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

 

長阿含經卷第十四

 

二一、第三分,梵動經第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於摩竭陀國,至於一竹林時,有一位名叫善念的梵志,曾經誹謗三寶,然而其弟子-梵摩達卻讚歎三寶,此事乃在諸比丘中被論議。佛陀知此,而對諸比丘們說:對於誹謗三寶之人,也不可以懷忿結之心,對於三寶起稱讚之人,也不可以生歡喜心。同時說明師弟之有異心,乃由於異習、異見、異親近所引起的。也說凡夫為寡聞之故,對於小緣的威儀戒行,而生讚歎,賢聖的弟子則讚歎甚深微妙的光明大法。因此而教誡十善戒,並舉出外道異學所懷的異見邪說的六十二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都遊行在於人間,而往詣於竹林,就止宿在於國王的堂上。

這時,有一位梵天,名叫善念,善念的弟子名叫梵摩達,師徒二人都常常一同隨在於佛陀的後面而行。善念梵志乃以無數的方便去譭謗佛、法,以及比丘僧,其弟子梵摩達,則以無數的方便稱讚佛、法,以及比丘僧。師徒二人都各懷異心,共相違背。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異習、異見、異親近之故。

那時,眾多的比丘,在於乞食後,都集會在於講堂,都作如是之論:「甚奇!甚特!世尊有大的神力,威德都具足,能盡知眾生的志意所趣。而這位善念梵志,以及其弟子-梵摩達,都隨逐在於如來以及比丘僧的後面,而善念梵志乃以無數的方便譭謗佛、法,以及眾僧,其弟子梵摩達則以無數的方便稱讚於如來,以及法,和眾僧。此師徒二人都各懷異心、異見、異習、異親近之故。」

那個時候,世尊在於靜室中,以天的淨耳(天耳通),超過於人耳,聽到諸比丘有如是之論。世尊就在於靜室起來,而詣於講堂之處,在於大眾之前而坐下來,明知而故問而說:「諸比丘!你們到底是由於甚麼因緣,集在於此講堂的呢?在此論說些甚麼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我們在於乞食之後,集在於此講堂,大眾都互相論議而說:『甚奇!甚特!如來乃有大神力,威德都具足,都盡知眾生的心志所趣的。而現在,這位善念梵志,以及其弟子梵摩達,都常隨在於如來,以及眾僧之後,而善念梵志卻以無數的方便去譭謗如來,以及法,和眾僧,其弟子梵摩達則用無數的方便稱讚如來,以及法,和眾僧。為甚麼呢?因為他們乃以異見、異習、異親近之故。」向來集在於此講堂,所議論的就是如此之事。」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方便而譭謗如來,以及法,和眾僧的話,你們乃不得懷著忿結之心,不可對於他存有害意。為甚麼呢?因為如果誹謗於我(佛)與法,以及比丘僧,而你們假若懷著忿結心,生起害意的話,則自會陷溺,因此之故,你們不得懷著忿結之心,不可對於那個人存有害意。比丘們!如果有人稱譽佛,以及法,和眾僧的話,你們對於此事,也不足以為歡喜慶倖的。為甚麼呢?因為如果你們由此而生歡喜心的話,就會為之陷溺的,因此之故,你們不應該遇此事而生歡喜心。為甚麼呢?因為此是小緣、威儀、戒行(這是有關於持戒的小小因緣而已。所謂外道以小小的世俗的戒行的程度來稱歎佛陀而已),凡夫乃寡聞,不能達到深妙的真義,只不過是以所見的如實而讚歎而已。

甚麼叫做小緣威儀戒行,凡夫寡聞,只用所見的如實而稱讚而已呢?因為他們讚歎說:『沙門瞿曇乃滅去殺生、除去殺生,捨棄刀杖,懷著慚愧之心,慈愍於一切眾生。』這就是小緣威儀戒行,那些,寡聞的凡夫,都以此來稱歎佛陀的。他們又歎而說:『沙門瞿受乃捨棄不與取,滅除不與取,沒有偷盜之心。J又讚歎說:「沙門瞿曇乃捨棄淫欲,淨修梵行,一向都護戒,不習近於淫逸,所行的都是清潔之行。」又讚歎說:「沙門瞿曇乃舍滅妄語,所言都是至誠之語,所說的都是真實的,都不欺錘世人。沙門瞿曇乃舍滅兩舌,不會以此言去壞亂於對方,不會將對方所說之語來壞亂於這裡的人。假如有詳訟的話,就會使其和合,對於已經和合的人,就會增長其歡喜,有所言說的話,都勸人不離而和合,以誠實而入於人心,所說的都是知道時宜。沙門瞿曇乃舍滅惡口,如果有人發麓言而欲傷損於人,而增加他人的結恨,增長人家的怨憎的話,如此的窟言,都一概不會去作,都常以善言去悅可人心,為眾人所愛樂,令人百聽不厭足,唯說此種話而已。沙門瞿曇乃舍滅綺語,.都說知時之語、實語、利語、法語、律語、止非之語,唯說這些話而已。

沙門瞿曇乃捨離飲酒,不著香華,不觀聽歌舞,不坐臥在高床,非時則不食,手不執金銀,不畜養妻息、僮僕、婢使,不畜飼象、馬、豬、羊、雞、犬,以及諸鳥獸,不畜備象兵、馬兵、車兵、步兵,不畜置田宅去種植五穀,不用手拳與人相加(不打鬥),不用鬥秤去欺誑他人,也不販賣有價證券,而斷其當值,也不受取觝債,而橫生無端之事,也不陰謀而面背,而有異樣之事,非時則不行,為了身體,保養其壽命,而量腹而食,其所至之處,衣鉢都隨在於身,譬如飛鳥之羽翮都和其相俱在那樣。』這就是所謂持戒的小小因緣,那些寡聞的凡夫,都以此而稱歎佛的。

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受他人的信施,而更求儲積,對於那些衣服飲食,並沒有厭足,沙門瞿曇乃沒有這些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自營生業,種植樹木,為鬼神所依(樹神崇拜的思想),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更作方便,去求諸利養,如象牙、雜寶、高廣的大床、種種的文繡、氍氀(登+毛)(均為毛織的細布),綩綖、被褥等物,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更作方便,追求為自己的莊嚴,如以酥油摩身,以香水洗浴,以香末自塗,以香澤梳頭,著好的華鬘,染目為紺色,拭面、莊飾,帶鐶紐、澡潔,用鏡自照,著寶革屣,上服純白的衣,戴蓋(頭頂上有傘蓋),有執拂(拂塵),有幢摩莊飾等物,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

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專為嬉戲,而有盓蔔晛部]賭博),有八道(有八目的盤之賭具),有十道(有十目的盤形的賭具),乃至有百千道(種種賭博所用的賭具),以種種的戲法,作為自己的娛樂,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鬥、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然而但說遮道無益之言,如王者、戰鬥、軍馬之事,群僚、大臣、騎乘出入、遊戲園觀等事,以及談論臥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飲食、親裡之事,又說入海採寶之事,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然而乃以無數的方便,但作邪命。諂諛的美辭,現前相互毀呰,以利而求利等事,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鬥食他人的信施,但共諍訟,或者在於園觀,或者在於浴池,或者在於堂上,都互相談論是非而說:我知道經律,你沒有所知。我乃趣於正道,你乃趣於邪徑。都以前著於後,以後著於前(前後顛倒,不知道理依次)。我能忍耐,你不能忍耐。你所說之言論,均不是真正的,如果有所疑的話,你就當來問我,我都能夠解答。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之事。

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更作方便,更求為人使命(為他人傳遞訊息),或者為國王、王的大臣、婆羅門、居士等人的通信使,從這裡到那邊,從那邊到這裡,持此信去授於彼,持彼信來授與此,或者自己去作,或者教他人去作,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然而唯修習戰陣鬥諍之事,或者學習刀杖、弓矢之事,或者鬥雞犬、豬羊、象馬、牛駝等諸獸,或者鬥男女,或者作眾聲,所謂吹聲、鼓聲、歌聲、舞聲,或者緣幢(攀上幢上)倒下來的絕技,或者弄種種的伎戲,沒有不翫習的,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的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卑劣下賤之法,對於學道沒有益處之法),或以邪命而為自己的生活,如瞻相男女(為善男信女看相),吉凶好醜(替人卜吉凶,談好壞等命運),以及相畜生(替人看畜生之命相),用這些方法去求利養,沙門瞿曇即沒有如是之事。

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而為自己的生活。如召喚鬼神,或又再驅遣鬼神,也以種種的厭禱,無數的方道(方法),恐熱於人(恐怖之術,使人又恐怕又熱惱),也能聚集,也能離散,也能為苦,也能為樂,又能為人安胎出衣,也能咒人,使人作為驢馬,也能使人為聾盲瘖瘂,顯現種種的技術,叉手而向日月,作種種的苦行,以求利養,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而作為他的生活。或者替人咒病(以咒術治病),或者誦惡咒(驅邪),或者誦善咒,或者以醫術、針炙、藥石(藥品)去療治人的諸病,沙門瞿曇並沒有如是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作為他的生活。或者咒水火,或者作鬼咒(呼鬼喚神的咒術),或者誦剎利咒(有關於王家的咒術),或者誦象咒(有關於象術之咒),或者支節咒(相人的四肢的預言咒術),或者安宅的符咒,或者火燒、鼠囓,能為解咒(或化解火燒、鼠囓等毒苦的咒術),或者誦知死生之書,或者誦夢書(解惡夢等咒術),或者相手面,或者誦天文書,或者誦一切音書,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法,以邪命而自過其生活,或者瞻相天時,或者說降雨不降雨,或者談谷貴穀賤,或者論多病少病,或者談恐怖安隱,或者說地動,說彗星、說月蝕、說日蝕,或者說星蝕,或者說不蝕,或者說方面所在(四方發光體之位置),均能記說,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餘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為資其活命,或者說此國會當勝,彼國乃不如(會負敗),或者說彼國會當勝,此國為不如,或者瞻相吉凶,說其盛衰等事,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之事。』諸比丘!這就是持戒的小小的因緣(這乃有關於細小的戒律的事緣而已),那些寡聞的凡夫,都以這些事而稱歎佛陀的。」

佛陀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更有其餘的法,有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這種法,乃唯有賢聖的弟子才能以這種法去讚歎如來的。甚麼是甚深微妙的大光明之法,而唯有賢聖的弟子才能以此法去讚歎如來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有關於過去時劫的見解),末劫末見(有關於未來時劫的見解),種種無數(很多的看法),隨各人的意見所說出來的,都盡皈納在於六十二見(外道對於過去、未來的長期的見解,都盡皈於此六十二見裡面)。他們所談說的本劫本見、末劫末見,種種無數的隨意所說的都不能超出過於此六十二見之外。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那些因緣,對於本劫本見,末劫末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之說,都盡入於此六十二見中,均不能超過於此呢?諸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之說,可說都盡入於十八見裡面。對於本劫本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所說的,都不能超過於十八見之外。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甚麼因緣,對於本劫本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之說,都盡入於十八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於此呢?諸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常論(以為常住不變的論說),他們說:『我,以及世間,都常存。』這種見解,乃盡入於四見中,對於本劫本見之言:『我,以及世間乃常存。』這種見解,都盡入於四見,都不能超過於四見。

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甚麼因緣,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常論,而說:『我,以及世間都常存。』的這種見解,都盡入於四見中,都不能超過於此四見呢?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用種種方便,入於定意三昧(心的禪定),以他的三昧之心,能憶起二十成劫、敗劫(宇宙生成與敗壞的區劃期限,二十個生成之劫,與二十個敗壞之劫)之事。他曾作如是之言:『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為甚麼呢?因為我以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而用此三昧之心,憶起二十成劫與敗劫之事。在此期間的眾生都不增不減,都常聚不散,我就是因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這是屬於初見。那些沙門、婆羅門,都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計量(推想)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是在於四見當中,都不能超過四見。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就用此三昧心而憶起四十個成劫與敗劫之事,他就作如是之說:『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為甚麼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而以三昧心憶起了四十個成劫與敗劫,這些期中的眾生都不增不減,都常聚不散,我乃由於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這就是這二見。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於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乃以此三昧心憶起八十個成劫、敗劫之事,他就作如是之言:『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為甚麼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憶起八十個成劫與敗劫的事,在其裡面的眾生都不增不減,都常聚而不散,我乃由於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這就是第三見,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於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相智(善能推論思辯),善能觀察一切,就以此捷疾相智,方便去觀察,所謂審察真諦,用他自己所見,用他自己的辯才,而作如是之說而說:『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就是第四見。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於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這些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為常存的,像如是的,一切都盡入於四見中,我,以及世間為常存,在於此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於此。唯有如來知道這些見處(思辯哲學),知道如是之持(固持其所見),如是之執(執著其所說),也知道其報應等事(由於善惡業而應之報,所謂轉生後的一切)。如來所知的,不只如此,乃又過於此事。如來雖然知道,卻不會執著,由於不執著,就得寂滅,而知道受之集(感受的原因),滅(感受的滅盡),味(感受的品味,滿足感),過(感受的過患),出要(感受的超出),都以平等觀,而無餘解脫(無執著的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就是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光明,能使賢聖弟子真實平等(依實際的真理)而讚歎如來。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們真實平等的讚歎如來。到底是甚麼呢?如諸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是常存的,一部份是不常存的)。』那些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計量(推想)為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這乃在於如下的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如或者有這種時:所謂這個劫之始成(經過極為長久的時間,此世界又將開始完成之時),有其餘的眾生福盡、命盡、行盡,就從光音天(色界二禪天之頂天)命終,而生在於空梵天中(空虛的梵天宮),就在於那個地方生愛著之心,又願其餘的眾生,都同樣的共生在於此處。這些眾生既生愛著,又願大家都生在此處之事後,又有其餘的眾生命盡、行盡、福盡,在於光音天命終之後,來生於空梵天中,其先來轉生在這裡的眾生便作如是之念:『我在於這裡,是梵天,是大梵天。我為自然而有的,並沒有甚麼能造我的眾生。我盡知諸義典,在於千世界當中為自在,是最為尊貴,能為變化,微妙第一的。我乃為眾生之父,我獨自先為有,其餘的眾生乃為後來的,後來的眾生,乃為我所化成的。』那些後來的眾生又作如是之念:『他是大梵天(指先來的),唯有他能自造化,沒有能造化他的眾生。他乃盡知諸義典,在於千世界當中為自在。是最為尊貴,能作變化,微妙第一。他是眾生之父,他為獨自先有,然後才有我們,我們這些眾生,乃為他所化成的。』那些梵天的眾生的命、行、福盡之後,來生於此世間(指吾人所住的世界),年紀漸漸的長大之後,剃除鬚髮,服三種法衣,出家去修道,而入於定意三昧,隨著其三昧心,而自識本生,便作如是之言:『那位大梵天,乃能自造作,沒有能造作他的,他乃盡知諸義典,在於千世界當中為自在,是最為尊貴,能為變化,微妙第一的。可說是眾生之父,為常住不變的。那位梵天乃化造我們的,我們為無常,為有變易,不得久住的,因此之故,當知:我,以及世間,乃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真實的道理,其餘的為虛妄的。』這就是所謂初見。有些沙門、婆羅門,由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的。

或者有眾生,都喜歡於戲笑而懈怠,數數(常常)戲笑,作為自己的娛樂。他戲笑娛樂時,身體乃疲勞過極,而便失意,由於失意,便為命終。命終後轉來生在於此世間。生後,年紀漸漸的長大,而剃除鬚髮,而穿服三種法衣,去出家修道。他經過一段時間修習功行後,乃入於定意三昧,由於三昧心而自能認識他自己的本生(前生的一切),便作如是之言:『那些其餘的眾生(指諸天)並不數數戲笑娛樂,而常在於那個地方,永住而不變。而由於我乃數數戲笑之故,致有這種無常,為變易之法,因此之故,我乃知道:我,以及世間,是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妄的。』這就是第二見。有些沙門、婆羅門,由於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二部份為無常),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於此。

