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
一三二、賴吒惒羅經第十六(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時,賴吒惒羅居士之子感於佛法之妙,請父母許允其出家,父母不允,乃絕飲食而伏地不起,終於許其出家。出家後精進努力,成為阿羅漢。後回家乞食,父母欲用金錢,妻子欲破其戒,反而被其說服。並對國王 敘說此世無護,無可依恃,此世一切趣向於老法,此世無常,要當舍去,此世無滿,無有厭足等四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拘樓瘦,和大比丘眾都俱往至於鍮蘆吒,住在於鍮蘆吒村之北的尸攝惒園中(勝舍婆,堅實)。
那時,鍮蘆吒村的梵志、居士們,都聽到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曾捨棄釋迦的宗族,而出家學道,遊行於拘樓瘦,和大比丘眾,俱來至於鍮蘆吒,住在於鍮蘆吒村之北的尸攝惒園中的消息。聽說那位沙門瞿曇,有大名稱,周聞於十方。沙門瞿曇為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他對於此世間的天,以及魔、梵、沙門、梵志等,由人至於天,都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他如果說法的話,即初也妙,中也妙,竟也妙(始終所說的都是妙好之法),是有文有義,是具足清淨,而顯現梵行。假如能夠拜見如來、無所著、等正覺,而尊重、禮拜、供養、承事的話,就能快得善利。我們應該共往去拜見沙門瞿曇,而去禮拜、供養他。
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聽後,就各與其等類的眷屬相隨,從鍮蘆吒出來,向北而行至於尸攝惒園,欲拜見世尊,欲禮拜、供養他。大家往詣佛陀之處後,那些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有的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旁;有的問訊佛陀後,退坐在一邊。有的叉手向佛後,退坐在一面;有的遙見佛陀後,就默然而坐在另一邊。那個時候,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各坐已定後,佛陀就為他們說法,勸發他們的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默然而住。這時,鍮蘆吒的梵志、居士們,受佛為其說法,勸發渴仰,成就歡喜後,各從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各自回去。
那時,有一位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仍然坐在那裡,並不起來。於是,賴吒惒羅居士子,在鍮蘆吒村的梵志、居士們回去後不久,即從座起,偏袒著衣(雖未出家,但是其穿著,還是露現右肩之肉的形裝),叉手向佛,白佛而說:「世尊!如我所知的佛陀所說之法的內容來說,則假若我在家裡的話,就會被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而行梵行的了。世尊!願我得從世尊您去出家,去學道而受具足戒,得成為一位比丘,好淨修清淨的梵行。」
世尊問他而說:「居士之子!你的父母是否聽允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欲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了嗎?」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白佛說:「世尊!我的父母並未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之子!如果父母不聽允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因此,我不得度你出家學道,也不得授與具足戒給你。」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白佛說:「世尊!我會方便去求我的父母,我的父母必定會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的」。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之子!隨你所欲吧!」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就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回去。回到家裡後,向其雙親請願而說:「二尊!(父母親)。如我所知,佛陀所說之法的話,則如我在家學佛的話,會被鎖所鎖,不得盡形壽清淨而行梵行。唯願二尊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吧!」賴吒惒羅的父母告訴他說:「賴吒惒羅!我們現在唯有你這麼的一個兒子。平時都極愛憐念你,心內都常愛樂你,常看也不會有厭足之時。如果你命終的話,我們尚且不欲相棄舍於你,何況活活的要與你離別,不能見到你呢?」
賴吒惒羅居士之子,又再三的仰白其雙親而說:「二尊!如我所知,佛陀所說之法來說,則假如我在家裡學佛的話,就會被鎖所鎖,就不得盡形壽清淨而行梵行,唯願二尊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也至於再三的告訴他說:「賴吒惒羅!我們現在唯有你這一個兒子,乃極愛而憐念,心意都常於愛樂,怎麼看,也沒有厭足。假如你命終的話,我們尚且不欲相棄舍,何況活生生的,而和你離別,不能見到你呢?」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即時臥倒在地上,而白其父母說:「我從現在起已不再起來了,我決定不再飲,不再食,乃至父母聽允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為止!」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一日不飲食,至於二、三、四日、多日都不飲食。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即往至其子之處,而對他說:「賴吒惒羅!你乃一位非常的柔軟,身體極為安好的人,平時都常臥在於好的床,你現在不感覺這樣做是非常的痛苦之事嗎?賴吒惒羅!你快起來,你要好好的做一位在家學佛,而行佈施,而快修福業的人!為甚麼呢?賴吒惒羅!世尊的境界是非常的困難,是非常困難達到的!出家學道一事,也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啊!」那時,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乃默然不回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乃往至賴吒惒羅的親親(親族)之家,以及諸臣之處(居士等於長者,平時和政府的機要人物定有來往),而作如是之語說:「請你們大家都來我賴吒惒羅之子之處,來勸令他,叫他從地起來。」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親友,以及諸臣們,即便共至賴吒惒羅處,大家對他說:「賴吒惒羅!你乃為一位柔軟的人,身體也是極好的青年,你都常坐臥在於好床的人,而你現在這樣做,你不覺得很苦痛嗎?賴吒惒羅!你應快起來,可如欲的去行佈施,去快修福業。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的那種境界乃是非常的困難!真是困難的很啊!出家學道,也是非常困難的事啊!」那個時候,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乃默然,並不回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乃到了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之處,和同伴、同時等人之所,去對他們說:「你們同來至於賴吒惒羅我子之處,來勸令他從地起來吧!」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等人,就共同到了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之處,而作如是之語說:「賴吒惒羅!你乃為一位至為柔軟,身體極好的人,平常所坐臥的都是好的床,而你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痛苦嗎?賴吒惒羅啊!你快起來吧!起來去施行你所欲願的佈施與人,快修福業吧!為甚麼呢?賴吒惒羅!因為世尊那種境界是非常困難,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啊!出家學道乃是一件非常困難之事啊!」那個時候,賴吒惒羅居士之子,仍然默然而不作回答。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同年)等人,則往至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之處,作如是之語而說:「你們可聽允賴吒惒羅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如果他出家後,很快樂的話,在此生中,仍然如故的可以相見得到,假若他出家後不樂,不堪其行的話,必定會自回來,會還皈你們當父母之人之處。現在如果不聽允其出家的話,必定會死亡無疑,這有甚麼益處呢?」
於是,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父母,聽他們之說後,就對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等人說:「我們現在聽許賴吒惒羅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如果學道來還,仍然如故,可以見得到。」賴吒惒羅居士之子的善知識、同伴、同時等人,就一同往詣賴吒惒羅之處,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居士之子!你的父母親已經聽允你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去學道。如學道後,還要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啊!」
賴吒惒羅居士之子聽此語後,便大歡喜,而生愛生樂,就從地而起,漸漸的保養其身體,到了身體復原後,就從鍮蘆吒村出來,而往詣佛所,到後,稽首佛足,而仰白佛陀說:「世尊!我的家父母已經聽許我在於正法與律當中,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了。唯願世尊您!聽允我,能跟從世尊你出家學道,而受具足戒,而得作為比丘!」
於是,世尊乃度賴吒惒羅居士之子出家學道,授其具足戒。授具足戒後,就在於鍮蘆吒,隨住數時,嗣後就攝衣持鉢,輾轉遊行,到了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尊者賴吒惒羅,自出家學道,受具足戒後,乃在於遠離之處而住,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他在於遠離處獨住,心不放逸,精勤的修行後,則為族姓子所為的: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學道者。唯無上的梵行已修畢,在於現法當中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不更受後有,知如真(如實而知道真諦)。尊者賴吒惒羅,如實而知法後,至於得證阿羅訶(阿羅漢)。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得證阿羅訶後,或九年、十年之時,曾作如是之念:我本已答應出家學道後,還回去見我的父母親,我現在寧可還赴本要(應遵守昔日的約定)為是。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乃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世尊!我本有要(有約定),如出家學道後,還應回去看我的父母。世尊!我現在欲來辭行,我要往見我的家父母,要赴其本要(本來約定,也就是昔日之諾言),是否可以?」
那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位賴吒惒羅族姓子,假若說他會舍戒,會罷道去行欲如本來那樣的話,必定不會有這道理的。世尊知道其一切後,便對他說:「你此去後,應去度那些未經得度的人,應使那些未解脫的人,使其得解脫,未滅度的人,使其能得滅度究竟。賴吒惒羅!現在可隨你之意而去吧!」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聽佛所說之語,乃善受善持,就從其座起,稽首佛足,繞佛三匝後而去。他回到自己的寮房申,收舉臥具,著衣持鉢,輾轉遊行,到了鍮蘆吒,而住在於鍮蘆吒村之北方的尸攝惒園。於是,尊者賴吒惒羅,過夜而至於翌日的平旦,乃著衣持鉢,進入鍮蘆吒村,去進行乞食。尊者賴吒惒羅作如是之念:世尊乃稱歎依次第去乞食(挨家挨戶,不分別貴賤之家),我現在寧可在此鍮蘆吒依次第而乞食為是。尊者賴吒惒羅便在於鍮蘆吒村,依次第而乞食,輾轉乞食到了其本家。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之父,曾在中門而住,正在修理鬚髮,尊者賴吒惒羅之父遙見尊者賴吒惒羅來到,便作如是之語而說:「你們這些禿頭的沙門,為黑(被惡魔)所縛,而斷種無子,破壞我的家。我曾經有一子,極愛而憐念,意常忍樂(我的心都常有此子而安樂),怎樣看他,也不會厭足。然而他已被你們所度而去了,我已沒有心情,不能給你的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在其父家,不能得到其佈施,但得責數(不得食物,還而被責駡)而說:「你們這些禿頭的沙門,都為黑所縛(被魔所侵),都斷種無子,而破壞我的家。我本來有一位兒子,我乃極為愛憐念他,心意都非常的愛樂,怎樣看,也不會厭足。然而他已被你們度去,應該不能給你的飲食。」尊者賴吒惒羅了知此事後,就便快速的出去。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之父的家婢,正用畚箕盛臭爛的飲食,欲棄著在於糞聚中。賴吒惒羅看見父家之婢,正用畚箕盛臭爛的飲食,欲棄著在於糞聚之中,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妳這位妹妹!如果此臭爛的飲食,依法應棄舍的話,就請放在我的鉢中,我當會食它。」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之父家的婢使(女使用人),就用在於其畚箕中的臭爛的飲食,瀉放在其鉢中。在瀉放其鉢中時,乃取其二種之相識,也就是聽其說話的音聲,以及看其手足之二相而知道為賴吒惒羅。婢女取二相後(根據二處而知)後,就往至於尊者賴吒惒羅之父所,而作言說:「尊(主人)!今當知道!您的尊子賴吒惒羅還來至於此鍮蘆吒了,可往見他。」尊者賴吒惒羅之父聽後,非常的歡喜踴躍,就左手攝衣,右手摩抆鬚髮,快疾的往詣尊者賴吒惒羅之處。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面向壁處,而食此臭爛的食物。尊者賴吒惒羅之父看見尊者賴吒惒羅面向壁,而食此臭爛之食物後,便作如是之說:「你賴吒惒羅!你乃至為柔軟的人,身體也極為美好,都常食好的飲食物的人。賴吒惒羅!你為甚麼乃食此臭爛之食呢?賴吒惒羅!你為甚麼到了此鍮蘆吒來,而不能還至於你的父母之家呢?」賴吒惒羅尊者白父而說:「居士!我進入父家時,不得佈施,但得責數:『你們這些禿頭沙門都被黑所縛,都斷種無子,破壞我的家。我乃唯有一子,為至愛憐念,心內都常愛樂他,怎樣看都不會覺得厭足,然而他乃被度而去,(使我非常的痛苦之故),應當不會給食與你。』我聽此語後,便快速的出去。」
尊者賴吒惒羅之父,即辭謝而說:「賴吒惒羅要忍耐!賴吒惒羅要忍耐!我實在不知賴吒惒羅你還入你的父家啊!」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之父乃以誠敬之心,扶抱尊者賴吒惒羅,帶他進入家內,敷一座位請他坐下,賴吒惒羅尊者就便就其座而坐。於是,其父見尊者賴吒惒羅坐下後,就往至其婦之處,而作此言:「卿今當知!賴吒惒羅族姓子現在回家來,妳應速辦飲食!」
尊者賴吒惒羅之母親聽後,非常的歡喜踴躍,就速辦飲食。辦完飲食後,就很快的叫人將錢財搬出來,放在於中庭的地上,聚錢作為大積堆。那些大錢之積堆,一方面有人站立在那裡,另一方面則有一人坐在其處,然而兩人都相互看不到(可見得錢財之多,錢堆之高的程度)。作大錢的積堆後,就往詣尊者賴吒惒羅之處,作如是之言:「賴吒惒羅!這些是你母所分的,是屬於你所有的錢財,如果說起你父親的錢財的話,那是無量的百千,是不能計算得盡的,這些都盡付與你!賴吒惒羅!你可以舍戒罷道,好好的在家庭如意的去施行佈施與人,快修福業也是一樣的學佛之道啊!為甚麼呢?因為世尊的境界乃非常的困難,非常的艱難!出家學道也是非常的困難的!」
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說:「我現在欲有話要說,能見到妳的允許嗎?」尊者賴吒惒羅之母回答說:「居士之子啊!你有話要說,我當會聽聽你的話。」尊者賴吒惒羅白其母說:「妳應當作一些新的布囊,將錢盛滿於那些囊內,用車去載運它,而到達琣鬫縑]琲e),去將這些錢財瀉放在江中的深處。為甚麼呢?因為有了這些錢財之故,才會使人憂苦、愁戚、啼哭,而不得快樂的。」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之母,曾作如是之念:用這種方便之法,乃不能使子賴吒惒羅舍戒罷道。我現在寧可至其本婦之處,去作如是之語:「諸新婦們(年輕的媳婦們)!你們可用先前所著的瓔珞,去嚴飾妳們的身體,6為賴吒惒羅從前在家時,極所愛念的。妳們應用這些瓔珞去速嚴其身後,妳們就應趕快的共至於賴吒惒羅族姓子之處,到後,各人抱其一足,而作如是之說:『不審(不知)賢郎有那些天女,能勝過於我嗎?而令賢郎卻舍我而為她們修梵行呢?』」
於是,其母即至尊者賴吒惒羅的本婦之處,去作如是之語:「諸新婦們!妳們可以將從前所著的瓔珞去嚴飾妳們的身體,此為賴吒惒羅族姓子從前在家時,極所愛念的。妳們用此瓔珞速嚴身體後,妳們就共往至於賴吒惒羅族姓子之處,各抱其一足,而作如是之語說:『不知賢郎有甚麼天女能勝過於我嗎?而令賢郎卻舍我而為她們修梵行的嗎?』」
那個時候,尊者賴吒惒羅的本來在家時的諸年輕的婦人們,都各用從前所著於身的瓔珞,嚴飾各人之身,是尊者賴吒惒羅本在家時極所愛念的。都用此瓔珞嚴飾她們的身上後,往詣尊者賴吒惒羅之處,到後,各抱其一足,而作此言說:「不知賢郎有甚麼天女能勝過於我的嗎?而令賢郎卻捨棄我,而為她修梵行呢?」
尊者賴吒惒羅對其本婦們說:「諸妹!當知!我並不是為天女們之故才修梵行的。所為修梵行之事,那些真義,我現在已經得證,佛教所作的,現在已經統統成辦。」尊者賴吒惒羅的諸婦們,乃都住在一邊,大家都啼泣垂淚,而作如是之語:「我們並不是賢郎您的妹妹,然而賢郎卻叫我為妹妹?」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乃回還顧視,而白其父母說:「居士!如果要佈施飲食的話,便應以時而施,為甚麼這樣的相嬈呢?」
那時,其父母就從座起,自行澡水,用上味的肴饌,種種豐饒的食噉含消的食物,親手自斟酌料理的飲食,極使尊者吃得飽滿。食後則收器,行澡水後,就取一小床,另坐在那裡聽法。尊者賴吒惒羅為父母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們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他們的歡喜心後,就從座起立,說頌而說:
觀此嚴飾形 珍寶瓔珞等 右槃縈其發 紺黛畫眉目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以眾好彩色 莊嚴臭穢身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眾香遍塗體 雌黃黃其足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身服淨妙衣 莊嚴猶幻化
此欺愚癡人 不誑度彼岸 斷絕鹿(革+玄)繈 及破壞鹿門
我捨離餌去 誰樂於鹿縛
(觀看這經過嚴飾的身形,是用瓔珞等珍寶來嚴飾的。你看!右盤回,而縈纏其頭髮,紺黛而嚴畫過的眉與目,這些妙好的相,可以欺惑愚癡之人,然而不能誑惑求往彼岸的人。)
(用眾好的彩色,去莊嚴此臭穢之身,這乃可以欺惑愚癡的人,而不能誑惑那求往彼岸的人。用眾香來遍塗在其身體之上,用雌黃〔黃赤色的礦物,可供顏料〕來黃其足,這乃能欺惑那些愚癡的人,而不能誑惑那些求往彼岸的人。身上穿上淨妙之衣,莊嚴其身,有如幻化的,這乃能欺惑愚癡的人,不能誑惑求往彼岸的人。)
(鹿,機巧的把其(革+玄)繈〔縛繩鹿網等物〕斷絕了,以及也破壞其陷鹿之門。我乃捨離其餌而去,誰願快樂如鹿之被縛呢?)
