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經譯註
悟慈和尚譯述
增壹阿含經卷第六
利養品第十三
概要:本品敘述為了貪著利養之故,修羅陀比丘乃還俗,乃至於墮落地獄。依次為應滅味欲之事,由於摩利夫人而導引波斯匿王之信佛,對於那夏羅公長者之說法,應遠離二十一結之染著心,帝釋天之問法,帝釋天之瞻訪須菩提比丘的疾病。
九三
大意:本經敘述修羅陀比丘本修頭陀之行,後因受蒲呼國王的供養,致於心生染著,而捨棄阿練若行,為白衣而以屠牛殺生為業,身壞命終後,墮入地獄。由此而知利賽甚重的話,會使人不得至於正真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受人的利養,乃甚為不易消化之事,會使人不得至於無為之處(涅槃寂靜)。所以的緣故就是:倘使修羅陀比丘不貪著於利養的話,則終究不會在於我的佛法中捨棄三法衣,而還到俗家去作俗人之事。
修羅陀(善得)比丘本來為作阿練若行(住在於最閒靜之處而修),到了食時才去行乞食,在於一處一坐,或者在正中午而食,或者坐在樹下,坐在露天,樂於閒居之處,身穿五納衣,或者持三衣,或者樂在於塚間,都勤其身而行苦行,而行此頭陀之行。當時,修羅陀比丘乃常受蒲呼國王的供養,都供給他以百味之食,每日都來給與他(供養他)。
那個時候,那位比丘,其意乃貪染這種美食,就漸漸的捨棄其住在於阿練若之行。所謂食時一到,才去乞食,在於同一處而坐,並不移動,到了日正中午時,才食物,在於樹下而坐,在於露天而坐,樂於閒居之處,穿著五納衣,或者持守三衣,或者樂於塚間,這樣的勤身而苦其體等事,都統統予以捨棄。盡舍這些行後,也放棄其三法衣,還俗為白衣,而執屠牛殺生之業。經過其殺生的動物,不可稱計(非常的多),因此,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就轉生於地獄中。諸位比丘們,你們要以此方便(這種事例),而覺知利養甚重,會使人不得至於無上正真之道。因此之故,假若未生利養之心的話,就應制使其不生,已經生起的話,就應求個方便,使其消滅。像如是的,諸比丘們!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四
大意:本經敘述滅除味欲的一法,就能證得神通。佛陀自身如此,學佛的人也應如此,佛陀說:如能滅味的話,我就會保證你們一定會成就神通,而諸漏也會滅盡。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滅除一種法,如能這樣的話,我就保證你們能得神通(由於定慧所示現的自在的妙用),諸漏也能得以滅盡。甚麼為之一法呢?所謂味欲是(對於味境所起的貪染心)。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滅除此味欲,這樣,我就會保證你們能得成就神通妙果,諸漏也定會得以滅盡。」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眾生著此味 死墮惡趣中 今當舍此欲 便成阿羅漢
(眾生都貪著於此味境,因此之故,死後就墮於惡趣之中。現在當應捨棄這種味欲,便能成就阿羅漢果)。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該痡`的捨棄這種味著之想。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五
大意:本經敘述摩利夫人借著城內的一位長者之喪子的事件,而為波斯匿王講解恩愛別離、怨憎會苦等事,均為是愁憂,並不是永恆能安樂。由此,而使王皈信於佛教。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在於此舍衛城裡面,有一位長者,剛喪失其一子(遇一愛子死亡),非常的敬念(思念)其子,未曾能夠捨棄其心。長者看見其子的死亡,終於生起狂惑(發瘋),就周旋往來,並不停在於一處(跑來跑去,欲尋其子)。如果看到人時(遇人時),便作如是之語而說:「是否看見我的兒子嗎?」
在那個時候,那位長者,到處尋找不著其子,其腳步就漸漸的往至於祇洹精舍(終於在不知不覺中,到了祇園精舍),而至於世尊所在的地方,到達後,就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長者白世尊說:「瞿曇沙門!是否看見我的兒子嗎?」世尊告訴長者說:「你為甚麼緣故,顏貌不悅(不露笑容),諸根都錯亂呢?」
那時,長者回答瞿曇說:「為甚麼不會這樣呢?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今生只生有一子,然而卻舍我而為無常(被無常鬼所捉-死亡)。我乃非常的愛憐愍念,未曾離開過眼睛之前。我由於哀愍此孩子之故,使我發狂。我現在請問沙門你,是否看見過我的兒子嗎?」
世尊告訴他說:「如是!長者!像你所問的,生、老、病、死,乃為世間的常法,也有恩愛的人別離之苦,也有和怨憎的人聚會之苦等事。而孩子捨棄你,而無常死亡,怎得不懷念呢?」那個時候,那位長者雖然聽過世尊所說之語,但是不能入其懷,就捨棄世尊之處而退去,於是,又繼續行其路,在行路時,看見前面有人,就又作如是之語而說:「沙門瞿曇曾作此話而說:『恩愛的分別(和有恩愛之人別離的話),便會有快樂。』如沙門所說的,為審爾不?」(是實在或不實在呢?)前人回答說:「和恩愛之人別離時,有甚麼快樂呢?」
在當時,離開舍衛城不遠之處,有好多人在那裡共與博戲。那時,長者便作如之念:這些男子們。一定非常聰明而有智慧,一定無事不知,我現在應當將此義去問那些人。就這樣的,往詣於博戲之處,問眾人而說:「沙門瞿曇對我說:『恩愛別離苦,怨憎會苦,這些都是快樂的事。』諸位鄉老們!現在的你們的意見如何呢?」這時,正在博戲的人們回答長者說:「恩愛別離,有甚麼快樂呢?說此為快樂,此義就不對了。」這時,那位長者便作如是之念:審知(雖然確知)如來之言終皈為不虛妄,然而為甚麼恩愛之別離,當會有快樂呢?這就不對的了(此義不然)。(南傳有關此事的問答是:居士向世尊說:『世尊!為甚麼緣故,如生愛時,就會有愁戚、啼哭、憂苦、煩惋、懊惱之生起呢?世尊!生愛之時,定會生起喜樂之心的。』由於世尊曾說:『居士!如是!居士!愁、悲、苦、憂、惱,乃由愛而生,由愛而起。』那位長者才回答世尊如上之語)。
那時,那位長者,曾進入舍衛城,到了宮門之外稱念而說:「沙門瞿曇曾作如是之教而說:『恩愛別離、怨憎之會,這些都是快樂。』」
那時,舍衛城,以及中官之內,都普傳此語,沒有不周遍的。在於當時,大王波斯匿,以及摩利夫人,都在於高樓之上相娛樂戲。那時,波斯匿王曾對摩利夫人說:「沙門瞿曇確實有作如是之語:『恩愛別離、怨憎之會,這些都是快樂。』」夫人回答說:「我未曾從如來聽說過這種教言,假若如來有此教示的話,其事也是不虛的。」波斯匿王告訴她說:「猶如師甫之教示其弟子那樣,師父說:『你去作這!你去舍這!』弟子就回答說:『如是!大師!』摩利!妳現在也是如是的。那位瞿曇沙門雖作如是之說,妳也應之而作如是之說:『如是不異,無有虛妄。』然而卿速去(好了!不管如何,沒有事了,妳可以離開了),不須要在我的前面站立了。」
那時,摩利夫人便對竹膊(那利鴦伽,大臣)婆羅門說:「你現在往詣祇洹精舍,到如來之處去,拿我的名字(替我問佛),禮拜世尊之雙足,然後將此義具白世尊而說:『舍衛城內,以及中官內的人,都有此言論:都說沙門瞿曇說:恩愛別離、怨憎合會,這些都是快樂之事。不審(不知)世尊曾有說此教言嗎?』如果世尊有所言說的話,你就善於承受,然後回來向我說明。」
這時,竹膊婆羅門受夫人的教敕,就尋時而往至祇洹精舍。到世尊之處,共相問訊。共相問訊後,退坐在一邊。這時,那位梵志(婆羅門、大臣)白世尊說:「摩利夫人令我代為禮拜世尊之足,問訊如來之起居輕利,游步康強嗎?訓化那些盲冥的眾生,得無辛勞嗎?」又作如是之語而說:「在此舍衛城內,正在普傳此言:『沙門瞿曇曾作如是之教:恩愛別離、怨憎之會,此樂快哉(這些都是快樂之事啊!)』不知世尊是否有此言教嗎?」
那時,世尊告訴竹膊婆羅門說:「在此舍衛城內,有一位長者喪失其一子。長者由於哀念其子過劇,致於狂惑失性,就東西馳走,遇見有人便問:『誰看見我的兒子?』然而婆羅門!恩愛別離之苦、怨憎會之苦,這些均為沒有歡樂的事。在往昔之時,此舍衛城內,又有一老母無常(其母死亡),其子也同樣的狂惑,而不識東西(不知東西南北,而亂跑亂尋)。又有一老父無常(父親死亡);又有兄弟姊妹,均為同樣的無常(有的失去其兄,有的失去其弟,或失姊,或失妹)。他們遇見此無常之變,都起狂失性,而不識東西(不知東西南北的亂跑亂尋)。婆羅門!在昔日之時,此舍衛城內有一人,新迎一婦(娶一媳婦),此女乃端正無雙(非常的美麗)。那時,新郎之家,經過不久,便自淪為貧窮之家。這時,新娘的父母看見新郎已貧窮如洗,便生起此念:我們應奪回女兒,更嫁與別人。新郎曾經竊聞婦家的父母(岳父母)欲奪回其婦,更嫁與別人。那個時候,那個人(指新郎)就將利刀帶在衣內,然後到其婦之家。當於那時,那位婦人(指新娘)曾在牆外紡作(織布)。這時,那個人就到達其婦的父母之家,問他的岳父母說:『我婦現在在甚麼地方呢?』婦之母回答說:『你的婦人在於牆外的陰中紡作。』那時,那個人就到其婦之處。到後,問其婦說:『聽說妳的父母欲奪回你去更嫁別人,是否實在嗎?』婦人回答說:『實在有此語的,然而我乃不樂於聽這些話!』那時,那人就拔出利劍,執其婦而刺殺其婦,又取利劍,自刺其腹,並又作如是之語:『我們二人都取死吧!』婆羅門!應當以此方便(將此事例),知道恩愛之別離、怨憎會合之苦,這些均為愁憂,實在不可言!」