或者有眾生,輾轉相看後,便失去其意,由此而命終,而來生於此世間。生後,漸漸的長大,而剃除其鬚髮,而穿服三種的法衣,而出家去修道。修到一定的功行時,乃能入於定意三昧。他以此三昧心,而識知自己本來所生之事(前世的一切),便作如是之言而說:『如其它的那些眾生乃由於不輾轉相看,並不失去其意之故,就常住不變。我們在於那處,都數數相看,由於數數相看後,便失去了意,而導致於這種無常,而為有變易之法,我乃由於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這就是第三見。諸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這在於此四見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於此的。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之相智(思辨能力),善能觀察一切,他以捷疾觀察的相智,以自己的智辯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實在的,其餘為虛妄的。』這就是第四見。諸沙門、婆羅門,由於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這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的。諸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所生起的論議: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之事,都盡入於四見之中,都不能超過於此四見的。唯有佛陀能知此見處,所謂如是之持,如是之執等事,也知道其報應等事。如來所知道的,又超過於此事。因為佛陀雖知而不執著,由於不執著之故,則得寂滅,而知道感受之集,感受之滅盡,感受之味相,感受之過患,感受之出離,以平等觀,而證無餘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叫做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真實平等的讚歎如來。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真實而平等的讚歎如來。到底是那些法呢?如諸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而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有邊,為無邊(世間之有邊限、無邊限的論議。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無邊際)。』那些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而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為無邊。』在於此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以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而生起邊想(世界為有邊際的思想),他乃作如是之說:『此世間為有邊際的,這是實在的,其餘為虛妄的。為甚麼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觀察世間,發覺世間為有邊的,因此之故,知道世間為有邊際,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妄的。』這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有邊的。這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以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而生起無邊之想,他乃作如是之言而說:『世間為無邊際的,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為甚麼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用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時,發見世間為無邊的,因此之故,知道世間為無邊際的,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這就是第二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由於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的:我,以及世間為無邊際的。這在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以種種的方硬,入於定意三昧,就用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而發見世間的情形。他發見世間的情形而說:上方為有邊際,四方為無邊際。他就作如是之言:『世間為有邊、無邊的(一部份為有邊,一部份為無邊),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為甚麼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於定意三昧,而用此三昧心去觀察時,發見上方為有邊,四方為無邊,因此之故,我乃知道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界限,一部份為無界限),這就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妄的。』這就是第三種見解。諸位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所謂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無邊際),這在於此四見當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的相智,能善於觀察,他以捷疾的觀察之智,以自己之智辯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非有邊、非無邊(此世間一部份並不是有邊際,一部份並不是沒有邊際),這就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妄的。』這就是第四見解。諸位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其論的: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沒有邊際),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妄的,這在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這就是諸沙門、婆羅門之對於本劫本見生起之論,所謂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沒有邊際),都盡入於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佛能知這些見處,像如是的受持,如是的固執,也能知道其報應等事。如來所知道的又是超過於這些事的,佛陀乃雖知而不執著,已不執著,則得寂滅,知道感受之集,感受的消滅,感受的味道,感受的過患,感受的出離,以平等觀,而證無餘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就是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真實而平等的讚歎如來。

又有其餘的甚深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真實而平等的讚歎如來。到底是那些呢?諸位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為異問異答(一種詭辯的問答,都以曖昧的言辭去問與答),彼彼問時(有人問另一人時),都是異問而異答,這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沙門、婆羅門,因此對於本劫本見,都為異問異答,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的。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論,作如是之見而說:『我並不看見過,也不知道所謂善惡有報,或者沒有其報之事呢?我乃由於不見不知之故,作如是之說:善惡到底有其報呢?或者沒有報應呢?世間有些沙門、婆羅門為廣博多聞,聰明智慧,常樂於閒靜,而機辯精微,為世人所尊重的,他們能夠以智慧善別諸見。假如當問我有關於諸深義的話,我乃不能回答,實在有愧於他,對於他,乃為有畏瞿,當應以此答作為皈依,作為洲,作為舍,作為究竟道(皈依、洲、舍、究竟道等均為說明他要以如下之回答作為他的宗旨依靠之義)。他假若問我的話,當應作如是之回答:此事乃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乃非異、非不異。』這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有些沙門、婆羅門乃因此而問異,回答也異(不正確的問答,所謂鰻論,也就是詭辯)。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的。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論,作如是之見解而說:『我不見、不知為有他世呢?或者沒有他世呢?(死後是否還會有轉生的問題)。諸世間的沙門、婆羅門,以天眼智、他心智(天眼通、他心通),而能看見很遠之事,雖然已近於他,他人卻不能看見,(他人不能瞭解,唯具有神通之人能見能知)。像如是的人們,仍能知道有他世,或無他世之事,而我卻不知不見有他世間,或沒有他世間之事。假如我說出來的話,就成為妄語(不知而亂說,會構成為說妄語),我乃惡畏妄語(畏懼說妄語,厭惡說妄語),因此之故,要以如下之說為皈依,為洲,為舍,為究竟道。他假若問我的話,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此事乃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這就是第二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由於此問異、答異,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見,作如是之論而說:『我不知不見甚麼為之善?甚麼叫做不善?我不知不見像如是之說,所謂:這是善、是不善?我則在於此而生愛,從愛而生恚。由於有愛有恚,就有了受之產生(感受而執取膠著之義,不是十二因緣中的單純之受)。我為了欲滅除這種取受膠固之故,就去出家修行。他就是惡畏受(厭惡執取)之故,就以此為皈依,為其洲,為其舍,為之究竟之道。他如果有人問他的話,他當會作如是的回答:此事為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這就是第三種見解。諸沙門、婆羅門因此問異答異,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為愚冥闇鈍,別人如果問他的話,他就會隨別人之言而回答說:『此事為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這就是第四種見。這些諸沙門、婆羅門因此異問異答,在於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都異問而異答,這都盡入於此四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有佛陀能知道此見處,所謂如是的堅持,如是的執著,也知道其報應。如來所知道的,不只如此,乃又超過此事的。如來雖知而不執著,已不執著,就得寂滅,知道執受之集,執受之消滅,執受之味道,執受之過患,執受之出離,都以平等觀,而得證無餘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就是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能真實平等的讚歎如來。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聖的弟子能真實平等的讚歎如來。到底是那些呢?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說它為無因而出有此世間(說此世間為沒有原因,自然而有之論),這都盡入於二見之中,對於本劫本見無因而出有此世間之論,在於此二見之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何事對於本劫本見,說它為無因而有,而在於此二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呢?或者有眾生,為無想無知(無想天的眾生),如果這些眾生(無想天)生起念想的話,則這些眾生便會命終,便會來生於此世間,在他們漸漸的長大之後,會剃除鬚髮,穿服三種的法衣,出家去修道。在用功後,會入於定意三昧,就以此三昧心,而能識知本所生(前世之事),他就會作如是之言而說:『我本來無有,現在卻忽然為有。此世間本來為沒有,現在為有,這就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這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諸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都說無因而有(無原因而有結果之論),這在於二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的相智,善能觀察一切,他既以捷疾的觀察之智去觀察,以自己的智辯,而能如是而說:『此世間為無因而有,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妄的。』這就是第二種見解。諸有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本劫本見,認為無因而有,而有此世間之事,在於二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認為無因而有之事,都盡入於二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有佛陀能知之事,也是如是。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其無數的種種,隨著各人的意見所說的,這些都盡入於此十八見之中。那些對於本劫本見,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在於此十八見,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佛陀能知之事,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有其餘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未見(對於未來的長期間,與對於未來世的見解),無數的種種隨著各人的意見所說的,這些都盡入於四十四見中,對於末劫末見,種種無數隨意所說的,在於四十四見,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那些沙門、婆羅門,由於何事,而對於末劫末見,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在於四十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生起有想之論(死後有想的存在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死後有想之我),這都盡入於十六見中,對於末劫末見生起有想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在於十六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那些沙門、婆羅門,由於何事,對於末劫末見生有想論,而說世間為有想,這些都盡入於十六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呢?

諸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論,如是之見,而說:『我此終後(我的此生命,在這裡終了後),會生有色有想(死後,還是有形色-身體,還是有心想-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妄的。』這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諸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末劫末見,生起有想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這在於十六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生於無色有想(死後生為沒有色相,而有想心,有自我,靈魂),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言。』有的說:『我在於此終了之後,生為有色、無色、有想(或為有色相,或為無色相,然而都為有想-自我-靈魂),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會生為非有色、非無色、有想(死後或為非是有色相,也不是無色相,而有想心-靈魂-自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會生為有邊有想(死後為有邊際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會生為無邊有想(死後為無邊際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生為有邊、無邊、有想(死後為有邊際,或無邊際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生為非有邊、非無邊,而有想(不是有邊際,也不是沒有邊際,而有自我心靈的存在)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會轉生而為一向有樂有想(死後轉生為一直都為有樂而有想心的-自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會轉生而為一向有苦有想(死後轉生為一直都為有苦而為有想心的-自我),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後,會轉生為有樂有苦有想,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會轉生而為不苦不樂有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會轉生為有一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會轉生為有若干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會轉生為少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後,會轉生為有無量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這就是十六見。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而生想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死後有靈性自我的續存),這在於此十六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有佛陀能夠知道,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甚麼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生起死後無想之論(死後自我靈性已隨之而消滅,已不存在之論),說世間為無想(死後沒有想,沒有我的存在),這種論說都盡入於八見之中,對於末劫末見,生起無想之論,乃在於此八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於甚麼事,對於末劫末見,生起無想之論,而說世間並沒有想的繼存,在於八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的呢?有些沙門、婆羅門,乃作如是之見,乃作如是之論:『我這生命終了之後,生為有色無想(有形色,而如有靈性之存在),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這生命終了後,生為無色無想(也沒有形色,也沒有靈性的繼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有色無色無想(似有形色、似無形色,而無靈性的續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這生命終了之後,生為非有色、非無色、無想(不是有色相、也不是沒色相、而無靈性之繼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言的。』有的說:『我這生命終了之後,生為有邊無想(有邊際而無靈性之續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無邊無想(沒有邊際而無靈性之續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之後,生為有邊、無邊、無想(似為有邊際,也為無邊際,而沒有靈性的續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非有邊非無邊無想(不是有邊際,不是沒有邊際,而沒有靈性的續存),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言的。』這就是所謂八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由於此而對於末劫末見,生起無想論,說世間為無想(死後沒有靈性自我的存在),這些都盡入於八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佛能知道,也是如是。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呢?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生起非想非非想論(死後靈性自我既非存在,也不是不存在),說此世間為非想非非想,這些都盡入於八見之中,對於末劫末見,作非想非非想之論,說世間為非想非非想,這在於八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於甚麼事,而對於末劫末見,生起非想非非想論,而說世間為非想非非想,而在於八見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呢?諸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論,曾作如是之見而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有色非有想非無想(死後會為有色相,而不是有想,也不是無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為虛言。』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之後,會生為無色非有想非無想(死後沒有色相,不是有想,也不是無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有色無色非有想非無想(也有色相,也沒有色相,不是有想,也不是沒有想),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非有色非無色非有想非無想(死後也不是有色相,也不是沒有色相,同時也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沒有想心),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有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後有邊際,而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沒有想心),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無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後為沒有邊際,而為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沒有想心),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有邊無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後為有邊際,也為無邊際,也不是有想,也不是沒有想),這是實在的,其餘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後,生為非有邊非無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後為不是有邊,也不是沒有邊,也不是有想,也不是沒有想),這是實在的,其餘都是虛言的。』這就是所謂八見。如沙門、婆羅門,由於此而對於末劫未見,生起非有想非無想之論,而說世間為非有想非無想,這些都盡入於八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佛能知道,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法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未見,生起斷滅之論(死後,認為甚麼都沒有的論說),說眾生死後斷滅而沒有殘餘等事,這都盡入於七見當中,對於末劫末見生起斷滅之論,而說眾生死後為斷滅無餘存等事,在於七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於何事,而對於末劫未見生起斷滅之論,而說眾生死後為斷滅無餘等事,在於七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呢?諸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論,曾作如是之見,而說:1.『我的身體乃由四大(地水火風)、六入(眼、耳、鼻、舌、身、意)所構成的,而從父母所生出,以乳而餔,而養育,穿衣食物而得以成長,也由摩捫擁護(種種照顧),才能成存的,然而此身是無常的,必定會歸於磨滅的(死後身體生命,都一概斷滅無存)。齊(同)於這種見解的,都名叫斷滅』,這就是第一種見解。2.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說而說:『此我不能得以名叫斷滅,我為欲界天而斷滅無餘(這個我,有時不斷滅,是屬於欲界,而食固形之食,而有色的天的他我,然而其身斷滅後,則死後甚麼也沒有,這就是我會完全斷滅的),都同樣的是這樣的,都為斷滅。』這就是第二種見解。3.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說而說:『在此不是斷滅,我在色界化身,雖諸根都具足,然而斷滅無餘存,就是為斷滅。』(此我雖有時不斷滅,是屬於色界之有形色之身之我,雖然諸根都具備,然而其身斷滅後,則死後甚麼也沒有)。4.有的說:『在這裡不是斷滅,我在無色界的空處(空無邊處),斷滅(我有時雖不斷滅,但是在空無邊處天時,死後甚麼都斷滅)。』5.有的說:『此非斷滅(在這裡,有時雖不是斷滅),然而我在於無色界的識處,會斷滅。』(在識無邊處天,死後一切均為斷滅無存)。6.有的說:『此非斷滅,我無色不用處斷滅。』(在這裡,有時不斷滅,然而在無色界的無所有處天時,我就會斷滅無存)。7.有的說:『此非斷滅,我無色有想無想處斷滅(在這裡,有時不斷滅,然而在於無色界天的非想非非想處天時,會斷滅而無餘存)。』這就是第七種見解。諸有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於末劫末見,說這些眾生類都會斷滅無餘存,在於此七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此範圍。這乃唯有佛陀能夠知道,都同樣為如是之事。

又有其餘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法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現在生於泥洹(涅槃)之論(認為在於現在世就可以獲得涅槃的論說),說眾生現在有泥洹(現世能得涅槃),其論說都盡入於五見之中。對於末劫未見,說現在有泥洹,這在於五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於甚麼事,對於末劫未見,說眾生現在有泥洹之事,在於五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呢?4.諸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見,曾作如是之論而說:『我在於現在,有五欲的自恣(賦與自由享受五欲的快樂),這就是我得現在的泥洹(認為能具足享受五官感能的快樂,就是我在現世已得最勝的涅槃)。』這就是第一種見解。2.又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說而說:『這是現在的泥洹,並非不是。又有現在的泥洹,為微妙第一,為你所不知,唯有我獨自知道而已:如果我去掉欲貪、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有尋有伺,尋求伺察事理之作用的心),由於離而生的喜、樂(遠離諸欲、不善而生的歡喜、快樂),而入於初禪。』認為這名叫做現在的泥洹(涅槃、寂靜),這就是第二種的見解。3.又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說:『這是現在的泥洹,並非不是。又有現在的泥洹,為微妙第一,為你所不知,唯有我獨自知道耳:如我滅除有覺、觀(滅尋伺),由內而生之喜,而專心一意,而為無覺、無觀(無俗人之尋求伺察事理之心),由於禪定而生的喜、樂,而入於第二禪。』齊於如是的,都名叫現在的泥洹,這就是第三種的見解。4.又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說而說:『這是現在的泥洹,並非不是。又有現在的泥洹,為微妙第一的,是你所不知道的,唯有我獨自知道耳。如我除去了念,捨棄了喜,而住於樂,護念一心,自知身之安樂,為賢聖所說的,而入於第三禪。』齊於如是的,名叫現在的泥洹,這就是第四種見解。5.又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說而說:『這就是現在的泥洹,並非不是。現在的泥洹又有微妙第一的,為你所不知道的,唯有我獨自知道耳。如我的樂滅、苦滅,先前已除憂與喜,而為不苦不樂,而護念清淨(舍念清淨,由於舍,而得念之清淨),而入於第四禪。』這名叫做第一泥洹,這就叫做第五種的見解。如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而生起為現在的泥洹,在於此五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有佛陀能夠知道,也是如是的。