尊者賴吒惒羅,說此頌後,就用如意足,乘虛而去,至於鍮蘆吒林,而進入其林中,在於鞞醯勒(毘鞞得迦,藥果樹)樹下,敷尼師檀(坐具),結跏趺而坐在那裡。那時,拘牢婆王(高羅婆,極作,不好聲王),被諸群臣前後圍繞,坐在於正殿,咨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而說:「如果我能聽到賴吒惒羅族姓子到此鍮蘆吒來的話,我必定會去拜見他。」
於是,拘牢婆王,告訴獵師說:「你去按行鍮蘆吒林(叫他先去清掃該林),我欲出去打獵。」獵師受教,即便去按行鍮蘆吒林。於是(這時),獵師在按行鍮蘆吒林時,看見尊者賴吒惒羅在鞞醯勒的樹下,敷一尼師檀,結跏趺而坐在那裡,便作如是之念:所謂被拘牢婆王及諸群臣共坐正殿,而咨嗟稱歎的人,現在正住在於此地。爾時,獵師按行鍮蘆吒林後,還詣拘牢婆王之處,白王而說:「大王!當知!我已經按行過鍮蘆吒林了,可隨大王之意了。大王本來所為與諸群臣共坐在正殿!而咨嗟稱歎尊者賴吒惒羅而說:『如果我能聽到賴吒惒羅族姓子,來到此鍮蘆吒林的話,我必定會去拜見他。』這位尊者賴吒惒羅族姓子,現在已經在於鍮蘆吒林中,在於鞞醯勒樹下,敷一尼師檀,結跏趺而坐在那裡。大王如欲拜見的話,便可以去了。」拘牢婆王聽後,告訴御者說:「你趕快嚴駕,我現在欲去拜見賴吒惒羅。」御者受教後,就即時儘快的嚴駕,然後還白大王說:「大王!當知!嚴駕已辦好,可隨大王之意了。」
於是,拘牢婆王即乘車而出,往至鍮蘆吒林,遙見賴吒惒羅尊者時,就便下車,徒步而往至尊者賴吒惒羅之處。尊者賴吒惒羅看見拘牢婆王之來到,便作如是之說:「大王!你現在到這裡來,乃欲自己隨便坐下嗎?」拘牢婆王說:「現在我雖然到了自己的境界(自己所有之地),然而我的意見乃欲使賴吒惒羅族姓子,請我而叫我坐下。」尊者賴吒惒羅就請拘牢婆王說:「現在有別坐在那裡,大王可以坐在那邊。」
於是,拘牢婆王和賴吒惒羅尊者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大王對賴吒惒羅說:「你是否為家道衰微之故,才去出家學道的呢?或者如為無財物之故,而行學道的話,則賴吒惒羅啊!我拘牢婆王家,乃有很多的財物,我可出財物給與賴吒惒羅你,我勸賴吒惒羅你,應舍戒罷道,去行欲佈施,去快修福業為是。為甚麼呢?賴吒惒羅!因為師教非常的難修!出家學道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尊者賴吒惒羅聽後,對大王說:「大王!你現在乃用不清淨之法來請我的,並不是以清淨之法來請我的。」拘牢婆王聽後,請問說:「我應當要怎樣才叫做用清淨之法請賴吒惒羅你,而不是用不清淨之法呢?」
尊者賴吒惒羅說:「大王!應作如是之語:『賴吒惒羅!我國的人民乃安隱快樂,並沒有恐怖、沒有鬥諍,也沒有棘刺,更沒有苦使役,米谷很豐饒,乞食為容易得到。賴吒惒羅你若住在我的國內的話,我當會為護法,而保護如法。』大王!像如是說,就是用清淨之法請我,而不是以不淨來請我的了。」拘牢婆王聽後,就向他說:「我現在用清淨之法,來請賴吒惒羅你,並不是用不清淨之法。我國的人民很安隱快樂,並沒有恐怖,沒有鬥諍,也沒有棘刺,更沒有使役,米穀乃非常的豐饒,乞食為容易得到。賴吒惒羅,你如住在我國內的話,我當會為你的護法,會護如法。
又次,賴吒惒羅!有四種衰,所謂衰衰之故,才會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那四種呢?所謂病衰、老衰、財衰、親衰是。賴吒惒羅!甚麼叫做病衰呢?或者有一個人,罹病長久,其疾患乃極為沉重而非常的痛苦,他就作如是之念:我長病疾患,極為深重而甚苦。我實在有欲,而不能行欲,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病衰之故,就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之人的去學道,這就是病衰。
賴吒惒羅!甚麼叫做老衰呢?或者有一個人,年耆而根熟,其壽數已到了垂畢之時(歲壽將於該終之時),他就作如是之念:我已年耆而根熟,壽數已過了將於垂終之時,我實在有欲,然而已不能行欲,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老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這叫做老衰。
賴吒惒羅!甚麼叫做財衰呢?或者有一人,貧窮無力,他就作如是之念:我乃貧窮而無力,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財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這叫做財衰。
賴吒惒羅!甚麼叫做親衰呢?或者有一個人,在親裡的人,都已斷種,都已死亡沒盡,他就作如是之念:我的親裡的人,都已斷種,都已死亡沒盡,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之人的去學道。他就在於後來之時,由於親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這叫做親衰。
賴吒惒羅!你在往昔之時並沒有病,是安隱成就,都以平等的食道,為不冷不熱,平正而安樂,順次而不諍,由於此之故,乃食噉含消,都安隱而得以消化。賴吒惒羅!你乃不是由於病衰之故,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
賴吒惒羅!你在往昔之時,年幼而為童子時,其發黑而清淨,身體乃很盛壯。那時作倡伎樂,極為自娛,而莊嚴其身,都常喜於遊戲。那個時候,你的親屬都不欲使你去學道。父母乃啼泣,乃憂戚懊惱,也不聽允你去出家學道。然而你卻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賴吒惒羅!你乃不由於老衰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出家學道。
賴吒惒羅!你在此鍮蘆吒的地方,可說就是第一家,是最大之家,是最勝之家,是最上之家,所謂財物是也。賴吒惒羅!你乃不由於財衰之故,而去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之出家人,而去學道。
賴吒惒羅!你在此鍮蘆惒的林間,有大豪親,有族親,大家都存在。賴吒惒羅!你乃不由於親衰之故,去剃除鬚髮,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
賴吒惒羅!此四種衰,或者有衰的人,就去剃除鬚髮,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依我看,賴吒惒羅你都沒有這些衰,可使賴吒惒羅你去剃除鬚髮,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人,而去學道。賴吒惒羅!你的所知所見為如何?為聽甚麼,而去剃除鬚髮,而去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而說:「大王!世尊,也就是知者、見者、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曾經教示而說四事。我乃欲此四事,忍樂於此四事,我知見聞此四事,因此之故,才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那四事呢?1.此世間乃沒有護,沒有可依恃的。2.此世間的一切都趣向於老衰之法。3.此世間為無常的,必定當會捨棄的。4.此世間並沒有滿足,無有厭足,都為愛而走使的。」
拘牢婆王問說:「賴吒忍羅!你剛才所說的:『大王!此世間並沒有保護,沒有可依恃。』然而,賴吒惒羅!我有兒孫、兄弟、枝党、象軍、車軍、馬軍、步軍,都能射御,有嚴毅而勇猛的王子,有力士鉢邏騫提、摩訶能伽,有會占相的,有會策慮的,有會計算的,有善知書的,有善談論的,也有君臣,有眷屬,有會持咒的,有會知咒的。他們隨著諸方的有恐怖之事時,都能制止。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無人能護,沒有可依恃的。』賴吒忍羅!你剛才所說的,這有甚麼意義呢?」
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我現在問大王你,你就隨所知的解答吧!大王!此身體是否會有病嗎?」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現在我的身體,都常有風病。」
賴吒惒羅尊者問說:「大王!當那風病發作時,會生非常極重之苦的,大王!那時你是否可以對你的那些兒孫、兄弟、象軍、馬軍、車軍、步軍,皆能射御的,嚴毅勇猛的王子,力士鉢邏騫提、摩訶能伽,能占相的,有策慮的,會計算的,知書的,善能談論的,和君臣、眷屬,以及能持咒、知咒的等人說:『你們共來暫代我受極重甚苦之事,使我無病而得安樂。』呢?」拘牢婆王回答說:「弗也!為甚麼呢?因為我自作業,因業緣業(由於業的因緣),而獨受極苦,非常重的苦的。」
尊者賴吒想羅對他說:「大王!由於此緣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無護,無可依恃。我樂欲此道理,忍樂此道理,我知、見、聞此道理,因此之故,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拘牢婆王對尊者說:「如賴吒惒羅尊者所說之:『大王!此世無護,無可依恃,』等語,我也是樂欲此理,忍樂於此道理。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無護,確實無可依恃。」
拘牢婆王又問說:「如賴吒想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的一切,都趣向於老法。』賴吒惒羅你剛才所說的,這又是甚麼意義呢?」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我現在問大王你,你就隨所知的來解答。如大王之年齡,或者在二十四歲,或者在二十五歲時的話,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個時候的動作的輕快,和現在比較起來,到底為何呢?那時的筋力、形體、顏色,和現在相比起來,為何呢?」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如我那時的年齡,或者為二十四,或者為二十五,我自憶那時,乃非常速疾(輕快),筋力、形體、顏色,沒有人能勝我的。賴可想羅!我現在已經極老,諸根都衰熟,壽數已到了將於垂盡,年已滿八十,不能再有輕快的起動了。」
尊者賴吒惒羅對他說:「大王!因此之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的一切,乃極向於衰老之法。我乃樂欲而忍樂此說法,我乃知、見、聞此說法,因此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拘牢婆王說:「如賴吒惒羅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的一切,都趣向於衰老之法。』我也樂欲而忍樂於此法。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一切都向於衰老之法。」
拘牢婆王又問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賴吒惒羅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到底這又為何意義呢?」尊者賴吒惒羅對他說:「大王!我現在問王你,你就隨所解的回答於我。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嗎?」拘牢婆王回答說:「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又問說:「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有豐富的後宮,也有豐富的倉庫,然而如果有時有一種法之到來,而不可依,將忍樂(安住於快樂)的被破壞,一切世間的人,沒有不皈於死的話,則那個時候的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是否可得從此世間,持至於後世嗎?」拘牢婆王回答說:「弗也!為甚麼呢?因為我會獨一無二,並沒有伴侶可從此世間至於後世的。」尊者賴吒想羅對他說:「大王!因此之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我乃樂欲而忍樂於此道理,我乃知、見、聞此道理,因此之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拘牢婆王對他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這些話,我也樂欲於是,忍樂於是(歡樂此說,安樂於此說)。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為無常,必定當會舍去之故。」
拘牢婆王又問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乃不能滿,並沒有厭足,都是為貪愛而走使。』賴吒惒羅!你剛才所說的這些話,又有甚麼義呢?」尊者賴吒惒羅回答說:「大王!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瞭解的來回答我。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嗎?」拘牢婆王回答說:「如是。」
尊者賴吒惒羅又問說:「大王!有豐富的拘樓國,以及豐富的後宮,豐富的倉庫的話,則如在於東方,有一人來,此人乃為可信可任,不會欺誑世間,此人來向大王你說:『我從東方來,我所看到的那邊的國土,乃極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大王!您可以得到彼國,得到那邊所有的財物,可以得到那邊的人民、力役的。』大王!你是否欲得彼國,而整御彼國嗎?」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惒羅!如我知道有如是的豐富的國家,有那個國家所有的財物、人民、力役,都容易得到那些人民,而整御統治的話,我必定會去攻取它。」
尊者又說:「像如是的從南方、西方、北方而來的人,也是和由東方而來的人一樣的情形。而從大海岸,如果有人來,此人乃可信可任,不會欺誑於世間。他來向大王你說:『我從大海岸而來,所看到的那個國家,乃極為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大王!你可以得到彼國所有的財物、人民、力役。』大王你聽後,欲得那個國家,欲整御彼國的一切嗎?」拘牢婆王回答說:「賴吒想羅!如果我知道有如是的豐富的國家,有這麼多所有的財物,以及人民、力役,而能得到彼國的人民,去整御而統治的話,我必定會去攻取它。」
尊者賴吒惒羅對大王說:「大王!由於此緣故,世尊乃說此世間為無滿,並沒有厭足,都是為貪愛所走使的。我乃樂欲而忍樂於此道理,我乃知、見、聞此道理,是故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可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
拘牢婆王說:「如賴吒惒羅你所說的:『大王!此世間為無滿,沒有厭足,都為貪愛所走使。』我聽後,也樂欲如是之法,忍樂於如是之法。為甚麼呢?因為此世間確實無滿,確實沒有厭足,都為貪愛所走使之故。」
尊者賴吒惒羅對大王說:「大王!世尊乃為正知、正見,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為我說此四事。我乃樂欲而忍樂於此道理,我乃知、見、聞此道理,因此之故,才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去學道的。」
於是,尊者賴吒惒羅,乃說偈頌而說:
我見世間人 有財癡不施 得財復更求 慳貪積聚物
王者得天下 整御隨其力 海內無厭足 復求於海外
王及諸人民 未離欲命盡 散發妻子哭 鳴呼苦難伏
衣被而埋藏 或積薪火燒 緣行至後世 燒已無慧念
死後財不隨 妻子及奴婢 貧富俱共同 愚智亦復然
智者不懷憂 唯愚抱挹戚 是故智慧勝 逮得正覺道
深著於有有 愚癡作惡行 於法非法行 以力強奪他
少智習效他 愚多作惡行 趣胎及後世 數數受生死
已受出生世 獨作眾惡事 如賊他所縛 自作惡所害
如是此眾生 至到於後世 為己所作業 自作惡所害
如果熟自墮 老少亦如斯 欲莊美愛樂 心趣好惡色
為欲所縛害 因欲恐怖生 王我見此覺 知是沙門妙
(依我所見而瞭解的世間的人,大概都是有財而癡之故,不肯佈施與人。得有財富後,又要更求財富,都是慳貪積聚財物。如王者雖已得天下,然而如能整御而隨其力的話,則對於海內,並不會有厭足,然而卻又更求於海外。國王以及諸人民們,都未離開貪欲,而命已垂盡。命終時,妻子都會散發而啼哭的死去活來,嗚呼!痛苦難以制伏啊!死後,被用衣而被蓋,把其埋藏,或者積薪,而用火燒。)
(死亡後,都緣於其善惡的業行,而至於後世,燒燃後,已沒有慧念。既死之後,財物並不會隨身而去,妻子,以及奴婢們,其貨之富有,都為一同,不管是愚與智,也是同樣的。)
(有智慧的人,不會懷憂惱,唯有愚癡的人,會抱挹戚〔心理煩悶不樂〕。因此之故,有智慧的人會優勝,會逮得正覺之道。)
(愚癡的人乃深著於有漏的有,因為是愚癡的緣故,而會作惡行,對於法,卻不行,而行非法之行,都以其力而強奪他人的所有。少智的人,都習效他,多於愚,而作惡行,這樣的趣轉於另一胎,而至於後世,而數數〔屢次〕的受生死輪迴。)
(已受胎而出生於世間,又獨作眾惡之事。有如盜賊之被他人所縛那樣,會被自己所作的惡業所害的。像如是的這些眾生,都至於後世,都為自己所作之業,自己所作之惡所害。有如果實之成熟後,就會自墮那樣,不管是老,或者是少,也都如此的道理。)
(人人都貪欲於莊美而被人愛樂,心裡都趣於好的色,而討厭那惡的色。都被貪欲所縛害,由於貪欲而會有恐怖的產生。大王!我乃看見這情形,而覺悟,而知此沙門為最妙的。)
尊者賴吒惒羅所說的就是如是,拘牢婆王聽尊者賴吒惒羅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一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
一三三、優婆離經第十七(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長苦行的尼犍,回答佛陀的所問。堅持而說:以身口意三罰中,身罰最重。佛陀乃立意業為最重。優婆離居士從尼犍處聽此說後,欲來難佛,反為佛陀所化,後來乃拒絕諸尼犍之進入其門內。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到: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那難陀村,住在波婆離捺林。
那時,長苦行的尼犍(尼犍親子的弟子),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旁。於是,世尊問他而說:「苦行的!你們的尼犍親子(尼乾陀若提子,也就是若提族出身的尼乾陀外道。為六師外道之一,也是耆那教中興之祖),到底是施設(規定)幾種行,使你們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呢?」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我的尊師尼犍親子,並不為我們施設於行,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但為我們施設於罰,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的。」
世尊又問說:「苦行的!你們的尼犍親子,到底施設幾種罰,使你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長苦行的尼犍子回答說:「瞿曇!我的尊師尼犍親子,乃為我們之輩施設三罰,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那三種呢?所謂身罰、口罰,以及意罰是。」
世尊又問而說:「苦行的!為甚麼有身罰之異、口罰之異,意罰之異呢?」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因為我們的身罰有異,口罰有異,意罰有異之故。」
世尊又問說:「苦行的!此三罰,都像如是的為相似,而尼犍親子所施設的,到底那一種罰為最重之罰,使你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到底是身罰、口罰呢?或者為意罰呢?」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此三罰,乃為如是相似,而我的尊師尼犍親子,乃施設身罰為最重,使我們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則不然,至於意罰,乃為最下的,乃不及於身罰之極大而甚重。」
世尊又問而說:「苦行的!你說身罰為最重的嗎?」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瞿曇!身罰為最重沒錯。」
世尊又再三的問而說:「苦行的!你說身罰為最重的嗎?」長苦行的尼犍,也再三的回答而說:「瞿曇!身罰確實為最重的。」於是,世尊再三的審定長苦行的尼犍如此之事後,便默然而住。
長苦行的尼犍,乃問而說:「沙門瞿曇!你到底是施設幾罰,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呢?」那時,世尊回答而說:「苦行的!我並不施設罰,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的。我但施設業,使人不可行惡業,不可作惡業的。」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你到底施設幾種業,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世尊又回答說:「苦行的!我乃施設三種業,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那三種呢?所謂身業、口業,以及意業是。」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身業異、口業異、意業異嗎?」世尊又回答說:「苦行!我說身業有異,口業有異,意業有異的。」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此三業乃如是的相似,而施設那種業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呢?到底是身業、口業呢?或者為意業呢?」世尊又回答而說:「苦行的!此三業乃如是的相似,而我乃施設意業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的。至於身業與口業,則不然啊!」
長苦行的尼犍問而說:「瞿曇!你施設意業為最重的嗎?」世尊又回答說:「苦行的!我確實施設意業為最重的。」
長苦行的尼犍又再三的問而說:「瞿曇!你確實施設意業為最重的嗎?」世尊也再三的回答而說:「苦行的!我乃施設意業為最重,是不錯的。」於是,長苦行的尼犍,再三的審定世尊如此之事後,即從座起,繞世尊三匝後,退還而去,而往詣於尼犍親子之處。
尼犍親子遙見長苦行的尼犍之來到,就便問而說:「苦行的!你從甚麼地方來的呢?」長苦行尼犍子回答說:「師尊!我乃從那難陀的波婆離捺林,在那個地方住錫的沙門瞿曇之處而來的。」尼犍親子問說:「苦行的!是否共沙門瞿曇有所論說嗎?」長苦行的尼犍回答說:「共論過啊!」尼犍親子告訴他說:「苦行的!如共沙門瞿曇有所談論的話,你就統統說出來給我聽,我或者能知他的所論的內義。」
於是,長苦行的尼犍子乃將和世尊有所共論之事,統統向他說。尼犍親子聽後,便稱歎而說:「善哉!苦行的!謂你乃能對於師尊所教訓的弟子之法而行。你所作的為智辯聰明而決定,安隱無畏而成就調御,可說已逮到大辯才,得甘露之幢,在於甘露界,能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為甚麼呢?因為你乃能向沙門瞿曇說施設身罰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則不然,意罰乃為最下的,乃不及於身罰之極大甚重。」
這時,優婆離居士(近取,那難陀人)和五百名居士,都集在於眾人當中,乃叉手向尼犍親子,於是(然後),優婆離居士就對長苦行的尼犍說:「賢尊!您已再三的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了嗎?」長苦行尼犍回答說:「居士!我已經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了。」
優婆離居士對長苦行尼犍說:「我也能到那個地方去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把他隨所牽挽(以論勝其論,而可以隨意搬來搬去),有如大力士之手執髦羊,可以隨所牽挽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可以隨所牽挽,猶如力士之手執髦裘(附有長毛的皮衣),把它抖擻而棄舍塵垢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事後,可以隨所牽挽,有如沽酒師、沽酒的弟子,取漉酒之囊,放著在於深水中,隨意所欲,隨所牽挽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的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可以隨所牽挽,有如龍象之王,年滿六十,而以憍傲的摩訶能加,其牙與足體都完具,能力也很熾盛。力士將他牽去用水洗髀、洗脊、洗脅、洗腹、洗牙、洗頭,以及使其在於水中遊戲那樣。我也如是這般的能至其處,再三的審定沙門瞿曇如此之事後,隨其所洗那樣(南傳為麻洗,說明象洗身時,在水中跳躍嬉戲為之麻洗)。我要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和他談論,去降伏他後,就回來。」
尼犍親子對優婆離居士說:「我也可以降伏沙門瞿曇,他也可以的,長苦行尼犍也可以的。」於是,長苦行的尼犍,乃向尼犍親子說:「我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能知幻化之咒,能用咒去化作(教化)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怕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所感化,會被教化而作為其弟子。」
尼犍親子對他說:「苦行的!如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化作為其弟子的話,乃是沒有的事。如沙門瞿曇會受優婆離居士所感化,而作為其弟子,必定有此事。」優婆離居士也再三向尼犍親子說:「我現在欲往詣沙門瞿曇之處,去和他共談論,降伏他後,就會回來。」尼犍親子也再三的回答他說:「你可以前往,我也可以降伏沙門瞿曇,他也可以,長苦行尼犍也可以的。」
長苦行尼犍又再三的發表其意見說:「我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知幻化之咒,能以咒去化作其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恐怕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所教化,而作為其弟子。」尼犍親子對他說:「苦行的!如優婆離居士會被沙門瞿曇化作而為其弟子者,終究沒有這道理的。如果沙門瞿曇會受優婆離居士的教化,而作為其弟子者,必定有這道理的。優婆離居士!你去吧!可以隨意去吧!」
於是,優婆離居士乃稽首尼犍親子之足,繞其身三匝後而去,就往詣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而開口而問說:「瞿曇!今天長苦行尼犍,曾經來到這裡嗎?」世尊回答說:「來過的,居士!」優婆離居士問說:「瞿曇!是否曾經和長苦行尼犍,有所談論過嗎?」世尊回答說:「有所論說過。」優婆離居士說:「瞿曇!如和長苦行尼犍有所論說過的,都盡為我說,如我聽後,或者能知其義。」於是,世尊就將和長苦行尼犍有所談論過之事,都盡向他說。
那時,優婆離居士聽後,便感歎而說:「善哉!苦行!所謂對於師尊,而能行弟子之法,所作的為智辯,聰明而決定,安隱而無畏,而成就調御,逮得大辯才,得甘露之幢,在於甘露界而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為甚麼呢?因為他能向沙門瞿曇強調施設身罰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口罰不然,意罰乃為最下,乃不及於身罰之極大而甚重之事。」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他說:「居士!我欲和你共論此事,你如住於真諦的話,(你如果確實站在真理而思惟的話),就以真諦來回答。」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我乃住於真諦,而以真諦回答於你。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吧!(儘管說出來好了。)」
世尊問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尼犍來到,他乃好喜於佈施,樂行於佈施,不戲假,樂於不戲假,為極清淨,而極能行咒。如果他行來之時(欲施行佈施之時),多殺大小之蟲(鳥獸之類)的話,則,到底如何呢?居士!尼犍親子對於此殺生,曾經施設其報嗎?(殺生之業報)」。優婆雜居士回答說:「瞿曇!如果有思的話,就會有大罪,假如沒有思的話,就沒有大罪的。」
世尊問他而說:「居士!你說有思,是指甚麼呢?」優婆雜居士回答說:「瞿曇!是指意業的。」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然後回答。你所說的,前與後都相違,後與前也相違,則是前後不相應。居士!你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安住於真諦(確實站在真理而思惟),會以真諦而作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有一位尼犍,到這裡來,他乃欲飲湯(開水),而斷絕冷水(尼犍極戒殺生,冷水恐含有微生蟲,熱水則可飲),他求得湯水時,便欲飲冷水,如果不得冷水,則他的生命便會終了(患者得不到水-因不可飲冷水,便會身亡)。居士!尼犍親子對於此事,到底如何說法呢?是否曾說這位尼犍所往生之處嗎?」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有一處天,名叫意著天,那位尼犍命終之後,如果為意著而死的話,必定會往生其處。」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之後,然後回答。你所說的,前與後都相違,後與前也相違,則是不相應的。你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住於真諦,會以真諦回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有人持利刀而來,他作如是之說:『我要在於此那難陀村內,所有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統統把他們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為一肉聚,作為一肉積。』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那個人是否能對於此那難陀內的一切眾生,在於一日當中,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為一肉聚,作為一肉積嗎?」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弗也!為甚麼呢?因為此那難陀內,乃極大富樂,有好多的人民,因此之故,那個人對於那難陀內的一切眾生,必不能得在於一日當中,統統把他們斫剉斬截,剝裂削割,作為一肉聚,作為一肉積。瞿曇!那個人乃徒為大煩勞而已。」
世尊問而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一位沙門,或梵志到來,他乃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其心乃得自在的人。此人曾作如是之說:『我以發一瞋恚之念,使此那難陀內的一切,都燒燃,而使其成為灰塵。』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那位沙門或梵志,是否能使此那難陀內的一切,燒成為灰塵嗎?」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何只是一那難陀?何只是二、三、四倍?瞿曇!那位沙門或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心得自在的話,則如果他發一瞋恚之念時,就能使一切國內的一切人民,都會被燒燃,而使其成為灰塵,何況是一個那難陀村呢?」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應當思量,然後回答,你所說的,乃前與後相違,後與前相違,則是不相應的。你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乃站住於真諦,以真諦回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
世尊又問而說:「居士!你是否曾經聽到過大澤為無事(閒靜),騏驎為無事,麋鹿為無事,靜寂為無事,空野為無事,無事即為無事之事嗎?」優婆離居士回答說:「瞿曇!我曾經聽到過啊!」