那時,竹膊婆羅門白世尊說:「如是!世尊!有了這些諸苦惱之事,實在是苦,而不是樂。所以的緣故就是:往昔之日,我有一子,舍我而無常(離開我而死亡),我乃晝夜追憶,不離於心懷。那時我念兒心切,心意乃起狂惑,就馳走於東西,遇見人就問:『誰看見我的兒子嗎?』沙門瞿曇現在所說的,實在是對極了(誠如所言)。因為國事煩多我要回去了。」世尊告訴他說:「現在正是其時。」(可以回去了)。竹膊婆羅門就從座起,遶佛三匝後離去。回去後,到摩利夫人之處,將此因緣(和世尊的問答的內容),都一五一十的稟告夫人。
這時,摩利夫人又到波斯匿王之處,到後,白大王說:「現在欲有所問,唯願大王,每事都能見到您的回答!您的意見如何呢?大王!您思念琉璃王子嗎?(王和摩利夫人所生的,譯為惡生王,後篡位,弒兄等事,後出)。」王回答說:「甚念!愛愍不去心首(非常的懷念他,由於愛愍他,心與頭眼都不肯離開他。此為未篡位前之事)。」夫人又問說:「如果當王子有甚麼遷變時(指如死亡時),大王!您會為他而憂愁嗎?」王又回答說:「如是(是的!)夫人!如汝所言(會憂苦不堪的)。」夫人又問說:「大王!您應當知!恩愛別離,均會興起憂愁之想。您的意見如何呢?大王!您會懷念伊羅王子嗎?」王回答說:「我乃非常的愛敬此王子的!」夫人又問說:「大王!如果當王子有遷變的話,會有愁憂嗎?」王回答說:「我會非常的愁憂!」
夫人又說:「應當以此方便(事緣),而知道恩愛別離時,並不會有歡樂可言。您的意見如何呢?大王!您會懷念薩羅陀這位剎利種嗎?」(為王種,為一夫人)。王回答說:「非常敬愛懷念此人!」夫人說:「您的意見如何呢?大王!假如薩羅陀夫人有變易的話,大王會有憂愁嗎?」王回答說:「我會有愁憂的。」夫人說:「大王懷念我嗎?」王說:「我很愛念妳。」夫人說:「假如我身有變易的話,大王您會有愁憂嗎?」王說:「假若妳身有變易的話,我便會有愁憂的。」夫人說:「大王!當以此方便(事例),而知道恩愛別離、怨憎合會,均為沒有歡樂之心。」
夫人又說:「您的意思如何呢?大王!您會懷念迦屍國、拘薩羅國的人民嗎?(此二大國,均在婆斯匿王所統治之內)」王說:「我非常的愛念迦屍國和拘薩羅國的人民!」夫人說:「迦屍、拘薩羅的人民,當有變易之時,大王會愁憂嗎?」王說:「迦屍、拘薩羅的人民當有變易的話,我命就不能存在,何況說愁憂與否呢?所以的緣故就是:我乃由於迦屍國與拘薩羅國的人民之力,而得以自存。由於此方便(此事例),知道生命尚且不能存,更何況能說甚麼不生愁憂與否的問題呢?」夫人說:「由於此,而會知道!恩愛別離,均為是有此苦,並沒有歡樂的。」
那時,波斯匿王乃右膝著地,叉手合掌,而向世尊所在之處,作如是之語而說:「甚奇!甚奇!那位世尊,能說此法(指由夫人將佛所說之法轉告於他)。如果那一位沙門瞿曇來到的話,實在可得和他共論(可請教佛陀。因佛的言說很微妙之故)。」大王又對夫人說:「從今以後,當更看汝勝於常日(以後願常看她而聽她的話,親密信賴的表示),妳所著的服飾和我的沒有兩樣。」
那個時候,世尊曾聽到摩利夫人為了大王而立此論本的消息後,曾告訴諸比丘們說:「摩利夫人為一位非常聰明的人,如果波斯匿王問我這些事的話,我也當會以此義(指夫人代轉之法)向大王講說,和夫人之向大王所說的,並沒有兩樣。」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聲聞當中,第一得證的優婆斯(優婆夷,女信徒),篤信牢固的人,就是所謂摩利夫人是(為篤信牢固第一)。」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九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那憂羅公長者講說身雖為苦,身雖會有病,然而應使心無病。舍利弗也為長者廣釋其義,使長者得大法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拔祇國(中印的北部,八種族的聯邦,以吠捨離為首都)的屍牧摩羅山(膠魚山,城邑),住錫於鬼林鹿園中(恐怖鹿林)。
那個時候,那憂羅公長者(譯為那酤羅父,為具足清淨戒法的居士),往至於世尊所住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一邊。須臾(片刻),即退坐而白世尊說:「我現在已年朽(老邁),加之又抱病(生病),有好多的憂惱,唯願世尊,隨時教訓,使眾生之類,都能由之而長夜獲得安隱!」
那時,世尊告訴長者說:「如你所說的,人的身體有好多的畏痛,有甚麼可以恃怙的呢?唯有將一薄皮覆在於其上面而已。長者當知!如果有得依憑此身的話,正可以看到為須臾之快樂而已,這是愚癡之心,並不是有智慧之人所貴重的。因此之故,長者!雖然身體有病,但是應該要使心無病。像如是的,長者!應當要作如是而學!」那時,長者聽佛說此言後,就從其座站起,禮拜世尊之足,就退下而去。
當時的長者,又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可往至尊者舍利弗之處,去請問此義。這時,舍利弗正在離開他不遠之處,坐在於一樹下。這時,那憂羅公就到了舍利弗所在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當時,舍利弗就問長者說:「你的顏貌和悅,諸根寂靜,必定有所因的。長者!這個緣故,是否剛從佛聞法而來的嗎?」這時,長者白舍利弗說:「云何(怎麼啦)?尊者舍利弗!我的顏貌怎麼會得不和悅呢?所以的緣故就是:剛才世尊曾用甘露之法,溉灌我的胸懷之故。」舍利弗說:「云何?長者!是用甚麼甘露之法去溉灌你的胸懷的呢?」
長者回答說:「於是(是這樣的),舍利弗!我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一邊。那個時候,我曾經白世尊說:『我的年齡已朽而長大(老邁),同時琠穄e病,非常的苦痛,不可以稱計,唯願世尊能分別此身(廣解人身的真理),普使眾生,能因此而得安隱!』」那時,世尊便告訴我說:『如是!長者!人們的此身,乃為多諸衰苦,唯有一層薄皮覆蓋在其上面而已。長者!應當要知道!那些恃怙此身的人,正可以有其須臾之快樂而已,並不知道有長夜受苦無量之事。因此之故,長者!此身雖然有病患,然而應當使心無疾患。像如是的,長者!應當要作如是而學!』世尊就是用此甘露之法,而使我得見其溉灌的。」
舍利弗說:「怎麼啦?長者!為甚麼不更重問如來所說之此義呢?為甚麼人身有疾患,而心也會有患呢?為甚麼身有病,而心會無病呢?」長者白舍利弗說:「實在沒有重新辯問世尊,有關於:為甚麼身有患,則心有患?身有患,而心會為無患之事。尊者舍利弗!您必定有此辯論,願您分別詳細講說!」舍利弗說:「諦聽!諦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廣演其中之義。」回答說:「如是!舍利弗!」長者就這樣的從舍利弗受教。
舍利弗告訴長者說:「於是(是這樣的),長者!凡夫之人,不肯得見聖人,不受聖人之教,不順其訓示。也不得見善知識,不和善知識從事(不從善知識去學習)。凡夫都執計色為我,色是我所(以為色相就是我所有之物),我是色所,色中有我,我中有色,那個色,和我的色,合會在於一處。那個色,和我的色,由於集在一邊之故,色便會有敗壞,便為遷移不停,因此,在於其中,又起愁憂苦惱。痛(受)、想、行、識,也是一樣。都均為觀看我有識,識中有我,我中有識,那個識,和我的識,合會在於一處。由於彼識與我識合會在於一處之故,識便有敗壞,便為遷移不停,因此,在於其中,又起愁憂苦惱。像如是的,長者!這就是所謂身有患,而心也有患的道理。」長者又問舍利弗說:「為甚麼身有患,而心會沒有患呢?」
舍利弗說:「於是(是這樣的),長者!賢聖的弟子,承事於聖賢,而修行禁法。也和善知識從事,親近於善知識。這種弟子,乃不觀察我有色,不見色中有我,我中有色。不見色是我所,我是色所。會視察彼色乃為遷轉不住,儘管彼色怎樣的移易,也不會生愁憂,不會有苦惱、憂色之患。也不見痛(受)、想、行、識。不見識中有我,我中有識。也不見識為我所,也不見我所為識。被識、我識,由於會合在一處之故,識便會有敗壞,在此裡面(指識變壞)也不會起愁憂、苦惱。像如是的,長者!這就是所謂身有患,而心無患。因此之故,應當要作如是的學習,如遺身去心,也沒有染著。像如是的,長者!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那憂羅公聽舍利弗所說,乃歡喜奉行!
