長安城中,聚集義學,請難提大師譯出中阿含經及增一阿含經等經論。後來及至姚萇之逼入關內,人情危阻時,難提乃辭還西域,不知其去向。這就是記在於『高僧傳』第一卷裡面的第一譯(此第一次的翻譯本已遺失。)

第二譯為罽賓國(北印度,迦濕彌羅,現在的喀什米爾一帶之地)出身的瞿曇僧伽提婆(眾天)所譯出的。提婆傳在於『出三藏記集』第十三卷,及『開元釋教錄』第三卷。和『高僧傳』第一卷,都大同小異。為建元年間到長安來宣揚佛法的高僧。那個時候正是釋道安(河北人,常山扶柳)在於長安受秦王符堅的特別待遇之時,前記的難提曾受其協助,而達成其宏經與翻譯的大事。『出三藏記集』第十三卷曾記載說:『乃與安公(道安)共請出經』,則知兩人的關係。

當時,曾值慕容沖的兵亂,並遇道安大師之忽然逝世(建元二十一年,三八五),因此,雖然經典已譯出,但是也來不及訂正。到了後來,山東已漸平靜,提婆就和冀州的沙門法和,一同入於洛陽。在那裡經過四五年的時間,一方面宏揚教義,另方面則學習語言(晉語),而漸漸的發覺前人所譯的經典乃有些不正確的地方。後來於隆安元年(三九七)游化於京師時,巧遇王元琳。王氏為東亭候,為一優婆塞(虔誠的在家居士),曾經建立精舍,招集十方的學徒,以便研習經典與翻譯經典的工作。提婆就是在他所建立於楊州建康縣的精舍裡,翻譯吾人所看到的此一『中阿含經』的。此經雖然經過七個月即告完成(已有語言學的素養,故隆安一年十一月至二年六月,就能翻譯完畢),但是兵難擾亂的時代,實在還是來不及十分的校正書寫流傳,到了隆安五年(四○一)才達成此一大事的!

有關於譯主的問題,在於經末,有道慈大師的『中阿含序文』(後出中阿含經記),裡面所記述的,乃以僧伽羅叉(眾護)為譯胡文(梵文)的人,提婆則轉譯梵文為晉文,道慈為筆受(筆錄),李寶與康化共為書記。然而從來都以提婆大師為譯主的方式傳流下來的。

  

  

中阿含經乃收納二二○經,分為十八品,為六十卷本之經。

第一品為七法品,依次為第二業相應品,第三舍梨子相應品,第四未曾有法品,第五習相應品,第六王相應品,第七長壽王品,第八穢品,第九因品,第十林品,第十一大品,第十二梵志品,第十三根本分別品,第十四心品,第十五雙品,第十六大品,第十七晡利多品,第十八例品。

第一品裡有十經,均為說明七種之法之故,叫做七法品。第二品之十經,都是有關於業之事,故為業相應品。第三品有十一經,是以舍梨子的說法為主,故為舍梨子相應品。第四品的十經,都是放在於有關於未曾有之事與人的殊特之處而說的,故為未曾有法品。第五品有十六經,所說的都是諸法的因緣(習),故為習相應品。第六品之十四經,多為關於國王之事,故名王相應品。第七品的十五經,是以長壽王的故事為主之故,名叫長壽王品。第八品的十經,乃以說明心之穢為主,故為穢品,第九品之十經,是以出於大因經的因緣觀為主,故名因品。第十品之十經,乃以有關於林間的生活為說法的主體,故為林品,第十一品有二十五經,乃集各種的說法,故為大品。第十二品為二十經,多數為外道的梵志而說的,故名梵志品,第十二品之十經,是將六界等分別而說的,故名根本分別品。第十四品的十經,乃以第一經的心經為主而說的,故名心品,第十五品的十經,乃有雙卷之經,故名雙品,第十六品之十經,也和十一品同樣的集各種的說法,故也名叫大品,第十七品之十經,乃以晡利多經為主,故名晡利多品,第十八品的十一經,乃用例經為主體,故名叫做例品。

以全體看來,大半的品名都是以其內容為名的,但是也有些無關於其品名之事,故應審知而解,是為讀經的人!

  

中阿含經卷第一

 

東晉的孝武帝及要帝之世,隆安元年十一月,至二年六月譯了於東亭寺,為罽賓(迦濕彌羅)三藏法師瞿曇僧伽提婆(眾天)譯。道祖筆受(筆錄)。

  

中阿含七法品第一:

(有十經)初一日誦(有五品半,合有六十四經。)

一日誦:指結集時,一日誦出的經典份量。到了後世時,演變而為一日課誦經典的份量。

中阿含計有(1)初「一日誦」(五品半,包含六十四經)。(2)第二「一日誦」(四品半,包含五十二經)。(3)第三「一日誦」(一品半,包含三十五經)。(4)第四「一日誦」(二品,和二個半品,包含三十五經)。(5)第五「一日誦」(三品半,包含三十六經)。

攝頌如下:

善法晝度樹 城水木積喻 善人往世福 七日車漏盡

(七法品有十本經,所謂:(1)善法經,(2)畫度經,(3)城喻經,(4)水喻經,(5)木積喻經,(6)善人往經,(7)世間福經,(8)七日經,(9)七車經,(10)漏盡經。)

  

一、善法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假如一位比丘成就知法、知義、知時、知節、知己、知眾、知人勝如的七法的話,便能在於賢聖得歡樂處,而正趣於漏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這樣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樹給孤獨園,祇園精舍,在舍衛城南門外)。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比丘,能成就七法的話,便對於賢聖之道,能得歡喜安樂,而正趣於漏盡(煩惱滅盡)。甚麼叫做七法呢?所謂比丘,能知法、知義、知時、知節、知己、知眾,以及知道人之勝如(知道眾人的根元,也就是知道不同種類之人性的勝劣)是。

(1)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法呢?所謂比丘,知道1.正經(十二部經之契經,指散文體之經),知道2.歌詠(祇夜,重頌。混有散文、韻文之偈),知道3.記說(受記。如對於來問之回答解說,或佛陀預言弟子之命終後等事之因緣),知道4.偈咃(伽陀,頌,孤起頌,不重頌,唯以偈文而成的),知道5.因緣(佛陀之諸教化之緣起、因緣),知道6.撰錄(佛陀說法教化時所引用的各種譬喻之集成),知道7.本起(以「此實在是由於世尊所說」之語為始等,也是佛陀 敘說弟子宿世之事),知道8.此說(自說,應感興而唱之頌。是佛陀隨意歡喜所說之句),知道9.生處(本生經。集有關於世尊之前生的因緣),知道10.廣解(方廣,得智與滿足而問之經。所謂由淺入深,廣說菩薩道的真理),知道11.未曾有法(如「阿難有四未曾有之法」等,為關連於未曾有之經。或以未曾有之法來稱歎佛德之奇特),以及知道12.說義(論議,經之批註。或布衍其意義而說之法。以上為十二部經,就中,除了5.6.12.之外之九,為之九分教)。這叫做比丘之知法,如果當為比丘的,不知道法的話,他就謂之不知正經,不知歌詠、記說、偈咃、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像如是的話,為之比丘之不知法。如果有比丘,善知法的話,他就謂之知道正經、歌詠、記說、偈咃、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這叫做比丘之善知法。

(2)甚麼叫做比丘之知義呢?所謂比丘能知彼彼(各各)之說之義。如這事就是那樣的義理,這事就是這樣的義理等,都能了知,這叫做比丘之知義。如果有比丘,不知道義的話,就叫做不知彼彼(各各)之說之義。如這為那樣,這就是這樣等,都不能了知。像如是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不知義。如果有比丘,善知義的話,就叫做能知彼彼(各各)之說之義,這就是那樣之義,這就是這樣之義,這叫做比丘之善知義。

(3)甚麼叫做比丘之知時呢?所謂比丘知道此時應當修習下相(下等的事相),此時應當修習高相(高等的事相),此時應當修習舍相(中等的事相),這叫做比丘之知時。如果有比丘,並不知時的話,即他就不能知道此時當修下相,此時當修高相,此時當修舍相。像如是的比丘,為之不知時。如果有比丘,善知時的話,他就在於此時當知應修下相,此時當修高相,此時當修舍相,這叫做比丘之善知時(「七知經說:此時應思惟寂滅想,此時應思惟受行想,此時應思惟慎護想。巴利文即說:此為說示時,此為質問時,此為專心努力時,此為晏坐時,由此可了知下、高、舍等相之義)。

(4)甚麼叫做比丘之知節(知量)呢?所謂比丘之知節,即如飲、如食(飲食節制知量),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語,或者是默(行住坐臥,談吐默然,均如決節量),或者是大小便的時間,乃至捐除睡眠(節眠),都修行正智,這叫做比丘之知節。如果一位比丘不知量節制的話,則此人乃謂不管是飲,或者是食,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語,或者是默,或者是大小便,或者是捐除睡眠等,都不知修行正智。像如是之比丘,叫做不知節。如果有比丘,善知節的話,即謂不管是飲,或者是食,或者是去,或者是住,或者是坐,或者是臥,或者是語,或者是默,或者是大小便,或者是捐除睡眠,都知道修行正智,這叫做比丘之善知節。

(5)甚麼叫做比丘之知己(通達於聖典)呢?所謂比丘能自知:我有這種信仰,我有持戒、多聞、佈施、智慧、辯才、阿含(教法),及所得(事事都能自知),這叫做比丘之知己(自知通達了知於聖典)。如果有比丘,不知自己的話,即他自我就不知其有所信仰、持戒、多聞、佈施、智慧、辯才、阿含(教法),以及其所得,像如是的比丘,為之不知己。如果有比丘,善知己的話,即所謂,乃自我知道有了其所信仰、持戒、多聞、佈施、智慧、辯才、阿含(教法),以及其所得,這叫做比丘之善知己。

(6)甚麼叫做比丘之善知眾呢?所謂比丘,知道此為剎帝利眾(王、武士族),此為梵志眾(婆羅門、神職人物),此為居士眾,此為沙門眾,我對於這些眾生,應該知道當如是而去,如是而住,如是而坐,如是而語,如是而默,這叫做比丘之知眾。如果有比丘,不知眾的話,即他並不知道此為剎帝利眾,此為梵志眾,此為居士眾,此為沙門眾。我對於那些眾生並不知道應該如是而去,如是而住,如是而坐,如是而語,如是而默,像如是的比丘,叫做不知眾。如果有比丘,善知眾的話,即他乃謂知道此為剎帝利眾,此為梵志眾,此為居士眾,此為沙門眾,我知道對於那些眾生,應該要如是而去,如是而住,如是而坐,如是而語,如是而默,這叫做善知眾。

(7)甚麼叫做比丘之知道人之勝如(知道多種多樣之人之根元勝劣)呢?所謂1.比丘之知,有二種人:一為有信仰,一為不信仰。如果有信仰的話,就為之勝,不信仰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2.信仰的人,又有二種:第一為數往(屢次)拜見比丘,另一為不數往拜見比丘。如果數往拜見比丘的話,就為之勝,不數往拜見比丘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3.數往拜見比丘,也有二種:第一為有禮敬比丘,另一為不禮敬比丘。如果禮敬比丘的話,就為之勝,不禮敬比丘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4.禮敬比丘也有二種:一為有問經的,另一為不問經的。如果問經的話,就為之勝,不問經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5.問經的人,也有二種:一種為專心一意的聽經,另一種人為不專心一意的聽經。如果專心一意的聽經的話,就為之勝,不專心一意的聽經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6.一心聽經的人,也有二種:有一種為聽法後能受持法,另一種人為聽法後不受持。如果聽法後能受持的話,就為之勝,聽法後不受持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7.聽法受持的人,也有二種:有一種為聽法後能觀察其中之義,另一種為聽法後,不觀察其義。如果聽法後能觀察其義的話,就為之勝,聽法後不觀察其義的人,就為之不如(劣)。所謂8.聞法觀義的人也有二種:一種為知法、知義、向於法、次於法、隨順於法、如法而行。另一種為不知法、不知義、不向於法,不次於法、不隨順於法、不如法而行。如果知法、知義、向於法、次於法、隨順於法、如法而行的話,就為之勝,假如不知法、不知義、不向於法、不次於法、不隨順於法,不如法而行的話,就為之不如(劣)。所謂9.知法、知義、向於法、次於法、隨順於法、如法而行的人,也有二種:一種為饒益自已,也饒益他人,饒益多人,而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及求饒益,而求安隱快樂。有一種為不饒益自己,也不饒益他人,不饒益多人,不愍傷世間,不為天、為人而求義,而求饒益,及求安隱快樂。如果饒益自己,也饒益他人,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求饒益,求安隱快樂的話,即此人,乃在於彼人(眾人)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譬喻由於牛,而有乳,由於乳而有酪,由於酪而有生酥,由於生酥而有熟酥,由於熟酥而有酥精(醍醐味)。酥精就是在五味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像如是的,如有人能饒益自己,也饒益他人,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而求義,求饒益,求安隱快樂的話,即此二人,乃如上所說,如上所分別,如上所施設的,此為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這叫做比丘之知人勝如(勝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而願意奉行。

  

二、晝度樹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三十三天的晝度樹(香遍樹),自葉黃、葉落、葉還生、樹生網、樹如鳥喙、花開如鉢,花盡開敷的七段的生長變化,喻諸弟子之自思念出家、出家、得初禪、得二禪、得三禪、得四禪.至於阿羅漢果的七階段的修行過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帝釋天)的晝度樹(波利質多羅樹,香遍樹),其葉如萎微而黃的話,則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就會悅樂歡喜晝度樹的樹葉,將於不久,當會落下來。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樹葉已落下來時,在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也會悅樂歡喜晝度樹的樹葉將於不久,當會還生。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樹葉已還生時,就在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當會生羅網(花蕾)。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已生羅網(花蕾)時,當於此時,三十三天的諸天們,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當會生鳥隊(花蕾飽滿時,頂端細,有如鳥喙)。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花蕾已經生如鳥喙時,當於此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就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色會花開如鉢。又次,三十三天的晝度樹如已開花如鉢時,即當於此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就會悅樂歡喜晝度樹將於不久,當會盡情敷開。如果晝度樹已盡開敷的話,則光明所照之處,色相所映之處,香氣所熏之處,周圍達於百由廷(由旬。約七、八哩的里程)。這時,三十三天的天眾們,在於中夏四月的期間裡,以天的五欲功德(五種欽樂),都具足而盡情的娛樂,這叫做三十三天在於晝度樹下,集合娛樂!

像如是之義,則聖弟子們也是同樣之例。如聖弟子們,最初思念欲出家去修行,這時聖弟子,就名叫葉黃,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樹葉已萎黃一樣。又次,聖弟子已正式剃除鬚髮,身著袈裟,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掛的出家人,而學正道,這時,聖弟子,則名叫做葉落,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樹葉已落那樣。又次,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而有覺、有觀(尋、伺,也就是坐禪而粗觀、細觀之義),離開欲念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而成就其遊止的境地(離生喜樂地,初禪的境界。初將內心作粗略的分別觀察,進而內心起微細的分別,終於將心止住於一境,而生禪定快樂。覺、觀、喜、樂、心一境性,為之初禪的五支)。這時,聖弟子,乃名叫葉還生,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的樹葉,已還生那樣。又次,聖弟子,其覺與觀都又息止(已沒有粗覺細觀的心理作用),已內靜、一心,而無覺、無觀,而由禪定而生喜、樂,而得第二禪,而成就其遊止的境地(二禪有內靜、一心、喜、樂之四支,由於禪定而生喜與樂,故為定生喜樂地)。這時,聖弟子就名叫生網(花蕾),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生羅網那樣。又次,聖弟子,離開喜欲,而游止於舍無求,而正念正知,而身覺安樂。所謂那聖者所說的聖所舍、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而成就游止於其境地(第三禪有舍、念、慧、樂、心〔空〕之五支,故三禪為之離喜妙樂地。巴利文作:他已脫離喜,而有舍,而住於正念、正智,而以身享樂。那聖者所說的舍之人。為正念樂住之人,而逮住於第三禪)。這時,聖弟子,名叫如鳥喙,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如鳥喙(花蕾飽滿時,頂端細,有如鳥喙)。又次,聖弟子,其樂已滅,其苦也已滅,喜、憂本來也已滅,已不苦、不樂,而有舍、有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處(第四禪有不苦不樂、舍、念、一心之四支。為之舍念清淨地)。這時,聖弟子就叫做生如鉢,猶如三十三天之晝度樹之花開如鉢那樣。

又次,聖弟子之諸漏(煩惱)已盡,心已解脫(去除心的障礙),已慧解脫(去除知見的障礙),在現法當中,已自知、自覺,而自作證,已成就而遊止在於此境地。所謂生已盡(已解脫後續之生死,已沒有生死可言),梵行已立(阿羅漢之清淨梵行已完成),所作已辦(所應作的都已作完,更沒有所應作之事),不更受有(命終後不再受三界生死輪迴之有),已知如真(如實而知)。到這時的聖弟子,名叫盡敷開,猶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之樹花極盡開敷那樣。他既成就為漏盡的阿羅訶比丘(得證阿羅漢果),則三十三天的諸天眾都會聚集在於善法正殿(帝釋天的宮殿),大家會咨嗟稱歎而說:『某尊弟子,在於某村邑剃除鬚髮。穿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去家庭,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學道,已達成諸漏已盡,已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已經自覺自己已作證悟,已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已知如真(如實而知)!』這叫做漏盡阿羅訶共集會。有如三十三天的晝度樹下之共集會那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上之法,其諸弟子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城喻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王城七事具足、四食豐饒,娶喻比丘之得七善法。所謂:堅信、慚恥、羞愧、精進、多聞、正念、智慧。成就四禪,而至於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的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國王的邊城,有七事具足(七條件完備),四種食物都豐饒,都容易而得,不難而得(四食都能隨其願望而得,都能不勞、不苦而得)那樣,因此之故,王城則不會被外敵所破毀,唯除城內自己之毀壞耳(指內亂)。

甚麼叫做王城之七事具足?所謂王的邊城造立樓櫓(監視樓臺),築地而使其堅固,不能毀壞,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安內制外)。這叫做王城之第一事具足(完成第一條件)。又次,王的邊城掘鑿池塹,使其極為深廣,為修備可依之處,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二事具足(完成第二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其周匝的通道,都開除平博(剷除路上的障礙物,維持交通之順暢),以便為城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三事具足(完成第三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屯集四種軍力,所謂象軍、馬軍、車軍、步軍,以便為城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四事具足(完成第四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平時都預備一些弓矢、鉾戟等軍器,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五事具足(完成第五條件)。又次,如王的邊城應立守門的大將。此將帥乃具有了明略智辯,為一勇毅奇謀的人。如遇善人則聽允其進入,不善的話,就禁止其入內,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六事具足(完成第六條件)。又次,王的邊城應築立高牆,使其極為牢固,而泥塗堊灑,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七事具足(完成第七條件)。

甚麼叫做王城之四食豐饒,易不難得呢?所謂王的邊城,水草樵木等資糧,平時都預備得非常的豐富,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一食豐饒,易不難得(第一種食糧能隨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又次,王的邊城多多的收集稻穀,以及儲蓄麥穀,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國之怨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二食豐饒,易不難得(第二種食糧能隨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又次,如王的邊城多多的積聚秥豆,和大小的豆類,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敵。這叫做王城之第三食豐饒,易不難得(第三種食糧能隨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又次,如王的邊城多多的蓄聚酥油、蜜,和甘蔗、糖、魚、鹽、脯肉等,一切都具足,以便為內之安隱,以便制御外敵。這叫做王城之第四食豐饒,易不難得(第四種食糧能隨順願望而得,並不難得)。像如是的,王城之七事具足,四食豐饒,容易而得,並不難得的話,就不會被外國之怨敵所破毀,唯除其內之自毀壞耳(只怕有福不知惜,而自亂陣腳耳)。

像如是的,如果聖弟子,也能得到七善法,而逮得四增上心,易不難得的話,則因此之故,聖弟子們,並不會被魔王之所得其便(無機可入),也不會隨順惡不善之法,不會被染汙所染,不會再受生死。

要怎樣聖弟子才能得七善法呢?(一)所謂聖弟子得堅固的信仰,深著於如來,信根已立,終不會一再的隨順其外的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世間的一切。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一種善法。(二)又次,聖弟子常得慚恥,應該可慚的就知慚,如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乃為煩惱,會受諸惡之報,而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二種善法。(三)又次,聖弟子應常行羞愧,應該可愧的就知愧,如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乃為煩惱,會受諸惡報,而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三種善法。(四)又次,聖弟子應常行精進,應斷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應琣菾_意(發心),專心一意的堅固其心,為了諸善之本,而不捨棄其方便(努力)!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四種善法。(五)又次,聖弟子應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者,初也善,中也善,究竟(後)也善。有意義,有文理,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善法,廣學多聞。而翫習至於千遍,心意所思惟觀察,都為明見深遠。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五種的善法。(六)又次,聖弟子常行於念,而成就正念,久久所曾修習之處,久久所曾聽聞之處,都痡`憶念不忘,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六種的善法。(七)又次,聖弟子應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便正盡苦惱。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第七種善法。

甚麼叫做聖弟子之逮得四增上之心,容易而不難得呢?(一)所謂聖弟子應離欲,離開不善之法,有粗覺、有細觀,由於離開欲念而生的喜與樂,而逮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初增上心,容易而不難得。(二)又次,聖弟子的粗覺、細觀已經息滅,已內靜、一心,而無粗覺、細觀,由於禪定而生的喜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第二增上心,容易而不難得。(三)又次,聖弟子離開喜欲,游止於舍、無求,而正念正智,而身覺快樂。所謂聖者所說的為聖所舍、所念、樂住,而空,而逮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第三種的增上心,而容易而得,並不難得。(四)又次,聖弟子,其樂已滅,其苦已滅,喜憂本已滅除,而至於不苦不樂,而為舍,為念,清淨而逮得第四禪之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這叫做聖弟子之逮得第四增上心,容易而得,並不難得。

像如是的聖弟子,已得達七善法,逮到四增上心,容易而得,並不難得,而不被魔王之所得便,也不隨順於惡不善之法,不會被污染所染,不會一再的更受生死。有如下面之事:

(1)如王之邊城之造立樓櫓那樣,築地使其堅固,不會被毀壞,使內能得安隱,對外能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得到堅固的信心,深著於如來,其信根既建立,即終不會再隨著其外之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諸世間們而團團轉!這叫做聖弟子之得信根堅固的樓櫓,已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2)如王的邊城之掘鑿池塹,極為深廣,使其修備可依,對於內,可得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常行慚恥,知道可慚恥而慚恥,知道惡不善之法乃為穢汙煩惱,會受諸惡報。會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得慚恥之池塹,除去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3)如王的邊城,周匝都有通道,道路開闢得非常的平博,以便為內之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常行羞愧,知道可愧而愧,知道惡不善之法,為穢汙煩惱,會受諸惡報,會造生死之本。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羞愧如平道,而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4)如王的邊城,集有四種的軍力,所謂象軍、馬軍、車軍、步軍,以便為內之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常行精進,斷滅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琣菾_意(發心),專心一意的堅固其信心,而為諸善之本,而不捨其方便(努力)。這叫做聖弟子之得精進的軍力,以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5)如王的邊城,常預備軍器,如弓、失、鉾、戟等,以便為內之安隱,對於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廣學多聞,而守持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有真義,有文理,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廣學多聞,而翫習而至於千遍,其意所思惟觀察的,都為明見深達。這叫做聖弟子之得達多聞,如預備軍器,而能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6)如王的邊城,立有守門的大將,具有了明咯智辯,勇毅奇謀。如善的人,則聽其進入,不善的人,則禁止其入內,以便為內之安隱,外可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常行於念,而成就正念,為久久所曾修習,久久所曾聽聞的,都把它睅苳ㄖ恁C這叫做聖弟子之得正念的守門大將,能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

(7)如王的邊城,築立高牆,使其極為牢固,以泥塗堊灑(以顏料粉飾),以便為內之安隱,而可以制御外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此之智,而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便正盡苦惱。這叫做聖弟子之得智慧如高牆,而除惡不善之法,而修諸善法。又次,

(1)如王的邊城,都有儲備水草樵木之資,以便為內之安隱,為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離開欲、不善之法,有粗覺,有細觀,離欲而生的喜與樂,而逮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樂住而沒有缺乏,安隱而快樂,自致於涅槃。

(2)如王的邊城,多積聚稻穀,以及儲蓄麥穀,以便為內之安隱,向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其粗覺與細觀都已息止,已內靜、一心、無覺、無觀,而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而逮得第二禪之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所謂樂住,並沒有缺乏,安隱快樂,而自致於涅槃。

(3)如王的邊城,多積聚秥豆,以及大小豆,以便為內之安隱,外則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已離開喜欲,已游止於舍而無求的境地,而正念、正智,而身覺安樂。所謂聖者所說的聖所舍、所念、樂住,而空(定),而逮得第三禪,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樂住已無缺乏,已安隱快樂,而自致於涅槃。

(4)如王的邊城多蓄酥油,和蜜,和甘蔗、糖、魚、鹽、脯肉,這些一切都充足,以便為內之安隱,對外可以制御怨敵。像如是的,聖弟子,其樂已滅,苦也已滅,已逮得第四禪,而成就,而遊止在於其境地。樂住已無缺乏,已安隱快樂,而自致於涅槃。

佛陀所說之法,就是如此,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而奉行!

  

四、水喻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以常臥在於水中,乃至住於岸上等七種人,譬喻為世間的行惡不善之法,以及成就四果的七種不同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而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將為你們闡述七種不同層次的水中、水邊之人等譬喻。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裡面的真義。」這時,諸比丘們,乃納受佛陀的教敕,而傾專精神的聽佛的教言!

佛陀說:「甚麼叫做七種不同層次之人呢?(1)或者有一種人,常臥在於水中。(2)或者有一種人,浮出水上,而又沒入水中。(3)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而安住。(4)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5)或者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觀察後已渡。(6)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則至於彼岸。(7)或者又有一種人,由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而至於彼岸,至彼岸後,則謂住於岸(立於陸地上之人)。像如是的,我當會再為你們說七種住於水中、水邊之喻之義。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其義!」

這時,諸比丘們,納受佛陀的教敕,而傾專精神的聽佛的教言!