世尊說:「居士!你的意見如何呢?它們到底是誰使其成為大澤無事、騏驎無事、麋鹿無事、靜寂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為空閒無事的嗎?」優婆離居士乃默然不答。世尊乃告訴他說:「居士!速答!居士!趕快回答吧!現在不是默然之時。因為居士曾經在此大眾當中自己說:『瞿曇!我住於真諦,以真諦回答。沙門瞿曇!但當和我共論此事好了。』」
於是,優婆離居士經過須臾的默然後,就發言而說:「瞿曇!我並不是在默然,我但思惟於此裡面的含義而已!瞿曇!那些愚癡的尼犍乃不善於曉了,不能解知,不識良田,而不自審察,長夜(久來)都在欺騙於我,我都被他所誤,所謂向沙門瞿曇您,說施設身罰為最重,使人不行惡業,不作惡業。至於口罰與意罰,則不如身罰之重。如我現在從沙門瞿曇你所說而知其義來說,則仙人發一瞋念(俗念),就能使大澤無事、騏驎無事、麋鹿無事、寂靜無事、空野無事、無事即為無事。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自歸依於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願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你要默然而行,不可以宣揚,像如是的勝人,乃以默然而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佛說:「世尊!我由於世尊所說之語之故,又對於世尊重加歡喜(稱歎)。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曾作如是之說:『居士!你要默然去行,不可以宣揚,像如是的勝人,乃以默然為善。』世尊!假如我更為其他的沙門、梵志,作為他們的弟子的話,他們一定當會執持幢幡、寶蓋,而遍行宣令在於那難陀,而作如是之說:『優婆離居士乃為我作弟子了!優婆離居士乃作為我的弟子了!』然而世尊乃作如是之說:『居士!你應默然而行,不可以宣揚,像如是的勝人,乃以默然為善。』」
優婆離居士白佛說:「世尊!從今日起,我已決定不聽允諸尼犍入我的家門,唯聽許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我的家內。」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那些尼犍們,是你家長夜(長久)以來所共尊敬的人,如果他們來到時,你應當隨力去供養他們。」
優婆離白佛說:「世尊!我乃由於此之故,又對於世尊倍加歡喜的。為甚麼呢?因為世尊曾作如是之說:『居士!那些尼犍們,是你家長夜以來所共尊敬的人,如果他們來到的話,你應當隨力去供養他們。』世尊!我本來曾經聽過人家說世尊乃作如是之說:『應當佈施與我,不可佈施給與他人。應當佈施與我的弟子,不可佈施給與他人的弟子。如果佈施與我的話,當會得大福報,假如佈施給與他人的話,就不能得大福報。佈施我的弟子的話,當會得大福報,佈施給與他人的弟子的話,就不能得大福報的。』」
世尊告訴他說:「居士!我並不作如是之說:『當佈施與我,不可佈施與他人,佈施與我的弟子,不可佈施與他人的弟子。如施與我的話,當得大福,如施與他人,就不得大福。施與我的弟子,當得大福,如施與他人的弟子的話,則不得大福。』居士!我所說的就是如是:『應佈施給與一切眾生,而隨心歡喜。假如佈施給與不精進的人的話,就不得大福報,如果佈施給與精進的人的話,當會得大福報。』」
街優婆離居士白佛說:「世尊!願無為也(不要煩勞)。我自己知道應該佈施給與尼犍,或不應佈施給與尼犍之事。世尊!我現在再自歸依佛、歸依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於是,世尊乃為優婆離居士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用無量的方便為他說法,勸發其渴仰,成就其歡喜後,就如諸佛所說之法那樣,首先說端正之法,使聽法歡悅。所謂說佈施,說持戒,說生天等法,毀咨欲貪就是災患,生死為之垢穢,稱歎無欲為之妙,道品(向正覺之路之法)為白淨。世尊為他說如是之法後,佛陀知道他有歡喜心、具足心、柔軟心、堪耐心、升上心、一向心、無疑心、無蓋心,有能有力,堪受正法,所謂如諸佛所說的正要。世尊便為他說苦集滅道。優婆離居士即在於其坐位當中,得見四聖諦-苦集滅道.猶如白素之布,容易染為有色那樣。像如是的,優婆離居士即在於坐中得見苦集滅道的四聖諦。
於是,優婆離居士見法而得法,而覺悟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其他之為尊,不再從其他,已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在於世尊之法得到無所畏懼的境界,就從其座位站起,為佛作禮而說:「世尊!我現在再三的自歸依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於是,優婆離居士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而稽首佛足,繞佛身邊三匝後歸去。回家後,敕守門的人說:「你們當知!我現在已經為世尊的弟子了,從今天起,假如諸尼犍來到的話,就不可允許他們進入門內,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如尼犍來的話,就應對他說:『尊者!優婆雜居士現在已受佛陀的教化,被化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們之入門內,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假如須要飲食的話,便可以住在這裡等候,當會拿食物出來給你們的。』」
於是,長苦行的尼犍,聽到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之教化,化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們進入其門內,唯聽允沙門瞿曇的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長苦行的尼犍聽後,就往詣尼犍親子之處,白言而說:「師尊!這事乃我本來所說的。」尼犍親子問他說:「苦行!甚麼事是你本來所說的呢?」長苦行尼犍回答說:「師尊!我本來所說的就是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知道幻化之咒術,能以咒化作為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因此,我乃深恐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之化,而化作為其弟子。師尊!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沙門瞿曇的教化,化作而為其弟子後,則不聽允諸尼犍之進入其門,唯聽允沙門瞿曇之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
尼犍親子對他說:「苦行!如優婆離居士會受沙門瞿曇化作為其弟子的話,終究不會有此事,如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化作為弟子的事,必定是有其事。」長苦行的尼犍又白而說:「師尊!如果不信我所說的話,師尊自可前往看看,也可以遣使(派人)去看看。」
於是,尼犍親子乃告訴他說:「苦行!你可自往,可去看看。到底是優婆離居士受沙門瞿曇之化,而作為其弟子呢?或者是沙門瞿曇受優婆離居士之化,而作其弟子呢?」
長苦行尼犍受尼犍親子之教後,就往詣優婆離居士之家,守門的人遙見長苦行尼犍來到,就作如是之說:「尊者!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佛陀的教化,化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之進入門內,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如果欲得飲食的話,便可住在這裡等候,當會拿出食物給你!」長苦行尼犍對他說:「守門人!我不要飲食。」長苦行尼犍知道此事之後,就奮頭而去,就往詣尼犍親子之處,仰白而說:「師尊!此事乃是如我本來所說的。」尼犍親子問說:「苦行!甚麼事是你本來所說過的呢?」
長苦行尼犍回答說:「師尊!我本來所說的就是不欲使優婆離居士往詣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乃知幻化的咒術,能以咒而化作為其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因此之故,我乃深恐優婆離居士被沙門瞿曇所教化,化作為其弟子。師尊!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沙門瞿曇所化,被化而作為其弟子後,已不聽允諸尼犍們之出入其門,唯聽允沙門瞿曇之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出入其門。」
尼犍親子告訴他說:「苦行!如優婆離居士會受沙門瞿曇之化,而作為其弟子之事,終究不會有的事。假如沙門瞿曇會被優婆離居士所感化,而作為其弟子之事,才是必定會有之事。」長苦行尼犍白說:「師尊!如果不相信我所說之言的話,就願師尊自往看看!」
於是,尼犍親子和大尼犍之眾,五百人俱,都往詣優婆離居士之家。守門的人遙見尼犍親子和其大尼犍眾五百人俱來,就作如是之語而說:「尊者!優婆離居士現在已受佛陀的教化,已被化而作為其弟子,則不聽允諸尼犍們之入門,唯聽允世尊的四眾弟子-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私之進入。如果欲得飲食的話,便可以在此等候,當會拿出飲食來給你們。」
尼犍親子語說:「守門的人!我不用飲食,但欲得見優婆離居士而已。」守門人語說:「願尊者在此等候,我現在進入去向尊者優婆離居士問問看看。」那位守門人即進入而白其主人說:「居士!當知!尼犍親子和他的大尼犍眾,五百人都俱住在於門外。曾作如是之語:『我欲得見優婆離居士。』」優婆離居士告訴守門人說:「你到中門,敷設一床座,敷完後,就來告知我。」守門人受教,就往至中門,敷設床座完畢後,還白居士說:「居士!當知敷床之事辦完,唯願居士自當知時!」
優婆離居士乃率守門人到了中門,置有一床坐,乃極高而廣大,敷極淨良好之敷,所謂優婆離居士本來恭敬抱尼犍親子,請其坐在其上之座的,而優婆離居士則自處其上(自己坐在那高座之上),結跏趺而坐在那裡,然後告訴守門人說:「你出去至於尼犍親子之處,作如是之言:『尊人!優婆離居士說:尊人如欲進入的話,自可以隨意進入好了。』」
那位守門人受教後即出去,而至於尼犍親子之處,作如是之語:「尊人!優婆離居士說:尊人如欲進入的話,自可隨意進入好了。」於是,尼犍親子和其大尼犍眾,五百人都俱入而至於中門。
優婆離居士遙見尼犍親子和其大尼犍眾五百人都俱進入而來,就作如是之語:「尊人!有座席,欲坐就請隨意吧!」尼犍親子對他說:「居士!你應該可以這樣的嗎?自己升上高座,而結跏趺之坐,和人共語,好像出家之人,與學道之人,並沒有異呢?」
優婆離居士語說:「尊人!這是我自己所有之物,欲與人座便與人座,不與人便不與人。此座席是我所有,因此之故,我說:有另外的座位,欲坐就請隨意去坐。」
尼犍親子乃敷座而坐,然後說:「居士!為甚麼緣故,會這樣呢?本來欲降伏沙門瞿曇,而卻反而自己被他所降伏而來呢?猶如有人,欲求眼而入林,卻失去其眼而還那樣,居士本來乃欲往降伏沙門瞿曇的,卻反而被沙門瞿曇所降伏而來。有如有人,由於口渴而入於池,卻反而口渴而還那樣。居士你也是這樣的,本來欲往降伏沙門瞿曇,卻反而自己被其降伏而還。居士!為甚麼緣故,會這樣呢?」
優婆雜居士對他說:「尊人!請聽我說喻吧!有智慧的人聽喻就會瞭解其義的。尊人!譬如有一位梵志,他有年輕的婦人,那位婦人懷妊,而對其夫說:『我現在已懷妊,您就到市場,可為兒買好的戲具(玩具)回來。』這時,那位梵志就對其婦人說:『但能令卿妳,能得安隱出產,那怕沒有甚麼玩具呢?如果生男孩的話,當為卿妳買男孩戲具回來,假如生女孩的話,也當為其買女孩的戲具回來。』婦人乃至再三的對其夫婿說:『我現在已懷妊,君您快去市場,速為兒,買好的戲其回來。』梵志也至再三的對其婦人說:『但令卿能得安隱生產後,那怕沒有呢?如生男孩的話,當為卿買男孩的戲具回來,如果生女孩的話,也當會為其買女孩的戲具回來。』
那位梵志乃非常的憐念其婦,就便問說:『卿到底欲為兒買那種戲具呢?』其婦回答說:『君您去為兒買獼猴子之好戲具回來吧!』梵志聽後,就往至市中,去買獼猴子的戲具,拿回而對其婦人說:『我已為兒買獼猴子的戲具還來了。』其婦見後,嫌其色致不好,就向其夫說:『君可拿此獼猴的戲具,到了染家,染作為黃色,使其極為可愛,搗練而使其生光澤。』梵志聽後,即時持此獼猴的戲具,往至染家,而對那主人說:『請為我染此獼猴戲具,作為好的黃色,使其極為可愛,搗練而使其生光澤來。』那時,染家主人便對梵志說:『將此獼猴戲其,染作黃色,使其極為可愛,此乃可以的,然而不可以搗練而使其有甚麼光澤之生出啊!』於是,染家乃說此頌而說:
獼猴忍受色 不能堪忍搗 若搗則命終 終不可椎打
此是臭穢囊 獼猴滿不淨
(獼猴的玩具,可以忍受染色之法,但是不可以把它搗練,因為不堪忍受其搗的緣故,如果硬要搗練的話,就會命終正寢〔會弄壞,所謂弄巧成拙〕,終究不可以椎打的。這乃是臭穢之囊,獼猴全身都充滿不淨之物啊!)
尊人!當知!尼犍所說的也是如是,是不能堪以忍受他人的難問的(沒有真理可推問),也不可得思惟觀察,唯可以染那些愚癡的人,不能染那些有智慧的人。尊人!再聽我說喻吧!猶如清淨的波羅捺衣,他的主人,將它持往至於染家,而對染家說:『請為我染此衣,作為極好的顏色,使它成為令人可愛之色,也請把它極為搗練,使其能生光澤。』那時染家對衣主說:『此衣可以染,作為極好的顏色,也可以極搗,使其產生光澤出來。』於是,染家乃說此頌而說:
如波羅捺衣 白淨忍受色 搗已則柔軟 光色增益好
(好像波羅捺國出產的衣服,乃為白淨,可堪以忍受其染色,如經搗練的話,光色就會愈增益而美好。)
尊人!當知!諸位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所說的也是如是,乃極為堪能忍受他人之所難問,也可以爽快的得以思惟觀察,唯能染成為有智慧,不會染成為愚癡的。」尼犍親子對他說:「居士!你是否被沙門瞿曇的幻咒所化呢?」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尊人!此為善的幻化之咒,極為善的幻化之咒。尊人!佛陀的那種幻化之咒,乃能使我的父母長夜得利饒益,安隱快樂。以及其妻子、奴婢、作使、那難陀國王,及一切世間的天及魔、梵天、沙門、梵志,也就是從人至於天,使他們都能得利饒益,安隱快樂的。」
尼犍親子對他說:「居士!全那難陀的人民都知道優婆離居士你乃是尼犍的弟子,現在到底是甚麼人的弟子呢?」
於是,優婆離居士,即從座起,右膝著地,若方有佛(想必佛陀在那個地方),就叉手(合掌),向那個地方(佛所住的方向),而發言說:「尊人!且聽我所說吧!(要說他是誰的弟子的含義,是以偈頌傳留下來的。)
雄猛離愚癡 斷穢整降伏 無敵微妙思 學戒禪智慧
安隱無有垢 佛弟子婆離 大聖修習已 得德說自在
善念妙正觀 不高亦不下 不動常自在 佛弟子婆離
無曲常知足 捨離慳得滿 作沙門成覺 後身尊大士
無比無有塵 佛弟子婆離 無疾不可量 甚深得牟尼
常安隱勇猛 住法微妙思 調御常不戲 佛弟子婆離
大龍樂住高 結盡得解脫 應辯才清淨 慧生離憂戚
不還有釋迦 佛弟子婆離 正法禪思惟 無有嬈清淨
常笑無有恚 樂離得第一 無畏常專精 佛弟子婆離
七仙無與等 三達逮得梵 淨浴如明燈 得息止怨結
勇猛極清淨 佛弟子婆離 得息慧如地 大慧除世貪
可祠無上眼 上士無與等 御者無有恚 佛弟子婆離
斷望無上善 善調無比御 無上常歡喜 無疑有光明
斷慢無上覺 佛弟子婆離 斷愛無比覺 無煙無有焰
如去為善逝 無比無與等 名稱已逮正 佛弟子婆離
此是百歎佛 本未曾思惟 優婆離所說 諸天來至彼
善助加諸辯 如法如其人 尼犍親子問 佛十力弟子
(我的師甫乃是一位雄猛而離愚癡的人,是斷除穢汙而完整的降伏一切的人。已沒有怨敵,而微妙的思惟,學習禁戒、禪定、智慧,安隱而沒有垢穢,我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名叫優婆離。)
(我的師甫為大聖,曾修習大法後,得證福德,而說法自在,善念而微妙的正觀,不高,也不下,不動,而常自在,我就是這位佛的弟子優婆離。)
(佛乃無諂曲,而常知足,已捨離慳貪而得圓滿,作沙門而成就正覺,唯有最後的身,為可尊的大士,沒有人能比,沒有塵垢,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沒有疾患,而不可量,甚深而得牟尼〔寂靜,滅煩惱而得的賢聖者,指世尊〕,都常於安隱而勇猛,住於正法,微妙的思惟,調御而常不戲,我就是這位佛的弟子優婆離。)
(大龍乃樂於住在高處,結縛已盡,而得解脫,應供乃辯才無礙而清淨,智慧生,而離憂戚,為不還於娑婆的果報,而有釋迦,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於正法而禪定思惟,無有嬈亂,而清淨,常樂於笑而沒有瞋恚,樂於離脫,而得第一,為無怖畏,而常於專精,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第七仙人〔指世尊為第七佛〕,乃無人能與之齊等,三達〔三明〕,而逮得究竟梵行,淨浴,而有如明燈,已得息〔息滅煩惱〕,而休止怨結,勇猛而極為清淨的,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得息滅,其智慧如大地,以此大慧去除世人的貪欲心,可奉祠的無上的佛眼,這位上士,乃沒有人能與之齊等的,是善御者,是沒有恚心的覺者,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斷欲望,而有無上的善,是善調御,是沒有人能比他善於御,是無上,而常歡喜,沒有疑惑而有光明,斷除我慢,而為無上的覺者,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斷滅貪愛,而為無比的覺悟者,無煙,而沒有焰〔焰〕,如如而去,而為善逝,是沒有比類,沒有人能與齊等,名稱逮於正覺,我就是這位佛陀的弟子優婆離。)
(這位是值得百歎的佛陀,本來未曾思惟過〔未曾想過會有這麼超絕而偉大〕,是優婆離我所說的,諸天都常來至於他的地方,善於協助,而加益其諸辯,是如法,正是如其人。尼犍親子你問我,我的回答就是:我乃是具有十力的佛陀的弟子!)
尼犍親子聽後問而說:「居士!你乃以何意,而稱歎沙門瞿曇呢?」(為甚麼那麼的稱歎他呢?)
優婆離居士回答說:「尊人!且聽我說喻,有智慧的人聽喻就能瞭解其義。猶如善作花鬘的工師,以及鬘師的弟子,採取種種的華,用長綖結作而成為種種的鬘。像如是的,尊人,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乃值得無量的稱歎的,佛為我所尊敬的人,因此之故,而稱歎他的。」
說此法之時,優婆離居士乃遠離塵垢,而生明澈諸法的法眼。尼犍親子即吐熱血,而至於波惒國(現在的印度的比哈州,巴特那地方),由於此惡患(身罹此重病),尋便命終(不久即逝世。尼乾陀若提子-大雄,乃這樣的結束其一生的。)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二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
一三四、釋問經第十八(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天王釋,先派五結樂子,以琴歌見佛。其次來問法,佛陀說:由於有了思,而為有了念,由於有了念,而為有了欲,由於有了欲,而為有了愛,以及有不愛(憎),由於愛、不愛而有了慳、嫉之二結,致於生大苦陰。並說八正道、斷三法、修三法、護六根等法。天王釋,聽佛的開示,而見法得法,並證得初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住在於王舍城之東,捺林村(庵波羅村)之北,鞞陀提山的因陀羅石室(帝釋巖、石室精舍)。
那時,天王釋(帝釋天),聽聞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住在於王舍城之東,捺林村之北,鞞陀提山的因陀羅石室。這時,天王釋乃告訴五結樂子(五髻的天帝的樂神)說:「我聽到世尊遊行在於摩竭陀國,住在於王舍城之東,捺林村之北,鞞陀提山的因陀羅石室。五結!你來共往去見佛。」五結樂子說:「唯然!」於是,五結樂子乃挾琉璃琴,跟從天王釋而行。三十三天(忉利天)的天神也聽聞天王釋的心意慇重,欲往見佛陀的消息,三十三天也就同樣的侍從天王釋而行。於是,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們,都猶如大力士之屈伸其臂之頃,在於三十三天忽然隱沒不現後,已住在於摩竭陀國王舍城之東,捺林村之北,鞞陀提山,離開石室不遠之處。
那時,鞞陀提山的一帶,都光耀極照,其光明有如火焰。住在那座山左右邊的居民看見此情形時,便作如是之念:鞞陀提山現在有火燒,而普遍都在燃燒。這時,天王釋住在於一處後,告訴其隨從說:「五結!世尊乃如是的住在於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樂居於高岩,靜寂而沒有音聲,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在那裡,而能隨順燕坐在那裡,可說是有大威德啊!我們諸天,都喜樂於他那遠離,而燕坐安隱,而快樂遊行的模式。我們還未通達,不應隨便前往。五結!你就先去通報,我們然後當會前進而去。」
五結樂子自說:「唯然!」於是,五結樂子受天王釋的教敕後,就挾琉璃琴,即先往而近於因陀羅石室,便作如是之念:我知道這裡離佛不近不遠。我欲使佛陀知道我的來到,就聽我的樂音之聲吧!他先住在那個地方後,則調琉璃琴,作欲相應之偈、龍相應之偈、沙門相應之偈、阿羅訶相應之偈,而歌頌說(所謂有關於佛、法、羅漢、欲之頌):
賢禮汝父母 月及耽浮樓 謂生汝殊妙 令我發歡心
煩熱求涼風 渴欲飲冷水 如是我愛汝 猶羅訶愛法
如收水甚難 著欲亦復然 無量生共會 如施與無著
池水清且涼 底有金粟沙 如龍象熱逼 入此池水浴
猶如鉤牽象 我意為汝伏 所行汝不覺 窈窕未得汝
我意極著汝 煩冤燒我心 是故我不樂 如人入虎口
如釋子思禪 常樂在於一 如牟尼得覺 得汝妙淨然
如牟尼所樂 無上正盡覺 如是我所樂 常求欲得汝
如病欲得藥 如饑欲得食 賢汝止我心 猶如水滅火
若我所作福 供養諸無著 彼是悉淨妙 我共汝受報
願我共汝終 不離汝獨活 我寧共汝死 不用相離生
釋為與我願 三十三天尊 汝人無上尊 是我願最堅
是故禮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賢姊〔跋陀,乾闥婆樂神之女兒〕!我首先禮拜您的父母,有如月的光輝那樣。以及躭浮樓〔乾闥婆樂神,賢的父親〕。因為能誕生你這麼的殊妙,使我能起歡喜之心。如煩熱時之求涼風,口渴時之欲飲冷水那樣,像如是的,我乃非常的敬愛您,有如阿羅訶〔阿羅漢〕之愛法那樣。)
(如欲收拾撥棄之水,是非常的困難那樣,著於欲也是同樣的道理的。無量的眾生共會在於一處,如佈施之沒有執著那樣。有如池水之清淨,而清涼,池底乃有金粟之沙,假如龍象被煩熱所逼,就會入此池中去作水浴。猶如被鉤所牽的象那樣,我的心意都為您而降伏。我所行所作的,你都不覺到。妳那窈窕〔幽靜閒雅〕之姿,我卻未能得到於妳。我的心意極為纏著於妳,煩冤之心,燒然我的心,因此之故,我心不快樂,有如人進入於虎口那樣〔有關於欲〕。)
(有如釋子之思惟禪定,心都常樂而專一,有如牟尼之得證覺道,得到你那種微妙的淨然。有如牟尼之所樂的那種無上的正盡覺,像如是的,就是我所喜樂的,都常求欲得到於您。有如患病而欲得良樂,如饑渴的人之欲得飲食那樣。賢姊!妳乃止息我的心,猶如水之消滅火那樣。如我所作的福德,而能供養諸無著〔覺者〕的話,則那些均為是淨妙之故,我乃共與你受其果報。願我能和您同時命終,不離開您而獨自活命。我寧可和您一同死去,不要相離而獨自生存。)
(釋尊!願您賜與我能達成此願,三十三天的諸天都尊敬您,您乃為人天中的無上之尊,此是我的願,是最堅固之願。因此之故,禮拜大雄您,稽首人中的最上的人,已斷絕諸愛之刺的,我這邊要禮拜日種的親屬-釋迦世尊您〔印度古時分為日月二統,世尊為日統〕。)
於是,世尊乃從三昧而起,讚歎五結樂子說:「善哉!善哉!五結!你的歌音和琴聲都很相應,琴聲和歌音都非常的相應,歌音不出於琴聲外,琴聲不出於歌音之外。五結!你是否能憶起往昔之時,所歌頌的此欲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嗎?」
五結樂子白說:「世尊!唯大仙人(指世尊),自當知此事。大仙人!往昔之時,世尊您初得覺道之時,遊行在於鬱鞞羅村(佛陀成道處之南,離尼連河約一哩),尼連禪河(琲e支流)之岸,阿闍惒羅尼拘類樹之下(羊牧榕樹)。那時,躭浮樓(乾闥婆)樂王之女,名叫賢月色(賢為跋陀,如月亮之明淨),有一位天神名叫結,是駕御車輛,名叫摩兜麗的孩子,欲求那位天女。大仙人!當他在求欲那位天女時,我也是同樣的欲求得那位天女的。然而,大仙人!我求那天女時,竟不能得到,我在於那個時候,住在於該天女之後,便歌頌此相應偈、龍相應偈、沙門相應偈、阿羅訶相應偈。大仙人!我歌此偈時,那位天女曾經回顧,怡然含笑而對我說:『五結!我未曾看過那位佛陀世尊,然而我已從三十三天們聽過那位世尊,是一位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正偏知)、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五結!如果你能數數(屢次,常常)稱歎世尊的話,就可以和你共事大仙人(佛陀)。』我乃唯一與她共會,自此以後,就不再見到了。」
於是,天王釋,曾作如是之念:五結樂子已使世尊從禪定中覺起後,通報我給與善逝(佛陀)了。那時,天王釋就告訴他說:「五結!你就到那邊去,為我而稽首佛足,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健,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而向佛作如是之語:『大仙人!天王釋要稽首佛足,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大仙人!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都欲見世尊您。』」五結樂子回白說:「唯然!」
於是,五結樂子乃捨棄琉璃琴,叉手向佛,白而說:「世尊!唯(是)!大仙人!天王釋叫我代他稽首佛足,問訊世尊!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嗎?大仙人!天王釋,及三十三天,都欲見世尊。」
那時,世尊告訴他們說:「五結!現在天王釋安隱快樂,以及諸天、人、阿修羅(非天)、犍遝惒(乾闥婆,尋香神、樂神)、羅剎(暴惡鬼),以及其餘的種種身份的眾生,都安隱快樂(都很好)。五結!天王釋如果欲見我的話,就請其隨心所欲吧!」於是,五結樂子聽佛所說,乃善受善持,稽首佛足,遶佛身邊三匝後離去,而往詣天王釋之處,白天帝說:「天王!我已代您向世尊通報過了,世尊現在正在等候您,唯願天王自當知時!」
於是,天王釋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乃往詣佛所。這時,天王釋稽首佛足,再三自稱其姓名而說:「唯大仙人!我是天王釋,我是天王釋(帝釋天)。」世尊告訴他說:「如是!如是!拘翼(憍尸迦,帝釋別名)!你是天王釋。」
這時,天王釋自稱姓名,稽首佛足後,就退住在一邊。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也來稽首佛足,然後都退住在一邊。那時,天王釋就白佛而說:「唯!大仙人!我應該要離開世尊的近處而坐呢?或者應該要遠一點而坐呢?」
世尊告訴他說:「你應近在我處而坐。為甚麼呢?因為你有大的天眷屬之故。」於是,天王釋乃稽首佛足,然後退坐在靠近佛的那一邊。三十三天,及五結樂子,也依次而再來稽首佛足,然後依序而坐在一邊。那時,因陀羅石室(帝釋岩,石室精舍),乃忽然廣大起來,為甚麼呢?因為佛陀的威神,以及諸天的威德之故。
這時,天王釋坐定後,仰白佛陀說:「唯大仙人!我在長夜(久來)就欲見世尊,欲請問您的法。大仙人!我在往昔的一個時候,世尊正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石岩中。大仙人!我在那時,為了自己,也為了三十三天,就乘駕御千象的車輛,到達鞞沙門大王(四天王之一,主北方)之家。那個時候,鞞沙門大王之家有一位妻妾,名叫盤闍那(妙臂)。這時,世尊正在入定,而寂然,那位天王之妻乃叉手禮拜世尊之雙足。大仙人!我曾經對她說:『妹妹!我現在不是往見世尊之時,因為世尊正在入定。如果世尊從禪定寤起之時,妹妳就代我向佛稽首禮拜,問訊世尊之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嗎?而應作如是之說:唯大仙人!天王釋叫我代他向您稽首禮拜,問訊世尊的聖體康強,安快無病,起居輕便,氣力如常與否?』大仙人!那位妹妹,曾經代我向佛稽首禮拜,而問訊世尊過,世尊還憶記此事嗎?」
世尊告訴他說:「拘翼!那位妹妹曾經代你來稽首在我的雙足下,都均照你之意,曾經代你來問訊於我,我也憶記此事。拘翼!當你離開的那個時候,我聽此音聲,便從禪定寤覺起來了。」
帝釋天說:「大仙人!往昔之時,我曾經聽過:如果有一位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出現於世間之時,會增加天眾,會減少阿修羅(非天)之眾。大仙人!我親自以眼看見世尊的弟子比丘,跟從世尊修習梵行,而舍欲離欲,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得至於善處,而生在於天中。大仙人!瞿毘釋女(耶輸陀羅,佛太子時之妃,為善覺王之女),是世尊的弟子,也從世尊您修習梵行。她乃憎惡這個女人之身,乃愛樂能生為男人之形,能轉女人身,而受男人形,就舍欲而離欲,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得生於妙處-三十三天,為我作子(在帝釋天之下的一位子民)。她既生在此處後,諸天都均知而稱說:瞿婆天子(耶輸陀羅生天后之天名),有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
大仙人!我又看見,曾經有世尊的三位比丘弟子們,也從世尊之處修習梵行,然後不捨離欲貪之故,在他們身壞命終之後,生在於其餘下賤的伎樂宮中。他們既生在那邊後,就日日(每天)來到三十三天之處,去供事諸天,奉侍瞿婆天子。天子看見他們後,就說偈而說:
與眼優婆私 我字名瞿毘 奉敬佛及法 淨意供養眾
我已蒙佛恩 釋子大佑德 妙生三十三 彼知佑天子
見彼本比丘 受生伎樂神 叉手面前立 瞿婆為說偈
是本瞿曇子 我本為人時 來至到我家 飲食好供養
汝本與聖等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我本承事汝 聞聖善說法 得信成就戒 妙生三十三
汝本受奉事 行無上梵行 今為他所使 日來奉事天
汝以何為面 受持佛法已 反背不向法 是眼覺善說
我昔見汝等 今生下伎樂 自行非法行 自生於非法
我本在居家 觀我今勝德 轉女成天子 自在五欲樂
彼訶瞿曇子 厭已歎瞿曇 我今當進行 天子真諦說
二於彼勤行 憶瞿曇法律 知欲有災患 即彼捨離欲
彼為欲結縛 即得舍遠離 如象斷羈靽 度三十三天
因陀羅天梵 一切皆來集 即彼坐上去 雄猛舍塵欲
帝釋見已厭 勝天天中天 彼本生下賤 度三十三天
厭已妙息言 瞿婆後說曰 人中有佛勝 釋牟尼知欲
彼子中失念 我訶更復得 於三中之一 則生伎樂中
二成等正道 在天定根樂 汝說如是法 弟子無有惑
度漏斷邪疑 禮佛勝伏根 若彼覺諸法 二得升進處
彼得升進已 生於梵天中 我等知彼法 大仙來至此
(我是與眼〔具眼而明見真理的世尊〕的優婆私〔本為女眾在家學佛的優婆夷〕,我的名字叫做瞿毘〔瞿婆,耶輸陀羅〕。曾經奉敬佛陀,以及法,也以淨意去供養僧眾。我已經承蒙佛陀的大恩惠,而為釋子,而具有了大佑德。巧妙的,能往生在於三十三天〔忉利天,第二層天〕,他們都知道而稱我為佑天子。)
(我看他們幾位,本來都出家為比丘,而現在乃受生而為伎樂神〔乾闥婆天,司樂之神〕,都叉手站立在於我的面前,瞿婆天我,就為他們說偈:你們本來為瞿曇〔指佛陀〕的弟子,在我本來為人之時,你們曾經來到我的俗家乞食,我就以好的飲食供養你們。你們本來都和聖者同樣的修行無上的梵行的人,而現在乃為他人所支使,天天都須要來奉事於天。我本來乃奉事於你們的人,然而我乃聞聖者〔指佛〕的善說之法,而得信,而成就具足之戒,而巧妙的生在於此三十三天。你們本來乃受我奉事的行者,乃行無上的梵行的人,然而現在卻為他人所支使,每日都須來奉事於天。)
(你們到底面向何處而去的呢?你們既受持佛法後,又反背而不向於法,不好好的學習此眼覺〔佛陀〕所善說之法呢?我在往昔之時,看見你們的一切,現在乃生而為下使的伎樂神,原來你們乃自行非法之行,自生於非法。我本來乃在於居家的佛教女信徒,然而觀看我現在的勝德時,可看到我已轉女身而成為天子身,可以自在的享受五欲之樂。你們既不用功,就被訶責為當甚麼瞿曇〔佛陀〕的弟子呢?由於被訶責而懺愧後,又稱歎瞿曇〔佛陀〕。我現在當會進行,有關於天子之真諦之說:你們有二位,都在那裡勤行用功,都憶念瞿曇〔佛陀〕之正法與律戒,都知道欲貪有種種的災患,因此,就捨離其欲貪。他們雖然都被欲貪所結縛,然而即得捨棄而遠離。有如大象的斷除其羈靽那樣,而度到三十三天來。因陀羅〔釋帝天〕、天、梵,一切都來集。即他們就坐上而去,雄猛而捨棄塵垢之欲貪。帝釋見後生厭而喜勝天的天中之天。他本來乃生為下賤的人,而度到三十三天來。討厭後,已妙息其言。瞿婆天我,後來說言而說:在人中有佛,乃為最勝者,釋迦牟尼乃如實而知道欲。學佛的子弟曾在於其中失去其意念,我乃訶責,而更使其再得其願望。在於三人之中,有一人,則生於伎樂天中。二位則成等正道,在於天,而有定根之樂,你說如是之法,弟子並沒有疑惑。已度有漏而斷邪疑,禮拜佛陀之勝,而伏諸根,如果他能覺諸法的話,其二人定能得升進之處。他們得升進後,會生在於梵天中。我們知道其法,大仙必定來至於此)。
那時,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此鬼神長夜(久來)都不會有諛諂,也沒有欺誑,無幻而質直。如果有事要問的話,都是盡為欲知其事之故,並不是欲來觸嬈的,他之所問之事,也是同樣之理。我寧可演說甚深的阿毘曇(無比法,勝法)。世尊覺知此事後,就為天王釋,說此偈頌說:
於現法樂故 亦為後世樂 拘翼自恣問 隨意之所樂
彼彼之所問 盡當為決斷 世尊已見聽 日天求見義
在摩竭陀國 賢婆娑婆問
(在於現法當中安樂之故,也會為後世帶來其安樂。拘翼〔帝釋天〕你可以自恣而問〔欲問則儘管開口來問〕,隨意之所喜樂的,都可以問。你如果有彼彼〔各種〕之所問,我盡當會為你決斷其疑。)
(世尊我已允許你了,日天〔釋帝天〕求見的真義,我都見到了。在此摩竭陀國,賢者-婆娑婆〔帝釋天〕,儘管放心的問吧!)