九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因為江側婆羅門,而對諸比丘講說:如被二十一結染著其心的話,必定會墮入地獄,反之而不被所染的話,就會生天上。婆羅門聽佛說法而出家,終於獲證阿羅漢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與數千萬之眾,被這些人前後圍遶,而為他們說法。那時,江側婆羅門(孫陀利河側婆羅門),身上負有重擔,便至於世尊所在之處。到達後,即捨棄其擔,一面在世尊之處,默然而住。那時,那位婆羅門曾作如是的思惟:今天沙門瞿曇被數千萬之眾,前後圍遶,而為他們說法。我現在也是清淨的人,和沙門瞿曇相等,並沒有不同。所以的緣故就是:沙門瞿曇食好的粳糧,與種種的肴饌,而現在我乃食果蓏(地上之果為蓏),以自濟命的緣故。
那個時候,世尊,由於知道婆羅門的心中所念的,就藉此而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眾生,被二十一結(煩惱,下出)染著其心的話,當應觀察那個人必定會墮落於惡趣,而不會生於善處的。那些為之二十一結呢?所謂1.瞋心結,2.恚害心結,3.睡眠心結,4.調戲(掉舉、浮動)心結,5.疑是心結,6.怒為心結,7.忌為心結,8.惱為心結,9.嫉為心結,10.憎為心結,11.無慚心結,12.無愧心結,13.幻為心結,14.奸為心結,15.偽為心結,16.諍為心結,17.憍為心結,18.慢為心結,19.妒為心結,20.增上慢為心結,21.貪為心結。諸比丘們!如果有人有此二十一種結,染著其心的話,應當要觀察那個人必定會墮入於惡趣,而不會生於善處的。猶如自氈的新衣,也因久久而朽之故,會有很多的塵垢,你雖然有意欲染成為有色,如青、黃、赤、黑等色,終皈不會得以完成的。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有塵垢之故。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果有人被此二十一結染著其心的話,當應觀察,此人必定會墮落於惡趣,不能生在於善處。
假若又有人,並沒有此二十一結染著其心的話,當知此人,必定會生於天上,而不會墮落於地獄之中。猶如新而淨潔的白氈,可以隨意欲作為那一種色,如青、黃、赤、黑,都必定會完成為其色,終皈不會敗壞。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是淨潔之故。和此道理一樣,如果其中有人沒有被此二十一結所染著其心的話,當應觀察,這種人必定會往生於天上界,不會墮落於惡趣。
假若那些賢聖的弟子,而起瞋恚心結的話,就觀察後,便能止息它。生起恚害的心結、生起睡眠心結、生起調戲心結、生起疑心結、生起怒心結、生起忌心結、生起惱心結、生起嫉心結、生起憎心結、生起無慚心結、生起無愧心結、生起幻心結、心起奸心結、生起偽心結、生起諍心結、生起憍心結、生起慢心結、生起妒心結、生起增上慢心結、生起貪心結等,也是同樣的道理。
如果那些賢聖的弟子無瞋、無恚、沒有愚惑的話,心意會和悅,而能以慈心普滿於一方而自娛樂:二方、三方、四方,也同樣的道理。在於四維(東南、西向、東北、西北)、上、下,在於一切當中的一切,也是同樣的。一切世間,乃為無限無量,為不可以稱計的,心沒有恚怒,而自能遊戲於其中。將此慈心遍滿於其中,而得歡喜後,心意便為正的。
其次,又將悲心普滿於一方,而自娛樂;普滿於二方、三方、四方,也是同樣的道理。在於四維上下,在於一切當中的一切,也是同樣的。一切的世間,乃為無量無限,為不可以稱計,心沒有恚怒,而自能遊戲於其中。將此悲心,遍滿於其中,而得歡喜後,心意便為正的。
又將喜心普滿於一方,而自娛樂,二方,三方、四方,也是同樣的道理的。在於四維上下,在於一切當中的一切,也是同樣的;一切的世間,乃為無量無限,為不可以稱計的,心沒有恚怒,自能遊戲於其中。將此喜心遍滿於其中,而得歡喜後,心意便為正的。
又用護心(舍心)普滿於一方,而自娛樂,二方、三方、四方,也是同樣的道理。在於四維上下,在於一切當中的一切,也是同樣的。一切的世間,乃為無量無限,不可以稱計的,心沒有恚怒,而自能遊戲於其中。將此護心,遍滿於其中,得歡喜後,心意便會為正的。
到這時,便會在於如來之處成就信根,根本不移,而竪立高顯之幢,而不可移動。那些諸天、龍、神、阿須倫(阿修羅)、沙門、婆羅門,或者世間的人民,在於其中得到歡喜,心意便為正的。這就是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調御丈夫)、天人師,號為佛,為眾佑(世尊),在於其中得歡喜,心意便為正,也成就於此如來之法。如來之法,乃甚為清淨,不可以移動,為人所愛敬。像如是的,智者應當作如是之觀。這樣的話,便於其中能得歡喜,也能成就於眾生。如來的聖眾乃非常的清淨,性行為純和,法法都成就,戒也成就,三昧也成就,智慧也成就,解脫也成就,解脫見慧(解脫知見)也成就。所謂聖眾,乃其四雙八輩(四向四果,向與果為一雙,共四雙,就是八輩,所謂須陀洹向(入流向)、須陀洹果,斯陀含向(一來向)、斯陀含果,阿那含向(不還向)、阿那含果,阿羅漢向〔應供向〕、阿羅漢果是)。這就是如來的聖眾,為可敬可貴,實在可以承事。在於其中得歡喜,心意便為正。
他又以此三昧,心清淨而沒有瑕穢,諸結(煩惱)便滅盡,而沒有沾汙。性行都柔軟,而逮得神通,便能得自識知無量的宿命之事,所從來之處,也沒有不知的。如在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百千生、成敗劫、不成敗劫、成敗不成敗劫、無數的成敗劫、無數的不成敗劫前,我曾經在於那個地方,字為某某,名叫某某,姓為某某等,以及像如是之生,如是之食,受如是的苦樂,受命長短,從那地方命終,而生於彼間,從於彼處命終而生於此間,像如是的自識無數的宿命之事。
又以此三昧,心清淨而無瑕穢,知道眾生之心所念的事。他又用天眼去觀察眾生之類,如有生的,有終的,有善色、醜色,善趣、惡趣,若好的、若醜的,都隨著眾生所行所作而得其果報等事,都均能知道。或者有眾生,其身行惡,口也行惡,心也行惡,也誹謗賢聖,又為邪見而造邪見之行,在其身壞命終之時,生在於三惡道,趣入於泥黎(地獄)之中。或者又有眾生,其身行善,口也行善,意也行善,也不誹謗賢聖,而具正見,並沒有邪見,在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天上的善處等事,都能一一知道。這就是所謂以清淨的天眼去觀察眾生之類,而對於那些:有生的、有終的、有善色、醜色、善趣、惡趣,若好、若醜,隨著眾生之行,之所作的果報等,統統能知道其事。
他又用此三昧,心清淨而無瑕穢,沒有結使(煩惱),心性柔軟而逮得神通,又以漏盡通而自娛樂。他觀察此為苦(一切都是苦)的,能如實而知道。又觀察苦集(苦的因),又觀察苦盡(苦之滅盡),又觀察苦出要(苦的出離之道),都能如實而知道。他作如是之觀察後,欲漏心得解脫,有漏心得解脫,無明漏心得解脫(欲漏、有漏、無明漏為三漏,漏為洩漏,為煩惱,由六根漏泄過非。欲漏為欲界的煩惱,有漏為色界、無色界的煩惱,無明漏是三界之癡)。已得解脫後,便得解脫之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受後有,如實在而知道。像如是的,比丘們!賢聖的弟子之心已得解脫,雖然又食粳糧,又食那些善美的種種肴饌,其摶(搓成團)如須彌(妙高)山那麼的廣大,終究也不會有罪。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無欲,而盡愛之故,由於無瞋,.盡恚之故,由於沒有愚癡,而盡愚癡之故、這叫做比丘中之比丘,則內心極為沐浴而清淨的了。」
那時,江側婆羅門白世尊說:「瞿曇沙門!可到孫陀羅江(多水河)之側,去沐浴。」(邀請佛陀洗浴)。世尊問他說:「婆羅門!甚麼名叫孫陀羅江水呢?」婆羅門曰答說:「孫陀羅江水乃為福的深淵,為世間之光明。如果有人或物在那個河水中去沐浴的話,一切的諸惡都均會除盡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此身無數劫 經歷彼河浴 及諸小陂池 靡不悉周遍
愚者常樂彼 闇行不清淨 宿罪內充軀 彼河焉能救
淨者常快樂 禁戒清亦快 清者作清行 彼願必果成
設護不與取 行慈不殺生 守誠不妄語 心等無增減
汝今於此浴 必獲安隱處 彼河何所至 猶盲投乎冥
(此身經過無數劫之久,都經歷在那個河中洗浴過,同時也在其他的小陂池中洗過浴,都沒有不均周遍過的。愚癡的人,會常樂於那個河,然而卻在闇中作那些不清淨之行,都被宿罪充滿在其內心中,那個河怎麼能得救他呢?)
(清淨的人,都常快樂,禁戒清淨,也為快樂。清淨的人乃作清淨之行,他的願必定會有其成果。假如維護不與取〔不偷盜〕,也行慈悲而不殺生,守誠而不妄語的話,則其心會平等而沒有增減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則你現在在此河中沐浴的話,就必定能獲得安隱的地方。不然的話,則在那個河中洗浴後,能到甚麼地方去呢?有如盲人之投入於冥暗之中而已的)。
那時,婆羅門白世尊說:「止!上!(好了,好了,不要去了)瞿曇!有如軁者之人(身彎曲不直)之能得以伸,闇者(黑暗當中)得以看見光明,迷路者之指示其道路,在闇室中點燃光明,為無目者(失明人)作為眼目那樣。像如是的,沙門瞿曇!用無數的方便說此妙法,願聽許為道的道理!」(願佛允其出家)。
那個時候,江側婆羅門就得作道(得以出家修道),而受具足戒(成為一位比丘應具足之戒)。所以族姓子(由於一位善男子),出家而學道,而修無上的梵行,然後,則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能知道此事。這時,尊者孫陀羅諦利,即成就阿羅漢果(應供,解脫生死)。
那時,尊者孫陀羅諦利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九八
大意:本經敘述帝釋天用偈問佛,有關於佈施誰,就為福最多之事。佛陀用偈回答,佛陀說佈施僧伽之福最勝,會獲福無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靈鷲山中),和大比丘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釋提桓因(帝釋天)在於日時已過(太陽照明之時已過去),已經向暮之時,就到了世尊所住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退坐在一處。
那時,釋提桓因即用偈來請問如來如下之義:
能說能宣佈 渡流成無漏 以渡生死淵 今問瞿曇義
我觀此眾生 所作福佑業 造行若干種 施誰福最尊
尊今靈鷲山 唯願演此義 知釋意所趣 亦為施者宣
(能演說,又能宣佈,能渡生死流而成為無漏的人,這樣的渡濟生死的深淵!現在我要請問瞿曇您這位聖者,有關於未能了知之義。)
(我曾經觀察這些眾生,所作的福佑之業,其所行的為有若干的種類,而到底要佈施給誰,其福德乃為最尊貴的呢?世尊!您現在於此靈鷲山,唯願您能演說此中的真義,能由之而得知釋尊之意所趣向之處,也為欲佈施的人宣說其義!)
那時,世尊也用偈回答而說:
四趣造福無 四果具足成 諸學得跡人 宜信奉其法
無欲亦無恚 愚盡成無漏 盡度一切淵 施彼成大果
諸此眾生類 所作福德業 造行若干種 施僧獲福多
此眾度無量 猶海出珍寶 聖眾亦如是 演慧光明法
拘翼彼善處 能施眾僧者 獲福不可計 最勝之所說
(四趣〔四向,預流向、一來向、不還向、阿羅漢向〕的人,造福為無窮盡的,四果〔預流果、一來果、不還果、阿羅漢果〕的聖賢,乃具足而完成福德的人。這些諸位有學、無學而得道跡的人,都宜於信奉其法。這些人為無貪欲,也沒有瞋恚,愚癡也已滅盡而成為無漏的人,都能盡度在一切的深淵當中的人,如能佈施他們的話,就能成就大果報的。)
(諸如這些眾生之類,所作的福德之業,造行有若干的種類,佈施這些僧伽時,所獲得的福報,定會非常的多。這種聖眾乃度濟無量,有如大海中之能出珍寶那樣,聖眾也是同樣的道理,是能演說智慧光明之珍法的。拘翼〔釋提桓因,帝釋天〕!那些就是善處,如能佈施眾僧的話,所獲得的福報,乃為不可計量的,這是最勝者-佛陀所說的!)