佛陀說:「那七種人呢?所謂(1)或者有人常臥在於水中。(2)或又有人浮出後又沒入。(3)或又有人浮出後而安住。(4)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5)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6)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已渡,渡後而至於彼岸。(7)或又有人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而至於彼岸,至彼岸後謂之彼岸的梵志。此七種不同層次的水喻之人,我已略說如上之說,如上之施設。你們知道為甚麼義?分別為如何?是甚麼因緣嗎?」

這時,諸比丘們仰白世尊說:「世尊為法之本,世尊為法之主,一切法均由世尊而出。但願世尊詳說!我們聽後,則能得以廣知其義!」

佛陀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們分別解釋其義。」這時,諸比丘們,都受教,都正在傾聽!

佛陀說:「(1)甚麼叫做有人常臥呢?所謂或者有一種人,為不善之法所覆蓋,被污染所染汙,而受惡法的果報,而造成生死的根本。這叫做有人常臥。猶如有人,沒溺於水中,而睡臥在於水中,我說那種人也是如此。這叫做初(第一種)水喻之人,在世間的真諦裡,確實有如這種人。

(2)甚麼叫做人出後,還會沒入呢?所謂有人既出而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在修習善法。然而他卻在嗣後之時,失去了信仰之心,道心不堅固,而失去了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這些功行也就因之而不堅固。這叫做或有人出後還沒。猶如有人溺水後,既浮出,還而又沒入於水中那樣,我說那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二種水喻之人,在世間的真諦裡,確實有如這種人。

(3)甚麼叫做有人出後,而住呢?所謂有人既出,而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修習善法。他在嗣後之時,也堅固其信心,不使其失去,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堅固而不遺失。這叫做有人出後,而安住。猶如有人溺入於水中,後由水中出而安住那樣。我說那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三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確實有這種人。

(4)甚麼叫做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呢?所謂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在修習善法。他在嗣後之時,都是信心堅固,並不失去,都在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堅固,而不失,而安住於善法當中。知苦如真(確實知道一切為苦,如實而知苦,苦諦),知道苦之習(集,知道苦的來源,集諦),知道苦之滅(滅諦),知道苦滅之道如真(確知道諦。如實而知道苦集滅道之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其三結(身見、戒禁取見、疑等為結集生死之三種煩惱),便都滅盡。三結就是所謂1.身見(執身內有實我之邪見),2.戒取(戒禁取見。如行仿牛、狗等行動之戒,以祈生天,或執為是解脫之道。禁之義為:如執外道之苦行為正道等邪見-應禁止之戒)。3.疑(疑惑真理)。此三結已滅盡時,就能得證須陀洹(預流,預入聖道之流,為初果阿羅漢),已經不會再墮入於惡道,必定會趣向於正覺,極(最多)受七有,也就是最多在天上、人間各七次轉生往來後,便得苦際(滅盡苦的邊際)。這叫做有人出後,已安住,安住後,而觀察,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四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確實有如此的人。

(5)甚麼叫做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觀察後,而渡呢?所謂人既出後,由於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在修習善法。他在於嗣後之時,其信心乃堅固而不失去,都繼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堅固而不缺失,都安住於善法中,知苦如真(如實而知苦,知苦諦),知苦之習(知集諦),知苦之滅(知滅諦),知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滅苦之道,知道諦)。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其三結便即滅盡。三結就是所謂身見、戒禁取見、疑是。此三結既滅盡後,其淫、怒、癡(新譯為貪、瞋、癡),又已微薄,即得各一往來於天上、人間後,便能得盡苦的邊際(一來果-須陀含。二果阿羅漢)。這叫做有人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而觀察,觀察後而渡。猶如有人沉溺於水中,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那樣。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五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諦實有如此之人。

(6)甚麼叫做出後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而至於彼岸呢?所謂有人既出後,由於得信仰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修習善法。他在嗣後之時,其信心堅固而不失,都繼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都堅固不失,而住於善法中,已知苦如真(知苦諦),知苦之習(知集諦),知苦之滅(知滅諦),知苦滅道如真(知道諦)。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其五下分結(五種繫縛有情於下界,也就是欲界的煩惱)。都已滅盡。五下分結就是所謂貪欲、瞋恚、身見、戒禁取見、疑惑等。此五下分結既滅盡後,即會生於彼間(色界天),就會在於那個地方般涅槃(入於涅槃而解脫),而得不退法,而不必還來於此世間(不還果,阿那含果,三果阿羅漢,生在色界後,不會再退轉,而終於在那個地方得阿羅漢果,故為得不退法)。這叫做有人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至於彼岸。猜如有人雖溺水,而浮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至於彼岸那樣,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六種水喻的人,世間諦實有如此之人。

(7)甚麼叫做有人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渡過,渡後至於彼岸,到彼岸後,叫做安住於彼岸的梵志呢?所謂有人既出,而得信善法,而持戒、佈施、多聞、智慧,而修習善法。他在於嗣後之時,其信心也是堅固而不失,也是繼續不斷的持戒、佈施、多聞、智能,都堅固而不失,都安住於善法當中,已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苦諦),知苦之習(知集諦),知苦之滅(知滅諦),知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諦)。像如是而知,如是而見的話,即其欲漏心已解脫,有漏、無明漏也已解脫,而得心解脫(漏為煩惱,有三種:1.欲漏,貪欲的煩惱。2.有漏,就於生存之有之煩惱,3.無明漏,不明真理之煩惱。從三漏而得心解脫,故為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會如實而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會一再的更受『有』,而知如真(如實而知此事)。這叫做有人出後,而安住,住後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至於彼岸,到彼岸後,則所謂彼岸的梵志。猶如有人溺水而出後安住,安住後觀察,觀察後而渡,渡後而至於彼岸,到彼岸後,則所謂彼岸的人。我說這種人也是如是,這叫做第七種水喻之人,在世間裡,諦實有如此的人。我向(剛才)所說的『當會為你們說七種水喻之人』的事,就是因於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這樣,那些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五、木積喻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遊行時,曾經看到大木積.木材正在洞然俱熾,就教誡諸比丘們而說:出家學道的人,應該力求精進,像如是的受人的信施,可令諸施主得大福佑、大果報、大光明。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於拘薩羅國(琲e北岸),在於其人間,和大比丘們,翼從而行(被諸弟子圍遶而行)。

這時,世尊即在於路中,忽然看見在一個地方,有大木的積集之處(柴堆),正在洞然俱熾(積木被焰焰的火焰所燃燒)。世尊見後,則到了那邊,更在於其他的樹木之下,敷其尼師檀(坐具),結跏趺,而坐在於那裡。世尊坐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看見那邊有堆積大木之處,正在洞然俱熾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看到了,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所謂在堆積大木的洞然俱熾之處,或者是把它抱起來,或者是坐在那裡,或者是倒臥在那個地方;和所謂剎帝利女,或梵志、居士、工師等之女人,其年齡都在正盛之時,她們都經過沐浴、熏香,穿著明淨之衣,以華鬘、瓔珞,嚴飾在於其身上。如果抱她們,或者坐,或者是倒臥,到底兩者之間,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所謂堆積大木之處,已洞然俱熾,則假如去抱它,不管是坐,或者是倒臥在那裡,都是非常的苦痛的!世尊!如果說有剎帝利女,或梵志、居士、工師等人的女人,其年紀又是在盛滿之時,她們又沐浴、熏香,又穿著明淨之衣,而將華鬘、瓔珞等來莊嚴其身,則對於這些人,如果去摟抱的話,則不論是坐,或者是倒臥,都非常的快樂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要為你們說的,就是不欲使你們這些學習沙門的人,卻失去了沙門之道。你們如果要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去抱住那些正在洞然俱熾的堆木,不管是坐在那裡,或者是倒臥在其處,他雖然會因此而受苦,甚至是致於死亡,然而乃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後,轉趣於惡處,不會生在於地獄當中。假若為愚癡的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將非梵行,稱為是梵行,並不是沙門,而稱為是沙門的人,則如抱那剎帝利女,或梵志、居士、工師等人的女人,年在盛滿之時,既沐浴熏香,又穿明淨之衣,以華鬘、瓔珞,嚴飾在其身上的,不論是坐,或者是倒臥,則此愚癡的人,就會由於此,而長夜不善不義,而受惡法的果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極至惡處,會轉生在於地獄裡面。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己之義,也應當觀察其他之義,也就是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而學習的事,並不是虛的,也不是空的,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定會生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他人的信施的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緊索毛繩,去絞勒人的腨,而斷傷其皮,斷傷其皮後,斷傷其肉,斷傷肉後,斷傷其筋,斷傷筋後,斷傷其骨,斷傷其骨後,傷至於髓而止。和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而受其信施,被其按摩身體、支節、手足,這兩者到底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緊索毛繩去絞勒人的腨,而斷傷皮,斷傷皮後,又斷傷肉,斷傷肉後,又斷傷筋,斷傷筋後,又斷傷骨,斷傷骨後,傷至於髓而止,這是非常的苦痛的事。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之處,受其信施,被其按摩身體、支節、手足的話,那就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啊!世尊!」

世尊就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目的,是不使你們學沙門法,卻失去了沙門之道,你們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則寧可使大力士用緊索毛繩,絞勒其腨,斷傷其皮,斷傷皮後,斷傷其肉,斷傷肉後,斷傷其筋,斷傷筋後,斷傷骨,斷傷骨後,傷至於髓而止,此人雖然因此而受極大的苦痛,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由於此而身壞命終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中。假若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不是梵行而稱為是梵行,不是沙門,而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處,受其信施,接受其按摩身體、支節、手足,則此愚癡之人,定會因之而長夜不善不義,定會受惡法的果報,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再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常觀自義,也應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是空白,是有果有報的,有極安樂的,會轉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服、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瑩磨的利刀,截斷其髀,或者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處受諸信施、禮拜、恭敬、將迎(被歡迎)。到底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瑩磨的利刀截斷其髀,那是非常苦痛的事啊!世尊!假若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而被禮拜、恭敬、將迎,那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目的,就是欲使你們這些學沙門的人,不失去沙門之道之故。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則寧可使力士用瑩磨的利刀截斷其髀。此人雖然因此而受苦痛,或者致於死亡,但是總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到地獄之中。如果愚癡的人犯戒,不求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而將非梵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信施、禮拜、恭敬、將迎。這種愚癡的人,因為是如此的在於長夜,行習那不善不義之故,會受惡法的果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趣而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也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此念:我出家而學道,不會是虛,不會是空,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會生到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鍱(正在燃燒,極為熱紅之鍱-金銅鐵椎成的薄片),去纏絡其身,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去接受那些信施的衣服穿在身上,這兩者當中,那一種為快樂呢?」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鍱,纏絡其身,那是極為苦痛的。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去接受那些信施的衣服,穿在身上的話,那就是極為快樂的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就是為了不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的。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使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鍱,纏絡其身,這個人雖然因此而受極苦,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信施的衣服,則這種愚癡的人,因為是長夜不善不義之故,會受惡法的果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此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會生諸善處,而得長壽。受人信施衣服、飲食、床褥、湯藥,定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如有大力壬,用熱的鐵鉗,鉗開其口,然後便用洞燃俱熾的鐵丸,著入於其口內,那個熱鐵丸即時燒著其唇,燒唇後,燒舌,燒舌後,燒斷,燒斷後,燒咽,燒咽後燒心,燒心後燒腸胃,燒腸胃後,從下而過去。或者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其信施,而食無量的眾味。此二者,到底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仰白佛陀而說:「世尊!如有大力士,用熱鐵的鉗,鉗開其口後,便用洞燃俱熾的鐵丸,著放在其口內,那熱鐵丸會燒著其唇,燒唇後燒舌,燒舌後燒齗,燒齗後燒咽,燒咽後燒心,燒心後燒腸胃,洗腸胃後,從下而過去。這是極為苦痛的事啊!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接受其信施,而食無量的口味,這是極為快樂之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闡說的,就是不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使大力士用熱鐵的鉗,鉗開其中,口開後,便用洞燃俱熾的鐵丸,著放在其口中。此熱鐵丸會燒其唇,燒唇後燒舌,燒舌後燒齗,燒齗後燒咽,燒咽後燒心,燒心後燒腸胃,燒腸胃後,從下而過去。他雖然因此而受極苦,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而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而食無量的眾味,此愚癡之人,因於此種長夜不善不義,而會受惡法的果報,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轉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此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是會有果有報,有極安樂,會往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則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假若有一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的床,強逼而使人坐臥在其上面。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床榻臥具。這兩者,到底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而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的床,強逼而使人坐臥在其上面,這乃是極為苦痛的事啊!世尊!假若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的床榻臥具,而坐臥在那裡,乃是極為快樂之事啊!世尊!」

世尊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所說的,乃不欲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的。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寧可使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鐵銅之床,強逼而使人坐臥在其上面,他雖然因此而受極苦,或者至於死亡,然而不會因之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轉生於地獄中。如愚癡之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而稱之為梵行,非沙門而稱之為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床榻臥具。此愚癡人由於此長夜不善不義,而受惡法之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而轉生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一定有果有報,有極安樂,而會往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假若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大鐵銅之釜,撮舉人後,把人倒放在於釜中。或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房舍,房舍經過泥治堊灑,窗戶很牢密,爐火又溫暖。到底此兩者當中,是那一種為快樂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世尊!如果有一位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大鐵銅之釜,撮舉人後,倒放在於釜中,這是非常苦痛的事啊!世尊!如果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房舍,房舍並有泥治堊灑,窗戶又牢密,爐火又溫暖,這是非常的快樂之事啊!世尊!」

世尊又告訴他們說:「我為你們闡說的,就是不使你們學沙門而失去了沙門之道的。你們如果欲成就無上的梵行的話,則寧可使大力士用洞燃俱熾的大鐵銅之釜,撮舉人後,將其倒放在釜中,他雖然因此而會受苦痛,或者致於死亡,但是不會因此而在於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不會生在地獄之中。如果是愚癡的人犯戒,而不精進,而生惡不善之法,非梵行而稱為是梵行。非沙門而稱為是沙門,從剎帝利、梵志、居士、工師等人之處受其信施房舍。房舍經泥治堊灑,窗戶很牢密(用泥塗壁,用白色的土粉去灑飾,均為是供養之事。也就是將家屋之壁重新修繕粉飾,將窗戶修理得牢固,不使風雨浸損),爐火又溫暖(爐中焚火,以暖室內等處)。這位愚癡之人,因此長夜不善不義,就會受惡法之報,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趣至於惡處,會生在地獄之中。因此之故,你們應當觀察自義,觀察他義,觀察自他兩義。應當要作如是之念:我出家所學的,不會虛無,不會空滅,定會有果有報,有極大的安樂,會往生於諸善處而得長壽的。受人的信施衣被、飲食、床褥、湯藥,會使諸施主們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光明的。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說此法之時,有六十位的比丘,因之而漏盡結解(煩惱已盡,已解脫生死輪迴)。也有六十位比丘,舍戒而還家。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的教誡,乃為甚深,甚難!學道又是甚深,甚難之故(佛陀的教訓極為深妙,極為難行,學道也是同樣的不是那麼簡單之事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此,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二

  

六、善人往經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七善人所往至之處,以及無餘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七種善人所能往至之處,以及無餘涅槃等法(對於有餘依身之有餘涅槃,而說無餘依身的涅槃。也就是身心都滅之涅槃)。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中的真義。」這時諸比丘們,都受教,都傾全精神的聽佛的教誡!

佛陀說:「那七種呢?(1)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生出。不會染於有,也就是不會生存於三界,不會染於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跡(此三均為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不完全解脫)。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至於何處呢?譬喻燒(麥+孚)(小麥的屑皮),纔燃,便會告滅那樣。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是!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中般涅槃(五不還果之一。在欲界死後,欲轉生於色界時,有個『中有』之身,在此『中有身』期間,自斷煩惱,而得阿羅漢果。請參酌劣譯俱舍學,以下同。)這叫做第一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世間諦實有如此之事的。

(2)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無我,也無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便則把它斷除。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未得阿羅漢果)。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將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則迸火會飛上空中。然而其火一上,即便會息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中般涅槃(解如上)。這叫做第二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3)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遮(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去打它的話,即時迸火會飛上空中, 而由上空還下來。在還未到地時,便則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中般涅槃(解如上)。這叫做第三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4)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迹(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迸火即時飛至於上空,然後墮落地而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生般涅槃(於欲界死後,生至色界,經過一段時間,而入涅槃,而得阿羅漢果)。這叫做第四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5)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則迸火會飛上空中,然後墮在於少少的薪草的上面,或者會冒煙,或者會再燃,燃後,便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行般涅槃(生色界後,會努力用功。其功奏效圓滿時,就得入涅槃而成就阿羅漢果)。這叫做第五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世間諦實有這種事。

(6)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跡(此三均為是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譬喻如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迸火就會飛上空中,然後墮在薪草上,或者冒煙,或者燃燒,燃燒盡後,就會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無行般涅槃(生色界後,並不努力用功,然而到最後還是在那邊得入涅槃,而成為阿羅漢果)。這叫做第六種善人所住生而至之處,世間諦實有這種事。

(7)又次,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生出)。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跡(涅槃)之智慧之所顯現的。然而還未得證涅槃。比丘所行的,如果為如是的話,到底會往生而至於何處呢?壁喻洞燃俱熾的鐵,用錘打它的話,則迸火會飛上空中,然後墮在很多的薪草的上面,或者會冒煙,或者會燃燒。燃燒後,即便燒燃及於村邑、城郭、山林、曠野等處。燃燒村邑、城郭、山林、曠野等處後,或者會至於道路、或者會至於水處,或者至於平地後,就告消滅。應當要知道!這位比丘也是如此,有少少的我慢未盡,而其五下分結已斷,而得上流阿迦膩吒(往生色界後,漸次而上至色究竟天,在那裡入涅槃而得阿羅漢果)。這叫做第七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在世間裡,諦實有這種事。

甚麼叫做無餘涅槃呢?比丘所用功修行的,應當要實現如是之義:認為我者實為無我,也沒有我所有的,當來也是無我,也是沒有我所有的。已『有』(生死)的,則便把它斷除。如已斷除的話,彼就會得舍,不會被『有』之樂所染,不會著於合會(不會再出生)。像如是而行的話,就是無上、息、迹(此三均為涅槃)之智慧之所顯見的,當時,已經得證涅槃。我說這位比丘,不到於東方,也不至於西方、南方、北方、四維、上、下,便會在於現法當中得證息、迹,而滅度。我說七種善人所往生而至之處,和無餘涅槃(身心都滅盡),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七、世間福經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摩訶周那(摩揭陀國的婆羅門出身)曾請問佛,有關於世間,及出世間的福德。佛陀回答說:佈施房舍、床座、衣服、飲食等,為七世間之福。聞佛及弟子出遊,乃歡喜而至於皈依、受戒,為出世間之福。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拘舍彌憍賞彌,跋磋國的首都),住在於瞿沙羅園(瞿師羅長者所奉獻的園林)。

那時,尊者摩訶周那(比丘,舍利弗之弟,又為王子周那),則在於晡時(申時,下午三點至五點,太陽西下時),從宴坐(禪坐)起來後,往詣於佛所,到後行禮,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向佛請問說:「世尊!是否可以施設世間的福報嗎?」

世尊告訴他說:「可以得施設的。周那!有七種世間之福,可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那七種呢?(1)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女。所謂善男子、善女人),佈施比丘眾的房舍、堂閣。這就是第一種世間之福,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2)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房舍中佈施床坐、氍氀、毾(登+毛)、氈褥、臥具等物(鋪敷在房間裡面的種種毛織品,或蒲團)。周那啊!這就是第二種世間之福,定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3)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於房舍中,佈施奉獻一切新淨的妙衣。周那!這就是第三種世間之福,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4)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在於房舍中,常施比丘眾的朝粥、中食。

(5)又遣園民供給他們使令。

(6)如遇風雨寒雪等惡氣候時,則躬親往詣園所,去增施供養。

(7)使諸比丘們食後,不患風雨寒雪來沾漬其衣服,使他們在晝夜都能安樂,都能禪寂思惟。周那!這叫做第七種世間之福,能得大福佑,能得大果報,能得大名譽,能得大功德(第四、五、六,省文耳,同樣都是因之而能得大功德)。

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之已得這七種世間之福的人,則不管是去、是來,或者是立、是坐,或者是眠、是覺(醒),或者是晝、是夜,其福都會常生,都會轉增轉廣的!周那!譬喻琣驉]琲e)之水,從其源而流出,而流入於大海的過程裡,在其中間,定會轉深轉廣那樣。周那!像如是的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已經得此七種世間之福的話,則不管是去、是來,或者是立、是坐,或者是眠、是覺,或者是晝、是夜,其福都會常生,都會轉增轉廣的!』

於是,尊者摩訶周那,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右肩(偏露右肩之肉,披袈裟之相,本為對於長老表示恭敬之儀),右膝著在地上,長跪叉手(合掌),而仰白佛陀說:「世尊!可得施設出世間之福嗎?」

世尊告訴他說:「可以得施的,周那!更有七種福,可超出於世間,而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那七種呢?(1)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聽聞如來,或如來的弟子,遊行在於某處,聽後,非常的歡喜,極懷踴躍(雀躍欣喜)。周那!這叫做第一種出世間之福,能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的。

(2)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聽聞如來,或如來的弟子,欲從那個地方到了這個地方來,聽後,就非常的歡喜,而極懷踴躍。周那!這就是第二種出世間之福,會得大福佑,得大果報,得大名譽,得大功德。

(3)又次,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聽聞如來,或如來的弟子,已經從那個地方到了這個地方來。聽後,非常的歡喜,極懷踴躍。就以清淨心,親往去奉迎拜見、禮敬供養。既供養後,則受三自歸依──

(4)皈依佛

(5)皈依法

(6)皈依比丘眾(僧),而受

(7)禁戒(指五戒。信佛的根本戒律)。

周那!這叫做第七種出世間之福,能得大福佑,大果報,大名譽,大功德的!

周那!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如果得那些七種世間之福,以及更有這些七種出世間之福的話,則其福,乃為不可以算數得出之多。其為福之處,其為福之處之果,其為福之處之報,唯不可以限齊,不可以量出,不可得知其大福之數哩!

周那!譬喻在閻浮洲(閻浮提),有五條的大河流。第一叫做琣驉]琲e),第二為搖尤那,第三為舍勞浮,第四為阿夷羅波提,第五為摩企,其流入於大海的過程時,在其中間的水量,實在是不可以數出來之多,雖有其鬥斛等物,實在是不能以之而得以知道其數量的,所謂不可以限齊,不可以量出,不可以得知大水之數!周那!像如是的有信心的族姓男、族姓女,如果得此七種世間之福,以及更有七種出世間之福的話,其福乃為不可以數得出之多。會出有這麼多之福,有這麼多的福果,有這麼多的福報,實在是不可以際限,不可以測量,不可以得知大福之數啊!」

那時,世尊並說偈頌而說:

琣髐妒e 清淨易渡 海多珍寶 眾水中王

猶若河水 世人敬奉 諸川所歸 引入大海

如是人者 施衣飲食 床榻茵褥 及諸坐具

無量福報 將至妙處 猶若河水 引入大海

(琣髐妒e是清淨而容易渡過的,海中有很多的珍寶,是眾水當中之王。猶如河水那樣,是世人所敬奉的。諸川所皈之處,都引入於大海的。)

(像如是的人如果能佈施衣服,佈施飲食,和日常所需之床榻、茵褥,以及坐具等物的話,則會有無量的福報,將來定會往生於妙好之處,猶如諸河水,都被引而流入於大海那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摩訶周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八、七日經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一日乃至七日出現時,世間會崩壞的情況。勸人當觀諸行無常,應厭離而求解脫。並說往昔曾為外道師宗的善眼大師。但其所說,並不究竟,現在所說的才是究竟,而饒益眾生。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都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至於鞞捨離(離車族之首都,在琲e北岸),住在於捺氏樹園(庵婆波利女所有的樹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一切的諸行,都是無常,都為不能久住之法,是快速的變易之法,是不可以倚依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該厭患它,應該速求捨離,當求得解脫!為甚麼呢?因為:

(1)有時不下雨。當天空不降下雨水時,所有一切的樹木、百穀、藥木,都均會枯槁,會摧碎滅盡,而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諸行都是無常,都是不久住之法,是變易很快之法,可說是依靠不住之法。像如是之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該要厭患它,應當求捨離,應當求得解脫!

(2)又次,有時會有二個太陽之出現於世間,二日出現於世間時,所有的諸溝渠川流,都統統會竭盡,而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行是無常的。是不能久住之法,是變易疾速之法,是不可以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它,應當要患厭它,應當要求捨離,應當要求得解脫!

(3)又次,有時會有三個太陽出現於世間,三日出現於世間時,所有的諸大江河,統統都會竭盡,都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諸行都是無常的,是不可久住之法,是變易疾速之法,是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則不應當樂著,應該要厭患它,應當要求捨離,應當要求得解脫。

(4)又次,有時有四個太陽會出現於世間,四日出現於世間時,所有的諸大泉源,從閻浮洲所流出的五河-第一為琣鱆e,第二為搖尤那汀,第三為舍牢浮河,第四為阿夷羅婆提河,第五為摩企汀。這些大泉源,都統統會竭盡,都不得常住。因此之故,一切諸行都是無常,都是不可久住之法,是變易疾速之法,是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當要患厭它,應該要求捨離,應該要求得解脫!

