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

 

一九四、跋陀和利經第三(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跋陀和利比丘自言他不能堪任一坐食,而不奉行佛說一坐食之教,而獨離於眾,藏一夏不見世尊。在夏安居完了,過三月後,乃詣佛悔過。佛曾當面責訶,終於接受而悔。佛並為其解說具戒則得四增上心、三明達。跋陀和利又問:何因何緣諸比丘們會同犯於界,或有苦治,或不苦治呢?佛乃為說四種比丘,並說往昔設少戒而都遵奉,今設多戒,比丘們卻多不奉行之因。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和大比丘們俱,而受夏坐(結夏安居)。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一坐食,一坐食後,乃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那時,尊者跋陀和利(食無厭足,氣力強盛,教化無窮,無所畏難第一),也在於大眾當中。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而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我一坐食的話,就會同於不了事,會懊惱而心悔。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如我受人之請,你也隨我而去,我乃聽允你請其食,持回一分去一坐食(允許他當場食一分,又拿一分食物回去一坐食)。跋陀和利!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快得生活的。」尊者跋陀和利又再白佛說:「世尊!像如是之事,我也是不堪於一坐食的。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我一坐食的話,乃同於不了事,會懊惱心悔的。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世尊又至於再三的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乃一坐食,我一坐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當學習一坐食,一坐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尊者跋陀和利也是至於再三的從座而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我不堪任於一坐食,為甚麼呢?因為如果我一坐食的話,就是同於不了事,會懊惱心悔的。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世尊又至於再三的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如我受人之請,你也隨我去赴齋,我就聽許你請其食物,持回去一坐食。跋陀和利!如果是如是的話,就能快得生活。」尊者跋陀和利又至再三的白佛說:「世尊!像如是之事,我又是不堪任於一坐食的。為甚麼呢?因為如果一坐食的話,就同於不了事,會懊惱心悔的。世尊!因此之故,我乃不堪任於一坐食的。」

那時,世尊乃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能遵奉而學其戒,以及學世尊的境界,和諸微妙之法,唯有尊者跋陀和利,說他不堪任其戒,而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他不學其戒,以及世尊的境界和諸微妙之法之故。於是,尊者跋陀和利,遂藏一夏之間(三個月),不拜見世尊。為甚麼呢?因為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和諸微妙之法之故。

這時,諸比丘為佛縫作法衣,世尊在於舍衛國受夏坐完畢,經過此三個月後,那些補治法衣之事都作完後,就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其他的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聽諸比丘為佛作衣,世尊已在舍衛國受夏坐完畢,經過其三個月後,那些補治法衣之事完畢,就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人間。尊者跋陀和利聽後,就往詣諸比丘之處。諸比丘遙見尊者跋陀和利之到來,便作如是之語說:「賢者跋陀和利!你應當知!大眾都在此為佛作衣,世尊在舍衛國受夏坐完畢,經過此三個月後,則補治法衣完了時,就會攝衣持鉢,當會遊行於人間。跋陀和利!應該在於彼處,善自守護,不可使後時,致有多煩勞才好!」

尊者跋陀和利聽此語後,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我實在有罪過!我實在有罪過!我乃如愚如癡,如不了,如不善!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們都遵奉而學此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我一人說不堪任,就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道眾多的比丘、比丘尼,都在於舍衛國,而受夏坐(結夏安居),他們知我、見我而說:有比丘名叫跋陀和利,為世尊的弟子,並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如此之事嗎?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眾多的優婆塞、優婆夷,居在於舍衛國,他們知我,見我而說:有一位比丘,名叫跋陀和利,為世尊的弟子,並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如此之事嗎?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眾多的異學沙門、梵志,在於舍衛國,而受夏坐,他們知道我,而見我而說:有一位比丘名叫跋陀和利,為沙門瞿曇的弟子,有名德,然而不學習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跋陀和利!你在於那時,不知如此之事嗎?跋陀和利!如有比丘俱解脫(除定與慧之障礙)的話,我就會對他說:『汝來入泥!』(你為我倒臥於污泥之上,當作橋樑吧!)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教那位比丘,那位比丘寧當可住,而移,而避嗎?」尊者跋陀和利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如有比丘,假如不是俱解脫,而是慧解脫(除智慧之障礙),假如不是慧解脫,而為有身證者(身證不還果。修滅盡定,為無心定,是依身而證得,故名),假如不是有身證,而為見到者(見得,自我披見經典,隨其教法而行者,在修道位)假如不是見到,而為信解脫(信他人的言教而入於修道位者),假如不是信解脫,而為有法行者(自依聖法而行,見道位),假如不是法行,而為有信行者(信他教而行,見道位),我就對他而說:『你來入泥!』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教導那位比丘,那位比丘,寧當可住,而移避嗎?」尊者跋陀和利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你在那個時候,是否已得信行、法行,信解脫、見到,身證、慧解脫、俱解脫的那一種嗎?」尊者跋陀和利回答說:「弗也!」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在於那個時候,非如空屋嗎?」(為空無所得,是空虛而陷入於錯誤)。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被世尊當面呵責後,內懷憂戚,乃低頭而默然,而失辯無言,如有所伺(思)的樣子。

於是,世尊當面呵責尊者跋陀和利後,又欲使其歡喜,而告訴他說:「跋陀和利!你當於那個時候,對於我,並沒有信法靜,也沒有愛法靜,沒有諍法之靜。為甚麼呢?我為了比丘眾,而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之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有你說不堪任,就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你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

尊者跋陀和利白佛說:「實在是的!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為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皆能遵奉而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有我說不堪任,而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唯願世尊納受我的過失!我見自己之過失後,當會自悔過,從今以後會護持其戒,不會再更作此過失。」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像如是的,你實在是如愚如癡,如不了義,如不善行的了。為甚麼呢?我為諸比丘眾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有你說不堪任,就從座起而去。為甚麼呢?因為你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跋陀和利!如你有過失,見後自悔,從今以後要護持其戒,不再更作如此的過失的話,則跋陀和利!像如是的,就能在於聖法與律當中,有益而不損的。如你有過失,見已自悔,從今以後要護持,不再更作的話,則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比丘,不學具戒的人,他住於無事處,在於山林樹下,或者居在高岩寂無音聲之處。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在那裡隨順而燕坐。他住於遠離之處,在那裡精勤修行,而得增上之心,在於現在樂居。他住在遠離處,精勤修行,安隱快樂之後,卻誣謗世尊之戒,以及誣謗天、諸有智者、梵行者,也誣謗自己之戒。他誣謗世尊之戒,以及誣謗天、諸智者、梵行者,也誣謗自己之戒後,便不會生歡悅。不生歡悅後,便不會生喜。不生喜後,便不會止身。不止身後,便不會覺樂。不覺樂後,其心便不會有定。跋陀和利!賢聖的弟子,其心如不定的話,便不能見如實、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見真理)。

跋陀和利!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比丘學具戒的話,他住於無事處,在於山林樹下,或者居住於高岩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而沒有人民之處,在那裡隨順燕坐。他住於遠離處,修行精勤,得增上心,在於現法樂居。他住在於遠離處,修行精勤,安隱快樂後,不誣謗世尊之戒,不誣謗天,以及諸智者、梵行者,也不誣謗自己之戒。他不誣謗世尊之戒,不誣謗天,及諸智者、梵行者,也不誣謗自己之戒後,便會生歡悅,生歡悅後,便會生喜,生喜後,便會止身,止身後,便會覺得安樂,覺得安樂後,其心便會定。

跋陀和利!賢聖的弟子,其心已定後,便見如實、知如真(如實而知見真理)。見如實、知如真之後便會離欲、離惡不善之法,有覺(粗尋)、有觀(細伺),由於離而生的喜與樂,而得初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個時候,得第一增上之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為容易而不難得,安樂而住,而無怖畏,為安隱快樂,令升涅槃(能由此而慢慢的升上而至於涅槃)。其次為其覺與觀已息,已內靜而一心,無覺、無觀(沒有粗尋細伺),由於禪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二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而居,為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無怖畏,而安隱快樂,令其升上涅槃。其次就是他離於喜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者所說的,聖者所舍的,聖者所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三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為容易而不難得,而樂住而無怖畏,安隱快樂,令升於涅槃。其次,他之樂已滅、苦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而舍、而念、而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四增上心,就在於現法當中得安樂居,為容易而不難得,樂住而無怖畏,安隱快樂,令升於涅槃。

他像如是的得定心清淨,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學憶宿命智通,而作證(證宿命智明)。他有行有相貌,憶念本來無量之往昔所經歷的。所謂一生、二生、百生、千生、成劫、敗劫、無量的成敗劫以前之眾生,那一位名叫某某,某某的往昔的更曆。如說:我曾生在那裡,而為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的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等,所謂此死生彼,彼死生此,我生在此(如死在這裡,出生於那裡,在那裡死,而在於這裡出生等),而為如是姓、如是字、如是生、如是飲食、如是的受苦樂、如是的長壽、如是的久住,如是的壽訖(命終)等事。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此第一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於遠離,修行精勤,所謂無智消滅,而智慧生,黑闇破壞而光明成,無明消滅而光明產生,就叫做憶宿命智,作證而明達。

他像如是的得定心清淨,無穢而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之心,而學習生死智通而作證(證生死智明)。他以清淨的天眼,超出過於人眼,看此眾生的死時、生時,好色、惡色,妙與不妙,往來於善處,以及不善之處。隨著此眾生之所作之業,能見其如真(如實而見)。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惡行,成就口與意的惡行,誹謗聖人,由於邪見而成就邪見之業,他乃因緣於此(由於此惡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反之而如果此眾生成就身的妙行,成就口與意的妙行,也不誹謗聖人,由於正見而成就正見之業,他則由於此善的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至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中。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二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而遠離,而精勤的修行,無智消滅,而智慧生,黑闇破壞而光明成就,無明消滅而光明生,就叫做生死智作證而明達。

他像如是的得定心清淨,無穢而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心,而學漏盡智通作證(證漏盡智明)。他知此為苦如真,知此為苦之集,知此為苦之滅,知此為苦之滅之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他知此漏如真,知此為漏之集、知此為漏之滅、知此為漏之滅道如真(如實而知漏-煩惱的四諦)。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致於欲漏之心解脫,有漏、無明漏之心解脫,解脫後,便知為解脫,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之身,而知如真(如實而知道已解脫生死的問題,而為沒有生死可輪轉。)跋陀和利!這叫做他在於那時,得第三明達,由於本來沒有放逸,樂住於遠離,精勤修行,無智消滅,而智慧生,黑闇破壞而光明成就,無明消滅而光明產生,所謂漏盡智作證而明達。」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綠,諸比丘們同樣的犯於禁戒,然而或者有苦治(懲治),或者不苦治呢?」

世尊回答說:「跋陀和利!或者有比丘,數數犯戒(常常犯戒),由於數數犯戒之故,被諸梵行者所訶,所見聞的,乃從於他之疑而來的。他被諸梵行者所訶,所見聞的,從於他之疑後,他便會說異異論外之餘事,(被人訶責或忠告後,就會以不相關之語回避,而向於事外而言他事)。而會瞋恚憎嫉,會發怒而廣為惡,會觸嬈於眾,輕慢於眾,而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使眾人歡喜而會可意的。』會作如是之意。跋陀和利!諸比丘便作如是之念:然而這位賢者乃數數(常常)犯戒,由於數數犯戒之故,為諸梵行者所訶其見聞,從他之疑而來的。他被諸梵行者所訶其見聞,從他之疑而來後,他便說異異論外之餘事,而瞋恚憎嫉,而發怒廣惡,而觸嬈於眾,輕慢於眾,而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那些使眾歡喜而可意之事。』大眾見後,而作如是之語:『諸位尊賢!當觀,而令其久住於業。』跋陀和利!諸比丘們就如是而觀,而令其久住於業。

或者有比丘,曾經數數犯戒,由於數數犯戒之故,被諸梵行者所訶其所見聞,為他疑者。他被諸梵行者所訶所見聞,而從他之疑而來之後,並不說異異論之外餘之事,也不起瞋恚懵嫉,不發怒廣惡,不觸嬈於大眾,不輕慢於大眾,也不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使眾歡喜而可意之事。』並不作如是之意。跋陀和利!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雖然這位賢者曾經數數犯戒,而由於數數犯戒之故,被諸梵行者所訶,其所見聞乃從他而疑者。他為諸梵行者所訶其所見聞,從他之疑後,並不說異異論之外餘之事,並不瞋恚懵嫉,不發怒廣惡,不觸嬈於眾,不輕慢於眾,不作如是之說:『我現在當作使眾歡喜,而可意之事。』大眾見後,而作如是之語:『諸位尊賢!當觀察,而使其早滅其罪』。跋陀和利!.諸比丘如是的觀察,使他能早滅其罪業,輕犯禁戒,也是如此。

跋陀和利!或者有一類比丘,有信(少有信)、有愛(少有愛念)、有靜(少靜)。現在這位比丘既為有信、有愛、有靜,則如我們苦治這位賢者的話,則現在這位賢者,既有信、有愛、有靜,因此之故,就必定會斷滅其罪。我們寧可善於共同將這位賢者予以擁護,諸位比丘便善予共同將他擁護。跋陀和利!譬如有人,唯有一隻眼,其諸親屬為了憐念愍傷他,求利及饒益,求他的安隱快樂,而善予共同將護,並不使此人有寒熱、饑渴、有病、有憂、有病憂;不可塵棄他,不可煙苦他,不可塵棄煙苦他。為甚麼呢?因為又恐此人再失去其另一眼,因此之故,其親屬都善予將護他。跋陀和利!像如是的,這位比丘有少信、少愛、少有靜時,諸比丘們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位比丘,有少信、少愛,而少有靜念,如我們苦治於這位賢者的話,則現在這位賢者既有少信、少愛、少有靜,就會因此而必定會斷滅其惡業,我們寧可善予其將擁護於這位賢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便善予共同將護,有如其親屬之愛護一眼之人一樣。」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甚麼因甚麼緣,從前少施設禁戒,而有好多的比丘遵奉受持者?甚麼因甚麼緣,世尊在於今天多施設禁戒,卻少有比丘遵奉受持呢?」

世尊回答說:「跋陀和利!如果比丘眾不得利的話,則大眾便沒有喜好之法(依止於漏,為漏所起之法);假如大眾得利的話,便會生起喜好之法。生喜好之法後,世尊欲斷此喜好之故,便為弟子們施設於禁戒。像如是而被稱譽廣大,為上尊王之所識知,而有大福、多學問。跋陀和利!如果大眾不多聞的話,大眾便不生喜好之法,如大眾多聞的話(得多聞),大眾便會生喜好之法。世尊為了欲斷此喜好之法之故,便為弟子們施設戒。跋陀和利!不是由於斷現世之漏之故,為了弟子施設禁戒的。我乃為了斷除後世之漏之故,為了弟子們施設禁戒的。跋陀和利!因此之故,我為弟子斷漏之故,而施設禁戒,他們就至於受我之教。跋陀和利!我在於往昔之時,為諸比丘說清淨的馬喻之法,此中,到底是為了甚麼因,你能憶起嗎?」

尊者跋陀和利白佛說:「世尊!此中有所因的。為甚麼呢?世尊為諸比丘施設一坐食之戒,諸比丘眾都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之境界、諸微妙之法,唯我說不堪任,乃從座起而去,由於不學具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之故。世尊!這就是此中有所因的。」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此中不但是其因如此。跋陀和利!如我為諸比丘當說清淨的馬喻之法的話,你必定不能一心,不能善於恭敬,不思念而聽。跋陀和利!這叫做此中更有因的。」

於是,尊者跋陀和利,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了。善逝!現在正是時候了。如世尊為諸比丘說清淨的馬喻之法的話,諸比丘們從世尊聽後,當會善於受持的!」

世尊告訴他說:「跋陀和利!猶如善知御馬之人之得清淨的良馬那樣,那位善知的御者,首先會治其口,治其口後,就會有不樂於動轉,或者為欲(喜歡),或者為不欲(不喜歡)。為甚麼呢?因為未曾治之故。跋陀和利!如清淨的良馬,能順從御者之治的話,則以第一治,而得成就其御馬時、就再更治而勒其口、絆其腳,絆腳、勒口,而令其驅行,用令止鬥,堪任為王者所乘,而為無上之行。無上而息治其諸支節,悉御而令其成就,就會有不樂於動轉,或者為欲願,或者不欲願。為甚麼呢?因為數數而治之故。跋陀和利!如清淨的良馬,經那位御馬的人數數調治時,而得以成就的話,他就在於那時為調御、善於調御,而得無上之調,而得第一無上之調,而為無上行、得第一行,便適中於王乘,食於王粟,稱說為王馬。

跋陀和利!像如是的,如果時有賢良的智人,成就十無學之法(八正道,加正智、正解脫),所謂無學的正見,乃至無學的正智的話,他就會在於那時,為調御、善於調御,而得無上之調、得第一無上之調,為無上止、得第一止,除一切曲,除一切穢,除一切怖,除一切癡,除一切諂,而止一切塵,淨一切垢,而無所著,而為可敬可重,可奉可祠,為一切天人的良福田的。」

佛陀所說的為如是,尊者跋陀和利,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五、阿濕具經第四(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設一日一食之戒,阿濕具與弗那婆修二比丘,都不遵佛的禁戒,過中午也食,而耽於安隱快樂。佛陀知後,就責訶他們,而為說樂覺、苦覺、修不修義,以及說修行不放逸之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迦尸國,和大比丘眾,都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每日一食,每天只吃一次食後,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都輕便,氣力為康強,而安隱快樂。你們也應該一日吃一次,每日只吃一次後,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

那時,世尊為諸比丘們施設一日一食之戒,諸比丘們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於是,世尊乃輾轉而到迦羅賴,住在於迦羅賴之北村的尸攝和林。

那時,迦羅賴中,有二位比丘,一名叫阿濕具(馬宿。為六群比丘之一。六群比丘為佛世時,常成黨而做非律儀事),第二之名叫做弗那婆修(滿宿,也是六群比丘之一),為舊(從前)的土地主、寺主、宗主的人物。他們都吃朝食、暮食、晝食,為過中午也吃食的比丘。他們朝也食,暮也食,晝也食,過中午也食後,就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眾多的比丘聽後,就往詣阿濕具比丘,以及弗那婆修比丘之處,而對他們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遊行在迦尸國,和大比丘眾,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都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那時,世尊為了諸比丘眾,而施設每日一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阿濕具!弗那婆羅!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不可違逆世尊,以及比丘眾。」

阿濕具和弗那婆修聽後,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們吃早食、暮食、晝食、過中午後也食。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也食後,也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們為甚麼緣故,要捨棄現狀,而須待後來呢?」像如是的再三的問答。

他們眾多的比丘,不能使阿濕具,以及弗那婆修,除去其惡邪見後,就從其座位站起,而捨棄他們而去,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們白佛說:「世尊!在此迦羅賴中,有二位比丘,一名叫阿濕具,第二位之名叫做弗那婆修,本為土地之主、寺主、宗主。他們吃朝食,也吃暮食、晝食,所謂過中午也食。他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食後,也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世尊!我們聽到此消息後,便往至於阿濕具比丘,以及弗那婆修比丘之處,對他們而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游在迦尸國,和大比丘眾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乃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那時,世尊為比丘眾施設每日一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即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不可違逆世尊,以及比丘眾。」