於是,天王釋白佛說:「世尊!諸天、人、阿修羅、犍遝惒(乾闥婆)、羅剎,以及其餘種種身份的眾生,各各(他們)到底有幾結呢?」(有好多的煩惱呢?)
世尊聽後,回答而說:「拘翼!諸天、人、阿修羅、犍遝惒、羅剎,以及其餘種種身份的眾生,各各都有二結,所謂慳,以及嫉是。他們各各都作如是之念:使我為無杖、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鬥、無苦,而能安樂遊行。他們雖然曾作如是之念,然而仍然如故的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鬥、有苦,而不能安樂遊行。」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諸天、人、阿修羅、犍遝惒、羅剎,以及其餘種種身份的眾生,各各都有二結。他們都作如是之念:使我無杖(沒有刀杖之須)、無結、無怨、無恚、無諍、無鬥、無苦,而能安樂遊行。他們雖然作如是之念,然而仍然如故的有杖、有結、有怨、有恚、有諍、有鬥、有苦,而不得安樂遊行。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陀您所說之法,我都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不決的了,都是聽佛所說之故。」(從來的疑問,都由於佛陀之解釋,而冰釋)。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帝釋天又問說:「大仙人!慳與嫉,乃由於甚麼因,甚麼緣?為從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才能沒有慳,沒有嫉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慳與嫉之二結,乃起因於愛、不愛(憎),緣於愛、不愛,從於愛、不愛而生,由於愛、不愛而有的。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不會有慳與嫉的了。」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慳與嫉的二結,都由於愛與不愛(憎),緣於愛與不愛,從於愛與不愛而生,由於愛與不愛而有的。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沒有慳與嫉的。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了知,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因為聽佛所說之故,乃能如是。」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愛與不愛(憎),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由於甚麼緣?從於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而會為愛與不愛(憎)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愛與不愛(憎),乃因於欲(希求),緣於欲,從於欲而生的,由於有了欲之故,而有了愛與不愛的。如果沒有欲的話,就不會有愛與不愛的了。」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愛與不愛(憎),乃因於欲,緣於欲,從於欲而生,由於有了欲之故,才會有了愛與不愛。如果沒有欲的話,就沒有愛與不愛。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已了知了,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欲,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從何而生?由何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才會沒有欲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所謂欲,乃因於念(尋,於對境記憶不忘),緣於念,從於念而生,由於有了念之故,才會有了欲的。如果沒有念的話,就不會有欲。」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所謂欲,乃因於念,緣於念,從於念而生,由於有了念之故,才會有了欲。如果沒有念的話,就不會有欲。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能了知,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所謂念,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由於甚麼緣?從於甚麼而生?由於甚麼而有的呢?又由於甚麼因由,才會沒有念呢?」
世尊聽後,回答而說:「拘翼!所謂念,乃因於思(妄想思念,使心有所造作),緣於思,從於思而生,由於思之故,才會有了念的。如果沒有思的話,就不會有了念。由於念之故,而會有了欲,由於欲之故,而會有了愛與不愛(憎),由於愛與不愛之故,才會有了慳與嫉,由於有了慳與嫉之故,才會有了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心中會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這種純大苦陰之產生。如果沒有思的話,就不會有念,如果沒有念的話,就不會有了欲,如果沒有欲的話,就不會有愛與不愛,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不會有慳與嫉,如果沒有慳與嫉的話,就不會有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心中就不會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純大苦陰就會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所謂念,就是因於思,緣於思,從思而生,由於思之故而會有的。如果沒有思的話,就不會有念。由於有了念之故,才會有了欲,由於欲之故,才會有了愛與不愛,由於愛與不愛之故,才會有了慳與嫉,由於有了慳與嫉之故,才會有了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等,心中才會生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純大苦陰之產生。如果沒有思的話,就沒有念,如沒有念,就不會有欲,如果沒有欲的話,就不會有愛與不愛,如果沒有愛與不愛的話,就沒有慳與嫉,如果沒有慳與嫉的話,就不會有刀杖、鬥諍、憎嫉、諛諂、欺誑、妄言、兩舌,心中就不會生起無量的惡不善之法,像如是的,此純大苦陰就會消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這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甚麼叫做滅除戲妄的道跡?比丘要怎麼行,才能趣向於滅戲道跡呢?」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所謂滅戲道跡,就是八支聖道,所謂正見,……乃至正定之八是。拘翼!這叫做滅戲道跡。當比丘的,就應修行此道行,而趣向於滅戲道跡。」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滅戲道跡就是所謂八支聖道,也就是正見,乃至正定之八是。大仙人!這叫做滅戲道跡。當一位比丘的,應修行此道行,而趣向於滅戲道跡。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均悉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都是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的話,應該要斷除幾種法?行幾種法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的話,就應斷除三種法,而修行三種法。那三種呢?第一叫做念,第二叫做言,第三叫做求。拘翼!所謂念,我說有二種,為可行與不可行。如果所起的念,為不可行的念的話,我就應該把它斷滅。如果所起之念,為可行的話,我就為他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要成就其念之故。第二之言,也是同樣之理。拘翼!第三之求,我說也有二種,為可行與不可行是。如果欲求,為不可行的話,我就要斷滅它,假如欲求為可行的話,我就為它而知道時宜,為有念而有智,為成就此欲求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時,應該要斷滅三法,而修行三法。那三法呢?第一為念,第二為言,第三為求。大仙人說念有二種,有可行的念,有不可行的念。如果此念,會增長惡不善之法,而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便應把它滅斷,如果其念,會減損惡不善之法,而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為成就其念之故。第二之言,也是同樣的道理。大仙人說第三之求,也同樣的有二種,為可行,和不可行是。如果此欲求,乃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便應斷滅它。如果此欲求,會減損惡不善之法,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為彼而知時宜,而有念有智,為成就其欲求之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均悉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而說:「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時,有幾種法,護持從解脫(別解脫,戒本),應行幾種法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時,有六種法,護持從解脫,應行六種法。那六種法呢?所謂眼根視色境,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覺觸境,意根知法境是。拘翼!眼根視色境,我說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眼根視看色境之時,那是不可行的話,我就會把它斷滅,如果眼根看視色境時,那是可行的話,我就會因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像如是的,耳根聽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覺觸境,意根知法境等法,我說,也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意根知法境時,為不可行的話,我就會斷滅它,假若意根知法境時,是可行的話,我就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一位比丘,欲趣向於滅戲道跡的話,有六種之法,護持從解脫(戒本)時,應行六種法。那六種法呢?眼根看視色境,耳根聽聞聲境,鼻根嗅香臭之境,舌根嘗噉味境,身根覺觸觸境,意根識知法境是。大仙人說眼視色時,有二種法,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眼視色時,會增長惡不善之法,而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把它斷滅,如果眼視色時,會減損惡不善法,而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像如是的,耳根聞聲境,鼻根嗅香境,舌根嘗味境,身根覺觸境時,大仙人說也是同樣的道理。大仙人也說意根知法境時,也有二種法,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意根知法境時,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即把它斷滅,假若意根知法境時,會減損惡不善之法,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為它而知時,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時,其生命存於一時之項的話,又應斷除幾種法,行幾種法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時,其生命存於一時之頃的話,又應斷除三種法,而行三種法。那三種呢?第一為喜,第二為憂,第三為舍。拘翼!所謂喜樂,我說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此喜樂為不可行的話,我就應即斷滅它,假若喜樂為可行的話,我就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第二法之憂惱,也是同樣的道理。拘翼!第三法之舍(沒有執著),我說也有二種,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此舍,為不可行的話,我即把它斷滅,假若舍法,為可行的話,我就會為之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一位比丘,趣向於滅戲道跡,其生命存於一時之頃的話,就應斷滅三種法,而行三種法。那三種法呢?第一為喜樂,第二為憂惱,第三為不喜不憂之舍。大仙人說所謂喜樂,有二種法,一為可行,二為不可行。如果喜樂會增長惡不善之法,而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應即把它斷滅。假若喜樂會減損惡不善之法,而會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它之故。第二法之憂惱之法,也是同樣的道理。大仙人說第三之舍之法,也有二種,一為可行,第二為不可行。如果此舍法,會增長惡不善之法,會減損善法的話,大仙人說即應把它斷滅,假若此舍法,能減損惡不善之法,能增長善法的話,大仙人說為它而知道時宜,而有念有智,因為成就此法之故。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於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切的沙門、梵志,是否同為一說,同為一欲,同為一愛,同為一樂,同為一意嗎?」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一切的沙門、梵志,都不同於一說,不同於一欲,不同於一愛,不同於一樂,不同於一意的。」
這時,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切的沙門、梵志,為甚麼緣故,不同一說,不同一欲,不同一愛,不同一樂,不同於一意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在此世界裡,有若干種之界,有無量之界,他們都隨著其所知之界,即在於其所知之界而隨其力,隨其方便,一向都說此為真諦,其餘的都是虛妄。拘翼!因此之故,一切沙門、梵志,都不同於一說,不同於一欲,不同於一愛,不同於一樂,不同於一意的。」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此世間有若干種的境界,有無量的境界,他們都隨著其所知的境界,即在於那種境界裡,隨著其力,隨著其方便,一向都說此為真諦(說他所知的才是真理),其餘的都是虛妄(除了他之說之外,均為沒有事實之事)。大仙人!因於此之故,一切的沙門、梵志,都並沒有同一之說,也沒有同一之欲,沒有同一之愛,沒有同一之樂,沒有同一之意耳。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而歡喜奉行。
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一切的沙門、梵志,都能得至於究竟,都能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完畢嗎?」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不一定一切的沙門、梵志,都得至於究竟。都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已完畢。」
這時,天王釋又問說:「大仙人!為甚麼緣故,不一定一切沙門、梵志都得至於究竟,得至於究竟白淨,得至於究竟梵行,得至於究竟梵行已完畢呢?」
世尊聽後,回答說:「拘翼!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不正於善於心之解脫的話,他就不能至於究竟,不能究竟白淨,不能究竟梵行,不是究竟梵行都完畢。拘翼!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正於善於心的解脫的話,他就是至於究竟,就是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都已完畢的了。」
這時,天王釋聽後,白佛說:「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果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不正於善於心的解脫的話,他就不至於究竟,不是究竟白淨,不是究竟梵行,不是究竟梵行都已完畢。大仙人!假若有沙門、梵志,對於無上之愛之盡,而正於善於心的解脫的話,他就是至於究竟,就是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都已完畢。唯然,世尊!唯然,善逝!唯然,大仙人!如佛所說之法,我都悉皆知道,我已斷疑度惑,已沒有猶豫,由於聽佛所說之故。」
這時,天王釋,聽佛所說,善受善持,而白佛說:「大仙人!我在於長夜(久來),都有疑惑之刺,世尊今天已將它拔出來了。為甚麼呢?因為所謂如來、無所著(應供)、等正覺之故。」(有了佛的神力,方能拔除其疑惑之刺)。
世尊問他而說:「拘翼!你是否記憶起往昔之時,曾經問過其餘的沙門、梵志,有關於如此之事嗎?」
這時,天王釋回答說:「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道。大仙人!三十三天曾經集在於法堂(天帝說法之堂),都各懷愁戚,數數(屢屢)感歎而說:『我們如果能值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的話,我們必當往詣去拜見。』大仙人!然而我們都不能值遇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因此之故,便行具足五欲的功德(五根對於五境之欲念的功能)。大仙人!我們由於放逸,而行放逸後,有一位大威德天子在於極妙之處,即便命終。大仙人!我看見大威德天子在於極妙之處,即便命終之時,我便生起極為厭惡,身上之毛都倒竪起來,而想:『不可使我在於此處,快速的命終。』
大仙人!我因此而厭惡,因此而憂戚之故,如看見其餘的沙門、梵志,在於那些無事處的山林樹下,或樂居於高岩,寂無音聲之處,而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之處,而隨順燕坐。知他為樂於遠離,燕坐安隱,快樂而遊行等事,我看見他之後,便以為是如來、無所著、等正覺,因此就去拜見他。那人卻不認識我,而問我說:『你到底是誰呢?』我於那時回答他而說:『大仙人!我是天王釋。大仙人!我是天王釋。』他又問我而說:『我曾經見過釋,也見過釋的種姓。到底是甚麼緣故,名為釋呢?由於甚麼緣故,而為釋種姓呢?』我便回答他而說:『大仙人!如果有人來問我甚麼事的話,我便會隨著我的所能,隨著其力而回答他,因此之故,我名為釋。』他就作如是之說:『我們如果隨著其事來問釋你的話,釋你也隨著其事來回答我吧。』他就問我其事,我乃不問他,他乃歸命於我,我乃不歸命他。大仙人!從那些沙門、梵志,竟不能得到威儀法教,何況又能得像如是之間呢?」
這時,天王釋,乃說偈頌而說:
釋往釋往已 釋今作是說 遠離意所念 除疑諸猶豫
久遠行於世 推求索如來 見沙門梵志 在遠離燕坐
謂是正盡覺 往奉敬禮事 云何得升進 如是我問彼
問已不能知 聖道及道跡 世尊今為我 若意有所疑
所念及所思 其意之所行 知心隱及現 明者為我說
尊佛尊為師 尊無著牟尼 尊斷諸結使 自度度眾生
覺者第一覺 御者最上御 息者尊妙息 大仙自度度
故我禮大雄 稽首人最上 斷絕諸愛刺 我禮日之親
(帝釋我去追尋,帝釋我去追尋後,帝釋我現在作如是之說:應遠離意識之所念,而除滅我的疑惑等諸猶豫。久遠以來,我乃行於世間,都在推尋而求索如來。在其過程中,曾看見沙門、梵志們,都在遠離處而燕坐的人。我以為是正盡諸漏的覺者,就往詣去奉敬禮事他們。我開口說:怎樣才能得升進?像如是的我曾經請問他們。雖然問他們,然而他們都不能了知聖道,以及聖道的道跡。)
(世尊現在為我說:如果意識有所疑惑,有所念,以及所思,如果其意有所行的話,就會知心之隱,及心之顯現,明者〔有正眼的覺者〕為我闡說。我尊佛尊為師,尊,乃為無著,乃為牟尼〔寂靜〕,尊,乃為斷諸結使,乃為自度彼岸,而度眾生到於彼岸。乃為覺者中的第一覺者,乃為調御丈夫當中的最上的調御丈夫,乃為息者〔息滅一切煩惱苦痛〕當中,最為尊妙的息者,大仙您!乃能自度而能度他人,因此之故,我乃禮拜大雄〔佛陀〕您,我乃稽首人中的最上者。是斷絕諸貪愛之刺的人。因此,我乃禮拜日種之親〔佛為目種的後裔〕。)
於是,世尊問他說:「拘翼!汝是否能憶起在往昔之時,得到如是之離,得到如是之歡喜,謂在於我處,而得法喜過嗎?」
這時,天王釋回答說:「世尊!唯大仙人自當知道此事。大仙人!往昔之時,天及阿修羅,共起戰鬥。大仙人!天和阿修羅,共起戰鬥之時,我曾經作如是之念:使天能得勝,而能攻破阿修羅。諸天之食,以及阿修羅之食,都盡使為三十三天之食。大仙人!天及阿修羅共起戰鬥之時,天便得勝,而攻破阿修羅,諸天之食,及阿修羅之令,都盡使為三十三天之食。大仙人!那時,我乃有離有喜,而夾雜有刀杖、結怨、鬥諍、憎嫉。而不得神通,不得覺道,不得涅槃。大仙人!今天我所得之離,與所得之喜,都不夾雜刀杖、結怨、鬥諍、憎嫉,而得神通、而得覺道,也得涅槃。」
世尊問他說:「拘翼!你是怎樣的得離、得喜,謂在於我之處得到法喜呢?」
這時,天王釋回答說:「大仙人!我作如是之念:我在這裡命終後,轉生在於人間。那個地方如果有族姓,乃極為大富樂,資財為無量,有畜牧、產業,乃不可稱計之多,封戶、食邑,種種都具足。所謂剎帝利長者之族、梵志長者之族、居士長者之族,以及其餘之豪族,都極大的富樂,資財都無量,畜牧、產業,都不能稱計得出之多,封戶、食邑,種種都具足。轉生在如是的豪族家庭後,成就諸根,對於如來所說之法與律,都能得正信,得正信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人,而出家學道。而修學智慧,修學智慧後,如果得證智慧的話,便得究竟智,而得究竟邊際(解脫一切苦惱)。如果修學智慧,而修學智慧後,能得智慧,然而不能得究竟智的話,假若有諸天,為有大福佑,色像巍巍(崇高端嚴),光耀煒燁(光明昌盛),極為有威力,而安隱快樂,而長住於宮殿,生於最上的話,我就往生於那個地方。」
於是,天王釋說偈而說:
捨離於天身 來下生人間 不愚癡入胎 隨我意所樂
得身具足已 逮質直正道 行具足梵行 常樂於乞食
(我如捨離天身後,來下生在於人間時,不願再投生入胎於愚癡之家,願隨我之意之所喜樂的。能得身上的諸根具足後,逮達於質直正道,而具足梵行,而常樂於乞食的生活。)
我修學智慧,修學智慧後,如得智慧的話,便得究竟智,便得究竟邊際。我修學智慧,修學智慧後,如得智慧,然而不得究竟智的話,當願作最上的妙天,諸天聞其名,所謂色究竟天,願往生於其中。大仙人!我願當得阿那含(不還,三果阿羅漢)。大仙人!我現在已定得須陀洹(預流,初果阿羅漢)。」
世尊問他而說:「拘翼!你是以甚麼因,而得此極好、極高、極廣,而差降(離脫下層),而自稱說已得須陀洹呢?」
這時,天王釋,用偈回答而說:
不更有餘尊 唯世尊境界 得最上差降 未曾有此處
大仙我此坐 即於此天身 我更得增壽 如是自眼見
(更沒有其餘之尊,唯有世尊的境界,始能得最上的差降〔離脫下層〕,得未曾有的這地方。)
(大仙人!我坐在於這裡,即在於此天身的身上,我已能更得增長天壽了,如是之事,乃以我自己的天眼而見到的。)
說此法之時,天王釋,即時遠塵離垢,諸法的法眼,由之而生出來。於是,天王釋乃見法而得法,而覺白淨之法,而斷疑度惑,更沒有其餘之尊,不再從於其他,已沒有猶豫,已住於果證,在於世尊之法,得無所畏,就從其座站起,稽首佛足,仰白世尊而說:「世尊!我現在自歸依佛,自歸依法,以及自歸依比丘眾,唯願世尊授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於是,天王釋稱歎五結樂子說:「善哉!善哉!五結你!乃大有益於我。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你之故,佛陀乃能從禪定而寤起。由於你事先使世尊從禪定寤起之故,使我們在後能得拜見佛陀。五結!我從此歸天宮後,會以H浮樓(樂神乾闥婆王)伎樂王女-賢月色,嫁給你,作為你的媳婦,以及賦與其父樂王的本國給你,拜與你(封你)作為伎樂王。」
於是,天王釋告訴三十三天說:「你們都來,如我們本願求為梵天,而住於梵天上,而再三的恭敬禮事的話,他們現在都盡為世尊恭敬禮事。為甚麼呢?因為世尊乃為梵天,梵天當會造化一切,為最尊,會生眾生之有,以及當有的彼所,可知的都盡知,可見的都盡見之故。」
於是,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和五結樂子,如本來為了梵天,而願住於梵天上,而再三恭敬禮事的話,他們盡都為世尊而恭敬禮事,而稽首於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於是,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和五結樂子,都再三為世尊恭敬禮事,而稽首佛足,然後遠佛身邊三匝,就在於那個地方忽然隱沒不現。
那時,梵天的色像巍巍,光輝煒燁,在於夜色將向於平旦之時,往詣佛所,稽首佛足,然後退住在一邊,即時用偈仰白世尊說: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為了多所饒益與義,看見真正利義之事,而對天演說。賢〔指佛陀〕您住在於摩竭陀國,而婆娑婆〔天帝〕,乃向您請問學佛之事!)