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末劫末見,無數種種隨意所說的,在於此四十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有佛陀能知這些諸見處,也是如是的道理。諸有沙門、婆羅門之對於本劫本見,以及末劫末見之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都盡入於六十二見之中。對於本劫本見、末劫未見的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在於六十二見當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唯有如來知道此見處,也是如是的道理。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生起常論而說:『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那些沙門、婆羅門,對於此,而生智,所謂:異信、異欲、異聞、異緣、異覺、異見、異定、異忍是。都因此而生智的。他們以布現,就名叫做受(感覺),乃至現在的泥洹,也是如是。諸有沙門、婆羅門,生起常論而說:『世間為常存的。』他們都是由於受緣(感覺之緣),而生起愛(愛欲),生渴愛而不自覺知,而染著於貪愛,而被愛欲所降伏,乃至認為現在為涅槃之事,也是如是。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而生常論而說:『世間是常存的。』他們由於觸緣(感觸之緣)之故,如果離開觸緣而立論的話,就沒有這道理的了,乃至認為現在為泥洹之事,也是如是的。諸有沙門、婆羅門,對於本劫本見,末劫末見,各各隨著所見而說的,那些都盡入於六十二見之中,各各隨著其所見之說,都盡依於其中,而在於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於其範圍。猶如巧捕魚的工人,用細目之網,覆在於小池之上那樣,應當要知道!池中的水性之類(水中的魚族),都盡入於網內,立沒有逃避之處,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諸沙門、婆羅門,也是如是,對於本劫本見,末劫末見,種種所說的,都盡入於六十二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範圍。

如果比丘,對於六觸之集,六觸之滅,六觸之味著,六觸之過患,六觸之出要(脫離),能如實而知的話,就是為之最勝,就是超出那些諸見。如來乃自知生死已盡,如來之所以有身,就是為了欲福度諸天、人之故。假若沒有其身的話,則諸天、人就沒有所依怙的了。猶如多羅樹(岸樹)之斷其樹頭的話,就不再會生長那樣,佛陀也是如是,佛陀已斷滅生死,已永遠不會再生的了!」

當佛陀說此法之時,大千世界則三反,而作六種震動。那時,阿難在佛後執扇扇佛,他就偏露右臂,長跪叉手,白佛而說:「此法乃非常的深奧,當用甚麼名?要怎樣的奉持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應當將此經名叫做義動(南傳為義網),叫做法動(法網),叫做見動(見網),叫做魔動(魔網,降魔網),叫做梵勤(梵網,至上之網)。」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四完

 

六十二見之內容,列表如下:

一、常住論的四見二

本劫本見的十八見(過去論)

二、半常半無常論的四見

三、有邊無邊論的四見

四、異問異答論的四見

本劫本見的十八見(過去論)

五、無因而出論的二見

六、有想論的十六見

末劫末見的四十四見(未來論)

七、無想論的八見

八、非想非非想論的八見

九、斷滅論的七見

末劫末見的四十四見(未來論)

十、現在生泥洹論的五見

 

長阿含經卷第

 

二二、第三分,種德經第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鴦伽國瞻婆城時,有五法具足的種德婆羅門,也讚歎佛德,雖被人阻止,說他不應親詣佛所,然而他卻說服其五百名弟子,而往詣佛所,在佛前說明說:如破戒的鴦伽摩納(青年弟子,其外甥),怎樣的說他具有諷經、端正的條件,也不會被人所用那樣,在五法中如果缺少智慧、持梵(持戒)之一的話,就不會被人所敬重的。佛陀說具足五法(種姓、諷誦、端正、持戒、智慧)為之婆羅門,然而佛教乃教人棄舍前三條件,說慧與戒如左右手之關係,重視慧與戒,出家清淨為持戒者,去無明而得三明為智慧者。種德就持佛的五戒而為優婆塞。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曾在於鴦伽國(十六大國之一),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都遊行於人間,止宿在於瞻婆城(鴦伽國的一都城)的伽伽池(為一蓮池)之側。

這時,有一位婆羅門,名叫種德,乃住在於瞻婆城內。其城內的人民非常的多,非常的熾盛豐樂,波斯匿王(拘薩羅國之王)封此城給與種德婆羅門,作為梵分的(封爵的賜地)。這位婆羅門的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正真端正,家譜淵源),並不被人所輕毀的。對於異學的三部(梨俱、沙磨、夜柔之三吠陀聖典)都諷誦的通利,種種的經書都能分別,那些世典的幽微,都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看相,看命),能瞻候吉凶(占卜人的吉凶的命運),也懂得祭祀儀禮。擁有五百名弟子,都教授不廢。

那時,瞻婆城內的諸婆羅門、長者、居士,曾聽到沙門瞿曇-釋迦的種族的子弟,出家去學道,這次在鴦伽國遊行於人間,到了瞻婆城的伽伽池邊。為有大的名稱,流聞於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魔王,或者是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等眾生當中,能自身作證,而為他人說法,所說之法,上中下之言(初中後之法),都是真正,義味(法義)都具足,梵行都清淨。「對於如此的真人(至真),應該要親往去覲現(拜見)才是,我們現在寧可前往去相見吧!」說此語後,就大家相率,步出瞻婆城,隊隊相隨(大群一隊一隊的陸續不斷),都欲往詣佛之處。

這時,種德婆羅門,在於高臺上,遙遙的看見眾人,都隊隊相隨,因此之故,乃問侍者說:「那些群眾們,到底是為甚麼緣故,都隊隊相隨,是欲到甚麼地方去的呢?」

侍者白主人說:「我聽說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已出家而成道,在於鴦伽國遊行於人澗,到了瞻婆城的伽伽池邊。他乃有很大的名稱。流聞在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魔王,或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而為他人說法。所說之法,上中下(初中後)之言,均為是真正的,義味(法義)都具足,梵行也清淨。在此瞻婆城內的諸婆羅門、長者、居士們,都群眾相隨,都欲往問訊瞿曇沙門而已(都爭先恐後的欲拜見佛陀)。」

這時,種德婆羅門就敕令其侍者說:「你趕快傳我的聲言,去對他們說:『你們小等一下,須我往至(等候我來到),當會共同俱詣瞿曇之處。』

那時,那位侍者就將種德的傳言,去對眾人說:「『諸位請等一下,等候我的到來,當會和大家共同俱詣那位瞿曇之處。』」這時,眾人回答侍者說:「你趕快回去稟告婆羅門說:『現在正是時誼,宜共同往之時。』」(回去說要等他同往)。侍者回去稟白而說:「眾人都已停在那裡,眾人說:『現在正是時誼,宜共同前往的。』」這時,種德婆羅門就便下其台,到了中門而站在那裡。

這個時候,有其餘的五百位婆羅門,由於少因緣(有些事情),先集在於門下,他們看見種德婆羅門之到來,就都起迎而問說:「大婆羅門!您到底要到甚麼地方呢?」種德回答說:「聽說有一位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已出家成道,在於鴦伽國遊行人間,到了瞻婆城的伽伽池邊。他有很大的名稱,流聞於天下,為一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魔王,或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而為他人說法,上中下言(初中後所說之法),都均為是真正,義味(法義)都具足,梵行為清淨。像如是的真人,應該要去覲現(拜見),我現在欲到那邊,去拜訪他。」

這時,五百位婆羅門,乃向種德說:「你不可以親自去求見!為甚麼呢?因為照理來說,他應該到這裡來,你在此不應前往那邊。現今的大婆羅門您,乃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並不被他人所輕毀(不被人所輕視)。如成就這種法的人(這種良好的世家),他人就應該到這裡來拜訪,您不應該去拜見他。再說:大婆羅門您對於異學的三部(吠陀聖典),都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均能分別瞭解,對於世典的幽微的,都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瞻相吉凶(占卜人的命運),以及祭祀儀禮都精通。既成就此法的人,他人就應到這裡來拜見您,您不應去拜訪他。再說:大婆羅門的顏貌端正,得梵色之像(具有像梵天那樣的相貌)。成就這種法的人,他人就應來拜見您,你不應該去拜訪他。再說:大婆羅門您的戒德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的人,他人就應來拜見,您不應去拜訪他。

再說:大婆羅門您所說的為柔和之語,辯才都具足,義味(法義)都清淨。成就此法的人,則他人應該來求見,您不應去看他。再說:大婆羅門為大師,弟子非常的多、成就此法的人,他人就應來拜見您,您不必去拜訪他。再說:大婆羅門常教授五百名婆羅門,成就此法的人,他人就應來拜見,您不應去看他。再說:大婆羅門您,對於四方的學者皆來請受,皆來問諸技術祭祀之法等事,你都能夠具答。成就此法的人,他人就應該來拜見,不應該去拜訪人。再說:大婆羅門乃被波斯匿王,以及瓶沙王(頻婆娑羅王)所恭敬供養的人。成就此法的人,他人應該來拜見,不應去拜訪他。再者:大婆羅門乃富有財寶,庫藏都盈溢,成就此法的人,他人應來拜訪您,不應去拜見人。再說:大婆羅門乃為一智慧明達,所言都通利,並沒有怯弱(不怖畏)。成就此法的人,則他人應該來拜訪您,您不應該去拜見人。」

那時,種德告訴諸婆羅門說:「如是!如是!(是的,是的),如你們所說的,我實在具有了此德,並不是沒有的。然而你們應當聽我說:論沙門瞿曇所有的功德來說,我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到這裡來看我們的。你們要知道!沙門瞿曇的七世以來的父母,乃為真正(純善),並不被人所輕毀的。他為成就此法的人,我們應該去拜訪,他不應該到這裡來。再說:沙門瞿曇的顏貌很端正,出身於剎帝利種(王族中血統純粹而高貴)。他為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生在於尊貴處(尊貴的家族),而能出家去學道。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的。再說:沙門瞿曇的光色具足(具有美貌光輝),種姓為真正,而能出家去修道。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生為財富之家,有大的威力,然而卻能去出家學道。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不應來此。

再說:沙門瞿曇具足了賢聖之戒,成就了智慧。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不應來這裡。再說:沙門瞿曇,乃善於言語,其言為柔軟和雅。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不應來這裡。再說:沙門瞿曇乃為眾人的導師,弟子乃非常的多。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不應到這裡來。再說:沙門瞿曇乃永滅欲愛,並沒有卒暴(離浮躁),所有的憂畏都已滅除,衣毛都不竪立(不怖畏的描述),都歡喜和悅,見人都稱善,都善說行報,不毀餘道(稱佛為業報論的人,不傷毀婆羅門)。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乃痡`受波斯匿王,以及瓶沙王所禮敬供養。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乃被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所禮敬供養,也被梵婆羅門、多利遮婆羅門、鋸齒婆羅門、首迦摩納都耶子(均為大名鼎鼎的婆羅門)所見供養的。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到這裡來。

再說:沙門瞿曇,都為諸聲聞弟子(聽佛說法的直傳的弟子,不是大乘學者所指的小乘人)所宗奉,都受其禮敬供養,也被諸天,以及其餘的鬼神們所恭敬的。那些釋種(釋迦族人)、俱利(俱嚕國族人)、冥寧(密彌沙國族人)、跋祇(跋祇國族人)、末羅(末羅國族人)、酥摩(蘇摩國族人),都均宗奉於他。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到這裡來。再說:沙門瞿曇乃授與波斯匿王,以及瓶沙王,而受持三歸五戒(歸依佛法僧三寶,受持不殺、不偷、不淫、不欺、不飲酒的五戒)。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乃授與沸伽羅娑羅婆羅門等人三歸五戒。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訪,他不應到這裡來。再說:沙門瞿曇的弟子都受持三自歸依與五戒,諸天、釋種、俱利(俱嚕國)等族的人們,都受三皈五戒。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這裡。

再說:沙門瞿曇遊行之時,都被一切人所恭敬供養。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此。再說:沙門瞿曇所到的城郭聚落(城市、鄉村)都被人供養。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這裡。再說:沙門瞿曇所到之處,那些非人、鬼神(指天龍八部的一部份),都不敢來觸嬈惱害。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此。再說:沙門瞿曇所到的地方,其地方的人民都看見其光明,都聽到天樂的聲音,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此。再說:沙門瞿曇所到之處,如果欲離開那個地方的話,眾人都會戀慕(依依不捨),都會涕泣而送。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此。

再說:沙門瞿曇初出家之時,父母都涕泣,都愛惜而戀恨。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應該來此。再說:沙門瞿曇少壯時去出家,能夠捨棄諸飾好之物,以及象馬、寶車、五欲(五根發出的欲樂)、瓔珞(珍珠或玉成串而懸掛於身上的項鏈)。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捨棄能為轉輪王之位,而出家去學道,如果他在俗家的話,當會君臨四天下,會統領民物,我們都屬於其民。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乃明解梵法(梵壇之法,梵壇為在梵天所行的罰法。如梵王在其宮前設一個壇,天神如有不如法的話,就令其立在於壇上,其餘之天神,都不和他語談來往),能為他人說此法,也能和梵天往返言談。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三十二相都皆具足。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再說:沙門瞿曇,其智慧通達,沒有怯弱(不怖畏)。成就此法的人,我應去拜見他,他不應來此。

這位瞿曇現在到此瞻婆城的伽伽池側,對於我來說,他是我的尊者,同時也是一位貴客,我應該去親覲他。」

這時,五百名婆羅門白種德說:「甚奇!甚特!(讚歎為稀有,也為不可思議),他的功德真的是如是的嗎?不要說這麼多的偉大功德,如果他在此諸功德當中能成就一功德的話,尚且不應該來至這裡,更何況現在都盡具足這些功德,我們就應該相率,共同去問訊才對!」種德回答說:「你們欲去拜見的話,應該宜知此是時候了。」

這時,種德就嚴駕寶車,和五百名婆羅門,以及瞻婆城的諸婆羅門、長者、居士,被他們前後圍遶,而往詣於伽伽池。在離開蓮池不遠之處,乃自思惟而說:我假如請問瞿曇,或者為不合於他的心意的話,那位沙門瞿曇當會呵責我而說:你應該要作如是之問,不應該作如是之問。那個時候,眾人聽到這些時,會說我為沒有智慧的人,會損害我的名稱(名譽會有損)。假如沙門瞿曇問我種種法義之時,我所回答之語,或者不稱合於他的心意的話,那位沙門當會呵責我而說:應該要作如是的回答,不應該作如是的回答。眾人聽到後,會說我為沒有智慧,會損害我的名稱。如果我都默然,而從這裡回去的話,眾人當會說:此人為不知甚麼!這樣,則究竟不能至於沙門瞿曇之處,為甚麼呢?因為均會損我的名稱之故。假若沙門瞿曇問我有關於婆羅門法的話,我就回答瞿曇,足以合於他的心意而已。

這時,種德婆羅門在伽伽池邊作如是之念後,就便向前而行,就下車而徒步前進,而至於世尊之處,問訊後,退坐在一邊。這時,瞻婆城的諸婆羅門、長者、居士,或有禮佛後坐下的,或有問訊而後坐下的,或有稱自己之名,然後坐下的,或有叉手(合掌)向佛後而坐下的,或有默然而坐下的。眾人既坐定之後,佛陀知道種德婆羅門的心內所念之事,就告訴他而說:「你所思念的,當會隨你之願!」佛陀垂問種德而說:「你們的婆羅門法,要成就幾法,所言誠實,能不虛妄呢?」那個時候,種德乃默自思念而說:甚奇!甚特!沙門瞿曇有大的神力,乃見人心(知道他人的內心),如我所思念之事,他就依之而問起我有關於這種法義啊!