阿濕具比丘,和弗那婆修比丘聽後,回答我們說:『諸位賢者!我們吃朝食,也吃暮食、晝食,過中午後都食。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之食後,也為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們為甚麼要捨棄現在之樂,而須待於後來之樂呢?』像如是的曾經有再三的問答。世尊!像如是的,我們不能使阿濕具、弗那婆修們除棄其惡邪見,就從座位站起,捨離他們而去。」

世尊聽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阿濕具、弗那婆修比丘之處,去對他們如是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在叫你們!』一位比丘聽後,即說:「唯然!世尊!」就從其座站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去,而到了阿濕具比丘,以及弗那婆修比丘之處,而對他們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世尊在叫賢者您們。」阿濕具、弗那婆修聽後,即諸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說:「阿濕具!弗那婆修!眾多的比丘是否曾經對你們說:『阿濕具比丘!弗那婆修比丘!世尊遊行在迦尸國,和大比丘眾俱遊在於一處,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那時,世尊為諸比丘眾施設每日一食之戒,諸比丘眾都遵奉學戒,以及世尊的境界、諸微妙之法。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也應該每日一食,每日一食後,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你們不可違逆世尊,以及諸比丘眾。』

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聽後,對諸比丘們說:『諸位賢者!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後也食。我們朝食、暮食、晝食、過中午也食後,也是無為無求,沒有病痛,身體輕便,氣力康強,安隱快樂。我們為甚麼要捨棄現樂,而須待後來呢?』像如是的經過再三的問答。阿濕具!弗那婆修!諸比丘不能使你們捨棄惡邪見,就從其座站起,捨棄你們而去,是嗎?」阿濕具、弗那婆修回答說:「實在是這樣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阿濕具!弗那婆修!你們是否知道說如是之法嗎?所謂:如有人覺樂覺(受快樂之受,樂受)的話,則他覺樂覺(樂受)後,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如有人覺苦覺(受苦痛之受,苦受)的話,則他覺苦覺後,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此法是否聽過嗎?」

阿濕具、弗那婆修回答說:「唯然!我們曾經像如是的知道世尊之說法,所謂:如有人覺樂覺的話,則他覺樂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如有人覺苦覺的話,則他覺苦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

世尊乃訶責阿濕具、弗那婆修比丘說:「你們這些愚癡的人!由於甚麼因由而能知我如是之說法呢?你們這些愚癡的人!到底從甚麼口去聽過如是之說法呢?你們這些愚癡的人!我並不一向說過,你們卻一向受持。你們這些愚癡的人!被眾多的比丘語時,應該要作如是而如法的回答:『我們未知,當問諸比丘啊!』」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也像如是的知我說,所謂:如有人覺樂覺的話,則他覺樂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如有人覺苦覺的話,則他覺苦覺後,其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是否這樣的了知過嗎?」眾多的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又問他們說:「你們到底是怎樣的了知我的說法呢?」眾多的比丘回答說:「世尊!我們乃如是的了知世尊之說法的,所謂:或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或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世尊!我們乃如是而知世尊所說之法。」

世尊聽後,稱歎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如你們之如是之說的。所謂:或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或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滅,善法會轉增的。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如是之說的,所謂:或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或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或者有人覺苦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

如果我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人樂覺(樂受)的話,其不善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我就不應該說須斷樂覺。如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人樂覺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則我就不應該說須修樂覺。如我不知知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或者有人苦覺時,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則我就不應該說要斷苦覺。如我不知如真,不見、不解、不得、不正盡覺的話,或者有人苦覺時,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則我就不應該說須修苦覺。

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正盡覺的話,或者有樂覺的人,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因此之故,我乃說須斷樂覺。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而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人樂覺,而其惡不善之法轉減,善法會轉增,因此之故,我乃說須修樂覺。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而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苦覺的人,其惡不善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因此之故,我乃說須斷苦覺。如我知如真,見、解、得(都如真),而正盡覺的話,則或者有苦覺的人,其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因此之故,我乃說須修苦覺。為甚麼呢?因為我乃不說修一切身樂,也不說莫修一切身樂。我也不說修一切身苦,也不說莫修一切身苦。我不說修一切心樂,也不說莫修一切心樂。我不說修一切心苦,也不說莫修一切心苦。

為甚麼身樂,我乃說不修呢?因為如修身樂的話,其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身樂,我乃說不可以修的。為甚麼身樂我說必修呢?如修身樂,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話,則像如是的身樂,我乃說必修的。為甚麼身苦我說不修呢?如修身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身苦,我乃說不可以修。甚麼身苦我說必修呢?如修身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滅,善法會轉增的話,則像如是的身苦,我乃說必修的。甚麼心樂我說不修呢?如修心樂,則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心樂,我乃說不可修。甚麼心樂我說必修呢?如修心樂,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話,像如是的心樂,我乃說必修的。甚麼心苦我說不可以修呢?如修心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增,善法會轉減的話,則像如是的心苦,我乃說不可以修。甚麼心苦我說可修呢?如修心苦,則惡不善之法會轉減,善法會轉增的話,則像如是的心苦,我說可以修的。那些可修之法,都知如真,不可修之法,也知如真。那些可修之法知如真,不可修之法,也知如真後,不可修之法便不修,可修之法便修。不可修法便不修,可修之法便修後,則惡不善之法便會轉減,善法便會轉增。

我不說一切比丘都行無放逸,同時也不說一切比丘都不行無放逸。那一種比丘,我說不行無放逸呢?如有比丘,為俱解脫的人。那一種比丘為俱解脫呢?如有比丘,觸及八解脫身,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以智能而見諸漏已盡已知,像如是的比丘為有俱解脫,這種比丘,我乃說為不行無放逸。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本來就已行無放逸之故。如果說此賢者本來為有放逸的話,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終無是處),因此之故,我乃說這位比丘為不行無放逸。如有比丘,非俱解脫,然而為有慧解脫的。那一種比丘為有慧解脫呢?如有比丘,不觸及於八解脫身,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以智能而見諸漏已盡已知,像如是的比丘有慧解脫,這種比丘,我乃說不行無放逸。為甚麼呢?因為這位賢者本來已行無放逸之故。如說這位賢者本有放逸的話,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因此之故,我乃說此比丘不行無放逸。此二類的比丘,我乃說不行無放逸。

那一種比丘我為說其為行無放逸呢?如果比丘非俱解脫,也非慧解脫,然而有身證。那一種比丘有身證呢?如有比丘觸及於八解脫身,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不用智能而能見諸漏已盡已知,像如是的比丘,乃有了身證,這類比丘,我為之說其為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為有甚麼果,使我為此比丘說他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此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於住止,而諸漏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因為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他為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也非慧解說,也非身證,然而為有見到。那一種比丘,而有見到呢?如有比丘,一向(從來)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隨著其所聞之法,便以慧,去增上其觀、增上其忍,像如是的比丘,為之有見到,這類比丘,我乃說其為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玫逸,而為有甚麼果,而能使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此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於住止,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由於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也非見到,而有信解脫。那一種比丘有信解脫呢?如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隨其所聞之法,而以慧去觀忍,而不如於見到,像如是的比丘,而有了信解脫。此比丘,我乃為其說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甚麼果,而能使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呢?或者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於住止,諸漏已盡,而得無漏,心解脫、慧解脫,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由於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更非見到,也非信解脫,而有法行。那一種比丘為有法行呢?如有比丘,一向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而隨其所聞之法,便以智慧去增上觀,去增上忍,像如是的比丘,而為有法行,此比丘,我乃說其為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甚麼果,而會使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有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而住止,在於二果當中,必定會得一果的,或者在於現法,而得究竟智(四果),如有餘的話,則得阿那含(不還果,三果)。由於此,我見此比丘,乃行無放逸,而有如是之果,因此之故,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

如有比丘,非俱解脫、非慧解脫、又非身證,更非見到,非信解脫,也非法行,而有信行。那一種比丘為有信行呢?如有比丘,一向都決定信佛、信法、信眾(信僧),而隨所聞之法,以慧去觀忍,而不如法行,像如是的比丘,而有信行,此比丘,我為他說為行無放逸。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為有甚麼果,而能使我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呢?或者此比丘求於諸根,學習善知識,行隨順而住止,在於二果中必定能得一果的,或者在於現法當中能得究竟之智(四果),如有餘的話,還能得阿那含果(三果,不還果)。由於我見此比丘行無放逸,而有此果報,因此之故,我乃為此比丘說其為行無放逸。此諸比丘,我就為他們說為行無放逸。

我不說一切諸比丘,都得究竟智,也不說一切諸比丘初得究竟智,然而漸漸的學習而趣於[,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就得究竟智,這就是諸比丘們所得的究竟智。怎樣漸漸的習學而趣於跡,而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們就能得究竟智,這就是諸比丘所得的究竟智呢?或者有信心的人便會往詣,往詣後便會奉習,奉習後便會一心聽法,一心聽法後,便會受持法,受持法後,便會思惟,思惟後,便會評量,評量後,便會觀察。賢聖的弟子觀察後,就會身諦作證(以身作證第一諦),以慧而增上觀(以智慧而精密地觀察它)。他會作如是之念:對於此諦我乃未曾身作證過,也非以慧去作增上觀。此諦現在以身作證,以慧而作增上觀。像如是的漸漸習學而趣於跡,而受教受訶,然後諸比丘乃得究竟智,這就是諸比丘所得的究竟智。」

於是,世尊垂告而說:「阿濕具!弗那婆修!有一種法,名叫四句,我欲為你解說,你們欲知此法嗎?」阿濕具,以及弗那婆修白佛說:「世尊!我等是誰,何由得法(我們在此要由於誰,要由於甚麼而知法呢?)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些愚癡的人,要越過於我,我此正法與律,乃為極大久遠的。如有法與律之師,貪著於食,不離於食的話,則其弟子就不應速行於放逸,何況我又不貪著於食,遠離於食呢?有信心的弟子的話,就應該要作如是之說:「世尊是我師,我是世尊的弟子,世尊為我說法,善逝為我說法,使我長夜得義、得饒益,而安隱快樂。

那些有信心的弟子對於世尊的境界,乃多有所作,對於世尊的境界,有多所被饒益,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行,而入於世尊的境界,止住於世尊的境界的話,則如游於東方時,必定能得安樂,必定不會有眾苦患。如遊行於南方、西方、北方的話,也必定能得安樂,不會有眾苦患的。如有信心的弟子,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作,對於世尊的境界,有多所被饒益,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行,而入於世尊的境界,止住於世尊的境界的話,我尚且不說為諸善法住,更何況說他為衰退呢?唯有當會於晝夜增長善法而不衰退的!如有信心的弟子,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作,對於世尊的境界,多被所饒益,對於世尊的境界,多有所行,而入於世尊的境界,止住於世尊的境界的話,則在於二果當中,必定能得一果的,或者在於現世當中,會得究竟智(四果阿羅漢),或者又有餘的,會得阿那含(不還,三果)。」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

 

一九六、周那經第五(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周那沙彌告訴阿難尊者,有關於尼犍們之諍事。阿難將此事白佛,佛陀就為之說六諍本、七滅法,以及六慰勞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跋耆國,住在於舍彌村。

那時,沙彌周那,在於那個波和城之處,而受夏坐(結夏安居)。在那個波和城中,有一位尼犍,名叫親子(尼乾陀若提子,為若提族出身的尼乾外道。為耆那教的中興者,六師外道之一),在那個地方命終。他臨終後不久,這位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都各各破壞,而不共相和合,都各說破壞之事,都說不和合事,大家都鬥訟相縛,相憎共諍而說:「我知道此法,你乃不知道的。你知甚麼法,如我所知的呢?我乃齊整,你為不齊整。我為相應,你乃不相應。應說前,而你卻說後,應說後,而卻說前。我為勝,你為不如(劣)。我問你的事,你都不能回答。我已降伏你,當又更問。如你一動的話,我就會重縛於你。」大家都更互憍傲,但求勝說,而無訶者。尼犍親子如有在家白衣的弟子的話,他們都厭患這些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為甚麼呢?因為其所說的為惡法與惡律之故,並不是出要之法,不是趣於正覺,也不是善逝之所說的。是崩壞無住,無所依怙。其被所奉之師也不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之故。

於是,沙彌周那受夏坐(結夏安居)完畢,經過此三個月後,就補治其衣,補衣完了時,則攝衣持鉢,往詣舍彌村,住在於舍彌村北之尸攝和林裡。沙彌周那這時曾經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到後禮拜在其雙足下,然後退坐在一邊。尊者阿難問他說:「賢者周那!你是從甚麼地方來的?是在甚麼地方夏坐的呢?」

沙彌周那回答說:「尊者阿難!我乃從波和城而來,是在波和城中結夏安居的。尊者阿難!那個波和城中有一位尼犍,名叫親子,在那個地方命終。命終後不久,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就各各破壞(各執其意,各行其事),不共同和合(合不來,不能團結在一起),各人都說會破壞,而不會和合之事。也都鬥訟相縛,相憎共諍而說:『我知道此法,你不知道的。你到底是知道甚麼法,如我所知的呢?我乃非常的齊整,你乃不齊整的。我為相應,汝乃不相應。應該要說前,而卻說後,應該要說後,而卻說前。我為勝,你乃不如(劣)。我問你之事,你乃不能回答,我已經降伏你了,當又再問。如果你一動的話,我就會重新的繫縛你!』大家都更互憍傲(相互逞能而憍傲),唯求勝說,而沒有訶責的人。尼犍親子的那些在家的白衣弟子,他們都厭患這些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們所說的都是惡法與惡律之故,並不是出要,不是趣於正覺,也不是善逝之所說的,是崩壞無住,無所依怙的。他們所尊之師,也不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

尊者阿難聽後,對他說:「賢者周那!由於你得到的此說,可以將此消息雜事帶往見佛,奉獻於世尊做參考。賢者周那!我們現在可以共詣佛陀,具向世尊,說此聽到之事,儻能因此,而得從世尊之處,聽到異法的。」於是,尊者阿難和沙彌周那,都俱往詣佛,到後稽首佛足。尊者阿難禮佛後退住在一邊,沙彌周那也同樣的禮佛後退坐在一邊。

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今天沙彌周那來詣我所,稽首我足,退坐在一邊後,我就問他而說:『賢者周那!你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在甚麼地方結夏安居的呢?』沙彌周那就回答我說:『尊者阿難!我乃從波和城而來的,是在波和城中結夏安居的。尊者阿難!那個波和城中有一位尼犍,名叫親子,在那裡命終,命終後不久,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各各都破壞,都不共相和合。各人都說郡些破壞,不和合之事,都鬥訟相縛,相憎共諍,大家都說:我知此法,你乃不知道的。你到底知道甚麼法,像我所知道的呢?我為齊整,你乃不齊整。我為相應,你乃不相應。應該要說前,而卻說後,應該說後,卻說為前。我為勝,你乃不如(劣)。我問你之事,你乃不能回答,我已降伏你,當又更問。如你一動的話,我就會重新繫縛你。大家都更互憍傲,唯求勝說,沒有訶責者。尼犍親子的那些在家白衣的弟子,都厭患這些尼犍親子的諸弟子們。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們所說的為惡法、惡律之故,都不是出要之法,不是趣於正覺,也不是善逝之所說的。均為是崩壞不住,無所依怙的。他們所尊奉之師,也不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

世尊!我聽聞此事後,非常的恐怖驚懼,舉身毛竪(全身的毛,都倒竪起來),我想:千萬不可使諸比丘在於世尊離開世間後,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鬥諍之事才好。因為這些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增加多人之苦痛,而不是義,不是饒益之事,也不是安隱快樂,乃至會令天人生極苦患之事的。世尊!我看見一位比丘,坐在於世尊前,至心的敬重世尊,善護於善逝您。世尊!我看見此事後,便作如是之念:假如令這些比丘在於世尊離開世間後,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鬥諍的話,即這些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帶給多人而有苦惱,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使天人生極苦患的。」

於是,世尊問他而說:「阿難!你見那些等類的大眾當中,有諍鬥的人,所謂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給多人帶來有苦患,為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使天人生極苦患呢?」尊者阿難回答說:「世尊!所謂有鬥諍,乃由於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觀,在於其大眾當中,生而生的話(一再的生此爭勝之心),則,世尊!就由於此鬥諍,而不益於多人,多人都會由於此而帶來了苦患,為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給天人生極苦患的。」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此鬥諍乃為甚少的,所謂由於增上戒、增上心、增上觀之故。阿難!如有鬥諍,由於道,由於道跡,而在於大眾當中,生而又生的話,則,阿難!所謂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多人會由此而帶來苦惱,為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的。阿難!你見其中有二位比丘,各各都懷著不同之意念,而起鬥諍,所謂諍那些:是法、是非法,是律、是非律,是犯、是非犯,或輕、或重,可悔、不可悔,可護、不可護,有餘、無餘,起、不起等事時,阿難!你的意見如何呢?如對我的法聚,所謂四念處、四正斷、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覺支、八支聖道(三十七道品),能自知、自覺、自作證嗎?阿難!尼犍親子實在並不是甚麼薩雲若(一切智者),而卻自稱為薩雲若(一切智者)。阿難!如果尼犍親子為一切知、一切見(如實而知見一切真理的人)的話,則他自會為其弟子們施設六諍本,所謂聽後,自會止息其諍的。」

於是,尊者阿難,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現在正是時候。善逝!現在正是時候。如世尊為諸比丘說六諍本的話,諸比丘們從世尊而聞此法後,當會善於受持的。」

世尊告訴他說:「阿難!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詳其分別解說。」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當會受教而聽。」

佛陀說:「阿難!或者有一人,為瞋惱的人,而為結纏。阿難!所謂有人瞋惱而結纏的話,他就不會敬師,不能見法,不會護戒。他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後,便會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諍,因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給多人帶來苦惱,非義非饒益,非為安隱快樂,乃至給天人生極苦患。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就會為了斷此鬥諍之故,你就應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住而不可使其退回其心。阿難!