大仙人說此法時,天王釋乃遠塵離垢,諸法的法眼,因之而生(得法眼-能了達觀透緣生差別之法之眼),以及八萬位的諸天,也遠塵離垢,也生透徹諸法的法眼。於是,世尊告訴梵天說:「如是!如是!如梵天你所說的:
為多饒益義 見利義曰天 賢住摩竭國 婆娑婆問事
(語譯如前)
梵天!我說法之時,天王釋乃遠塵離垢,乃生諸法的法眼,以及八萬名的諸天們,也遠塵離垢,都生諸法的法眼。」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這時,天王釋,以及三十三天、五結樂子,並那位大梵天,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五、善生經第十九(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善生遵其父遺言,而恭敬、供養、禮拜東西南北和上下六方。佛陀見之,為他而說殺生、不與取、邪淫、妄言之四業,以及其原因,和欲、恚、怖、癡等四事.並指示六非道、六災患、四不親而似親、四種善親等法,最後教他在聖法與律當中,禮拜六方的意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饒蝦蟆林。
那時,有一位善生居士之子,在其父親臨終之時,由於有關於對於六方禮之事之故,曾遺敕其子,善教善訶而說:「善生!在我臨終之後,你應當叉手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的。像如是的,在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的。」
善生居士之子,聽父的教訓後,仰白其父說:「唯!當會如父尊之教敕。」
於是,善生居士之子,在其父命終之後,在於平旦沐浴其身,穿著新的蒭磨衣(亞麻衣),手裡執持新生的拘舍葉(吉祥草之葉),到了水邊,叉手而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若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都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
那個時候,世尊過了其夜,至於平旦,著衣持鉢,入王舍城去行乞食。世尊入王舍城乞食之時,遙見善生居士之子,在於平旦沐浴其身後,穿著新的蒭磨衣,手裡執持生的拘舍葉,往至於水邊,叉手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悉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禮拜都說:如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
世尊看見其事後,就到善生居士之子之處,問他而說:「居士子!你到底是受那一位沙門、梵志之教?教你要恭敬、供養、禮事,而在於平旦沐浴其身,穿著新的蒭磨衣,手裡執持生的拘舍之葉,往至於水邊,叉手而向於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恭敬、供養、禮事於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禮拜而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他們。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呢?」
善生居士之子回答說:「世尊!我並不是受其餘的沙門、梵志之教的。世尊!我的家父臨終之時,由於禮拜六方之事之故,遺敕於我。曾善教善訶而說:『善生!在我命終之後,你應當叉手而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都同樣的禮拜而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世尊!我乃受家父的遺教,叫我為了恭敬、供養、禮事之故,在於平旦之時沐浴其身,然後穿著新的蒭磨衣,手裡執持生的拘舍之葉,往至於水邊,叉手而向六方禮拜而說:東方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像如是的,向於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禮拜而說:如果有眾生的話,我都盡皆恭敬、供養、禮事於他。我盡恭敬、供養、禮事他們後,他們也當會恭敬、供養、禮事於我。」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居士子!我也說有六方,並不說沒有。居士子!如果有人善分別六方,而離開四方的惡不善的業垢的話,他就在於現法當中,被人可敬可重,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於善處,會上生於天中。居士子!眾生有四種之業,為四種之穢。那四種呢?居士子!所謂殺生者,就是眾生的業種、穢種。不與取(偷盜)、邪淫、妄言者,就是眾生之業種、穢種。」於是,世尊說偈頌而說:
殺生不與取 邪淫犯他妻 所言不真實 慧者不稱譽
(行殺生、不與而取〔偷盜〕,以及那邪淫,也就是侵犯他人的妻女,和所言的都不真實〔妄言〕的話,則有智慧的人,並不會稱譽他。)
「居士子!人們由於行四事之故,便會多得罪報。那四事呢?所謂行欲、行恚、行怖、行癡是。」於是,世尊乃說此偈頌而說:
欲恚怖及癡 行惡非法行 彼心滅名稱 如月向盡沒
(行貪欲、瞋恚、恐怖,以及愚癡等,而行這些惡非法之行的話,他就必定會消滅其名稱。有如月亮向於盡,而隱沒那樣。)
居士子!人們由於行四事之故,便能得多福德。那四事呢?所謂不行貪欲,不行瞋恚,不行恐怖,不行愚癡是。」於是世尊,說此偈頌而說:
斷欲無恚怖 無癡行法行 彼名稱普聞 如月漸盛滿
(斷除貪欲,沒有瞋恚,沒有恐怖,沒有愚癡,而行正法之行的話,他的名稱就會普聞,有如月亮之漸漸盛滿那樣。)
居士子!追求財物時,須應當知!有六種的非道(不是求財物之道,而是毀滅財物的原因)。那六種呢?第一叫做以種種戲而求財物者(博戲),就是非道,第二叫做非時而行求財物者,為非道,第三叫做飲酒放逸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第四叫做親近惡知識,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第五叫做常喜妓樂,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第六叫做以懶惰,而求財物者,為之非道。
居士子!如果有人,作種種之戲(博戲)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的災患。那六種呢?第一為如負(輸人)則生怨,第二為失去則會生恥,第三為如負時,則睡眠會不安,第四為會使怨家懷喜,第五為使宗親會懷憂,第六為在眾人當中所說的,他人都不信用。居士子!人們如果博戲的話,就不想經營作事,作事而不營運的話,則功業就會不成就,而未得財物的就不能得,本有財物的便轉而會消耗。
居士子!人們如果非時而行的話(不按時去努力,得否都隨便),當知會有六種災患。那六種呢?第一為不會自護,第二為不會守護財物,第三為不保護妻子,第四會為人所疑,第五會多生苦患,第六會被人所謗。居士子!人們如果非時而行求財物的話,就是不會經營作事,作事而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功,未得的財物,就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轉而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飲酒而放逸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災患。第一就是現有的財物會失棄,第二則會多有疾患(生病),第三就是會增諸鬥諍,第四就是會隱藏髮露(不敢面對現實而坦白其行),第五就是不稱不護(惡名臭布),第六就是會滅慧而生癡。居士子!人們如果飲酒放逸的話,就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轉而會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親近惡知識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的災患。那六種呢?第一就是等於親近於賊徒,第二就是會親近於欺誑,第三就是會親近於狂醉,第四就是會親近於放恣,第五就是會逐於嬉戲,第六就是會以此惡知識為親友,會以此惡知識為其伴侶。居士子!如果人們親近惡知識的話,就會不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輾轉而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喜於伎樂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災患。那六種呢?第一就是會喜於聞歌(耽樂於聲歌,以下同),第二就是喜見跳舞,第三就是會喜往作樂,第四就是喜見弄鈴,第五就是喜拍兩手,第六就是喜樂於大眾會。居士子!如果人們喜伎樂的話,就不會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會不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輾轉而消耗。
居士子!如果人們有懶惰的話,當知會有六種的災患。那六種呢?第一就是大早不會去作業,第二就是大晚就不會去作業,第三就是大寒時不肯去作業,第四就是大熱時不肯去作業,第五就是大飽時不會去作業,第六就是大饑時不會去作業。居士子!如果人們懶惰的話,就不會去經營作事,作事不經營的話,則功業就不會成就,未得的財物,則不能得,本有的財物,便會輾轉而消耗。」於是,世尊說此偈頌而說!
種種戲逐色 嗜酒喜作樂 親近惡知識 懶惰不作業
放恣不自護 此處壞敗人 行來不防護 邪淫犯他妻
心中常結怨 求願無有利 飲酒念女色 此處壞敗人
重作不善行 佷戾不受教 罵沙門梵志 顛倒有邪見
兇暴行黑業 此處壞敗人 自乏無財物 飲酒失衣被
負債如湧泉 彼必壞門族 數往至酒爐 親近惡朋友
應得財不得 是伴党為樂 多有惡朋友 常隨不善伴
今世及後世 二俱得敗壞 人習惡轉減 習善轉興盛
習勝者轉增 是故當習勝 習升則得升 常逮智慧升
轉獲清淨戒 及與微妙止 晝則喜眠臥 夜則好遊行
放逸常飲酒 居家不得成 大寒及大熱 謂有懶惰人
至竟不成業 終不獲財利 若寒及大熱 不計猶如草
若人作是業 彼終不失樂
(作種種嬉戲,而追逐於色,嗜好飲酒而喜歡作樂,親近於惡知識,懶惰而不作業〔不認真於自己的工作〕,這樣的放恣〔放蕩〕,而不自守護,這裡〔這樣〕就是會敗壞人的家業的。)
(行來〔來去,行動〕都不防護,都作邪淫而侵犯他人的妻女,其心中都常會結怨,是自求願沒有利益之事,這樣的飲酒而思念女色,則這裡〔自這樣〕定會敗壞於人的。)
(常常作不善之行,恨戾〔作惡作罪〕而不接受人的教誡,罵詈沙門、梵志,顛倒而有邪見,兇暴而行黑業〔惡業〕,這樣,就會敗壞人。)
(自己弄成缺乏,而沒有財物,飲酒而失去了日常需穿需用的衣被,負債有如湧泉之不止境,這種人必定會敗壞其門族。)
(屢次往至於酒爐〔酒店〕,親近那些惡朋友,應得的財物因之而不能得到,是以伴黨為其快樂〔結伴喜樂,不務作事〕,有很多的惡朋友常隨在一起,而作為不善的伴侶,致於在現在之世,以及後來之世,二者都均會得到敗壞的。)
(人們如果將習惡之業輾轉而減少,習善之業輾轉而興盛的話,則習勝者就會輾轉而增加,因此之故,當應學習勝業。如習升,就會得升,會常逮於升進智慧,而輾轉,而會獲得清淨戒,以及與之以微妙之止〔止息,寂定〕。)
(假如白天也喜歡睡眠而臥,夜間則好遊行〔跑來跑去〕,放逸而只顧常飲酒的話,則居家而想過安樂的生活,那是不能成就的。)
(如果遇到大寒,以及大熱時,所謂就懶惰不作業的話,就終究不能成家立業的,究竟不能獲得財利的。假若於大寒,以及大熱之時,並不計較其冷暖而努力,拋棄寒熱於胸後,有如草芥的話,則如果這樣的作業的人,他的終始都不會失棄其安樂!)
居士子!有四種不親而似親(非友而類似於友),那四種呢?第一就是知事非親似如親,第二為面前愛言非親似如親,第三為言語非親似如親,第四為惡趣伴非親似如親。居士子!由於有了四事之故,說他知事,乃非親而似如親(非友而似友)。那四事呢?第一就是知事而奪財,第二就是以少而取多,第三就是或者會用恐怖,第四為或者為了利,而狎習是(親近熟習)。」於是,世尊乃說此事而以頌說:
人以知為事 言語至柔軟 怖為利狎習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有人以知事為事,而奪取人的財物,其言語乃至為柔軟〔以少取多〕,或者以恐怖而取,或者以利而狎習〔親近〕。要知道!這是非親而類似於親〔非友而似友〕的,應當常於遠離他,有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
居士子!由於有四事之故,在於面前愛言,乃非親而似如親(非友而似友)。那四事呢?第一就是制妙事(牽制善事),第二就是教你作惡事,第三就是在你的面前稱譽讚歎你,第四就是在於背後說你的壞話。」於是,世尊說此,而以頌而說:
若制妙善法 教作惡不善 對面前稱譽 背後說其惡
若知妙及惡 亦復覺二說 是親不可親 知彼人如是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如果牽制你的妙善之事,教你去作諸惡不善之法,對你的面前稱譽於你,在你的背後,卻說你的壞話。如果知道甚麼是妙〔善〕,甚麼是惡,也覺悟此前後不對之說的話,就知道似乎是親,而非親,故不可以親近他。假若知道此人乃如是之人的話,就應當常於遠離他,猶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他。)
居士子!由於有四事之故,其言語,乃非親,而似如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認過去之事,第二就是必定會辯當來之事,第三就是虛而不作真實之說,第四就是說現事必定會滅,我應當作,而作為不作認之說。」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認過及未來 虛論現滅事 當作不作說 知非親如親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認定有過去,以及辯論未來之事,而虛論現在世之事,乃為壞滅之事,當作而為不作之說。如果知道這乃非親,而類似於親的話,就應當常於遠離他,有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他)。
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惡趣之伴,乃非親而類似於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教你作種種之戲,第二就是教你作非時之行,第三就是教令你飲酒,第四就是教你親近惡知識。」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教若干種戲 飲酒犯他妻 習下不習勝 彼滅如月盡
常當遠離彼 如道有恐怖
(教你若干種的遊戲,教你飲酒作樂,教你侵犯他人之妻女,教你學習趣下,而不教你學優勝之法。這樣,則定會毀滅之事,有如月亮之沒盡那樣。應當要常於遠離這種人,有如道上有恐怖之事那樣的遠離於他。)
居士子!如果為善親(善心之友)的話,當知為有四種。那四種呢?第一為同於苦樂的人,當知就是善親的人。第二就是會愍念你的人,當知就是善親的人,第三為求利於你,當知就是善親的人,第四為饒益,當知就是善親的人。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同於苦樂的人,當知就是善親的人。那四事呢?第一就是為了你,而舍去其自己,第二就是為了你,而捨棄其財物,第三就是為了你,而捨棄其妻子,第四就是所說的都堪忍。」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舍欲財妻子 所說能堪忍 知親同苦樂 慧者當狎習
(捨棄其欲、財物、妻子,所說的都能堪忍,知道此人為親友,而能同於苦樂的話,則有智慧的人,應當要親近他。)
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而愍念,當知就是善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教你作妙法(學善業),第二就是制止你行惡法,第三就是在你的面前稱說你,第四就是卻退怨家。」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教妙善制惡 面稱卻怨家 知善親愍念 慧者當狎習
(教你學習妙善的法,制止你行惡法,在你的面前稱讚於你,為你而退卻怨家,知道為善親而會愍念你的話,則有智慧的人,當應狎習他〔親近他〕。)
居士子!由於四事之故,而求利,當知就是善親。那四事呢?第一就是密事髮露(都坦白其心,不隱藏是非),第二就是密不覆藏(不隱瞞事實),第三就是得利為喜(你有利,他就歡喜),第四就是不得利不憂(他不得利,也不會憂戚)。」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密事露不藏 利喜無不憂 知善親求利 慧者當狎習
(秘密之事,都顯露坦白的說出來,有甚麼事都不隱藏而盡心,有利可得時,為你而喜,沒有利可得,也不會憂戚,知道此為善親,而為你求利的話,則有智慧的人,當應狎習親近他。)
居士子!由於有四事之故,而會有饒益,應當知道!這是善親的人。那四事呢?第一就是知財物盡,第二就是知財物盡後,便給你以財物,第三就是見你放逸便會教訶你,第四就是常會愍念你。」於是,世尊說此後,就以偈頌而說:
知財盡與物 放逸教愍念 知善親饒益 慧者當狎習
(知道你的財物已盡〔會替你想辦法〕,你的財物已沒有的話,他就會給與你財物。如果你放逸的話,就會教訓你,訶責你〔使你不放逸〕,同時,也常時愍念你。應當要知道!這是善親,而會有饒益的,有智慧的人,應當要狎習親近他。)
居士子!在我的聖法與律當中,也有六方,所謂東方、南方、西方、北方、下方、上方是。居士子!如東方的話,則為像如是的:為人子的,當觀念其父母(對父母應盡之事)。孩子應該以五事去奉敬供養其父母的。那五事呢?第一就是增益財物,第二就是備辦眾事,第三就是所欲時,則奉給他,第四就是自恣而不違,第五就是所有的私物,盡以奉上。為人子的,應以此五事,去奉敬供養其父母。當人的父母的,也應以五事,去善於懷念其子。那五事呢?第一就是要愛念兒子,第二就是供給其正途之用,使其無缺乏,第三就是使兒子不負債務,第四就是婚娶稱可(應嫁娶而有適當的話,就允許他),第五就是父母如可意,則所有物,都應盡付與其子。父母應以此五事,而去善念其子。居士子!像如是的,東方者,有二俱之分別的。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之所謂東方,就是所謂子與父母之事。居士子!如果慈孝於父母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南方的話,就應如是的:當弟子的,應觀念其師尊。弟子應當以五事去恭敬供養其尊師。那五事呢?第一就是善於恭順,第二就是善於承事,第三就是速起,第四就是所作之業都為善,第五就是能奉敬師尊。弟子應以此五事去恭敬供養其師。而為人師長的人,也應以五事善念其弟子。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教他的技術,第二就是速教他,第三就是盡教其所知的,第四就是要處於善方,第五就是付囑善知識,為人師長的,應以此五事善念其弟子。居士子!像如是的南方,二俱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南方者,就是所謂弟子與師長之事。如果有人慈順於師長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西方的話,就應如是的:夫應觀念其妻子,夫當以五事愛敬供給其妻子。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憐念妻子,第二就是不輕慢,第三就是為妻子作瓔珞嚴具,第四就是使其在於家中得自在,第五就是念妻的親親(親戚)。當人之夫的,應以此五事去愛敬供給其妻子,而妻子也應以十三事善於敬順其夫。那十三種呢?第一就是重愛敬夫,第二就是重供養夫,第三就是善念其夫,第四就是攝持作業,第五就是善攝眷屬,第六就是前以瞻侍,第七就是後以愛行,第八就是言以誠實,第九就是不禁制門,第十就是見來贊善,第十一就是敷設床待,第十二就是施設淨美豐饒的飲食,第十三就是供養沙門、梵志。為人妻子的,以此十三事去善於敬順其夫。居士子!像如是的西方之二,俱有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西方,就是所謂夫與妻子之間互敬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能夠慈愍其妻子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是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果為北方的話,則像如是的,乃為大家(大當家,主人),觀念其奴婢、使用人,大家(主人)應當以五事愍念給恤其奴婢、使用人。那五事呢?第一就是隨其力而作業,第二就是隨時食之(給他飯吃),第三就是隨時飲之(給他飲料),第四就是及日休息(有休息之日),第五就是病給湯藥(患疾病就應請醫生治療他)。大家(主人)以此五事愍念給恤奴婢、使用人,而當人的奴婢、使用人的,也應以九事去善奉其大家(主人)。那九事呢?第一就是隨時作業,第二就是專心作業,第二,就是一切的作業,第四就是前以瞻侍(早起),第五就是後以愛行(晚睡),第六就是言以誠實,第七就是急時不遠離,第八就是行他方時,則便讚歎,第九就是稱大家(主人)為庶幾(賢者)。奴婢、使用人應以此九事去善奉大家(主人)。居士子!像如是的,北方之二,俱為有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北方者,就是所謂大家(主人)與奴婢、使用人之間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慈愍奴婢、使用人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是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下方的話,就是像如是的有關於親友之觀念親友之臣之事。為人親友,應當以五事去愛敬供給其親友之臣。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愛敬,第二就是不輕慢,第三就是不欺誑,第四就是施與珍寶,第五就是拯念(濟振懷念)親友之臣。親友以此五事去愛敬供給親友之臣,而親友之臣也應以五事善念其親友。那五事呢?第一就是知其財物已盡,第二就是知其財物已盡後,就供給其財物,第三就是見其放逸時,就要教訶他,第四就是要愛念,第五就是急時(遇親友之急難時),可歸依(做其庇護者)。親友之臣應以此五事善念其親友。居士子!像如是的,下方之二,俱有分別。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下方者,就是所謂親友與親友之臣的關念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慈愍其親友之臣的話,必定會有增益,則是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如上方的話,就像如是的,施主觀念沙門、梵志之事。當施主的,應當以五事去尊敬供養沙門、梵志。那五事呢?第一就是不禁制門,第二就是見來就贊善,第三就是敷設床而待,第四就是施設淨美豐饒的飲食,第五就是擁護如法。施以此五事去尊敬供養沙門、梵志,而沙門、梵志也應以五事去善念施主。那五事呢?第一就是教其信,教其行信、念信,第二就是教其禁戒,第三就是教其博聞,第四就是教其佈施,第五就是教其智慧,教其行慧、立慧。沙門、梵志應以此五事去善念施主。居士子!像如是的,上方之二,俱為分別解釋過了。居士子!在聖法與律當中,所謂上方,就是有關於施主與沙門、梵志之事。居士子!如果有人尊奉沙門、梵志的話,必定會有增益,並不會有衰耗的。
居士子!有四種攝事(攝受,而使其依附於下之四事,然後導入於佛道)。那四種呢?第一就是惠施,第二就是愛言,第三就是行利(利行,起善行而利益眾生),第四就是等利(同事,隨眾生所樂,同其所作,使其各沾法益)是。」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惠施及愛言 常為他行利 眾生等同利 名稱普遠至
此則攝持世 猶如御車人 若無攝持者 母不因其子
得供養恭敬 父因數亦然 若有此法攝 故得大福佑
照遠猶日光 速利翻捷疾 不粗說聰明 如是得名稱
定護無貢高 速利翻捷疾 成就信尸賴 如是得名稱
常起不懶惰 喜施人飲食 將去調御正 如是得名稱
親友臣同恤 愛樂有齊限 謂攝在親中 殊妙如師子
初當學技術 於後求財物 後來財物已 分別作四分
一分作飲食 一分作田業 一分舉藏置 急時赴所須
耕作商人給 一分出息利 第五為取掃 第六作屋宅
家若具六事 不增快得樂 彼必饒錢財 如海中水流
彼如是求財 猶如蜂採花 長夜求錢財 當自受快樂
出財莫令遠 亦勿令普漫 不可以財與 兇暴及豪強
東方為父母 南方為師尊 西方為妻子 北方為奴婢
下方親友臣 上沙門梵志 願禮此諸方 二俱得大稱
禮此諸方已 施主得生天
(應行惠施,以及講愛言〔善言慰論〕,他應常為他人行利〔利行,利益眾生〕,對於眾生,則平等而同與其利益〔等利,同事,隨人之所樂,而示現其能力,同其所作,利益眾生〕,這樣,則其名稱就會普遍而遠聞。這就是攝受眾生,持世〔處世〕待人的四攝法,猶如駕御車輛的人那樣的。假如沒有攝持的話,則,母,不能因其子而得以供養恭敬,父,不能因其子而得以供養恭敬之事,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果有此四法之攝持〔四攝事,四攝法〕的話,就會因此之故,而得大福佑。這樣,則能夠照得很遠,猶如太陽之光亮,很快而得利,而翻遍,乃很捷疾。)
(不粗說〔不惡口,愛言〕,就是聰明的一件事,像如是的話,就能得名稱。決定護持而沒有貢高的話,就會有速利,而翻遍也捷疾。成就正信、尸賴〔戒〕的話,像如是的,定會得名稱。常早起而不懶惰,歡喜佈施於人以飲食,將離開時,則調御端正,像如是的話,定能得名稱。對於親友之臣屬,同樣的憐恤,愛樂而有齊限,所謂攝持在其親中,其殊妙,有如師長與弟子那樣。)
(首先當學技術,到後來,則求財物。後來財物入手後,就應分別作為四分。一分作為飲食之用,一分作為田業之須,一分把它儲存起來,以應急時之所須要之用。借給與耕作的人,或者是商人,也就是撥出一分去生利息。)
(第五為娶婦之用,第六則為建築自家的屋宅。家庭如果具有了此六事的話,則不增,而能得快樂。他必定會饒益錢財,有如流入海中之水那樣。他像如是的去求財的話,就如蜂之採花那樣的長夜〔常久〕求錢財,當會自受其快樂。)
(出錢財,不可以使其離遠,也不可以使其有普漫〔放任〕,不可以將錢財給與兇暴,以及豪強的人。)
(以東方為父母,以南方為師尊,以西方為妻子,以北方為奴婢,以下方為親友之臣,以上方為沙門、梵志。唯願禮拜此諸方,兩方都能得大名稱。禮拜此諸方後,施主你,定能得以往生於天上界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善生居士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三完
一三六、大品商人求財經第二十(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如人不信佛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那個人必定會被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如人信佛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那人就會得安度,猶如商人之乘馲馬王那樣的安隱得度。世尊所謂正法與律.即指觀六根、六境、五陰、六大等為非我。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往昔之時,在此閻浮洲中,有諸商人們,皆共集會在於賈客堂,而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為乘海而裝船,入於大海中,去取諸財寶來,以供給於家庭之用。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進入海中時,是不可能豫知會安隱,或不安隱的。我們寧可各各(各人)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皮的囊(黑色牡羊皮的皮袋)、大瓠(大形的飄葫蘆)、押栰(木筏)等物是。他們在於後來之時,各各都備辦淨海之具,所謂羖羊皮囊、大瓠、押栰等物,然後便進入於大海中。他們在海中時,其船乃被摩竭魚王(摩伽羅,在南海中棲遊的怪魚)所破壞。那些商人們就各各乘其自備的浮海之共,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等,都各浮自於諸方。