那時,釋提桓因聽佛所說後,即禮佛足,便在於那個地方退卻而去。那時,釋提桓因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九
大意:本經敘述帝釋天去探問須菩提之病,須菩提即為天帝講說:法法自生,法法自滅,法法相動,法法自息,用白來治白,用黑去治黑,有如有毒藥,也有害毒藥,以及三毒等,一切均為是空,並沒有人、沒有我,乃至沒有男女等道理。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耆闍崛山(靈鷲山),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尊者須菩提也在於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之側,在別作的屋廬(另外一間靜屋)自己一人禪坐而入於禪思之中。那時(有一個時候),須菩提尊者曾身得苦患(身罹疾病),非常的沉重。便作如是之念:我這種苦痛到底是從甚麼原因所生的呢?到底會怎樣而消滅呢?會至於甚麼地方去呢?這時,須菩提尊者雖然身染重病,然而其心不亂,就在於露地(露天)之處,敷其座具,直身正意(端坐而正念),專精一心(專心一意)的結跏趺之坐,思惟諸入(六入,六根)之欲害、苦痛的事情。
那時,釋提桓因知道須菩提尊者所念之事,便用偈頌敕令波遮旬(五髻,為執樂神)說:
善業脫諸縛 居在靈鷲山 今得極重患 樂空諸根定
速來往問疾 覲省尊上顏 既得獲大福 種德莫過是
(善業尊者〔須菩提〕,已脫離諸結縛的聖者,現在居在於靈鷲山;這次染得極為沉重的病患,他是樂於空閒之處,而諸根都寂靜,正在於禪定之中。你快來和我去慰問其疾病,如覲省那位上尊之顏的話,既能獲得大福報,則種植福德之事,也莫能超過於這事的!)
這時,波遮旬(五髻樂神)回答說:
「如是!尊者(天尊)!」那時,釋提桓因就率領五百位天人,以及這位波遮旬,譬如那士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最短之間,一剎那間)便從三十三天隱沒,已來至於靈鷲山中,在離開須菩提尊者不遠之處,又用偈頌對波遮旬說:
汝今覺善業 樂禪三昧定 柔和清淨音 令使從禪起
(你現在要叫醒善業〔須菩提〕尊者,正在樂於禪、三昧、定〔均為禪定之義〕之中的他。應用柔和清淨的聲音,使他從禪定中醒過來吧!)
波遮旬回答說:「如是!」那時,波遮旬由釋提桓因之處聽這些語後,便調琉璃之琴,趨前而至於須菩提之處,便用如下之偈稱歎須菩提而說:
結盡永無餘 諸念不錯亂 諸塵垢悉盡 願速從禪覺
心息渡有河 降魔度諸結 功德如大海 願速從定起
眼淨如蓮花 諸穢永不著 無歸與作歸 空定速時起
渡四流無為 善解無老病 以脫有為災 唯尊時定覺
五百天在上 釋主躬自來 欲覲聖尊顏 解空速時起
(聖者您的結縛已盡,已永遠沒有餘遺,諸念都已不錯亂,諸塵垢也都滅盡了,您這位聖者啊!願您快從禪定中覺醒過來吧!您的心已息上,已經渡過有之河〔生死迷惑之河〕,已降魔,而度諸有結〔結縛煩惱〕,您的功德有如大海,願您這位聖者快從禪定起來吧!您的眼睛清淨,有如蓮花,諸穢永遠不會染著。以無所歸處為作歸之處的聖者,趕快從空定中應時而起來吧!渡過四暴流(〔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等暴流,所謂漂流善品的四種煩惱〕),而為無為的聖者,已能善於解脫,而為沒有老病,因之而脫離有為的災難,唯願尊者您!這時由禪定中醒覺過來吧!五百位天神都在於此,帝釋天也親自到這裡來,都欲覲見聖者您的尊顏,解空第一的尊者,快起來吧!)
那時,須菩提尊者就從他的座位起來,就稱歎波遮旬而說:「善哉!波遮旬!你現在發出的聲音,和彈琴的聲音相吻合,琴音與聲音相和合,並沒有不同。然而琴音不離開歌音,歌音也不離開琴音,二種聲音共和合,乃成為妙聲音。」
那時,釋提桓因便到了須菩提尊者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在另一處坐下來。當時,釋提桓因白須菩提說:「云何呢?善業!您所抱的患苦,有增損嗎?(嚴重嗎?)現在此身的疾病到底是從甚麼地方所生的呢?是由身生出來的呢?是由意生出來的呢?」
那時,須菩提尊者對釋桓因說:「善哉!拘翼(帝釋天)!法法自生(世上的每一法,都是自生的),法法自滅(所有之法,均為自滅的),法法都是相互而動(法法相動,法與法相互為因,互相為緣,而動-起),法法自息(法與法,均為是自己息滅,互相為之因,相互為其緣之時,也自會消滅)。猶如,拘翼!(拘翼!有如),世上有毒藥,又有毀害毒藥的那樣。天帝釋!這也是同樣的道理,為法法相亂,法法自息的。法乃能夠生起法,黑法(惡法)乃用白法(善法)而治,白法則用黑法而治。天帝釋!如貪欲病的話,就用不淨觀去治,瞋恚病之時,則用慈心去治療,愚癡之病,乃用智慧去治它。像如是的,釋提桓因!所有的一切,都終皈於空,都無我、無人、無壽、無命、無士、無夫、無形、無像、無男、無女啊!猶如這樣的:釋提桓因!風之吹壞大樹那樣,被暴風一吹,則枝葉會雕落,雷雹會毀壞幼苗,而華X初茂之時,如沒有水的話,則會自萎薇,天空如降雨之時,生苗自會得以生存。像如是的,天帝釋!法法相亂,法法自定(自息)。我本來所患的疼痛苦惱,今天已經除滅,已經不再患苦的了。」
這時,釋提桓因白須菩提說:「我本來也有愁憂苦惱,現在聽此法後,已不再有愁憂了。眾事猥多(非常的多),欲回皈天上,自己也有事,以及諸天之事,都均猥多(故欲回去)。」這時,須菩提說:「現在正是其時,宜可時去(適時皈去吧!)」這時,釋提桓因就從其座位站起,趨前禮拜須菩提之足,遶其身三匝後離去。
那時,尊者須菩提說此偈而說:
能仁說此語 根本悉具足 智者獲安隱 聞法息諸病
(能仁〔釋迦〕闡說這些法語,根本均很具足,有智慧的人能獲得安隱,聽法而息滅諸疾病。)
那時,釋提桓因聽尊者須菩提所說,乃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調達及二經 皮及師利羅 竹膊孫陀利 善業釋提桓
(1.調達〔壹入道品第十二之第七起〕,及二經2.〔計為二經。也就是有關於調達之經有二經〕,3.皮,4.師利羅,5.6.〔利養品第十三之一為修羅陀比丘,第二為味著,均不列在偈內〕,7.竹膊〔第四之那憂羅公,也不列入〕,8.孫陀利,9.釋提桓因,10.善業〔須菩提〕。)
壹阿含經卷第六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七
五戒品第十四
概要:本品敘述如行殺生、偷盜、淫泆、妄語、飲酒等,所謂不守五戒的話,就會成就地獄、餓鬼、畜生等三惡道,故應為誡,反之而行五善的話,就能享受人天的福報。
一○○
大意:本經說明殺生會受惡報,會墮落三惡道,如轉生為人時,也是很短命,故應不殺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種法修習之後,多多的修習之後,會成就地獄之行,會成就畜生之行,會成就餓鬼之行。假如生為人中之時,所受的生命會極為短少,這種行就是所謂殺生之行!諸比丘們!如果有人,其心意愛好殺生的話,便會墮落於地獄、餓鬼、畜生之中。如果生在於人中之時,其所受的生命會極為短少。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斷滅他人的生命之故。因此之故,應當要學習莫殺生(不殺生)。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
大意:本經敘述如不殺生的話,就會有善報,並勸說應該要持不殺之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種法,如修習後,多多的修習之後,會受人類當中的福報,會受天上的福報,也能得泥洹(涅槃)的果證的,這就是所謂不殺生是。」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假若有人不行殺生之行,也不念殺生的話,其所受的生命會極為長久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他乃不嬈亂別人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不殺生之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
大意:本經敘述如偷盜的話,定會受惡果報。並勸人應守持不偷盜之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種法修習之後,多多的修習之後,會成就地獄之行、餓鬼之行、畜生之行的。假若生為人類當中,也會極為貧匱。如所穿之衣,不能蓋其形(衣服不能掩身,缺乏衣服),食不充口(食不飽),這種行就是所謂劫盜之行是。諸比丘們!如果有人,其心意愛好劫盜,偷取他人的財物的話,便會墮落地獄、餓鬼、畜生之中。假如轉生在人中的話,也極為貧匱(貧窮下賤)。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切斷他人的生業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遠離不與取(不與而取就是偷盜)。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能廣行佈施的話,就能得到善報,並勸說應行廣施,不可以具有慳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法修行之後,多多的修行之後,會受人間的福報,會受天上的福報,也能得泥洹(涅槃)的果證的,這就是所謂廣施是。」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廣行佈施的話,就能在於現世當中得色、得力,眾德都能具足,在於天上,或人間當中,食福為無量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橫行佈施,不可具有慳吝之心。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
大意:本經敘述淫逸無度,而愛好侵犯他人的妻女的話,就會受惡報,並勸人不可行淫之想,不可淫犯他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種法修習之後,多多的修習之後,會成就地獄之行、餓鬼之行、畜生之行。假如生在於人中,居家而姦淫時,並沒有淨行,都會被他人所譏笑,常被他人所誹謗。到底是那一種法呢?所謂邪淫是。」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淫泆無度(不依規則),愛好侵犯他人的妻女的話,便會墮入於地獄、餓鬼、畜生之中。假若轉生為人間當中的話,則會閨門淫亂。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常常正其意,不可興起邪淫之想,要慎重而不可淫亂他人。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不犯他淫,而為貞潔的話,就會有善報,並勸化人不可以行邪淫,不可興起邪淫之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種法,修行之後,多多的修行之後,會受人中的福報,會受天上的福報,會得泥洹之證的,那就是所謂不他淫(不邪淫),身體都香潔,也沒有邪想之法。」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貞潔不他淫的話,便會轉生而受天上、人間當中的福報。因此之故,諸比丘們!不可以行邪淫而興起淫念。像如是,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打妄語、綺語、鬥亂是非的話,就會受惡的果報,同時也勸人應至誠而不可以說妄語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種法,如修習後,多多的修習後,就會成為地獄之行、餓鬼之行、畜生之行的。假若生為人間當中的話,其口氣也會臭惡,會被人所憎惡,所謂妄語是。諸比丘們!如果有人打妄語、說綺語,而鬥亂是非的話,便會墮落於地獄、畜生、餓鬼當中。所以的緣故為何呢?(為甚麼呢?)因為由於他之打妄語的緣故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痡`的至誠,不可以打妄語。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七