當時的種德婆羅門,乃端身正坐,四顧大眾(回看眾人,將在大會的眾人看了一看),就熙怡而笑,然後才回答佛陀之言而說:「我們婆羅門,須成就五法,所言至誠,而沒有虛妄。那五法呢?第一就是:婆羅門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純屬正統而無混雜其他種族的)。不被他人所輕毀的。第二為:異學的三部聖典,都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都盡能分別,對於那世典幽微的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能明察人的吉凶,通於祭祀儀禮。第三就是:顏貌端正。第四就是持戒具足。第五就是智慧通達,這就是其五法。瞿曇!婆羅門乃成就此五法,所言都為誠實,沒有虛妄的。」

佛陀說:「善哉!種德!是否有一種婆羅門對於此五法當中,捨棄其中之一法,而完成其他之四法,也是所言都是誠實,沒有虛妄,這種人得以名叫婆羅門嗎?」種德白佛說:「有的,為甚麼呢?瞿曇!何用生為?(生為血統,出生以來的血統,將有甚麼作用呢?)如婆羅門對於1.異學的三部聖典,能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都能分別,世典幽微的,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能明察人的吉凶,懂得祭祀儀禮,2.顏貌端正,3.持戒具足,4.智慧通達,具有了此四法,則所言誠實,沒有虛妄,名叫婆羅門。」

佛陀告訴種德說:「善哉!善哉!如果在於四法當中,捨棄其中的一法,而成就其他的三法的話,也為所言誠實,沒有虛妄,而名叫婆羅門嗎?」種德回答說:「有的。為甚麼呢?何用生、誦為(生為出身,誦為諷誦吠陀。出身的血統,以及諷誦吠陀,有甚麼作用呢)?如果婆羅門的1.顏貌端正,2.持戒具足,3.智慧通達,能成就此三法的話,則所言誠實,沒有虛妄,名叫婆羅門。」

佛陀說:「善哉!善哉!云何呢?(你的意見怎麼呢?)如果在此三法當中,捨棄其中的一法,而成就其餘的二法的話,他也是所言至誠,沒有虛妄,名叫婆羅門嗎?」回答說:「有的!為甚麼呢?何用生、誦,及端正為?」(何必靠出身、誦典、端正做甚麼?)那個時候,五百位婆羅門,各人都舉聲(發言),他們對種德婆羅門說:「為甚麼緣故要呵止生、誦,及與端正,說這些為有甚麼用呢?」(為甚排斥出身、誦典,以及面貌端正等事,說沒具有這些條件,也可以叫做婆羅門呢?)

那時,世尊告訴五百位婆羅門說:「如果種德婆羅門的容貌醜陋,沒有種姓(出身下賤),諷誦聖典不通利,也沒有辯才、智慧、善答等法,不能和我談論的話,你們就可以開口而說,假如種德本人,為一顏貌端正,種姓具足(出身清白),諷誦聖典乃非常的通利,有智慧辯才,善於問答,足堪和我談論真義的話,你們就且靜默,聽聽此人之語才對。」那時,種德婆羅門白佛說:「唯願瞿曇暫且小停止!我自會用法來教訓這些人的。」

那時,種德就隨時告訴五百名婆羅門說:「鴦伽摩納(名叫鴦伽的年輕的婆羅門),現在於此大眾當中,他是我的外甥,你們看見嗎?現在諸大眾們普集在於這裡的,唯除瞿曇的顏貌端正之外,其餘的都沒有人能及這位摩納(年輕人)。然而這位摩納卻行殺生、偷盜、淫逸、無禮、虛妄,欺誑,也以火燒人,斷道而行惡。這位鴦伽摩納,眾惡都俱備,然而雖會諷誦聖典、顏貌端正,究竟有甚麼用呢?」

這時,五百名婆羅門,則默然不能有所言說。種德白佛說:「如果持戒具足,智慧通達的話,則所言至誠,沒有虛妄,就得名叫婆羅門的。」佛陀說:「善哉!善哉!云何(你的意見如何呢?)種德!如果在此二法當中,捨棄其中的一法,成就其餘的一法時,也為所言誠實,沒有虛妄,名叫婆羅門嗎!」回答說:「不可得的!為甚麼呢?因為戒,即是智慧,智慧即是戒,有戒有智,然後所言誠實,沒有虛妄,我就說他名叫婆羅門。」(有戒的地方、就會有了智慧,有智慧的話,就會有戒。)

佛陀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有戒就會有智慧,有智慧就會有淨戒。種德!如人之洗其手,左右手都相互須要那樣,左手能淨右手,右手能淨左手。這也是同樣的,有智慧就會有戒,有戒就會有智慧,戒能淨慧,慧能淨戒。婆羅門!戒與慧都具足的人,我就說他名叫比丘。」

那時,種德婆羅門白佛說:「甚麼為之戒呢?」佛陀說:「你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一一分別解釋。」回答說:「唯然!願樂欲聞!」

那時,世尊告訴婆羅門說:「如果如來出現於世間的話,就為應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他會在於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而為他人說法,所說之法上中下(從始至終),其所說的,都為真正,義味(法義)都具足,梵行為清淨。如果有長者、長者之子,聽到此法的話,就會信心清淨(會生起信仰的心),信心清淨後,會作如是的觀察:在家為難修行,譬如桎梏那樣,欲修習梵行,乃不能得到自在的,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服三種法衣,出家去修道為妙。他就在於異時(後來之時),捨棄其家的財業,棄捐(放棄)其親族,而去服三種法衣,捨棄諸飾好,而諷誦毗尼(戒律),具足了戒律,捨棄殺生而不殺生,乃至心法得達四禪,現得安樂(現世安樂)。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精勤,專念而不忘,樂於獨自閒居之所得的。婆羅門!這就是其戒。」又問:「甚麼叫做智慧呢?」

佛陀說:「如果比丘,以三昧心(禪定心),而清淨無穢,而柔軟調伏,住於不動之處(境界),乃至得證三明(宿住智證明、死生智證明、漏盡智證明,所謂知道過去、未來、現在等事),而除去無明,而生智慧,滅除闇冥,生大法光,出漏盡智。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精勤,專念而不忘,樂於獨自在於閒居之所得的之故。婆羅門!這就是所謂智慧具足。」

這時,種德婆羅門白佛說:「現在我要皈依佛、法、聖眾(皈依三寶),唯願聽許我在於正法當中,作為一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荒淫、不欺誑、不飲酒。」

這時,種德婆羅門,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三、第三分,究羅檀頭經第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俱薩羅國的尸舍婆林中時,有一位學德兼優的究羅檀頭婆羅門,卻退弟子們贊其具有十一法後,親自讚歎佛德,率領其五百名弟子,以及諸居士,至於佛所,而受佛的教誡。佛陀為他說明大祀法,然後說明更有優勝之法的果報,所謂:皈戒、慈心、出家的功德。聽佛說法後,婆羅門即放舍牛羊,而受皈戒,供養佛,而證不還之果(三果阿羅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俱薩羅國(摩竭陀國),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都遊行於人間,至於俱薩羅佉婆提婆羅門村的北方,止宿在於尸舍婆林(申恕林)中。

這時,有一位婆羅門,名叫究羅檀頭,住在於佉婆提村,其村乃非常的豐樂,人民非常的熾盛,有園觀浴池,樹木很清涼,婆斯匿王即封此村給與究羅檀頭婆羅門,作為梵分(封賜之地)。這位婆羅門,乃七世以來,其父母都為真正,不被他人所輕毀的。對於三部(吠陀聖典)都諷誦得通利,種種經書都統能分別,世典幽微的,都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也能瞻候吉凶、祭祀儀禮等法。有五百名弟子,都教授不廢。這時,婆羅門,欲設大祀(以犧牲舉行祭祀大會),而辦(準備)五百隻特牛(公牛)、五百隻牸牛(母牛)、五百隻特犢(小公牛)、五百隻牸犢(小母牛),五百隻羖羊(黑牡羊)、五百隻羯羊(閹過的雄羊),欲用這些畜生來作祭祀之用。

這時,佉婆提村的諸位婆羅門、長者、居士,聽到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出家成道,從俱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到佉婆提村北,止宿在於尸舍婆林中。有大的名稱,流聞於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惡魔,若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而為他人說法,上中下之言(始終所說之法),均為是真正,義味都具足。梵行都清淨。「如此的真人,應該去覲現他,現在我們寧可一同前往拜見為是。」作此語後,就便相率,離開佉婆提村,隊隊相隨(結隊成群),欲詣佛所。

當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在高樓之上,遙見眾人,隊隊相隨的情形,就回顧而問侍者說:「他們那些人,為甚麼緣故,隊隊相隨,到底是欲往何處呢?」侍者回答說:「我聽說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子弟,現在已出家而成道,這次在於俱薩羅國,遊行在於其人間,到了佉妙婆提村的北邊的尸舍婆林,在其中休止。乃為一位有大的名稱,流聞於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惡魔,或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也為他人說法,所說的上中下言(始終所說之法),都是真正的,義味都具足,梵行都清淨。此村的諸婆羅門、長者、居士們,都眾聚相隨,欲去問訊沙門瞿曇啊!」

這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就敕令其侍者說:「你趕快帶我的語言,去對諸人們說:『你們大家小住一下!須等我同往,當會和你們一同去拜見沙門瞿曇!』」當時,那位侍者就承受主人的教令,去對眾人說:「『大家且等一下!須等我到來,會和你們一同到沙門瞿曇之處!』眾人就回答那位使者說:「你趕快回去向婆羅門說:『現在正是其時,應宜共同往詣!』」侍者回去報告說:「眾人都停下來,眾人都說:『現在正是其時,應該共同往詣!』」這時,婆羅門就下樓,出在中門,站立在那裡。

這時,有其餘的五百人在中門外而坐,都在協助究羅檀頭所施設的大祀的事務,他們看見究羅檀頭後,就都起來迎接而問說:「大婆羅門!您要到那裡去呢?」回答說:「我聽說有一位沙門瞿曇,為釋迦族的子弟,已出家成道,在於俱薩羅國的人間遊行,而到佉妙婆提村的北邊的尸舍婆林。他為一有大名稱,流聞於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也為人說法,所說的上中下之言(始終所說之法)都是真正,義味都具足,梵行都清淨。像這樣的一位真人,都應該去覲現。諸婆羅門!我又聽說瞿曇乃知道三種祭祀(奉獻牛、犢、羊之三種犧牲的祭祀之儀),以及十六種祀具(後列出),現在我們大眾當中的先學舊識(先輩耆宿)所不能知道的。我現在欲舉行大祭祀,牛羊都已齊備,欲詣瞿曇之處,去問三種的祭祀,以及十六種的祀具之事。我們得此祭祀之法後,功德就能具足,名稱就能遠聞!」

這時,五百位婆羅門白究羅檀頭說:「大師您不可以去!為甚麼呢?因為他應到這裡來,你不應該到那邊去。大師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並不被人所輕毀。如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該來拜訪您,您不應該到他那邊去的。」又說:「大師對於異學的三部聖典都諷誦的很通利,種種的經書都統統能夠分別,世典幽微的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以及瞻相吉凶、祭祀儀禮等,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該至於這裡,您則不必到那邊去。又大師的顏貌端正,得梵色之像(如梵天那麼的端嚴),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該到這裡來,您則不必到那邊去。又大師乃戒行增上,智慧成就,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來這裡,您不應到那邊去。又大師所言的為柔和,辯才又具足,義味都清淨,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到這裡來,您就不必到那邊去。

又大師乃為眾導之首腦人物,弟子非常的多,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該來這裡,您就不必到那邊去。又大師乃常教授五百名婆羅門,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該來這裡,您就不必到那邊去。又大師乃為四方的學者都來請受,都來問諸技術祭祀之法時,均能具答,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到這裡來,您則不必到那邊去。大師為波斯匿王,以及瓶沙王所恭敬供養,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該到這裡來,您則不必到那邊去。又大師乃富有財寶,庫藏都盈溢,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到這裡來,您則不必到那邊去。又大師為一智慧明達,所言都通利,沒有怯弱(不怖畏),成就此法的話,他就應到這裡來,您則不必到那邊去。大師如具足此十一法,他就應該來此,您則不必到那邊去。」

這時,究羅檀頭說:「如是!如是!如你們所說的,我實在具有了這些德行,並不是沒有的。然而你們應當再聽我說,沙門瞿曇所成就的功德,你們就知道我們應該到他那邊去拜見他,他乃不應該來這裡拜訪我的。要知道!沙門瞿曇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純正的血統),並不被他人所輕毀的,他為成就此法的人,我們應該去拜見,他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的顏貌很端正,出身於剎帝利種,成就此法的人,我應該去拜見他,他不必到這裡來。又沙門瞿曇乃生於尊貴之家,而能夠捨棄其榮華,而出家去學道,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訪,他則不應來這裡。又沙門瞿曇乃光明具足,種姓真正,而去出家修道,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這裡。又沙門瞿曇出生在於財富的家庭,有大的威力,而能出家去修道,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這裡。

又沙門瞿曇乃具足賢聖之戒,智慧成就,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就不應該來此。又沙門瞿曇乃善於言語,其言語為柔軟和雅,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到這裡來。又沙門瞿曇乃為大眾的導師,弟子非常的多,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就不應到這裡來。又沙門瞿曇乃永滅欲愛,並沒有卒暴,憂畏已除滅,衣毛不會有恐怖而倒竪,都非常的歡喜和悅,看見人就稱喜,善於講說行報,不會譭謗外道,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到這裡來。又沙門瞿曇乃常被波斯匿王,以及瓶沙王禮敬供養,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這裡。又沙門瞿曇乃被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所禮敬供養,也被梵婆羅門、多利遮婆羅門、種德婆羅門、首伽摩納兜耶子(均為德學兼備的婆羅門)所恭敬供養,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訪,他則不應該到這裡來。

又沙門瞿曇乃被其諸聲聞弟子所宗奉、禮敬、供養,也被諸天,以及諸鬼神們所恭敬。釋種(釋迦族)、俱梨(俱嚕國)、冥寧(密彌沙國)、跋祇(跋祇國)、末羅(末羅國)、蘇摩(蘇摩國)的人們,都均宗奉他,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來這裡。又沙門瞿曇乃授受波斯匿王,以及瓶沙王,三皈五戒,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這裡。又沙門瞿曇乃授與沸伽羅婆羅婆羅門等人三皈五戒,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傳授弟子們三皈五戒,諸天、釋種、俱梨(俱嚕國)等人,都受三皈五戒,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就不必來這裡。

又沙門瞿曇所遊行的地方,都被一切人們所恭敬供養,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所到的城郭村邑,都沒有不傾動去恭敬供養他的,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所到的地方,那些非人、鬼神都不敢去觸嬈他,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就不應該來這裡。又沙門瞿曇所到的地方,在那個地方的人民都看見光明,都聽到天樂的聲音,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到這裡來。又沙門瞿管所到的地方,假若將離開那個地方之時,眾人都會戀慕,都會涕泣而送別,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就不應該到這裡來。

又沙門瞿曇初出家之時,其父母宗親都涕泣戀恨,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就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在少壯時去出家,而能捨棄諸飾好,以及所擁有的象馬、寶車、五欲、瓔珞,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能捨棄轉輪王的地位,而出家去修道,如果他在俗家的話,就能王治四天下,統領所有的民物,我們都屬於他,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

又沙門瞿曇乃明解梵法,能為他人講說,也能和梵天來往語談,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乃明解三種的祭祀,以及十六種祀具,這是我們這些宿舊(先宿耆舊的學者)所不能知的事,能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乃三十二相都具足,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又沙門瞿曇為一智慧通達,沒有怯弱(不怖畏),成就此法的話,我就應該去拜見他,他則不應該來。

那位瞿曇現在來此佉妙提村,對於我來說,是為一位尊者,又是一位貴客,我應該去覲現才對。」

這時,五百位婆羅門,乃向究羅檀頭說:「甚奇!甚特!他的功德乃如是的偉大嗎?倘使瞿曇對於這些功德當中成就一項的話,尚且不應該屈駕而來,更何況他乃盡具這些功德,因此,應該統統相攜,共往去問訊才是!」究羅檀頭說:「如欲前往的話,現在正是時候了。」

這時,婆羅門,就嚴駕寶車,和五百位婆羅門,以及佉妙婆提村的諸位婆羅門、長者、居士,被他們前後圍遶,往詣於尸舍婆林。到達後,就下車,就徒步至於世尊之處,問訊後,退坐在一邊。這時,諸婆羅門、長者、居士們,或者禮佛後,坐下來的,或者問訊後,坐下的,或者有稱名後,坐下的,或者有叉手向佛後,坐下的,或者有的則默然而坐的。眾人坐下已定後,究羅檀頭則白佛而說:「欲有所問(我想請問您),如果有閒暇得以見到您的聽允的話,才敢請問。」佛陀說:「隨意所問。」(隨你意講出來吧!)