(5)又次,有時有五個太陽會出現於世間,五日出現時,大海之水會減一百由延(由旬,一由旬為七、八餘哩),乃至輾轉而減至於七百由延。五日出現於世時,海水所餘的為七百由延,乃至轉減而為一百由延。五日出現於世時,大海之水會減一多羅樹(高縱樹),輾轉乃至七多羅樹。五日出現於世時,海水所餘的七多羅樹高,則轉減乃至為一多羅樹之高。五日出現於世時,海水會減為十人之高之量,輾轉乃至會減至而為七人之高之量。五日出現於世間時,海水所餘的七人之高之量,會輾轉乃至為一人之高之量。五日出現於世間時,海水會減至於人頸,會減至於人肩,減至於腰,減至於胯,減至於膝,減至於踝。有時海水會消盡,不足以埋沒腳指。因此之故,一切諸行乃為無常,為不久住之法,為變易疾速之法,不可得以倚靠之法。像如是之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當要患厭它,應該求捨離,應當求得解脫。

(6)又次,有時六個太陽會出現於此世間,當六日並出時,一切大地,與須彌山王(妙高山。印度古時,為世界的中心,也是最高之山),都會起煙,眾煙會合之而為一煙。譬喻陶師,開始爨灶(在灶裡剛起火)時,都均會日日起煙來合而為一煙那樣。像如是的六日齊出之時,一切的大地,和須彌山王,均會冒起煙,會合之而為一煙。因此之故,乃知一切諸行確為無常,是不久住之法,是變易快速之法,是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去樂著,應當厭患它,應當求捨離,應當求得解脫。

(7)又次,有時會有七個太陽同時出現於世間。七日齊出之時,一切的大地,以及須彌山王,都會洞燃俱熾,諸火焰會合之而為一焰。這時風吹火焰,乃至燒燃達於梵天(大梵天,色界初禪天之頂),這時,始轉生到晃昱諾天(光音夫,二禪天之頂。初禪天破壞時,眾生均集在於此天,直至世界再成後,才還回其本處)。天神們,並不聽聞世間的成立、敗壞等事(成住壞空之劫),也不見到世間的成立敗壞等事,不知世間的成立、敗壞等事,因此之故,見此大火後,都生恐怖,而身毛都竪立起來。他們曾作此念:「大火不會燃燒到這裡嗎?大火不會燒燃到這裡嗎?」從前就已轉生到這裡的諸天們,因為曾經聽聞世間之成立、敗壞等事,也見到世間之成立、敗壞等事,同樣也知道世間之成立敗壞等事,因此,看到此大火後,就安慰諸天們而說:「不須要恐怖!大火之法,只會燃燒而齊限至於那邊而已,終不會燃燒到這裡的。」七日一齊出現之時,須彌山王的一百由句,會崩散壞滅而盡,而延至於二百由旬、三百由旬,乃至七百由旬,都會崩散壞滅而盡。七日齊出之時,須彌山王,和此大地,都會被燒壞消滅,連灰燼也無餘存。譬如燃酥油,都煎熬消盡,沒有餘存的煙墨那樣。像如是的,七日齊山之時,須彌山王以及大地,都會灰燼,而無餘存。因此之故,一切諸行為無常,為不久住之法,變易速疾之法,不可倚靠之法。像如是的諸行,不應當樂著,應當患厭它,應當求捨離,應當求解脫。

我現在為你們解說須彌山王當會崩壞等事,到底誰會相信呢?唯有見諦之人(諦實而見到真理的人)才能知道而已。現在為你們解說大海中之水當會竭消而盡等事,誰能相信呢?唯有徹見真諦之人耳。我今為你們說明一切大地當會燒燃而盡,誰會相信呢?唯有見到真諦之人耳。為甚麼呢?諸比丘們!往昔之時,有一位大師,名叫善眼(為外道大師。雖為弟子說梵世法,乃至更修增上慈之法,而得生在光音天,然而其法,並未究竟)。善眼大師乃被諸外道仙人們之所師宗的大師。曾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禪定、智慧均等而顯現的大的神力)。善眼大師有無量百千(算不盡)的弟子,大師曾為他們說梵世之法(往生於梵天界之道)。如善眼大師為他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若有不具足奉行於法的人的話(修習不完善),則此人命終之後,或者會轉生到四王天(欲界第一層天,四方依次為多聞、持國、增長、廣目等天王),或者會轉生到三十三天(忉利天,欲界第二層天,帝釋居中,四方各有八天),或者會轉生到焰摩天(時分天,欲界第三層天)。或者會轉生到兜率陀天(知足天,欲界第四層天),或者會轉生到化樂天(欲界第五層天),或者會轉生到他化樂天(他化自在天,欲界第六層天,是欲界之頂)。如善眼大師為他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假若有具足奉行於法的人的話,則此人因修習四梵室(修慈悲喜舍四種觀法後,則可生在梵天,故稱梵室,或梵住、梵堂),而捨離於欲之故,在他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梵天。那個時候,善眼大師曾作此念:『我不應該和諸弟子們同俱而至於後世,不應該共住在一處。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慈。如修折上慈的話,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晃昱天(光音天)。』那時,善眼大師就在於稍後之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完了後,其命終之時,得生在於晃昱天上。善眼大師以及其弟子們,學道不空虛(不白學),都得大果報!

諸比丘們!你們的意見如何呢?往昔之時,那位善眼大師,乃為諸外道仙人們之所宗師,曾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你們以為是異人(別人)嗎?你們不可以作此念!應當要知道!就是我本人啊!我在那個時候,名叫善眼大師,為外道仙人們之所宗師,曾捨離欲愛,而得如意足。我在那個時候,有無量無邊(算不盡)的弟子,我在那個時候為諸弟子們說梵世法。我說梵世法時,諸弟子們當中。有不具足奉行我所說之法的人,則那種人在於命終之後,或者轉生到四王天,或者轉生到三十三天,或者轉生到焰摩天(第三層天),或者轉生到兜率陀天(第四層天),或者轉生到化樂天(第五層天),或者轉生到他化樂天(第六層天)。我說梵世法之時,諸弟子們當中,假如具足奉行我所說之法的話,則因修四梵室,而捨離欲愛之故,在他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梵天。我在那個時候,曾作此念:『我不應該和諸弟子們同俱至於後世,不應和他們都共生在於一處,我現在寧可更修增上慈。如修增上慈的話,命終之後,得以往生於晃昱天』。我就在於稍後之時,更修增上慈,修習增上慈後,命終之時,得生於晃昱天之中。我在於那個時候,和諸弟子們,所學之道,都不空虛,都得大果報。

我在那個時候,親自行持此道,而自饒益,也饒益他人,饒益很多之人。我乃悲愍哀傷世間,而為天、為人求義,和饒益,也求他們之安隱快樂。然而那個時候所說之法,並不至於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就只訖於不究竟梵行。因此,我在那個時候,不能離開生、老、病、死,啼哭、憂戚等事,也未能得脫離一切苦惱。

比丘們!我現在出現於世間,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稱為佛,是眾佑(以上為佛之十尊稱:1.如來為通達於真理而來化度之人。2.無所著為阿羅漢、應供,值得人之敬重供養者。3.等正覺為正徧知。4.明行成為就是明行足,得宿住、天眼、漏盡之三明,也就是智慧與身口意三業之德行之完其者。5.善逝為善於通達真理,而善於到達彼岸。6.世間解為徹知有情、非情之世間之事。7.無上士為無人能出其上之人。8.道法御為調御丈夫,為能調伏一切之人。9.天人師為天、人的導師。10.佛為覺者,為覺悟一切真理之人。眾佑就是世尊,是有吉祥之人。)

我現在能饒益自己,也能饒益他人,能饒益眾多之人。為了愍傷世間,為了天,為了人,而求義饒益,求安隱快樂。我現在所說之法,乃能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完畢後,我現在已經離開生老病死、啼哭、憂戚,我現在已經得脫一切苦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九、七車經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弗以七事問滿慈子:為甚麼跟佛修行:為戒律?為心淨?為見淨?為疑蓋淨?為道非道知見淨?為道跡知見淨?為道跡斷智淨?回答說:均為不是,是為無餘涅槃之故。又間無餘涅槃是為戒淨,乃至道跡斷智淨,其中之一而施設與否?答說:不也。但離此等,就也沒有無餘涅槃。滿慈子並舉波斯匿王七車速行之喻,以七車比喻所間之七事,而以一日換乘七車速達目的地,喻修行,須七事俱淨,方能達到最終目的之無餘涅槃,並不是僅具足一事即可到達。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在於王舍城,而住在於竹林精舍(摩竭陀國頻婆娑羅王所奉獻的林園-竹林精舍。位於王舍城),和諸大比丘眾,共受夏坐(夏安居),尊者滿慈子(富樓那,為滿慈女之子,說法第一。),也在於生地(所生長之地,或鄉野田舍之地,都叫做生地),受夏坐(結夏安居)。

這時,生地的諸比丘們,大眾都受完夏安居,經過其三個月後,都補治他們的衣服。衣服補縫完畢後,則攝衣持鉢,從生地出發,向於王舍城,輾轉向前邁進,而到達王舍城,就住在於王舍城的竹林精舍。

那時,生地的諸比丘們,曾往詣世尊之處,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們說:「諸比丘們!你們從甚麼地方來的呢?在甚麼地方夏安居的呢?」生地的諸比丘們白佛而說:「世尊!我們乃從生地而來的,是在生地夏安居的。」

世尊又問說:「在那個生地的諸比丘當中,到底那一位比丘為諸比丘們所共同稱譽的呢?那一個人能自少欲知足,而又稱說少欲知足,自己閒居,而又稱說閒居,自己精進,而又稱說精進,自己正念,而又稱說正念,自己一心,而又稱說一心,自己有智慧,而又稱說智慧,自己為漏盡,而又稱說漏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而又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呢?」

生地諾比丘們說:「世尊!這位尊者為滿慈子,他在於那生地裡,乃被諸比丘們所共同稱譽的,是一位:自己能少欲知足,也稱說少欲知足,自已能閒居,又稱說閒居,自己能精進,也稱說精進,自己正念,也稱說正念,自己能一心,也稱說一心,自己有智慧,也稱說智慧,自己漏盡,也稱說漏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也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的比丘。」

這時,尊者舍梨子(舍利弗),也坐在於眾比丘眾當中,尊者舍梨子曾作如此之念:「世尊以如是之事而問那些生地的諸比丘們。生地的諸比丘們,則極為稱譽賢者滿慈子而說:『滿慈子為自能少欲知足,也稱說少欲知足,自能閒居,也稱說閒居,自能精進,也能稱說精進,自己正念,也稱說正念,自己一心,也稱說一心,自己有智慧,也稱說智慧,自能漏盡,也稱說漏盡,自己勸發、渴仰、成就、歡喜,也稱說勸發、渴仰、成就、歡喜。』」

尊者舍梨子又作此念:「一定在甚麼時候,當能得以和賢者滿慈子共聚集會,問其少義的!他或者能聽許我之所問的!」

那時,世尊在於王舍城受夏安居完畢,經過其三個月後,補治其衣服完了,就攝衣持鉢,從王舍城出發,向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就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尊者舍梨子,和生地的諸比丘們,在於王舍城共住一些日子後,也攝衣持鉢,而向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就共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這時,尊者滿慈子在於生地受夏安居完畢,經過三個月後補治其衣服完了,也就攝衣持鉢,從生地出發,向於舍衛國,輾轉前進,而至於舍衛國,也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尊者滿慈子乃往詣世尊之處,稽首禮拜後,在於如來之前,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坐,而坐在於那個地方。

這時,尊者舍梨子間其餘的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到底那一位是賢者滿懋子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尊者舍梨子!唯然(是的)!你所問的尊者,乃坐在於如來的面前,那位白皙隆鼻,如鸚鵡嘴的人,就是那位比丘。」這時,尊者舍梨子知道滿慈子的色貌後,就善自記在心內。

尊者滿慈子經過其夜,在翌日的旦晨,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國去行乞食。乞食完畢,在於中午後,回皈精舍,舉放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坐具)放著於肩上,而到安陀林(精舍附近之園林)之經行處(禪坐疲勞,或防睡眠,而在同一處所漫步來回好多次,為之經行。為經行的方便,而將土盛高一些之處,叫做經行處)。尊者舍梨子也過一夜,在於翌旦,著衣持鉢,進入於舍衛國去行乞食。乞食完畢後,回到其精舍,舉放衣鉢,澡洗手足,將尼師檀放著於肩上,也到了安陀林之經行處。

這時,尊者滿慈子到達安陀林後,在於一樹下敷其尼師檀,在那裡結跏趺坐(打坐)。尊者舍梨子也到達安陀林後,在離開滿慈子不遠之處,於一樹下,敷其尼師檀,結跏趺坐在那個地方。

尊者舍梨子則在於晡時(申時),從其燕坐(宴坐,獨自一人在坐禪)起來,即往詣尊者滿慈子之處,共相問訊後,退坐在另一邊,然後開始問尊者滿慈子而說:「賢者!你跟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嗎?」回答說:「如是(是的)!」

舍梨子又問:「你的意見如何呢?賢者!是否為了戒淨(淨化生活)之故,才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的嗎?」回答說:「不也(不是的)。」舍梨子又問說:「是否為了心淨(心的清淨)之故?為了見淨(見的清淨)之故?為了疑蓋淨(除疑後而得的清淨)之故?為了道非道知見淨(由徹知正道、邪道而後獲得的清淨)之故?為了道跡知見淨(由於徹知應行之道而後獲得的清淨)之故?為了道跡斷智淨(由於歷經道跡,和斷除煩惱後,所獲得的清淨)之故?乃從沙門瞿曇之處,修習梵行的嗎?」回答說:「不也!」(不是的)!

又問而說:「我剛才問賢者是否從沙門瞿曇之處修習梵行?你則說:是的!現在問賢者你是否為了戒律的清淨之故,乃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與否?你便說:弗也。是否為了心的清淨之故?是否為了見的清淨之故?為了疑惑之蓋(煩惱)之清淨之故?為了由於辨知徹見正道、邪道之清淨之故?為了徹知徹見道跡之清淨之故?為了經歷道跡,斷除煩惱之智之清淨之故?而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與否?都說:弗也。那麼,到底是由於那一種義,而從沙門瞿曇修習梵行的呢?」回答說:「賢者!我乃為了無餘涅槃之故!」(無餘涅槃本為身心俱滅,是對於有餘涅槃,也就是還有餘的肉身而說。但這裡,乃指煩惱完全消滅而無餘存的最完善的涅槃。)

又問而說:「云何(你的意見如何)?賢者!是否由於戒律之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蕪餘涅槃的嗎?」回答說:「不也!」

又問:「由於心的清淨之故,由於見的清淨之故,由於疑蓋之清淨之故,由於正道非道之知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斷智之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的嗎?」回答說:「不也。」

又問說:「我剛才問賢者你,云何(怎樣)?賢者!是否由於戒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與否?賢者乃說:『不也』。又問由於心清淨之故?由於見清淨之故?由於疑蓋清淨之故?由於道非道之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斷智之清淨之故,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的嗎?賢者都回答說:『不也』!那麼,賢者所說的,到底是甚麼義理?怎樣能得知呢?」

回答說:「賢者!如果由於戒的清淨之故,世尊沙門瞿曇才施設無餘涅槃的話,就會以有餘而稱說無餘。由於心的清淨之故,由於見的清淨之故,由於疑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非道之知見之清淨之故,由於道跡知見的清淨之故,由於道跡斷智之清淨之故,世尊沙門瞿曇乃施設無餘涅槃的話,就會以有餘稱說為無餘。賢者!如果離開這些法,而世尊乃施設無餘涅槃的話,則凡夫當然也會般涅槃,因為凡夫也是離開這些法之故。賢者!但由於戒的清淨之故,而得心的清淨,以心清淨之故,而得見的清淨,以見的清淨之故,而得疑蓋的清淨,以疑蓋清淨之故,而得道非道的知見之清淨,以道非道的知見的清淨之故,而得道跡知見的清淨,以道跡知見的清淨之故,而得道跡斷智之清淨,以道跡斷智的清淨之故,世尊沙門瞿曇,乃施設無餘涅槃!

賢者!請你再聽我說:從前拘薩羅王-波斯匿(和悅),住在於舍衛國,而在於婆雞帝城(娑雞帝,為北拘薩羅國之都城)有事,曾作如是之念:到底要用甚麼方便,才能使唯行一日之間,就能由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呢?又作此念:我現在寧可叫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其中間佈置七輛車為是。那時,就令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其中間,佈置七台車輛。佈置七輛車後,從舍衛國出,至初車(第一輛車),而乘第一輛車(初一車),至於第二輛車時,就捨棄初車,而乘第二車,至第三車時,即捨棄第二車而乘第三車,至第四車時,即舍第三車,而乘第四車,至第五車時,即舍第四車,而乘第五車,至第六車時,即舍第五車而乘第六車,至於第七車時,即舍第六車而乘第七車,在於一日當中,就至於婆雞帝城(七次換車而乘,是形容速度之快捷)。

王在婆雞帝城辦完其事後,曾被大臣們圍繞,而坐在於王的正殿。此時,群臣白王說:『到底如何呢?天王!是否用一日之間,就能從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了麼?』大王回答說:『如是』(是的)!又問說:『如何呢?天王!您乘第一車在一日當中從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的嗎?』大王說:『不也。』又問:『乘第二車,乘第三車,……乃至第七車,從舍衛國而至於婆雞帝城的嗎?』大王說:『不也!』到底云何呢?賢者!拘薩羅王波斯匿的群臣如果又再問王的話,王當怎樣解說呢?

當時的大王曾經回答群臣們說:『我在舍衛國時,因對於婆雞帝城有事情要辦,我就曾作此念:要用甚麼方便,才能只行一日的時候,就能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呢?我又作此念.我現在寧可叫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於其中間佈置七台車輛。我就叫人從舍衛國至於婆雞帝城,在於其中間佈置七輛車。佈置七車完畢後,就從舍衛國出來,至於初一輛車之處,而乘初一輛之車。到了第二車時,就捨棄初車,而換乘第二車,到了第三車時,就捨棄第二車,而換乘第三車, 到了第四車時,就捨棄第三車,而換乘第四車,到了第五車時,就捨棄第四車,而換乘第五車,到了第六宰時,就捨棄第五車,而乘第六車,到了第七車時,就捨棄第六車而換乘第七車,在一日的中間,就能至於婆雞帝城」

像如是的,賢者!拘薩羅王波斯匿,回答群臣所問的就是如是!像如是的,賢者!由於戒清淨之故,而得心清淨,由於心清淨之故,而得見清淨,由於見清淨之故,而得疑蓋清淨,由於疑蓋清淨之故,而得道非道知見清淨,籇騛D非道知見清淨之故,而得道跡知見清淨,由於道跡知見清淨之故,而得道跡斷智清淨,由於道跡斷智清淨之故,世尊才施設無餘涅槃。」

 於是,尊者舍梨子,乃問尊者滿慈子說:「賢者!你的尊名怎麼稱呼?諸修習梵行之人(諸同道者)是怎樣稱呼賢者您的呢?」

尊者滿慈子回答說:「賢者!我的字型大小為滿,我的家母名慈,因此之故,諸梵行人(諸同道者)都叫我為滿慈子。」(富樓那-滿,彌多羅尼-慈,之子)。

尊者舍梨子感歎而說:「善哉!善哉!賢者滿慈子!您為如來的弟子,所作的智辯,聰明而決定,是安隱而無畏,而成就調御,已逮到大辯才,得甘露之法幢,在於甘露界,能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地。由於請問賢者您,有關於甚深之義,都能盡義回答之故。賢者滿慈子!諸修習梵行的人,為得大利的了!能得以值遇賢者滿慈子您,而能隨時往見您,隨時禮拜您!我現在也得大利,能隨時往見,隨時禮拜!諸修習梵行的人,應當將衣縈起在於頭頂上,以便頂戴賢者滿慈子您,為了得大利之故。我現在也得大利,也應隨時往見,隨時禮拜您!」

尊者滿慈子問尊者舍梨子說:「賢者的尊名怎麼稱呼呢?諸修習梵行的人怎麼稱呼賢者您呢?」尊者舍梨子回答說:「賢者!我的字叫做優波提舍(論議),我的家母名叫舍梨(如鶖之眼),因此之故,諸修梵行的都叫我為舍梨子。」(其母的眼睛似鶖鷺,故為鶖子)。

尊者滿慈子感歎而說:「我現在和世尊的弟子共論而不知道,和第二尊(世尊為第一尊,舍利子為第二尊)共論而不知道,和法將(法的龍象、大將,舍利弗之異稱)共論而不知,和轉法輪復轉的弟子(世尊轉法輪,舍利弗復轉世尊之法輪,也是舍利弗的異稱)共論而不知道。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為舍梨子的話,就不能回答一句話,更何況又這樣一再的深論。善哉!善哉!尊者舍梨子!為如來的弟子,所作的為智辯而聰明決定,為安隱無畏,成就調御,逮大辯才,得甘露幢。在於甘露界裡,能自作證,成就游止於其境界裡。由於尊者以甚深甚深之間之故,尊者舍梨子啊!諸修梵行的人,因此而能得大法利。能得以值遇尊者舍梨子您,而能隨時往詣拜見,隨時得以禮拜!我現在也因之而能得大法利,能隨時往詣拜見,隨時得以禮拜!諸修梵行之人,應當要縈衣而戴尊者舍梨子於頭頂上,為得大法利之故。我現在也得大法利,能隨時往詣拜見,隨時禮拜!」

像如是的二位賢者,都更相稱讚歎說,更相贊善後,歡喜奉行。然後,即從他們的座位站起,各還所止住的地方(回到各人本來的住處)。

  

一○、漏盡經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七種有關於斷除有漏之法。(1)依見而斷(得如實知見)。(2)依護(護諸根)。(3)依離(遠惡友、惡外道)。(4)依用(受用衣服臥具等佈施時之反省)。(5)依忍(血肉幹竭,仍決心精進)。(6)依除(除欲恚害三念)。(7)依思惟(七覺支之思惟)。並說斷有漏者,諸結已解,能用正智,究竟苦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到拘樓瘦(國),住在於劍磨瑟曇(村邑)的拘樓人所住的都色。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由於知,由於見之故,諸漏得以滅盡,並不是不知,並不是不見而能得漏盡的。甚麼叫做以知、以見之故,而能得盡諸漏呢?所謂有正思惟(正確的思量分別),也有不正思惟(不正當的思量分別)。假若不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愛欲的煩惱)會得以生起,已生起的煩惱,便會一再的增廣,未生的有漏(執著於生存的煩惱)、無明漏(沒有智慧的煩惱),也會生起,已生的便會一再的增廣。反之而如果為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未生的有漏、無明漏都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

然而凡夫愚人,不得聽聞正法,不值遇真知識,不知聖法,對於聖法而不調御自己,不知如真之法(不知真實之法,如甚麼叫做應當思惟之法,甚麼為之不應當思惟之法,都不了知)。如果不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會生起,已生的欲漏便會增廣。如果為正思惟的話,則未生的欲漏不會生起,已生的欲漏便會消滅,未生的有漏、無明漏,不會生起,已生的便會消滅。由於不知如真之法之故,不應該念的法,都會去念,應念的法,卻不會去念。由於不應念之法,會去 思念,應念之法,不去思念之故,未生起的欲漏會由之而生,已生起的,便會一再的增廣,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會由之而生起,已生起的,便會一再的增廣。

多聞的聖弟子,乃因得聞正法,值遇真知識,在聖法中能調御自己,而能知道如真之法。而不正思惟的人,則未生的欲漏會生起,已生的便會增廣,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增廣。反之而有正思惟的人,則未生起的欲漏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知道如真之法後,則不應念的法,就不會念,應念的法便會自動的去念它。由於不應念之法,不去念,應念之法便會生起念念不忘之故,未生起的欲漏就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未生起的有漏、無明漏就不會生起,已生起的便會消滅。

有七種能斷滅漏、煩惱、憂思之法。那七種呢?有的漏,可從見(見解)而斷,有的漏,可從護(防護)而斷,有的漏,可從離(回避)而斷,有的漏可從用(受用)而斷,有的漏可從忍(忍受)而斷,有的漏可從除(遣除)而斷,有的漏可從思惟(思考觀察真理)而斷。

(1)甚麼叫做有漏(煩惱)可從見而斷呢?凡夫愚人,因不得聽聞正法,不值遇真知識,不知道聖法,不能以聖法調御自己,不知如真之法,不正思惟,因此之故,便作如是之念:我是否有過去世嗎?我是否沒有過去世嗎?我由於何因而有過去世呢?我為甚麼有過去呢?我是否有未來世嗎?我是否沒有那未來世嗎?我由於何因而有未來世呢?我為甚麼會有未來世呢?自己會疑惑自己之身為甚麼叫做這樣?為甚麼是這樣?現在這些眾生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呢?當會至於何處呢?本來是由於甚麼而有?當會為甚麼因由而有?