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及其衣,就會急求方便,會去救頭、救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就為了斷此鬥諍之故,你就當會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正智,忍住而不可使其退回其心。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常無放逸。欲止此鬥諍之故,則對於如是的此諍,你就會斷其根本。阿難!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就急求方便,而去救頭、救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常無放逸,都是欲止此諍鬥之故。像如是的,對於此諍,你就當斷其根本。像如是的不語(覆藏)、結、慳、嫉、諂、誑、無慚、無愧、惡欲、邪見、惡性、不可制(都為之諍之本)。

阿難!如有一人,為惡欲、邪見、惡性,而不可制的話,則他就不會敬師,不見法、不護戒。他不敬師、不見法、不護戒之後,就會在於大眾當中起如是之諍,所謂此鬥諍,乃不益於多人,會給多人帶來苦惱,非義非饒益,非安隱快樂,乃至給天人生極苦患。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則為了斷此諍之故,你就當應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而正智,忍住而莫使其退回。阿難!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就會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而不盡的話,就為了斷此諍鬥之故,你就應當速求方便,學極精勤,正念而正智,忍住而不可退回。阿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常無放逸,欲止此諍之故。像如是的此諍鬥,你應斷其根本。阿難!猶如有人,被火燒著其頭,燒著其衣,就會急求方便,去救頭、救衣那樣。像如是的鬥諍,你在於內外見盡的話,你就應當重護其心,應常不放逸,欲止此諍之故。像如是的對於此諍,你就應斷其根本。

其次,阿難!有七種止諍(滅諍之法),第一就是應與面前止諍律(現前毘尼),第二就是應與憶止諍律(憶念毘尼),第三就是應與不癡止諍律(不癡毘尼),第四就是應與自髮露止諍律(自言治),第五就是應與君止諍律(居律),第六就是應與輾轉止諍律(求彼罪),第七就是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如草覆地)。阿難!甚麼叫做應該與之以面前的止諍律?為甚麼要斷此諍,而須由於面前止諍律呢?阿難!如一人的話,就以一人而教訶,要護持他,就用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或者一人的話,而以二人,一人者,以多人,一人者,以眾人去教訶他,要護持他,就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二人者,則以二人而教訶,護持他而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二人者,以多人,二人者,以眾人,二人者,以一人而教訶,護持他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多人者以多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多人者,以眾人、多人者,以一人,多人者,以二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在於面前,使其歡喜。眾人者,以眾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眾人者,以一人而教訶,眾人者以二人而教訶,眾人者以多人而教訶,護持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該與之以面前止諍律(應與面前止諍律,現前滅諍之法)。像如是的斷除此諍,就是所謂的面前止諍律。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憶止諍律?為甚麼斷此諍,而謂因於憶止諍律呢?阿難!如果有一人犯戒,而不記憶,諸比丘們看見後,便對他說:『你曾經犯戒而不自記憶,你應該從於大眾,去求於憶律,大眾當會共同給與賢者以憶律的。』阿難!如果那個地方,有大眾和合集會的話,那位比丘就應詣於那個地方,到後,偏袒著衣,脫屣而進入於大眾之處,稽首禮拜在於長老上尊比丘之雙足下,長跪叉手(合掌),仰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賢尊!且聽我曾犯戒而不憶,我現在從於大眾,求於憶律,願眾和合,給與我以憶律。』阿難!為了那位比丘之故,眾共和集,應該給與其憶律,應以正法與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與憶止諍律。像如是的,要斷此諍,則所謂因於憶止諍律(要依憶念之滅諍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不癡止諍律?為甚麼要斷此諍,而謂因於不癡止諍律呢?阿難!如果有一人,由於狂發而心顛倒,他狂發而心顛倒後,就有很多的不淨行,而行非沙門之法,而不順於法行,而說違犯之法。他在於後來之時,還復而得本心,諸比丘們看見後,便對他說:「你曾經發狂,而心顛倒,狂發而心顛倒後,都多行不淨之行,都行非沙門之法,不順於法而行,而說違犯之法。賢者!你後來還得本心,賢者!你可從大眾去求不癡之律,大眾當會共同給與賢者以不癡之律的。」阿難!如那個地方有大眾和合而集會的話,那位比丘就應詣於那個地方,到後,偏袒著衣,脫屣而入於大眾之前,而稽首禮拜長老上尊的比丘們之足,長跪叉手,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尊賢們!且聽我曾經狂發而心顛倒,狂發而心顛倒後,都多行不淨之行,都行非沙門之法,不順於法行,而說違犯之法。我在於後來之時,還得本心,我現在從大眾求不癡之律,願眾和合,給與我不癡之律。』阿難!為了那位比丘之故,眾共和集,就應給與不癡之律,要以正法,要以正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於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與不癡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而謂因於不癡止諍律的(依於不癡的毘尼-律法,而息止其罪)。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自髮露止諍律?為甚麼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自髮露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一人犯戒,或者有語者(髮露表白出來),或不語者(隱藏而不髮露),或者有憶念者,或者不憶念者。阿難!如果那個地方,有眾和集會的話,那位比丘就應往詣,到後偏袒著衣,脫屣而入於大眾之前,稽首禮拜長老上尊的比丘之足,長跪叉手,仰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尊賢!且聽我違犯某某戒,我現在要向長老上尊比丘們,至心髮露,自己宣說顯示出來,不敢有絲毫的覆藏,此後要更新而善於護持,絕不再於復作!』阿難!諸位比丘眾,當應問那位比丘而說:『賢者!你自見你的所犯嗎?』他應回答而說:『實在自見自己的所犯的。』大眾應當對他說:『你應更新的善於護持,不可再作如是之業!』阿難!這叫做應與自髮露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就謂之因於自髮露而止諍之律(依於自言而治之律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君止諍律?為甚麼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與君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一人,不知羞恥,不懺悔其見聞,都從他人之有疑者之惡欲。他犯戒後,稱為一處知,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稱為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為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稱為一處知。阿難!為了那位比丘之故,眾共和集,應該與君律,說君乃行無道無理,君乃為惡而不善。為甚麼呢?因為君既犯戒後,而卻稱為一處知,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而稱為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一處知,在大眾當中稱為一處見。稱一處知後,稱為一處見;稱一處見後,稱為一處知。阿難!這叫做應與君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與君止諍律(依於君律而滅諍之律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輾轉止諍律?為甚麼欲斷此諍,而謂因於輾轉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二位比丘,在於其中間,起若干的不同的意之諍,所謂這是法,是非法,是律、非律,是犯、非犯,或輕、或重,可說、不可說,可護、不可護,有餘、無餘,可悔、不可悔等。阿難!如那位比丘在於猥處(卑陋之處,屏處),止此諍的話,則如在猥處而止的話,此諍就當說為止,如果在於猥處不止的話,則此諍可白於眾。如果在於大眾當中而止的話,則此諍當言為止。如果在於大眾當中不止的話,則,阿難!如在相近而住的話,則在於其中假如有比丘持經、持律、持母(阿毘曇,論母)的話,則這些比丘就共往於那個地方,說此諍事。如果在於道路當中而止的話,則此諍就言為止;如果在道路當中不止的話,則此諍當又向於大眾宣說。如果在於大眾當中而止的話,則此諍當言為止;如果在大眾當中不止的話,則阿難!如多伴助者,那些持經、持律、持母(論)者,阿難!那些比丘就應止此諍,就應以法、以律,如尊師之教訓那樣,在其面前使其歡喜。阿難!這叫做應與輾轉止諍律。像如是的欲斷此諍,就謂因於輾轉而止諍律(依於輾轉而求彼罪之息諍的律法。)

阿難!甚麼叫做應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呢?為甚麼欲斷此諍,謂因於如棄糞掃止諍律呢?阿難!如有住處的諸比丘,大眾鬥訟憎嫉,相憎共諍時,阿難!那些比丘乃分立為二部。分立為二部後,如在於一部當中,有長老上尊者,或者有其次者,有宗主者,或者有其次的人的話,阿難!則這些比丘應對那些比丘說:『諸位賢者!且聽我們之無道無理,我們實在為惡不善。為甚麼呢?因為我們當初對於此善說之法與律,都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的出家而學道。然而卻生鬥訟憎嫉,相憎共諍。諸位賢者!由於此諍,我們乃犯戒的話,就請除棄我們的偷羅拓(重罪),就請除棄我們的家相應(在家的相繫屬)。我自為自己,也為那些諸位賢者之故,現在向諸位賢者至心髮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要更新,而善於護持,嗣後不再作此諍業。』

阿難!如在此部當中,沒有一位比丘相應的話,則,阿難!這些比丘應往至於其第二部眾之處。到達後,稽首禮拜那些長老上尊的比丘之足,長跪叉手,仰白長老上尊比丘而說:『諸位尊賢!且聽我們之無道無理,我們實在為惡不善。為甚麼呢?因為我們於此善說之法與律,乃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然而卻起鬥訟憎嫉,相憎共諍。諸位賢者!因此諍,我們已犯戒的話,就請除棄我們的偷羅拓(重罪),就請除棄我們的家相應(在家相繫屬)。我自為自己,也為那些諸位賢者之故,現在向長老上尊,至心髮露,自說顯示,不敢覆藏,要更善護持,嗣後不再作此諍業。』阿難!那些比丘應當對這些比丘說:『賢者!你自見你的犯戒嗎?』他們應該回答說:『實在自見所犯。』那些比丘就應當對此比丘而說:『應更善護持,不可再作此業!』第二部的大眾,也是如是。阿難!這叫做與如棄糞掃止諍律。像如是的斷此諍,謂因於如棄糞掃止諍律之故(依於如草覆地的止諍的律法。)」

佛陀又說:「阿難!我現在要為你說六慰勞之法(六種可念之法),你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尊者阿難白佛說:「唯然!當會受教而諦聽。」

佛陀說:「那六種呢?(1)要以慈身之業,而向於諸梵行。此法為之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會使人敬愛,使人敬重,使人遵奉,使人恭敬,使人修習,使人攝受,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2)以慈口之業。(3)以慈意之業(向於諸梵行)。(4)如法利如法而得,而自所得的飯食,至在於鉢中,像如是的利益,都分而佈施給諸梵行的人。此法就是慰勞之法,就是愛法、樂法,會令人敬愛,令人敬重,令人遵奉,令人恭敬,令人修習,令人攝受,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5)如果有戒,而不缺不穿,無穢無黑,有如大地之不隨於他人,為聖者之所稱譽,為具足而善於受持,像如是之戒,都分而佈施於諸梵行的人。此法就是慰勞之法,就是愛法、樂法,會使人敬愛,會使人敬重,令人遵奉,令人尊敬,令人修習,令人收攝,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6)如果有聖見出要,為明見而深達,而能正盡苦患的,則像如是之見,乃分而佈施給諸梵行的人。此法就是慰勞之法,就是愛法、樂法,會使人敬愛,使人敬重,使人遵奉,使人尊敬,令人修習,令人攝受,而得沙門,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

阿難!我剛才所說的所謂六種慰勞之法,就是由於此之故而說的。阿難!如果你們對於此六諍之本,能止斷絕滅,以及此七種止諍之法,則在大眾當中起鬥諍時,就以如棄糞掃止諍律而止,又行此六慰勞法的話,則,阿難!像如是的,你在於我去世之後,就能共同和合,歡喜不諍,同於一心,同於一教,合一水乳,快樂而遊行,如我在世時那樣!」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七、優婆離經第六(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與優婆離之問答七滅諍之法,及其它,有關於律法是否適當的問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瞻波城,住在於琣鬫嚏]蓮池)之岸。

那時,尊者優婆離,就在於晡時(申時,夕時),從其燕坐起來,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而說:「世尊!如果比丘眾,共相和合,而作異業,而說異業的話,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適合於法與律之作業嗎?)」

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合和,應該給與面前律(現前毘尼)之時,而與之以憶律(憶念毘尼),應該給與憶律的人,而與之以面前律,像此法,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憶律的,而與之以不癡律(不癡止諍律),應該與之以不癡律的,而與之以憶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不癡律的,而與之以自髮露律(自言治),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而與之以不癡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而與之以君律(作多覓罪,君止諍律),應該給與君律的,而與之以自髮露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君律者,而與之以責數(呵責),應該與之以責數的,而與之以君律,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責數的,而與之以下置(依止),應該給與下置的,而與之以責數,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下置的,而與之以舉(舉罪),應給與舉的,而與之以下置,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舉,而與之以擯(擯出),應給與擯的,而與之以舉的話,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擯的,而與之以憶,應與之以憶的,而與之以擯,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憶律的,而與之以從根本治(本日治),應從根本治的,而與之以憶律,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霎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從根本治的,而與之以驅出(別住),應與之以驅出的,而從根本治,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驅出的,而行不慢(贖罪儀式),應該要行不慢的,而與之驅出,這是否為之如法業、如律業嗎?」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

尊者優婆離又問說:「世尊!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行不慢的,而與之以治(復歸),應與之以治的,而行不慢,這是否為如法業、如律業嗎?」

世尊回答說:「弗也!優婆離!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而作異業、說異業的話,就是不如法之業、不如律之業,大眾也有罪過的。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與面前律,而與之以憶律,應與憶律,而與之以面前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與憶律,而與之以不癡律,應與不癡律,而與之以憶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不癡律,而與之以自髮露律,應該給與自髮露律,而與之以不癡律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

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自髮露律,而與之以君律,應與之以君律,而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與之以君律,而與之以責數,應與之以責數,而與之以君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給與責數,而與之以下置,應與之以下置,而與之以責數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下置,而與之以舉,應該與之以舉的,而與之以下置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

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舉,而與之以擯,應該與之以擯,而與之以舉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以擯,而與之以憶律,應該與之以憶律,而與之以擯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憶律,而以從根本治,應以從根本治,而與之以憶律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從根本治,而與之以驅出,應該與之以驅出,而從根本治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給與驅出,而行不慢,應該要行不慢,而與之以驅出的話,就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眾也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要行不慢,而與之以治,應該與之以治,而行不慢的話,這是不如法業、不如律業,大罪也有罪過。

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隨所作業,即說此業的話,就是如法業、如律業,大眾也沒有罪過。優婆離!如比丘眾,共相和合,應該與之以面前律,即與之以面前律,應該與之以憶律,即與之以憶律,應該與不癡律,即與之以不癡律,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即與之以自髮露律,應該與之以君律,即與之以君律,應該與之以責數,即與之以責數,應給與下置的,就以下置,應給與舉的,就與之以舉,應以擯的,就以擯,應以憶律的,即用憶律,應從根本治的,就從根本治,應以驅出的,就以驅出,應行不慢的,就行不慢,應以治的,就以治的話,這就是如法業、如律業,大眾也沒有罪過。

優婆離!你應當要學隨所作業,就說此業,應與面前之律的話,就與之以面前之律,應與之以憶律的話,就與之以憶律,應該與之以不癡律的話,就與之以不癡律,應該與之以自髮露律的話,就與之以自髮露之律,應該與之以君律的話,就應與之以君律,應該要以責數的話,就用責數,應該要下置的話,就以下置,應該要舉的話,就以舉,應該要擯的話,就以擯,應該要憶律的話,即以憶律,應該要從根本治的話,就從根本治,應該要驅出的話,就以驅出,應該要行不慢的話,就以行不慢,應該要以治的話,就應以治的。優婆離!你應該要如是而學。」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尊者優婆離,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八、調御地經第七(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沙彌阿夷那和提,應王子耆婆先那之請,而說比丘對於正法與律當中,行不放逸精勤的話,實可得一心。王子卻以為說無是處,就不辭而去。沙彌乃稟告佛陀,佛陀說他乃為欲所縛,而不見其義。就以山下不見園林之喻,去作為善喻。並以調野象之喻,以譬喻如來之以四念處調御眾生,乃至得四禪,而堪忍一切苦痛。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竹林迦蘭陀園。

那時,沙彌阿夷那和提,也遊行至於王舍城,就在於無事處,而住在於禪屋中。那個時候,國王的童子,名叫耆婆先那(王子名),在於中午後,彷徉而至於沙彌阿夷那和提所住之處。就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王子說:「賢者阿奇舍那(阿夷那和提)!我欲有所問,是否允許我之問嗎?」沙彌阿夷那和提告訴他說:「賢王童子!你欲問便問好了,我聽後,當會思其義,回答與你的。」

王童子問而說:「阿奇舍那!一位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如果不放逸,而行精勤的話,是否實在會得一心嗎?」(心之一境性)。沙彌回答說:「賢王童子!一位比丘,如果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的話,實在會得一心的。」

王童子又問說:「賢者阿奇舍那!你當隨你所聞的,你當隨你所誦習的(就像你聽到的,就像你已學到的),盡向我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之事。」

沙彌回答說:「賢王童子!我乃不堪任隨所聞之法,隨所誦習之法,都廣向你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之事。賢王童子!如我隨所聞法,隨所誦習,都向於賢王童子你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的話,就能得一心之事,或者賢王童子,你也不會知道的,像如是的話,則我乃徒自煩勞而已。」

王童子對沙彌說:「賢者阿奇舍那!你未曾被他所伏,是以何意之故,而自退的呢?賢者阿奇舍那!你就如你隨所聞之法,隨所誦習之法(照你所聽到的,照你所學習過的),可向我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心一境性)。如我知道的話,就會贊為善,如我不知道的話,我便不再更問諸法了。」於是,沙彌阿夷那和提,就將其隨所聽到之法,隨所學習過之法,都向王童子耆婆先那說,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之事。

於是,王童子耆婆先那聽後而說:「賢者阿奇舍那!如比丘在於此法與律當中,不放逸,而行精勤,而得一心的事,終沒有是處(不會有這道理的)。」王童子說沒有是處後,就從其座站起,不辭而去。

王童子耆婆先那離去後不久,於是,沙彌阿夷那和提就往詣佛所,到後稽首禮拜,然後退坐在一邊。就將和王童子耆婆先那所共論之事,都盡向佛陀說。世尊聽後,告訴沙彌說:「阿奇舍那!止!你不要說了,我知道其原委了。)王童子耆婆先那,怎麼能得此道理呢?他乃行欲,而著於欲,都被欲愛所食,被愛所燒。如地(指真理境界),乃為斷欲、斷欲愛、斷欲煩熱,為無欲而知(凡是由於離欲所能知的)、無欲而見(由於離欲所能見的)、無欲而覺(由於離欲所能證得的),此境地(指一心境界)要叫王童子知者、見者(或了知,或實見而證得),終無是處(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為甚麼呢?阿奇舍那!因為王童子耆婆先那,乃常行欲之故(正在諸欲中享受諸欲,被諸欲所侵蝕,被諸欲所熱燒,熱心於追求諸欲的人,是不能如實而知見真理的。)

阿奇舍那!猶如有四種調御,所謂象調御、馬調御、牛調御、人調御是。就中,二種調御,不可以調御(未被調御),二種調御可以調御(已被調好)。阿奇舍那!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此二調御不可以調御的,而受此未調、未調地(未被調御之階段狀況)、未調御的御事者,無有是處(未被調御教導的,未能達到調御的實質)。如此二調御可調御的,善於調御的,則受此調、未調地的、調御之御事的話,必定會有是處(已被調御教導過的,則能稱心如意的達到調御的實質)。

像如是的,如此的道理,阿奇舍那啊!且止!(不要說了),那位王童子耆婆先那,怎麼能得此道理呢?他乃行欲而著欲,都被欲愛所食,被欲所燒。如地之斷欲、斷欲愛、斷欲煩熱,無欲而知、無欲而見、無欲而覺,則對於此地,那位王童子能知者、見者,終無是處(終究不會有此道理的。)為甚麼呢?阿奇舍那!因為王童子耆婆先那,乃常行欲之故。

阿奇舍那!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大石山,無缺而無穿,實而不虛,堅固而不動,都合而為一。或者有二人,正欲見此大石山。其中一人,速疾上山,第二個人,則依住在於山下。已到石山之上的人,看到石山之邊,有個很好的平地,有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等美麗的事物。已到石山上的人看見後,對於山下的人說:『你看見山邊有好的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嗎?』山下的人回答說:『如我看見此山,在那山邊有好的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等事,終無是處(沒有這道理的。)』於是,在石山上的人,就快疾的下來,就捉執那位山下的人,趕快的把他帶上,在於石山上,既到山上,就問他而說:『你看見山邊有好的平地、園觀、林木、清泉、華池、長流、河水嗎?』那個人回答說:『現在始看見的。』又問那個人說:『你本來說,看見者,終無是處,現在又說看見,到底是為甚麼呢?』那個人回答說:『我本來被大石山所障礙之故,看不見耳。』像如是的,阿奇舍那!止!那位王童子耆婆先那,怎麼能得到呢?他乃常行欲,而著於欲,都被欲愛所食,被欲所燒。如此境地之斷欲、斷欲愛、斯欲煩熱,而為無欲而知,無欲而見,無欲而覺,對於此地(境界),那位王童子能知者、見者,終無是處(終究不會如實而知見)。