這時,婆羅門白佛說:「我聽說瞿曇您,能明解三種祭祀的條件,以及十六種的祭祀應具備的條件,這些事是我們這些先宿耆舊所不能知道的事。我們現在欲舉行大祭祀,已辦好五百隻特牛、五百隻牸牛、五百隻特犢、五百隻牸犢、五百隻羖羊、五百隻羯羊,欲將這些畜生為祭祀之用。今天因此緣故而來,也想請問三種祭法,以及十六種祭祀應具備之事。如能得以成就此祭祀的話,就能得大果報,名稱能遠聞,為天人所尊敬。」

那時,世尊告訴究羅檀頭婆羅門說:「你現在應諦聽!應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闡說。」婆羅門說:「唯然!瞿曇!願樂欲聞!」

那時,佛陀告訴究羅檀頭說:「乃往過去久遠之世代的時候(很久的古時),有一位剎帝利王,是以水澆頭之種(以海水灌頂,正式為王的人),他欲設大祀,就召集婆羅門大臣(神職種族出身的大臣),而告訴他說:『我現在大有財寶具足(財寶很豐富),有五欲可以自恣(可自由的享受五欲),年紀已朽邁,而士眾乃很強盛,無有怯弱(不怖畏),庫藏很盈溢。現在欲舉行大祭祀,你們就說說祭祀之法,要舉行此法時,須用甚麼事物呢?』這時,那位大臣就白王說:『如是!(是的),大王!如王所說的沒有錯!現在國富兵強,庫藏又盈溢,但是諸民物(民眾)都多懷噁心,都習諸非法。假若在這時候舉行大祀典的話,就不能完成祀法。有如遣盜去追逐盜者那樣,就不能達成其使命的了。大王!您不可以作如是之念而說:這些都是我的人民,都能伐能殺,能呵能止的。您要對於諸親近王的人(效忠的人),當給與其所須要的,諸治生的人,當給與其財寶,諸修田業的人,當給與其牛犢、種子,使他們各各都能自營。大王您不逼迫於民眾,則民眾自會安隱,會養育子孫,共相娛樂。』」

佛陀告訴究羅檀頭說:「當時,大王聽諸臣之語後,就對於諸親近的人,給與其衣食,諸有商賈的人,給與其財寶(融資給商業界),修農田的人,就給與牛,以及種子。這時人民各各都能自營,都不相侵惱,都能養育其子孫,共相娛樂。」佛陀又說:「當時,大王又召諸臣,而對他們說:『我的國家很富有而兵強,庫藏乃盈溢,使他們都沒有所缺乏,都能養育其子孫,共相娛樂。我現在欲舉行大祭祀,你們說說祀法,都應該須要甚麼事物呢?』諸臣白王說:『如是!如是!如王所說的,國富民強,庫藏乃盈溢,已給與諸民眾,使他們已沒有缺乏,都能養育子孫,共相娛樂。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的話,可對宮內的人說,使他們都知道此事。』這時,大王就照大臣之言,入宮內去傳話而說:『我國富兵強,庫藏盈溢,多有財寶,欲舉行大祀典。』這時,諸夫人尋白王說:『如是!如是!如大王所說的:國富兵強,庫藏盈溢,多有財寶,欲舉行大祀典,現在正是時候。』大王就出宮外,而對諸臣說:『我國富兵強,庫藏盈溢,也已給與民眾,使他們都沒有缺乏,都能養育子孫,共相娛樂。現在欲舉行大祀典,已經告訴過宮內,你們就盡說給我聽,到底須用甚麼事物呢?』

這時,諸大臣即白王說:『如是!如是!如王所說的,欲舉行大祭祀,已通告於宮內,然而還未對太子、皇子、大臣、將士們說,大王應該對他們說。』這時,王聽諸臣之語後,就對太子、皇子、群臣、將士們說:『我國富兵強,庫藏盈溢,欲舉行大祀典。』這時,太子、皇子,以及諸群臣、將士們,就向大王說:『如是!如是!大王!現在國富兵強,庫藏盈溢,欲舉行大祀典的話,現在正是其時。』這時,大王又告訴大臣們說:『我國富兵強,多有財寶,欲舉行大祀典,已通告於宮內、太子、皇子,乃至將士了,現在欲舉行大祀典,須要用甚麼事物呢?』諸臣白王說:『如大王所言的,如欲設大祀的話,現在正是時候了。』大王並聽他們對於大祀的建言後,就在於城東蓋起新的堂舍。大王入新舍時,乃被鹿皮之衣,以香酥油塗摩其身體,又用鹿角戴在於頭上,用牛屎塗在於地,而坐臥在其上面。及王的第一夫人、婆羅門大臣,都選一黃牸牛,一牛乳為王食,一牛乳為夫人之食,一牛乳為大臣之食,一牛乳則供養大眾,其餘的都給與犢子。這時,大王乃成就八法,大臣則成就四法。

甚麼為之大王之成就八法呢?(大王成就那些八種法呢?)1.那位剎帝利大王,其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血統不混雜),不被他人所輕毀,這就是成就初法。2.那位大王的顏貌端正,為剎帝利種族,就是第二法。3.那位大王的戒德增盛,智慧具足,就是第三法。4.那位大王乃習種種的技術,如乘象、馬車、刀矛、弓矢、戰鬥之法,都沒有不具知的,這是第四法。5.那位大王有大的威力能攝諸小王,沒有不靡伏,這是第五法。6.那位大王善於言語,所說的都是柔軟,義味都具足,就是第六法。7.那位大王多有財寶,庫藏盈溢,就是第七法。8.那位大王智謀勇果,不再怯弱,就是第八法。那位剎帝利種之王,乃成就此八法。

甚麼為之大臣所成就的四法呢?1.那位婆羅門大臣,其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血統純正無混雜),不被他人所輕毀,這就是其初法。又次,2.那位大臣對於異學的三部聖典,都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均能分別。世典幽微,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瞻察吉凶、祭祀儀禮等事,就是第二法。又次,3.那位大臣乃善於言語,所說的都為柔和,義味都具足,這是第三法。又次,4.大臣乃智謀勇果,沒有怯弱,凡是祭祀之法,沒有不解知,就是第四法。這時,那位大王成就八法,婆羅門大臣則成就四法,那位大王有四援助(太子、皇子、群臣、將士等四類的人物),有三祭祀法(具足祭祀的三種類,1.王成就八法,2.婆羅門大臣成就四法,3.王有四類援助的人),有十六祀具(十六資助祭祀的條件,下文詳。)

這時,婆羅門大臣在於那棟新舍。以十六事,去開解王意,去除大王的疑想。那十六事呢?大臣白王說:『或者有人說:1.現在剎帝利大王欲舉行大祀典,而七世以來的父母都不正(血統不純),常被他人所輕毀。假若有此言,也不能污穢大王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七世以來的父母,乃為真正,不被他人所輕毀之故。2.或者有人說:現在剎帝利大王將舉行大祀典,然而顏貌醜陋,不是剎帝利種。假如有此言的話,也不能污穢大王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您的顏貌為端正,是剎帝利種族之故。3.或者有人說:現在剎帝利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他乃沒有增上戒(不持戒),智慧不具足。假如有這種語之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的戒德增上,智慧也具足之故4.Q或者有人說:現在剎帝利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他卻不善於諸術,如乘象、馬車、種種的兵法,都不能瞭解知道。假如有此言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您乃善於諸技術,對於戰陣兵法,都沒有不解知的之故。5.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卻沒有大威力可以攝諸小國王,假如有此言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有大威力,能攝受諸小國王之故。

6.或者有人說:王欲舉行大祭祀,然而不善於言語,所說的都是麄獷之言,義味也不具足。假如有此言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為一位善於言語,所說的都為柔軟,義味也具足之故。7.或者有人說: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卻沒有多財寶,假如有此言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的庫藏盈滿,多有財寶之故。8.或者有人說: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卻沒有智謀,志意也怯弱,假如有這種話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為一智謀勇果,沒有怯弱之故。9.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不通告於宮內的人,假如有此語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欲祭祀時,已事先通告於宮內之故。10.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卻不告訴太子、皇子們。假如有這種語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欲祭祀時,都先對太子、皇子們說過之故。11.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卻不對群臣說,假如有這種話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因為大王欲舉行大祀典時,都先通告於群臣之故。12.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卻不對將士說。假如有這種言的話,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大王欲祭祀時,都先告訴諸將士之故。13.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他所任用的婆羅門大臣的七世以來的父母都不正(血統不純),都常為他人所輕毀的。假如有這種語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我(大臣自稱)七世以來的父母乃為真正(血統不混雜),並不被人所輕毀之故。

14.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他的大臣對於異學的三部都諷誦不利(不精通於諷誦三部吠陀聖典),對於種種的經書也不能分別,世典幽微,也不去綜練,不能善於大人的相法,不能瞻察吉凶、不精於祭祀儀禮。假如有這種話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我對於三部異典都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都能分別,世典幽微的,也沒有不綜練,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也精通於瞻察吉凶、祭祀儀禮之故。15.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而大臣卻不善於言語。所說的都為麄獷,義味都不具足。假如有這種話之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我乃善於言語,所說的都很柔和,義味都具足之故。16.或者有人說:大王欲舉行大祀典,然而其大臣的智謀乃不具足,志意也怯弱(畏頭畏尾),也不解大祭祀之法。假如有這種語時,也不能污蔑大王您的,為甚麼呢?因為我乃智謀、勇敢果決的人,也不會怯弱(不畏忌),凡是祭祀之法,都沒有不解知的之故。』」

佛陀告訴究羅檀頭說:「那位國王對於十六處(十六祭具)有疑問,而他的大臣乃用十六事開解王意。」佛陀又說:「這時,大臣在那棟新舍裡,以十事行(十種善惡業),去示教利喜於大王。那十事行呢?大臣說:『大王在舉行祭祀時,不管是諸有殺生,或不殺生的都來集會的話,都應平等佈施給與他們。如果有殺生而來的話,也應佈施給與他,使他能自知:不殺生而來的話,也佈施給與他,為了如是之故而佈施,要像如是的心施(由衷歡喜而佈施)。如果又有偷盜、邪淫、兩舌、惡口、妄言、綺語、貪取(貪欲)、嫉妒(瞋恚)、邪見(愚癡)的,來在於大會的話,也佈施給與,使他能自知;或者有不偷盜,乃至正見的,來參與大會的話,也佈施給他,為了如是之故而佈施,像如是的出自內心歡喜的佈施(心施)。』」佛陀告訴婆羅門說:「那位大臣乃以此十行事去示教利喜大王的。」

佛陀又告訴婆羅門說:「這時,那位剎帝利王,在於新舍之時,乃生起三種的悔心,大臣則消滅其反悔之心。那三種呢?大王生反悔而說:『我現在舉行大祀典,已作大祀、當作大祀、今作大祀,都會多損財寶。』大王生起此三心,乃懷著悔恨(對於已作、今作、當作之大祀典,會損失很多的財物,所謂將損,已損,當會損之三反悔)。大臣則向大王說:『大王已舉行大祀典,已施、當施、今施(過去、現在、未來的典禮佈施),對於此福業的祀典,不應該生後悔!』這就是大王進入新舍時生起三種後悔心,而大臣乃適時消滅其悔中之義。」

佛陀並告訴婆羅門說:「那時,剎帝利王,經以水澆瞿頭頂之種的大王,在十五日月滿之時,出離那棟新舍,在於新舍之前的露地,燃燒大火積,手執油瓶注入於火上,而唱言:『與!與!』這時,王的夫人聽聞大王在於十五日月滿之時,步出新舍,在於舍前點燃大火積,手執油瓶注入於火上,唱而說:『與!與!』那些夫人、婇女們就多持財寶,來詣於王所,而白大王說:『我們所拿來的這些雜寶,要協助大王祭祀之用。』婆羅門啊!這時那位大王遂告訴夫人、婇女們說:『止!止!妳們便為供養已(留作供養自己之用),我自己大有財寶,足夠以祭祀的。』諸夫人、婇女乃自生念而說:我們不應該將此寶物拿還於宮中。假如大王在於東方施設大祀之時,當用來佐助之用。婆羅門!其後來,大王在於東方施設大祀之時,那些夫人、婇女們,就用這些寶物,去助設其大祀典。

這時,太子、皇子,聽聞大王在於十五日月滿之時,步出新舍,在於新舍的前庭點燃大火積,手執油瓶注入於火上,唱而言:『與!與!』那些太子、皇子就多持財寶,來詣王所,白王而說:『我們持這些寶物,要助父王所舉行的大祀之用。』大王說:『止!止!你們便作為另行之供養之用吧!我自大有財寶,足夠祭祀之用的。』諸太子、皇子們,則自生念而說:我們不宜將這些寶物拿回去,大王如果在於南方施設大祀時,當用以佐助之用。像如是的,大臣也持寶物來,也願以助王祭祀西方之用;將士也持寶物而來,也願以助王祭祀北方之用。」

佛陀又告訴婆羅門說:「那位大王舉行大祭祀時,並不殺牛與羊,以及諸眾生,唯用酥、乳、麻油、蜜、黑蜜、石蜜(黑蜜、石蜜就是黑砂糖,赤砂糖),作為祭祀的敬物。」佛陀並告訴婆羅門說:「那位剎帝利大王將舉行大祀時,其初也喜,中也喜,後也喜(始終都懷著歡喜誠敬的心情)。」佛陀又告訴婆羅門說:「那位剎帝利王,舉行大祀後,就去剃除鬚髮,穿服三種法衣,出家去學道,而修習四無量心(慈悲喜舍),在他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梵天上(色界初禪天)。這時,王的夫人,實行大佈施後,也是除去其頭髮,穿服三種的法衣,出家去修道,而行四梵行(修四無量心即能往生於梵天,據此而說四無量心為四梵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也生在梵天上。那位婆羅門大臣教王行四方的祭祀後,也行大佈施,然後也剃除鬚髮,也服三種的法衣,去出家修道,也行四梵行,在他身壞命終之後,也生在於梵天上。」

 佛陀說後,問婆羅門說:「這時,大王為三祭祀法,十六祀具,而完成大祀典。你的意見如何呢?」這時,究羅檀頭聞佛言後,乃默然不回答。當時,五百名婆羅門就對究羅檀頭說:「沙門瞿曇所說的為微妙的,大師您為甚麼緣故默然不回答他呢?」究羅檀頭回答說:「沙門瞿曇所說的為很微妙,我並不是以為不然,所以會默然的緣故,乃自思惟耳(正在思察其內中的涵意)。沙門瞿曇說這些事,不言(不像)從他人所聞的樣子,所以我才默自思惟:沙門瞿曇是否是那位剎帝利大王嗎?或者就是那位婆羅門大臣呢?」

那時,世尊告訴究羅檀頭說:「善哉!善哉!你觀察如來之事,正得其宜啊!(猜對了)那個時候的剎帝利大王,而舉行大祀典的人,豈為他人嗎!不可以作此觀察,因為即是吾自身是也,我在於那時,真的是極大的佈施恩惠於人啊!」