他作如是的不正思惟,而在於六見中,隨著其見解而生『真有神』(吾我-有我的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真無神』(吾沒有我-無有我的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神見神』(由於我而知我-我由真我覺知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神見非神』(由於我而知無我-我由真我覺知非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非神見神』(由於無我而知我-我由非真我覺知真我)的見解,生此見解而生此是神(我)的見解,此神(我)能語、能知、能作、能教、能起、能教起,會生於彼彼處(各處)而受善惡的果報。無一定三昧處,無一定之有,無定當有。這就是其見解的弊端,都被這些見解所動,被這些見結(煩惱)所繫縛。凡人愚人由於是如此之故,便會領受生老病死等苦惱。

多聞的聖弟子,則因得聞正法,值遇真知識,能以聖法調御自己,而知如真之法,知苦之如真之法。知苦集、知苦滅、知苦滅之如真之法。像如是的知如真之法後,則三結會滅盡,身見、戒禁取見、疑等三結滅盡後,就能得證須陀洹,而不會墮於惡道之法,定能趣向於正覺,極多隻受七有之身,也就是天上、人間各七往來後,便會得盡苦際。假如不知見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果能知見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見(見解、知見)而斷。

(2)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護(防護)而斷呢?比丘們!以眼根看見色相時,能防護眼根的,就是以正思惟而觀察為不淨之觀。如不防護眼根的話,就是以不正思惟,而觀察為清淨之觀。如果不防護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假若能防護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思。像如是的,以耳、鼻、舌、身、意等根而知法(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感觸、意知法)。能防護意根的人,就是以正思惟而起不淨觀的。不防護意根的人,就是以不正思惟,而用淨觀之故。如果不防護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能防護的人,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防護而斷的。

(3)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離(回避)而斷滅的呢?比丘們!如看見惡象的話,就應當遠離。如遇惡馬、惡牛、惡狗、毒蛇、惡道、溝坑、屏廁、江河、深泉、山岩、惡知識、惡朋友、惡異道、惡閭裡、惡居止的話,也同樣的應該遠離。假如與諸修習梵行的人同在一處,而人並沒有疑,卻使其有疑的話,則當一位比丘的人,就應該要遠離。如遠離惡知識、惡朋友、惡異道、惡閭裡、惡居止那樣。如果和諸修習梵行的人同其處所,他人沒有疑,而使其有疑的話,就盡當遠離。如果不遠離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假如遠離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遠離(回避)而斷滅的。

(4)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受用而斷滅的呢?比丘們!如受用衣服。並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嚴飾之故,只是為了遮住蚊虻、風雨、寒熱之故,為了慚愧之故。如受用飲食。乃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肥悅之故,只是為了令身能得久住,而能得以除滅煩惱、憂戚之故,為了行梵行之故,欲使舊病斷除之故,為了新病不生之故。為了久住安隱無病之故。如受用居止的房舍、床褥、臥具,都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嚴飾之故,只是為了疲倦之得以止息之故。為了能得靜坐之故。如受用湯藥,乃不是為利之故,不是由於貢高之故,不是為了肥悅之故,只是為了滅除病惱之故,為了攝御命根之故,為了安隱無病之故。如不服用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受用則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受用而斷。

(5)甚麼叫做有漏(煩惱)從忍受而斷呢?比丘們!精進而斷除惡不善之法,而修習善法之故,常有起想(發心),而專心一意的精勤,如使身體、皮肉、筋骨、血髓等都因用功而致幹竭,也不捨棄精進,要得達所求的目的,乃捨棄精進。比丘們!又當堪以忍受饑渴、寒熱、蚊虻蠅蚤等害。對於風日所逼,惡聲捶杖,也能忍受它。身遇諸病,極為苦痛,而至生命欲絕等諸不可樂之事,都能堪以忍受。如果不忍受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能忍受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從忍受而斷。

(6)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除(遣除)而斷呢?比丘們!如生欲念而不想除斷捨離,生恚念、害念而不想除斷捨離,那是不對的。如不除斷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假如除斷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遣除而斷。

(7)甚麼叫做有漏(煩惱)乃從思惟(思考觀察真理)而斷呢?比丘們!應思惟初念覺支(至於覺的成分有七,1.念,2.擇法,3.精進,4.喜,5.息,6.定,7.捨。念覺支為第一,也就是初),要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盡,而趣至於出要(出離生死)。思惟法、精進、喜、息、地等也是同樣之理(簡略不說耳)。其次思惟第七覺支,也是依於離,依於無欲,依於滅盡,而趣至於出要(出離生死)。假如不思惟的話,就會生煩惱、憂戚,如能思惟的話,就不會生煩惱、憂戚,這叫做有漏(煩惱(乃從思惟而斷。))。

假如使比丘之有漏(煩惱)乃從見解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見解而斷。有漏(煩惱)如果從防護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防護而斷。有漏(煩惱)如從離(回避)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離(回避)而斷。有漏(煩惱)如從受用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受用而斷。有漏(煩惱)如從忍受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忍受而斷。有漏(煩惱)如從除遣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遣除而斷。有漏(煩惱)如從思惟而得以斷除的話,就應以思惟而斷除。這叫做比丘之一切漏(煩惱)

已盡,諸結(繫縛、煩惱)都已解開,能用工智而得達苦的邊際(生死苦惱滅盡無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

 

業相應品第二

(有十經)(初一日誦)

攝頌如次:

鹽喻惒破度 羅雲思伽藍 伽彌尼師子 尼乾波羅牢

(鹽喻經、惒破經、度經、羅雲經、思經、伽藍經、伽彌尼經、師子經、尼乾經、波羅牢經)

  

十一、鹽喻經第一(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告訴諸比丘:隨人所造之業,則受其報。如作不善業,而且不修身、戒、心、慧的話,就會受苦果而有地獄之報。如作惡業,而修身、戒、心、慧的話,則受輕微的苦果,現法之報。並用鹽水、奪羊、負債等,去譬喻它。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隨人所作之業如何,就會納受其如何的果報。像如是的,如不修行梵行的話,就不得滅盡苦惱。如作如此之說的話,也就是說:隨人所作之業,就會受其果報的話,則像如是的,如果修行梵行的話,便得滅盡苦惱。為甚麼呢?

(1)假如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個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的話,壽命就會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猶如有人用一兩重的鹽,投入在於少水當中,欲使其水為鹹,而不可以飲用那樣。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此一兩重的鹽,能使少水為鹹,而叵(不可)以飲用嗎?」回答道:「如是!世尊!」

佛陀接著加以闡釋而說:「為甚麼呢?因為鹽的分量為多,水的分量為少,因此之故,能使水為鹹,而不可以飲用。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人,並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乃非常的短(快樂的時間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棄,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

(2)又次,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於現世就得苦惱多多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長(是無量住者之義。所謂修習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而過其壽命之意)。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雖作惡業,然而其修持之力,使其現世受輕微的苦果,不受墮入地獄)。猶如有人,用一兩重的鹽,投入在於琲e的水中,欲使其水變為鹹,是不可能得到的事那樣。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此一兩重的鹽,能使琲e之水變為鹹,而叵(不可)以飲用嗎?」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加以解釋說:「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琲e中之水乃非常的多。一兩重的鹽為少量,因此之故,不能使其變鹹叵飲。像如是的,有人如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的。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一個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長之故。這叫做如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現世輕微的苦果)。

(3)又次,有人如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個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極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猶如有人,奪取他人之羊那樣。甚麼叫做有人奪取他人之羊呢?所謂奪羊的人,或者是王,或者是王臣等人,極為有威勢。而那位羊的主人,乃為貧賤而無權力。因為無力之故,便以種種的希望,就叉手(合掌)而求索,而作如是之言而說:『尊者!可見還羊,若見與直!』(請您還我的羊,或者給我以羊的代價)。這叫做有人奪取他人之羊。像如是的,如有人作不善之業的話,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為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受苦果地獄之報。

(4)又次,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受苦果現法之報。甚麼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長,這叫做: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雖作惡業,然而修持之力。使其現世受輕微的苦果,不會墮入地獄)。猶如有人,雖竊他人之羊,還被羊主人把牠奪取去那樣。甚麼叫做有人雖竊他人之羊,羊的主人還把牠奪取呢?所謂竊羊的人:乃為一貧賤無勢力之人,而那位羊的主人,或者是王,或者是王臣,乃極為有威力,由於有威力之故,會收縛那位竊羊的人,還而會奪取其羊,這叫做有人雖竊他人之羊,還被主人奪回。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如有一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而壽命極長。這叫做如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

(5)又次,如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甚麼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其壽命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猶如有人,負他人五錢,而為其錢的主人所縛,乃至一錢,也為其錢主人所縛。為甚麼有人負他人五錢,就會被那錢主人所縛?乃至一錢,也為其錢主人所縛呢?所謂負債之人,因為是貧窮而沒有勢力,由於貧窮而無勢力之故,會負他人之五錢,而為錢主人所縛,乃至一錢,也會為錢主人所縛,這叫做有人負他人五錢,而為錢主所縛,乃至負人一錢,也會為錢主所縛。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呢?所謂有一人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壽命非常的短,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地獄之報。

(6)又次,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甚麼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其壽命極畏。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雖作惡業,然而修持之力,使其現世受輕微的苦果,不會墮入地獄)。猶如有人,雖負他人百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乃至千萬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為甚麼有人雖負他人百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乃至負人千萬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呢?所謂負債之人, 其產業無量,極為有勢力,由於這樣的緣故,雖負他人百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乃至千萬錢,也不會被錢主人所縛。像如是的,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為甚麼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呢?所謂有人修身、修戒、修心、修慧,壽命極長,這叫做有人作不善之業,必定會受苦果現法之報。他在於現法當中,假如會受善惡業之報,也是非常的輕微。」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二、惒破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聞目犍連和尼乾子的弟子釋惒破,共論護身口意的比丘是否會生不善漏,令至於後世之事?佛陀乃對惒破說:比丘有不善的身口意行,有漏、煩熱、憂戚的話,如在於後時不善的身行滅,而不更造新業,棄舍故業之時,即在現世便能得至究竟。並說:如是正心解脫,比丘便得六善住處。所謂六根、六境相對時,不喜不憂,舍求無為,而得正念正智!惒破乃離棄尼乾子,而皈依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釋羇瘦(釋迦族之國),迦維羅衛(迦毘羅衛),住在於尼拘類園(在城外,園內有釋迦族為佛所建的精舍)。

那時,尊者大目犍連(神通第一)和比丘眾,都俱在於中食後,有事要作之故,都集聚而坐在於講堂裡。這時,尼乾(離繫,為者那教的教祖,六師外道之一),有一位弟子,為釋種,名叫惒破(後皈依佛,為乘虛教化,意無榮冀第一的弟子),在於中後(正午之後),彷徉而到了尊者大目犍連所住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

於是,尊者大目犍連,乃問如下之事而說:「在惒破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的話,你是否會見到有這種事情的人會因此而生有不善之漏(煩惱),令其至於後世嗎?」

惒破回答說:「大目犍連!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善於防護,我也可以見到有這種事情的人,因於此,而生於不善之漏,令其至於後世的。大目犍連!如果有人前世行不善之行,因此而生不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

後時(同一時間),世尊在於閒靜之處宴坐(禪坐)時,曾用淨天耳(天耳通)出超於人(勝過於普通人的聽覺),聽到尊者大目犍連和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共論如是之事。世尊聽後,就在於晡時(申時)從禪坐起來,往詣講堂,在諸比丘們之前,敷一座位而坐在那裡。世尊坐後,垂問而說:「目犍連!你剛才和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共論甚麼事呢?又由於何事而集坐在於講堂呢?」

尊者大目犍連白佛說:「世尊!,我今天和諸比丘們俱在於中食後,有所為之故,集坐在於講堂。這位尼乾的弟子釋惒破,曾在於中後(正午之後),彷徉來到於我所住的地方,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我就問如是之事:『在於惒破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的話,則你是否見到像這種事情的人會因此而生有不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嗎?』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即回答我而說:『如果有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我見這種事情的人,也會因此而生有不 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的。大目犍連!如果有人,前世行不善之行的話,則會因此而生有不善之漏,使其至於後世的。』世尊!剛才和尼乾的弟子釋惒破共論的就是如是。由於此事之故,方集坐在講堂。」

於是,世尊曾對尼乾的弟子釋惒破說:「如果我所說的,是對的話,你就應當說為對。假如不對的話,你就當言為不對。你如有所疑之處,便可以問我:『沙門瞿曇!這有甚麼事?這有甚麼含義?』隨著我所說的,你如果能納受的話,我就可以和你共論此事。」惒破回答說:「沙門瞿曇!您如果所說的為對的話,我當會說為是對,如果為不對的話,當會說為是不對。我如果有疑問的話,當會問瞿曇您:『瞿曇!這為甚麼事?這有甚麼含義?』隨沙門瞿曇您所說的,我就受持。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吧!」

世尊垂問說:「在於惒破您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比丘,曾經生起不善的身行、漏、煩熱、憂戚,然而他乃在於後來,將不善的身行消滅,不更造新的惡業,已棄舍故業(舊的業),就在於現世當中便得究竟而沒有煩熱,而常住不變,所謂聖慧之所見,聖慧之所知。您認為如何呢?惒破!像這種比丘,其身口意都防護,你是否見到此事,而會因此而生不善之漏,令至於後世嗎?」

惒破回答說:「瞿曇!如果有一位比丘,其身口意有這樣的防護的話,我就不能見到此事會因此而生於不善之漏,不會令其至於後世的。」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惒破!再者,你認為如何呢?惒破!如果有一位比丘,其無明已滅盡,智明已生。他由於無明已盡,智明已生之故,生『後身覺』,便知道為生『後身覺』(身體之極限度的感覺,也就是如實而知道此身之最後邊所生的感覺,或感受),生『後命覺』,便知道為生『後命覺』(生命之極限度的感覺,也就是如實而知道壽命之最終點所生的感覺或感受),身壞命終,壽命已完畢,即於現世的一切所覺的,便就告盡止息,當知已終至於冷(肉體死後之冷靜)。猶如甚麼呢?惒破!猶如因為有樹而有影那樣。假如有人持利斧來斫破那株樹的樹根,斬截為一段一段(一節一節),打破成為十分,或成為百分,然後以火燒燃而成為灰,或遇大風所吹散,或投入在於水中。在惒破你的意見如何呢?影乃有了樹才會有,那麼,那株樹影從此已經滅絕其成因,是否滅而不生嗎?」惒破回答說:「如是!瞿曇!」

佛陀說:「恕坡!當知!那位比丘也是如是,其無明已盡,智明已生。那無明既盡,智明已生後,則生『後身覺』時,便知生『後身覺』,生『後命覺』時,便知生『後命覺』,其身壞命終,壽命已完畢後,則在於現世的一切所覺,便都滅盡止息,當知已到了究竟冷靜。惒破!比丘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心完全得解脫),便得六善住處(六常住,六根不著於六境,而平靜的生活狀態)。那六善住處呢?惒破!比丘眼根看見色境時,不喜不憂,舍求(沒有愛、惡之心理狀態),而無為,而正念正智。惒破!一位比丘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就叫做第一善住處。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之知法(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覺觸,意知法)時,都不喜不憂,舍求而無為,而正念、正智。惒破!當比丘的,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就叫做第六善住處(指第六之意知法,總合眼等之六,而為六住處)。惒破!比丘像如是的正心解脫的話,就能得此六善住處。」

惒破白佛說:「如是,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如是的正心解脫,而得六善住處。那六善住處呢?瞿曇!多聞的聖弟子,眼根看見色境時,不喜不憂,舍求而無為,而正念正智。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正心解脫,叫做得第一善住處。像如是的,耳、鼻、舌、身、意等,如意知法時,都不喜不憂,舍求而無為,而正念正智。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如是而正心解脫,叫做第六善住處。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如是的正心解脫,而得此六善住處。」

於是,惒破乃重新白世尊而說:「瞿曇!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瞿曇!猶如明目的人,將覆倒之人,使他仰起,將蓋覆的人,把他啟發,將迷惑之人,示之以道,在黑暗當中,施大光明。如有眼根的人,便能看見色境那樣,沙門瞿曇也是如是。都為我而用無量的方便說法,而顯現真義,而隨其種種之道(甚深之道)。世尊,我現在自皈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近事男,虔誠的在家信徒)。我從今日開始,終身自皈依於三寶,乃至命盡!

世尊!猶如有人,飼養不良之馬,希望能得其利,然而徒自疲勞,而不能獲到利益那樣。世尊!我也是如是。那位愚癡的尼乾,並不善於曉了真義,不能解知,不識良田(可植福德之田,指三寶),而我卻不自審察,長夜都在奉敬、供養、禮事他,都希望能得其利,都徒勞刻苦而沒有益可得。世尊!我現在再自皈依於佛、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皈依三寶,乃至命盡!

世尊!我本來無知,對於愚癡的尼乾,有信有敬,然而從今日起,要斷除其因緣。為甚麼呢?因為都欺誑我之故。世尊!我今三自皈依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釋氏惒破,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三、度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沙門梵志當中,有三種主張,所謂:人所為的一切,皆因(1)宿命造,(2)尊佑造,(3)無因無緣。佛陀斥為邪說邪見。佛陀乃開示自知自覺的緣起法,即因六界,便有六處,因六處,便有更樂,因更樂,便有覺,有覺的話,便知苦集滅道之四相。當知苦、斷集、證滅、修道,則能以正智而盡苦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三度處(為教派之據,有三種),異姓、異名、異宗、異說。所謂有智慧的人乃善受、極持,而為他人講說,然而不能獲得利益。那三種呢?或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作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是由於宿命所造的(因於前世所作之業)。又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都是由於尊佑所造的(因為自在天所創造的)。又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無因無緣而自有的(無因論)。

(1)就中,或有一種沙門、梵志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由於宿命所造的話:我便會到他那個地方去,到後,就會問他而說:『諸賢者們!你們實在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由於宿命所造的嗎?』他們定會回答說:『爾。』(是的)。我就又會對他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賢者均為是殺生的了。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都是由於宿命所造之故(既為一切都是宿命之因而來,則前世作因故,今世應當殺生。雖自身以為不殺生,然而被宿命的因緣所押而不止,而至於殺生)。像如是的話,則諸位賢者們,均為是不與取(他人不給你,而你卻去取來-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的了(總計為身三、口四、意三之十惡業)。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均為由於宿命所造之故。諸賢者們!如果一切均為是由於宿命所造,而此見解為真實的話,則於內,因內之作以不作(作,或不作),都無欲、無方便(對於一切事應做或不應做,都不得由自己的願望或精進。因為由於宿命所造之因,作或不作,都沒有自己的意願及方便-努力所能左右它)。諸位賢者們!如果對於作以不作(作,或者不作),不能如實而知道的話,就會失去了正念,而沒有正智的話,就無可以教的了』。如果沙門之法,如是而說的話,則可以用理去降伏那些沙門、梵志。

(2)就中,如有一種沙門、梵志,曾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因於尊佑(自在天)所造的,我便會到他們那邊去,到後,就會問他們而說:『諸位賢者們!你們實在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都是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的嗎?』他們定會回答說:『爾』(是的)。我就又會對他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位賢者們,就統統都是殺生的了。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都是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之故。如是的話,則諸位賢者均為是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十惡業)的了。

為甚麼呢?因為其一切均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之故。諸位賢者們!如果一切均由於尊佑所造,此種見解如果為真實的話,於內,因內之作以不作(作或不作),都無欲、無方便(解如上)。諸位賢者們!如果作,或者不作,都不知真實之義的話,就會失去正念,沒有正智的話,就無可以教的了。』如果沙門之法,如是之說的話,乃可以用理,去降伏那些沙門、梵志。

(3)就中,如果有沙門、梵志作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者。我便會到他那裡去,到後就會問:『諸位賢者!實在作過如是的見解,如是之說,說人所為的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嗎?』他們定會回答而說:『爾』(是的)。我就又會對他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位賢者們,就統統是殺生的了。為甚麼呢?因為以其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之故。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均為是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十惡業)。為甚麼呢?因為以其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之故。諸位賢者們!如果一切均為是無因無緣,而其見解為實在的話,則於內,因內之作以不作,都無欲、無方便(對於一切事,應做,或不應做,都不得由自己的願望或精進。因為由於無因無緣之故,作與不作,都沒有自己的意願及努力能左右它)。諸位賢者們!如果對於作以不作(作或不作),都不知如真(不如實而知)的話,便會失去正念,沒有正智之故,就無可以教的了。』如沙門法,乃如是之說的話,乃可以用理去降伏那沙門、梵志。

我所自知、自覺之法,如為你們說的話,則不管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都沒有人能降伏,均不能穢汙,均不能抑制!為甚麼我所自知、自覺之法,如為你們說的話,則不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所能降伏,所能污穢,所能抑制的呢?所謂有六處之法,是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們所說的,則不是被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世間的人所能降伏,所能穢汙,所能抑制的。又有六界之法,是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們說,則不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的世間之人所能降伏、所能污穢,所能抑制的。

甚麼叫做六處法,為我所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呢?所謂眼處,耳、鼻、舌、身、意等處,就是六處法,是我所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甚麼叫做六界法,為我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呢?所謂地界,水、火、風、空、識等界,叫做六界法,是我所自知、自覺,而為你們說的。

由於六界和合之故,便從母胎而生。由於六界之故,便有了六處,由於六處,便有了更樂(感觸),由於更樂(觸)之故,便有了覺(領受)。比丘們!如有覺的話,便會知道苦如真(如實而知道這是苦),知道苦之集,知道苦之滅,知道苦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苦之滅、苦滅之道)。甚麼叫做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呢?所謂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和有怨憎之人共聚之苦)、愛別離苦(和恩愛者必須離開之苦)、所求不得苦,略為(要約的說)五盛陰苦(由於五陰之存在而感受之苦),這叫做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甚麼叫做知苦集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呢?所謂有了此愛之感受,當來會有了樂欲,而共俱求彼彼有(未來有愛、喜、貪俱,彼彼集者,也就是希求出生在此處、彼處,而為有愛)。這叫做知苦集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集)。甚麼叫做知苦滅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滅)呢?所謂此愛受,在於當來,有樂欲,共俱,而求彼彼有斷無餘(求此處彼處之『有』之斷滅無餘存),而為舍、為吐盡、為無欲、為滅、為止、為沒,這叫做知苦滅如真(如實而知道苦的寂滅)。甚麼叫做知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之滅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正見、正志、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念、正定。第三十一經有八聖道之詳解),是為八聖道,這叫做知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悟之滅之道)。比丘們!當知苦之如真(苦應如實而知,苦應知),應當斷除苦之集(集應斷)。應當作證苦之滅(滅應證),應當修苦之滅之八聖道(道應修)。如果比丘知苦如真(如實而知道一切都是苦),斷除苦之集,苦滅作證(證悟寂滅),修苦滅之道的話,就叫做比丘之一切漏已盡,諸結已解,能以正智而得苦際(滅盡所有的苦惱)。」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四、羅雲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取水器瀉出水。而留一些水,以喻道之少者。將少水盡瀉,以喻盡棄道者。把水器覆著地上,用以喻道之覆者。水器由覆,朝上仰放,則喻道仰(空)者。以這些譬喻教誡羅睺羅。如知己作妄言,而不羞不悔,不慚不愧的話,則道性會漸少而至於空。並用王象入陣戰鬥之譬喻。又以人用鏡觀其面之淨,或不淨,喻人也當如是的反省。應觀過去、現在、未來三時所作三業之淨不淨,為自,或為他,而後當行則行,當舍則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哆園(竹林精舍。迦蘭哆為栗鼠,本為其飼養處。)

那時,尊者羅雲(羅睺羅,不毀禁戒,誦讀不懈第一,佛在俗時之子),也遊化而住在於王舍城的溫泉休中(位於王舍城的舊址附近,古時有一溫泉精舍)。於是,世尊過夜而至於翌日的平旦之時,著衣持鉢,而入於王舍城去行乞食,乞食之事完畢後,到了溫泉林之羅雲所住之處。尊者羅雲遙見佛陀來臨,即便往迎,而執取佛陀的衣鉢,為佛敷一坐具,汲水洗佛之足(對長者之禮貌)。佛陀洗足後,就坐在羅雲為其敷設之座。

於是,世尊即取水器,將水倒瀉,而留少水後,垂問而說:「羅雲!你現在看見我執取此水器,將水倒瀉,而留一些少水嗎?」羅雲說:「看見啊!世尊!」

佛陀告訴羅雲說:「我說那些道行少的人,也是如是,所謂知己妄言(知道此為妄言後,卻又說此妄言),是不羞不悔,無慚無愧的人。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當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世尊說後,又取此留有少水之器,而盡瀉棄其餘留之水,然後垂問而說:「羅雲!你是否又看見我取此留有少水之器,而將裡面的水,統統瀉棄之事嗎?」羅雲回答說:「看見了,世尊!」

佛陀告訴羅雲說:「我說他將道盡棄之事,也是如是。所謂知道此為妄言後,而又說此妄言。而不羞不悔,而無慚無愧。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世尊詫後,又取此空的水器,覆著在於地上後,垂問而說:「羅雲!你是否又看見我執取此空的水器,覆著在於地上之事嗎?」羅雲回答說:「看見了,世尊!」

佛陀乃告訴羅雲說:「我說他之道,會翻覆,也是如是。所謂知道此為妄言後,又說妄言,而不羞不悔,而無慚無愧。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世尊說後,又取此覆水之器,發令仰已(使它由覆而仰起),然後垂問而說:「羅雲!你是否又看見我取此覆水之器,使它起仰之事嗎?」羅雲回答說:「看見了,世尊鎮!」

佛陀告訴羅雲說:「我說他之道會仰之事,也是如是。所謂知道此為妄言後,又說此妄言,而不羞不悔,不慚不愧。羅雲!他也是無惡不作的人。因此之故,羅雲!當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羅雲!猶如國王有大象,入於陣鬥時那樣。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胳後頸骨)、脊、脅、項、額、耳、牙等,一切都皆使用,唯保護其鼻。象師看見後,便作此念:這匹王的大象,猶然如故,而惜其生命。為甚麼呢?因為這匹王的大象進入陣鬥時,曾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等,一切都皆使用,唯保護牠的鼻之故。羅雲!如果王的大象入陣鬥時,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以及鼻等,一切都盡用的話,即象師看見後,便會作此念:此王的大象,不再惜其生命了。為甚麼呢?因為這匹王的大象入陣鬥時,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以及鼻等,一切都盡用之故。羅雲!如果王的大象入陣鬥時,用前腳。後腳、尾、(月+客)、脊、脅、項、額、耳、牙,以及鼻等,一切都盡用時,羅雲!我說此王的大象入陣鬥時,乃無惡不作。像如是的,羅雲!所謂知道此為妄言,而又說此妄言,而不羞不悔,無慚無愧。羅雲!我說他也是無惡不作。因此之故,羅雲!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不得戲笑妄言。」

於是,世尊即說偈頌而說:

人犯一法 謂妄言是 不畏後世 無惡不作

寧瞰鐵丸 其熱如火 不以犯戒 受世信施

若畏於苦 不愛念者 於隱顯處 莫作惡業

若不善業 已作今作 終不得脫 亦無避處

(人如違犯於一法,所謂:妄言是。由於不怖畏有後世之故,就會無惡不作)。

(寧可吞噉鐵丸,其熱度有如火燃,也不可以犯戒,而受世人之信施。)

(如果怖畏苦果,而不愛念的話〔不喜愛苦果〕,則在於隱處、顯處,都不可以作惡業。)

(如果對於不善之業,已作,或者今作的話,則終究不能得到解脫,也無可逃避之處。)

佛陀將偈頌說完後,又問羅雲說:「你的意見如何呢?人用鏡子作甚麼呢?」尊者羅雲回答說:「世尊!是為了欲觀看其顏,要看一看是否潔淨,或不潔淨的。」

佛陀說:「像如是的,羅雲!如果你將作身業時,就應該觀察那身業:我將作身業,此身業到底是清淨呢?或不清淨呢?為了自己而為呢?或者為他人而為的呢?羅雲!若觀察時,就會知道:我將作身業。此身業為淨,或者為自己而為,或者為他人而為。如不善的話,就會與其苦果,而受於苦報。這樣,則,羅雲!你就應當捨棄那將作的身業。羅雲!如觀察時則知:我將作身業,此身業為不淨,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善的話,就會與其樂果,而受樂報。這樣,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那將作的身業。

羅雲!你現在如作身業時,即應觀察此身業:如我現在將作身業時,此身業到底是清淨的呢?或者不是清淨的呢?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觀察時即知:我現在所作的身業,此身之業為清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不善的話,就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的。羅雲!你應當捨棄此現在所作的身業。羅雲!如觀察時即知:我現在所作的身業,此身業為不清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為善的話,就會與其樂果,而會受樂報。羅雲!你就應當受此現在所作的身業。

羅雲!如你已作過身業的話,就觀察其身業:如我已經作過的身業的話,則此身業已經過去,已經滅盡變易。是清淨呢?是不清淨呢?是為了自己而作的呢?是為了他人而作的呢?羅雲!如觀察時則知:我已作過的身業,那身業已經過去了,已經滅盡變易,這身業為清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不善的話,就會與之以苦果,而受苦報。羅雲!妳應當往詣善智識、修習梵行的人之處。就將那已經作過的身業,至心髮露表白出來,應該悔過而說,千萬不可覆藏,更應善於持護。羅雲!如觀察則知:我已作過的身業,那身業已經過去,已經滅盡變易。那身業為不清淨,或者為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受其樂報的話,羅雲:你就應該在於晝夜都歡喜,而住於正念正智,口業也是如是。

羅雲!如果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經生意業的話,就應觀察其意業:如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起意業。而那意業到底為清淨呢?為不清淨呢?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果觀察時,則知: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起意業。那意業已經過去,已經滅盡變易。那意業為清淨,或者是為自己而為,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而知道為不善而與其苦果,而會受其苦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捨棄那過去的意業。羅雲!如觀察時則知:由於過去之行之故,已經起意業,已經過去而滅盡變易。那意業為不清淨,或者是為了自己而為?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受其樂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那過去的意業。

羅雲!由於未來之行之故,將會生意業的話,即應觀察那意業。如果由於未來之行之故,而會生意業的話,則那個意業到底是為清淨呢?為不清淨呢?是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果觀察時則知:由於未來之行之故,當會生意業,那意業為清淨的。或者是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知道為不善而與其苦果,而受苦報的話,羅 雲!你就應當捨棄那未來之意業。羅雲!觀察之時,則發見由於未來之行之故,當會生意業。那意業為不淨的,或者是為了自己而為,或者是為了他人而為,而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會受樂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那未來的意業。

羅雲!由於現在之因之故,現在生起意業的話,則應觀察此意業。如由於現在之行之故,現在生起意業的話,則此意業,到底為淨的呢?為不淨的呢?為了自己而為的呢?或者為了他人而為的呢?羅雲!如果觀察之時,則知:由於現在之行之故,現在生起意業之時,此意業為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知道為不善,而與其苦果,而會受苦報時,則,羅雲!你就應當捨棄此現在的意業。羅雲!如果觀察時,由於現在之行之故,現在生起的意業,此意業為不淨的,或者為了自己而為,或者為了他人而為,如果知道為善,而與其樂果,而會使其受樂報的話,則,羅雲!你就應當納受此現在的意業。

羅雲!如果過去的沙門、梵志,有身口意業的話,則已觀察而觀察,已清淨而清淨。他的一切,則是此身口意業,已經觀察而觀察,已經清淨而清淨。羅雲!如果未來的沙門、梵志,有身口意業,應該觀察而觀察,應當清淨而清淨。他的一切,即是此身口意業,應當觀察而觀察,應當清淨而清淨。羅雲!如果現在的沙門、梵志,有身口意業的話,則現在觀察而觀察,現在清淨而清淨。他的一切,則此身口意業,現在觀察而觀察,現在清淨而清淨。羅雲!你應當要如是而學:我也應該即於此身口意業,現在應當觀察而觀察,現在應當清淨而清淨。」

於是,世尊又說偈頌而說:

身業口業 意業羅雲 善不善法 汝應常觀

知己妄言 羅雲莫說 禿從他活 何可妄言

覆沙門法 空無真實 謂說妄言 不護其口

故不妄言 正覺之子 是沙門法 羅雲當學

方方豊樂 安隱無怖 羅雲至彼 莫為害他

(有關於身業、口業、意業之事,羅雲啊!對於善法,或者是不善之法,你應當常常把它觀察。如知道是妄言後,則,羅雲啊!你就不可以說。禿頭的出家人,本來就是從他人的供養而得以生活的,怎樣可以說妄語呢?)