阿奇舍那!往昔之時,剎利頂生王,擁有捕象師,王就告訴他說:『你這位捕象師!去為我捕取野象來,捕得後就告訴我。』這時,捕象師受王的教言後,就乘王象,前往野林中。那位捕象師在野林中看見大野象,看見後,就把牠捉執,而繫著在於王象之項。那時王象就率帶野象,出在於露地,那位捕象師即還詣剎利頂生王之所,白大王說:「天王!我已捕得野象,現在繫在於露地,可隨天王之意。」剎利頂生王聽後,告訴他說:『善調御師!你現在可速調御這匹野象,要把牠降伏,使牠成為善調之象,善調之後,就還來告訴我。』於是,善調象師受王之教言後,就持極大之杖,著在右肩上,前往野象之處,以杖著在地上,繫野象之頸,制伏牠的喜樂於野外之念,除棄其在野外的欲念,止其在野外的疲勞,使牠喜樂於村邑,習愛人間,善調象師就先與其飲食。

阿奇舍那!如果那匹野象從調象師初受飲食的話,善調象師便會作如是之念:現在此野象,必得生活。為甚麼呢?因為此野大象,乃初受飲食之故。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初受飲食的話,善調象師就會用柔軟可愛之言,去向於牠,而教其臥地、去來、取捨、屈伸。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而受其柔軟可愛的言辭相向、而臥起、去來、取捨、屈伸的話,則像如是的,其野象乃隨調象師之教的了。阿奇舍那!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而隨受其教的話,善調象師就會縛其前兩腳、後兩腳、兩臂、兩脅、尾脊、頭額、耳、牙,以及縛其鼻,使人捉鉤,騎在其頭上,使眾多的人持刀、楯、矟、鉾、戟、斧、銊等物,在於其前面站立。善調象師則手執鋒鉾,在野象前,而作如是之言:『我現在要治你,使你不移動,要治你,使你勿動搖。』如那匹野象從調象師之治,而不移動時,就不會舉前腳,也不會動後腳,其兩臂、兩脅、尾脊、頭額、耳、牙,以及鼻,都不會動搖,像如是的,野象就會隨著調象師之意,止住不移動。

阿奇舍那!如那匹野象隨調象師而不移動的話,則牠在於那時,就能忍住刀、楯、矟、鉾、戟、斧、銊,以及喚呼的高聲,如喊嘯、吹螺、擊鼓、椎鐘等皆能堪忍。如那匹野象能堪忍的話,牠就在於那時,被調御、善調御,得到上調御,得到最上的調御,得到上速疾、無上的速疾,可適中為王乘,可受食王廩(可受王所扶持的米糧),而稱說為王象。

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有時如來出現於世間,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在於此世間,諸天及魔、梵、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自知而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他會說那些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有義而有文,為具足清淨,顯現梵行之法。他所說之法,居士之子聽到,居士子聽聞後,就得信如來所說之法。他得信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沒有家庭牽累之出家學道。阿奇舍那!那時聖弟子出,而在於露地,猶如王的野象。像如是的野象,如果貪欲樂著的話,就所謂在於林中那樣,阿奇舍那!像如是的,天及人,如果貪欲樂著的話,就所謂在於五欲,也就是色、聲、香、味、觸。如來最初調御那些比丘而說:『你們應當守護其身,以及生命的清淨,應當守護其口與意,及生命的清淨。』

如聖弟子守護其身,以及生命的清淨,守護口與意,以及生命的清淨的話,如來就又會調御比丘而說:『你們應當觀察內身如身(觀身為不淨的),乃至觀察覺(受)、心、法,都如受、心、法。」(觀受是苦,觀心為無常,觀法為無我)。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心、法,都如受、心、法的話,則此四念處,謂在於賢聖弟子的心中,為繫縛在於其心,會制伏喜樂在於在家的心意,會除棄在家的欲念,會止住在家的疲勞,使其樂於正法,修習聖戒。阿奇舍那!猶如調象師之受剎利頂生王的教言後,執持極大之杖,著在於右肩上,往至野象之處,將杖著在於地上,繫縛野之象之頸,制伏其喜樂於野外的心意,除棄其在野外之欲念,止住其在野外疲勞,使其喜樂於村邑,習愛於人間。像如是的,阿奇舍那!此四念處,謂在於賢聖弟子的心中,縛繫其心,制伏其樂於在家的心意,除棄其在家的欲念,止住其在家的疲勞,使其樂於正法,修習聖戒。

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受、心、法的話,那位如來就會又更調御那位比丘而說:『你應當觀察內身,如身,不可念與欲相應之念,乃至觀覺(受)、心、法、如受、心、法,不可念與非法相應之念。』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不念與欲相應之念,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受、心、法,不念與非法相應之念的話,則像如是的聖弟子,乃隨順如來之教。阿奇舍那!猶如野象之從於調象師,就用柔軟可愛之言相向,使其臥起、去來、取捨、屈伸的話,則像如是的野象乃隨順於調象師之教。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觀察內身如身,不念與欲相應之念,乃至觀察覺(受)、心、法、如受、心、法,不念與非法相應之念,像如是的聖弟子,乃隨順於如來之教。

如聖弟子隨順如來之教的話,如來就又會更調御比丘而說:『你應當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如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則像如是的聖弟子,就隨順如來之安住而不移動。阿奇舍那!猶如野象從調象師之治,而不移動時,就不舉前腳,也不動後腳,兩臂、兩脅、尾脊、頭額、耳、牙,以及其鼻,皆不動搖,像如是的野象,乃隨順調象師,安住而不移動。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第四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的話,則像如是的聖弟子,乃順如來安住而不移動。

如聖弟子隨順如來安住而不移動的話,他則在於那時能以堪忍饑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等的侵害所逼。惡聲、捶杖,也能忍耐,身遇諸疾病,極為苦痛,至於命欲滅絕,諸不可樂之事,均能堪以忍耐。阿奇舍那!猶如野象,隨順調象師而安住而不動,則牠在於那時,能忍住刀、楯、矟、鉾、戟、斧、銊等,以及喚呼高聲,或喊嘯吹螺、擊鼓、椎鐘,均能予以堪忍。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隨順如來安住不移動的話,他在於那時,就能堪忍饑渴、寒熱、蚊虻、蠅蚤、風日等侵害所迫。惡聲、棰杖也能忍之,身遇諸疾病,極為苦痛,至於命欲絕滅,諸不可樂之事,均能堪以忍耐。

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隨順如來,能夠堪忍的話,他就會在於那時能調御、善於調御、得上調御、最上的調御,得上息、最上息,除棄諸曲惡、恐怖、愚癡,以及諛諂,清淨而止塵,無垢無穢,可呼可請,可敬可重,實為可供養,而為一切天人的良福田的。阿奇舍那!猶如野象之能堪忍者,則牠在於那時,會被調御、善調御,得上的調御、得最上的調御,而為上的速疾,無上的速疾,可以適中於王乘,受食於王廩,而稱說為王象。像如是的,阿奇舍那!如聖弟子隨順如來,能堪忍的話,則他在於那時,會為調御、善調御,得上調御、最上調御,得上息、最上息,除諸曲惡、恐怖、愚癡,以及諛諂,而清淨止塵,無垢無穢,可呼可請,可敬可重,實可供養,而為一切天人的良福田的。

阿奇舍那!年少的野象,不調御而死的話,就說牠為不調御而死;中年、老年的野象,不調御而死的話,就說牠為不調御而死。阿奇舍那!少年的聖弟子,如不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為不調御而命終,中年、老年的聖弟子,不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們為不調御而命終。阿奇舍那!年少的野象,善於被調御而死的話,就說他為善調御而死;中年、老年的野象,善於調御而死的話,就說他為善於調御而死。阿奇舍那!少年的聖弟子,善於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為善於調御而命終;中年、老年的聖弟子,善於調御而命終的話,就說他們為善調御而命終。」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沙彌阿夷那和提,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三

 

一九九、癡慧地經第八(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有關於愚癡法,和智慧法。愚癡法為惡思、惡說、惡作三種,在現世受惡名、治罰、惡死三種憂苦,後世為有地獄、畜生之惡報。並以盲龜浮木比喻為受生為人之難。智慧法則有善思、善說、善作之三種,在現世會受善名、無罪、善死之三樂,後世則生為天人善處而受樂,有如轉輪王之成就七寶、四如意足,而受極喜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為你們說愚癡法與智慧法。你們要諦聽!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都受教而聽。

佛陀說:「甚麼叫做愚癡法呢?愚癡的人有三相的愚癡標、愚癡像(特徵、特相、特質)。所謂成就愚癡的人,會說愚癡是。那三種呢?愚癡的人,會思惡思、說惡說、作惡作,因此,愚癡的人,會說愚癡的。如果愚癡的人不思惡思,不說惡說,不作惡作的話,則不應該愚癡的人會說愚癡的。由於愚癡的人會思惡思、說惡說、作惡作之故,因此,愚癡的人會說愚癡的。那些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其身心則會受三種的憂苦?為甚麼愚癡的人,其身心則會受三種的憂苦呢?因為愚癡的人,或者有所行,或者聚會而坐,或者在道巷,或者在市中,或者在四衢路之頭,都會說和愚癡的人相應之事的。愚癡的人,會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以及成就其餘的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果成就無量的惡不善的法的話,他人看見後,便會說他之惡事。那位愚癡的人聽後,便會作如是之念:如果成就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他人看見後,會說其惡的話,我也有如是的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果他人知道的話,也當會說我的惡事。這就是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第一的憂苦。

其次,那些愚癡的人,又看見國王之收捉罪人,而以種種的苦治,所謂截手、截足,並截手足,也截其耳、截其鼻,並截其耳鼻,或者臠臠而割(割為一塊一塊),或者拔其須,拔其發,或者拔其須發,或者放著在於檻中,衣則裹火而燒,或者用沙壅草,將其纏火而炳(燒),或者納入於鐵驢的腹中,或者放著於鐵豬的口內,或者置於鐵虎口中而燒,或者安在於銅釜中,或者著於鐵釜中而煮,或者段段而截,或者以利的叉而刺,或者用鉤而鉤,或者使其臥在鐵床,而以沸油去澆他,或者使其坐在鐵臼,以鐵杵而搗他,或者用毒龍而蜇他,或者以鞭鞭他,或者以杖撾他,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貫在於標頭,或者梟其首。那位愚癡的人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如果成就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國王知道後,就會像如是的拷治,我也有如是的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如果國王知道的話,也當會如是的苦治而拷我。這就是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二種的憂苦。

其次,那些愚癡的人,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如果有時疾病而受苦,或者坐臥在床,或坐臥在榻,或坐臥在地,身生極苦而甚為苦,乃至命欲斷絕。他所有的身惡行,口與意的惡行,也會在於那時懸向在於其上,有如在於晡時,日下高山時,其影乃懸向在於地面那樣。像如是的,他所有的身的惡行,口與意的惡行,他在於那時,都會懸向在於其上,他就會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身惡行,口與意的惡行,而懸向在於上面的。我在本來之時(從前),並不作福,而多作惡業。如有處在於作惡的人,而兇暴,而作無理之事,而不作福、不作善,不作恐怖的話(不作問心無愧之事),則其所歸命,所依怙的,我必定會至於那些惡處。因此而生懊悔,生悔後,不賢而死,不善而命終。這叫做愚癡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三種憂苦。

其次,那些愚癡的人,行身之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因於此,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那個地方後,就會受苦報,都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一向不可愛的,一向不樂意的,一向不適於意的)。如果作如是之說: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的話,這就是所說的為之地獄。為甚麼呢?因為那些地獄,乃為一向不可愛、不可樂、意不可念之故。」

那時,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自佛說:「世尊!地獄之苦到底是如何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地獄乃不可盡說,所謂地獄之苦之事。比丘!但是地獄唯有苦而已。」比丘又問說:「世尊!是否可得用譬喻去現示其義嗎?」

世尊回答說:「也可以用譬喻去現示其義的。比丘!猶如王之使人去捉賊,抓到後就送到剎利頂生王之處,而白王說:『天王!這位賊人有罪,願天王懲治他!』剎利頂生王告訴他說:『你們將他拿去治罪,朝晨以百矛剌他。』(以矛剌其身一百下)。王之使人受王的教言,便將他帶去懲治,早朝則用矛剌其身一百次,那個犯人,還活如故。剎利頂生王問使者說:『那個人現在怎樣呢?』王的使人回答說:『天王!那個犯人還活如故。』剎利頂生王又告訴他說:『你們再去,在白天當中,又用矛剌他一百次。』王的使人受其教言,就在於白天,又用矛剌他一百次,那個犯人,仍然如故而活著。剎利頂生王又問說:『那個犯人現在怎麼呢?』王的使人回答說:『天王!那個犯人仍然如故而活著。』剎利頂生王又告訴他說:『你們再去,在日將落西山之時,再以矛去剌他百次。』王的使人受教之後,在於日將落於西山之時,又用矛去剌他一百次,那個犯人還是活著如故。然而那個犯人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穿決而破碎,而壞盡,沒有一處的完膚,至如錢孔那樣之大。剎利頂生王又問而說:『那個犯人現在怎麼樣?』王的使人回答說:『天王!那個犯人仍然如故還活著。然而他的身上的一切,都被穿決破碎而壞盡,並沒有一處的完膚,至於如錢孔之大的。』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如那個人一天當中被三百矛所剌,則那個人,由於此,而其身心會受惱極憂苦嗎?」

比丘回答說:「世尊!如被一矛剌身,尚且會受極苦,何況又在於一日當中,受三百次之矛之剌呢?那個人的身心,豈不會受惱極憂苦嗎?」

於是,世尊乃將其手取一石子,有如小豆之大,而告訴他說:「比丘!你看見我的手中,取此石子,如小豆之大嗎?」比丘回答說:「看見啊!世尊!」

世尊又問他說:「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所取的石子,有如小豆的,和雪山王比較起來,那個為大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的手中所取的石子,有如小豆,比較雪山王起來,乃遜於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究不能相及的,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的,但是(唯有)雪山王乃為極大而甚大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我手中所取之石子,有如小豆,比較雪山王起來,遜於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可相及,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但是(唯有)雪山王乃極大而甚大。像如是的!比丘!如此人一天當中被矛剌三百次,他就因緣於此,而其身心會受惱而極重的憂苦,此種苦,比較地獄之苦來說,乃遜於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不相及,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但是(唯有)地獄中,乃極苦而甚苦的!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那個地方後,獄卒就會以手捉你,則以鐵斧炯燃俱熾(燒紅的鐵斧),斫治犯人的身。或者作為八楞(八角),或者作六楞,或者作為四方形,或者使其為團圓的,或者把其抬高,或者擲下,或者為好,或者為惡的。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其歲數甚多(年月很久),乃至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都受極重而甚為苦痛,終究不得死,必須當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的。

比丘!甚麼為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則既生在那個地方後,獄卒就會把你手捉,則以鐵釿,燃燒為炯然俱熾,而去斫治其身,或者作為八楞,或者作為六楞,或者作為四方形,或者使其為團圓,或者抬舉,或者擲下,或者為好,或者為惡。他乃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歲數甚多,乃至百千歲之久,而受無量之苦,為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必須當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那個地方後,獄卒就以手捉他,則以鐵槍,燒為炯然俱熾的,強使其坐上,便用鐵鉗去鉗開其口,然後以鐵丸,燒為炯然俱熾的,放著在於其口中,接時燒唇、燒舌,燒齗、燒咽,燒心、燒胃,從身下而出(指鐵丸)。他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而受無量的苦,受極重而甚苦,終不得死,須要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其中,則既生那個地方後,獄卒就會以手執捉,則以鐵鏘,燒為炯然俱熾的,強使其坐上,便用鐵鉗去鉗開其口,則以融銅去灌入其口中,而燒唇、燒舌,燒齗、燒咽,燒心、燒胃,然後融銅乃從身下而出。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百千歲,而受無量之苦,而極重而甚苦,終不得死,須要當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是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則既生在其中後,獄卒就會以手捉,就會以鐵地燒得炯然俱熾的,令你仰而向臥,挓(張開)為五,而縛治於你,將你的兩手兩足以鐵釘釘之,以一鐵釘別釘在其腹中。他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為苦痛,終究不能得死,須要當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這就是所謂的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叫做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地獄後,獄卒就會手捉,會用鐵之地之炯然俱熾的,令其伏在於此地上,從其口,拖出其舌,用百釘將舌張敷為無皺無縮,有如將牛皮,用百釘張釘,使其無皺無縮那樣。像如是的,眾生如生在地獄之中,既生其中後,獄卒就會手捉,就會用鐵的地之炯然俱熾的,令其伏在於其地上,從其口中,拖出其舌,用百支釘張釘,使其舌為無皺無縮。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而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當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的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叫做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於其中後,獄卒就會以手捉其頭,會剝其皮,下至於足,又從其足剝其皮,上至於其頭,則以鐵車,乃炯然俱熾的,縛著在於此車中,便使其在此鐵之地之炯然俱熾的,牽挽往來。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苦,為極重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的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叫做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其處後,獄卒就會用火之炯然俱熾的,使其揚撲於地,又使其手去取,去自灌其身。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其處後,獄卒就會用火山,炯然俱熾的,使其上下,他如果下其足時,其皮肉與血,便會被燒盡,如果舉起其足時,其皮肉與血,就還生如故。他像如是的被拷治,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乃非常的多,乃至百千歲,都在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究不得死,須要至於其惡不善之業之滅盡,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之中,既生在於其中後,獄卒就會用手捉,會用大鐵釜,炯然俱熾的,倒舉其身,所謂腳在上,頭在下,而放著於釜中。他在釜中時,或者上,或者下,或者至於四方四維,由其自體出沫,還煮其自身。有如大豆、小豆、蘊豆、苦豆、芥子,放著在於多水的釜中一樣,下面極為燃火,則那些豆類在於釜中,會或上或下,或至於四方四維,而以自沫纏煮那樣。像如是的,眾生如生在於地獄中,既生在於彼處後,獄卒就會用手捉他,會用大鐵釜,炯然俱熾的,倒舉其身,腳朝上,頭在下,而放著於釜中。他在於其中,或上或下,或在至於四方四維,以自體所流出之沫,還煮於其身。他如是的被拷治的苦痛逼迫,經過的歲數非常的多,乃至於百千歲,受無量之苦,極重而甚苦,終不得死,須要至於惡不善之業之滅盡為止,這就是所謂地獄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地獄之苦呢?那此地獄中,還有地獄,名叫六更樂,如眾生生在於其中,則既生在於其中後,如眼根看見色境,都是為不喜的,都是不適可的,並不是令人會喜會適可的。意不潤愛的,並不是可潤愛的。為意不善樂的,不是善樂的。耳根所聞的聲境,鼻根所嗅的香境,舌根所嘗的味境,身根所覺的觸境,意根所知的法境,都是不喜不可,並不是喜與可的,是意所不潤愛,並不是潤愛的。為意不善樂,並不是可善樂的,這就是為之地獄之苦。

比丘!我為你們,用無量的方便,說那些地獄,說那些地獄之事。然而這些地獄之苦,實在不能具說得盡,但地獄乃唯有苦的。比丘!如愚癡的人,或者有時,罪業滅盡,從地獄中得以出來,而轉生為畜生的,而畜生也是非常的苦的。