究羅檀頭白佛說:「齊於此三祭祀,以及十六祀具,而得大果報。然而又有那一種功德能勝於此的嗎?」佛陀說:「有的。」問而說:「是那些呢?」佛陀說:「將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假若能常供養眾僧,使其不斷的話,功德就會勝於它的。」又問:「將此三祭祀,及十六祀具,假若能常供養眾僧,使其不斷的話,則此功德為最勝,然而又有優勝的功德嗎?」佛陀說:「有的。」又問:「為那些呢?」佛陀說:「如果用三祭祀,及十六祀具,並供養眾僧,使其不斷的功德,乃不如為了招提僧(招到菩提之僧,指四方的僧)玉而蓋起僧房堂閣,因為此種佈施,乃最為勝。」又問:「為三祭祀,及十六祭具,並以供養眾僧,使其不斷絕,以及為了招提僧而蓋起僧房堂閣,則這種福德為最勝,然而又有優勝於此功德的嗎?」佛陀說:「有的。」又問:「為那些呢?」

佛陀說:「如果為三種祭祀、十六種祀具,去供養眾僧,使其不斷絕,以及為招提僧蓋起僧房堂閣(雖然功德很大),但是乃不如起歡喜心,口自發言而說:『我,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此種福德為最勝的。」又問:「齊於此三歸依,而得大果報嗎?又有比這優勝的功德嗎?」佛陀說:「有的。」又問:「為那些呢?」佛陀說:「如果以歡喜心,而受,而行五戒,盡形壽(一生當中),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欺誑、不飲酒的話,此福為之最勝的。」又問:「齊於此三祀,乃至受持五戒,而得大果報嗎?又有優勝的嗎?」佛陀說:「有的。」又問:「為那些呢?」佛陀說:「如果能以慈心思念一切眾生,有如構牛乳之頃(短時間)的話,其福德乃最為勝的。」又問:「齊此三祀,乃至以慈心的話,能得大果報嗎?又有優勝的嗎呼」佛陀說:「有的。」又問:「那些呢?」

佛陀說:「如果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有人在於佛法當中出家修道,而至於眾德悉備,乃至能具足三明,滅諸癡冥,而具足慧明。為甚麼呢?因為以不放逸,樂於閒靜之故,此種福德,乃為最勝的。」

究羅檀頭又白佛說:「瞿曇!我為祭祀而具備的諸牛羊,各種都有五百頭(五百匹),現在將全部放舍,任牠們自遊其隨逐水草。我現在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請聽允我在於正法當中為一優婆塞!自今以後,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欺誑、不飲酒,唯願世尊,及諸大眾,明天接受我的邀請!」那時,世尊,乃默然納受。

這時,婆羅門,見佛已默然受請後,就起來禮佛,繞旋三匝後離去。回到家裡,供辦種種的肴饎,等明日時到。那時,世尊著衣持鉢,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位俱齊,都詣於婆羅門之合,到後,就座而坐。

這時,婆羅門乃親手斟酌,供養佛,以及諸僧伽,食後收鉢,行澡水完畢後,佛陀即為婆羅門作頌而說:

祭祀火為上 諷誦讀為上 人中王為上 眾流海為上

星中月為上 光明日為上 上下及四方 諸有所生物

天及世間人 唯佛為最上 欲求大福者 當供養三寶

(祭祀以火為最上,諷誦以讀為最上,人中以王為最上,眾流當中乃以海為最上,眾星當中乃以月為最上,光明當中乃以太陽為最上。在上下,以及四方裡面的諸有所生之物,天神,以及世間之人當中,唯有佛陀為最上。如果欲求大福報的話,就當應供養三寶。)

那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即取一小座,而坐在於佛前。當時,世尊乃漸次為他說法,示教利喜於他。所謂闡述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明貪欲就是大患,上漏為之障礙,出要(出苦的要諦)為上,分佈顯示諸清淨之行。那時,世尊觀察那位婆羅門的志意已柔軟,陰蓋已輕微,已容易調伏。就如同諸佛的常法,為他講說苦聖諦,分別而顯示。也說集聖諦、集滅的聖諦、出要的聖諦(出離苦的要道,道聖諦)。這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即在於其座上遠塵離垢,得法眼淨(能分別而觀察佛法之眼,為法眼),猶如淨潔的白氈容易受染那樣。檀頭婆羅門也是如是。他能見法而得法,能獲果定住,都不由於他信,而得無所畏(沒有恐怖),而白佛說:「我現在重新再三的歸依佛、歸依法、歸依聖眾,願佛聽我在於正法當中,為一優婆塞!自今已後,盡形壽,都不殺、不盜、不淫、不欺、不飲酒。」他說完後,重白佛說:「唯願世尊更受我七日之請(供養七天)!」那時,世尊乃默然而接受其請願。這時,婆羅門就在於七日當中,親自斟酌,而供佛及僧。經過七天后,世尊就再遊行於人間(到別地方去。)

佛陀離開後不久之時,究羅檀頭婆羅門,因疾病而命終。這時,眾多的比丘聽到究羅檀頭供養佛陀七天后,在佛離開後不久之時,由於疾病而命終,就自念而說:那個人命終之後,當會趣於甚麼地方呢(會轉生何處呢?)這時,諸比丘就往詣世尊之處,頭面禮佛足後,退坐在一邊,而白佛說:「那位究羅檀頭現在已命終,到底當會轉生於何趣呢?」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那個人學佛後即淨修梵行,法法都成就,也不會對於法有所觸嬈,由之而已斷除五下分結(貪、瞋、身見、戒取、疑),在於那個地方,而現般涅槃(在於色界已得正果而涅槃),已不來於此世間的了。」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五完

 

長阿含經卷第十六

 

二四、第三分,堅固經第五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於那難陀城的波婆利掩次林中時,堅固長者曾向佛請願,請佛敕令弟子,為求法者顯現神足,然而佛陀卻不教其法,而教其應在空閒處靜默思道,而積德,有過失時就應髮露懺悔。當然也顯示三神足之行相,最後更說諸天也不能了知的地水火風的消滅,乃由識之滅的道理。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正在於那難陀城(摩竭陀國,位於菩提道場之東),住於波婆利掩次林中(好衣菴羅園),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個時候,有一位長者子,名叫堅固,來詣佛所,到後,頭面禮足,然後退在於一邊而坐。這時,堅固長者子白佛說:「善哉!世尊!唯願現在敕諸比丘們,如果有婆羅門、長者子、居士等人之來求教時,當為他們顯現神足(神變),顯示上人之法(超乎凡人之法)!」

佛陀告訴堅固說:「我並不會教諸比丘們為了婆羅門、長者、居士們,而顯現神足,顯示上人之法的。我唯教我的弟子,須在於空閒之處,去靜默思道。假若積有功德的話,就教他當自覆藏;假如有過失的話,當自髮露懺海。」

這時,堅固長者子又白佛說:「唯願世尊教敕諸比丘,叫他們如遇有婆羅門、長者、居士之來訪時,當為他們顯現神足,顯示上人之法!」佛陀又告訴堅固說:「我終究不會教導諸比丘們去為婆羅門、長者、居士們顯現神足、上人之法的。我唯有教導諸弟子,須在於空閒的地方,去靜默思道。假如因之而有功德的話,當自覆藏,假如有過失的話,當應自己髮露懺悔。」這時,堅固長者子白佛說:「我對於上人法,並沒有疑惑,但是此那難陀城,乃國土豐樂,人民熾盛,假若在於這裡顯現神足的話,必定會為多所饒益,佛陀及大眾,都能善弘道化的!」

佛陀又告訴堅固說:「我並不教敕諸比丘去為婆羅門、長者子、居士等人顯現神足上人之法。我但教導諸弟子,須在於空閒處,去靜默思道。假如因之而有功德的話,就應該自己覆藏,假若有過失的話,當應自己髮露懺悔。所以的緣故為何呢?所謂有三種神足(三種神通變化)。那三種呢?第一就是神足(自在變化),第二為觀察他心,第三為教誡。甚麼叫做神足呢?長者子!比丘學習而有無量的神足,能夠以一身而變成無數之身,以無數之身,而還合為一身。不管是遠,或者是近的山河石壁,都能自在無礙,猶如行空那樣。在於虛空中結跏趺之坐,都有如飛鳥那樣的自在;出入於大地時,都猶如在水中那樣的自由;假若行在於水上的話,也猶如履地那樣的自在的。身上會冒出煙火,有如大火聚;能以手捫摩日月,而立至於梵天。如果有得信的長者、居士,曾經看見這位比丘顯現無量的神足,而立至於梵天的話,當又再詣其餘未得信的長者、居士之處,告訴他而說:『我看見比丘顯現無量的神足,立至於梵天。』那些長者、居士之未得信的人,會對那位得信的人說:『我聽說有瞿羅咒(幹陀羅明咒),能顯現如是的無量神變,乃至立至於梵天。』」佛陀又告訴長者子堅固說:「那位不信的人,有如此之言,豈不是譭謗之言嗎?」堅固白佛說:「這實在是誹謗之言的。」

佛陀說:「我乃由於如是之故(恐有這些多餘的事之會發生之故),不敕令諸比丘們顯現神通變化,唯教弟子要在空閒處靜默思道。假如因之而有得功德的話,當應自覆藏;倘若有過失的話,就應當自己髮露懺悔。像如是的,長者子!這就是我的諸比丘所現的神足。甚麼叫做觀察他心神足呢?於是(就是這樣的),比丘現無量的觀察神足:觀察諸眾生之心所念之法(有關於他人的心、心所、心的起滅等事),眾生心之隈屏所造之事,都能識知。如果有得信的長者、居士們,看見比丘現無量的觀察神足,觀察他眾生的心所念之法,他眾生在隈屏所為的心念,都能知道,便詣其餘未得信的長者、居士之處,而告訴他們說:『我看見比丘現無量的觀察神足,觀察他眾生的心所念之法,那些心之隈屏所作的一切,都能悉知。』那些不信的長者、居士,聽此語後,會生誹謗之言而說:有幹陀羅咒,能觀察他心,隈屏所造的都能悉知。你的意見如何呢?這豈不是譭謗之言嗎?」堅固白佛說:「這實在是譭謗之言的。」

佛陀說:「我乃由於如是之故,不敕令諸比丘顯現神通變化,唯教弟子在於空閒之處,去靜默思道。假如有功德的話,當應自己覆藏,如果有過失的話,當自髮露懺悔。像如是的,長者子!這就是我的比丘之顯現觀察神足。」

「甚麼為之教誡神足呢?長者子!如果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魔王,或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而為他人說法,所說的上中下言(始終所說之法),均為是真正,義味都清淨,梵行都具足。如長者、居士聽後,在於其中能夠得信,得信之後,在於其中觀察而自念:我不應宜在於俗家,如果在俗家的話,都是鉤鎖相連,不得清淨而修梵行的,我現在寧可剃除鬚髮,穿服三種法衣,出家去修道,以便能夠具諸功德,乃至成就三明,滅諸闇冥,生大智明。為甚麼呢?這乃由於精勤,樂於獨住閒居,專念於道而不忘所得來的。長者子!這就是我的比丘的顯現教誡神足。」

那時,堅固長者子白佛說:「是否有比丘成就如此的三神足嗎?」佛陀告訴長者子說:「我不說有數多的比丘,有成就此三種神足的人。長者子!我有比丘在此大眾當中,曾自思念:此地、水、火、風、四大所成的身,到底要怎樣才能永滅呢?

那位比丘思念後,就倏忽(快速)而趣向於天道(天界),往至於四天王之處(第一層天),問四天王而說:『此身為四大,也就是地水火風所成的,到底要怎樣才能得以消滅呢?』長者子!那些四天王回答那位比丘說:『我們也不知四大要如何才能得以消滅。我的上面有天,名叫忉利(三十三天,第二層天),為微妙第一,有大的智慧,此天一定能知四大要怎樣才能滅掉的。』那位比丘聽後,即倏趣於天道(上一層的天界),往詣於忉利天上,去問諸天們說:『此地水火風所成的身,要怎樣才能永滅呢?』那些忉利天們回答比丘說:『我們也不知四大要怎樣才能永滅,我們的上面更有天,名叫焰摩(時分天,第三層天),為微妙第一,有大的智慧,此天能知道。』就這樣的即往而問,其天又說不知。

像如是的輾轉,而至於兜率天(喜足天,第四層天)、化自在天(化樂天,第五層天)、他他自在天(第六層天),他們都說:『我不知四大要如何才能消滅,上面更有天,為微妙第一,有大的智慧,名叫梵迦夷(梵眾天,色界初禪天),此天能知四大如何得以永滅。』那位比丘就倏趣於梵道(梵天界),而詣於梵天上而問說:『此身四大-地、水、火、風,要怎樣才能永滅呢?』那位梵天回答比丘說:『我實不知四大要怎樣才能永滅,現在有大梵天王(初禪天的最高天),為無能勝者,能統大千世界,為富貴尊豪,最為得自在、能造化物,是眾生的父母,他能知四大要怎樣才能永滅的。 』長者子!那位比丘遂問而說:『那位大梵天王現在住於甚麼地方呢?』那位天神回答說:『我不知大梵天王現在住於甚麼地方,以我的意識觀察,會出現不久(不久可以見到)。』未久之時,梵王在忽然間出現。長者子!那位比丘就詣梵王之處,問他而說:『此身四大-地、水、火、風,到底要怎樣才能消滅呢?』那位大梵天王告訴比丘說:『我是梵天王,為無能勝者。我乃統領大千世界,為富貴尊豪,最得自在,能造萬物,為眾生的父母!』這時,那位比丘告訴梵王說:『我不是請問此事,我乃自問四大-地、水、火、風,到底要怎樣才能永滅之事。』

長者子!那位梵天王猶然回答比丘說:『我是大梵天王,為無能勝者,乃至造作萬物,為眾生的父母的!』比丘又告訴他說:『我並不問此事,我乃自問四大要怎樣才能得以永滅?』長者子!那位梵天王仍然如是再三的不能回答那位比丘所問的四大到底要怎樣才能永滅之事。這時,大梵天王就執比丘的右手,引他到屏處(沒有其他眾生之處),對他而說:『比丘!現在諸梵天都說我為智慧第一,沒有不知見(甚麼事都能了知),因此之故,我不得回答你所問的問題,我也不知不見此四大得由甚麼方法才能永滅。』又對比丘說:『你為甚麼這樣的大愚不過呢?為甚麼捨棄如來,而在於諸天中推問此事呢?你應該在於世尊之處去問如是之事,要如佛陀所說,善於受持!』又告訴比丘說:『現在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給孤獨園,你可以去請問他。』

長子者!這時,那位比丘在於梵天上忽然不現(隱沒),譬如壯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就到了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來至我所,以頭面禮拜我的雙足,然後退坐在一邊,白我而說:『世尊!現在此四大-地、水、火、風,要怎樣才能得以消滅呢?』這時,我就告訴他說:『比丘!猶如商人之手臂,帶一隻鷹入海那樣(在海洋的商人,常有人帶一隻尋找陸地之鳥,然後乘船入海),在於海中放那一隻鷹,飛向於空中的東西南北,假若覓得陸地之時,便就停止,假如找不到陸地的話,就會回到船上。比丘!你也是如是!乃至到了梵天去問如是之義,竟不完成其目的,而還來歸問於我,現在當會使你成就此義。』就說偈而說:

何由無四大 地水火風滅 何由無麄細 及長短好醜

何由無名色 永滅無有餘 應答識無形 無量自有光

此滅四大滅 麄細好醜滅 於此名色滅 識滅餘亦滅

(由於如何才能沒有四大,地水火風才能滅掉呢?要由於怎樣才會沒有麄細,以及長短、好醜呢?由於怎樣,才能沒有名色〔名為受想行識,也就是精神,色就是物體,指肉體〕,永滅此身心,而沒有餘呢?)