大意:本經敘述如不打妄語的話,就能獲得善報,同時也勸化他人應當要持不妄語之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法修行之後,多多的修行之後,會受人中的福報,會受天上的福報,會得泥洹之證的。到底是那一法呢?所謂不妄語是。諸比丘們!如果有人不打妄語的話,則其口中之氣,會非常的香芬,其名德會非常的遠聞。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行不妄語。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八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有人飲酒的話,就會受惡報,同時也勸人持守不飲酒之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我並不看見過有一法習行之後,多多的習行之後,會受畜生、餓鬼、地獄之罪報的。假若再生在人中的話,也會為狂愚癡惑的人,並不能識知真偽的,那就是所謂飲酒是。諸比丘們!假若有人,其心愛好飲酒的話,則其所生之處(飲酒而迷亂其心,不辯是非的胡作非為,則轉生為人類時),並不會有智慧,會常懷愚癡。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謹慎!不可以飲酒。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九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不飲酒的活,就能得到善報,同時也勸化他人不可以飲酒,應持不飲酒之戒。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於此眾生當中,並沒有一法能勝於此法的,如果把它修行後,多多的修行之後,就會受人中的福報,就會受天上界的福報,就會得泥洹的果證。到底是那一法呢?那就是所謂不飲酒是。諸比丘們!如果有人不飲酒的話,就會轉生為聰明,而沒有愚惑,會為博知經籍,其意並不會錯亂。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第五地獄經 此名不善行 五者天及人 今知次第數
(五種法為墮地獄之經,這叫不善之行。其他的五種法就是上升天上,以及再生為人,使人覺知次第之數〔有程式,有規則可循〕。)。
有無品第十五
概要:本品敘述有無之二見,法、財之二施,有法、有財之二業,法與財之二恩,有智、有愚之二相,有智慧與其滅盡之二法,力與無畏之二法,二因二緣而起正見等事。
一一○
大意:本經敘述當一位比丘的,對於有無之二見,不但不應該去修習、讀誦,同時也應當要捨離(有見就是死後有後生之見解,無見就是死後沒有後生的見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當要知道有此二種之見。到底是那二種呢?所謂有見、無見是。諸所有的沙門、婆羅門對於此二種見解修習後、讀誦後,終皈不可以從其法。假若如實而不知的話(不能瞭解其真象),這就不是沙門、婆羅門的了。因為在於沙門,則犯沙門之法,在於婆羅門,則犯婆羅門之法(身雖為沙門,而卻犯當一位元沙門的規則,身為婆羅門,卻犯當一位犯婆羅門的法規)。這種沙門、婆羅門,終皈不能以身作證,不能自遊戲在於其境界中。諸有沙門、婆羅門,如果對於此二見誦讀、諷念之後,能夠知道應捨棄,能夠如實而知的話,這就是當一位沙門之能持沙門之行,婆羅門之能知婆羅門之行,自身能取證,而能自遊戲在於其中。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會受後有之身,而能如實而知道。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對於此二見,不應該習行,不應該諷誦,都應當把它捨離。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一
大意:本經敘述世尊闡釋有見與無見的內容,同時也把它分科,也勸比丘應當舍此二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見解的。到底是那二種見解呢?所謂有見與無見是。它為甚麼為之有見呢(那些為有見)?所謂欲有見、色有見、無色有見是。它為甚麼叫做欲有見呢?所謂五欲是。甚麼為之五欲呢?所謂眼睛看見色相時,會非常的喜愛敬念,未曾捨離(不肯捨棄),為世人所宗奉的。依次為:如耳朵聽到聲音,鼻子嗅著香氣,口中知滋味,身體觸知細滑,意根了知諸法,就是所謂的有見。另一種法為甚麼叫做無見呢?所謂有常見、無常見,有斷滅見(執死後就斷滅,不再續生)、無斷滅見,有邊見(執吾人,以及世間之有限,無限之四見)、無邊見,有身見(我見,執五陰假和合之身為常、一、主宰之我,以及我所有之物等見解)、無身見,有命見、無命見,異身見、異命見(論肉體和生命之同異),此六十二見(佛陀將過去、未來之諸見,分類為六十二。如對於過去當中,有關於自我與世界之常住論為四,半常半無常論為四,世界的有限無限〔有邊無邊〕為四,異問異答論為四,無因論之二,計為十八見論,為之本劫本見。有關於未來,則:死後有識論為十六,無識論為八,非有識非無識論為八,現存之生類的斷滅論為七,現在生涅槃論為五之四十四見〔末劫末見〕。詳示在長阿含經卷第十四梵動經),名叫無見,也不是真見,這就是名叫無見。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捨棄此二見(有見與無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二
大意:本經敘述有財施與法施的二種佈施。其中之法施為佈施中之最,比丘則應學法施。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佈施之法。那二種呢?所謂法施與財施是。諸比丘們!佈施當中,其最上的,不過於法施。因此之故,諸比丘們!當應常學法施。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三
大意:本經敘述有法業與財業的二業,其中以法業為最上,比丘應當學習法業,不應該學財業。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業。那二業呢?有法業,有財業。業當中之最上的,不過為法業。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法業,不可學習財業。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四
大意:本經敘述有法恩與財恩之二恩,法恩為恩中之最上,一位比丘應當要修行法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恩。那二種呢?所謂法恩與財恩是。恩中之最上的,就是所謂不過於法恩是。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修行法恩。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五
大意:本經敘述愚癡的人,則:不能辦者,而辦之,垂辦之事,則厭而捨棄,的二相像貌。有智的人,則:不能成辦之事,不辦,垂辦之事,也不厭舍,之二相像貌。比丘應該捨棄愚者之二相像貌,應當修行智者之二相像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愚癡的人,有此二相的像貌。那二種呢?於是(就是這樣的):愚癡的人,對於所不能辦的,卻去辦它,垂辨之事,則討厭而把它捨棄。這就是所謂,諸比丘們!愚癡的人有這二相的像貌。
又次,比丘們!智者有二種的相的像貌。那二種呢?於是(就是這樣的):有智慧的人,對於所不能辦的事,也不成辨,而對於垂辦之事,也不會厭舍的。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對愚癡之人的二種相的像貌,應當要捨離它,應當思念修行智者的二種相的像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六
大意:本經敘述有智慧與滅盡(涅槃)之二法。當比丘的應學習智能與滅盡之二法,以禮拜如來。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法,應內自思惟,專精一意,當禮拜如來(應專心一意的觀察而禮拜佛陀)。那二法呢?第一就是智慧,第二就是滅盡(涅槃)。這就是,比丘們!內自思惟,專精一意的當應禮拜如來。(以期求得智慧證入涅槃)。像如是故,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七
大意:本經敘述有力、無畏之二法。應當學習此二法,以便禮拜法寶,以及如來的神廟。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法,應內自思惟,專精一意,應當禮拜法寶,也禮拜如來的神廟。那二種法呢?有力、有無畏。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二種法,內自思惟,專精一意的,當禮法寶,及如來的神廟。像如是的,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八
大意:本經敘述當一位比丘的應當要內自思惟:1.如來和世間的人民,並沒有人能和其相等的。2.如來乃有大慈大悲愍念十力,之二法。應專精一意的,禮拜如來的寺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法,應內自思惟,專精一意,禮拜如來的寺院。那二種法呢?第一就是如來和世間的人民,是沒有人能和佛陀相等並論的。第二就是如來有大慈大悲,而矜念於十方的眾生。這就是叫做,比丘們!有此二種法,應該要內自思惟,專精一意的禮拜如來的寺院。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一九
大意:本經敘述有受法教化與內思止觀的二種因與二種緣,都是起自於正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二種因,二種緣,都是起自於正見的。那二種呢?第一就是受法教化(受人的教誨),第二就是內思上觀(止就是止息而靜心,觀就是觀察事物的真象,止屬於定,觀屬於慧)。這就是叫做,比丘們!有此二因與二緣,都起自於正見。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二見及二施 愚者有二相 禮法如來廟 正見最在後
(1.2.二見,以及3.4.5.二施〔一為二施,一為二業,一為二恩〕,6.愚者有二相,7.禮如來,8.禮法,9.禮如來廟,10.正見的一經排在於最後面。)
火滅品第十六
概要:本品敘述有關於難陀比丘之事,有餘無餘之二種涅槃,善與不善,邪與正,以及燭明之法,忍與思惟之二力,阿那律之說法,教誡羅睺羅等事。
一二○
大意:本經敘述魔行天子欲來惱亂難陀的戒行,而向孫陀利女散佈難陀將要還俗之流言,波斯匿王乃信以為真,難陀則闢謠,說他自己已證阿羅漢果。魔卻不死心,就親向難陀說偈挑情,難陀卻不被所動,佛陀因此而稱歎難陀之具德。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難陀(善歡喜,佛陀的異母弟,制御諸根第一的尊者)住在於舍衛城的象華園中。這時,難陀尊者在於閒靜之處,曾生如是之念:如來出現於世間的事,乃極為難遇的事。因為經過億劫之久,乃有佛陀之出現,實在是不可以遇見的一件事。如來確實為久遠的長夜之時,才能出現而已!有如優曇鉢花(靈瑞華,據說為三千年始開一次華。佛陀降世時,此華也會開花),適時乃出現,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來出現世間之事,實在是甚為難過,為億劫之久,才會出現,實在不可以遇見,此處也是很難過。一切諸行都均予以休息止滅,渴愛盡而無餘遺,也沒有染汙,為滅盡泥洹(均為涅槃寂靜)。
那個時候,有一位名叫魔行的天子,知道難陀尊者的內心所念之事,便到了孫陀利釋種的女人之處(孫陀利女本來要和難陀結婚,後難陀被佛帶往遊歷天上、地獄,而度其出家),天魔飛在虛空,用偈頌嗟歎而說:
汝今發歡喜 嚴服作五樂 難陀今舍服 當來相娛樂
(妳現在可以生起歡喜之心了!妳應趕快嚴飾衣服,準備好作五欲之樂之事了。因為難陀現在已經捨棄出家所穿的衣服,當會回來和妳相互作娛樂啊!)