(會將沙門之法翻覆,空虛而沒有真實之事,就是所謂講說妄言,不防護其口而來的。)

(因此之故,不說妄言的話,就是正覺之子。此沙門之法,羅雲啊!你應當學習!)

(方方而豊樂,安隱而沒有怖畏,羅雲啊!應該學至於此種境地,

千萬不可以說妄語去害人!)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羅雲,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五。思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告比丘:如故意造業,就必受其果報。如不是故意去造業的話,就不一定會受其果報。業有身三、口四、意三等十善與十惡之業。聖弟子應舍十惡業而成就十善業。如修慈悲喜舍之四無量心的話,就必得阿那含果以上的果位。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止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故意造業的話,我就會說他必定會受其果報。或者是現世受報,或者是後世(來世)受報。假如不是故意造業的話,我就會說他不必受其果報(不一定會受果報)。就中,身故意所作之業,有三種業,是不善之業,而會受其苦果,而受其苦報的。口有四業,意有三業,不善的業,就會與其苦果,而受苦報的。

(1)甚麼叫做身故意所作的有三業,是不善之業,而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呢?第一叫做殺生。極惡飲血(非常的兇惡,其手掌都被血所塗),其欲傷害眾生,並不慈愍眾生,乃至蜫蟲之類也一樣的遭其傷殺。第二叫做不與取。著於他人的財物,而用偷盜的方法去取為己物。第三叫做邪淫。那位女人或者有被其父所保護監督,或者有母親可監護,或者父母共同監護,或者被姊妹所保護,或者被兄弟所護持,或者人婦之父母所保護,或者是他人的婦女,如犯她,就會有被鞭罰的恐怖的婦女,和有實名的假賃。乃至用華鬘卷飾的婦女,而侵犯這些任何一種的婦女(均為邪淫)。以上叫做身故意而作的三業,是不善之業,而會與其苦果,而受苦報的。

(2)甚麼叫做口故意而作的四業,是不善之業。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呢?第一叫做妄言(妄語)。他或者在眾人當中,或者在其眷屬當中,或者是王家,如叫他而問他:你如知道的話,便說出來。他卻不知而說知,知道的卻說不知道,不看見過的卻說他看見過,見到的卻說不見過。為了自已,或為了掩護他人,或為了財物,知已妄言(知道所講的為妄言,而故意說此妄言)。第二叫做兩舌。欲離間他人,聽到此人之語,而去對男一人說,是欲破壞此人,聽到那個人之語。而對此人說,都是欲破壞那個人。人家和合,卻欲使其分離,對於分離的人,又欲再使其分離,而結群集黨,喜樂於群黨,稱說群黨。第三叫做粗言(惡口)。他如有話說,其辭氣則粗獷,惡聲而逆人的耳朵,是眾人所不喜歡聽,眾人所不愛聽之語,會使他人苦惱,使人不得安定,就是說此種語是。第四叫做綺語:他作不是應說之時之說,不是真實之說,作沒有義之說,非法之說,不止息(非律儀)之說。又再稱歎不止息之事。違背應時而作不善之教言,也不是善於訶責人。這叫做口之故意所作的四種業,是不善之業,而會與其苦果,而受其苦報的。

(3)甚麼叫做意之故意所作之三業,為不善,而會與其苦果,而會受苦報呢?第一叫做貪。伺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所需之具,都常伺求望,欲使其為我自己所得。第二叫做嫉恚。心內懷著憎嫉,而作此念:那些眾生,應殺害,應帶縛,應收押,應免除,應逐擯而出,就是欲使他人受無量之苦。第三叫做邪見。所見的都是巔倒是非。都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世間並沒有所謂佈施,也沒有齋戒,沒有呪說,沒有善惡業,沒有善惡業之報,沒有此世與彼世(死後之轉生的世間),無父無母。世間並沒有真人往生至於善處,也沒有善去、善向於此世與彼世(他世);也沒有所謂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的。這叫做意之故意所作之三業。是不善而會與其苦果,而會受其苦報的。

多聞的聖弟子,應該捨棄身之不善之業,要修身的善業。也應捨棄口與意之不善之業,而修口意之善業。那些多聞的聖弟子,像如是的具足精進戒德,成就其身的淨業,成就口與意之淨業,而離開瞋恚,離開邪諍,除去睡眠,而沒有掉舉(沒有精神昂奮,不得安靜),沒有貢高,而斷疑、度慢,而正念正智,沒有愚癡。其心和慈俱,而遍滿於一方,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與上下,普用於一切,其心都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而甚為大。這樣的無量之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作此念:我本來的此心量少(狹),而不善修。我現在此心,為無量,而善修。多聞的聖弟子,其心就是如此的無量而善修。如果本來被惡智識所惑,而為放逸之行,而作不善之業的話,他就不能再跟之而去,不能再穢汙他,不會再相隨於他。」

佛陀並垂問而說:「如果有幼小的童男、童女一出生後,其性便能行持慈心解脫的話,則在於後時,這種人的身口意是否會再作不善之業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佛陀同時為他們加以解釋其原因而說:「為甚麼呢?因為自不作惡業的話,則惡業有甚麼因由可以產生呢?因此,不論是在家,是出家,是男、是女,都應當常於勤修慈心解脫。如果那些在家、出家的男女,都修習慈心解脫的話,就不會持此身往生而至於他世,唯隨著其心,而離開這裡。比丘應作此念:我本來為放逸,而作不善之業,這一切的一切,可在於現在受報,終不在於後世而受。如果像如是而行慈心解脫,而無量,而善修的話,必定會得阿那含(不還果,三果阿羅漢),或者又會上得(向上得。所謂阿羅漢向、阿羅漢果是)。像如是的,悲和喜之心,與舍都俱(連上之慈。為之慈悲喜舍四無量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而無量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乃作此念:我本來心量很少(狹),並不善修,而我現在的此心,乃為無量善修。多聞的聖弟子們,其應如是的無量善修。如果本來由於惡知識,而為放逸之行,而作不善之業,然而他不能再將其引誘而去,已經不能再穢汙他,不再會相隨他。」佛陀並垂問而說:「如果有幼少的童男、童女,出生以來便能行舍心解脫。這種人在於後時,其身口意是否又會一再的作不善之業嗎?」比丘們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同時也解釋其原因而說:「為甚麼呢?因為自己不作惡業,惡業會從甚麼地方生起呢?(無由得生起)。因此之故,不管是男,是女,是在家。是出家,都應常於勤修舍心解脫。如果那些男女、在家、出家的人,如修舍心解脫的話,就不持此身,而往生於他世,唯會隨心而離開這裡。比丘們!應作此念:我本來由於放逸,而作的不善之業,這一切的一切,現在可以受報,終不會遺留至於後世。如有像如是的行持舍心解脫,而無量,而善修的話,必定會得阿那含果(不還果)。或者又會上得(得阿那含以上之果,如阿羅漢向、阿羅漢果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後,都歡喜奉行!

  

十六、伽藍經第六(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化在於羇舍子村的伽藍,伽藍人聽佛的盛名,多來見佛。佛為之說法而說:凡夫由貪瞋癡,因習本有,心不厭足,故作十惡業。聖弟子則當離十惡,而行十善,而修四無量心,得四安隱的住處。聽佛說後,大家都皈依三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伽藍園(伽藍族人之園,位於拘薩羅國中),和諸大比丘眾,都俱在,而俱至於羇舍子(村),而住於羇舍子村的村北之尸攝惒(譯為堅實,為樹名)林中。

那時,羇舍子村的伽藍人,聽聞沙門瞿曇,這位釋種之子,捨棄其釋氏之宗族(釋迦種族),而出家學道,遊化在於伽藍園,和大比丘眾一同來到此羇舍子,現在正住在於羇舍子村的村北,尸攝惒林裡面。那位沙門瞿曇有很大的名稱,乃周聞於十方。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對於此世間的天,以及魔、梵、沙門、梵志們,由人而至於天,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如有所說法時,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從頭到尾都是善言善語)。

有義、有文,而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如果看到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時,能尊重禮拜。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因此,我們應該共往去拜見沙門瞿曇,去禮事供養他。

羇舍子村的伽藍族人聽後,都各和自己相等類的眷屬相隨,而從羇舍子村出發,向北而行至於尸攝惒林內,都欲拜見世尊,都欲禮事供養世尊。大家往詣佛處後,那些伽藍族人,有的則稽首佛足,然後乃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向佛行問訊禮,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又手(合掌)向佛,然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則遙見佛後,就默然而坐在於一邊。那個時候,諸伽藍族人各坐定後,佛陀就為他們說法,而勸發他們的菩提心,使他們渴仰而成就歡喜。佛陀以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使他們渴仰,而成就歡喜後,就默然而住。

這時,伽藍族人,在佛陀為他們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就各從座起,偏袒他們所著之衣(偏袒右肩),都叉手向佛,白世尊說:「瞿曇!有一種沙門梵志,來詣伽藍園,但是卻自己稱歎自己之所知所見,而呰毀他人的所知所見。瞿曇!又有一種沙門梵志來詣伽藍園,也自己稱歎自己之所知所見,而呰毀他人的所知所見。瞿曇!我們聽後,便生疑惑。這些沙門梵志到底是那一種人為實在?那一種人為虛妄呢?」

世尊告訴他們說:「伽藍族的人們!你們不可生起疑惑,為甚麼呢?因為有疑惑便會生猶豫。伽藍族們!你們自己並沒有淨智,才會疑惑為有後世呢?沒有後世呢?伽藍族的人們!你們也是由於沒有淨智,而疑惑所作的為有罪嗎?所作的為無罪嗎?伽藍族們!應當要知道!諸業有三種的因習本有。那三種呢?伽藍族的人們!所謂貪,就是諸業的因習本有。伽藍族的人們!如果有貪的話,就會被貪所覆蓋,內心就不會厭足,或者會殺生,或者不與而去偷取,或者會行邪淫,或者知道而說妄言,或者會飲酒亂性。伽藍族的人們!愚癡的人為愚癡所覆蓋,內心就不厭足,或者會殺生,或者會不與而取,或者會行邪淫,或者知道而說妄言,或者會飲酒亂性。

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都棄舍刀杖,有慚有愧,有慈悲心,而會饒益一切,乃至蜫蟲之類。他對於殺生的問題,已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不與而偷取之事。已斷不與而偷取之事,人家給與他,才會去取,樂於他人給與才會去取之事。都常好佈施,歡喜而不悋惜,不希望人家之報答。他對於不與而偷取(偷盜)之事,已經淨除其心(作徹底的解決,永不會犯)。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非梵行,已斷滅非梵行,都勤修梵行,精勤而妙行,清淨而無垢穢,而離欲斷淫。他對於非梵行,都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妄言,斷除妄言,所說的都是真諦之言,都喜樂真諦,安住於真諦而不移動,一切都可信,並不會欺誑世間。他對於妄言,已淨除其心的了。

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兩舌,斷除兩舌,行不兩舌之言,不會破壞他人。不會聽此而對彼說,而欲破壞此人。不會聽彼,而向此說,而欲破壞彼人。如欲離的,就使其和合,和合的話,就會歡喜。不會造群結黨,不喜樂群黨,不稱歎群黨,他對於兩舌之事,已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粗言,斯除粗言。如果有所言,其辭氣為粗獷,為惡聲逆耳之言,是眾所不喜,眾所不愛,會使他人苦惱,使人不得安定的事,都已斷除如此之言。如果有所言說的,都是清和柔潤,都是順耳入心,可喜可愛,使他人能安樂,言聲具了,而不使人怖畏,都能使他人得到安定,都說如是之語:他對於粗言,已淨除其心了。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乃離開綺語,斷除綺語,都是適時而說,說真實之說,說合於法之說,合於義之說,止息之說(合於律之說)。都喜樂止息之說。事,都順於時,而得宜,都是善教善訶。他對於綺語,已經淨除其心了。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都離開貪伺(離開貪欲伺求他人的一切),斷除貪伺,心不懷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都不起貪伺,不會欲使其被我所得。他對於貪伺之事,已經淨除其心了。

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都離開瞋恚,斷除瞋恚,有慚有愧,有慈悲心,而饒益一切的眾生,乃至於蜫蟲之類。他們對於瞋恚,已淨除其心。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都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行持正見而不類倒,如是而見。如是而說:有佈施,有齋食的功德,也有咒說的功德,並有善惡業的果報。有此世間,也有他世間,有父有母之實存,世間有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都善去、善向於此世。他世。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們對於邪見,已淨除其心。

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已成就身的淨業,成就口、意的淨業,離開瞋恚,離開其諍,除去睡眠,沒有掉舉、貢高,而斷疑惑、度憍慢,正念正智,而沒有愚癡。其心已與慈俱,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推進而遍滿於二三四方,四維上下,而普周於一切,其心已與慈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大而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其心與悲、喜俱,其心與舍俱,都同樣,都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為廣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

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便得四種安隱的住處。那四種呢?有此世間與他世間,有善惡業的果報。我得此正見相應之業,而受持具足,身壞命終之後,必定往生而至於善處,也就是會轉生於天上界。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人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一種之安穩住處。

又次,伽藍族的人們!如人說沒有此世,沒有他世,沒有善惡之報等事。雖然如是,但是我乃在於現法中,並不是由於此故,而會被人所毀,唯為有正智的人所稱譽,有精進之人,有正見的人,也會說其為有(他們有如實而知,如實而見的智慧,故知道有善惡業報)。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二種的安隱的住處。

又次,伽藍族的人們!如果有所作業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已不會念惡。為甚麼呢?因為自己不作惡業,苦報會從那裡生出來呢?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三種的安隱的住處。

又次,伽藍族的人們!如果有所作業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已不犯世間之怖畏與不怖畏,都常當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與眾生共諍,沒有濁而歡悅。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們,其心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第四種之安隱的住處。像如是的,伽藍族的人們!多聞的聖弟子,其心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這叫做得四種安隱的住處。」

伽藍族的人們仰白世尊說:「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之心,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而得四種安隱的住處。那四種呢?

(1)認為有此世與他世,有善惡的業報,我得此正見相應之業,都受持具足,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而至於善處,也就是往生於天上。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第一種安隱的住處。

(2)又次,瞿曇!如有人認為無此世與他世,和沒有善惡的業報,而我乃在於現法當中,並不會由於此種論說而被其所毀,我乃唯為有正智的人所稱譽,那些精進之人,正見的人都說其為有的。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第二種安隱的住處。

(3)又次,瞿曇!如有所作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已不會念惡。為甚麼呢?因為自己不作惡業,苦報怎麼會生出來呢?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第三種安隱的住處。

(4)又次,瞿曇!如果有所作時,必定不會作惡業,我不犯世間的恐畏,和不怖畏等事。都常當慈愍一切的世間,我的心不會與眾生共諍,已無濁,而歡悅。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第四種安隱的住處。像如是的,瞿曇!多聞的聖弟子,其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叫做得四種安隱的住處。瞿曇!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們盡形壽自皈依佛、法,和比丘眾,唯願世尊授受我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一切伽藍族的人,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七、伽彌尼經第七(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伽彌尼天子講說黑白的果報。如行不善業的人,為之黑,而有黑報,身壞命終之後,自然會趣下,必至於惡處。如行十善業的人,就為之白,而有白報,命終之後,自然會升上,必至於善處。並以石、油之一沉一浮來譬喻。又說八支聖道為圍觀、升進、善處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那難陀園(位於中印度摩揭陀國內,王舍城之北),住在於牆村的捺林。

那時,阿私羅天,有子,名叫伽彌尼。其色像為巍巍而光耀煒曄。在夜間,將向於旦時(後夜),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阿私羅天之子伽彌尼白佛而說:「世尊!梵志們!自我貢高。奉事於若干的天神。曾經說:如果眾生命終的話,他必定能使其自在的往來於善處,而轉生於天上界。世尊為法之主,唯願世尊您,能使臨終的眾生,都得往生而至於天中!」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瞭解的來回答我。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村邑裡,不管是男人,或者是女人,懈怠而不精進,所行所作的為惡法,而成就十種不善之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這種人如果命終之時,若有眾人來到其處,各人都叉手(合掌),向他稱歎而求索,而作如是之語說:『你們這些男女們!都懈怠不精進,而行惡法,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你們因此、緣此(由於這種因緣),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而至於善處,乃會往生於天上界。』像如是的,伽彌尼!那些男女們,懈怠不精進,而行惡法,而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這樣的人是否會為眾人各各叉手(合掌),向他稱歎求索,而說他們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會得轉生而至於善處,而生在天上界嗎?」伽彌尼回答說:「不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伽彌尼!為甚麼呢?那些男女們,懈怠不精進,而行惡法,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像這些人如果說會被眾人各各叉手向其稱歎求索,而說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得以往生至於善處,乃會生到天上界,是不會有的事。伽彌尼:猶如離開此村不遠之處,有深的水淵,在那邊有人用大而重的石頭,擲著於水中,若眾人來,各各都叉手,向它稱歎求索,而作如是之語:『願石頭浮出』。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此大而重的石頭,是否為眾人各各叉手向其稱歎求索,而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當會浮出來嗎?」伽彌尼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垂告而說:「像如是的,伽彌尼!那些男女們,懈怠而不精進,而行惡法,而成就十種不善的業道,所謂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若為眾人各各叉手而向其稱歎求索而說: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得以往生而至於善處,而生於天上界,是不會有的事。為甚麼呢?因為所謂此十種不善的業道,乃為是黑的(惡業),是會有黑報(惡報),自然是轉趣於下地,必定會至於惡處的。

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村邑中,或者有男、女,都精進勤修,而行妙法,成就十善的業道,所謂離殺生、斷殺生,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邪見、斷邪見,而得正見。這些人命終之時,如眾人來,各各叉手,而向他們稱歎求索,而作如是之語說:『你們這些男女們!都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而離殺生、斷殺生、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你們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身壞命終後,當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男女們,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取、離開邪淫、離開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像這類人,是否為眾人各各叉手而向其稱歎求索中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身壞命終之後,會得轉生而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嗎?」伽彌尼回答說:「不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伽彌尼!為甚麼呢?伽彌尼!那些善男信女人等,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而離殺、斷殺、離不與取、離邪淫、離妄言,……乃至離開邪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這種人若為眾人各各叉手,向其稱歎求索,因此、緣此(由於此因緣),其身壞命終之後,說他會得往生於惡處,生在於地獄中,是不會有此道理的。為甚麼呢?伽彌尼!因為此十善業道,乃為是白,而有白報,自然的會升上,會必至於善處。伽彌尼!猶如離開此村邑不遠之處,有很深的水淵。在那裡有人用裝酥油之瓶投入在水中而破碎,其滓瓦即沉下,而酥油印浮起來那樣。

像如是的,伽彌尼!那些男女們,精進勤修,而行妙法,而成就十善業道,而離開殺生,斷除殺生,離開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離開都見,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命終之時,所謂粗色之身,四大種所造成,而從父母所生,依靠衣食所長養,須坐臥按摩,以及澡浴、強忍等,才得以維持,是會破壞之法,也是會滅盡之法,終歸是離散之法。在他命終之後,或者被烏鳥所啄,或者被虎狼所食,或者是燒,或者是埋,終歸都盡為粉塵。然而他的心、意、識,常為正信所薰陶,被精進、多聞、佈施、智慧所熏習,他乃因此、緣此(由此因緣),自然會升上,會往生於善處。伽彌尼!那些殺生的人,如果欲離開殺生,斷除殺生的話,乃有園觀之道(向上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伽彌尼!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邪見的人,如欲離邪見,而得正見的話,乃有了園觀(向上)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伽彌尼!又有園觀之道(向上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伽彌尼!甚麼叫做又有園觀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呢?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是為八聖道。伽彌尼!這叫做又有園觀之道、升進之道、善處之道。」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伽彌尼!和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四

 

十八、師子經第八(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尼乾子的弟子師子大臣說自己所主張的八種法:(1)不可作(身口意的惡行)。(2)可作(身口意的妙行-善行)。(3)斷滅(惡行)。(4)可憎惡(惡行)。(5)法律(為斷三毒之故)。(6)苦行(能斷生死根本者)。(7)不入於胎(因當來有滅盡)。(8)安隱(脫生老病死、憂戚染汙故)。師子大臣就因之而放棄尼乾子,而成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鞞捨離(離車族的都城,位於琲e之北岸),住在於獮猴水池之邊的高樓臺觀(於大林重閣講堂)。

那時,有眾多的鞞捨離麗掣(離車族,住於毘舍離中心處的種族),集在於講堂,每每稱歎佛陀,稱讚法,和比丘眾。那時,尼乾子的弟子-師子大臣,也在於大眾當中。

這時,師子大臣欲往見佛陀,欲去供養禮事。師子大臣在未到佛處前,則先往詣尼乾的住處,到後。白尼乾而說:「諸尊:我欲往見沙門瞿曇。」那時,尼乾,曾訶責師子大臣說:「你不可以欲往見沙門瞿曇。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教示不可作法,不是作業無用之無作論)為宗本,也為人講說不可作法。師子啊:如果拜見以不可作為宗本的人的話,就是不吉利的,供養禮事他,也是不吉利的。」

那些眾多的鞞捨離麗掣(毘舍離的離車族的人),都再三的集聚在於講堂,都屢次稱歎佛陀,屢次贊稱法,和比丘眾。那時,尼乾的弟子,師子太監,也再三的在於大眾當中。這時,師子大臣也再三的欲往見佛陀,去供養、禮事。

師子大臣這次便不向其師尼乾拜辭,就直往佛陀的住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作此言說:「我曾經聽人說沙門瞿曇您。乃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講說不可作法。瞿曇!如果像如是之說:『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為其宗本,也為他人講說不可作法。』說這種話的人,是否不謗毀沙門瞿曇嗎?他們說這種話,是真實的嗎?他們說這種話,就是法嗎?他們說這種話,是如法而說的嗎?對於法,並沒有過錯,並沒有難詰嗎?」

世尊回答說:「(1)師子!若如這樣的說:『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可作法。』他們並沒有謗毀沙門瞿曇,他們所說的為真實,他們所說的就是法,他們所說的就是如法而說,對於法,並沒有過錯,也沒有難詰可言。為甚麼呢?師子!有一種事,就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的。如沙門瞿曇乃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講說不可作之法是(不可作身口意之惡行)。(2)師子!又有一種事,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乃不能謗毀的。如沙門瞿曇以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作之法(可作身口意之妙行)。(3)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乃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斷滅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斷滅之法(斷滅惡行)。(4)師子!又有一種事,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可憎惡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憎惡之法(憎惡惡行)。(5)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法與律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法與律之法(為斷三毒之故)。(6)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的。如沙門瞿曇乃以苦行為宗本,也為他人說苦行之法(指能斷生死根本之艱苦之行)。(7)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乃以不入於胎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入於胎之法(因當來有滅盡,故說應離胎)。(8)師子!又有一種事,而又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以安隱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安隱之法(脫離生死憂戚污染之法)。

(1)師子!甚麼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以不可作為宗本,也對於他人說不可作之法呢?師子啊!我乃說身的惡行不可以作,口與意的惡行,也不可以作。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的不善穢汙之法,乃為當來之『有』之根本的,是有煩熱的苦報,是生老病死之因!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惡法,統統不可以作。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可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不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可作之法。

(2)師子啊!甚麼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如沙門瞿曇以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作之法呢?師子啊!我乃說身的妙行為可作之法,口與意之妙法,也是可作之法。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的善法,乃會與之以樂果,而會受樂報,能轉生於善處,而能得長壽的。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法,盡應可以作。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可作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作之法。