(應回答他而說:識為無形的,為無量,自為有光亮,此識如果消滅的話,地水火風之四大,自會消滅,那些麄細好醜也都會消滅,於此時,名色(身心)自會消滅,所謂識滅,則其餘的都會消滅。)

這時,堅固長者子白佛說:「世尊!這位比丘名叫甚麼?要怎樣奉持呢?」佛陀告訴長者子說:「這位比丘名叫阿室已,應當奉持他!」

那時,堅固長者子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五、第三分,倮形梵志經(一六)

大意:此經敘述佛陀在委若國,金盤鹿野林中時倮形迦葉問佛是否呵責苦行之事?佛陀說:苦行有善惡二趣,而不呵責。唯苦行並不是出要之法。其次乃說明離服裸形的苦行之種種相,而說此苦行乃不具足戒與見。佛道之四禪才為戒具足、見具足。又說往昔之時,為尼俱陀梵志闡述清淨的苦行,那位梵志即贊佛德。最後說如來出家修道,為諸眾生作獅子吼,而得無餘涅槃。迦葉梵志聽後出家而證果。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委若國的金盤地方的鹿野林中,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這時,有一位裸形梵志(不穿衣服而修苦行的外道),其姓為迦葉,來詣世尊之處,問訊後,退坐在一邊。倮形迦葉白佛而說:「我聽說沙門瞿曇你,乃呵責一切諸祭祀之法,也罵諸修苦行的人,說他們為弊穢。瞿曇!若有人說:『沙門瞿曇乃呵責一切諸祭祀之法,也罵修習苦行的人為弊穢。』作此言的話,是否就是你的法語(指佛的正法之語),法法成就(如法之記述完全),不誹謗沙門瞿曇你嗎?(不是在講你的是非嗎?)」

佛陀說:「迦葉!他如果說:『沙門瞿曇乃呵責一切諸祭祀之法,罵詈苦行人就是弊穢』的話,那就不是如法之言(不是佛陀所說的正法之語),不是法法成就(不是法的真理之記述之完全的),純粹是誹謗我,並不是誠實之言。為甚麼呢?迦葉!因為我看見那些苦行的人,有的身壞命終之後,墮落地獄的,又看見苦行之人之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天上的善處的人;或者看見苦行的人之樂為苦行,在其身壞命終後,生於地獄中的;或者看見苦行之人,樂為苦行,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天上的善處的人。迦葉!我對於此二趣(善趣、惡趣)所受的報處,都盡知盡見,我寧可(是否)呵責諸苦行的人,以為是弊穢嗎?我正說為是之時,他就說為是非,我正說為非時,他就說為是。迦葉!有的法(道理、條件等),則那些沙門、婆羅門(統指外道)與我的為相同,有的法,則那些沙門、婆羅門,就和我的為不同。迦葉!那些不同的,我就把它舍置(放棄不談),因為此法乃不和那些沙門、婆羅門為一致之故(如不同就不再談論,如一致的,則可共論,共同論議的原則)。

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乃作如是之觀:沙門瞿曇對於不善的法,重濁、黑冥,以及不是賢聖之法,和那些異眾師(異宗異派之師,指外道的領導者)之對於此不善之法,重濁、黑冥,以及不是賢聖之法,誰能堪任為滅此法的人呢?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作如是之觀察時,會作如是之知見:唯有沙門瞿曇能夠滅除此法!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作如是的觀察,如是的推求,如是的論議時,我在此中間,就是有名稱的(被稱譽的人)。

又次,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曾作如是的觀察:沙門瞿曇的弟子,對於不善之法,重濁、黑冥,以及不是賢聖之法,和那些異眾師(外道的宗師)的弟子對於不善之法,重濁、黑冥,以及不是賢聖之法,誰能堪任為滅除此法的人呢?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曾作如是的觀察,如是的知見:唯有沙門瞿曇的弟子能滅除此法的。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曾作如是的觀察,如是的推求,如是的論議時,我的弟子乃得名稱。

又次,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曾作如是的觀察:沙門瞿曇對於諸善法、清白、微妙,以及賢聖之法,和那些異眾師(外道的宗師)之對於諸善法、清白、微妙,以及賢聖之法,到底是誰能堪任增廣其修行的人呢?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乃作如是之觀察,如是的知見:唯有沙門瞿曇堪任增長修行此法的。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曾作如是之觀察,如是之推求,如是之論議時,我在於其中間,就是有名稱(被人稱讚)。

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曾作如是的觀察:沙門瞿曇的弟子,對於諸善法、清白、微妙,以及賢聖之法,和那些眾異師的弟子之對於諸善法、清白、微妙,以及賢聖之法,到底是誰能夠堪任增長其修行的人呢?迦葉!那些有智慧的人,乃作如是之觀,如是的知見:唯有沙門瞿曇的弟子,能夠堪任增長修行此法的人。迦葉!那些有智的人,作如是之觀,如是的推求,如是的論議時,對於我的弟子,則有名稱的。迦葉!有道,而有其迹(有真理,則有達成其道的方法),比丘在於其中修行,就能自知自見:沙門瞿曇就是時說的人(適時而說),實說的人、義說的人、法說的人,律說(說規律)的人。

迦葉!甚麼是道?甚麼是其[?而比丘在於其中修行的話,就能自知自見:沙門瞿曇其人就是時說(適時之說者),為實說者,為義說者,為法說者,為律說者呢?迦葉!於是,比丘則修念覺意(念覺支,七菩提分之一),乃依於上息,依於無欲,依於出要(道諦)而修習的。也修習法(擇法)、精進、喜、猗(輕安)、定、舍等之覺意(連同念覺意為七菩提分),都依於止息,依於無欲,依於出要的。迦葉!這就是道,就是[。比丘在於其中修行,而自知自見沙門瞿曇為時說者,實說者,義說者,法說者,律說者。」

迦葉說:「瞿曇!唯有是道,唯有是[,而比丘在於其中修行的話,就能自知自見沙門瞿曇為時說者,為實說者,為義說者,為法說者,為律說者。然而由於苦行穢汙,而有人得婆羅門之名(神職人物),有的則得沙門之名(沙門譯為勤息,已通指為佛教的出家人,然而經文中有時用為外道出家人的美稱)。甚麼是苦行穢汙,而有的卻由之而得婆羅門之名?有的則由之而得沙門之名呢?瞿曇!離服裸形(不穿衣服的行者),以手來自障蔽其身,不受瓨食(音洪,陶器,等於乞食用的鉢),不受杅食(飲水器),不受兩壁中間之食(放在閾內側之食,為自已而設之食),不受二人中間之食(二人正在吃食時,分給而與之食),不受兩刀中間之食(放置在兩刀杖中間之食,不是為第三者而設之食),不受兩杍中間之食(放在兩杵中間之食,同樣的不是為第三者而置之食),不受共食之家食,不受懷妊之家之食,狗在門前時,就不食其食,不受有蠅之家之食,不受請食(饑饉時向人請求而集來的食),他言先識,就不受其食,不食魚,不食肉,不飲酒,不用兩器而食,一餐一咽,乃至於七餐而止(他有一家的供養,是一口食,或有二家的供養,是二口食的,或者七家的供養,是七口食的),受人的益食,不過七益(益食為乞人之食,由一家乞小量食物,最多不能超過向七家乞食),或者一日一食,或者二日,或者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七日而一食,或者又食果實,或者又食莠,或者食飯汁,或者食麻米,或者食穢稻,或者食牛糞,或者食鹿糞,或者食樹根、枝葉、花實,或者食自落的果實;或者披衣,或者披莎衣,或衣(穿)樹皮,或者以草襜身,或者衣(穿)鹿皮,或者留發,或者被毛編,或者著塚間之衣;或者有人常舉手者,或者不坐床席,或者有人常蹲者;或者有剃發而留髭須者,或者有臥在於荊棘上者,或者有臥在於果蓏的上面者,或者有裸形而臥在於牛糞上者;或者一日三浴,或者一夜三浴,以無數的苦事去苦役此身。瞿曇!這就是苦行穢汙,或者得沙門之名,或者得婆羅門之名啊!」

佛陀說:「迦葉!離服(不穿衣服)而裸形者,雖然以無數的方便去苦役其身,然而乃為戒不具足,見不具足,不能勤修,也不是廣普(自利、利他都不成)。」迦葉白佛說:「甚麼為之戒具足?甚麼為之見具足?而能超過於諸苦行,而為微妙第一呢?」佛陀告訴迦葉說:「你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解說。」迦葉說:「唯然!瞿曇!願樂欲聞。」

佛陀告訴迦葉說:「如果如來、至真、出現於世間的話,乃至會在於四禪定當中,會在於現法中(現在世當中),得到快樂的。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精勤,乃專念一心,樂於閒靜,而不放逸之故。迦葉!這就是戒具足,見具足,而勝於諸苦行,為微妙第一的。」迦葉說:「瞿曇!雖然這叫做戒具足,叫做見具足,乃勝過於諸苦行,為微妙第一,但是得沙門法為難,得婆羅門法也為難啊!」

佛陀說:「迦葉!這是世間不共之法(佛陀的功德乃不同於凡俗),所謂得沙門法難,得婆羅門法為難。迦葉!乃至優婆夷(在家學佛的女眾弟子),也能知道此法。離服裸形,乃至以無數的方便去苦役此身,但是不知其心為有恚心?為無恚心?或者有恨心?無恨心?有害心?無害心?如能知道此心的話,就不名沙門、婆羅門為難,由於不知之故,就說沙門、婆羅門為難。」

那時,迦葉白佛說:「甚麼是沙門、甚麼是婆羅門之戒具足?見具足?為上為勝,為微妙第一呢?」佛陀告訴迦葉說:「你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講說。」迦葉說:「唯然!瞿曇!願樂欲聞!」

佛陀說:「迦葉!那些比丘,由於三昧心(禪定心),乃至得三明(宿住、死生、漏盡等智證明),而滅諸癡冥,生智慧光明,所謂漏盡智的生起:為甚麼呢?因為這乃由於精勤,專念而不忘,樂於獨自在於閒靜處,而不放逸之故。迦葉!這名叫做沙門、婆羅門之戒具足、見具足,為最勝最上,微妙第一。」迦葉說:「瞿曇!雖然說這是沙門、婆羅門之見具足,戒具足,為上為勝,為微妙第一,但是沙門、婆羅門之法,還是甚難!甚難的!沙門也是難知,婆羅門也是難知的。」

佛陀告訴迦葉說:「優婆塞也能修行此法的。如自言而說:『我從今天起,能夠離開衣服而為裸形,乃至以無數的方便,去苦役此身。』然而不可以此行而名叫沙門、婆羅門,假若當以此行而名叫沙門、婆羅門的話,就不得說沙門為甚難,婆羅門為甚難。由於不以此行名叫沙門、婆羅門之故,而說沙門為甚難,婆羅門為甚難的。」

佛陀於是舉一例而告訴迦葉說:「我在往昔之時,有一個時候住在於羅閱祇(王舍城)外的高山的七葉窟中(南山的洞窟,南傳為靈鷲山),曾為了尼俱陀梵志闡述清淨的苦行之法。那個時候梵志聽後,乃生歡喜心,而得清淨之信,而供養於我,稱讚了我,所謂第一供養,就是稱讚了我。」迦葉說:「瞿曇!誰對於瞿曇不會生起第一歡喜、淨信、供養、稱讚的呢?我現在也是對於瞿曇您,生起第一歡喜,得清淨之信,而供養、稱讚,而皈依瞿曇您啊!」

佛陀告訴迦葉說:「在諸世間裡的諸所有戒,並沒有能和此增上戒(強有力而向上之戒)相等的,更何況欲超出其上面呢?諸所有的三昧、智慧、解脫見、解脫慧,都沒有能和此增上的三昧、智慧、解脫見、解脫慧相等的,更何況欲超出其上呢?迦葉!所謂師子者(獅子為百獸之王,喻為人天中的最勝者),就是如來、至真、等正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廣說法之時,為自在無畏,因此之故,號為師子。你的意見如何呢?迦葉!你是否會認為如來作師子吼時,並不勇捍嗎?(師子吼喻勝者的說法)。不可以造這種觀念!如來的師子吼乃為勇捍而無畏的。迦葉!你以為如來作勇捍的師子吼時,不在於大眾當中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如來在大眾當中,為勇捍而師子吼的!迦葉!你以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不能作師子吼,不能說法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乃勇捍無畏,而作師子吼,而善能說法的!

你的意見如何呢?迦葉!你以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勇捍無畏,作師子吼,善能說法時,在眾會當中的聽眾,會不一心嗎?(不專心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勇捍無畏,而作師子吼,而善能說法時,諸位來會參加的人,都專心一意的在聽法的。你的意見如何呢?迦葉!你以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勇捍無畏,作師子吼,善能說法時,諸位來會參加的人都專心一意的聽,然而並不歡喜信受而行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大眾當中,勇捍無畏,能作師子吼,善能說法,諸來會參加的人都專心一意的聽,都歡喜信受的。迦葉!你以為如來在大眾中,勇捍無畏,作師子吼,善能說法,諸來會參加的人都歡喜信受,然而並不供養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因為如來在大眾中勇捍無畏,作師子吼,善能說法時,諸來會參加的人都專心一意的聽,都歡喜信受,而設供養的。

迦葉!你以為如來在大眾當中,勇捍無畏,作師子吼,乃至信敬供養,然而並沒有人剃除鬚髮,穿服三種的法衣,而出家修道的嗎?不可以造這種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大眾當中勇捍無畏,乃至信敬供養,也有人剃除鬚髮,穿服三法衣,出家去修道的。迦葉!你以為如來在大眾當中,勇捍無畏,乃至出家學道,而不究竟梵行(完成無上的梵行),至於安隱處(趣於安樂的境地),而為無餘涅槃(身心俱寂滅)嗎?不可造這種觀念!為甚麼呢?因為如來在於大眾當中勇捍無畏,乃至有人出家修道,而至於究竟梵行,至於安隱之處,而無餘涅槃的!」

這時,迦葉白佛說:「你的意見如何呢?瞿曇!我得於此法中(可以在佛法中)出家受具足戒嗎?」佛陀告訴迦葉說:「如果為異學(外道)的人,欲來入於我法當中出家修道的話,當暫留四個月的期間,以便觀察,是否稱可眾意(能和眾與否),然後當得出家受戒。迦葉!雖然有此規定,然而也得觀看其人而已(看人而定,並不是硬性的規定)。」迦葉說:「如有異學欲來入於佛法中修梵行的話,當暫留四個月,以便觀察,是否稱可眾意,然後當得出家受戒。我現在能在於佛法中,四個年歲之間受觀察,而稱可眾意時,然後乃出家受戒!」佛陀告訴迦葉說:「我已經說過,但觀察其人而已(看對方而定,就是許允他不一定要暫留幾個月,或幾年)。」

那個時候,迦葉就在於佛法中出家受具足戒。這時,迦葉受戒後不久,由於以淨信之心而修無上的梵行,而在於現法當中(現世之時),自身作證,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後有,即成為阿羅漢(無生,應供)。

那時,迦葉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二六、第三分,三明經第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俱薩羅國的伊車林中時,通於三明(三吠陀)的婆羅門,沸伽羅娑羅的弟子,名叫婆悉吒,和多梨車的弟子,名叫頗羅墮,二人諍論其各人所學的道為真正而出要,為通於梵天之道,最後都求決於佛陀。佛陀乃批評他們的生天論之非,而舉出日月之譬,梯之喻,河之喻,出水暴起之喻等。佛陀說執著五欲的人,不能生於梵天,修行清淨的梵行,才能往生其處。梵天並沒有恚、瞋、恨等心,也沒有家屬產業,而得自在,可是他們卻和此相反,怎能生彼?而行慈的比丘,乃和梵天同趣同解脫,故能生在其處。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曾在於俱薩羅國的人間遊行,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而詣於伊車能伽羅村,為俱薩羅國的婆羅門村,止宿在於伊車林內(園林)。

這時,有婆羅門,名叫沸伽羅娑羅,及婆羅門,名叫多梨車,他們由於小緣(有些事情),前往伊車能伽羅村。這位沸伽羅娑羅婆羅門,其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血統純正),不被他人有所輕毀,對於異典的三部(三吠陀)都諷誦通利。種種經書也善能分別,又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能觀察吉凶,及諸祭祀儀禮。有五百名弟子,都教授不廢。其中一位弟子,名叫婆悉吒,其七世以來的父母也是真正,也不被他人有所輕毀,對於異學的三部聖典,都諷誦得通利,種種的經書,都盡能分別,也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觀察吉凶,祭祀儀禮等事。也有五百名的弟子,都教授不廢。