比丘!甚麼叫做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的話,他就是所謂在於闇冥中而生,在於闇冥中而長,在於闇冥中而死的。那是甚麼呢?所謂地生蟲。愚癡的人的話,乃由於本來之時(在生之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由此因緣),在其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畜生之中,所謂闇冥中而生,闇冥中而長,闇冥中而死,就叫做畜生之苦(闇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就是所謂在身中而生,在身中而長,在身中而死。這是甚麼呢?所謂名叫瘡蟲是。愚癡的人的話,則以本來之時(在生之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既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畜生當中,所謂在身中而生,在身中而長,在身中而死,這叫做畜生之苦(身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所謂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長,在水中而死。他是甚麼呢?所謂魚、摩竭魚(海中的怪魚)、龜、鼉(豬婆龍)、婆留尼(海蛇)、提鼻(大魚、怪魚)、提鼻伽羅(大身魚,會吞舟的大魚)、提鼻提鼻伽羅(大怪魚,均為是想像的怪魚)是。愚癡的人的話,則在於其本時(在生之身),都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既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畜生之中,而謂之水中而生,水中而長,水中而死,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水中生之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所謂以齒齧生的草樹木而食的是。牠們為那些呢?所謂象、馬、駱駝、牛、驢、鹿、水牛,以及豬等是。愚癡的人的話,乃由於其本時(在生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在於畜生之中,而謂以齒齧生的樹木而食,這就是所謂的畜生之苦(草木食的畜生之苦)。

比丘!甚麼為之畜生之苦呢?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謂牠嗅聞人的大小便之氣時,就會走往而趣於彼處,會去食其食,有如男女之嗅聞飲食之香氣時,就便會往趣於那個地方,像如是的說牠乃食牠的那種食。像如是的,比丘!如眾生轉生在於畜生中,所謂牠乃嗅聞人的大小便之氣時,就會走往而趣於那個地方去食其食。他們是那些呢?所謂雞、豬、狗、犲、烏、拘樓羅(好眼鳥)拘棱迦(好聲鳥)是。愚癡的人的話,則在於其本時,貪著於食味,而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他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轉生於畜生之中,謂之食屎不淨,就是所謂畜生之苦。比丘!我為了你們,以無量的方便說那些畜生,說畜生之事,然而這些眾生之苦,還是不可以具說,但畜生唯有的是苦(大小便食的畜生之苦)。

比丘!如愚癡的人,其罪業消滅後,從畜生道出來後,能夠還生為人之事,乃是極大而甚難的一件事。為甚麼呢?因為那些畜生在畜生中時,乃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那些畜生,都更相食噉,強的就吃食弱的,大的就會食小的。比丘!有如在這裡的大地中,充滿著大水,在水中有一隻瞎龜,其壽命已為無量的百千之歲。在那水中的上面,浮有一小而輕的木板,木板唯有一孔,木板乃不固定,都被風所吹。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一隻瞎龜之頭,是否得以入於此小而輕的木板的一孔中嗎?」比丘回答說:「世尊!或者可以得入於其孔中,但是須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實在是非常的困難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或者有時,這只瞎龜,經過百年之後,從東方來,而一舉頭,然而那塊小木板,唯有一孔的,卻被東風吹移而至於南方。或者有時,瞎龜經過百年後,從南方來,而一舉頭,則那唯有一孔的小木板,乃被南風吹移而至於西方。或者有時,瞎龜經過百年後,從西方來,而一舉頭,那塊唯有一孔的小木板,卻被西風吹移而至於北方。或者有時,瞎龜從北方來,而一舉頭,那塊唯有一孔的小木板,乃被北風所吹,而隨至於諸方。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只瞎龜之頭,是否得入於此一小木板之孔中嗎?」比丘回答說:「世尊!或者可以得入,但是須要經過很久很久的時間,可說是非常的為難。」

佛陀說:「比丘!像如是的,那些愚癡的人,從畜生道出來,而還生於人道中之事,也是非常的困難。為甚麼呢?因為那些畜生為畜生時,都不行仁義,不行禮法,不行妙善。那些畜生又是更相食噉,強的就食弱的,大的即食小的。比丘!如愚癡的人,或者有時從畜生道中出來,還生為人時,他如果為有家,也是小姓而下賤。為弊惡貧窮,少有飲食,所謂只為得食,乃非常的困難(須靠自己的體力,以換來食物)。那些人是甚麼人呢?所謂獄卒之家、工師之家、巧手之家、陶師之家,像如是的比類,或其餘的下賤之家。都為弊惡貧窮,少有飲食,所謂為了得食,就非常的困難。會生如是之家,而既生如是之家後,有的或者會為瞎,或者會為跛腳,或者為臂肘短,或者身體會傴曲,或者用左手,為惡色羊面(羸弱而面無氣色),為醜陋而短壽,都被他人所使用。他如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則他既行身的惡行,行口與意的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還至於惡處,而生於地獄之中。

猶如有二人,共同博戲,裡面有一人,始行如是之道時,便失去了奴婢,及失去了妻子(輸錢而將家人都賣給與人。)其極之時,又會取自己之身,倒懸在於煙屋之中。他曾作如是之念:我不食不飲(節省飲食),然而我一開始行如是之行時,便失去了奴婢,及失去了妻子,又取自己之身,倒懸在於煙屋中。比丘!此行乃非常的少(惡劣),乃失去了奴婢,失去了妻子,又取自己之身倒懸在於蝡峇丑C比丘!所謂此行所行的,則為行身之惡行,行口與意之惡行。他行身之惡行,行口與意之惡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時,還至於惡處,而生在於地獄之中。比丘!這些諸行,乃最為不可愛,實在為不可樂,並不是意之所念。比丘!這不是具足而說愚癡之法了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實在是具足的說過愚癡之法的了。」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叫做智慧之法呢?那些智慧的人,有三相的智慧標、智慧像,所謂成就智慧之人,而說智慧是。那三種呢?有智慧的人,乃思善的思,說善的之說,作善的之作,所以叫做智慧之人說智慧是。如果智慧的人不思善之思,不說善之說,不行善之作的話,就不應該說為智慧之人之說智慧的了。由於智慧的人思善的之思,說善的之說,作善的之作之故,才叫做智慧的人說為是有智慧的。所謂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其身心則受三種的喜樂。為甚麼智慧之人在於現法當中,其身心則受三種的喜樂呢?有智慧的人,或者有所行,或者在聚會而坐,或者在於道巷,或者在於市中,或者在四衢道頭,都說智慧的人之相應之事。智慧的人,乃斷殺、離殺,斷離不與取、邪淫、妄言,乃至斷離邪見,而得正見,以及成就其餘的無量的善法。如成就無量的善法的話,則他人看見後,便會稱譽他。那位智慧的人聽後,便會作如是之念:如成就無量的善法時,他人看見後,便會稱譽的話,則我也是有了如是的無量善法,如他人知道的話,也當會稱譽於我。這叫做有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第一種的喜樂。

又次,那位有智慧的人,又看見王的使人,以種種的方法去懲治賊類,所謂截其手、截其足、並截其手與足。也截其耳、截其鼻、並截其耳與鼻,或者臠臠(一塊一塊)而割其肉,或者拔其須、拔其發,或者拔其須與發,或者放著在於檻中,以衣裹火而燒,或者以沙壅草,而纏火而炳(燒),或者放納在鐵驢的腹中,或者著在於鐵豬的口中,或者置在於鐵虎口中而燒,或者安在於銅釜中,或者著在於鐵釜中而煮,或者一段一段的截割,或者以利的叉剌,或者以鉤而鉤,或者臥在鐵床以沸油而澆,或者坐在鐵臼,以鐵杵而搗,或者用毒龍去蜇你,或者用鞭而鞭打,或者用杖而撾,或者以棒而打,或者活活的貫穿在於標頭,或梟其首。那些有智慧的人看見後,便作如是之念:如成就無量的惡不善之法的話,國王知道而令人捉執後,就會以如是而拷治,我並沒有像如是的無量惡不善之法,如王知道的話,終究不會如是的苦治於我的。這就叫做有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二種的喜樂。

又次,那些有智慧的人,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如果有時罹染疾病時,或者坐臥在於床上,或者坐臥在於榻上,或者坐臥在於地上,或者身生極苦,甚為重苦,乃至生命欲斷。而他所有的身的妙行,口與意的妙行,這些都會在於那個時候懸向在於上面,有如在晡時(申時,夕時),太陽下高山,其影乃懸向在地上那樣。像如是的,其所有的身的妙行,口與意的妙行,這些都在於那個時候,會懸向在於其上面。他會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身的妙行,是我的口與意的妙行,懸向在上的。我在本來好好的時候,並不作惡,而多作福,如有處,並不作惡的話,就是不兇暴,不作無理之事,而作福、作善、作恐怖,則所皈命、所依怙的,我必定會至於那善處而不生懊悔。不生懊悔後,就會賢死,而善於命終。這叫做智慧的人,在於現法當中,身心則受的第三種的喜樂。

又次,那些智慧的人,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因於此,緣於此,在於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升上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中。既生在那個地方後,就會受樂報,會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如果作如是之念: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的話,就是所說的善處。為甚麼呢?因為那善處者,就是一向可愛,一向可樂,而意可念之故。」

那時,有一位比丘,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善處之樂的情形如何呢?」世尊回答說:「比丘!善處乃不可以盡說。所謂善處之樂,但是善處,則唯有樂。」比丘又問說:「世尊!可得用譬喻來顯現其義嗎?」

世尊回答說:「也可以用譬喻來顯現其義的。有如轉輪王之成就七寶,和四種人之成就如意足(神通)那樣。比丘!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位轉輪聖王之成就七寶,和四種人之成就如意足的話,他們是否會由於此,而其身心會受極為喜樂嗎?」

比丘回答說:「世尊!如能成就一寶,成就一種人的如意足,尚且會受極為喜樂,更何況轉輪聖王之成就七寶,和四種人之如意足呢?怎麼不是受到極盡的喜樂呢?」

於是,世尊就將石子取在於手中,猶如小豆那麼之大,然後告訴那位比丘說:「比丘!你看見我的手中所取的此石子,有如小豆之大嗎?」比丘回答說:「看見了,世尊!」世尊又問說:「你的意見如何呢?我所取的石子,猶如小豆,比較那雪山王起來,到底是那一種為大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手裡所取的石子,乃如小豆,比較雪山王起來,則有百倍、千倍、百千萬倍之差,終究不相及,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唯為雪山王乃極大而甚大。」(也就是小石子和雪山,是不能比較的)。

世尊告訴他說:「比丘!如我所取的石子,猶如小豆之大的,要和雪山比較,乃為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究不能相及的,是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唯有雪山王乃無可比擬的極大而甚大。像如是的,比丘!如轉輪王之成就七寶,四種人之成就如意足,他們的身心受極喜樂,比較諸天的快樂,有過百倍、千倍、百千萬倍,終究不能相及的,為不可以數,不可以算,不可以譬喻,不可以比方的。所謂善處之樂,但善處唯有樂而耳。

比丘!甚麼叫做善處之樂呢?其有善處,名叫六更樂,如果眾生轉生在於其中,則既生在那個地方後,如眼根看見色境,其意所喜可的,他就會喜可,意所潤愛的,他是潤愛,意所善樂的,他是善樂。耳根所聞的聲境、鼻根所嗅的香境,舌根所嘗的味境,身根所覺的觸境,意根所知的法境,意所喜可的,他是喜可,意所潤愛的,他是潤愛,意所善樂的,他是善樂,這叫做善處之樂。比丘!我為你們用無量的方便,說那善處,說善處之事。然而此善處之樂,還是不可其說,但是善處乃唯有樂就是。

比丘!如智慧的人,有時從善處來,而下生於人間,假若為有家的話,就為極大的富樂,錢財為無量,多有諸畜牧,為封戶、食邑,米穀乃為非常的豐溢,同時也有若干種的諸生活之具。這是那種人呢?所謂剎利大長者之家,梵志大長者之家,居士大長者之家,以及其餘之家之極大富樂,錢財無量,多諸畜牧,而為封戶、食邑、米谷豐溢,以及有若干種的生活所需之物具。誕生在如是之家,為端正而令人可愛,眾人都敬順,而極為有名譽,有大威德,多人所喜愛,多人之所懷念的。他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既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就因於此,緣於此,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還至於善處,生在於天上當中。

有如二人,共相在博戲,其中有一人開始去取如是之行時,就多得錢財,他就作如是之念:我不由於工作,然而我開始取如是之行時,就能多得錢財。比丘!此行乃為甚少,所謂多得錢財之行是。

比丘!所謂此所行,乃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他行身的妙行,行口與意的妙行後,就會因於此,緣於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還至於善處,而生在於天上當中。比丘!在此諸行當中,乃以此行最為可愛、最為可樂、最為可意所念的。比丘!這不是具足而說智慧的人之法嗎?」比丘白佛說:「唯然!世尊!是為具足說智慧之人之法的。」

世尊告訴他說:「這叫做愚癡之人之法、智慧之人之法。你們應該知道愚癡人法、智慧人法。知道愚癡人法、智慧人法後,就捨棄愚癡之人之法,而取智慧之人之法,應當要如是而學!」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三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

 

二○○、阿梨吒經第九(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阿梨吒比丘生起「行欲者無障礙」之邪見,而自稱這是佛陀所說的,諸比丘乃訶責他,並說佛陀之言:欲乃有如骨鏁、肉臠、把炬、火坑、毒蛇、夢、假借、樹果等,所謂欲,乃有障礙的。佛陀又以蛇喻法、筏喻法,去提示當舍顛倒之見,佛陀更依次解說:1.六見處。2.因內有恐怖、因外有恐怖、因內無恐怖、因外無恐怖。3.於六見處斷神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阿梨吒比丘,本未出家時,為伽陀婆利(本來為一馴鷲的人)。他曾經生如是的惡見而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如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的。」諸比丘們聽後,就往至阿梨吒比丘所住之處,問他而說:「阿梨吒!你是否真正這樣的說過嗎?你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你是否這樣說過嗎?」這時,阿梨吒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行欲的人,並沒有甚麼障礙。」

諸比丘們訶責阿梨吒而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誹謗世尊!如誣謗世尊的話,就是不善,世尊也不是這樣說的。阿梨吒!欲乃有障礙的,世尊也曾經用無量的方便說欲乃有障礙的。阿梨吒!你應該趕快捨棄此惡見為是。」阿梨吒比丘被諸比丘們訶責後,仍然不改,還是堅持其如此的惡見,都強力而執著,而一向(一直)都說:「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強辯不已。

眾多的比丘不能使阿梨吒比丘捨棄其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去,都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都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阿梨吒比丘一直都生如是的惡見,他說:『我知道世尊曾經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並沒有甚麼障礙。』世尊!我們聽後,曾經往詣阿梨吒比丘之處,曾經問他說:『阿梨吒!你確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並沒有甚麼障礙。你說過這種話嗎?』阿梨吒比丘回答我們而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行欲者,並沒有障礙。』世尊!我們乃訶責他而說:『阿梨吒!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阿梨吒!欲乃有障礙的,世尊乃以無量的方便說欲有障礙。阿梨吒!你應該馬上舍此惡見。』我們訶責他後,他仍然強力的堅執如此的惡見而不捨,他還是一直的說:『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堅執其說。世尊!我們就是這樣的不能使阿梨吒比丘捨棄如此的惡見後,就從座起而來到佛前稟報世尊您的。」

世尊聽後,就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阿梨吒比丘之處,去作如是之語:『世尊叫你。』」於是,那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就從座起,稽首佛足,遶佛身邊三匝後而去,而到阿梨吒比丘之處,就對他說:「世尊叫你。」阿梨吒比丘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而說:「阿梨吒!你是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說法:行欲者無障礙,是否說過嗎?」阿梨吒回答說:「世尊!我實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說法:行欲者無障礙。」

世尊訶責他而說:「阿梨吒!你為甚麼知道我作如是之說法呢?你是由那一個人之口,而聽我作如是之說法的嗎?你這愚癡之人啊!我一向(從來)並不說過,你為甚麼一直這樣的說呢?你這愚癡的人!你聽到諸比丘們之共訶,你在那時應該要如法而答才是。我現在當問諸比丘們一下,看看他們怎麼說。」

於是,世尊就問諸比丘們說:「你們是否也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之說法嗎?說:行欲者,並沒有障礙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

世尊又問說:「你們是知道我作如何之說法呢?」諸比丘們回答說:「我們乃知道世尊是作如是之說法:欲乃有障礙的。世尊確實說欲為有障礙的。欲乃有如骨鏁,世尊說欲乃如骨鏁的。欲如肉臠,世尊說欲乃如肉臠一樣。欲如把炬,世尊說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世尊說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世尊說欲乃如毒蛇的。欲如夢,世尊說欲乃如夢的。欲如假借(借用之物),世尊說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樹果,世尊說欲乃如樹果的。我們乃知道世尊為作如是之說法的。」

世尊讚歎而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們!你們乃知道我作如是之說法。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如是而說的:欲為有障礙,我說欲乃為有障礙的。欲如骨鏁,我說欲乃有如骨鏁的。欲如肉臠,我說欲乃如肉臠的。欲如把炬,我說欲乃如把炬的。欲如火坑,我說欲乃如火坑的。欲如毒蛇,我說欲乃如毒蛇的。欲如夢,我說欲乃如夢的。欲如假借,我說欲乃如假借的。欲如樹果,我說欲乃如樹果的。」。世尊並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知道我乃如是的說法。然而這位阿梨吒愚癡的人,卻顛倒而受,顛倒而解其義及文。他乃自己顛倒而受解之故,而誣謗於我,是自傷害,可說是有犯有罪,為諸位有智慧的梵行者所不歡喜的,同時也是得大罪過的了。你這愚癡人(指阿梨吒)!你知道有此種惡不善之處(造惡業的道理)嗎?」於是,阿梨吒比丘被世尊訶責後,內心懷著憂戚之念,乃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的樣子。

於是,世尊當面訶罵責數阿梨吒比丘後,又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對於我所說之法,盡具解義的話(都瞭解其義之時),就應當照如是而受持,如果對於我所說之法,不能盡其解義的話,便當問我,以及諸有智的梵行者。為甚麼呢?因為恐怕或者有愚癡的人,顛倒而受解義,以及其文之故。他們乃因自顛倒受解之故,會作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謂正經(契經)、歌詠(重頌)、記說(受記)、偈他(諷頌,不頌長行)、因緣、撰錄(佛弟子之譚)、本起(自說)、此說(喜頌,感興頌)、生處(本生,佛的前生譚)、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論義,十二部經)。他們都諍知此義,並不受解脫而知此義。他們所謂知道此法,其實為不得此義,但受極苦,唐自疲勞耳。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以顛倒而受解法之故。(十二部經詳在卷一)

譬如有人,欲得執捉蛇蟲,便去尋求蛇。他去尋求蛇時,到了野外林間,而看見極大的蛇,便趣前而用手去捉住其腰中,蛇就回舉其頭,就會或者蜇你的手足,以及其餘的肢節。那個人所作的欲求取捉蛇,而不得其義(不能達到目的),唯有受極苦痛,唐自疲勞而已。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不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愚癡的人,會顛倒而受解義,以及其文的。他就是由於自顛倒而受解之故,會作如是如是而知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們諍知此義,而不受解脫,而知此義。他們所為的知此法,乃為不得其義,唯有受極大之苦,唐自疲勞耳。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以顛倒而受解法之故。

或者有族姓子,並不顛倒而善受解義,以及其文。他乃由於不顛倒而善受解之故,就能如是如是的知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並不諍,而知此義,唯受解脫,而知此義。他所為而知此法而得此義之故,不會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為甚麼呢?因為不顛倒而受解法之故。

譬如有人,欲得捉蛇,便去尋求蛇。他在尋求蛇。他在尋求蛇時,其手乃執鐵杖,而行在於野林之間。他看見極大的蛇時,就先用鐵杖押住那只蛇之項,手則捉住其頭,那只蛇雖然反尾而回,或者纏你的手足,以及其餘的肢節,然而不能蜇。他個人所為的求取捉蛇,而得此義,而不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為甚麼呢?因為他乃善解取蛇之法之故。像如是的,或者有族姓子,並不顛倒而善受解義,以及其文。他就由於不顛倒而善受解之故,如是如是的知道其法,所謂正經.歌詠、記說、偈他、因緣、撰錄、本起、此說、生處、廣解、未曾有法,以及說義。他並不諍知此義,唯受解脫而知此義。他所為的知此法,而得此義,乃不受極苦,也不會疲勞。為甚麼呢?因為不顛倒而受解法之故。我為你們長夜說筏喻之法,都是欲使你們棄舍,不欲令受之故。

甚麼叫做我為你們長夜說筏喻之法,而欲令你們棄舍,不欲令受呢?有如由山而流下之水,甚深而極廣,長流而駛疾,多有所漂,裡面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樑。或者有人到這裡來,而在於彼岸,有事作之故,而欲度此水流而過,他在尋求渡岸之時,曾作如是之念:現在此流水乃甚深而極為廣,又是長流而駛疾,有很多之物都會被漂流,裡面並沒有船,也沒有橋樑可以度過去的。而在彼岸乃有要事要作,欲渡過此水流,到底要用甚麼方便,才能使我安隱的到達於彼岸呢?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寧可在於此岸邊收聚一些草木,縛結而作為椑栰(小舟筏),乘此而渡過為是。於是,他便在於岸邊收聚草木,縛繫而作為椑栰,乘其椑栰而渡,而安隱的至於彼岸。他這時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受它很多的恩澤),我乘此栰後,使我安隱,由那個岸而到此岸而來,渡到此岸後,我現在寧可以著在於右肩上,或者戴在頭上而去吧。他便以栰著放在於右肩上,或戴在頭上而去。你們的意見如何呢?他作如是之事後,能為栰,有所利益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

世尊告訴他們說:「那個人要如何為其栰所作而能有所利益呢?那個人便作如是之念:現在我的此栰多有所益(幫助我非常的多),我乃乘此栰之故,才能使我安隱的從於彼岸而來,度過而至於此岸的,我現在寧可更將此栰還著於水中,或者著在於岸邊而舍去呢?那個人便將此栰還著於水中,或者著在於岸邊,舍之而去。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作如是之事,為了栰所作的,能有利益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有利益的!」

世尊告訴他們說:「像如是的,我為你們長夜說栰喻之法,都是欲令棄舍,不欲令受的,如你們,知道我長夜說栰喻之法的話,你們就應當以之而捨棄如是之法,更何況那些非法呢?