(3)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斷滅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斷滅之法呢?師子啊!我乃說身的惡行應該要斷滅,口與意的惡行也應該要斷滅。師子啊!若如是的無量之比的不善穢汙之法,乃為當來之『有』之本,是煩熱的苦報,為生老病死之因。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法盡應斷滅。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斷滅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斷滅之法。

(4)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來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可惡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憎惡之法呢?師子啊!我方說身的惡行乃可以憎惡,口與意的惡行也可以憎惡的。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的不善而穢汙之法,為當來之『有』之本,煩熱的苦報,生老病死之因的。師子啊!我乃說這種法盡可以憎惡的。師子啊!這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乃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可惡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可憎惡之法。

(5)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法與律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法與律之法呢?師子啊!我為了大眾能夠斷除貪淫之故,而說法與律,為了斷除瞋恚、愚癡之故,而說法與律。師子啊!像如是的無量之比之不善穢汙之法,為當來之『有』之本,是煩熱苦報,是生老病死之因。師子啊!我為斷除那些事情而說法與律。師子啊!這就是有一種事,由於此事之故,對於如實之法,乃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以法與律為宗本,也為他人說法與律之法。

(6)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苦行為宗本,也為他人說苦行之法呢?師子啊!或有沙門、梵志,裸形而沒有穿衣,或者用手為衣,或者以樹葉為衣,或者以珠為衣,或者不用瓶取水,或者不用魁取水,不食以刀杖劫抄之食(不食用刀杖等以武力搶奪得來的食物),不食欺妄而得來的食物,不自往(不接受招請之供養),不遣信(施主差遣信使來請應供,也不去受食),不來尊、不善尊、不住尊(三種施主的口氣:1.來此!尊者。2.善哉!尊者!3.住此!尊者!),如有二人之食時,就不在其中。不在懷妊之家食,不在畜狗之家食,假如其家中有糞蠅之飛來,便不食。不噉魚、不食肉、不飲酒,不飲惡水,或者都無所飲(統統不飲),而學習無飲之行,或者噉一口,以一口為滿足,或者二口、三、四……乃至七口,而以七口為滿足。或者食一得(只食一次所得之物),以食一次所得之食為滿足,或二、三、四……乃至七得,以七次所得為滿足,或者一日一食,以一食為滿足,或二、三、四、五、六、七日、半月、一月只一食,而以一食為滿足,或者食菜茹,或食稗子(像稻的一種草),或者穄米(野生的穀類),或食雜 ,或食頭頭邏食(米的一種),或食粗食,或者到無事處,而依於無事(閒靜無雜事),或者食根,或者食果,或者食自落下來的果,或者持連合食,或者持毛衣,或者持頭舍衣(極為粗糙的粗布衣),或者持毛的頭舍衣,或者持全皮的,或者持穿皮,或者持全穿皮,或者維持散發,或者維持編發,或者維持散編發,或者有剃發,或者有剃須,或者剃須與發,或者有自拔發,或者拔須與發,或者住立而斷絕坐,或者修蹲行(膝著地而行、跪行),或者臥在刺上,或者以刺為床,或者有臥果(臥在板上),以果為床(以板為床),或者有事水,晝夜都以手持(以手酌),或者有事火,竟昔燃之(自遠昔以來就燃火不斷),或者事日與月,尊為保佑的大德,而叉手(合掌)向它們。像如此之比(比例),乃得忍受無量的苦痛,學習煩熱之行。師子啊!實在有這些苦行的,我並不說為沒有。師子啊!然而這些苦行,乃為下賤之業(下級的行持方法),是至苦至困之法,是凡人所行之法,而不是真正的聖道。師子啊!如果有沙門、梵志,知道那些苦行之法並不是趣於聖道,而欲斷滅迨盡,而欲拔絕其根(從頭到尾,已徹底離開苦行),而至竟(究竟)不生的話,我就會贊說那苦行。師子啊!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已經知道那些苦行法之無益於聖道之事,而已斷滅迨盡,已拔絕其根,使其至竟不生,因此之故,我乃知道苦行的人。師子啊!這叫做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此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宗本苦行,也為他人說苦行之法。

(7)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種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是沙門瞿曇以不入於胎為宗本,也為他人說不入胎之法呢?師子啊!如有沙門、梵志,知道當來之胎生,而斷滅迨盡,而拔絕其根,至竟不生(究竟不會再生)的話,我就會說他已不再入於胎。師子啊!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對於當來有胎生的事,都徹知而斷滅迨盡(不再轉生於母胎),已拔絕其根,至竟不會再生,因此之故,我不再會入於母胎。師子啊!這叫做又有一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以不入於貽為宗本,也為他人演說不入胎之法。

(8)師子啊!甚麼叫做又有一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乃以安隱為宗本,也為他人說安隱之法呢?師子啊!一位族姓子(善男子)有所作為,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乃由於至信而舍家,而出家去學道,唯願學習無上的梵行,而完成其功行。即所謂我對於現法已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後有之身,而如實的知道這一切。已能自我安隱,也能安隱其他的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我已安隱這佛陀的四眾弟子後,就是對於這些還有生死之法的眾生,使他們能由生死之法解脫,使有老法、病法、死法、憂戚染汙之法的眾生,由這些憂戚染汙之法解脫。師子啊!這叫做又有一事,而由於此事之故,對於這如實之法,不能謗毀,沙門瞿曇以安隱為宗本,而為他人說安隱之法。」

師子大臣白世尊說:「瞿曇!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瞿曇!猶如明目之人,將倒覆的人扶起,將蓋覆的人髮露之。又如對於迷惑的人指示以道,在黑暗當中的人,施之以光明。如有眼的人,便能得以見色。沙門瞿曇也是如是,為了我,而以無量的方便說法,現出隨其諸道之真義。世尊!我現在要自皈依佛與法,和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我從今日起,終身要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世尊!猶如有人,飼養不良之馬,而希望能得其利益,然而是只有徒自疲勞,而不能獲得其利的。世尊!我也是如是。那位愚癡的尼乾,不善於曉了真理,我也不能自知,不認識真正的良田,不自審察,而長夜(長久以來)都奉敬、供養、禮事他,希望能得其利。然而唯有徒自苦勞,而並沒有甚麼利益可得。世尊!我現在再次自皈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開始,終身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盡。世尊!我從本無知,對於愚癡的尼乾,有信有敬(非常的信仰而敬重他),從今日起,要斷絕與其來往的因緣。為甚麼呢?因為欺誑我之故。世尊!我現在三次自皈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都自皈依三寶,乃至命終。」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師子大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十九、尼乾經第九(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指示尼乾外道:修苦行不能解脫前世之業。曾舉出三點理由:(1)尼乾不知前世為有我?或為無我?不知前世作惡,或未作惡,現世苦滅,或未盡。(2)尼乾依苦行,只為現世作苦而已。因為所謂業,並不能由於勤、苦、行,而轉作為業報的。3)尼乾也知道苦行不能轉苦報業,而為樂報業,乃至轉熟報業而為不熟報業的。其他並說尼乾子有五可憎惡,而如來乃得五稱譽。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過的就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游化於釋羇瘦(釋迦族裡),而在於天邑中(天臂城,拘利國首都)。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諸尼乾們都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而說:人們現在所受的,都是由於本作(宿世所作之業而來)。倘若其故業(宿世之業),由於修習苦行的話,就會告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就會統統滅盡。諸業滅盡後,就會得苦之滅盡,得苦滅盡後,則會得達苦邊(苦的邊際,苦之朽壞,不會再發生苦惱)。他們的這種見解是錯謬的。因此,我便會到其處,到後,就會發問而說:『尼乾!你們實在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嗎?說甚麼人們現在所受的都是由於宿世之所作(本作)。說甚麼如果其故業(宿世之業)由於修習苦行就會消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都會滅盡,諸業滅盡後,則得苦盡,得苦盡後,就會得達苦邊(苦的邊際,滅盡所有之苦)?』他們會回答我而說:『如是!瞿曇!』我就會又問尼乾們:『你們是否自有淨智,可以知道如下之事嗎?所謂我為本有嗎?我為本無嗎?我為本作惡嗎?我為本不作惡嗎?我自為的苦之處已盡嗎(這些苦已滅盡嗎)?我自為的苦之處並不滅盡嗎(這些苦惱並未滅盡嗎)?如果盡後,便會得苦盡,就會於現世斷滅不善,而得眾善之法,而修習作證』嗎?他們就會回答我而說:『不也!瞿曇!』

我就會再對尼乾們說:『你們自己並沒有淨智,對於如下之事不能作正確的見解。所謂:我為本有,我為本無,我為本作惡,我為本不作惡,我自為的這些苦已滅盡,我自為的這些苦並未滅盡。如果盡後,便會得盡,就會於現世斷諸不善,會得眾善之法,而修習作證,而作如是之說:所謂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其故業(宿業)乃由於修習苦行而得以消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而得苦盡。得苦滅後,就得苦邊(苦的邊際,一切苦惱都不會再生)。尼乾們!如果我們自有淨智,而謂:我為本有,我為本無,我為本作惡,我為本不作惡,我所作的這些苦惱已滅盡,我所作的這些苦惱並不滅盡,如滅盡後,便得盡諸一切,即於現世,斷諸不善,而得眾善之法,而修習至於作證的話,則尼乾們!你們就可以得作此說:所謂人們所受的一切,皆因本作(都是宿業所帶來的),如果其故業(宿業),由於修習苦行而消滅,而不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諸業滅盡後,就會得苦盡,得苦滅後,就能得達苦邊(到苦的邊際,而不會再有苦惱之發生)。

尼乾啊!猶如有人,被毒箭所射中,由於毒箭所中之故,就會生極苦。此人因此,而被親屬所憐念愍傷,為了饒益安隱於他之故,就延聘拔箭金之醫師來。拔箭金醫來了之後,便用利刀,為他開瘡(手術)。由於開瘡之時,又會帶來了極苦。既開瘡後,就求箭金(取出金屬的箭頭)。在求箭金時,又會再生極菩。求得金後,就便把它拔出。由於拔出之時,又生極苦。把箭金拔出後,就薄瘡纏裹(將縮小的瘡口纏裹覆藥)。由於裹瘡時,又會生極菩。他在於被拔出箭金後。就得回復其體力,而無患,已不毀壞諸根,而平復如故了。

像如是的,尼乾們!那個人自有淨智,便作如此之念:我本來被毒箭所中,身被毒箭之故,就生極菩。我的親屬看見我,就憐念愍傷,而欲饒益安隱我之故,即去延聘拔箭金的醫師來。拔箭金的醫師來了之後,便用利刀為我開瘡。由於開瘡時,又生極苦。既開瘡後,就求取出箭金,求箭金時,又生極苦。求得箭金後,就便把它拔出。由於拔出之時,又生極苦。將箭金拔出後,就將薄瘡纏裹。由於纏裹之時,又生極苦。我在於被拔出箭金後,就又回復體力,就已無患而不毀壞,諸根也就平復如故了。

像如是的,尼乾!如你們自有淨智,而以我為本有,我為本無,我為本作惡,我為不作惡,我這自苦之處,都為滅盡,這自苦之處為不滅盡。如果苦盡之後,便得滅盡一切苦,就於現世已斷除諸不善,而得眾善之法,而修習作證。這時,尼乾們!你們就可以得如是之說:所謂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其故業(宿業),由於修習苦行而得消滅,而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滅盡,諸業滅盡後,則得苦之滅盡,得苦之滅盡後,就得苦邊(苦的邊際,已不再會生苦)。』我所問的就是如是。然而並不看見諸尼乾們回答我而說:『瞿曇!如是!不如是!」

又次,我會問諸尼乾們說:『如諸尼乾們有人修習上斷、上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會生上苦與否呢?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又問他們:『如有人修習中斷、中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是否會生中苦嗎?』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又問他們:『如有人修習下斷、下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是否會生下苦嗎?』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佛陀乃說:『這就是諸尼乾們如有人修習上斷、上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生上苦。如有人修習中斷、中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會生中苦。如有人修習下斷、下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會生下苦。如果使諸尼乾們有上斷、上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正息在於上苦當中。如有中斷、中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止息在於中苦當中。有下斷、下苦行的話,那時諸尼乾們就會止息在於下苦當中。倘若如是而作,不如是而作,止息在於極苦,甚為重苦的話,當會知道!諸尼乾們即在於現世當中作苦的了。但是諸尼乾們卻被愚癡所蓋覆,被愚癡所纏縛,而作如是之語說:人們所受的一切,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其故業(宿業),由於苦行而消滅,而不造新業的話,則諸業會盡,諸業盡後,就會得苦盡,得苦盡後,就會得苦邊』(至於苦的邊際,已不會再生苦)。我所問的就是如是,然而卻不見諸尼乾們能回答我而說:『瞿曇!如是!不如是!』

又次,我問諸尼乾們說:『諸尼乾們!如果有樂報業(能享受快樂的果報之業),這樂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業,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苦報(苦的果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有苦報業,而此苦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業,可由於修習苦行,而得以轉作為樂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果有現法報業(在於現世即受到果報的業。又名順現業、順現受業、順現法受業),這現法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後生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果有後生報業(到未來世才受到果報的業。又作順後業、順後受業),這後生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現法報?』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有不熟報業(因緣未成熟未具足的業報),此不熟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修習苦行,而轉作為熟報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如果有熟報業(因緣具足而成熟之業),這熟報業是否可由於斷惡,可由於修習苦行而轉作為異嗎?』他們回答我說:『不也!瞿曇!』又問:『諸尼乾們!這就是樂報業,而此業不可能因斷惡、因修苦行,轉作為苦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苦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樂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現法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修苦行,而轉作為後生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後生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現法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不熟業,這業也不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熟報的。諸尼乾們!這也是有熟報業,此業也不可能由於斷惡,由於修苦行,而轉作為異的。由於此緣故,諸尼乾們!以虛妄的方便,而空斷,乃不會有所獲啊!

那些諸尼乾們便回報我而說:『瞿曇!我們有尊師,名叫親子尼乾(耆那教的教祖,尼乾陀若提子,六師外道之一),曾作如是之說:諸尼乾們!你們若本作惡業(如果宿世曾作惡業)的話,即此業都可由於此苦行,而得以滅盡。如現在防護身口意的話,則因此而不再更作惡業是。』我又問那些諸尼乾們說:『你們深信尊師親子尼乾,沒有半點疑惑嗎?』他們回答我而說:「瞿曇!我們深信我們尊師親子尼乾,並沒有疑惑。」我又對那些諸尼乾們說:『有五種法,為現世之二報。所謂信、樂、聞、念、見善觀是。諸尼乾們!人們自有虛妄之言。這是否可信、可樂、可聞、可念、可見善觀嗎?』他們回答我說:『如是!瞿曇!』我又對那些尼乾們說:『這虛妄之言,為甚麼可信?為甚麼可樂?為甚麼可聞、為甚麼可念?為甚麼可善觀呢?所謂人們自有虛妄之言,自有信,自有樂,自有念,自有善觀。』

如諸尼乾們作如是之說的話,就會在於如法當中,得到五種的詰責,而為可憎惡的。那五種呢?現在的這些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1.本作(宿業)而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尼乾們,都是本作惡業(宿世造惡業)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宿世造惡業之故,諸尼乾們才會在於今世受諸極重之苦的。這就是所謂尼乾的第一種可憎惡。

2.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如果都是由於那合會(聚合)而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尼乾們都是本惡合會的(本來作惡所聚合而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惡業合會之故,諸尼乾們現在才會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諸尼乾們之第二種可憎惡。

3.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為命而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尼乾們,乃本惡為命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為命之故,諸尼乾們才會在於現在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諸尼乾們之第三種可憎惡。

4.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如果都是由於見而來的話,如果是這樣時,則諸尼乾們都是本有惡見的了。為甚麼呢?因為由於此惡見的緣故,諸尼乾們,在於現在才會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尼乾之第四種可憎惡。

5.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如果都是尊佑(自在天)所造而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則諸尼乾們,就是本惡尊佑的了。為甚麼呢?因為都是由於尊佑之故,諸尼乾們現在才會受極重之苦的。這叫做尼乾之第五種可憎惡。如果諸尼乾們都由於本所作的惡業、惡合會、惡為命、惡見、惡尊佑,而由於惡尊佑所造而來,則由於這些之故,諸尼乾們,會在於現在受極重之苦。這叫做由於這些事之故,諸尼乾們為可憎惡。

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們說的話,則不管是沙門、是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諸餘的世間的眾生,都不能降伏,都無能穢汙,都無能制御。為甚麼我所自知、自覺之法,為你所說的,並不是沙門、梵志,或者是天、是魔、是梵,以及其餘世間的眾生,所能降伏,所能穢汙,所能制御的呢?如果有比丘,捨棄身的不善之業,而修身的善業,捨棄口與意的不善業,而修口意的善業的話,則他對於未來之苦,便能自知我並沒有未來之苦,而如法而得樂,而不棄舍。他或者欲斷除苦因行欲,或欲苦因行舍欲(我於苦因緣已精進勤行,由於勤行而得離欲。又我對於苦因緣已觀察,由於修習舍心而得離欲)。他如果欲斷苦因行欲的話,則修習其行欲,已經斷除的話,苦便會得盡。他如果欲斷除苦因行舍欲的話,則修其行舍欲,如果已斷除的話,苦就會得盡。如果那位比丘便作此念:隨所為、隨所行,而生不善之法,而善法會滅。假如自斷其苦的話,則不善之法會斷滅,而善法會生。我現在寧可自斷其苦為是。因此而自斷其苦,自斷其苦後,不善之法滅而善法生,就不再斷苦。為甚麼呢?比丘們!因為本所為的,其義理已成就,如果又再斷苦的話,則是處不然(不合理的)。

比丘們!猶如箭工之用檢,去撓箭一樣,其箭既已正直,就不再用檢的了。為甚麼呢?因為那個人本為之事已完成之故。如果又用檢的話,是處不然(沒有道理的)。像如是的,比丘便會作此念:隨所為、隨所作,則不善之法生,善法就會滅。如果自斷苦的話,則不善之法會滅,而善法會生,我現在寧可自斷其苦。因此,自斷其苦,自斷其苦後,不善之法滅,而善法生,就不再斷苦。為甚麼呢?因為本所為的,其義理已完成,如再斷苦的話,是沒有這道理的。比丘們!猶如有人,愛念、染著、敬待某一女人。然而那位女人卻更和別人相談語,共相問訊,互相往來,甚至是共相止宿。此人是否因此而其身心會生苦惱,而極為憂戚嗎?」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佛陀並解釋其由而說:「為甚麼呢?因為那個人對於那女人乃非常的愛念、染著,極為相敬待。而那位女人卻更求別人共語,共相問訊、往來,甚至是共相止宿。那個人怎樣會不生苦惱憂戚呢?比丘們!如果使那個人作此念:我徒自愛念(單戀),而敬待那位女人。但是那位女人卻更和別人談語,共相問訊、往來,甚至共相止宿。我現在寧可因為只有自苦自憂之故,應該斷除對於那位女人的愛念、染著!此人後來就因只自苦自憂之故,便斷除對於那位女人的愛念、染著。這樣,則如果那位女人因故而和別人共語、共相問訊、共相往來止宿的話,此人於後來的身心,是否當會再生苦惱,極為憂戚嗎?」比丘們回答說:「不也!世尊!」

佛陀又釋其由而說:「為甚麼呢?因為那人已對於那位女人不再有愛念、染著之情之故。如果那位女人因故而與別人共語、共相問訊,往來止宿時,如還會使那人因此而其身心會再生苦惱憂思,那是沒有道理的。像如是的,比丘便作此念:隨所為、隨所行的話,則不善之法會生起,而善法會消滅。如果自斷其苦的話,則不善之法會滅,而善法會生起來。我現在寧可自斷其苦為是。因此,便自斷苦,自斷苦後,不善之法滅,而善法生,就不再斷苦的了。為甚麼呢?因為本所為的,其義理已成就,如果再斷苦,那是沒有這道理的。

他又作此念:如果有所因,而斷其苦,我便已斷。然而我對於欲,仍然如故,未曾斷滅,我現在寧可求斷於欲為是。因此,便求斷欲。他為了斷欲之故,乃獨住,乃遠離,而在於無雜事煩擾之處。或者到了樹下空無一人的安靜之處,或者山岩石室、露地、穰積(槁積)之處,或者到了林中,或者在於塚間。他已在於無事打擾之處,或者到樹下空無一人的安靜之處,而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之坐,正身正願,反念而不向,而斷除貪伺(貪欲),心內己沒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已不起貪伺,已不欲使我得為己有,他對於貪伺之事,已淨除其心。像如是的,也除去了瞋恚、睡眠、掉悔,也斷除疑惑,而度脫疑惑,對於諸善法已經沒有猶豫,他對於疑惑,已淨除其心(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惑等五蓋,均已除滅)。

他既斷除此五蓋的心穢(心的污穢)、慧羸(使慧微弱的行為),而離開欲貪,離開不善之法(為初禪的境界),而至於得達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初禪後,二禪、三禪等文句都省略。請參閱卷一晝度樹經)。他得到如是的禪定,而心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而趣向於漏盡智通,而作證悟。他便知此苦如真(如實而知道此是苦),如實而知道此為苦習(苦之集),知此苦滅(如實而知道苦之滅),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苦滅之道)。如實而知道此為漏,如實而知道此為漏之集,如實而知道此為漏之滅,如實而知道此為漏之滅之道。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後,則其欲漏心解,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後,便知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道如真(如實而知道)。

如來乃如是的正心解脫,而得五種的稱譽,而如法無諍,可愛可敬。那五種呢?那些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本作(宿業),如果是這樣的話,如來本有1.妙業,由於本有之妙業之故,如來在於現 在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得第一種的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與樂,都是由於合會,如果是這樣的話,如來乃本為2.妙合會。由於本為妙合會之故,如來在於現在,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之得第二種之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由於為命,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如來乃以本妙3.為命。而由於本妙為命之故,如來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之得第三種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由於見,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如來乃有4.本妙之見,由於此本妙之見之故,如來在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得第四種稱譽。

又次,眾生所受的苦樂,都是由於尊佑(自在天)所造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則如來乃為5.本妙尊佑,由於本妙尊佑之故,如來在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這叫做如來之得第五種稱譽。這就是如來妙業、妙合會、妙為命、妙見、妙尊佑,為之妙尊佑所造。由於這因緣之故,如來在於現在,乃為聖無漏之樂,寂靜止息而得樂覺(樂受)。由於此事之故,如來於現在,乃得這五種稱譽。」

佛陀繼之而說:「有五種的因緣,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那五種呢?(1)有淫欲之纏縛的因緣。由於有淫欲之纏縛之故,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像如是的,有(2)瞋恚的纏縛,有(3)睡眠的纏縛,有(4)掉悔的纏縛,有(5)疑惑的纏縛等因緣是。由於有疑惑等纏縛之故,內心才會生憂苦。這叫做由於五種的因緣,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

有五種的因緣,內心就會滅除其憂苦的。那五種呢?如果有淫欲纏縛,而由於淫欲之纏縛之故,內心就會生起憂苦。那麼,如果除去淫欲之纏縛後,憂苦自然會消滅。由於淫欲的纏縛,內心就會生憂苦,那麼,在於現法中,而得究竟的話,就是無煩無熱,而常住不變。這是聖所知,聖所見的。像如是的,瞋恚、睡眠、掉悔等,也是同一道理。如果有疑惑之纏縛的話,則由有疑惑之纏縛之故,內心就會生起憂苦來。那麼,將疑惑之纏縛除滅之後,則憂苦便會消滅。由於有疑惑之纏縛,內心就會生起憂苦,而在於現法當中得到究竟的話,就會無煩無熱,而常住不變。這是聖所知、聖所見的。這叫做由於五種的因緣,而滅除內心的憂苦。

又次,更有在於現法當中得到究竟,而無煩無熱,而常住不變,是聖者所知,聖者所見的。甚麼叫做更有現法而得究竟,而無煩無熱,常住不變,是聖者所知,聖者所見的呢?所謂八支聖道-正見……乃至正定,就是八聖道。這叫做更有在於現法當中,而得究竟,而無煩無熱,常住不變,是聖者所知,聖者所見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波羅牢經第十(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婆羅牢伽彌尼問佛:汝知幻,豈不是幻術者?佛用善巧譬喻駁斥它。又用喻為他解答:現世行十惡,是否即於現世受報?以及六師外道中,有四論師說法不一,究竟誰為真實?等問題。最後乃開示遠離之法,依之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便於現世斷疑。雖四論師之異說,也能明辨其是非,而且進入於解脫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拘麗瘦(拘利國中),和大比丘眾,俱往而到北村(村名),而住於北村之北的尸攝惒林中。

那時,波羅牢伽彌尼(波吒梨村長),聽到沙門瞿曇,釋種之子,捨棄了釋氏的宗族,而去出家學道,現在遊化在拘麗瘦,和他的大比丘眾,俱到北村之北的尸攝惒林中。那位沙門瞿曇,有很多的名稱。其名稱乃周聞於十方的各地。沙門瞿曇乃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他在於此世間當中,不管是天,是魔,是梵,是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都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如果說法的話,則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都有義有文,具足清淨,顯現梵行。如果見到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向其尊重禮拜,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村長聽此消息後,便作此念:我應該去拜見沙門瞿曇,去禮事供養他。

波羅牢伽彌尼聽此消息而作此念後,就從北村出發,向北而行,而至於尸攝惒林,欲拜見世尊,欲禮事供養。波羅牢伽彌尼到達該處後,遙見世尊正在林樹間。一看就發現為端正姝好,猶如星中之月,光曜暐暐,光晃有如金山。相好具足,而威神巍巍,諸根寂定,沒有半點的蔽礙,是成就調御,息心靜默!