那時,在海之東,有大風之卒起,將諸商人吹至於海的西岸。在那個地方,乃逢見諸女人之輩,都極妙端正,都以一切嚴具來飾嚴她們的身。那些女人看見諸商人後,便作如是言:『善來!諸位賢者!快來!諸賢!這裡乃為一極樂,為最妙好之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都蓊鬱,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如意珠)、寶珠、碧玉、白珂、硨磲(大貝,背紋如車輪之渠,可為寶物)、珊瑚、琥珀、瑪瑙、瑇瑁(玳瑁,龜類,甲光滑,可制裝飾品)、赤石、琁珠(美玉)等物,這些珍寶盡可以給與諸位賢者,當可與我們共相娛樂,唯不可使閻浮洲的商人向南而去,乃至作夢也不可以夢到南方之事。』那些商人就這樣的和那些婦女共相娛樂在一起。那些商人們,因為和那些婦女合會一起之故,就生男或者又再生女。他們在於後來之時,由閻浮提同來的有一位有智慧的商人,這時獨住於靜處,而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這些婦女們,乃制止我們,不令我們南行呢?我寧可暗伺和我共居的婦人,察知她已入眠之後,就安徐而起(慢慢的不打擾她,而私自起床),當竊(私自)南行。
那位閻浮洲的有智慧的商人,就在於後來,伺察其同居的婦人,知道她已熟睡之後,就安徐而起,就私自向南而去。那位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人,即在南行後,乃遙聞有大音高聲,都在叫喚,有眾多的人聲,正在啼哭懊惱,都在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備至的親親朋友而說:『我們本居閻浮洲的安隱快樂之處,然而都不能再看見的了(嗚呼,慘哉!)』那位商人聽後,生極大的恐怖,他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而說:不可使人,以及非人來觸嬈我吧!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乃自製其恐怖,又再南向而行。那一位閻浮提的有智慧的商人,向南前進後,忽見東邊有一大鐵城,看見後,遍處觀察,都看不到有一個門,乃至可容許貓子的出處也沒有。
那一位閻浮洲的有智慧的商人,看見鐵城之北面,有一大叢樹,就到了那大叢樹之處,安徐緣上(慢慢的爬上樹上),上後,問那些大眾人們而說:『諸位賢者!你們為甚麼緣故,在此啼哭懊惱,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兼備的親親朋友而說:我們本來所住的閻浮洲,那安隱快樂之處,我們已不能再見到的了!』這時,大眾人們便回答他而說:『賢者!我們都是閻浮洲的諸商人,都皆共集會在於賈客堂,而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為乘海而裝船,好進入大海中去取諸財寶,求回後,以便供給家中之用。賢者!我們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我們這次入海,乃不可能豫知能安隱,或不安隱的,我們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所謂準備羖羊的皮囊,或大瓠、押栰。
諸位賢者!我們在於後來之時,各人都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後,便進入大海。賢者!我們在於海中時,被摩竭魚王(怪魚)破壞其船。賢者!我們這些商人,各人都自乘其浮海之具-羖羊的皮裘、大瓠、押栰,浮向於諸方。那時,海東有大風忽起,把我們這些商人吹向而至於海的西岸。在那裡逢見諸婦女之輩,長的極妙而端正,用一切的莊嚴之具嚴飾在其身上。那些女人看見我們後,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諸賢!快來!諸位賢者!.這裡乃為極樂,是最妙的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位賢者們。你們當可與我們共相娛樂,但是不可使閻浮洲的商人們向南而行,乃至於夢中也不可夢到南方。
賢者!我們和那些婦女共相合會(生活在一起),而生男,或者又再生女。賢者!如那些婦人不再聞到閻浮洲的其餘諸商人在於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的話,就會和我們共相娛樂。賢者!如果那些婦女聽聞閻浮洲另有諸商人在於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的話,便會吃食我們,極遭其逼迫(非常的緊迫)。如在食人時,如果還有其餘的發、毛,以及爪、齒的話,那些婦人們都會盡取而食之。如食人時,有血渧在於地上的話,那些婦人們便會用手爪去掘地,其深為四寸,那樣的將血取而吃掉。賢者!當知!我們閻浮洲的商人本來有五百人,就中已被噉吃掉的為二百五十,其餘的還有二百五十名,都在此大鐵城中。賢者!你千萬不可相信那些婦人的語,因為她們並不是真正的人,乃是羅剎鬼(暴惡鬼)而已!』
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從大叢樹安徐而下來後,從原來之道,還回那些婦人之處,回到他本來共居之地。他這時察知那婦人仍故睡眠未醒寤,就在於其夜,那一位閻浮洲的有智慧的商人,就速往那些閩浮洲的諸商人之處,便作如是之語而說:『你們都來,都當到靜處。你們各人都應獨往,不可帶兒子去,大家在那個地方,有密論之緊安事。』那些閻浮洲的諸商人們就共至於靜處,都各自獨去,不帶兒息來。
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乃開口而說:『諸位商人!我曾經獨住在於安靜處,而作如是之念:為甚麼緣故,這些婦人之輩,曾經制止我們,叫我們不可向南而去呢?我寧可伺察和我共居的婦人,知道她已熟睡之後,安徐而起來,當私自向南而行去為是。於是,我便伺察我的同居的婦人,知道她已熟睡後,我就安徐而起,就私自南行。我向南而行後,遙聞大音高聲的喚叫,有眾多的人聲正在啼哭懊惱,正在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的親親朋友,都這樣的說:好個閻浮洲之安隱快樂,現在已不再得見了!我聽到這聲音後,起極大的恐怖,身上的毛都倒竪起來。我想:不可使人,以及非人來觸嬈我啊!於是,我便自製恐怖的心理,就再南行。再向南邊進行後,忽見東邊有一大鐵城。看見後,四處遍觀,而不見有其出入之門,乃至可容許貓子的出處也沒有。
這時,我又見到大鐵城之北,有一大叢樹,就到了那大叢樹之處,安徐緣上(慢慢的爬上去)。到了樹的上面後,就問那些大眾們說:諸位賢者!你們為甚麼緣故,那麼的啼哭懊惱,而喚父呼母,呼喚妻子,以及諸愛念的親親朋友而說:好個閻浮洲,乃安隱快樂,為甚麼不能得以再見呢?那些大眾們回答我說:賢者!我們是閻浮洲的諸商人,都皆共集會在於賈客堂,而作如是之念:我們寧可為乘海而裝船,然後進入大海中去取珍寶回來,以供家庭之用。賢者!我們又作如是之念:諸位賢者!我們這次入海,乃不可豫知會安隱,或不安隱的。我們寧可各各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是。賢者!我們在於後來之時,各各備辦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然後便入於大海。賢者!我們在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賢者!我們這些商人各人都自乘浮海之具,所謂羖羊的皮囊、大瓠、押栰,都浮向於諸方面。那時,在海東,有大風忽起,把我們這些商人吹至於海的西岸。在那裡逢見諸女人輩,一看乃知為極妙而端正,都用一切的嚴具飾嚴其身。那些女人看見我們後,便作如是之語:善來!諸賢!快來!諸賢!此間乃為極樂,是最妙的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都蒼鬱,多有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位賢者們。你們當與我們共相娛樂,唯不可使閻浮洲的商人向南而行,乃至於夢中也不可作往南之夢。賢者!我們就這樣的和那些婦女共相娛樂,我們由於和那些婦人共相合會之故,就生男孩,或又生女兒。賢者!如果那些婦人不再聽聞到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船隻的話,就會和我們繼續共相娛樂。賢者!如果那些婦人聽聞閻浮洲更有商人在於海中,被摩竭魚王破壞其船的話,便會食掉我們,實在是極遭逼迫之時(事情非常的緊逼)。如她們食人時,一看還有餘發、毛,以及爪齒的話,那些婦人們便盡取而吃食。如在食人之時,看有血渧在於地上的話,那些婦人便會用手爪去掘地,其深四寸,去取血滴而食。賢者!當知!我們這些閻浮洲的商人,本來有五百人,就中已被吃掉的為二百五十人,殘餘的為一百五十人,現在都在於此大鐵城之中。賢者!你千萬不可相信那些婦人之語,她們並不是真正的人,她們是一群羅剎鬼而已!』
於是,閻浮洲的諸商人,乃問那位閻浮洲的那位有智慧的商人而說:『賢者!你是否問那些大眾而說:賢者!是否有方便,能使我們,以及你們,從這裡,而能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嗎?』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回答說:『諸賢!我在那時,只顧脫出,並不作如是之問。』於是,閻浮洲的諸商人對他說:『賢者!你趕快還回到本來與之共居的婦人之處後,再度的伺察她在熟睡時,就安徐而起,更自南行。再到那些大眾之人之處,去問他們說:諸賢!是否有方便,能使我們,以及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之法嗎?』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乃默然而接受他們的建議。
這時,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還回而至於其共居的婦人之處後,就伺察她還在熟睡時,就安徐而起,就私自向南而行。又再到了那些大眾之人之處,而問他們說:『諸賢!是否有方便,可使我們,以及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之法呢?』那些大眾等人回答說:『賢者!更沒有甚麼方便可使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的。賢者!我們曾作如是之念:我們應當共同來破掘此牆,好使我們回歸本處吧!剛發這種心後,此牆乃轉更倍高於平常之時。賢者!此謂方便,然而卻使我們不得從此而安隱度至於閻浮洲啊!賢者!如果另有甚麼方便可使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提,然而我們已永無方便了。賢者!我們曾經聽到空中唱如是之言而說:閻浮提的諸商人都愚癡不定,也不能善解。為甚麼呢?因為不能使其在於每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別解脫,說戒)之時向南而行。那邊有馲馬王(雲馬,長毛的馬),乃食自然的粳米,為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的聲唱而說:誰欲度到彼岸,那一個人欲使我解脫他?誰欲使我引他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嗎?
你們可以共詣馲馬王而作如是之語:我們欲得度而至於彼岸,願你解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賢者!這就是所謂方便,使你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商人們!你們都快來,可往至於那馲馬王之處,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來解脫我們,願引導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
於是,閻浮洲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商人發言說:『諸位商人!現在往詣馲馬王之處,而作此言說:『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解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諸商人!應隨順諸天意,諸商人!假如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別解脫,說戒)之時,馲馬王乃食自然的粳米,為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的聲唱說:誰欲度過彼岸,誰欲從我解脫?誰欲叫我引他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在那個時候,我們就往詣那個地方,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解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
於是,馲馬王,在於後來,月之十五日,說從解脫之時,食自然的粳米,安隱快樂,充滿諸根,再三的聲唱說:『誰欲得度而至於彼岸?我當會度脫他,我當會引他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這時,閻浮洲的諸商人聽後,即便往詣馲馬王之處,而作如是之言:『我們欲得度至於彼岸,願你度脫我們,願引我們從此而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這時,馲馬王對他說:『商人!那些婦人們必定會抱著兒女共相而來,定會作如是之言:諸賢!善來還回此處吧!這裡是極樂,是最妙好之處,有園觀浴池、坐臥處所,林木很蓊鬱,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賢,當和我們共相娛樂,假如不安我的話,也應憐念兒子啊!』
如果那些商人作如是之念而說:我有男孩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之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有蓊鬱的林木,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他們雖然騎在我的正背當中,然而必定會因貪念那些珍寶之故,而會顛倒,而會墮落於水中,便當會被那些婦人所食掉,當會遭遇逼迫之苦的。那些婦人如食人時,看見有餘的發毛,以及爪齒的話,便當會盡取而食掉。又次,如食人時,看見有人的血渧在地的話,那些婦人便會用手爪去掘地,其深為四寸,會取而食掉。
假如那些商人不作如是之念:我有男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這些人雖然只持我身上的一毛,但是他們必定能安隱而度至於閻浮洲。』」
於是,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些婦人們抱其兒子來,而作如是之言:『諸位賢者!善來還回這裡吧!因為這裡乃為極樂,而為最妙好之處,存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都盡與諸賢,當和我們共相娛樂吧!﹄如果那些商人曾作如是之念而說:我有男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奔鬱,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他們雖得騎在馲馬王的背脊的正中,但是他們必定會顛倒,必定會落墮於水中,便當會被那些婦人所食掉,當會遭逼迫(威脅、強迫)。那些婦人如食人時,看見還有其餘的發毛,以及爪齒的話,那些婦人們,都會盡取而吃掉。又次,那些婦人在食人時,看見如有血渧在於地上的話,則那些婦人們便會以手爪去掘地,其深四寸,而取其血滴去吃掉。
如果那些商人不作如是之念:我有男女兒,我有極樂的最妙好處,有園觀浴池,有坐臥的處所,林木很蓊鬱,我有很多的錢財、金、銀、水精、琉璃、摩尼、真珠、碧玉、白珂、硨磲、珊瑚、琥珀、瑪瑙、瑇瑁、赤石、琁珠等珍寶的話,則他們雖然只執持在馲馬王的一毛的話,他們必定也會安隱的度至於閻浮洲。
諸比丘們!我說這個譬喻,乃欲使你們知道其義的,此說就是其義。我的法,乃為善之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浮海的道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法乃為善之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如有比丘,曾作如是之念:眼根就是我,我有眼根,耳、鼻、舌、身,也是同樣之說,也說意根就是我,我有意根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被此念而受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為善之說,髮露為極廣,乃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乃為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如有比丘,作如是之念:眼根乃不是我,我並沒有眼根,耳、鼻、舌、身等根,也是同樣之說,也說意根乃非是我,我並沒有意根的話,則那位比丘定會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馲馬王,而安隱得度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乃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之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若有比丘,曾作如是之念:色境就是我,我為有色境,聲、香、味、觸也作同樣之說,也以法境就是我,我乃有法境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因此而被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乃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假如有比丘,作如是之念:色境並不是我,我並沒有色境,聲、香、味、觸等境也同樣之說,也以法境並不是我,我並沒有法境的話,則那位比丘,便能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駝馬王,安隱而得度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為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如果有比丘曾作如是之念:色陰就是我,我有色陰,覺(受)、想、行等陰,也是同樣之想,也以識陰就是我,我有識陰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被其所害,有如商人之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極廣,善注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如果有比丘,作如是之念:色陰並不是我,我乃沒有色陰,覺(受)、想、行等陰也同樣之說,也說識陰並不是我,我並沒有識陰的話,則那位比丘定能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馲馬王,而安隱度脫那樣。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之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若有比丘作如是之念:地就是我,我乃有地,水、火、風、空也是同樣的道理,也說識就是我,我乃有識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被害,有如商人被羅剎所食那樣。我的法乃為善的說,髮露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像如是的,我的法乃善的說,髮露而極廣,善護而沒有空缺,有如橋栰,有如海中的浮具,遍滿而流布,乃至於天上人間。
如果有眾生作如是之念:地不是我,我並沒有地,水、火、風、空也是同樣之說,也說識並不是我,我並沒有識的話,則那位比丘必定會得安隱而去,有如商人之乘馲馬王之安隱得度那樣。」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若有不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人必被害 如為羅剎令
若人有信於 佛說正法律 彼得安隱度 如乘馲馬王
(假若有人不信佛陀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那個人必定會被害,有如被羅剎所食掉那樣。)
(如果有人信仰佛陀所說的正法與律的話,他就會得安隱而度脫,有如乘馲馬王那樣的得以度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三七、世間經第二十一(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自斷世間之集,證世間之滅,修世間之道。如果有人,一切都盡普正
的話,乃是由於佛陀的知見,而所覺得的。因為佛陀的言說應對,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真諦而不虛,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真,故世尊乃在於大眾當中有所講說,所謂獅子吼是。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來乃為自己覺悟世間,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如實而知道世間(知世間)。如來乃自覺世間之集,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斷滅世間之集(斷世間集)。如來乃自己覺悟世間之滅(寂滅),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作證世間之滅(作證世間滅)。如來乃自覺世間的道跡,也為他人闡說,如來乃修習世間的道跡(修世間道跡)。
如果有人,對於一切都盡於普正的話,他就能覺得一切如來的知見。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從往昔之夜,覺證無上正盡之覺以來,至於今日之夜,將對於無餘涅槃界,當取於寂滅時,在於其中間,如果如來之口有所言說,有所應對的話,則這一切的一切,均為是真諦,乃為不虛,乃不離於如,也不是顛倒,是真諦審實的。如果說獅子的話,當知就是說如來。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有所講說的話,則謂之獅子吼!一切世間的天,以及魔、梵天、沙門、梵志,從人至於天,則如來乃為是梵有,如來乃為至為冷有,是無煩,也沒有熱,是真諦,而不虛之有!」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知一切世間 出一切世間 說一切世間 一切世如真
彼最上尊雄 能解一切縛 得盡一切業 生死悉解脫
是天亦是人 若有歸命佛 稽首禮如來 甚深極大海
知已亦修敬 諸天香音神 彼亦稽首禮 謂隨於死者
稽首禮智士 歸命人之上 無憂離塵安 無礙諸解脫
是故當樂禪 住遠離極定 當自作燈明 無我必失時
失時有憂戚 謂墮地獄中
(佛陀乃知道一切世間,乃超出於一切世間,而闡說一切世間,說一切世間如真〔如實而知,如實而說〕。佛陀他,是為最上的尊雄,乃能解脫一切的縛結,得盡一切的業作,其生死都已解脫。)
(如果是天,或者是人,假如有人歸命於佛陀,稽首而禮拜如來,知道佛陀乃為甚深,有如極大之海,而知道後,也修敬的話,則諸天、香音神〔乾闥婆,指天龍八部〕們,他們也會來稽首而禮拜他。所謂隨於死的人,稽首而禮拜智士,歸命於人的上人。)
(佛陀乃為無憂,乃為離脫塵勞而安隱,沒有礙,而得證諸解脫的人,因此之故,應當安喜樂於禪,應該遠離塵垢,而住於極定。應當自作為燈明,我必定不可以失時。假如失去了這良時良機的話,就會有憂戚,所謂墮落於地獄中是!)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八、福經第二十二(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告訴諸比丘:福報妙善多所饒益,並自述其往昔之時,都長夜作福,長夜受報的本生譚。說他修七年的慈心,七反的成敗劫,不還來此世,世間敗壞時,都生在於晃昱天,世間轉成時.生於梵天中,在梵天為大梵天王,千次生為自在天,三十六次為帝釋天,無量百次為頂生王。又以布
施、調御、守護三業,而得三業的果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比丘們!不可畏於諸福,應愛樂,為意所念的。為甚麼呢?因為所謂福,乃就是所說之樂(神即是安樂,福和樂同義)。如果畏於諸福的話,就是不愛樂,不是為意的所念的,為甚麼呢?因為非福的話,就是所謂的苦(非福即苦,非福和苦同義)。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我憶起往昔之時,都長夜(長久)的期間去作福,長夜(長久)的受其福報,而愛樂,而為意之所念。我在往昔之時,七年的期間修行慈心,因此,在七反成敗(七次的成住壞空四大劫)的期間,都不來此世間(不轉生在人間),在世間敗壞之劫時,乃往生於晃昱天(光音天,二禪天),世間再成立之劫時,就降下來生於空梵天的宮殿中(初禪天) 。在那梵天中,作為大梵天。在其餘之處,曾千反(千次)作自在天王(六欲天),三十六反(三十六次)作天帝釋。然後又經無量反(無量的次數),作為剎帝利的頂生王(持養,轉輪王)。
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之時,有八萬四千的大象,都被好的乘具,以眾寶來校飾(講究裝飾),以白珠珞覆在其上,是以於娑賀象王(白象王,具六牙)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馬,都被好的乘具,都以眾寶嚴飾,以金銀而交絡,是以馲馬王(神馬)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之時,有八萬四千的車,以四種的校飾,莊飾的都是以眾好的獅子、虎、豹之有斑文的皮,以織成的雜色,以種種的校飾,為極為利疾,是以名叫樂聲車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擁有八萬四千的大城,極大的富樂,多有人民,是以拘舍惒提王城(香茅城)為首的。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王時,有八萬四千的樓,有金、銀、琉璃,以及水精的四種寶樓,是以正法殿為首的。
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御座,有金、銀、琉璃,以及水精的四種寶座。都敷有氍氀、毾氈,以錦綺羅縠蓋覆在上面,有襯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羅、波遮悉哆羅那(最好的鹿皮)。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雙衣,有初摩衣(亞麻衣),有錦僧衣,有劫貝衣,有加陵伽波惒羅之衣。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的宮女,身體都光澤,皦潔而明淨,美色都超過餘人,少有不及於天女。其姿容都端正,使覩觀者會歡悅,都以眾寶的瓔珞來嚴飾的非常的具足,盡為是剎帝利種之女,其餘的族姓也是無量的多。
比丘們!我作剎利頂生王時,有八萬四千種之食,晝夜都常在供給,為了我之故而設的,而欲使我吃食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種的飲食物當中,有一種食,為極美淨潔,有無量種之味,是我平常所食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宮女當中,有一位剎利女,最為端正姝妙,都常奉侍於我。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雙衣當中,有一雙衣(夾衣),或初摩衣(亞麻衣),或錦僧衣,或劫貝衣,或加陵伽婆惒羅衣,是我平常所穿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御座當中,有一御座,或者為金,或者是銀,或者是琉璃,或者是水精,都敷之以氀、毾氈,都以錦綺羅縠覆蓋,有襯體被、兩頭安枕、加陵伽波惒羅、波遮悉哆羅那,是我平常所臥的。