那時,孫陀利釋種之女聽到天語之後,非常的歡喜而踴躍,不能自製其歡悅的心情,就自莊嚴,修餘其房舍,敷好坐具,作倡伎樂,有如難陀已在家裡的模樣。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正集聚眾臣於普會講堂,他聽說難陀比丘將還舍法服,習於家業之事(捨棄法服,而將回到王宮來營家業之事)。所以的緣故就是:有一位天子在空中告訴其妻息之故。這時,波斯匿王聽說此語後,就懷著愁憂的心情,就即時乘駕白象,往至於那個象華園。到達後,便入於華象池中。當時,大王遙見尊者難陀,便趨前至於難陀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尊者難陀告訴波斯匿王說:「大王!為甚麼緣故來到此地!為甚麼顏色變異呢?又有甚麼事來到我所住的地方呢?」波斯匿王回答說:「尊者!當知!剛才我們在普會講堂時,曾經聽說尊者已捨棄法服,要還俗作為一白衣。因為聽聞此語之故,才到這裡來的,不知尊者您,有甚麼事要告訴我嗎?」
這時,難陀尊者乃嘴裡含笑,慢慢的告訴大王說:「你不親自見到,不親自聽到,大王為甚麼緣故作這些語呢?大王!你豈不從如來之處聽到這些話嗎:我的諸結(煩惱)都已除滅,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會再次受胞胎之生,已經如實而知,現在已經成就阿羅漢果,已心得解脫。」(難陀尊者已證果)。
波斯匿王說:「我並不從如來之處聽過難陀比丘的生死已盡,已得阿羅漢,心已得解脫之語。所以的緣故乃為:有天神來告訴孫陀利釋種之女所說之語雲雲。那個時候,孫陀利夫人聽到此語之後,便作倡伎樂,便去修治其服飾,便去敷諸坐具。我聽到此消息後,便來到尊者您這裡的。」難陀告訴他說:「大王並不親自知道,並不親自聽到,為甚麼緣故,大王會作如是之語呢?諸所有的沙門、婆羅門,沒有不喜樂於此休息之樂、善逝之樂、沙門之樂、涅槃之樂,而不自觀這些淫火之坑的(都討厭淫欲如火坑)。又當就之事,並不是這樣的。如骨乃如鎖,肉如聚石,好像將甜蜜塗在於刀上,人們卻坐貪小利,並不考慮其有後患之事。也如X既繁多,就會折斷其枝,也如假借之物,不久當應還給人家,猶如劍樹之藪,也如毒害之藥,也如有毒之葉,也如有毒的華菓。觀此淫欲,也是如是的。假如其意被染著的人的話,對於此事就不是這樣的看法。他們從火坑之欲,乃至於如毒菓,都不會去觀察此事的。欲得度脫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的話,則這樣的話,就不對的了。那些不能度脫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的人,而欲得證入無餘的泥洹之界(無餘涅槃為身心都滅的寂靜的境界),而想入於般泥洹(入涅槃寂淨)的話,則這樣的人,並不能達成的。
大王!你應當要知道!諸有沙門、婆羅門們,如果能觀察此休息之樂、善逝之樂、沙門之樂、涅槃之樂,此事必定是這樣的。他們都以作如是的觀察,而瞭解淫坑之火,有如骨鎖,有如肉聚,有如甜蜜之塗在於利刀上,有如X既繁多就會折枝,假借之物不久就應還人家。也如劍樹、毒樹,也如毒害之樂,都統統觀察而了知的話,就有這道理的了。既已瞭解而知道淫火所興起的利害,便能得以渡脫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此事乃為必然的道理。
他既渡過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此事為必然之事,則到底是怎樣呢?大王!你到底是以何見何知,而作如是之說呢?(指難陀已還俗的謠言。)現在的我,大王!我已成就阿羅漢,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己立,所作已辦,更不再會受母的胞胎裡,心已得解脫的了。」
那時,波斯匿王心懷歡喜,生起善心,就自難陀尊者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半點的狐疑,連如毛髮之許也沒有,確實知道尊者已成就阿羅漢!現在要請辭而回去,因為國事非常的多之故。」難陀回答說:「宜知是時。」(正是時候)。
那時,波斯匿王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便退下而回去。波斯匿王離開後不久之時,那個時候,魔天則來到難陀尊者之處,就住在於虛空中,又用如下之偈向難陀說:
夫人面如月 金銀瓔珞身 憶彼姿容顏 五樂琣萛T
彈琴鼓弦歌 音響甚柔軟 能除諸愁憂 樂此林間為
(您的夫人的面貌有如滿月,身上都佩帶金銀瓔珞,您應憶念她那嬌姿容顏,回去和她琝@五樂以自娛樂吧!)
(您如回去時,可以聽到她在彈琴、鼓弦、唱歌之聲,其音響乃為非常的柔軟,能除去種種的愁憂的。您何樂而不為?而樂於此林間幹嗎?)
這時,難陀尊者便作如是之念:這位是魔行天人。他覺知此天人後,又用偈回答說:
我昔有此心 淫泆無厭足 為欲所纏裹 不覺老病死
我度愛欲淵 無汙無所染 榮位悉是苦 獨樂真如法
我今無諸結 淫怒癡悉盡 更不習此法 愚者當覺知
(我在於往昔俗家之時,確實有此心,可以說是淫泆而知不厭足,都被愛欲所纏裹,而不覺知老病死之會害人的程度。然而現在的我,已經度過愛欲的深淵,已經沒有污穢,沒有被所染,已經知道榮華富貴等位,均為是苦,而獨樂於真如之法。我現在已經沒有諸結縛,淫怒癡等毒害均已滅盡,更不再習於這些法了,愚癡的人應當要覺知!)
那時,那位魔行天人聽到這些話後,便懷著愁憂,即時在於那個地方隱沒不現。
那個時候,眾多的比丘,都將此因緣實事,其向世尊報告。那時,世尊就告訴諸比丘們說:「所謂端正的比丘,並沒有人能勝過於難陀比丘的。所謂諸根澹泊,也是難陀比丘是。沒有欲心的人,也是難陀比丘;沒有瞋恚,也是難陀比丘;沒有愚癡,也是難陀比丘;成就阿羅漢果,也是難陀比丘是。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難陀比丘乃為一位端正,諸根寂靜之故」。
那時,世尊並告訴諸比丘們而宣佈說:「我的聲聞當中,第一端正的人,就是難陀比丘是。諸根寂靜,也是難陀比丘。」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一
大意:本經敘述有餘涅槃與無餘涅槃的二涅繫之界之義,而垂告比丘們,應當力求方便,以至於無餘涅槃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這裡有二種涅槃界之法。那二種呢?第一為有餘涅槃界,第二為無餘涅槃界。它為甚麼叫做有餘的涅槃界呢?於是(就是這樣的:)一位比丘已滅除五下分結(身見〔有身見〕、疑、戒禁取見〔執著於不正確的戒律〕、欲貪、瞋恚),即在於彼(當處)而得證般涅槃,不再還來於此世界輪迴生死,這就名叫有餘的涅槃界。又為甚麼叫做無餘涅槃界呢?於是(就是這樣的):一位比丘滅盡有漏,而成就無漏,其意已解脫,已由於智慧而解脫,自身作證而自遊戲於其中。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能如實而知道真理,這就叫做無餘涅槃。對於此二種涅槃界,當求方便,以期至於無餘涅槃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二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舉出烏、舉起豬的二種譬喻,佛陀說:如果有人在於閒靜處作諸惡行的話,就應自悔,有如烏鴉雖食不淨,然而食後卻知拭嘴,以避他人嘲笑牠,反之,就如豬一樣。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說有關於烏鴉之喻,也當會說豬之喻。你們聽後要善思其意義,我當會為你們演說。」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們就從佛而受其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這為甚麼名叫人之喻如烏鴉呢?猶如有人,在於寂靜的地方,痦蓱馦]欲,而作諸惡行。然而到後來,便能知道羞恥,便自悔過,而向人講說,向人陳露其所作之事。所以的緣故就是:或者被諸修梵行的人所見而被譏笑糾彈而說:『此人都習作淫欲,都作諸惡行。』他作諸惡行後,能向人懺悔其過錯,自己知道羞恥,有如那烏鴉之痡w饑餓之苦,便會去食那些不淨之物,食後,便隨時拭嘴,恐怕有其他的烏鴉看見而說:『此烏鴉食不淨之物』。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有一人在於閒靜處,習作淫欲,而作不善之行,然而後來便能羞恥其行,而自己去懺悔其過錯,而向人講說陳述其所作之事。所以的緣故就是:或者被諸修梵行之人所見所識而指責說:『此人都習行於淫欲,都作諸惡行。』這就叫做為人猶如烏鴉之喻。」