多梨車婆羅門也同樣的,其七世以來的父母也是真正,也不被他人有所輕毀,對於異學的三部聖典,也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都盡能分別,也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能觀察吉凶,祭祀儀禮都通曉。也有五百名弟子,都教授不廢。其中有一位弟子,名叫頗羅墮,也是同樣的,其七世以來的父母都真正,都不被他人有所輕毀,對於異學的三部聖典,都諷誦通利,種種的經書都能分別,也能善於大人的相法,能觀察吉凶,通於祭祀儀禮,也擁有五百名的弟子,都教授不廢。

這時,婆悉吒,和頗羅墮二人,在於清旦,到了園中,遂共論議,更相是非(相互論說其道為是,他道為不是)。這時,婆悉吒對於頗羅墮說:「我所行之道為真正的,為能得出要(能出離苦惱的要道),能至於梵天(指婆羅門教所奉的最高的神,及其處),這是我的大師(其師父)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所說的。」頗羅墮也說:「我所行之道為真正的,為能出要,而至於梵天的,這是我的大師多梨車婆羅門所說的。」像如是的,婆悉吒乃再三的自稱自己之道為真正,頗羅墮也再三的自稱自己之道為真正,二人的共論,都各不能決其誰是誰非。

這時,婆悉吒對頗羅墮說:「我聽說沙門瞿曇為釋迦種族的弟子,已出家成道,於拘薩羅國(俱薩羅)遊行於人間,現在乃住在於伊車能伽羅林中,有大的名稱,流聞於天下。為如來、至真、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在於諸天、世人、惡魔,或魔天(梵天)、沙門、婆羅門當中,自身作證,也為他人說法,所說之法,上中下言(始終所說之語),都是真正,義味都具足,梵行為清淨。像如是的真人,宜往覲現(應該去拜訪)。我聽過人說:那位瞿曇乃知道梵天之道,能為他人講說,常常和梵天有言語的往返,我們應當同往去拜見那位瞿曇,共決此義,假如沙門瞿曇有甚麼言說(指教)的話,就應當共同奉持。」那時,婆悉吒、頗羅墮二人,就相隨而到了伊車林中,到世尊之處,而問訊後,退坐在一邊。

那時,世尊知道他們二人的心中所念之事,就告訴婆悉吒說:「你們二人,在於清旦,到了園中,作如是之論,共相說是非,你們其中一人說:『我法為真正,能得出要,能至於梵天,這是大師沸伽羅娑羅所說的。』另外那一人說:『我法才是真正的,為能得出要,能至於梵天的,這是大師多梨車所說的。』像如是的,再三的更相是非,有如此之事嗎?」

這時,婆悉吒、頗羅墮,聽佛的此言,都均驚愕,衣毛都為之倒竪起來,他們都以心自念而說:沙門瞿曇乃為有大神德的人,而能先知他人之心,我們所欲論的事,沙門瞿曇都已事先說完。這時,婆悉吒白佛而說:「此道、彼道,都同樣的稱為是真正,都說能得出要,能至於梵天,到底為沸伽羅娑羅婆羅門所說的為是,或者為多梨車婆羅門所說的為是呢?」

佛陀說:「如果確實使你婆悉吒所說的此道,和對方所說的那種道都為真正出要之道,都能得至於梵天的話,你們為甚麼在清旦之時來至園中共相論議是非,乃至再三的論議呢?」

這時,婆悉吒白佛而說:「諸所有通達於三明(梨俱、沙磨、夜柔的三吠陀)的婆羅門,都說種種道,所謂自在欲道、自作道、梵天道,此三道都是向於梵天。瞿曇!譬如村營裡所有的諸道路,都向於城的那樣,諸婆羅門雖說種種之道,都是向於梵天的。」

佛陀問婆悉吒說:「那些道,都均趣於梵天嗎?」回答說:「盡趣於梵天的。」佛陀又再三的垂問而說:「種種的諸道都盡趣於梵天嗎?」回答說:「盡趣於梵天。」

那時,世尊按定其語後,告訴婆悉吒說:「云何(你的意見如何呢?)在通達於三明的婆羅門裡面,是否有一人得見梵天的嗎?」回答說:「沒有人看見過的。」佛陀說:「云何呢?婆悉吒!三明婆羅門的先師們,是否有人得以看見梵天的人嗎?」回答說:「沒有看見過的人。」

佛陀說:「云何呢?婆悉吒!在過去的三明仙人之所謂耆舊的婆羅門,他們都諷誦通利,能為他人講說古舊的諸贊誦,以及歌詠詩書(對於古傳的吠陀聖典都能諷誦的靈通,也能教人去諷誦,同時歌詠詩書,都事事皆能),這些人的芳名就是:阿吒摩婆羅門(被人尊稱為古仙人之一,以下同)、婆摩提婆婆羅門、毗婆審吒婆羅門、伊尼祿斯婆羅門、蛇婆提伽婆羅門、婆婆悉婆羅門、迦葉婆羅門、阿樓那婆羅門、瞿曇摩婆羅門、首脂婆羅門、婆羅損陀婆羅門,他們是否也得看見梵天了嗎?」回答說:「沒有看見過的。」

佛陀說:「如果那些三明的婆羅門並沒有一人得見梵天的人,如三明婆羅門先師們,並沒有人看見過梵天的人,又諸古舊的大仙三明婆羅門-阿吒摩等仙人,也沒有人得見梵天的話,則應當知!三明婆羅門所說的為非實在的了!」又告訴告訴婆悉吒說:「如有一位淫人說:『我和那位端正(美麗)的女人交通(很親密),都稱歎淫法。』那樣,他人曾問他說:『你認識那位元女人嗎?到底住在於何處呢?是東方呢?西方呢?南方呢?北方呢?』回答說:『不知道。』又問:『你知道那位女人所住的土地、城邑、村落嗎?』回答說:『不知道。』又問:『你認識那位元女人的父母,以及其姓字嗎?』回答說:『不知道。』又問:『你知道那位女人是剎帝利女呢?或者是婆羅門、居士、首陀羅(奴工)之女嗎?』回答說:『不知道。』又問:『你知道那位女人為長短(高矮)、麄細、黑白、好醜嗎?』回答說:『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那個人所讚歎的為實在嗎?」回答說:「不實在。」

佛陀說:「像如是的,婆悉吒!通於三明的婆羅門所說的,也是如是的。為沒有實在的。云何呢?婆悉吒!你們這些三明婆羅門看見日月所遊行、出沒的處所,都向之而叉手供養,而能作如是之說:『此道為真正,當得出要,而至於日月之處。」與否呢?」回答說:「如是!三明婆羅門看見日月所遊行出沒的處所,都叉手供養,然而不能說:『此道為真正,當得出要,至於日月所住之處的。』」

佛陀說:「如是!婆悉吒!三明婆羅門看見日月所遊行出沒之處所,都叉手供養,但是不能說:『此道為真正,當得出要,能至於日月所住的處所。』然而卻常叉手供養恭敬,這豈不是虛妄嗎?」回答說:「如是!瞿曇!那實在是虛妄!」

佛陀說:「譬如有人,將梯立在於空地(沒有堂閣的地方),其餘的人問而說:『你立此梯作甚麼呢?』回答說:『我欲升上堂閣去。』又問:『堂閣在甚麼地方呢?是東呢?是西、南、北方呢?』回答說:『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此人立此梯而想升上堂閣,這豈不是虛妄了嗎?」回答說:「像如是的,他實在是虛妄啊!」

佛陀說:「三明的婆羅門也是如是,為虛誑無實。婆悉吒!五欲潔淨,非常的令人愛樂(依於眼根等五根而分別,而會使人生喜樂的色境等五境)。那五種呢?眼根看見色境,而令人非常的愛樂,耳聽聲,鼻嗅香,舌嘗味,身感觸,都非常的令人可愛樂。然而這在我的賢聖法當中,為之執著,為之繫縛,為之鉤鎖的。那些三明的婆羅門都被五欲所染,都愛著堅固,而看不見其有過失,而不知道出要之法。他們被五欲所繫縛,好像奉事日月水火等事,而唱念說:『扶接我去往生於梵天者!』這是不會有的事。譬如阿夷羅河(無勝河,沿舍衛城流經迦毘羅城之南,而往東南流之河),其河中之水很平靜,岸的烏鴉、鳥類都可以得飲其中之水。有一人在此岸,其身被重重的繫縛,而空叫彼岸而說:『來渡我去吧!』彼岸是否會來渡此人嗎?」回答說:「不可能的。」

佛陀說:「婆悉吒!五欲很潔淨,非常的令人可愛樂,然而在於賢聖法中,猶如鉤鎖的。可是那些三明的婆羅門,都被五欲所污染,都愛著堅固,看不見其有過失,不知出要!他被五欲所繫縛之事,都像奉事日月水火,而唱說:『扶接我去往生於梵天』,也是如是的道理,終究不會有如此之事。婆悉吒!譬如阿夷羅河,其水平靜,岸上的烏鴉、鳥類都得以飲。然而有人欲渡過此河,而不用其手足身力,也不依於船栰,能得渡過嗎?」回答說:「不可能的。」

佛陀說:「婆悉吒!三明的婆羅門,也是如是的。並不修行沙門應修的清淨梵行,而更修其餘之道的那些不清淨之行(不是修道者應修的諸行),想依之而欲求往生於梵天的話,那是沒有這道理的。婆悉吒!猶如山水暴起,會多漂沒人民,也沒有船栰,也沒有橋樑,有行人到來,欲渡過彼岸,看見山水暴起,多漂人民,也沒有船栰,又沒有橋樑,那個人即自念而說:我現在寧可多集草木,牢牢堅固的縛一小栰,自己用身力,以便渡過彼岸吧!於是,就這樣的去縛一小栰,自用身力,安隱的渡過彼岸,婆悉吒!這也是如是的,如比丘捨棄非沙門應行的不清淨之行,而修行沙門的清淨梵行,而欲生於梵天的話,就會有這道理的。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恚心嗎?或者無恚心呢?」回答說:「沒有恚心的。」又問:「三明的婆羅門有恚心,或沒有恚心呢?」回答說:「有恚心的。」

佛陀說:「婆悉吒!梵天沒有恚心,三明的婆羅門有恚心。有恚心和沒有恚心,並不共同(異道而行),並不俱為解脫(一解脫,一不解脫),並不是相趣向(不同向)。因此之故,梵天和婆羅門,乃不共同(不同道)。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瞋心呢?或者沒有瞋心呢?」回答說:「沒有瞋心的。」又問:「三明的婆羅門為有瞋心呢?或者沒有瞋心呢?」回答說:「有瞋心的。」

佛陀說:「梵天沒有瞋心,三明的婆羅門有瞋心,有瞋心和無瞋心乃為不同趣,不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與婆羅門,並不共同的(不一樣的)。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恨心呢?沒有恨心呢?」回答說:「沒有恨心的。」又問:「三明的婆羅門有恨心嗎?沒有恨心嗎?」回答說:「有恨心的。」

佛陀說:「梵天沒有恨心,三明的婆羅門有恨心,有恨心的和沒有恨心的,為不同趣,不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與婆羅門,乃不共同的(並不同道)。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家屬、產業嗎?」回答說:「沒有。」又問:「三明的婆羅門有家屬、產業嗎?」回答說:「有的。」

佛陀說:「梵天並沒有家屬、產業,三明的婆羅門為有家屬產業,有家屬產業,和無家屬產業,乃為不同趣,不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與婆羅門,乃不共同的。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得自在呢?不得自在呢?」回答說:「得自在的。」又問:「三明的婆羅門得自在呢?不得自在呢?」回答說:「不得自在。」

佛陀說:「梵天為得自在,三明的婆羅門乃不得自在,不得自在和得自在的,則不同趣,不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和婆羅門,乃不共同也。」(不同道)。

佛陀又說:「那些三明的婆羅門,假如有人來問難深義之時,聽說都不能具答,實在如是嗎?」回答說:「實在是這樣。」

這時,婆悉吒和頗羅墮二人,都白佛而說:「暫且擱置餘論。我們聽說沙門瞿曇,乃明識梵道,能為他人講說,又和梵天相見往來言語(和梵天都常來往談話)。唯願沙門瞿曇您!能以慈愍之故,講說梵天之道,開示演布給我們知道!」

佛陀告訴婆悉吒說:「我現在問你,你就隨你的意見回答我。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那個心念國(南傳為摩那婆迦陀村),離開這裡為遠呢?為近呢?」回答說:「為近。」佛陀說:「假如有人生長在於那個國家,有其他的人問那個國家的道徑,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那個人生長在於那個國家,回答那個國家的道徑,是否有疑問嗎?」回答說:「沒有疑惑的。為甚麼呢?因為在於那個國家生長的之故。」佛陀說:「假如那人生長在於那個國家,或者有疑惑。然而如果有人來問我有關於梵道的話,乃為沒有疑問的。為甚麼呢?因為我乃數數(常常)講說那梵道之故。」

這時,婆悉吒和頗羅墮,都白佛而說:「且擱置此論。我們聽說沙門瞿曇您,乃明識梵道,能為他人講說,又和梵天相見往來言語,唯願沙門瞿曇您,由於慈愍之故,為我們講說梵道,開示廣布!」

佛陀說:「你們要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它!當會為你們講說。」回答說:「唯然!願樂欲聞!」

佛陀說:「如果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間,佛陀的十號都具足,乃至四禪,而在於現法當中,為自娛樂(自受用安樂)。為甚麼呢?因為這種境地乃由於精勤,專念於道而不忘,樂於獨自在於閒靜之處,而不放逸之故。他乃以慈心遍滿於一方,其餘之方也同樣的廣布無邊際,都無二、無量,無恨、無害,遊戲於此心,而自娛樂。悲、喜、舍之心,也同樣的遍滿於一方,再進而其餘之方也同樣的廣布而無邊際,都無二、無量,沒有結恨,沒有惱害之意,而遊戲於此心,以自娛樂(在慈悲喜舍四無量心自受用安樂)。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恚心呢?沒有恚心呢?」回答說:「沒有恚心。」

又問:「行慈的比丘,有恚心呢?沒有恚心呢?」回答說:「沒有恚心。」佛陀說:「梵天沒有恚心,行慈的比丘也沒有恚心,無恚心與無恚心,乃為同趣,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與比丘,都為共同的(同道的。)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瞋心呢?或者沒有瞋心呢?」回答說:「沒有的。」又問:「行慈的比丘有瞋心呢?或者為沒有瞋心呢?」回答說:「沒有的。」佛陀說:「梵天沒有瞋心,行慈的比丘也沒有瞋心,無瞋心和無瞋心的,乃為同趣,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和比丘,都共同的(同道)。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恨心呢?或者沒有恨心呢?」回答說:「沒有。」又問:「行慈的比丘有恨心呢?沒有恨心呢?」回答說:「沒有。」佛陀說:「梵天沒有恨心,行慈的比丘也沒有恨心,無恨心和無恨心的乃為同趣,同解脫,因此之故,比丘和梵天都為共同的。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有家屬產業嗎?」回答說:「沒有。」又問:「行慈的比丘有家屬產業嗎?」回答說:「沒有。」

佛陀說:「梵天沒有家屬,沒有產業,行慈的比丘也沒有家屬產業,無家屬產業和無家屬產業的,乃為同趣,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與比丘,乃俱為共同的(同道)。你的意見如何呢?婆悉吒!梵天能得自在與否呢?」回答說:「得自在的。」又問:「行慈的比丘得自在嗎?」回答說:「得自在的。」佛陀說:「梵天得自在,行慈的比丘也得自在,得自在的和得自在的為同趣,同解脫,因此之故,梵天和比丘乃俱為共同的(同道)。」

佛陀又告訴婆悉吒說:「當知!行慈的比丘,在其身壞命終之時,有如發箭之頃,會往生於梵天上的。」佛陀說此法之時,婆悉吒和頗羅墮,就在於其座上遠塵離垢(遠離煩惱的塵垢),諸法的法眼(看透諸法之眼)。於是生焉。

那時,婆悉吒、頗羅墮,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