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樓觀當中,有一樓觀,或者用金、用銀、用琉璃、用水精,名叫正法殿,是我平常所住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大城當中,有一城,為極大的富樂,有很多的人民,名叫拘舍惒提(香茅城),是我平常所居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車中,有一車,乃莊飾以眾好的獅子、虎、豹等有斑文之皮,以織成雜色的種種物來莊飾,乃極為利疾,名叫樂聲車,是我平常所乘載,而至於觀望的園觀。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馬中,有一馬,其體為紺青色,其頭像,如鳥,名叫馲馬王,是我平常所騎乘,而至於觀望的園觀的。比丘們!那些八萬四千的大象當中,有一象,全體都極為潔白,七支(四足、首、陰、尾)都盡為端正,名叫於娑賀象王,是我平常所乘,而至於觀望的園觀的。
比丘們!我曾作如是之念:是由於甚麼業果?由於甚麼業報?能使我今天有如是的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呢?比丘們!我又作如是之念:是由於三業之果,為三業之報,才能使我的今天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的。所謂第一就是佈施,第二就是調御,第三就是守護等善業是。」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觀此福之報 妙善多饒益 比丘我在昔 七年修慈心
七反成敗劫 不來還此世 世間敗壞時 生於晃昱天
世間轉成時 生於梵天中 在梵為大梵 千生自在天
三十六為釋 無量百頂王 剎利頂生王 為人之最尊
如法非刀杖 政御於天下 如法不加枉 正安樂教授
如法轉相傳 遍一切大地 大富多錢財 生於如是族
財谷具足滿 成就七寶珍 因此大福佑 所生得自在
諸佛御於世 彼佛之所說 知此甚奇特 見神通不少
誰知而不信 如是生於冥 是故當自為 欲求大福佑
當恭敬於法 常念佛法律
(觀察此福的果報,乃為妙善而多饒益。比丘們!我在往昔之時,曾經以七年之期,修習慈心,因此之故,在七反的成敗劫〔七次的成住壞空的大劫〕當中,不再還來轉生於此世間。世間敗壞之劫的時期時,都往生在於晃昱天〔光音天,二禪天〕世間轉成之劫之時,都生於梵天中,在梵天時,為大梵天王。千次生在自在天〔六欲天〕,三十六次為帝釋天,無量百次為頂生王。)
(剎利的頂生王,乃為人的最尊貴的,都以如正法去治民,而不是用刀杖去政御於天下的。都如正法,不加以冤枉,正為安樂的教授。都如法而轉,而相傳,而遍滿於一切大地。乃為大富,而多有錢財,我就是生在於如是的王族,錢財、穀物都具足而充滿,都成就七珍寶,由於此大福佑,所生的地方,都得大自在。)
(諸佛駕御於世間,為彼佛之所說,而得以知道此種甚為奇特之事,而得見神通為不少的。誰知道此事,而不相信,而如是的轉生於冥途〔造惡業而為邪類〕呢?因此之故,應當安自己去作為,如欲求大福佑的話,就應當安恭敬於法,應當安常念佛法與律。)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九、息止道經第二十三(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年輕的比丘,始習戒時,應當安觀想骨相,觀想青相、腐相、食相、骨鎖相,以便除去貪欲與瞋恚之病。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比丘們說:「一位年輕的比丘,剛欲開始成就禁戒的話,應當安數數(常常)參詣息止道(止觀),而觀察諸相,所謂骨相(朽化而成為枯骨之狀)、青相(尸體變為青瘀之狀)、腐相(膿爛腐敗之相)、食相(被狗鳥蟲食殘之狀)、骨鎖相(尸體骸骨為連鎖之狀)。他如果善受善持這些相狀後,即還至於其住處,澡洗其手足,敷一尼師檀(坐具),在於床上(座席)結跏趺而坐,即念這些相,所謂骨相、青相、腐相、食相、骨鎖之相。為甚麼呢?因為假若那位比丘修習此相的話,就能速除心中的貪欲、瞋恚之病的。」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若年少比丘 學未得止意 當詣息止道 欲除其淫欲
心中無恚諍 慈愍於眾生 遍滿一切方 往至觀諸身
當觀於青相 及以爛腐壞 觀鳥蟲所食 骨骨節相連
修習如是相 遠歸至本處 澡洗於手足 敷床正基坐
當以觀真實 內身及外身 盛滿大小便 心腎肝肺等
若欲分衛食 到人村邑間 如將鎧纏絡 常正念在前
若見色可愛 清淨欲相應 見已觀如真 正念佛法律
此中無骨筋 無肉亦無血 無腎心肝肺 無有涕唾腦
一切地皆空 水種亦復然 空一切火種 風種亦復空
若所有諸覺 清淨欲相應 彼一切息止 如慧之所觀
如是行精勤 常念不淨想 永斷淫怒癡 除一切無明
興起清淨明 比丘得苦邊
(如果年輕的比丘,雖然學習,然而未能得止其意〔心不能安於禪定〕的話,應當要參詣於息止之道〔止觀,休止其心的雜念〕,去完成其欲除其淫欲之行。心中應該沒有恚諍,應該要慈愍於眾生,而遍滿於一切的地方,往至而觀察於諸身。當應觀察人死後其尸體變為青瘀之狀,〔青相〕以及觀察為已爛,已腐而壞之相〔腐相〕,觀察被鳥蟲所食之相〔食相,尸體被鳥獸食殘之狀〕,觀察骨與骨節相連之相〔骨鎖相,尸體骸骨連鎖之狀〕。修習如是之相狀後,回到本來所住的地方,澡洗其手足,敷一床座〔座位〕,端正而基坐〔打禪觀的基礎之坐〕。)
(應當要觀察如是的真實之相,觀察吾人的內身,以及外身,都盛滿於大小便,為心、腎、肝、肺等物之所組成的。如果欲分衛而食,而到人間的村邑中去乞食時,就應如穿大將之鎧,來纏絡其身,常於保持正念,而向前而去。假如在那個時候看見色相之可愛,一看為清淨,而會和欲念相應之狀況的話,則看見之後,就趕快的觀察如真,正念於佛法與律。在此真實相裡面,並沒有骨筋,沒有肉,也沒有血,沒有腎、心、肝、肺,以及沒有涕唾,沒有腦袋。)
(一切的地大,均為是空,水大的種性,也是同樣為空的。也空一切的火種,風的種性又是同樣的空。如果對於所有的種種之覺〔感受〕,覺得似清淨,而與欲念相應的話,對於這一切的觀念都應息止,要如智慧之所觀去觀察它。像如是而行,而精勤,而常念不清淨之想的話,就能永斷淫怒癡〔貪瞋癡〕,就能除滅一切的無明,而興起清淨的光明。一位比丘就能如是的得以脫離苦邊。)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至邊經第二十四(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為了解脫生死的苦邊,而甘行乞食,然而不依沙門法而修行的話,則那些為愚癡之人,既失其欲樂,而又失去了沙門義,可以說是二邊都均予以忘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生活當中,為下極至邊之事,就是所謂行乞食(為維持生命,而去向人托鉢乞食,乃為生活的方法當中,最為下端的)。世間之人都所謂大忌諱之事,就是說:為禿頭,而手擎鉢器而行乞食事。而那些族姓子,為義之故,而甘受此種行。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厭患生老病死,愁戚啼哭(遇悲慘事之發生時),以及憂苦懊惱等事之故,或者為了能解脫此淳具足的大苦陰之邊際而行乞食,而甘受人之忌諱的。你們不是為了如是之心,才出家學道的嗎?」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如是!」(是的,世尊!)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些愚癡之人,雖然以如是之心而出家學道,然而卻行伺欲貪(心理不離欲貪),而被貪欲所染著至為嚴重,污濁纏在於心內,而憎嫉無信,懈怠而失去了正念,沒有正定,被惡慧而狂心,掉亂諸根,持戒則極寬(不持戒行),不修為沙門之法,不增廣其功行。有如有人,用墨水去洗洗物,而被墨水所汙,用血想去除血,用垢想去除垢,用濁去除濁,用廁去除廁那樣,唯有增加其污穢,好像從冥而入於冥,從闇而入於闇那樣。我說那些愚癡之人之持沙門戒,也是同於這道理。因為那些人,乃行伺欲(貪欲),而被欲貪所染者,至為嚴重,被污濁纏在其心中,而憎嫉無信,懈怠而失去了正念,而沒有正定,被惡慧狂惑其心,掉亂其諸根,持戒極寬,不修習沙門之法,不增廣其功行。猶如在無事處之燒人的殘木那樣,那些火燃已燃燼之物,則已不是無事處所可應用之物,也不是村邑裡所可用之物(已被燒尸過之木,已不堪作為任何地方之用途)。我說那些愚癡的人之所謂沙門之戒,也和此道理一樣。所謂那些人,因行伺欲,被欲染著,極為嚴重,被污濁纏在其心中,憎嫉而無信,懈怠而失去正念,而沒有正定,都被惡慧狂惑其心,掉亂其諸根,持戒又極寬,不修沙門之法,不增廣其功行。」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愚癡失欲樂 復失沙門義 俱忘失二邊 猶燒殘火燼
猶如無事處 燒人殘火燼 無事村不用 人著欲亦然
猶燒殘火燼 俱忘失二邊
(愚癡的人,因出家而失去了人間的欲樂。然而出家後不修持,故又失去當沙門的意義。都失去了二邊應有的內涵。有如薪木燒燃後之殘火之燼〔燃燒後的剩餘物〕那樣,也如在於無事處〔指荒郊〕把尸燒燃的殘火之燼那樣。不管是無事處,或者是村內的人,都不用它。人們之執著於貪欲,也是和這道理一樣。都如燒燃後的殘火之燼那樣,都忘失了二邊的意義。)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一、喻經第二十五(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所有的善法,都以不放逸為根本,諸善法中,乃以不放逸為第一,有如沉香,有如須彌山王,有如轉輪王,乃至如來。修行的人如能勇猛的觀察而行不放逸之法的話,則慧者必能得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說,有無量的善法可得,則那一切之行,均為是以不放逸為根本,均為是以不放逸為習,都是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所謂不放逸,乃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的,猶如作田業(農耕之業),那些一切的一切,都由於土地,依於土地,立在於土地,才能得以作田業的。像如是的,假若有無量的善法可得,則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事情,乃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的。有如種子那樣,在村裡,以及鬼村(荒郊)裡,那些百穀藥木,能得滋生長養的原因,其一切都是由於有了土地,依於土地,立在於土地,才能得以滋生長養的那樣。
像如是的,如果有無量的善法可得的話,則其一切,都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事情,在於諸善法當中,乃為最第一的。有如諸根之香,乃以沉香為第一,猶如諸樹之香,乃以赤旃檀為第一,猶如諸水中之華,乃以青蓮華為第一,猶如諸陸上之華,乃以須摩那華(悅意花)為第一,猶如諸獸之跡,其一切均容入於象跡中,象跡乃盡攝其一切之跡,那象跡可說就是為最第一,所謂廣大之故。像如是的,如果有無量的善法可得的話,其一切都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事情,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有如諸獸當中,那獅子王為最第一,猶如列陣共鬥戰時,唯有安誓為第一,猶如樓觀之橡(承屋瓦的圓木條),其一切均依承橡梁(支撐屋頂主幹之材),而得以立,都是以承橡梁,這承橡梁皆能攝持它,承橡梁可說為之最第一,所謂盡能攝持之故。
像如是的,如果有無量的善法可得,其一切,均為是以不放逸為根本,以不放逸為習,由於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為首的。不放逸這一法,乃在於諸善法當中,為最第一。有如諸山,乃以須彌山王為第一,有如諸泉水,乃以大海能攝持諸水之故,是以大海為第一,有如諸大身,乃以阿須羅(非天)王為第一,有如諸瞻侍,乃以魔王為第一,猶如諸行欲,乃以頂生王為第一,猶如諸小王,乃以轉輪王為第一,猶如虛空的諸星宿當中,乃以月殿為第一,猶如諸彩衣,乃以白練為第一,猶如諸光明,乃為慧光明為第一,猶如諸大眾,乃以如來的弟子眾為第一,猶如諸法當中之有為,以及無為,乃以愛盡、無欲、滅盡的涅槃為第一,猶如諸眾生當中,不管是無足,是二足、四足、多足,有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乃以如來在於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猶如由於牛而有了乳,由於乳而有了酪,由於酪而有了生酥,由於生酥而有了熟酥,由於熟酥而有酥精(醍糊),是以酥精為第一,為大為上,為
最為勝,為尊為妙。像如是的,如有諸眾生,不管是無足,或者是二足、四足、多足,有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有想非無想,乃以如來為他們當中,為極第一,為大為上,為最為勝,為尊為妙。」於是,世尊說此,而以偈頌說:
若有求財物 極好轉增多 稱譽不放逸 事無事慧說
有不放逸者 必取二俱義 即此世能獲 後世亦復得
雄猛觀諸義 慧者必解脫
(如有人求財物那樣,極好而會輾轉的增多。應稱譽這不放逸之法,不管是有事,或者是無事,是有智慧的人所說的。有不放逸之法的話,必定會取得此二項俱有之義。即在於此世間當中能獲,在於後世當中也能得到。應雄猛的觀察其中的真義,有智慧的人,必定會由之而得解脫。)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四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
梵志品第十二:(有二十經,後十經屬第四誦。)(第三念誦)
雨勢歌邏數 瞿默象跡喻 聞德何苦欲 鬱瘦阿攝惒
(雨勢經、傷歌邏經、算數目犍連經、瞿默目犍連經、象跡喻經、聞德經、何苦經、何欲經、鬱瘦歌邏經、阿攝惒經)
一四二、雨勢經第一
大意:本經敘述摩竭陀國的阿闍世王,欲攻打跋耆國,曾派遣雨勢大臣,去請教佛陀。佛陀告訴他:跋耆國有七不衰法,使其知難而退。佛陀並集合諸比丘,說七種不衰法,和六種慰勞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鷲岩山(靈鷲山)中。
那時,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王),鞞陀提子(韋提希夫人之子,也就是頻婆沙羅王之子),曾和跋耆國(中印度北部的種族,以毘舍離城為中心,十六大國之一)有相憎恨之事,因此,常在於其眷屬(臣民)當中,數(屢次)作如是之說:「跋耆國之人,聽說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都不相信),我當會斷滅跋耆國的人種,破壞跋者國,使跋耆國的人,都遭無量的災厄。」
於是,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王),鞞陀提子(韋提希夫人之子),聽聞世尊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鷲岩山中,便告訴大臣雨勢(禹舍,為首相)而說:「我聽說:沙門瞿曇遊行在於王舍城,住在於鷲岩山中。雨勢!你往至沙門瞿曇之處,你持我的名,代我去問訊其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與否?而當作如是之言:『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問訊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與否?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和跋者國相怨憎,在眷屬之前,數次(每次)作如是之言:聽說跋耆國的人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然而我當會斷滅跋耆的人種,會破壞跋耆國,使跋耆國的人民遭無量的災厄。沙門瞿曇您是否有甚麼話要交代呢?(是否可以去攻其城與否?)』雨勢!如果沙門瞿曇有所說(有甚麼話交代下來)的話,你就善於受持(謹記在心),為甚麼呢?因為如是之人,終究不會妄說之故(不會打妄語,會如實而說)。」
大臣雨勢受王的教敕後,就乘好的乘物(馬車等交通的要具),和隨從五百乘,一齊出王舍城,即便往昔鷲岩山中。登鷲岩山時,乃下車而步進,往詣於佛所,就和世尊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叫我代他問訊瞿曇您的聖體安快無病,氣力如常與否?瞿曇!他說:摩竭陀王未生怨,鞞陀提之子,和跋耆國相憎恨,常在於大眾當中,屢次作如是之言:『跋耆國的人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我當會斷滅跋耆的人種,破壞跋耆國,使跋耆國的人民都遭無量之厄。』沙門瞿曇當何所說?(有甚麼教言嗎?)」
世尊聽後,告訴他說:「雨勢!我在於往昔之時,曾經遊行而到過跋耆國,那個國家有一寺,名叫遮惒邏(遮波羅支提)。雨勢!在那個時侯,我曾經為跋者國人講說過七不衰之法(下文詳)。跋耆國的人,則受持而行七不衰之法。雨勢!如果跋耆國的人,行七不衰之法,而不犯此法的話,跋耆國必定會獲得勝利,必定不會衰滅的。」大臣雨勢白世尊說:「沙門瞿曇略說此事,而不廣於分別解釋,我們不能得解其內中的意義,願沙門瞿曇廣為分別解說,當使我們能得知其內中的意義。」
世尊告訴他說:「雨勢!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廣說其義。」.大臣雨勢,乃受教而聽。
這時,尊者阿難正在執拂塵而奉侍於佛,世尊就A顧而問說:「(1)阿難!你是否聽過跋者國乃數數(常常)集會,多次集聚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的人,都數數集會,多次的集聚之事!」
世尊就告訴大臣雨勢說:「如那個跋耆國,都常常集會,都多次的聚集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得到勝利,必定會不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2)你是否聽過跋耆國的人共俱集會,共俱作跋耆國之事,共俱而起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聞過跋耆國的人都共俱集會,都共俱作跋耆國之事,都共俱而起之事!」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個跋耆國的人民,都共俱集會,都共俱而作跋耆國之事,都共俱而起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則為不會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3)你是否聽過跋耆國,對於未施設的法,並不更施設,本來所施設的法,則不改易,舊的跋耆國之法,都善於奉行嗎?」(不會三申五令,朝立暮改,使人難以遵循。)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聽聞過跋耆國對於未施設之法,並不更施設,對於本來所施設的,並不改易,舊的跋耆國之法,都善於奉行!」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對於未施設的法,並不更施設,本來所施設的法,則不改易,舊跋耆之法都善於奉行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勝利,則不會衰滅。」
世尊告訴尊者阿難說:「(4)你是否聽過跋耆國不用力勢去侵犯他人之婦人,也不去侵犯他人之童女的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而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並不用勢力去侵犯他人的婦人,也不去侵犯他人的童女的!」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個跋耆國不用力勢去侵犯他人的婦人,也不去侵犯他人的童女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勝利,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5)你是否聽到跋耆國如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話,跋耆國的人都會去宗敬、恭奉、供養,在這些人之處去聞教而信受的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說跋耆國如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話,跋耆國的人都會去宗敬、恭奉、供養,去聽其教訓而則於信受的。」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有名德可尊重的人的話,跋耆國的人都會去宗敬、恭奉、供養,去聽其教訓,而則於信受的話,跋耆國必定會勝利,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6)你是否聽過跋耆國所有的舊寺,跋耆國的人都會統共去修飾,會去遵奉、供養、禮事,本來之所施的,都常作不廢,本來之所為的,都不減損之事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所有的舊寺,跋耆國的人都悉共去修飾,去遵奉、供養、禮事,本來所施的,都作不廢,本來之所為,都不減損啊!」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所有的舊寺,跋耆國的人都悉共去修飾,去遵奉、供養、禮事,本來之所施的,都常作不廢,本來之所為的,都不減損的話,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則不會衰滅的。」
世尊又問尊者阿難說:「(7)你是否聽過跋耆國的人民都皆擁護諸阿羅訶(阿羅漢),都極大的愛敬,都常願未曾來過的阿羅訶,欲令其來到,既已來過的阿羅訶,則樂其琱[的住下來,而常使其不缺乏衣被、飲食、床榻(臥具)、湯藥(醫藥)等諸生活必需之具嗎?」尊者阿難白佛說:「世尊!我曾經聽過跋耆國的人民都皆擁護諸阿羅訶,都極大的愛敬,常願未曾來過的阿羅訶,而欲使其來到,既已來過的阿羅訶,樂其琱[的住下來,常使其不缺乏衣服、飲食、床榻(臥具)、湯藥(醫藥)等諸生活必需之具!」
世尊又告訴大臣雨勢說:「如果那跋耆國的人民,都悉擁護阿羅訶,都極大的愛敬,都常願未曾來過的阿羅訶,欲使其來到,既已來過的,則樂其琱[的住下來,而會常使其不缺乏衣被、飲食、床榻、湯藥等諸生活必需之具(所謂四事供養)的話,則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利,則為不會衰滅。雨勢!跋耆國如果實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都受持此七不衰法的話,跋耆國必定會得勝利,則為不會衰滅。」
於是,雨勢大臣,就從其座位站起,偏袒著衣(一般人都一樣的如披袈裟之相),叉手向佛,而白佛說:「瞿曇!假如那跋耆國能成就一種不衰滅之法的話,則摩竭陀王未生怨(阿闍世),鞞陀提子(韋提希夫人之子),就已不能降伏他(不能戰勝其國),更何況又具備七種不衰滅之法呢?(具一不衰法,不能攻破,七不衰法都具備,則如鐵城,絕對不能攻破)。瞿曇!我國還有很多事待辨,我要請退還歸去了。」
世尊對他說:「欲去隨意!」(可以回去了)。於是,大臣雨勢,聽佛所說,乃善於受持,起而繞世尊的身邊三匝後,而去。
大臣雨勢離開後不久之時,於是,世尊乃A顧阿難而告訴他說:「阿難!如果有比丘,依在於鷲岩山的處處(各處)而住的話,就宣令他們的一切,統統盡集到於講堂來。等一切都聚集後,便來告訴我。」
阿難尊者即受佛的教言而說:「唯然!世尊!」這時,阿難尊者便行宣令:如有比丘,依住在於鷲岩山的各處而住的話,現在就請你們統統盡集到講堂來。等一切都集聚完畢後,就還詣佛所,稽首作禮,然後退住在於一邊,而白佛說:「世尊!我已宣令,如有比丘依於鷲岩山的各處而住的話,就統統令其一切都皆聚集於講堂。現在統統聚集完畢,唯願世尊,自知其時!」
於是,世尊就率阿難尊者,往詣講堂,在於比丘眾的前面,敷座而坐,而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1)如比丘數數(常常)集會,多聚集的話,則比丘必定會得勝法,則對於法不會衰滅。(2)如比丘共齊集會,俱作眾事,共俱起的話,則比丘必定會得勝法,對於法就不會衰滅。(3)如果比丘對於未施設之事,不更加施設,本來所施設之事,而不加以改易,都依我所說的戒,善於奉行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4)如果比丘對於未來的有愛喜欲都共俱的,以及對於愛樂之彼彼有所起之事,都不去隨順的話(不被生起後有之渴愛所指使),則這位比丘必定會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5)如果比丘,對於長老上尊,是俱學梵行的人,比丘如能悉共去宗敬,去恭奉、供養,在這些尊者之處,去聞教,則能受持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6)如果比丘,在於無事處,在於山林高岩,在於閒居靜處,寂無音聲,遠離而無惡,沒有人民之雜亂等處,去隨順宴坐,去樂住不離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會得到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7)如果比丘,能悉共擁護諸修梵行的人,對他們乃至為尊重愛敬,常願那些未曾來過的梵行者,而欲使他們來到,對於既已來到的人,則喜樂其琱[住下來,常使其不乏於衣被、飲食、床榻、湯藥等諸生活必需之物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必定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法,能受持不犯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於是,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內中之義。」這時,諸比丘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1)如果比丘能尊重師父,能恭敬,能極重的供養、奉事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對於(2)法、(3)眾(僧)、(4)戒、(5)不放逸、(6)供給、(7)定,能恭敬、極重的供養、奉事的話,則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不衰法,而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1)如果比丘,不行於業(不作惡業),不樂於惡業,不習於惡業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2)不行於嘩說(大聲吵鬧),不喜樂於嘩說,不習於嘩說者,(3)不行聚會,不喜樂於聚會,不習於聚會者,(4)不行雜合,不喜樂於雜合,不習於雜合者,(5)不行睡眠,不喜樂於睡眠,不習於睡眠者,(6)不為利,不為譽,不為他人而行梵行者,(7)不為暫爾,不為德勝,不為在於其中間而舍方便,令其德能勝人的話,則這位比丘必能得勝,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之法,而能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成就(1)信財、(2)戒財、(3)慚財、(4)愧財、(5)博聞財、(6)施財,以及成就(7)慧財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能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成就(1)信力、(2)精進力、(3)慚力、(4)愧力、(5)念力、(6)定力,以及成就(7)慧力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之法,能受持而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1)修習念覺支,而依捨離、依無欲、依滅盡,趣向於出要,(2)對於擇法覺支、(3)精進覺支、(4)喜覺支、(5)息覺支、(6)定覺支,也同樣的修習,而(7)修習舍覺支,依於捨離,依於無欲,依於滅盡,而趣向於出要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能受持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要為你們更說七種不衰滅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七種呢?如果比丘,(1)應該要在面前與其律的話,就與面前之律,(2)應該要與之以憶律的話,就與之以憶律,(3)應該要與其不癡律的話,就與其不癡之律,(4)應該要與其自髮露的話,就與之以自髮露,(5)應該要與之以居,就與之以居,(6)應該要與其輾轉的話,就與其輾轉,(7)如大眾當中起諍時,就應當以如棄掉糞掃那樣的止諍,則用法去止住它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如果比丘能行此七種不衰滅之法,能受持而不犯的話,這位比丘必定能得勝法,對於法,則不會衰滅。」