波羅牢伽彌尼遙見佛陀後,就向前而至於佛所,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仰白世尊說:「我聽人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你知道幻化,就是幻士罷!)瞿曇!如果像如是之說:『沙門瞿曇知道幻術,那麼,就是一位幻士。』他們這樣說,是否謗毀沙門瞿曇您了嗎?他們所說的是真實的嗎?他們所說的是符於正法嗎?他們的說法,是如法而說的嗎?對於如法是否沒有過錯、沒有難詰嗎?」

世尊回答說:「伽彌尼!如果作如是之說:『沙門瞿曇知幻是幻』,則他們並不謗毀沙門瞿曇。因為他們所說的為真實的,他們所說的就是法,他們的說法乃如法而說,對於法並沒有過錯,也沒有難詰。為甚麼呢?伽彌尼啊!因為我知彼幻,我自非幻。」(我知道那些為幻化,我自不是幻士。)

波羅牢說:「那些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但是我乃不信他們所說之:沙門瞿曇,知幻。是幻。」

世尊告訴他而說:「伽彌尼!如果知道幻化的人,就是幻士了嗎?」波羅牢白佛說:「如是!世尊!如是!善逝!」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你不可以自誤而謗毀於我!如果謗毀我的話,就便會自損,是有諍有犯,是聖賢所惡的,而會得大罪的。為甚麼呢?因為此事實在不像你所說的。伽彌尼!你是否聽說拘麗瘦裡,有兵卒(或傭人)嗎?」回答說:「曾經聽過啊!」

佛陀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拘麗瘦用這些兵卒作甚麼呢?回答說:「瞿曇!通使殺賊(防止盜賊,通達其使命)。為了這些事之故,拘麗瘦有畜養兵卒。」

佛陀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拘麗瘦的兵卒(傭人)到底為有受戒嗎?或為無禁戒嗎?」回答說:「瞿曇!如果世間裡,所有無戒德的人,不過就是拘麗瘦的兵卒(傭人)。為甚麼?因為拘麗瘦的兵卒(傭人),乃極犯禁戒,唯行惡法之故。」

佛陀又問:「伽彌尼!你如是之見,如是之知,我不問你。但是如果他人問你而說:『波羅牢伽彌尼!你知道拘麗瘦的兵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由於此事之故,波羅牢伽彌尼!你也是極犯禁戒,唯行惡法。』假如這樣說的話,到底是真實之說嗎?」回答說:「非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拘麗瘦的兵卒,各人之見為異,其欲也異,所願也是異而不同。拘麗瘦的兵卒雖極犯禁戒,唯行惡法,但是我乃極為持戒,不行惡法之故。」

佛陀又問:「伽彌尼!你知道拘麗瘦的兵卒極犯禁戒,唯行惡法,然而不以此而說你為犯禁戒,不以此而說你也唯行惡法。那麼,如來為甚麼不得『知道幻化,而自不是幻士呢?』為甚麼呢?因為我知道幻化之事,知道幻化之人,知道幻事所帶來的果報,知道斷滅幻化!伽彌尼!我也知道殺生,知道殺生之人,知道殺生的果報,知道斷滅殺生。伽彌尼!我知道不與而取(偷盜),知道不與而取的人,知道不與而取的果報,知道斷滅不與而取(斷偷盜)。伽彌尼!我知道妄言,知道妄言的人,知道妄言的果報,知道斷滅妄言。伽彌尼!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沙門瞿曇知道幻化,即是幻士』的話,此人未斷此語時(話未說完),則聽到其心、其欲、其願、其聞、其念、其觀,有如屈伸手臂之頃那麼的快,而在他命終之後,會轉生到地獄中。」

波羅牢伽彌尼聽佛之闡釋後,即時怖懼戰慄(非常害怕)。身毛都倒竪起來,就從他的座位站起,以頭面禮拜在佛足之下,然後長跪叉手(合掌),仰白世尊而說:「悔過!瞿曇!自首!善逝! (我要懺悔我的罪過,我要自首我的不對)。我乃如愚、如婉、如不定、如不善。為甚麼呢?因為我乃妄說沙門瞿曇是幻士。唯願瞿曇納受我的悔過!我見我的罪,而髮露表白出來。我悔過後,會防護,更不會再作這些事。」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伽彌尼!你實在是如愚、如癡、如不定、如不善。為甚麼呢?因為你對於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徧知),妄說是幻士。不過你已能悔過,已能發見其罪,而把它髮露表白出來,而防護不再作這些事。像如是的,伽彌尼!如果有悔過,發見其罪而髮露懺悔,而防護不再更作的話,則能長養聖法,而沒有失的。』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乃叉手向佛,仰白世尊而說:「瞿曇!有一沙門梵志,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果有殺生的話,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此,而會生憂苦。如有不與取(偷盜)、妄言的話,他的一切,則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這些事而會有憂苦』。沙門瞿曇!您的意見如何呢?」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解答出來。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在村邑當中,或有一人,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伎的模樣,而歡樂,有如國王的樣子。這時,如有人問而說:『這個人本來幹甚麼的呢?現在為甚麼於他的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伎的模樣,而歡樂,有如國王那樣呢?』或者有人回答他而說:『此人為了王,而去殺害怨家。王歡喜後,就賞賜與他。因此,此人乃頭戴華鬘,以華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伎那樣,其歡樂,有如國王的。』伽彌尼啊!你是否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見到了,瞿曇!已聞過,當會聽聞!」

佛陀說:「伽彌尼!又再看到國王收捕罪人,將罪人的兩手反縛,然後打鼓唱令,出南方的城門。將犯人縛坐在高標之下,而梟其首。或有人問而說:『此人犯了甚麼罪,為甚麼被國王所殺戮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枉殺王家沒有罪過的人,因此之故,國王才會教人行如是之刑。』伽彌尼啊!你像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看見了,瞿曇!已聽過了,當會聽到的。」

佛陀說:「伽彌尼啊!如果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有人殺生,則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此果報而生憂苦不已。』這是真實之說呢?或者為虛妄之言呢?」回答說:「是妄言啊!瞿曇!」

佛陀說:「如果他說妄言的話,你會相信嗎?」回答說:「不會相信的,瞿曇!」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伽彌尼!」世尊又問而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在林邑中,或有一人,其頭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如有人問他:『此人本來是幹甚麼的呢?現在為甚麼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在於他國中,而以不與取(竊盜人家的財物)。因此之故,此人乃在於頭上冠戴華鬘,以華香塗在其身,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伽彌尼啊!你曾經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曾經看見過,瞿曇!已經聽過,當會聽到。」

佛陀說:「伽彌尼!又再看到國王收捕罪人,反縛其兩手,然後打鼓鳴令,出南城門之外,將犯人縛坐在高標之下,而梟其首。如有人問:『此人有甚麼罪,而被國王所殺戮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在於此王國,而不與而取(犯強盜罪),由此之故,國王乃教人作如是之行刑。』伽彌尼啊!你曾經如是之見,如是之聞過嗎?」回答說:「看見過,瞿曇!已聞過,當會聽聞。」

佛陀說:「伽彌尼!如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

『如果有人不與而取的話,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因為作此偷盜之故,會生憂苦。』這是真實之說嗎?或者是妄言呢?」回答說:「是妄言啊!瞿曇!」佛陀說:「如他說妄言的話,你的心會相信與否呢?」回答說:「不會相信的,瞿曇!」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伽彌尼!」佛陀又問伽彌尼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村邑中,或有一人,其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如有人問他而說:『此人本來幹甚麼的呢?現在於頭上冠戴華鬘,以雜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呢?』或者有人回答說:『此人作妓,能戲調笑。他就是以此虛妄之言,使國王歡喜的。』國王歡喜後。就會賞賜他。因此之故,此人的頭上乃戴上華鬘,以雜香塗在其身上,而作倡樂,而歌舞以自娛,唯作女妓的模樣,其歡樂有如國王的。」伽彌尼!你曾經如是見,如是聞過嗎?」回答說:「曾經見過,瞿曇!已經聽過,當會聽到的。」

佛陀說:「伽彌尼!又再看見國王收捕罪人,教人用棒打殺,以露車(上面無蓋之車)載他,出北城門外,棄著在於坑塹中。或有人問而說:『此人犯甚麼罪,會被國王所殺呢?』或有人回答說:『此人在國王之前,說虛妄之證言,他乃以妄言而欺誑國王,因此之故,國王乃教人取作如是。』伽彌尼啊!你曾經有如是之見,如是之聞嗎?」回答說:「曾經見過,瞿曇!已經聽過,當會聽聞。」

佛陀說:「伽彌尼!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沙門、梵志,曾經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如果有人說妄言的話,則他的一切,就會在於現法當中受其果報,由於此,而生憂苦。』他所說的為真實之說呢?或者為虛妄之言呢?」回答說:「是虛妄之言啊!瞿曇!」

佛陀說:「如果他說妄言,你會相信他之言嗎?」回答說:「不會相信的,瞿曇!」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伽彌尼!」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偏袒著衣(袒露右肩),叉手(合掌)向佛,仰白世尊而說:「甚奇(非常的奇特)!瞿曇!您所說的為極妙,為善喻善證。瞿曇!我曾經在此北村當中,建造一高堂,敷設床褥。安立水器,點燃大明燈。如有精進的沙門、梵志來宿於此高堂的話。我就會隨其力量,供給其所需要的一切。

有四位論士,他們各人所見的都不同,都更相違反。他們來集於此高堂。就中,有一位論士,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施、無齋,也沒有甚麼咒說。無善惡之業,也沒有善惡的業報。無此世、彼世,也無父無母。世間並沒有甚麼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也沒有善去善向於此世彼世,也沒有所謂自知自覺,沒有自作證,沒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此為伽彌尼所述的六師外道之一的末伽梨拘舍梨所說之論)。』

第二位論士有正見,和第一位論士所見、所知的相反。他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施有齋,也有咒說。有善惡業,有善惡業的果報,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間有真人往至於善處,善去善向於此世彼世,也有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

第三位論士曾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自作、教作(使他人作),自斷、使他人斷,自煮、使人煮,愁煩憂思,挺胸懊惱,而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而取、邪淫、妄言、飲酒,而穿牆、開藏(偷偷的挖牆,偷開庫藏),到他街巷去劫奪,害村壞邑,至於城破而滅國。作這些壞事之人,卻說為不作惡。又有人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他對於此地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欣截斬判,剝裂剬割,而為一肉段,一分一積。作這種事卻說並沒有惡業,並沒有惡業的果報。在琱禲]琲e)的南岸殺生、斫斷而煮後,到琱籅漸_岸去施與人家。去作齋食、咒說而來,卻說這是無罪,也無福,因此,也沒有罪報與福報。不管是施與,或者是調御(修養身心)、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惠施、愛言、利益人,以及平等普利眾生(佈施、愛語、利行、同事),這些也是沒有福業之故,自然的沒有福報可言(以上為伽彌尼引述六師外道之一的富蘭那迦葉所說之論。)

第四位論士,乃有正見,和第三位論士持相反的所知、所見。他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自作、教作(使人去作),自斷、教斷,自煮、教人煮,而愁煩憂戚,而搥胸、懊悔、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飲酒,穿牆開藏,到他巷去劫奪,而害村壞邑,甚至是使其城破而滅國。作如是之事的人,實在就是作惡多端!又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此人對於這裡的一切眾生,於一日當中,都斫截斬剉,剝裂剬割,而作為一肉段,一分一積,因作此事,就會有惡業,因之而有惡業的果報。在琱籅澈n岸殺生、斫斷。煮好而去,而到琱穭坏_岸去施與、作齋(齋食)、咒說(祈禱)而來。因為此事乃為有罪、有福,自然的為有罪報與福報。如行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而惠施、愛言、利人,以及平等的普利眾生,作這些事,是有福業,自然的有福的果報。」

瞿曇!我聽到這些論說後,便生疑惑。這些沙門、梵志(指這些人自稱為修梵行-淨行者),到底是那一位所說的為真實?那一位所說的為虛妄之說呢?」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你不可生疑惑。為甚麼呢?因為有了疑惑的話,便會生猶豫不決之心。伽彌尼啊!你自己沒有淨智之故,不知為有後世?或為沒有後世?伽彌尼!你又沒有淨智之故,不知所作為惡?或所作為善?等事。伽彌尼!有法之定(禪定、三昧),名叫遠離,你如果修習此定的話,就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心一境處,而入定)。像如是的話,你就能在於現法當中,便得斷除疑惑,而得升進。」

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又從座起,偏袒著衣(穿的衣露出右肩上的肉身),叉手(合掌)向佛,仰白世尊而說:「瞿曇!甚麼叫做法之定,名叫遠離,能使我由於此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我便能在於現法當中,斷除疑惑,而得升進呢?」

世尊告訴他說:「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畫日(白天),教人田作耕稼,至暮放息(白天作農務,日暮而休息),而進入室內去坐定(打坐、坐禪),經過夜間,而至於曉時,而作此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能自見:我已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後,便會生歡悅。生歡悅後,便會生喜,生喜後,便會止息其身,止息身後,便會身覺安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其心就會和慈俱在,會遍滿於一方,而成就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二一四方,乃至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的地方,其心都和慈俱在,而無結縛,無怨敵,無恚無諍,極廣而甚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會作此念:如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無有佈施,無有齋戒,無有咒說,沒有善惡之業,沒有善惡業的果報,沒有此世彼世,無父無母。世間並沒有真人往生至於善處,沒有善去善向於此世彼世,沒有自知自覺,沒有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如果這位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話,我就不會侵犯世間的怖畏(弱者),或不怖畏(強者)等人,痡`的當會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和眾生共諍,沒有濁心(煩惱)而有歡悅之心。我現在得無上的超人之上的法,升進而得安樂之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那位沙門梵志所說的不是不非(不說對,也不說不對),如不是、不非的話,就能得內心之止息。伽彌尼!這就是所謂教法之定,名叫遠離。你由於此定,可以得正念,可以得一心。像如是的,你對於現法便能斷除疑惑,而得升進。

又次,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晝日教人田作耕稼,至於暮時放息(白天作農務,傍晚便休息)。而進入室內去坐定(打坐),經過夜間而至於曉時,而作此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能自見:我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後,便會生歡悅。生歡悅後,便會生喜。生喜後,便能止息其身。止息身後,其身就會覺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則心念與悲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悲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作此念:如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有佈施,有齋戒,也有咒說。有善惡之業,也有善惡的業報。有此世與他世,有父有母。世間有真人往生而至於善處,有善去善向於此世與彼世。有自知自覺,有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如果那位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話,我就不犯世間之怖畏(弱者)與不怖畏(強者),痡`的當於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與眾生共諍,無濁而歡悅。我得無上的人上之法,升進而保安樂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那位沙門梵志所說的不是不非。不是不非的話,就已得內心之休止的了。伽彌尼!這叫做法之定,名叫遠離。你由於此定,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汝則能在於現法當中斷除疑惑,而得升進。

又次,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日晝之時,教人田作排稼,到了暮時,則放息(休息),而進入於室內去坐定(打坐)。經過夜間,而至於曉時,而作如是之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而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會自見:我斷除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念十善業道後,便生歡悅,生歡悅後,便生喜,生喜後,便止息其身,止息其身後,身便會覺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則心會和喜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喜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而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作此念:如有沙門梵志,如是見、如是說:『自作、教他人作,自斷、教他人斷,自煮,教他人煮,而愁煩憂戚,搥胸、懊惱、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而取、邪淫、妄言、飲酒,穿牆開藏,到他人的街巷去劫奪,而害村壞邑,乃至破城滅國。作如是等事,實在並不為作惡。又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他就以此而對於這個地方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積。這樣做,也並沒有甚麼惡業,因此,也就沒有甚麼惡業的果報。在琱籅澈n岸殺生,斷割而煮,而到了琱籅漸_岸去施與、作齋、咒說而來,也是沒有甚麼罪業,沒有甚麼福業,因此,也就沒有甚麼罪報與福報。不管是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或者是惠施、愛言、利(行)、以及等利(同事之利),這也是沒有甚麼福業,也是沒有甚麼福報。』如果這位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我就不犯著世間的怖畏(弱者)與不怖畏(強者)等事,都痡`的當應慈愍一切世間。我的心不會和眾生共諍,沒有濁,唯為歡悅。我現在已得無上的人上之法,升進而得安樂之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他對於沙門梵志所說的,都不是不非。不是不非的話,則內已得其心之止(定)的了。伽彌尼啊!這叫做法之定,名叫遠離。你乃由於此定,而可以得到正念,可以得到一心。像如是的,你在於現法當中,便斷疑惑,而得升進。

又次,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在於晝日,則教人田作耕稼,至暮放息(白天作農務,夕暮則休息),而進入室內去坐定(打坐),經過夜間而至曉時,都作此念:我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斷除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除邪見,而得正見。他便可自見:我已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他自見斷除十惡業道,而念十善業道後,便生歡悅。生歡悅後,便生喜,生喜後,便能止息其身,止息其身後,其身便覺得樂,身覺樂後,便得一心。伽彌尼!多聞的聖弟子,得一心後,則心和舍俱在,而遍滿於一方,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像如是的,遍滿於二三四方,遍滿於四維上下,普周於一切,心和舍俱,而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而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他就作如是之念:如果有沙門梵志,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自作、教他人作、自斷、教他人斷,自煮、教他人煮,愁煩憂戚,而搥胸懊惱、啼哭。愚癡而殺生、不與而取、邪淫、妄言、飲酒,穿牆開藏,至於他人之巷道去劫奪,去害村壞邑,破城滅國。作如是之事的話,實在就是作惡業。又用鐵輪,其利有如剃刀,他就拿這武器,對於此地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斫截斬剉,剝裂剬割,而作為肉段,一分一積。由於此有惡業。而有此種惡業的果報。在琱籅澈n岸殺生,截斷而煮,而到琱籅漸_岸去施與、作齋、咒說而來,由於此而有惡業,有福業,也因此而有罪報與福報。不管是施與、調御、守護、攝持、稱譽、饒益,或者是惠施、愛言、利行,以及等利(同事)等,都是有福業,因此而有了福報。』如沙門、梵志所說的為真實的話,我則不犯世間的怖畏與不怖畏,都痡`的當會慈愍一切世間。我心不和眾生共諍,沒有濁惡而唯有歡悅。我已得無上的人上之法,已升進而得安樂之居,所謂遠離就是法之定。他對於沙門梵志所說的,為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後,就得內心之休止。伽彌尼!這就是法之定,名叫遠離。你由於此定,即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像如是的在於現法當中,便能斷疑惑,而得升進。」

說此法之時,波羅牢伽彌尼,則遠離塵垢,而生諸法的淨眼。於是波羅牢伽彌尼,則見法、得法,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餘尊,不再從於他,已沒有猶豫。他已住於果證,對於世尊之法,已得無所畏。就從他的座位站起,稽首在佛的雙足下,而仰白佛說:「世尊!我現在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納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波羅牢伽彌尼,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

 

舍梨子相應品第三

(有十一經)(初一日誦)

 

等心得戒智師子 水喻瞿尼陀然梵

教病拘絺象跡喻 分別四諦最在後

(等心經、得戒經、智經、師子吼經、水喻經、瞿尼師經、陀然梵志經,教化病經、拘絺羅經、象跡喻經,分別四諦經,乃在於最後之一經。)

  

二十一、等心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子為諸比丘分別內結人和外結人,等心天則以此告佛,佛在大眾中讀稱他。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如是之法: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祇園精舍)。

那時,尊者舍梨子(舍利弗),和比丘眾,在於夜間,聚集在於講堂,依內結(內相應),與外結(外相應),而為諸比丘們分別解釋其意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有二種人。那二種呢?(1)有內結人,為阿那含(不還果,已不須再到欲界受生的三果阿羅漢),已經不會還來此世間(欲界)受生的聖者。(2)有外結人,並不是阿那含,還要來此世間受生。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內結之人,為阿那含,已不會還來此世間受生呢?如有一人,認真的修習禁戒,無穿無缺(沒有缺點),無穢無濁(清淨無雜),極多無難(已沒有災難的人),是聖者所稱譽的,可說是善於修行,善於具足的了。這種人由於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聖所稱譽,善修善具(持戒不破、不裂、無斑點、無污點,清淨而被聖者所稱歎,説明三昧)之故,又學厭欲、無欲、斷欲。由於學習厭離貪欲、無貪欲、斷除貪欲之故,得安息(寂靜),得心解脫。得證後,在於此快樂當中,愛惜不離。然而在於現法當中,還未得究竟智之故,其身壞命終後,會越過摶食天(有段食之天,指欲界天),而生於餘意生天當中(意所造之天,有大小的支節,諸根完具。指色界天)。既生其天后,便作此念:我本做人時,曾經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聖所稱譽,善修善具。由於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聖所稱譽,善修善具之故,又學習厭欲、無欲、斷欲。因為學習厭欲、無欲、斷欲之故,得以安息(寂靜),而得心解脫。得此解脫後,就在於此快樂當中,愛惜不離,在於現法當中雖然還未得究竟智,但是因此功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能越過摶食天(欲界天),而生在於餘意天(色界天),而在於此天中。

諸位賢者們!又有一種人,修習禁戒,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而善修善具。他因修習禁戒,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善修善具之故。又學習色有斷(斷除色有。色有為生於色界而有的根本之業),貪斷業(斷除貪之業),以及學習欲捨離(捨離欲貪)。由於學習色有斷、貪斷業,以及學習欲捨離之故,而得息(寂靜),而心解脫。得此後,在於其快樂當中,都非常的愛惜其報,而不曾離開。雖然在於現法當中,還不得究竟智,但是其身壞命終之後,則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的世界。既生在那個地方後,便作如是之念:我本為人之時,曾經修習禁戒,而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而善修善具。由於修習禁戒之故,無穿無缺,無穢無濁,極多無難,為聖者所稱譽,而善修善具之故,又學習色有斷、貪斷業,和學習欲捨離。由於學習色有斷、貪斷業,和學習欲捨離之故,而得息(寂靜),而得心解脫。得此果證後,都在其快樂當中,而愛惜,而不離開。雖然在於現法當中,還未得證究竟智,但是身壞命終之後,能超過摶摶天(欲界天),會轉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而在於該天中的世界。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內結之人阿那含,不會還來此世間。

諸位賢者們!甚麼叫做外結人,而不是阿那含,還要轉到此世間來呢?如有一人,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攝護波羅提木叉,譯為別解脫,也就是善律儀戒,有多種,依之而各別得解脫)。又再善攝威儀禮節,見纖芥罪,常懷畏怖(對於瑣細的過失,也慎重,而怖畏-不敢冒犯),都受持學戒(以戒條而自製)。諸位賢者們!這叫做外結人,非阿那含,還要來此世間。

於是,那些眾多的等心天(心意相等的諸天),他們的色像都堂皇巍巍,都光輝暐曄,在夜晚將向晨旦之時(後夜,清晨一點至五點),來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他們向佛表白說:「世尊!舍梨子在於昨晚,和諸比丘們,集聚在於講堂,將內結人與外結人,為諸比丘們詳細分別其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在有二種人,有內結人,有外結人。』世尊!大眾聽其說法後,都非常的歡喜。唯願世尊您,慈哀愍念,降臨講堂!」那時,世尊為了諸等心天們的祈願。就默然的允許他們。諸等心天們知道世尊已默然許可,就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即在於那個地方隱沒。

諸等心天們離開後不久,於是,世尊就到了講堂,在於眾比丘之前,敷一座位而坐在那裡。世尊坐後,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你非常的好。為甚麼呢?因為你在於昨夜,和諸比丘眾聚集在於講堂,以內結人和外結人之事,為諸比丘們詳細分別其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在有二種人,有內結人,有外結人等事。』舍梨子啊!昨夜向於晨旦之時,有諸位等心天來詣我所,稽首禮拜後,退住在一邊,而白我說:「世尊!尊者舍梨子,在於昨夜和諸比丘們集在於講堂,以內結人和外結人等事,為了諸比丘們分別其義而說:諸位賢者們!世間實在有二種人,有內結人,有外結人。世尊!大家聽後,都非常的歡喜。唯願世尊,慈哀愍念,往至講堂!」舍梨子!我便為那些諸位等心天們默然允許。諸位等心天們,知道我已默然許可後,就稽首我足,繞我的身邊三匝後,就在那個地方隱沒。

舍梨子啊!諸等心天們,或者十位、二十位,或者三十位、四十位,或者五十位、六十位,都共住在於錐頭處(錐的尖端之處),各各都不相妨礙。舍梨子啊!諸等心天們,並不是生在那個地方,才修善心,而極廣甚大,而使諸等心天或十、二十,或三十、四十,或五十、六十,共同住在於錐頭處,各各不相妨害而已。舍梨子啊!諸等心天們,其本在人時,就已修習善心,為極廣甚大,因為是這樣之故,才會使諸等心天們,或十位、二十位,或三十位、四十位,或五十位、六十位,共同住在於錐頭處,各各都不相妨礙。因為是這樣之故,舍梨子!應當要學習寂靜。要學習諸根寂靜,心意寂靜,身口意業寂靜,要向於世尊,以及諸智者、梵行者們看齊。舍梨子!虛偽的異學,乃會長衰而永失的。為甚麼呢?因為不能得聞如此的妙法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二、成就戒經第二(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利子告訴比丘:若有比丘成就戒定慧時,則可在現世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定。如在於現世不得究竟智,就身壤命終時.亦可以生在於餘意生天中。在那裡出入想知滅定。佛於眾中說舍利弗已成就五法,眾人應愛敬尊重他。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像這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定,滅盡定。停止意識感覺的作用,已離無所有處之有染著的聖者),必定是有此道理的。如果在現法當中不得究竟智,而就身壞命終的話,也能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生在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當中,在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在天中出入於滅盡定),必定是有此道理的。」

這時,尊者烏陀夷(優陀夷,善能勸人,度民眾第一),也和眾人住在於同一處中。尊者烏陀夷白舍梨子說:「尊者舍梨子!如果比丘生在於餘意生天中,而出入於想知滅定者。終無此處(究竟不會有此道理的)。」

尊者舍梨子再三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能完成戒,能完成定,能完成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受想天),是必定有這道理的。如果在於現法當中,不得究竟智,而就身壞命終的話,就會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當中,在於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尊者烏陀夷也再三的表白說:「尊者舍梨子!如比丘生在於餘意生天中,而出入於想知滅定,是沒有這道理的。」

於是,尊者舍梨子,便作此念:「這位比丘,乃至再三,說我所說的為不是,同時也沒有一位比丘稱歎我所說的,我寧可往詣世尊之處(欲請教佛陀。)」

於是,尊者舍梨子,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舍梨子離開現場不久時,烏陀夷,以及諸比丘們,也往詣佛所,到後,也稽首作禮,然後也退坐在一邊。在此當中,尊者舍梨子,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如果在於現法當中。不得究竟智,而身壞命終的話,也能超過摶食天,而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之中,在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尊者烏陀夷又白而說:「尊者舍梨子!如比丘往生在於餘意生天(色界天)中,而會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究竟沒有這回事。」

尊者舍梨子又再三的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比丘成就戒,成就定,成就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會有這道理的。」