又次,有六種的見處。那六種呢?當一位比丘的,(1)所有之色,不論是過去,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精,或者是粗,或者是妙,或者是不妙,或者是近,或者是遠,都應認為其一切均非為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而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2)所有之覺(受),(3)所有之想,(4)所有的此見,都非為我有,我也非為其所有,我當為無我,當為不有。其一切均為非我有,我也非其所有,也非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真象)

(5)所有的此見,或者是見聞識知,所得的,所觀的,意所思念的,從此世間至於他世間,從他世間至於此世間,其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6)所有的此見,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在於後世而為有,痡`而不變易,永恆而不磨滅之法。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道其真象。)」

於是,有一位比丘,乃從其座位而站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而白佛說:「世尊,是否由於內,而有恐怖的嗎(由於心中無「實有」,究竟有恐怖嗎)?」)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內,而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乃如是而見,如是而說:他或者在於往昔之時為我的,然而於今時為無,施設有我不得(本來認為有實我等,而聽佛說一切都應捨棄。就以為我將破滅而不存在)。他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而憂戚煩勞,而啼哭椎胸,而性發狂癡。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內,而有恐怖的。」

比丘歎世尊後,又問而說:「世尊!是否有由於內,而沒有恐怖的嗎?」(於內中無「實有」,而沒有恐怖)。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而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內,而沒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乃不作如是之見,不作如是之說:他或者在於昔時(為有我的,而今卻為)無,施設有我而不得。他不如是而見,不如是而說,就不會憂戚,不會煩勞,不會啼哭,不會椎胸,不會發狂癡的。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內,而沒有恐怖的。」

比丘歎世尊後,又問而說:「世尊!是否由於外,而有恐怖嗎?」(由於外部沒有「實有),而起恐怖)。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外,而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乃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在於後世為有。他作如是之見、如是之說。然而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為聰明有智慧,而善於言語,而成就智慧。他或者於如來,或者於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了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之故,而說法,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他或者聽到如來,或者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了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之故,而說法,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時,就起憂戚煩勞,啼哭椎胸,而發狂癡,而作如是之說:我乃斷壞,而不再為有了。為甚麼呢?因為那比丘所說的,則:長夜不可愛、不可樂、不可意念。比丘多行於彼,便會由之而憂戚煩勞,會啼哭椎胸,而發狂癡。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外,而有恐怖的。」

比丘歎世尊後,又問而說:「世尊!是否由於外,而沒有恐怖的嗎?」(於外部沒有「實有」而無恐怖)。世尊回答說:「有的。」比丘又問說:「世尊!為甚麼由於外,而沒有恐怖呢?」

世尊回答說:「比丘不作如是之見,不作如是之說: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後世為有。他不作如是之見,不作如是之說,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聰明而有智慧,而善於言語,成就於智慧。他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了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他或者遇如來,或者遇如來的弟子之為了滅除一切自身之故,而說法,為捨離一切漏、一切我、我所作,為了滅除慢使之故,而說法時,並不會憂戚,不會煩勞,不會啼哭,不會椎胸,不會發狂癡,也不會作如是之說:我乃斷壞,而不會再有。為甚麼呢?因為那比丘,乃說長夜為可愛、可樂、不意念。比丘多行那些道理,便不會憂戚,不會啼哭,不會椎胸,不會發狂癡。比丘!像如是的,由於外,而沒有恐怖的。」

那時,比丘稱歎世尊而說:「善哉!善哉!」他歎善哉後,聽佛所說,乃善受持誦,就便於默然。

於是,世尊歎諸比丘們說:「善哉!善哉!比丘能受如是!所可受的能受後,不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你們見所受,所可受的,而不會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依於如是,見所可依的(依於可依之見),而看見後,而不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你們之見,乃依如是,見所可依的,而看見後,能不生憂戚,不煩勞,不啼哭,不椎胸,不發狂癡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受如是之身:所有之身,都常住不變易,不磨滅之法。你們見受如是之身,所可受之身後,為常住不變易,不磨滅法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所謂由於神之故,而為有我,無神之故,就為無我。此為神,為神所有之事,是不可得,不可施設,以及心中之有見之處、有結著,和諸使,也是不可得,不可施設的。比丘們!具足而說見,以及見所相續之事,是否猶如阿梨吒比丘本為伽陀婆利嗎?」(本俗家之時,為馴鷲師,故,意為已馴之鷲。)

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為具足而說見,以及見所相續之事,則猶如阿梨吒比丘之本為伽陀婆利的。」

佛陀又說:「又次,有六種見處。那六種呢?一位比丘,對於(1)所有之色,無論是過去,或者是未來,是現在,或者是內,或者是外,或者是精,或者是粗,或者是妙,或者不是妙,或者是近,或者是遠,都應認為其一切均為非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2)所有之覺(受),(3)所 有之想,(4)所有之此見,都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我,當為無我,當為不有。其一切均非我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5)所有之此見,不論是見聞識知,或者是所得的,所觀的,意所思念的,從此世間至於他世間,從他世間至於此世間,其一切均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其真象)。

(6)所有的此見,這是神(神我),這是世間,這是我,我當在於後世而為有,痡`而不變易,永恆的不磨滅之法。這些一切的一切,均為不是我所有,我也不是其所有,也不是神我。像如是的慧觀,而知其如真(如實而知道其真象。)」

如有比丘,對於此六見處,能不認見為是神(神我),也不認見為是神所有的話,則他乃如是而不認見之後,便不會受此世間,不會受此世間後,便沒有恐怖,由於不恐怖之後,便得般涅槃,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見真理)。這叫做比丘之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

甚麼叫做比丘之度壍呢?所謂無明之壍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無明而不再會有當來之生起,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度壍。甚麼叫做比丘之過壍呢?所謂有愛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過壍。甚麼叫做比丘之破墎呢?所謂無窮盡的生死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得破墎。甚麼為之比丘之無門呢?所謂五下分結(欲界的結惑。貪、瞋、身見、戒取、疑)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會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為之得無門。甚麼叫做比丘之有聖智慧鏡呢?所謂我慢已盡已知,已拔絕其根本,已打破而不再有當來之生,像如是的比丘,就叫做有聖智慧鏡。這就是所謂比丘之度壍、過壍、破墎、無門、聖智慧鏡。

像如是的正解脫如來之法。有因提羅(帝釋天),以及天伊沙那(天王),有梵,及其眷屬,他們尋求而不能得如來所依之識。如來即是梵(清淨),如來即是冷,如來乃不煩熱,如來就是不異,我乃作如是之說。諸沙門、梵志,曾誣謗我,是虛妄之言,而不是真實。沙門瞿曇,乃調御而無所施設,其實有眾生,乃施設其斷滅而壞,如在此中,無我的話,就為不說。一位如來在於現法當中,乃說無憂。假若有他人罵詈如來,撾打如來,瞋恚而責數如來的話,如來乃不會由於其事而瞋恚(不瞋恚),也不會憎嫉,終究不會有害心。如果有人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而責數時,如來之意到底如何呢?如來會作如是之念:如我本來所作的,本來所造的話,就因之而致於他有了此言之發生。然而罵詈如來,撾打、瞋恚而責數的話,如來就會作如是之意的。假若有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的話,如來也不會因此而以為悅,也不會因之而為歡喜,心並不會因之而為樂。如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如來的話,如來之意當會如何呢?如來會作如是之念:如我現在所知、所斷的,都是由於他們而致於此的。如有他人恭敬如來,供養禮事尊重如來的話,如來會作如是之意的。」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他人罵詈你們,撾打、瞋恚而責數你們,或者有人恭敬供養、禮事尊重的話,你們因此也應當不可以瞋恚憎嫉,不可以起害心,也不可以歡悅歡喜,也不可以心樂。為甚麼呢?因為我們並沒有神(無神我),也無神所有(也沒有神我所有)之故。猶如現今此勝林門外的燥草枯木那樣,如有他人拿去火燒,都可隨意之所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那些燥草枯木是否會作如是之念:為甚麼他人都將我持去火燒,都隨其意之所用呢?」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佛陀說:「像如是的,如有他人罵詈你們,或撾打、瞋恚而責數你們,或者有人恭敬供養、禮事尊重的話,你們也不可因此而瞋恚憎嫉,也不可起害心,也不可歡悅歡喜,也不可以心樂。為甚麼呢?因為我們乃無神(無神我),也無神所有(也不是神我所有的)。我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並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正智慧解脫,而命終的話,他也不施設為有無窮盡。我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為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說,乃髮露廣布,而沒有空缺,流布而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有五下分結已盡,而命終的話,就能生於彼間(色界天),便能在那裡般涅槃(入滅,解脫),而得不退之法,而不還於此世間。

我法乃為善說,髮露廣布,而沒有空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為善說,髮露廣布,而無有空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有人之三結已盡,而得須陀洹(預流,初果),已不會再墮於惡法,必定會趣向於正覺,會極七往來於天上人間(最多在人天往還轉生各七次),七往來轉生後,便能得盡苦邊。我法乃為善說,髮露廣布,而沒有空缺,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像如是的,我法乃為善說,髮露而廣布,沒有空缺,流布宣傳,乃至於天人。如果有人信樂於我之法,而命終的話,都能生於善處,如上有餘而無缺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二○一、嗏帝經第十(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嗏帝比丘生起「識」輪迴往生不更異的邪見,佛陀即教他:(1)緣六根六境而生識的緣起法,(2)以栰為喻,論其雖然是如來的真說,然而如執著,則不對,(3)四食之緣起及滅,以明所謂十二因緣法,這才是正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嗏帝比丘,雞和哆子(本為漁夫之子),曾經生起如是的惡見: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會去往生的,並不更異的(會賓士而輪迴,都是此識,不是其他。且常時保持自己之同一性)。諸比丘聽後,就往至於嗏帝比丘之處,問他而說:「嗏帝!你是否真正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乃往生而不更異的嗎?」嗏帝比丘回答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作如是之說:現在的此意識,乃往生而不更異的。」

這時,諸比丘們訶責嗏帝比丘說:「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嗏帝比丘!現在的此意識,乃借因緣之故而生起的,世尊乃用無量的方便,而說意識乃由於因緣之故而生起的,有了緣,就會生,沒有緣,就會滅。嗏帝比丘!你應該趕快捨棄此惡見吧!」嗏帝比丘被諸比丘們所訶責後,仍然是強執其如是的惡見,都一向而說:「這是真實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而說。

眾多的比丘不能使嗏帝比丘舍此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去,就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世尊!嗏帝比丘乃生起如是的惡見,他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往生而不更異。世尊!我們聽後,乃往詣嗏帝比丘之處,去問他而說:『嗏帝!你是否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往生而不更異,是這樣說的嗎?』嗏帝比丘回答我們說:『諸位賢者!我實在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現在的此意識,乃往生而不更異。』世尊!我們聽後,就訶責他而說:『嗏帝比丘!你不可以作如是之說!你不可以誣謗世尊!誣謗世尊的話,就為之不善,世尊也不作如是之說。嗏帝比丘!現在的此識,乃由於因緣之故,而生起的,世尊乃用無量的方便,說識乃由於因緣之故而起的,識乃遇有緣,就會生,如果沒有緣,就會滅。嗏帝比丘!你應該趕快的捨棄此惡見!』我們訶責他後,他卻仍然強力的固執其如此的惡見,而一向說(一直強調):『這才是真實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像如是的再三堅執其惡見。世尊!像如是的,我們乃不能使嗏帝比丘舍此惡見,就從座站起,而到這裡來。」

世尊聞後,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嗏帝比丘之處,去作如是之語(去傳話):『世尊叫你。』」於是,一位比丘受世尊之教後,就從其座而起,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而去。到了嗏帝比丘之處,就對他說:「世尊叫你。」嗏帝比丘就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世尊問他說:「你實在作如是之說: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現在的此識,往生而不更異,是否這樣說過嗎?」嗏帝比丘回答說:「世尊!我實在知道世尊您,乃作如是的說法:現在的此識,往生而不更異的。」

世尊問他說:「甚麼是識呢?」嗏帝比丘回答說:「世尊!所謂此識能說,能覺,自己作,也教他人作,起,而等起,所謂彼彼(各各)作善惡業,而受其果報的。」

世尊訶責他說:「嗏帝!你是怎樣的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說法?你是由於何口而聽聞我作如是之說法?你這愚癡的人!我並不一向都這樣說,而你卻一向這樣的說嗎?你這愚癡的人!聽諸比丘共同的訶責你時,你應該要如法而答才對。我現在當問諸比丘們,看看他們是怎麼說的。」

於是,世尊乃問諸比丘而說:「你們也是像如是的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說法:現在的此識,往生而不更異嗎?」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又問說:「你們是知道我作怎樣的說法呢?」諸比丘們回答說:「我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的說法的:識乃由於緣之故,而起的。世尊乃說識因於緣之故而起,識如遇有緣,就會生,無緣,就會滅,我們知道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法的。」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諸比丘們!你們乃知道我作如是的說法。為甚麼呢?因為我確實是作如是之說的:識乃由於綠之故,而起,我乃說識因於緣之故而起的。識遇有緣就會生,無緣就會滅,識乃隨所緣而生,即其緣,而說緣於眼根與色境而生識,生識後,就說它為眼識。像如是的耳、鼻、舌、身,與聲、香、味、觸,也是同樣的道理。而緣於意根與法境而生識,生識後,就以它為意識。猶如火炎之隨所緣而生那樣,即其緣,而說緣於木而生火,而說它為木火的。如緣於草糞而聚火時,就說它為草糞聚之火。像如是的,識乃隨所緣而生,即其緣,而說緣於眼根與色境而生識,生識後,就說它為眼識。像如是的,耳、鼻、舌、身與聲、香、味、觸,也是同樣的道理。而緣於意根與法境,而生識,生識後,就說它為意識。」

世尊又感歎而說:「善哉!善哉!你們知道我乃作如是的說法。然而嗏帝比丘,這位愚癡的人,卻顛倒而受,顛倒而解其義,以及其文。他乃由於自顛倒而領受解義之故,誣謗於我,為自傷害,有犯而有罪,為諸有智的梵行者所不喜,而得大罪的了。你這位愚癡的人!你知道有此惡不善的道理嗎?」

於是,嗏帝比丘被世尊呵責後,內懷憂戚,低頭而默然,失辯而無言,如有所伺(好像有所思的樣子)。於是,世尊面呵帝比丘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為你們說法的究竟(究竟之法),為無煩無熱,為琣釵茪變,諸有智的人,都慧觀如是。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乃受教而聽。

佛陀說:「真之說,了見嗎?」(南傳為:這是否看做為生物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之說,了見嗎?」

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滅後,所有之真,彼也為滅法,而見嗎?(如來滅後,則一切法,都為之滅止,是否為這樣的見解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真的說,已見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的說,已見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告訴他們說:「如來滅後,所有的真,彼也成為滅法,而已見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垂告說:「真的說,沒有疑惑嗎?」(南傳為:此為生物與否,而對於此迷思而會起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說,沒有疑惑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滅後,所有之真,彼也為滅法,而沒有疑惑嗎?」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垂告說:「真的說如是,以慧而見如真,則所有之疑惑,彼也會滅止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的說如是,以慧而見如真,則所有的疑惑,彼也會滅止嗎?」比丘們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滅後,所有的真,彼也是為滅法,如是的以慧而見如真,則所有的真,彼也滅止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真的說,已沒有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的真的說,已沒有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世尊垂告說:「如來已滅後,所有的真,彼也是滅止之法,而知後,已沒有疑惑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如果你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說我的此見,乃如是的清淨,而著於它,惜於它,守於它,不欲使其捨棄的話,則你們雖知我長夜說栰之喻之法,知道後,是否所塞的會流開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說我此見乃如是的清淨,而不著它,不惜於它,不守於它,而欲使其捨棄的話,則你們知我長夜說栰之喻之法,知道後,所塞的,能流開嗎?」比丘回答說:「唯然!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果有異學之人來問你們而說:『賢者!你們如有如是的清淨之見,則彼為有何義、有何為、有何功德?』你們聽後,會作如何之回答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如果有異學來問我們:『賢者!你們如有如是的清淨之見,那麼,這是有甚麼義?有甚麼作為?有甚麼功德?』的話,我們當會作如是之回答的:『諸位賢者!這是為厭離之義,為無欲之義,為了正見正知如真之義之故。』世尊!如有異學來問我們的話,我們當會作如是之回答。」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如果有異學來問你們時,你們應作如是的回答。為甚麼呢?因為此所說之觀,第一為摶食粗細(段食),第二叫做更樂(觸食),第三為之意念(思食),第四叫做識(識食)。此四種食,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由甚麼而習(集)?從何而生?由於何而有的呢?此四種食,乃由於愛,習於愛(愛而集),從愛而生,由於愛而有的。愛乃由於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愛乃由於覺(受),習於覺,從覺而生,從覺而有的(覺為受,也就是感情)。覺乃由於何因?以何為習?從何而生?由於何而有的呢?覺乃由於更樂(觸),習於更樂,從更樂而生,由於更樂而有的。更樂乃由於何因?由何而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更樂乃由於六處,習於六處(六入),從六處而生,由於六處而有的。六處乃由於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六處乃由於名色(名為心,色為物質),習於名色,從名色而生,由於名色而有的。名色為何因?何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名色乃由於識,習於識,從識而生,由於識而有的。識乃由於何因?習於甚麼?從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識乃由於行(業行),習於行,從行而生,由於行而有的。行乃由於甚麼因?以何為習?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行乃由於無明,習於無明,從無明而生,由於無明而有的。