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為你們講說六慰勞之法,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其義。」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唯然!」
佛陀說:「那六種呢?(1)以慈身之業,向於諸梵行,就是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而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為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像如是的,(2)修慈口之業,(3)修慈意之業,也是同樣。(4)如果有法利的話,就如法而得利,自己所飯食的,則至在於鉢中(限於鉢器之量)。像如是的,將利分出而佈施給諸修梵行的人的話,就是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是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為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5)如果有戒(所修持的戒),乃為不缺、不穿、無穢、無黑,如地不隨他(自由自主者),被聖者所稱譽,而具善於受持,像如是的戒,也分出而佈施給與修持梵行者的話,就是慰勞之法,是愛法、樂法,是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為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槃。(6)如果有看見此為聖者的出要,是明瞭深達,而能正盡一切苦。像如是的,其見能分出,而佈施於諸修梵行的人的話,就是慰勞之法,愛法、樂法,是令愛令重,令奉令敬,令修令攝,而得沙門,而得一心,得精進,得涅葉。我剛才所說的六種慰勞之法,就是因此之故,而說的。」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那些諸比丘們,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四三、傷歌邏經第二(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向傷歌邏(年輕的婆羅門)解說如意足示現、占念示現、教訓示現等三種示現。就中尤以教訓示現為最上、最妙、最勝。傷歌邏乃歸依三寶而為優婆塞。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侯,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勝林給孤獨園。
那時,有一位年輕的婆羅門,名叫傷歌邏摩納,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能聽允,乃敢陳白出來。」(如許我問,我才敢問)。世尊告訴他說:「摩納(年輕的)!如有甚麼疑問的話,就任你之意,講出來好了。」
傷歌運摩納就請問而說:「瞿曇!一位梵志,乃如法而去行乞財物,或者自己作齋(祭祀),或者教人作齋(令人祭祀)。瞿曇!如果自己作齋,或者教人作齋的話,則其一切,乃行無量的福跡。因為作齋,也就是所舉行的齋祭大會,乃為多人的福德之故。而沙門瞿曇的弟子,乃隨其姓族而剃除鬚髮,而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之累的出家學道,然後就自己去調御,自己去息止,自己去滅寂為止。像如是的,沙門瞿曇的弟子,乃隨族姓而行一福跡(行自己一身的福道),而不行無量的福跡(不能為多數人行福道),因為是學道之故。」
那時,尊者阿難,正執拂塵奉侍於佛,於是,尊者阿難問他而說:「摩納!這二種道跡,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最妙、最勝呢?」傷歌邏摩納回答說:「阿難!沙門瞿曇,以及阿難,我都恭敬、尊重、奉祠。」
尊者阿難又問說:「摩納!我並不是問你恭敬、尊重、奉祠於誰的問題,我只問你此二種道跡,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最妙、最勝呢?」傷歌邏摩納也再三的回答而說:「阿難!沙門瞿曇,以及阿難您,乃為我所恭敬、尊重、奉祠的。」
尊者阿難又問他說:「摩納!我並不是問你是恭敬、尊重、奉祠誰的問題,我只問你此二種道跡,到底是那一種為最上、最妙、最勝呢?」
於是,世尊便作如是之念:這位傷歌邏摩納,已為阿難所屈,我寧可救救他。世尊知道後,告訴他說:「摩納!在往昔之時,國王,以及群臣,曾經普集大會,那個時候,是在共論甚麼事,是為甚麼事之故,而共於集會的呢?」
傷歌邏摩納回答說:「瞿曇!往昔之時,國王,以及群臣,曾經普集大會,而共論如此之事的:『到底是何因何緣(為甚麼緣故),從前沙門瞿曇雖施設少戒,然而諸比丘們之得道的人卻非常的多呢?何因何緣,現在沙門瞿曇雖然施設很多的戒條,然而諸比丘們之得道的人,卻還而會少呢?』瞿曇!昔日國王,以及群臣,普集大會,乃共論此事,由於此事之故,才共集大會的!」
那時,世尊告訴他說:「摩納!我現在問你,你就隨所知的解答我。你的意見如何呢?假如有一位沙門或梵志,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他行此道,行此跡之後,諸漏都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得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不再受生,已如實而知道一切)。那個時候,他就為他人說:『我乃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我行此道、行此跡之後,諸漏都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你們也一同共來,也照我的方法,也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你們如行此道、行此跡之後,也同樣的會將諸漏滅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也像如是的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他們行此道、行此跡之後,其諸漏也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而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得道證果後,也為他人講說,他人也再為其他之人講說,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百千。在摩納你的意見如何呢?我的弟子乃隨其族姓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而行一福跡,而不行無量的福跡,就是因為出家學道之故嗎?」
傷歌邏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我所瞭解的沙門瞿曇您所說之義,則那些沙門瞿曇的弟子,隨其族姓而剃除鬚髮,著袈裟衣,由於至信而舍家,而為無家庭牽累的出家學道的話,乃為行無量的福跡,並不是行一福跡而已,這是由於學道之故的。」
世尊又告訴傷歌選說:「有三種的示現,所謂如意足示現(神變神通)、占念示現(記心神通)、教訓示現(教誡神通)。摩納!甚麼叫做如意足示現呢?一位沙門梵志,他具有了大如意足,而有了大威德,有了大福佑,有了大威神。對於如意足,其心已得自在,能行無量如意足的功德。所謂能分一物而為眾多之物,合眾多之物,而為一物,一則住於一,而有知有見,不礙石壁(石壁不能阻礙他的通過),猶如行在空中那樣的自在,沒地如水(攢入地中,有如浮沉在水中)那樣,而履水則如行在於地上(在水中可行走,不會沉沒於水中,好像在陸上行走那樣),結跏趺坐,而可上升於虛空,有如禽鳥之飛翔於空中那樣。現在看得到的此日月,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可用手捫摸,其身也能至於梵天。摩納!這就是叫做如意足示現。
摩納!甚麼叫做占念示現呢?有一沙門梵志,以他人之相,而占其人之意,認定為有此意,有如是之意的話,就實在有此意;也能作無量之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為真諦,而並不是虛設的(能指點出非常多的事,都能如實而不會有異,都能占對)。如果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意的話,則但以聽聞天聲,以及非人之聲,而去占其人之意,如果認為有了此意、有了如是之意的話,就實在會有如是之意,能作無量的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為真諦,而並不是虛設的。
如果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之意,也不聽聞天聲,以及非人之聲,去占其人之意的話,則但以其人之念、其人之思、其人之說(伺察者尋思者所發的伺尋之聲),而聽其聲後,去占他之意,認定為有這種意念,有如是的意念的話,實在為有如是的意念。也能作無量之占,不少之占,那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諦,而並不是虛設。假如不以他人之相,去占其人之意,也不以聽聞天聲,以及非人之聲,去占其人之意,也不以其人之念,其人之思,其人之說,而聞其聲後,去占其人之意的話,則但以看見他人之入於無覺無觀定(無伺無尋之定,無粗與細的思量之禪定),看見後,就能作如是之念:像如是的賢者,乃達到不念不思,能如其意之所願啊!那位賢者從此禪定寤醒後,也能知道其時所作之念為如是之念。則那位入定的人從其禪定寤覺後,必定就是作如是如是之念。那位沙門梵志也能占卜他人的過去,也能占卜他人的未來,也能占卜他人的現在。他人之久來所作的,久來所說的等等事情(能指點出過去、未來、現在的因果等事)。也能占卜他人之在於安靜處,而定能安住於靜處。也能占卜他人之心,和心所有之法(心王、心所等法)。摩納!這叫做占念示現。
摩納!甚麼叫做教訓示現呢?有一位沙門梵志,自己去修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去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至於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得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實而知,而脫離生死)。這時,就為他人講說:『我自己修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成就而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你們也一同來,也來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會已盡,會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也因此而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也同樣的至於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們也就一再的為他人說,為他人說後,乃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百千之數。摩納!這叫做教訓示現。此三種示現,到底是那一種示現為最上、最妙、最勝呢?」
傷歌避摩納回答說:「瞿曇!如果有一位沙門、梵志,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對於如意足,其心乃得自在,乃至及於其身能至於梵天者,瞿曇!此乃自作,而自有,而自受其果報的。瞿曇!在於諸示現當中,這種示現為示現大法。瞿曇!如果有沙門、梵志,以他人之相,去占卜其人之意。乃至占其人之心,占其人之心所有法的話,瞿曇!這也是自作而自有,而自受其果報。瞿曇!在於諸示現當中,這種示現,也是示現大法。瞿曇!如有一沙門、梵志,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他這樣的得道證果而解脫生死苦惱後,為他人講說。他為他人講說而度人,而像如是的輾轉而度無量百千之人的話,瞿曇!在於此三種示現當中,這種示現乃為最上、最妙、最勝的。」
世尊又問傷歌邏而說:「你對於此三種示現,到底稱歎那一種示現呢?」
傷歌邏摩納回答說:「瞿曇!對於三種示現來說,我乃稱說沙門瞿曇您。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您,乃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而心得自在,乃及能以身而至於梵天。沙門瞿曇您,也能以他人之相,而占卜其人之意,乃至占人之心,占人之心所有法。沙門瞿曇您也能示現修如是道,修如是道跡,而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證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沙門瞿曇成正覺後,為他人說,他人也一再的為他人講說,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的百千之數。瞿曇!因此之故,對於此三種示現當中,我乃稱歎沙門瞿曇您!」
於是,世尊告訴他說:「摩納!你善能通達於此論。為甚麼呢?因為我有大如意足,有大威德,有大福佑,有大威神,對於如意足,乃心得自在,乃及於身,能至於梵天。摩納!我以他人之相,而能占其人之意,乃至占人之心,占人之心所有法。摩納!我自行如是之道,如是之道跡,行此道、行此道跡後,諸漏已盡,而得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自知自覺,自作證而成就游止於其中。所謂: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我得道後,為他人講說,他人也一再的為他人講說,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無量的百千之數。摩納!因此之故,你乃善於通達此論,你應當如是的善受善持。為甚麼呢?因為此所說之義,應當就是如是。」
於是,傷歌邏摩納白佛說:「世尊!我已知道了。善逝!我已瞭解了。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自歸依,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傷歌邏摩納、尊者阿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四、算數目犍連經第三(第三念誦)
大意:本經敘述算數目犍連梵志,以鹿子母堂,以及算數為喻,請教佛陀有關於佛法中的次第,佛陀乃為之分別解說。又問由於甚麼因緣,有的得究竟,有的不究竟者,佛陀乃為之說問路之喻。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舍衛國,住在於東園鹿子母堂。
那時,有一位名叫算數的梵志,姓目犍連,在於中午後彷佯(徘徊),而往詣於佛所,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坐在一邊,他白佛說:「瞿曇!我欲有所問,如能聽許的話,乃敢陳述。」世尊告訴他說:「目犍連!任你所問,不可自為疑難。」(不要客氣)。
算數目犍連就便問佛而說:「瞿曇!此棟鹿子母堂(鹿子母所捐建的精舍),乃漸漸的依次第而作(依建築法,一段一段的工作,有次序的),轉後成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來,終至於建築完成)。瞿曇!此鹿子母堂的橙梯(梯子),初始時升於一隥,然後升上二、升上三、升上四隥(由一梯,梯的登上去)。瞿曇!像如是的,此鹿子母堂,乃漸漸的依次第而上。瞿曇!此調御大象的人,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把牠調御成就的,所謂由於用鉤故。瞿曇!此調御馬匹的人,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把牠調御成就的,所謂由於用 之故。瞿曇!此剎帝利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至於成就的,所謂由於執捉弓箭之故。瞿曇!這些諸梵志們也是漸漸的,依次第而至於成就的,所謂由於學習經書之故。瞿曇!我們都學習算數,以算數而存命(為生活的工作),也是漸漸的,依於次第而至於成就。如果有弟子,不管是男,或者是女,最初都教他一一之數,依次而教他二數,由二而教他三之數,由三乃至於十,乃至於百、千、萬,都依次第而數上去的。瞿曇!像如是的,我們這些學算數的人,都以算數而依存其生命,都是以漸漸的,依次第而成就完畢。沙門瞿曇!您的此法與律當中,是怎樣的漸漸的,依於次第而成就完畢的呢?」
世尊告訴他說:「目犍連!如果所謂有正說,就是說漸漸的,依次第而作,乃至成就完畢的。在我的正法與律當中,這種論說,乃為正說的。為甚麼呢?目犍連!我乃在於此法與律當中,漸漸的,依次第而作(而修行),乃至於成就完畢的。目犍連!如果有年少的比丘,最初來學道,而始入於法與律的話,如來我,就會首先教他而說:『比丘!你來!要護你的身,如生命的使其清淨,要護你的口與意,如生命的使其清淨。』目犍連!如果比丘其身如護命的使其清淨,其口與意,如護命的使其清淨之後,如來就又再教訓他而說:『比丘!你來!應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法(所謂身受心法之四念處,也就是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目犍連!如果比丘已觀察內身如身,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法的話,如來就會再教訓他而說:『比丘!汝來!應觀察內身如身,不可思念與欲相應之念,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受、心、法,都不可思念與非法相應之念。』
目犍連!如果比丘尼觀察內身如身,不思念與欲相應之念,至於觀察覺(受),觀察心,觀察法,都如受、心、法,都不思念與非法相應之念的話,如來就會再教訓他:『比丘!你來!應守護諸根,應常念閉塞,念欲明達,守護其念心,而得到成就,而痚_正知。如果眼根看見色境,但是乃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色相。所謂會忿諍之故,應該要守護眼根,而心中不可生起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防護眼根不生諸惡法之故,應該要守護眼根。像如是的,對於耳、鼻、舌、身也同樣的道理。如果意根知道法境時,然而不受於其相,也不味著於法境,所謂會忿諍之故,而守護意根,而心中不生起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而趣向於那防護不善之法之故,應該要守護意根。」
目犍連!如果比丘已守護諸根,常念於閉塞,念欲那個明達,守護其念心而得到成就,而痚_正知。如眼根看見色境時,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色,所謂恐會忿諍之故,而守護眼根。心中不會因此而生起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防護不善之法之故,而能守護眼根。像如是的,耳、鼻、舌、身,也同樣的道理。如意根知法境,然而不受其相,也不味著於法境,所謂恐會忿諍之故,而能守護意根,心中也不會因此而生貪伺、憂戚等惡不善之法,為了趣向於防護不善之法之生起之故,已守護意根的話,如來就會再教訓他而說:『比丘!你來!應該要正知平時的出入,應善於觀察而分別那些屈、伸,低、仰,儀容、庠序(應注意日常生活中的一起一動,所謂一舉手,一投足等,都應有次序而端嚴),應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與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統統都要正知它(都應知時,知儀,而正念)。』
目犍連!如果比丘正知平時的出入,善於觀察而分別那些屈伸低仰,儀容洋號序,善著僧伽梨(大衣),以及諸衣與鉢,行住坐臥,眠寤語默,都能正知的話,如來就再教訓他:『比丘!善來!應該要獨住於遠離之處,應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寂安靜之處、山岩石室、露地穰積(禾莖之堆積處),或者至於林中,或者住在於塚間之處。你如果已經在於無事處,或者至於樹下空寂安靜之處後,就敷尼師檀(坐具),而結跏趺之坐,而正身正願,應反念而不向於外,應斷除貪伺(貪念),心應沒有諍。看見他人的財物,以及諸生活之具時,不可起貪伺,不可欲令我得,你對於貪伺,應該要淨除其心。像如是的,對於瞋恚、睡眠、掉悔,也同樣的道理。應該要斷疑,度惑,對於諸善法,要沒有猶豫,你對於疑惑,應淨除其心。你應斷除此五蓋(指貪、瞋、睡、掉悔、疑),應斷慧羸(應斷會使智慧羸者),應離欲,離惡不善之法(初禪的功行),乃至得到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目犍連!如果比丘離欲、離惡不善之法,乃至得到第四禪而成就游止於其中的話,目犍連!則如來乃為諸年輕的比丘,多有所利益,所謂訓誨教訶之力是。目犍連!如果有比丘的長老、上尊、舊學(耆舊)的梵行的人的話,如來會再教訓他,所
謂:修學至於究竟後,而至於一切漏盡!」
算數目犍連就再問而說:「沙門瞿曇!對於一切的弟子,施之以這些訓誨,這些教訶後,是否統統會得究竟智,都必定會得涅槃嗎?」世尊回答說:「目犍連!不一向得(不一定統統會得證),有的會得證,有的不會得證的。」
算數目犍連又再問而說:「瞿曇!在此裡面,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甚麼緣,有涅槃,有涅槃之道,而沙門瞿曇現在乃為導師,而有的比丘受如是的訓誨,如是的教訶,而能得究竟涅槃,或者又是不能得證呢?」(同樣的涅槃,同樣的教主,同樣的受其教導,卻有人能證,有人不能證?)
世尊告訴他說:「目犍連!我還問你,你就隨你所知的來解答我。目犍連!你的意見如何呢?你知道王舍城的地方,能諳(熟悉)那邊的道路嗎?」算數目犍連回答說:「唯然!我乃知道王舍城的地方,也熟悉那邊的道路。」
世尊問他說:「目犍連!如果有人來,乃欲拜見那位國王,而欲至於王舍城。那個人問你而說:『我欲拜見國王,而欲到王舍城。算數目犍連!知道王舍城的地方,熟悉於那個地方的道徑,可以示語於我嗎?』(可以提示到達王宮的途徑與否?)你就告訴他而說:『從這裡向東而去,至於某村,從某村而去,當會至於某邑,如是輾轉而至於王舍城。那王舍城外有好的園林,其地乃為平正,有樓觀浴池,有若干的華樹,有狹長的流河,又有清泉,可以盡見盡知。』那人聽聞你所說的話,受你的教示後,就從此而向東而行,然而須臾不久,便捨棄正道,而從惡道還回,那些王舍城外的好的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不能看見,也統統不知。
又有人來,他也欲拜見那位國王,欲至於王舍城,那人問你而說:『我乃欲拜見國王,欲至於王舍域。算數目犍連!您知道王舍城在甚麼地方,也熟悉那邊的路徑,您是否可以提示我嗎?』你就告訴那人說:『從此向東而行,至於某村,從某村去,當會至於某邑,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王舍城。在王舍城外,有好的園林,其地平正,有樓觀浴池,有若干的華樹,有狹長的流河。又有清泉,可以盡知盡見。』那個人聽你之語,受你的教示後,就從此向東而行,而至於那個某某村,從某村出去,而得至於某邑,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王舍城。那王舍城外有好的園林,其地平正,有樓觀浴池,有若干的華樹,有狹長的流河,又有清泉,都盡見盡知。
目犍連!此中,到底是甚麼因,甚麼緣,同樣的有王舍城,有王舍城之道,你現在為其導師(提示到王宮的指導人員),而那第一人雖然受你的教示,然而在後不久,就捨棄平正之道,而從惡道還來。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之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不見,也統統不知呢?那位第二人,隨受你的教示,從平正的道路輾轉而得至於王舍城。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之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能看見,能知道呢?」
算數目犍連回答說:「瞿曇!我都無事(賦閑)而知道有那個王舍城,有那個王舍城之道,我現在為導師,而提示他們如何到達那個地方去見到某某情景之事。然而那位第一人卻不隨我的教示,而捨棄平正之道,而從惡道還來。自然的,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之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就統統看不見,也不知道的。那位第二人,乃隨順我的教示,而從平正之道輾轉而得至於王舍域,則那些王舍城外的好園林,其地平正,樓觀浴池,若干的華樹,狹長的流河,以及清泉,他都統統能夠看見,能夠盡知而已。」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目犍連!我也無事。也知道有那涅槃,知道有涅槃之道,我為導師,為了那些比丘,如是的訓誨,如是教訶,然而有的得證究竟涅槃,有的卻不能得證。目犍連!唯各自隨比丘之所行,那個時候,世尊我便會記他之行,所謂究竟漏盡而已。」
算數目犍連白佛說:「瞿曇!我已知道了,瞿曇!.我已瞭解了。瞿曇!有如在良地裡有娑羅林,在那裡有守護娑羅林的人。這位守護人,是一位明健而不懈的人。他對於娑羅的樹根,都按時而用鋤去掘整,都平高而填下,都按時施糞肥,使其沃養,都常於溉灌,這些都不失其時。如果其旁邊有穢惡草之雜生時,都盡拔而棄之。假如有橫曲而不調直的話,就把它盡 (剔)而整治它。如果有極好而中直的樹的話,便擁而養護,就隨時以鋤而掘,而以糞令沃,灌溉令潤,都不失其時,像如是的那個良地的娑羅樹林,乃輾轉而茂,而盛好。
瞿曇!如果有人,乃為諛諂、欺誑,極為不庶幾(不希望),為無信、懈怠、無念、無定、惡慧、心狂,諸根都掉亂,持戒又寬緩,而不廣修沙門之道。瞿曇!像如是的人,則不能和他共事。為甚麼呢?瞿曇!因為像如是之人的話,乃穢汙梵行之故。瞿曇!如果又有人,他乃不諛諂,也不欺誑,庶幾(有期待)而有信,精進而不懈,有念、有定,也有智慧,為恭敬禁戒,乃廣修沙門之道。瞿曇!像如是的人,乃能與之共事。為甚麼呢?瞿曇!因為像如是的人,乃為清淨梵行之故。
瞿曇!猶如在諸根之香當中,乃以沉香為最第一的。為甚麼呢?瞿曇!因為那沉香,乃在於諸根之香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諸娑羅樹香(取樹心所作之香,和娑羅樹似同音,而不是娑羅樹)當中,乃以赤栴檀為第一。為甚麼呢?瞿曇!因為赤栴檀乃在於諸娑羅樹香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諸水華當中,乃以青蓮華為第一,為甚麼呢?瞿曇!因為青蓮華在於諸水華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諸陸華當中,乃以修摩那花(善意花)為第一。為甚麼呢?瞿曇!因為修摩那花乃在於諸陸上之花當中,為最上之故。瞿曇!猶如在世間中的諸有論士當中,乃以沙門瞿曇為最第一。為甚麼呢?因為沙門瞿曇論士,乃能降伏一切外道異學之故。世尊!我現在要自歸依於佛與法,以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天起,終身都自歸依三寶,乃至命盡。」
佛陀所說的就是如是,算數目犍連,以及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