那個人為甚麼名叫人如豬之喻呢?如有人在於閒靜之處,長久的習行於淫欲,而作諸惡行,也不會羞恥,又不自懺悔改過,反之而向人自譽(誇耀自己),貢高而自用說:『我能得五欲以自娛樂,這些人們都不能得五欲的快樂。』他作此惡行後,都不知羞恥,此人就譬喻為豬之畯馱ㄡb之物,都臥於不淨之中,便自跳踉(跳動的樣子),而向於其他之豬那樣。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有一人習行於淫欲,而作諸惡行,也不自羞恥,又不自悔過,反而向人自譽,貢高而自用而說:『我能得五欲以自娛樂,這些人卻不能得五欲自娛。』這就名叫人如豬之譬喻。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捨棄而遠離淫欲。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舉出驢與牛之二喻,以誡諸弟子。佛陀說:比丘如不能清淨諸根,如沒有威儀,行止都違禁戒,遇人譏憚之時,卻自詡為比丘,有如驢之偶入於牛群之中,卻自稱為牛,然而看牠之身,內外都沒有一處似牛之樣。反之,如良牛入於牛群時,自稱為牛,其毛、角、耳、聲,均為是牛,眾牛都相來舐其體。比丘應善習諸禮節、威儀,善守護諸根,應當如牛,不可如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要說人類當中,有的好似驢,也有似牛的人。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它!」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他為甚麼名叫好像驢呢?如有一個人,已剃除鬚髮,著三種法衣,由於信心牢固而出家學道。那時,那個人的諸根不定靜,如眼睛看見色相時,就隨起為色之想,都流馳萬端。那時的眼根就不是清淨,而會生諸亂想,不能克制守持,眾惡都由之而普至,也就一再的不能保護其眼根。耳之聞聲,鼻之嗅香,舌之知味,身之知細滑(觸),都同樣的道理。至於意根之知道法,也同樣的隨起識之病,會流馳萬端。那時的意根,就不是清淨,而會生諸亂想,不能克制守持,眾惡普至,也是一再的不能守護其意根。並沒有威儀禮節之宜,其行步進止,屈伸低仰,執持衣鉢等動作時,都違背禁戒,因此,便被那些梵行之人所見而譏彈說:『咄!(愚哉!)此愚人,那裡是像沙門嗎?』便取彈舉而說:『如果是沙門的話,就不應該是這樣的。』那個人卻作如是之言而說:『我也是比丘!我也是比丘啊!』猶如驢之入於牛群之中,而自稱說:『我也是牛,我也是牛!』然而看牠的兩耳,又不似於牛,其角也不像,尾也不似,音聲也各為不同。那個時候,群牛或者會用角去抵牠,或者用腳去蹋,或者用口去齧牠。現在的這位比丘也是如是,諸根都不定,如眼見色時,就會隨起色之想,而流馳於萬端,那時的眼根就不是清淨,而生諸亂想,不能克制守持,眾惡都普至,也是一再的不能守護其眼根。耳之聽聲,鼻之嗅香,舌之知味,身之了細滑(觸),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意之知法,也是同樣的隨起識之病,而流馳於萬端,那時意根就非清淨,而生諸亂想,而不能克制守持,眾惡都普至,也是一再的不能護念其意根。並沒有威儀禮節之宜,其行步進止,屈伸低仰,都不能執持禁戒,便被那些梵行之人所見而譏彈而說:『咄!此愚人那裡像個沙門嗎?』便見其彈舉而說:「如果是沙門的話,就不應該是這樣的!」那時,那個人卻作如是而說:『我是沙門!』猶如驢之入於牛群裡那樣,這就叫做人像驢之喻。
那個人怎樣會像牛之喻呢?如有一個人,已剃除鬚髮,著三法衣,由於信仰牢固而出家學道。那時,那個人的諸根非常的寂定,飲食都知節,竟日(每天)都在經行用功,未曾捨離過其意之遊在於三十七道品之法。如眼根看見色相時,不會起色之想,也沒有流馳之念,那時,他的眼根就應當為清淨,而生諸善想,也能克制守持,不再會有諸惡,常時擁護其眼根。耳之聽聲,鼻之嗅香,口之知味,身之了細滑,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意根之知法境,都不會起識之病,那時,其意根就得清淨。那個人便到諸梵行人之處,諸梵行人遙見其來到後,就各自揚聲而說:『善來!同學!』都會隨時供養,不會使其有所缺乏,有如良牛之入於牛眾之中,而自稱說:『我今是牛!』而牠的毛尾、耳角、音聲,都均為是牛,諸牛看見後,都會各來舐其體。這也是同樣的道理,一個人剃除鬚髮,著三法衣,由於信仰牢固而出家學道。那時,那個人的諸根都寂定,飲食都知節,竟日都經行用功,未曾捨離過其心意之游於三十七道品之法。如眼見色,已不起色想,也沒有流馳之念,那時眼根則得清淨,而生諸善之想,也能克制守持,不再會有諸惡,都常擁護其眼根。耳之聽聲,鼻之嗅香,口之知味,身之了細滑,也是同樣的道理。至於意之知法,都不起識之病,那時的意根則得具足,這就叫做此人之像牛之喻。像如是的,諸比丘!應當要學如牛之喻,不可像如驢之喻。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示諸弟子有關於行十善與十惡的果報,並勸化弟子須遠離惡行,而修諸善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有關於善與不善之行。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就從佛而受其教。
世尊垂告他們說:「甚麼叫做不善?甚麼叫做善呢?所謂殺生就為之不善,不殺生就為之善。不與取(偷盜)就為之不善,與取(人與才取,不偷盜)就為之善。淫泆為之不善,不淫泆就為之善。妄語為之不善,不妄語就為之善。綺語為之不善,不綺語就為之善。兩舌為之不善,不兩舌就為之善。鬥亂彼此(惡口)為之不善,不鬥亂彼此(不惡口)就為之善。貪他人的一切(貪欲)就為之不善,不貪他人的一切就為之善。起瞋恚心為之不善,不起瞋恚心為之善。邪見(愚癡)為之不善,正見就為之善。像如是的,比丘們如果行此惡行的話,就會墮入畜生、餓鬼、地獄之中。假若行善的話,便會生在於人中、天上。以及諸善趣的阿須倫(阿修羅,非天)之中。因此之故,應當要遠離惡行,而修習善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八邪道與八正道之二種微妙之法。並勸人應善念諷誦,不可有懈怠,以免後悔也來不及!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當與你們講說微妙之法,所說的,乃為初也善,中也善,至竟也善(始終都是說勝善之法),為有義、有味,能得修習具足梵行之法,所謂二法是。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其義,我當會與你們具足而說。」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諸比丘們就從佛受教。
世尊告訴他們說:「甚麼為之其二法呢?,所謂邪見與正見,邪治(不正確的思想,邪思惟)與正治(正思惟),邪語與正語,邪業與正業,邪命與正命,邪方便(不正確的努力)與正方便(正精進),邪念與正念,邪三昧與正三昧(正定),這就是比丘之名叫二法。我現在已經給與你們講說此二法,如來所應做的,現在都已作到完滿了。你們應善念、諷誦,千萬不可有懈倦,現在如果不努力去行的話,後悔就來不及哩!」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六
大意:本經敘述貪淫、瞋恚、愚癡之消滅道盡為之燭明,八正道就是由於燭明而趣道之業。並勸弟子們不可懈怠,以免後悔。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燭明之法,也當說由於燭明而趣道之業。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
那時,世尊垂告諸比丘們說:「彼為甚麼名叫燭明者呢?所謂貪淫、瞋恚、愚癡之滅儘是。彼為甚麼叫做由於燭明而趣道之業呢?所謂正見、正治、正語、正業、正命、正方便(正精進)、正念、正三昧(正定),這就是由於燭明而趣道之業。
我已為比丘們講說燭明之法,也說由於燭明而趣道之業,如來所應做的,現在都已做完。你們應善念、諷誦、不可有懈怠,現在如果不行的話,恐後悔會來不及哩!」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乃用忍與思惟之二力,去降魔,而成就正覺的,比丘也應修此二力,以便成就果位,以致於得證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力。甚麼為之二力呢?所謂忍力、思惟力是。假如我沒有此二種力的話,終皈不能成就無上正真的等正覺。其次,如果沒有此二力的話,終皈不能在於優留毗的地方,修持六年的苦行(位於佛陀成道處之南,沿尼連河一哩餘。佛陀未成道前,就是在此修持苦行的。)也不能降伏魔怨,而成就無上正真之道,而坐於道場(坐道場就是入於正道之場,也就是成佛作祖)。由於我有了此忍力、思惟力之故,便能降伏魔眾,而成就無上的正真之道,而坐於道場。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求方便(應精勤努力)去修習此二種力,所謂忍力與思惟之力,這樣的話,便能成就須陀洹道(入聖流。初果)、斯陀含道(一來、二果)、阿那含道(不還,三果)、阿羅漢道(應供,四果),會在於無餘的涅槃界而般涅槃(寂靜,解脫)。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八
大意:本經敘述阿那律尊者為了闍拔吒梵志開示天眼,以及無上的智慧眼的妙用與修法。諸天和佛,均讚歎阿那律之能幹。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那律尊者住在於拘屍那竭國的本所生處(阿那律的往昔曾經出生於其處的地方)。那時,釋(帝釋天)、梵(梵天)、四天王,以及五百位天人,並及二十八位大鬼神王,便往至於阿那律尊者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住在於一邊。又用此偈稱歎阿那律而說:
歸命人中上 眾人所敬奉 我等今不知 為依何等禪
(我們要皈命人中的上人,為眾人所敬奉的您!我們現在不知您到底是依於何等禪的呢?)