這叫做緣於無明,而有了行,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而有了覺(受),緣於覺,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像如是的,有了此淳(純)大的苦陰之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此為說:緣於生,而有了老死,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

比丘們回答說:「世尊!緣生,而有了老死,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生,確實有老死之故。」

佛陀說:「緣於有,而有了生,此說乃為緣於有,而有了生,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有,而有了生,我們的意見就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有,確實為有生之故。」

佛陀說:「緣於受(取),而有了有,此說乃為緣於受(取),而有了有,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受(取),而有了有,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受(取),確實為有了有之故。」

佛陀說:「緣於愛,而有了受(取),此說緣於愛,而有了受(取),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愛,而有了受(取),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愛,確實為有受(取)之故。」

佛陀說:「緣於覺(受,感情),而有了愛,此說緣於覺(受)而有了愛,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覺(受),而有了愛,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的。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覺(受),確實為有愛之故。」

佛陀說:「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此說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更樂(觸),確實為有覺(受)之故。」

佛陀說:「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此說緣六處而有了更樂(觸),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六處,確實有更樂之故。」

佛陀說:「緣於名色(物與心)而有了六處(六入),此說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名色,確實有六處之故的。」

佛陀說:「緣於識,而有了名色,此說緣於識,而有了名色,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識,而有了名色,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識,確實為有名色之故。」

佛陀說:「緣於行,而有了識,此說緣於行而有了識,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行,而有了識,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行,確實為有識之故。」

佛陀說:「緣於無明,而有了行,此說緣於無明而有了行,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緣於無明,而有了行,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緣於無明,確實為有行(業作)之故。這就是世尊您所說的,也是我們所瞭解的:緣於無明,而為有行(業作),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六入),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而有了覺(受),緣於覺,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有了此淳大苦陰之生。」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們!你們的如是之說!為甚麼呢?因為我也如是而說:緣於無明,而有了行,緣於行,而有了識,緣於識,而有了名色,緣於名色,而有了六處,緣於六處,而有了更樂(觸),緣於更樂(觸),而有了覺(受),緣於覺,而有了愛,緣於愛,而有了受(取),緣於受(取),而有了有,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此淳大苦陰之生。

而生如滅,則老死會滅,此說生若滅,則老死會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生如果消滅,則老死就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生滅,則老死也會滅之故。」

佛陀說:「有滅,則生會滅,此說有滅,則生會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有如消滅的話,則生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有滅,則生會滅之故。」

佛陀說:「受(取)滅,則有會消滅,此說受(取)滅,則有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受(取)如果消滅的話,則有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受如滅無時,則有也會滅無之故。」

佛陀說:「愛滅,則受(取)也會滅,此說愛滅,則受(取)也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愛如果消滅的話,則受(取)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愛滅,則受(取)會滅之故。」

佛陀說:「覺(受,感情)滅,則愛也會消滅,此說覺(受,感情)滅,則愛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如果覺(受,感情)消滅的話,則愛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覺(受,感情)如滅無的話,則愛自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更樂(觸)如消滅的話,則覺(受)也會消滅,此說更樂(觸)消滅,則覺(受)也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更樂(觸)如果消滅的話,則覺(受,感情)也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更樂(觸)如滅無的話,則覺(受,感情)自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六處(六入)如消滅的話,則更樂(觸)就會消滅,此說六處(六入)如果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就自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六處(六入)如果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就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六處如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名色(物、心)如消滅的話,則六處也就會消滅,此說名色如消滅,則六處自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名色(物、心)如果消滅的話,則六處自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名色如消滅的話,則六處也就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識如果消滅的話,則名色也就會消滅,此說識滅,則名色自會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識如果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識如果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行(業作)如果消滅的話,則識也會消滅,此說行滅,則識會消滅,在你們的意見為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行滅,則識會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行如消滅的話,則識也會消滅之故。」

佛陀說:「無明滅,則行會滅,此說無明滅,則行也會滅,你們的意見如何呢?」比丘回答說:「世尊!無明如滅,則行會消滅,我們的意見也是如是。為甚麼呢?因為無明如消滅的話,則行(業行)也會消滅之故。這叫做無明消滅時,行就會消滅,行如消滅的話,則識就會消滅,識消滅的話,名色也會消滅,名色消滅的話,則六處(六入)也會消滅,六處(六入)消滅的話,則更樂(觸)也會消滅,更樂(觸)消滅的話,則覺(受,感情)也會消滅,覺消滅的話,則愛也會消滅,愛如消滅的話,則受(取)也就自會消滅,受(取)如消滅的話,則有自會消滅,有如消滅的話,則生自會消滅,生如消滅的話,則老死自會消滅,那些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也可得而消滅,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陰自會消滅。」

世尊稱歎而說:「善哉!善哉!比丘!難得你們能作如是之說。為甚麼呢?因為我也是作如是之說:所謂無明如果消滅的話,則(業)行自然會得消滅,行如消滅的話,則識自會消滅,識如消滅的話,則名色自會消滅,名色如果消滅的話,則六處(六入)也就會消滅,六處消滅的話,則更樂(觸)自會消滅,更樂(觸)如消滅的話,則覺(受)自會消滅,覺(受)如果消滅的話,則愛自會消滅,愛如果消滅的話,則受(取)自會消滅,受(取)如果消滅的話,則有也會消滅,有如果消滅的話,則生自會消滅,生如果消滅的話,則老死自會消滅,那些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都可得而消滅,像如是,此淳大的苦陰自會消滅。」

世尊又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你們是否對於過去,曾作如是之念:我過去之時為有,我過去之時為無,為甚麼過去時為有?由於甚麼原因過去之時為有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你們是否對於未來,曾作如是之念:我的未來,當然會為有,我的未來,當會為沒有。為甚麼未來會為有?由於甚麼因由,未來為有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對於內有疑惑?這為云何?這是何等?此眾生到底是從甚麼地方而來的?以後會趣於甚麼地方?甚麼因緣而已為有?何因當會為有呢?」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故意殺父與母,殺害佛的弟子阿羅訶(阿羅漢),破壞聖眾(破和合僧),惡意的向佛,而出如來之血嗎?(以上為五逆罪,也是五無間地獄之果)」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故意犯戒,而舍戒,而罷道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捨棄此道,而去更求外道,去求福田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作為沙門、梵志,而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可以知道的,就知道,可以見的,就得見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以吉祥(祭典、祝禱等)為清淨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為諸沙門、梵志,與吉祥(祭典)相應之諸見之雜苦、雜毒,雜煩熱,這些為真實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身生疹患,致生非常的痛苦,乃至命之欲斷(生病致於生命將死之劇苦),因此,而捨棄此道(放棄學佛、求佛),更求於外道。是否聽其沙門、梵志持一句咒,或二句、三句、四句、多句、百向,而持此咒,就能令我脫離病苦,叫做求苦習、苦得、苦盡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你們是否受八有嗎?(七次往返於人天,不受八次之有,故八有為八次受生)」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你們能作如是之知,如是之見。而你們是否作如是之說:『我們恭敬沙門、敬重沙門,沙門瞿曇,是我們的尊師』嗎?」比丘回答說:「弗也!世尊!」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如果你們自知、白見、自覺,而得最正覺的話,你們是否能隨所問答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稱歎說:「善哉!善哉!我正調御你們,對於畢究竟,而沒有煩,沒有熱,永恆的不變易之法,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因此之故,我向來之所說。我都為你們說法,都是畢究竟而不煩熱,永恆的不變易之法,為正智所知,正智所見,正智所覺。

又次,由於三事之合會,而入於母胎,父母聚集於一處,母滿精而堪耐,香陰已至。此三事合會,而入於母胎,母胎或持至於九個月,或十個月,便會生。生後,乃以血而長養,血就是在聖法當中所謂的母乳是。他在於後來之時,諸根轉而漸漸的大起來,諸根轉大而成就,就食粗飯砥A也以酥油塗身。

他長大後,其眼根看見色境,就樂著於好色,而憎惡於惡色,並不立身,不念少心,不知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所生之惡不善之法,並不滅盡無餘,不把它敗壞無餘。像如是的,對於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其意根知道法境,而樂著於好(適意)之法,憎惡於惡法(不適意之法,不是善惡之惡),不立身,不念於少心,不知心解脫、慧解脫,不知如真(不能如實而知),所生的惡不善之法,都不滅盡無餘,不把它敗壞無餘。他像如是的隨著憎、不憎所受之覺,或者為樂,或者為苦,或者為不苦不樂,他樂於其覺(感受),求著而受於其覺(感受)。他樂於其覺受,求著而受於其覺受後,如果為樂覺(樂受)的話,就會去接受它,而為之受,緣於此受而有了有(轉生之根,眾生之根),緣於有,而有了生,緣於生而有了老死、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可得而生,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陰會產生。比丘!這不是具足被愛所繫而相續,有如那位嗏帝比丘雞和哆子(本為漁夫之子)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是具足被愛所繫而相續,有如嗏帝比丘雜和哆子(本為漁夫之子的嗏帝比丘)的。」

佛陀又說:「如有時如來出世,為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其眼根看見色境時,對於好色(美色),而不會樂著,對於惡色,而不起憎惡,能立身,念無量之心,而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的惡不善之法,都滅盡無餘,都把它敗壞無餘。像如是的,其耳、鼻、舌、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而意根知道法境時,並不著於好法(適意之法),也不厭惡惡法(不適意之法),能立身,而念無量心,而心解脫、慧解脫,知如真。所生的惡不善之法,都滅盡無餘,都敗壞無餘。他像如是的滅除憎與不憎所受之覺,或者是樂,或者是苦,或者為不苦不樂,他都不樂執於其覺(受),不求不著,不受於覺。他不樂於其覺,不求、不著、不受其覺後,如果為樂覺(樂受)的話,他便會消滅,樂消滅,則受會消滅,受消滅,則有會消滅,有滅,則生自會消滅,生滅,則老死會消滅,那些愁戚、啼哭、憂苦、懊惱等,都可得而消滅,像如是的,此淳大的苦陰就會消滅。比丘!這不是具足愛盡,而解脫嗎?」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為具足愛盡,而解脫的了。」

佛陀說此法時,此三千大千世界,乃作三反的震動,動而盡動,戰而盡戰,震而盡震,因此之故,此經叫做愛盡解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

 

晡利多品第十七

(有十經)(第五後誦)

 

持齋晡利多 羅摩五下分 心穢箭毛二 鞞摩那修學

法樂比丘尼 拘絺羅在後

(持齋經、晡利多經、羅摩經、五下分結經、心穢經、箭毛經有二經、鞞摩那修〔學〕經、法樂比丘尼經、大拘絺羅經排在最後)。

  

二○二、持齋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毘舍佉說放牛兒齋、尼犍齋、聖八支齋等三種齋法,而以聖八支齋為最勝解脫之道。並說應當更修五念:(1)念佛,如沐首,(2)念法,如沐身,(3)念僧,如浣衣,(4)念戒,如磨鏡,(5)念天,如煉金。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鹿子母毘舍佉(曾建鹿子母講堂,以獻佛。為佈施第一的清信女),在於平旦時,沐浴其身,然後穿白淨衣,被子婦等眷屬們圍繞,而率他們往詣於佛所。到後,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一邊。世尊問她說:「居士婦(女居士)!妳現在沐浴過嗎?」回答說:「世尊!我現在持齋(持八齋戒,一日一夜,保持其清淨)!善逝!我現在持齋。」

世尊問她說:「居士婦!妳現在持甚麼齋呢?所謂齋,乃有三種的。那三種呢?第一就是放牛兒齋,第二為尼犍齋,第三為聖八支齋。居士婦!甚麼叫做放牛兒齋呢?如放牛的兒郎,在於朝晨放牛於澤中(近於水草之處),在於晡時(申時,夕時),收其牛,而還回村中,他還回村中時,曾作如是之念:我今天在這裡放牛,明天就應當在於那個地方(另一處)放牛;我今天在這裡飲牛(飼牛),明天應當要在那裡飲牛(飼牛);我的牛今天在這裡宿止,明天應當要在於那個地方宿止。居士婦!像如是的,如有人持齋時,而作如是的思惟:我今天食如此之食,明天應當要如彼之食;我今天飲如此之飲,明天就應當飲如彼之飲的。我今天含消(食)如此的含消(食物),明天當應含消如彼的含消。其人在於此,晝與夜,都樂著於欲之罪過,這叫做放牛兒齋。如果像如是的持放牛兒齋的話,就不能獲得大利,不能得大果,並沒有大功德,不得廣布的。

居士掃!甚麼叫做尼犍齋呢?如有人出家,而學尼犍(裸形外道)的話,他就會勸人而說:「你在於東方,經過百由延(由旬,驛,幾哩路)之外,有眾生的話,就由於擁護於他之故,棄舍刀杖;像如是的,對於南方、西方、北方,經過百由廷之外,有眾生的話,就擁護彼之故,棄舍刀杖。」這叫做他之勸進別人的法。或者有想,而擁護眾生,或者無想,而不擁護眾生。你應當在於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別解脫,戒律)之時,要脫衣而裸形,向東而住立,而作如是之說:『我無父母,非父母而有。我無妻子,非妻子而有。我無奴婢,非奴婢之主人。』居士婦!他欲勸進於真諦之語,卻反而勸進於虛妄之言。因為那個人每日都看見其父母,便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父母。父母每日都見其兒子,也作如是之念:這是我的兒子。他看見其妻子,而作此念:這是我的妻子。妻子看見他,也作此念:這是我的尊長。他看見奴婢,又作此念:這是我的奴婢。奴婢看見他,也作此念:這是我的大家(主人)。他用此,而欲不與而用,非是而與用(他用此方法,想不與,而欲用。與此方法,並不是實用),這叫做尼犍之齋。假若如是的持尼犍之齋的話,就不能獲大利,不能得大果,並沒有大功德,不得廣布的。

居士婦!甚麼叫做聖八支齋呢?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就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阿羅漢)的真人,都是盡形壽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有慚有愧,而有慈悲之心,去饒益一切,乃至於蜫蟲,他們對於殺生,乃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殺生,斷除殺生,棄舍刀杖,有慚而有愧,而有慈悲之心,去饒益一切,乃至於蜫蟲。我現在對於殺生,也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對於阿羅訶來說,也是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都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都盡形壽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人家與他,然後他才肯取,都樂於人與而取,也常好佈施,心樂於放舍,歡喜而無悋惜,佈施後不望其報,不由於盜心而隱覆自己的心,能夠自己克制自己,他對於不與而取(盜偷)一事,已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人家給與之後,才肯取,樂於與而取。也應常好佈施,心樂於放舍,歡喜而無悋惜,佈施後不希望其回報,也不以盜心而覆藏其心,能夠自己克制自己,我對於不與取,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曾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盡形壽都離開非梵行(都不淫),都斷除非梵行,而修行梵行,都是至誠而心淨,行無臭穢,是離欲而斷淫,他們對於非梵行,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離開非梵行,斷除非梵行,修行梵行,至誠而心淨,行無臭穢,離欲而斷淫,我對於非梵行,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為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乃盡形壽離開妄言,斷除妄言,都說真諦之言,樂於真諦,住於真諦,都被人所崇信,不會欺誑世間,他們對於妄言,都已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妄言,斷除妄言,說真諦之言,樂於真諦,住於真諦,被人所崇信,不欺惑世間,我對於妄言,應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乃盡形壽離開飲酒之放逸,斷除飲酒的放逸,他們對於飲酒放逸,已淨除其心。我也應該盡形壽離開飲酒的放逸,我對於飲酒的放逸,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都盡形壽離開高廣的大床,都斷除高廣的大床,樂於低下的坐臥,或者在床,或者敷草,他們對於高廣的大床,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應離開高廣的大床,斷除高廣的大床,樂於低下的坐臥,或床,或敷草,我對於高廣的大床,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都盡形壽離開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都斷離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他們對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之事,都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也離開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我已斷除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我對於華鬘、瓔珞、塗香、脂粉、歌舞、倡伎,以及前往觀聽,都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作如是的思惟:阿羅訶的真人,乃盡形壽離開非時之食,斷離非時之食,每日一食,而不夜食(過午不食),樂於應時而食,他們對於非時之食,已淨除其心。我在於此日此夜,離開非時之食,斷除非時之食,只吃一食,不夜食(過午不食),樂於應時而食,我對於非時而食,已淨除其心,我以此支,和阿羅訶等同無異,因此之故,叫做齋。

他住於此聖八支齋後,對於更上,當又修習五法。那五法呢?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應憶念如來。那位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作如是的憶念如來後,如果有惡伺(惡念)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緣於如來之故,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譬如有人,其頭有垢膩,然而由於用膏澤、暖湯、人力、洗沐之故,他便會得以清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就應憶念如來,那位世尊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作如是的憶念如來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緣於如來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之持梵齋,梵共會,由於梵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於法。此法為世尊之善說,為究竟,為永恆的不變易,為正智之所知,正智之所見,正智之所覺。他作如是之憶念法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法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猶如有人,其身有垢膩而不淨,乃由於用麩、澡豆、暖湯、人力,而極洗浴之故,其身便會得以清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於法,此法乃為世尊之善說,為究竟,為永恆的不變易,為正智之所知,正智之所見,正智之所覺。他作如是之憶念法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法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之持法齋,法共會,由於念法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於眾(僧),世尊的弟子眾,乃為善於趣向,而質直,都行於要,行於趣,如來的眾弟子中,確實有阿羅訶的真人趣(趣於阿羅漢,阿羅漢向),有阿羅訶的果證(阿羅漢果),有阿那含趣(阿那含向)、阿那含果證(阿那含果)、斯陀含趣(斯陀含向)、斯陀含果證(斯陀含果)、須陀洹趣(須陀洹向)、須陀洹果證(須陀洹果),這叫做四雙人、八輩聖士(四向四果),也就是所謂世尊的弟子眾,為成就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可以稱呼,可以恭請,可以供養,可以奉事,可以敬重的聖眾,也就是為天人的良福之田。他作如是的憶念眾(僧)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掃!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眾(僧)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便會得以消滅。