尊者烏陀夷,也再三的表白而說:「尊者含梨子!如比丘往生於餘意生天(色界天)當中,而會出入於想知滅定,究竟是沒有這道理的。」

尊者舍梨子又作此念:「這位比丘,在於世尊之前,再三的說我所說的為不是,也沒有一位比丘,稱歎我所說的。我應該默然不語為是。」

於是,世尊就問而說:「鳥陀夷!你說意生天,到底是為色嗎?」尊者烏陀夷白世尊說:「是也!世尊!」

世尊就當面訶責烏陀夷而說:「你這愚癡的人,乃盲無有目(好像失明的人)!你是用甚麼理由來論這甚深的阿毘曇呢?(達法,概括性之法,不是後世之阿毘達磨-對法論)。」於是,尊者烏陀夷,被佛面對面的訶責後,內心覺得憂戚,乃低頭而默然,失去了其辯白,而無言,好像有所思的樣子。

世尊當面訶責烏陀夷後,對尊者阿難說:「那位上尊名德的長老比丘(指舍利弗),被他人所攻詰,你為甚麼緣故,放縱他,而不檢舉他呢?你也是愚癡的人,並沒有慈心,背舍上尊名德的長老啊!」

於是,世尊面對面的訶責尊者烏陀夷,以及尊者阿難後,就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完成戒,完成定,完成慧的話,便能在於現法當中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有這道理的。如果在於現法當中,雖然不得究竟智,而身壞命終之後,也得超過摶食天(欲界天),而生於意生天(色界天)中,會在那個地方出入於想知滅定(滅盡定),必定有這道理的。」佛陀說如是之語後,就進入禪室,宴坐默然(默然的在室內打坐)。

那時,尊者白淨比丘(優波摩那,舍衛城人,祇園精舍建立時出家),也在於大眾當中,尊者阿難就對尊者白淨而說:「這是他人的行為,而我卻得此呵責。尊者白淨!世尊在於晡時(申時),定會從禪室出來,而到比丘眾之前,會在那裡敷座而坐,而共論此義,尊者白淨您,應回答此事。我極為慚愧在於世尊之處,及諸梵行者之處。」

於是,世尊就在於晡時,從禪室出來,到了比丘眾之前,敷一座位而坐在那裡,而告訴白淨比丘說:「白淨!長老比丘為擁有幾法,才會被諸梵行者們所愛敬尊重呢?」

尊者白淨說:「世尊!長老比丘,如果有五法的話,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那五種呢?世尊!長老比丘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能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細微)的罪業,都常懷怖畏,而受持學戒的話,世尊!這類守持禁戒的長老上尊的比丘,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又次,世尊!(2)長老比丘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乃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法,廣學多聞,翫習至千(修後一再的修習),為意所惟觀,而明見深達的話,世尊!像這類多聞的長老上尊的比丘,乃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又次,世尊!(3)長老比丘,得四種的增上心,在於現法當中,樂居而容易,而不難得到的話,世尊,這類禪思的長老上尊的比丘,乃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又次,世尊!(4)長老比丘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是之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的話,世尊!則這類有智慧的長老上尊的比丘,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

又次,世尊!(5)長老比丘,其諸漏已盡,不再有結縛,而心解脫、慧解脫的話,就會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而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有』.(不再轉生),能如實而知的話,世尊!則這類的漏盡的長老上尊的比丘,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世尊!長老比丘,如果成就此五法的話,就會被諸梵行者所愛敬尊重的。」

世尊垂問而說:「白淨!如果長老比丘,並沒有具備此五法的話,當應以甚麼義去使諸梵行者愛敬尊重呢?」尊者白淨白佛而說:「世尊!如果長老比丘並沒有具備此五法的話,就更沒有甚麼事值得諸梵行者的愛敬尊重的了。唯有的是由於老耄,而頭白、齒落,盛壯之年已日日的衰微,身曲而腳戾,體重而氣上,都拄杖而行,肌縮而皮緩,面皺如麻子,諸根都毀熟,顏色已變為醜惡。他只有這些條件(年老)之故,使諸梵行者,愛敬尊重而已。」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是!如果長老比丘沒有此五法的話,就更無餘事可使諸梵行者愛敬尊重,唯有的是由於他的長耄,而頭白、齒落,盛壯之年已日日的衰微,已身曲而腳戾,體重而氣上,拄杖而行路,肌縮而皮緩,面皺如麻子,諸根都毀熟,顏色已變為醜惡。他只有這些條件之故,使諸梵行的人愛敬尊重而已。白淨啊!舍梨子比丘,具有了此五法,你們應當愛敬尊重。為甚麼呢?白淨啊!因為舍梨子比丘乃修習禁戒,守護從解脫,又能善攝威儀禮節,看見纖芥(細微)的罪業,都常懷怖畏,而受持學戒。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廣學多聞,守持而不忘,而積聚博聞。所謂法,乃初也善,中也善,竟(後)也善,有義有文,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像如是的,對於諸法,都廣學多聞,翫習至千(一再的修習),為其意所惟觀,而明見發達。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得四種的增上心,在於現法當中,樂居而容易,而不難得。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修行智慧,觀察興衰之法,而得如是之智,聖慧明達,分別曉了,以正盡苦。又次,白淨!舍梨子比丘,乃諸漏已盡,不再有結縛,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而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有』(不再轉生),能如實而知。白淨!舍梨子比丘已成就此五法,你們都應該愛敬尊重。」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白淨,以及諸比丘們,聽聞佛陀所說之法後,都歡喜奉行!

  

二十三、智經第三(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尊者舍利弗回答黑齒比丘之間。黑齒則以此稟告佛陀。佛陀乃設種種之間,舍梨子尊者都能一一善於回答,佛乃贊其深達法界。

  

結集者的我們,所聽到的都是如是:有一個時候,佛陀遊化在於舍衛國,而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名叫牟利破群(少+兔)的比兵,舍戒而罷道。名叫黑齒的比丘聽到牟利破群(少+兔)比丘舍戒罷道的消息後,就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到後,稽首其足,然後退坐在一邊。坐後,就白而說:「尊者舍梨子!當知!牟利破群(少+兔)比丘,已舍戒罷道了」

尊者舍梨子說:「牟利破群(少+兔)比丘,在於此法當中,為愛樂嗎?」(喜歡學佛之法嗎?)黑齒比丘也問舍梨子而說:「尊者舍梨子!您在此法當中為愛樂嗎?」尊者舍梨子回答說:「黑齒!我對於此法,乃沒有疑惑(無疑就是深信,深信即為非常的愛樂)。」黑齒比丘就又問而說:「尊者舍梨子!您對於當來之事,又如何呢?」尊者舍梨子回答而說:「黑齒!我對於未來之事,也是沒有猶豫。」

黑齒比丘聽到如此之事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坐在一邊,白佛而說:「世尊!尊者舍梨子,現在自己稱說他已得智慧。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更受後有。像如是的如實而知道。」

世尊聽後,對一位比丘說:「你到舍梨子之處,對舍梨子說:『世尊在叫你。』」那位比丘受教後,就從其座位站起,禮拜佛後,離開佛處,而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白舍梨子說:「世尊在叫舍梨子您!」尊者舍梨子聽後,就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後,退坐在一邊。

世專垂問而說:「舍梨子!你現在實在自稱說你已得智慧,而說:『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都已辦完,不再更受後有』,都如實而知嗎?」尊者舍梨子回稟而說:「世尊!我並不用此文,也不用此句,我只說真義耳。」

世尊告訴他說:「一位族姓子,乃隨其方便而稱說。如得智慧的話,就說得智慧好了。」尊者舍梨子回稟而說:「世尊!我剛才已說過。我並不用此文,也不用此句,我只說其義而已。」

世尊又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你是怎樣知?怎樣見?而自稱說得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如實而知的呢?』舍梨子啊!你如聽到此語時,當如何回答人家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你是怎樣知?怎樣見?而自稱說已得智。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如實而知呢?』世尊!我聽此語後,當會作如是之回答:『諸位賢者們!會轉生者,就是有因,此生死之因既滅盡,就會知道轉生之因已盡,這時我就會自稱說已得智而說: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已如實而知。』世尊!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我當作如是之回答。」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說的話,當會知道這個真實之義啊!」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會轉生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到底是從何而生的?是以甚麼為本?』的話,你聽此問題後,當會作何回答呢?」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會轉生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而來的?到底是從何而生的?是以甚麼為根本?』世尊!我聽到此問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會轉生的原因,就是由於因於有,緣於有,從於有而生(而集起)的,是以有為根本的。』世尊!如果有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你應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而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

世尊又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所謂有,到底是由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本呢?!你聽這些問題時,當作如何去回答人家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所謂有,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其本呢?』世尊!我聽到這些問題後,當會作如是之回答:『諸位賢者們!所謂有,乃因於受,緣於受,從受而生的,是以受為本的。』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問題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應該要作如是之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解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的。」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利子!所謂受,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其根本的呢?』你如聽到此問題時,當作如何去回答人家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而說:「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所謂受,到底是以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以甚麼為根本的呢?』世尊!我聽到此問題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所謂受,乃因於愛,緣於愛,從於愛而生,以愛為根本的。』世尊!如果諸位修習諸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的。」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問題時,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作如此之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的。」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為之愛?』你聽到此問題後,應當要作如何之回答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而說:「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為之愛?』世尊!我聽到此問題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有三種覺(三種感受),所謂樂覺、苦覺、不苦不樂覺(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捨受),就中,會樂欲而膠著的。就是所謂愛。』世尊!如果諸修梵行的人來問此問題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此問題時,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解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要怎樣而知?怎麼而見?才能在於此三覺當中,沒有樂欲,也不會膠著呢?』你聽到此問題時,當作如何之回答呢?」

尊者舍梨子仰白而說:「世尊!如果諸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要怎樣而知?怎樣而見?才能在於此三覺中不會有樂欲膠著呢?』世尊!我聽到此語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所謂此三覺,乃為無常之法,是苦之法,是會變滅之法。無常而會變易之法就是苦的,徹見苦的道理後,便對於三覺不會樂欲膠著的。』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之事時,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之事時,你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之說,當會知道內中的奧義。」

時,世尊又垂告而說:「舍梨子!此說又有一種義,可得以略答的。舍梨子!到底又有甚麼義,此說可得以略答呢?就是說:眾生的所覺所為,皆即是苦的!舍梨子!這就是又有義,此說可得以略答的了。」

世尊又垂問而說:「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你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叫做已背而不向,而自稱說已得智慧,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再受後有之身,能如實而知呢?』」

尊者舍梨子白佛而說:「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我而說:『尊者舍梨子!甚麼叫做已背而不向,而自稱說已得智慧,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辨,不再受後有之身,已如實而知道呢?』世尊!我聽到此問後,當會作如是的回答:『諸位賢者們!我自己對於內,已背而不向,則諸愛已盡,已沒有恐怖,沒有疑,沒有惑,行如是的守護,像如是的守護後,就不生不善之漏。』世尊!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我當會作如是的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舍梨子!如果諸位修習梵行的人來問如此的話,你就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如此之說的話,當會知道其中的奧義。」

世尊告訴他說:「舍梨子!又次,又有義,此說可得以略答的。如諸結縛為沙門所說,而說那結縛並不是我所有,而行如是的守護。像其如是的守護後,不生不善之漏。舍梨子!這叫做又有義,此說可得以略答。」世尊說如是之語後。就從座站起,就進入室內去燕坐(打坐)。

世尊進入室內不久之後,尊者舍梨子!曾告訴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我初始之時,並不作意,而世尊卻卒然垂問此義。我於那時曾經作如是之念:『恐怕不能回答了。然而諸位賢者們!我最初說一義時,就被世尊所贊可。因此,我就又作此念:如世尊在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的話,我也能為世尊,以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如世尊曾費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的話,我也能為世尊,以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其義。』」

黑齒比丘聽聞尊者舍梨子說如是之語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很快的到了佛所,去向世尊而說:「世尊您進入室內不久之時,尊者舍梨子所說的至高的,一向都作獅子吼而說的:『諸位賢者們!我初始並未作意,而世尊卻卒然垂問此義。我曾經作如是之念:恐怕不能回答了。然而諸位賢者們!我最初說一義時,就被世尊所贊可。因此,我就又作此念:如世尊費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時,我也能為世尊以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諸位賢者們!如世尊用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問我此義的話,我也能為世尊以二、三、四……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解答此義的。』」

世尊告訴他說:「黑齒!如是!如是!假如我用一日一夜的時間,以異文異句去問舍梨子比丘,有關於此義之時,舍梨子比丘必定也能以一日一夜的時間,用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的。黑齒!如果我用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的時間,以異文異句去問舍梨子比丘之有關於此義的時候,舍梨子比丘仍然也能為我,而用二、三、四日,乃至七日七夜,以異文異句來回答此義的。所以的緣故為何呢?黑齒啊!因為舍梨子比丘乃深達於法界(深達於廣大無邊的真理)之故。」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舍梨子,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十四、師子吼經第四(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梨子尊者,由於有一位比丘誣說尊者曾經輕慢他,然後欲到外方去遊行。尊者乃以被截角之牛,被截兩手的旃陀羅子,以及地、水、火、風、掃帚、晡旃尼(抹布),處處破裂的百瓶,和自喜的少年之頸被繫死尸等喻,說明自己乃常自反省,怎樣會輕慢他人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和諸大比丘眾,都俱在於舍衛國,而受夏坐(夏安居),尊者舍梨子也遊化到舍衛國,也在那裡夏安居(受夏坐)。於是,尊者舍梨子在舍衛國結夏安居完畢,也就是經過三個月後(夏天雨期三個月,在此期間禁止外出遊行,而致力於禪定的功行),開始補治衣服,縫補衣服完了後,就攝取衣服,手持鉢器,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我在於舍衛國受夏坐已完畢,世尊!我現在欲遊行於人間(在村裡城邑,過遊行托鉢的生活)。」

世尊垂告而說:「舍梨子!你可以去隨你所欲之處。如遇諸未曾得度的人,就要使他們得度,諸未解脫的人,應使他們解脫,諸未般涅槃(寂滅,成道)的人,應使他們般涅槃。舍梨子!你可以去隨你所欲之處,去遊行了。」

於是,尊者舍梨子,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善於承諾,謹懷胸中),就從座起,稽首禮足,繞佛身邊三匝後離去,而還至自己的寮房,收舉床座後,攝持衣鉢,即便欲出去遊行於人間。

尊者舍梨子離開後不久之時,有一位修習梵行的此丘,在於佛前犯相違法(犯嫌瞋法),而白世尊說:「今天尊者舍梨子,曾輕慢我後,欲去遊行人間。」

世尊聽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舍梨子之處,去對舍梨子說:『世尊叫你。』因為『你去不久之時,有一位梵行的比丘,在於我前(佛前),犯相違法,而作此語:世尊!今天尊者舍梨子,曾經輕慢我後,欲遊行於人間』。」

一位比丘受教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禮佛後離去。這時,尊者阿難,住在於世尊之後,執拂(手執拂塵,拂除蚊蟲),奉侍於佛。在那位比丘離開後不久,尊者阿難,就持戶鑰,遍至諸房,看見諸比丘,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善哉!諸位尊者!趕快到講堂去吧!現在尊者舍梨子將會在於佛前作獅子吼的!如尊者舍梨子所說的為甚深之法,是息中之息,妙中之妙,如作如是之說的話,則諸位尊者和我得以聽聞後,當能善於誦習,當能善於受持的。」那時,諸比丘們,聽尊者阿難之語後,都聚集到講堂來。

這時,這一位比丘往詣尊者舍梨子之處,白舍梨子說:「世尊叫你回去!世尊說:『你離用後不久,有一位修梵行的比丘在我之前犯相違法(犯嫌瞋法),而作如是之語:世尊!今天尊者舍梨子輕慢我後,欲遊行於人間。』」

於是,尊者舍梨子聽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便回到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佛陀便告訴他說:「舍梨子!你去後不久,有一位梵行者在我之前犯相違法,而作此言:『世尊!今天尊者舍梨子輕慢我後,欲遊行於人間。』舍梨子!你是否輕慢一位梵行者後,欲遊行於人間嗎?」

尊者舍梨子白佛說:「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對於自身沒有反省的話),那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對於自己常於反省),怎麼會輕慢一位修梵行的人,然後去遊行人間呢?世尊!猶如截角牛(截去頭上之角的牛)之至忍而溫良,而善於調御那樣,從一村到另一村,從一巷到另一巷,所遊行之處,不會有所侵犯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被截牛角的牛那樣,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界。世尊!如果無身的身念(對於自身不反省)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之念(自己善於反省自己),我怎麼會去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旃陀羅(賤民)之子,被截斷其兩手,其心意很卑下,從一村到另一村,從一邑到另一邑,所遊行之處,都不會有所侵犯。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被截斷兩手的旃陀羅之子,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境地。世尊!若無身的身念(如無反省自己)的話,這一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都反省自己)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地(地大,性堅,能支持萬物)那樣,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不論是大便,小便,涕唾等物,都能容受,地大並不會以此而有了一些的憎與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地大,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無身的身念的人,他便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水(水大,性濕,能收攝萬法)那樣,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或者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等物,都均能洗去,而水卻不以此而憎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水大那樣,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間。世尊!如無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修習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於有身之念,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火(火大,性暖,能調熟萬物)那樣,不管是清淨,或者是不清淨,不論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等,都會同樣的燃燒,而火乃不以此而有憎愛,不羞不慚,也不愧恥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火大那樣,已無結無怨,無恚無譯,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無身的身念的人,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大風(風大,性動,能生長萬物。以上地水火風為構造萬物的四大種性)。大風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都會同樣的吹動,而風大並不以此而有甚麼憎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那風大,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遊止於其間。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掃帚那樣,不管是清淨,或者是不清淨,不論是大便、小便,涕、唾,都同樣的會清掃,而掃帚卻不以此而有憎愛,也不羞不慚,也不愧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如掃帚,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晡旃尼(抹布,所謂拭抹不淨之物的桌布)那樣,不管是清淨,或不清淨,或者是大便、小便,是涕、是唾等物,都同樣的會拭抹,而晡旃尼卻不以此之故而有憎愛,為不羞不慚,也不愧恥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的心有如晡旃尼,乃無結無怨,無恚無諍,極廣甚大,無量的善修,遍滿於一切世間,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所持的膏瓶,處處裂破,將膏油盛滿後,放著在於日中,其漏乃遍漏而流出津液,乃遍處都是其津。如果有目的人,來往於一面,看見此膏瓶,乃處處裂坡,盛滿膏後,放著在於日中,而其漏,乃遍漏,而流出津液,乃遍處都是其津。世尊!我也是如是。我乃常觀此身,都由九孔(兩目、兩耳、兩鼻孔、口、大便、小便之孔),其漏都遍滿,會流出其津,而遍處都是其津。世尊!如果沒有身的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世尊!我乃善於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世尊!猶如有一位自喜的年輕的人。他沐浴澡洗。用塗香熏其身,然後穿著潔白的衣服,以瓔珞而自莊嚴,也剃須治發,頭戴華鬘。如果對這種人用三種死尸,所謂死蛇、死狗,以及死人,乃青瘀而膖脹,極臭而爛壞,不淨之物漫流,將這些死物繫放在其咽頸的話,他便會懷著羞慚,會極為惡穢的。世尊!我也是如是,我乃常觀此身為臭處不淨之物,都心懷羞慚,極為惡穢此身。世尊!如果沒有身之身念的話,則這種人便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然而,世尊!我乃善為有身的身念的人,我怎麼會輕慢於一位修習梵行的人,而去遊行於人間呢?」

於是,那位比丘(那位修習梵行的比丘),即從他的座位站起,然後稽首佛足,而白世尊說:「我要悔過!世尊!我要自首!善逝!我乃如愚如癡,如沒有定力,如沒有善心的人。為甚麼呢?因為我曾經以虛妄的言語(無實據),去誣謗真正清淨梵行的舍梨子比丘之故。世尊!我現在要懺悔我的罪過,願納受我的懺悔(原諒弟子之罪)。我現在已把它髮露出來,嗣後絕對不會再犯此惡罪。」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比丘!你實在是如愚如癡,如沒有定力,如沒有善心的人。為甚麼呢?因為你以虛妄,空無實據的言語,誣謗已清淨梵行的舍梨子比丘。不過你現在已把它髮露出來,嗣後已誓不再作的了。如果有悔過其業,現在已髮露其罪,嗣後又誓不再作,像如是的長養聖法與戒律的話,就永恆不會衰退的了。」

於是,佛陀乃告訴尊者舍梨子說:「你趕快去納受那位愚癡之人的懺悔罪過。不可使那位比丘即在於你的面前,因罪而頭破為七分才好!」

尊者舍利弗就為了哀愍那位比丘之故,便接受那位比丘的悔過。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舍梨子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而奉行!

  

二十五、水喻經第五(初一日誦)

  

大意:本經敘述舍利子告訴諸比丘,有關於五除惱法。所謂對於他人的身口意之淨與不淨.慧者見之,皆莫生煩惱。就以糞掃衣、草覆之深水池、牛跡水、曠野病人,及好池水之五,以譬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如是之事: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尊者舍梨子告訴比丘們說:「諸位賢者們!我現在將為你們闡說五種除去煩惱之法(制止瞋念的五種方法),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之(好好的思念其真理)。」諸比丘們就受其教言,而願聽其開示。

尊者舍梨子說:「那五種呢?諸位賢者們!(1)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而口卻為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到如此的情形時,假如會生恚惱的話,也應當除去(不可以看到這種人就起瞋)。

(2)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口乃為不淨行,而身為清淨之行。如有智慧的人看見如此情形時,假如生恚惱的話。就應當除去。

(3)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也不淨行,然而其心有些清淨,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就應當除去。

(4)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與意也為不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也應當把它除去。

(5)又次,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淨行,口與意也為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到此情形時,假如也生恚惱的話,也應當把它除去!

(1)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為淨行,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時,假如生恚惱的話,就應如何除去呢?諸位賢者們!猶如阿練若比丘(都住於森林內,而不住於精舍內的頭陀行者),乃持糞掃衣(人家廢棄於糞塵中的布片,把它拾來縫成為衣的法衣)那樣,他看見糞堆中被人所遺棄的弊衣,或者有大便之汙,或者有小便、涕、唾,以及被其餘的不淨之物所染汙,看過此情形後,就伸左手去執持它,用右手去把它舒張(展開)。如果有不被大便、小便、涕、唾,以及其他不淨之物所汙的部份,或不會穿孔的部份,使把它裂取之(汙損不堪為衣的,就廢棄,可作材料的就取用)。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如看見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而口卻為淨行,那麼,你就不可以念他的身為不淨行,你只要念他的口之淨行就可以。如果有智慧的人,假如生恚的話,就應如是的去除棄其恚惱(用這種方法去制止其瞋念)。

(2)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口為不淨行,身為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時,假如生恚惱的話,應當要如何去除棄其恚惱(制止瞋念)呢?諸位賢者們!猶如在林外不遠之處,有很深的水池,被槁草所覆。如有人到這裡來,此人正因極熱而煩悶。也因饑渴而頓覺乏力,同時被風熱所逼。就到池邊,將衣服脫棄而放在於岸邊,便進入池中,以兩手撥開槁草,就放情恣意的在池中快浴,而念去其熱,其煩悶,其饑渴,其頓乏。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如看見有一種人,其口為不淨行,而身為淨行,則不可以念他的口不淨行,你只要念他的身之淨行就好。如有智慧的人看見其情形時(口不淨行),假如會生恚惱時,就應該像如是的去除棄其瞋念!

(3)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身為不淨行,口也為不淨行,而心則有些清淨。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如生恚惱時,當如何把它除掉呢?諸位賢者們!猶如在四衢道裡,有牛跡之水。如有人到這裡來。此人正因極熱而煩悶,也因饑渴而頓覺乏力。同時被風熱所逼,看到有牛跡之水(牛趾踏過而成凹處,而積雨水),就作此念:在這四衢道裡,有牛跡的少水,我如果用手用葉去取水時,就會把水擾得渾濁,不得除去我的熱極煩悶、饑渴頓乏之苦。我寧可跪在地上,手與膝拍在地面,用嘴去飲水。他就因此。而得以除去其熱極煩悶、饑渴頓乏。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如看見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也是不淨行,而心卻有少些的清淨,則不可以念他的身之不淨行,以及他的口之不淨行,你只要念他的心有少些的淨行就可以。諸位賢者們!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他的此情形,而生恚惱(瞋念)的話。就應該要這樣的去除滅它。

(4)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與意也為不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應當要如何去除滅它呢?諸位賢者們!猶如有人,遠涉長途,在中途時罹患疾病,極困委頓,而獨自一人,並沒有伴侶的人。回顧後村,則已轉遠,而前村卻還未到來。這時如有人來,住在於他的旁邊,看見此過路的行人,遠涉長途,在中途罹患疾病,極困委頓,獨自一人,並沒有伴侶,後村已經轉遠,而前村卻還未到來。他如得有侍者的話,就會從回野(遼遠的原野)中,帶他到村邑中去給與妙湯藥,以及補養的美食,也有好的瞻視者(看病、照顧等人)。像如是的話,此人的疾病,必定會得以差愈。所謂那個人,對於這位病人,極為有哀愍慈念之心。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不淨行,口與意也為不淨行。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此情形時,便作此念:這位賢者(習慣的稱人耳),其身不淨行,口與意也不淨行,但是不可使此賢者因為身不淨行,以及口與意都不淨行,就因此而身壞命終之後,趣至於惡處,轉生於地獄之中。如果這位賢者能得善知識的話,就能捨身之不淨行,能修身之淨行,能舍口與意之不淨行,而修口與意之淨行。像如是的,這位賢者,由於身的淨行,與口及意的淨行,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善處,乃會轉生於天上。所謂那位賢者,為了這位賢者,極為有了哀愍慈念之心。如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若欲生恚惱的話,就應用這種方法去除滅其瞋念。

諸位賢者!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淨行,口與意也是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看見時,假如生恚惱的話,應當要如何去把它除滅呢?諸位賢者!猶如林外不遠之處,有好的池水。其水清而又美。其淵源為平滿,有青翠的草被在岸邊,四周都為開華的樹木。如有人到此處來,被極熱而煩悶,又饑渴而頓覺缺乏,又被風熱所逼,就到了水池之邊,脫掉衣服而放在岸上,便進入池中。在池內恣意的快浴,而除棄了極熱的煩悶,以及由於饑渴而頓乏的事。像如是的,諸位賢者們,或者有一種人,其身為淨行,口與意也為淨行,而痡`的當念他的身之淨行,他的口與意之淨行。如果有智慧的人,假若生恚惱的話,就應如是的除去他的瞋念。諸位賢者們!我剛才所說的,就是五種除滅煩惱的方法,因此之故,在此闡說。」

尊者舍梨子所說的就是如是,諸位比丘們聽後,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