猶如有人,其衣有垢膩不淨,然而由於用灰,由於用皂莢、澡豆、湯水,以及人力去洗浣之故,他便會得以清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憶念於眾(僧),為世尊的弟子眾,都善於趣向,而質直,都行要,行趣。如來的弟子眾中,確實有趣阿羅訶的真人趣、阿羅訶果證,阿那含趣、阿那含果證、斯陀含趣、斯陀含果證、須陀洹趣、須陀洹果證,叫做四雙人、八輩聖士(四向四果),也是所謂世尊的弟子眾,乃成就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可稱呼,可恭請,可供養,可奉事,可敬重,也就是為天人良福之田。他作如是之憶念眾(僧)後,如果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眾(僧)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這叫做多聞的聖弟子之持眾齋,眾共會,由於念眾(僧)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應憶念自戒,不缺而不穿,無穢而無汙。極廣而極大,都不望於其報,為智者所稱譽,善具而善趣,善受而善持。他作如是的憶念自戒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戒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猶如鏡子那樣,雖然!生垢而不明,但是由於以石磨而鋥瑩,由於人力去治理它,便得以明淨。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果持齋之時,憶念自戒,為不缺不穿,無穢無汙,極廣而極大,都不望其報,為智者所稱譽,善具而善趣,善受而善持。他作如是的憶念自戒後,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念戒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得以消滅其穢,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這就是多聞的聖弟子之持戒齋,戒共會,由於念戒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又次,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之時,就應憶念諸天,認為實在有四王天。對於其天如果成就其信仰心的話,就在於此命終之後,會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對於其天的信心。對於其天如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得以生在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又憶念實有三十三天(第二層天)、焰摩天(時分天,第三層天)、兜率陀天(知足天,第四層天)、化樂天(第五層天)、他化樂天(第六層天)。對於那些天如果成就信心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會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信心。對於那些天,如果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他作如是之憶念完畢,以及對於諸天而具有了信、戒、聞、施、慧的話,假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居士婦!多聞的聖弟子乃緣於諸天之故,其心靜而得喜,如有惡伺的話,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有如上好的色金,雖然生垢而不淨,然而由於用火而排,用鑽而椎,也以赤土、人力去磨拭、瑩治,便能得到明淨那樣。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如持齋時,應憶念諸天,認為實有四王天。對於彼天如成就信心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信心。對於其天如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也憶念實有三十三天、焰摩天、兜率陀天、化樂天、他化樂天。對於這些天如果成就信心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信心。對於那些天如果成就戒、聞、施、慧的話,則在於此命終之後,就能得生於其間,我也有其戒、聞、施、慧。他作如是的憶念完畢,以及對於諸天的信、戒、聞、施、慧的話,則如果有惡伺時,他便會得以消滅,所有的穢汙惡不善之法,他也會得以消滅。

居士婦!如行如是的聖八支齋的話,假若有十六大國,所謂第一為鴦迦,第二為摩揭陀,第三為迦尸,第四為拘薩羅,第五為拘樓,第六為般闍羅,第七為阿攝貝,第八為阿和檀提,第九為枝提,第十為跋耆,第十一為跋蹉,第十二為跋羅,第十三為蘇摩,第十四為蘇羅吒,第十五為喻尼,第十六為劍浮,這些國內所有的錢寶、金、銀、摩尼、真珠、琉璃、壤伽(車渠)、碧玉、珊瑚、留邵、鞞留、鞞勒、馬瑙(自留邵下,均為寶玉名)、蝳蝐(玳瑁)、赤石、旋珠等寶物,假如有人在於其中為國王,可以自在的隨用這些錢寶,然而其一切,都不及於受持聖八支齋的十六分之一。

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中之王者,乃不如諸天的快樂。如人間的五十歲,是四王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像如是的五百歲,就是四王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這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善男信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四王天中。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間之王者,乃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百歲為三十三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如此之千歲,就是三十三天的壽數。

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往生於三十三天中。

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乃不如天的快樂。如人二百歲為焰摩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像如是的二千歲,就是焰摩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則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焰摩天中。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四百歲為兜率陀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如此四千歲,就是兜率陀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轉生於兜率陀天中。

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乃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八百歲為化樂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月為一歲,像如此的八千歲為化樂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會轉生於化樂天中。居士婦!我乃由於此之故而說:人王者,不如天之樂。如人間的千六百歲為他化樂天的一晝一夜,像如是的三十晝夜為一月,十二個月為一歲,像如此的萬六千歲為他化樂天的壽數。居士婦!必定有如此的地方。如族姓男、族姓女,受持聖八支齋的話,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他化樂天中。」

於是,鹿子母毘舍佉,乃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聖八支齋乃為甚奇!甚特!有大利大果,有大的功德,有大的廣布。世尊!我從現在起,自盡形壽,要受持聖八支齋,要隨著其事力,而佈施修福。」

於是,鹿子母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離去。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鹿子母毘舍佉,以及諸比丘們,都歡喜奉行!

  

二○三、晡利多經第二(第五後誦)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為晡利多居士說八支斷俗事。所謂離斷殺、不與取、邪淫、妄言、貪著、害恚、憎嫉惱、增上慢。並說欲如骨鎖、肉臠、火炬、火坑、毒蛇、夢、假借、樹果,如能作如是之觀,就能得解脫!晡利多居士聽後,得住果證,而自歸依,成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那難大(那爛陀),住在於波和利捺園之中。

那時,晡利多居士穿著白色的淨衣,以白巾裹在於頭,拄杖執蓋,穿著世俗之屣,從於一園,至於另一園,從於一觀,至於另一觀,從於一林而至於另一林,都普遍的遊行彷徉(徘徊)。在其遊行的過程中,如遇見沙門、梵志的話,便作如是之說:「諸位賢者!當知!我乃離俗而斷俗,我乃舍諸俗事!」

那些諸沙門、梵志們,都以濡軟柔和之語,對他而說:「唯然!賢者晡利多!你乃離俗、斷俗,而舍諸俗事。」於是,晡利多居士乃普遍遊行,而彷徉,而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當在佛前,拄杖而站在那裡。世尊乃告訴他說:「居士!那邊有座位,如欲坐,就坐下來好了。」晡利多居士白佛說:「霍曇!此事並不儘然!,此事為不可。為甚麼呢?因為我乃離俗、斷俗,我乃舍諸俗事;而沙門瞿曇您,為甚麼喚我為居士呢?」

世尊回答說:「你的相貌標幟(外貌、征相),都有如居士,因此之故,我乃喚你:『居士!有座位,欲坐便坐吧!』」世尊乃如是又至於再三告訴他說:「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晡利多居士也至於再三的白佛而說:「瞿曇!此事為不然!,此事為不可。我乃離俗、斷俗,我乃舍諸俗事,而沙門瞿曇您,為甚麼喚我為居士呢?」世尊又回答說:「你有相標幟(你的外貌征相),都如居士,因此之故,我才喚你:『居士!有座,欲坐便坐。』」

世尊乃問他而說:「你為甚麼離俗、斷俗,舍諸俗事呢?」晡利多居士回答說:「瞿曇!我的家裡的一切所有的財物,都盡持以惠施給與兒子了。我乃變為一位無為無求而遊行,唯有往取於食,以存生命而已,像如是的,我乃離俗、斷俗,舍諸俗事。」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聖法與律當中,並不像如是的斷絕俗事。居士!聖法與律當中,乃有八支之斷俗事。」於是,晡利多居士乃捨棄其杖,棄卻其蓋,以及脫棄俗屣,叉手向佛,問佛而說:「瞿曇!在聖法與律當中,到底是那八支去斷俗事的呢?」

世尊回答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殺、斷殺,依離不與取、斷不與取,依離邪淫、斷邪淫,依離妄言、斷妄言,依無貪著、斷貪著,依無害恚、斷害恚,依無憎嫉惱、斷憎嫉惱,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離殺、斷殺的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殺生的話,必定會受其惡報,會在於現世,以及後世受報。如我殺生的話,便當於自害一樣,也是誣謗他人的了。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必定會道說(毀誹)我的戒律,諸方面均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殺生的話,必定會受此惡報,會報於現世,及與後世。我現在為甚麼不依離殺生,斷除殺生呢?就這樣的便依離開殺生、斷除殺生。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殺生、斷除殺生。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是怎樣的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的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如果人家不與你,而你卻去取的話(偷盜),就必定會受惡報,會在於現世,以及後世受其報的。如果我不與而取的話,便當自害,也是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會道說我的戒(會毀誹我為不守戒的人),諸方面當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時,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不與取的話,就會受此惡報的,會在現世,及後世去受其果報。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於離開不與取、斷除不與取呢?他便依離不與取、斷除不與取。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不與取,斷除不與取的。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離邪淫、斷除邪淫的呢?多聞的聖弟子乃作如是的思惟:如果行邪淫的話,必定會受其惡報,會在現世及後世得其應報之報。如我行邪淫的話,便當會自生害,也是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的戒(會誹毀而說我犯戒),諸方面均當傳聞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轉生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行邪淫的話,就會受此惡報,在於現世及後世。我現在寧可依離邪淫、斷離邪淫,怎麼不這麼做呢?就這樣的依於離開邪淫、斷除邪淫。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離邪淫、斷除邪淫的了。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離妄言、斷除妄言的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如果講妄言的話,必定會受其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如我講妄言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以及諸有智慧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戒(會誹毀而說我犯戒),諸方面都當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在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妄言的話,就會受這種惡報,於現世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離妄言、斷妄言呢?他就這樣的依於離妄言、斷妄言。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這樣的依離妄言、斷妄言的。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無貪著、斷除貪著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貪著的人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如貪著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於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的人,都會道說我戒(會誹毀我,說我犯戒)。諸方面的人都當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貪著的人會受如此的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無貪著、斷貪著呢?就這樣的依於無貪著、斷除貪著,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無貪著、斷貪著的。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無害恚、斷害恚呢?多聞的聖弟子乃作如是的思惟:如果起害恚的話,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及後世。如我起害恚之心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戒(誹毀我為犯戒的人),諸方面均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起害恚的心的人,必定會受此惡報於現世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無害恚、斷害恚呢?就這樣的依於無害恚、斷害恚。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就依無害恚、斷害恚的了。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於無憎嫉惱、斷除憎嫉惱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起憎嫉惱的人,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及後世。

如果我起憎嫉懊惱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戒(誹毀我,說我已犯戒),諸方面的人都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起憎嫉懊惱的人,會受此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現在怎麼可以不依無憎嫉懊惱、斷除憎嫉懊惱呢?就這樣的依無憎嫉懊惱、斷除憎嫉懊惱。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無憎嫉懊惱,斷除憎嫉懊惱的了。

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到底是怎樣的依無增上慢、斷除增上慢呢?多聞的聖弟子都作如是的思惟:增上慢的人,必定會受惡報於現世,及後世,如果我起增上慢的話,便當會自害,也會誣謗他人,諸天及諸有智的梵行者,都會道說我的戒(會毀誹我為犯戒者),諸方面的人也都會聽到我的惡名,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至於惡處,會生於地獄之中,像如是的,如起增上慢的話,定會受此惡報於現世,以及後世,我現在寧可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為是!因此,便依無增上慢、斷增上慢。像如是的多聞的聖弟子,乃依沒有增上慢、斷除增上慢的了。這叫做聖法與律當中,有八支能夠斷絕俗事哩!」

居士又問說:「瞿曇!在聖法與律當中,唯有這斷俗事之事呢?或者還更有其他的嗎?」世尊回答說:「在聖法與律當中,不但有這斷絕俗事之事,更有八支能夠斷絕俗事,而得以作證的。」晡利多居士聽後,便脫棄其頭上的白巾,叉手向佛,白佛而說:「瞿曇!在聖法與律當中,到底更有甚麼八支能夠斷絕俗事,而能得以作證的嗎?」

世尊回答說:「居士!猶如有一隻狗,由於饑餓羸乏,而到了屠牛處。那些屠牛師、屠牛的弟子,淨摘牛肉,除了肉外,就將牛骨擲給與狗。狗得牛骨後,就拖至處處(各處)去咬齧,咬至於破壞其唇,損缺其齒,或者會傷害其咽喉,然而其狗還不能以得此物而除其饑的。居士!多聞的聖弟子,也作如是的思惟:貪欲乃如骨鎖那樣,世尊乃說欲貪有如骨鎖,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能夠捨離貪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此一切世間的飲食,為永盡無餘,應當要修習其法。居士!猶如離開林裡不遠之處,有一塊小肉臠墮在露地上,或者被烏,或者被鵄,將其肉臠持去,其餘的烏鵄鳥們,都來競爭而追逐牠。在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這只烏鵄如果不快速的捨棄此小肉臠的話,是否會導致其餘的烏鵄會來競爭而追逐嗎?」居士回答說:「唯然!瞿曇!」

佛陀又問說:「在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此烏鵄能夠快速的捨棄此小肉臠的話,其餘的烏鵄鳥們當會再來競爭追逐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會再作如是的思惟:貪欲乃如肉臠,世尊說欲有如肉臠,為樂少而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有人能舍此,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會永盡而無餘,當應修習其法。居士!猶如有人,其手把持火炬,向於風所吹來之處而行,則在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假如此人不快速的捨棄火炬的話,必定會燒著其手,會燒著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唯然!霍曇!」

佛陀說:「在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叫此人快速的捨棄此炬的話,當會燒著其手,當會燒著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會再作如是的思惟:貪欲有如火炬,世尊乃說貪欲如火炬,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有人對於此而能捨離,能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就是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永盡無餘,當應修習它。居士!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大的火坑,火坑裡充滿著火,而沒有煙焰。如果有人經過其處,其人為不愚不癡,也不顛倒,自住於其本心,為自由自在,都用樂而不用苦,非常的憎惡其苦。用活而不用死,非常的憎惡其死。在於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這個人寧可當會入於火坑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他看見火坑,便作如是的思惟:如果墮入火坑的話,必定會死無疑。假如不死的話,必定也會受著極苦的。他看見火坑,便想遠離,願求捨離的。」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再作如是的思惟:貪欲有如火坑,世尊乃說貪欲有如火坑,為樂少而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於此而能舍,能離欲,能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為永盡無餘,當應修習於它。居士!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一大的毒蛇,為至惡苦毒(劇為毒害),全身都是黑色而令人可怖畏。如果有人到這裡來,此人乃不愚不癡,也不顛倒,都自住其本心,為自由自在,都用樂而不用苦,非常的憎惡苦事,都用活而不用死,非常的憎惡其死。在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此人是否當會用手授給其蛇,以及其餘的肢體,而作如是之說:『請蜇我!蜇我!』嗎?」

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為甚麼呢?因為他看見毒蛇時,便作如是的思惟:如果我用手,以及其餘的肢體,使毒蛇蜇我的話,我就會必死無疑。假使不死的話,必定也會受著極苦的。他看見毒蛇時,便思遠離,願求捨離其處啊!」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作如是的思惟:貪欲有如毒蛇,世尊說欲如毒蛇,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此而舍,而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就是所謂對於一切世間的飲食,都永盡無餘,當應修習它。居士!猶如有人作夢,而夢得具足五欲而自娛樂,然而如果寤醒起來之後,其娛樂的情形,連一項都看不見那樣。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作如是的思惟:貪欲乃有如作夢那樣,世尊曾說欲如作夢,為樂少苦多,都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於此而能舍,而能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一切世間的飲食,都永盡無餘,應當要修習它。

居士!猶如有人,假借樂具那樣(不是自己之物)。或者是假借宮殿樓閣,或者是園觀浴池,或者是象馬車乘,或者是繒綿之被,或者是指環、臂釧,或者是香瓔珞、頸鉗,或者為金寶、華鬘,或者為有名之衣,上好的服,很多的人看見之後,都共歎而說:『像如是的,為善!像如是的,為快!如果有財物的話,就應該作如是的極自娛樂為是。』而其物的主人,因為東西是他之物之故,乃隨其所欲,而奪回,或者教人去奪回,物主即使自己去奪回,或者叫人去奪回。那時有好多人看見,大家就共議論而說:『那個人所謂擁有的財物,都是假借他人之物,實在是欺誑他人,說他不是假借別人之物。』為甚麼呢?因為那位財物的主人,乃能隨其所欲而奪回其物,或者是叫人去奪回其物,他便能夠自己奪回其物,或者教人去奪回其物。居士!多聞的聖弟子,同樣的也會作如是的思惟:欲乃有如假借的,世尊曾說欲乃有如假借的,為樂少而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能夠對此而捨離其欲,而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此一切世間的飲食,都為永盡無餘,應當要修習它。

居士!猶如離開村裡不遠之處,有一大的果樹,此樹常時都有很多美好的果實。如有人到這裡來,由於饑餓羸乏,欲得令其果實。他曾作如是之念:此樹常時都有很多美好的果實,我現在非常的饑餓羸乏,欲得食其果實。然而此樹的樹下並沒有自落的果實可得飽食,以及可執持歸去的果實。我能緣樹,我現在寧可攀上此樹,而到樹上去吧?作此念後,便爬上樹頂。又有一個人來,他也是饑餓羸乏,也欲得食此果實,就執持極利之斧。他曾作如是之念:此樹常時都有很多美好的果實,然而在此樹下並沒有自落的果實可得飽食,以及可供持歸去的果實。我又不能緣樹,我現在寧可斫倒此樹為是嗎?就這樣的把那棵樹斫倒。在於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假如樹上之人,不快速的下來之時,其樹如被斫倒在地時,是否會折害其臂,或者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唯然!瞿曇!」

佛陀說:「在於居士你的意見為如何呢?如果在樹上之人快速下來的話,假如此樹倒地時,是否會折損其臂,或者其餘的肢體嗎?」居士回答說:「弗也!瞿曇!」

佛陀說:「居士!多聞的聖弟子也同樣的會作如是的思惟:欲乃有如樹上之果實,世尊曾說欲乃有如樹上的果實,為樂少苦多,為多有災患,應當要遠離它。如果有人對此而能舍,而能離欲,離惡不善之法的話,則所謂對於此世間的飲食,都永盡而無餘,應當要修習它。這叫做在聖法與律當中,更有此八支斷絕俗事,而得作證的。

居士!他有覺、有觀,乃至覺、觀都已息止,而內靜,而一心,而為無覺、無觀(無粗細之尋伺),由於定而生的喜與樂,而得第二禪成就而遊止其中。他已經離開喜欲,已舍而無求,而游止於其中,正念正智,而身覺樂,所謂聖所說,聖所舍、念、樂住、空,而得第三禪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的樂已滅,苦也已滅,喜與憂本來就已滅,而為不苦不樂、舍、念、清淨,而得第四禪成就而遊止其中。他已如是的定心而清淨,而無穢無煩,柔軟而善住,而得不動之心,而修學漏盡,智通作證。他已知此苦如真,知此苦集如真,知此苦滅如真,知此苦滅道如真(如實而知道四諦的真理)。他知道此漏如真,知道此漏集如真,知道此漏滅如真,知道此漏滅道如真。他如是而知,如是而見,而欲漏心解脫,有漏心解脫,無明漏心解脫。他解脫此三漏(欲、有、無明)後,便知解脫的實相。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

佛陀說此法時,晡利多居士乃遠塵離垢,諸法的法眼,乃由之而生。於是晡利多居士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餘尊,不再由於他人,並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在於世尊之法當中得到無所畏,就稽首佛足,白佛而說:「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僧),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終。世尊!我本來穿著白淨衣,以白巾裹在頭上,拄杖而執蓋,以及穿著俗屣,從某園至於另一園,從觀至於另一觀,從林至於另一林,都普遍的遊行而彷徉(徘徊)。如遇見諸沙門、梵志的話,便作如是之語而說:『諸位賢者!我已離俗、斷俗,已舍諸俗事的人。』那些諸沙門、梵志們,都用濡軟柔和之語,而對我說:『唯然!賢者晡利多!你乃離俗、斷俗,舍諸俗事的人。』世尊!我在於那個時候,不知他們實沒有智慧,而安著在於智處,實在是沒有智祠,又沒有智食,實為無智,而奉事如有智慧的人。世尊!我從今天起,在諸比丘眾,以及世尊的弟子中,知道此實有智,都安著在於智慧之處,實在為有智祠,又有智食,實有智而可以奉事的智慧之人。世尊!我現在一再的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世尊!我本來所信而敬重的外道沙門、梵志,都從今日起已斷。世尊!我現在三次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晡利多居士,以及諸比丘,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五十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