那時,有一位梵志名叫闍拔吒,是梵摩喻的弟子。此人也到阿那律尊者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梵志問阿那律說:「我往昔在王宮出生,未曾聞到這種自然之香(生活在王宮,最豪華之處,也沒有這種香氣)。到底是有那種人降至於此人間,是否為天?為龍?或者是鬼神?是人、非人嗎?」
那時,阿那律回答梵志說:「剛才有帝釋天、梵王、四天王,以及五百名天人,並有二十八位大鬼神王,來到我這裡,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在於一邊而住。曾以此偈來歎稱我而說:
自歸人中上 眾人所敬奉 我等今不知 為依何等禪
(我們要自歸命於人中的上人,被眾人所敬奉的您!我們現在都不知您到底是依於那一種禪定的呢?)」
梵志問而說:「到底是為甚麼緣故,我現在卻看不見他們的形體呢?釋、天、四天王到底是在於那裡呢?」阿那律回答說:「因為你並沒有天眼之故。因此之故,才會看不見帝釋天、梵王、四天王,以及五百位天人,和二十八位大鬼神王的。」梵志問而說:「假如我能得天眼的話,是否能得看見在這裡的這些帝釋天、梵王、四天王,以及二十八位大鬼神王嗎?」
阿那律回答說:「倘若當得天眼的話,便能得見帝釋天、梵王、四天王、以及五百位天人,並二十八位大鬼神王的。然而,梵志!這種天眼那裡足夠為奇呢?有一位梵天,名叫千眼,他看見此千世界的事,有如有眼之士之在於他自己的手掌中觀看其寶冠那樣的明顯的。這位梵天也是如是,他看見此千世界時,都沒有罣礙,然而這位梵天卻不能自見其身所著的衣服。」
梵志問說:「為甚麼緣故,千眼梵天乃不能自見其形體所著的服飾呢?」阿那律說:「由於那位梵天並沒有無上的智慧之眼之故,因此之故,不能自見其自身所著的服飾的。」梵志問說:「假如我能得無上的智慧眼的話,是否能看見此身所著的服飾嗎?」阿那律說:「如果能得無上的智慧眼的話,就能看見自己的形體所著的服飾的。」
梵志請願說:「願尊者您,為我演說極妙之法,使我能得無上的智慧之眼!」阿那律說:「你有持戒嗎?」梵志問說:「甚麼名叫戒呢?」(戒到底是甚麼?)阿那律說:「不作眾惡事,不犯非法,就是戒。」梵志聽後,首肯而回答說:「像這樣為之戒的話,我乃堪以奉持如此之戒的。」
阿那律說:「梵志!你現在應當奉持禁戒,不可以失去其毫釐,也應該除去憍慢的結縛,不可以執計吾我染著之想。」這時,梵志又問阿那律說:「甚麼是吾?甚麼是我?甚麼叫做憍慢之結呢?」
阿那律回答說:「所謂吾,就是神識,所謂我,就是形體之具。在於此裡面起識而生吾我的話,就名叫做憍慢之結。因此之故,梵志!應當要求方便(精進努力),去除此諸結。像如是的,梵志!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梵志聽尊者的教訓後,即從座起,禮拜阿那律的雙足,環遶其身體三匝後離去。還未回到其所在的地方,在於中途,思惟所聽到的教義,其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能看透真理的眼)。
這時候,有一位天神,從前曾經和這位梵志為親友,這位天神知道梵志的心中已得證諸塵垢都盡,已得法眼清淨。就在於其時,這位天神便往至阿那律尊者所住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住在於一邊。就用此偈歎稱阿那律而說:
梵志未至家 中道得道跡 垢盡法眼淨 無疑無猶豫
(闍拔吒梵志皈去後,還未到其家,就在於中途得道跡〔證道的正事蹟〕,他的塵垢已盡,而得法眼清淨,已沒有疑惑,已沒有猶豫了〔決定入道,已不迷惑〕。)
那時,阿那律尊者又用偈告訴該天神說:
我先觀彼心 中間應道跡 彼人迦葉佛 曾聞此法教
(我剛才曾經觀察過那位梵志的心,知道他在回皈的途中,必定會契應於道跡。那個人在於迦葉佛時,曾經聽過此法教的。)
那時,阿那律尊者,就在於當時離開那個住處,就在於人間中遊行,漸漸的至於舍衛國,而到達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住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其用法語垂告阿那律。阿那律受佛的教訓後,就從座起,以頭面禮佛之足後,就退下而去。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我的聲聞的弟子當中,得證天眼第一的人,就是所謂阿那律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二九
大意:本經敘述諸比丘們不知羅云(羅睺羅)比丘為甚麼奉修禁戒,小戒也不觸犯,然而仍然是有漏心的人,並不得解脫。佛陀乃垂示而說:具足禁戒,諸根成就,諸結使(煩惱)將會逐漸而盡,屆時便能得解脫。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羅云尊者(羅睺羅,譯為覆障,為佛未出家時之子,為密行第一的尊者),乃是一位奉修禁戒,並沒有所觸犯的人。他對於小小的罪,尚且會遠避,更何況為大罪之戒,怎麼會去冒犯呢?雖然如是,但是卻不能得證有漏心解脫。那時,眾多的比丘,便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在於一邊而坐。當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而說:「羅云比丘乃為一位認真的奉修禁戒,並沒有所觸犯的比丘,然而仍然如故,並不能得證有漏心之解脫,這是甚麼緣故呢?」(有漏心不解脫)。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具足禁戒法 諸根亦成就 漸漸當逮得 一切結使盡
(具足禁戒之法,諸根也成就〔六根清淨〕,就能漸漸的當會逮得一切結使之滅盡〔有漏心解脫〕。)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難陀涅槃烏 驢不善有二 燭及忍思惟 梵志及羅云
1.難陀,2.涅槃,3.烏喻,4.驢喻,5.6.有關於不善與善的有二經,7.燭明,8.忍力思惟力,9.梵志,10.羅云。)
安般品第十七之一
概要:首先為羅睺羅講說安般法(數息觀)而勸修四無量心,依次說明佛與轉輪聖王、辟支佛、漏盡阿羅漢之出現之難,煩惱與不煩惱,邪見與正見,引頂生王之耽於欲愛之故事以為誡,善惡二知識,周利槃特與舍利弗之教化世典婆羅門,阿闍世王被提婆達多之誘而殺王等事。
一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垂示羅睺羅修持安般之法(數息觀),羅睺羅比丘依教奉行,終於自證阿羅漢果,而獲佛的讚許。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到了食時,即著衣持鉢,帶羅云(羅睺羅)進入舍衛城去分衛(乞食,乞得的食物,分施給僧尼而衛護,使其安心修道)。那時,世尊向右旋顧(回頭向右而看)而對羅云說:「你現在應當觀察色陰為無常的。」羅云說:「如是!世尊!色為無常的。」世尊又垂告說:「羅云!痛(受)、想、行、識,均為是無常的(色陰為肉體,受想行識之四陰為情神)。」羅云回答說:「如是!世尊!痛(受)想、行、識,均為是無常的。」
這時,羅云尊者又作如是之念:這到底是有甚麼因緣,現在剛向城內,欲去分衛(乞食)之時,而在於道路上,為甚麼緣故世尊乃當面教誨於我呢?現在應該回歸所住之處,不應該入城去乞食。
那個時候,羅云尊者就在於中途回到祇桓精舍,持衣鉢(放置衣鉢)後,到了一樹下,在那裡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結跏趺之坐,專精一心(貫注精神),念色陰為無常,念痛(受)、想、行、識為無常。那時,世尊在於舍衛城乞食完畢,食後,即在祇桓精舍自行經行(漫步思念),漸漸的至於羅云之處。到後,對羅云說:「你應當修習安般之法(數呼吸之出入,以定止其心的方法,為數息觀),修行此法的話,所有的愁憂之想,都當應除盡。你現在又當修行惡露不淨之想,所有的貪欲都統統把它除滅。你現在,羅云啊!應當修行慈心!已經修行慈心,則所有的瞋恚都均予除盡。你現在,羅云啊!應當修行悲心!已修行悲心後,所有的害心統統會當除盡。你現在,羅云啊!當修行喜心!已修行喜心後,所有的嫉心都當除盡。你現在,羅云啊!應當修行護心( 捨心)!已修行護心之後,則所有的憍慢都當除盡。」
那時,世尊對羅云而說此偈說:
莫數起著想 皕磽蛚隍k 如此智之士 名稱則流布
與人執炬明 壞於大闇冥 天龍戴奉敬 敬奉師長尊
(不可以常常起著想,應痡`的自順於正法;像如此的有智慧的人,名稱就會流布於各處。執持炬明給與人,而能壞滅大闇冥的話,則會被天龍所奉戴而尊敬,會敬奉如師長之尊那樣。)
這時,羅云比丘就用如下之偈回答世尊說:
我不起著想 痟_順於法 如此智之士 則能奉師長
(我會努力於不起著想,又會遵順於正法,像如是為有智之人的話,乃能奉敬師長您!)
那時,世尊作如是的教敕之後,便捨離其處,就還皈靜室。這時,羅云尊者又作如是之念:現在應該怎樣的修行安般(數息觀),怎樣的除去愁憂,而沒有諸想呢?當時,羅云就從座起,便到世尊之處。到後,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在一面而坐。須臾則退坐,而白世尊說:「要怎樣修行安般(數息觀),怎樣除去愁憂,而為沒有諸想,而獲大果報,得甘露之味呢?」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羅云!你乃能在於如來之前作獅子吼(請問正確),而問如此之義『怎樣修行安般(觀呼吸),而除去愁憂,而為沒有諸想,獲大果報,得甘露味?』羅云!你現在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中之義,我當會為你其為分別解說。」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尊者羅云就從世尊受教。
世尊垂告而說:「是這樣的,羅云!如有比丘喜樂在於閒靜而沒有人的地方,就在那個地方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結跏趺而坐,並沒有其他的異念,繫其心在於鼻頭,出息長時知道其息為長(呼氣儘量使其為長),入息長時也知道其息為長(吸氣儘量使其為長)。出息短時,也知道其息為短(呼氣儘量使其為短),入息短時也知道其息為短(吸氣儘量使其短)。出息為冷之時也知道其息為冷(呼氣冷時覺知為冷,專心一意不思其他事),入息為冷時也知道其息為冷(吸氣冷時覺知為冷,專心一意不思其他事,以下均同此理)。出息暖時也知道其息為暖,入息暖時,也知道其息為暖。盡觀身體的入息與出息,都均能知覺。有時有息,也會知道為有息,有時無息,也會知道為無息(禁氣)。如息乃由心中出來的話,也會知道為從心中出來,如息乃從心而入去時,也會知道從心而入。像如是的,羅云!能修行安般(數息,觀息)的話,就不會有愁憂惱亂之想,而能獲大果報,而能得甘露味。」
那時,世尊具足給與羅云講說微妙之法後,羅云乃從座起,禮佛雙足後,達佛身邊三匝,然後離去。他到了安陀園,在一株樹下,正身正意,結跏趺而坐,沒有其他的餘念,繫心在於鼻頭,其出息長時,也知道其息為長,入息長時,也知道其息為長,出息短時,也知道其息為短,入息短時,也知道其息為短,出息冷時,也知道其息為冷,入息冷時,也知道其息為冷;出息暖時,也知道其息為暖,入息暖時,也知道其息為暖。都盡觀其身體之入息、出息,統統知道。有時為有息,也會知道為有息,有時無息,也會知道其息為無。如果其息乃從心而出的話,也會知道其息乃由其心而出,如果其息乃從其心而入的話,也會知道其息乃從其心而入。
那個時候,羅云用功去作如是之思惟後,其欲心便得解脫,便再也不會有眾惡。首先是有覺(有尋,粗想)、有觀(有伺,細念),而念持喜安,而游止於初禪(進入初禪的功行,離生喜樂)。其次為有覺、有觀已息止,內自歡喜,專其一心(專心一意),而為無覺、無觀(無尋、無伺),由三昧之念之喜(由定所生之喜樂),而游止於二禪(進入二禪的功行)。更進而為也沒有喜念,而自專覺知身樂(離喜之妙樂),如諸賢聖常所求護的喜念,而游止於三禪(入於三禪的功行)。再進而為:他的苦樂都已滅,已沒有愁憂,沒有苦,沒有樂,而謹念清淨(舍念而清淨),而游止於四禪之中。
他用這種三昧(禪定),其心清淨而沒有塵穢,身體柔軟,而知道所從來,能憶知宿本所作的,自識其宿命之無數劫前之事。也知道一生、二生、三生、四生、五生、十生、二十生、三十生、四十生、五十生、百生、千生、萬生、數十萬生、成劫、敗劫,無數的成劫、無數的敗劫,億載(億年)不可計之劫,在這些劫數之中,我曾經生在於某某地方,名叫某某,姓為某某,食的就是如此之食(某一生,曾吃某某食),所受的如此的苦樂(那一生吃過甚麼苦樂事),壽命之長短,彼終而生此,此終而生彼(生在彼處的生命終了後,再生在此,此處的生命完了後,再生於彼處)等事。他用此三昧,而得心清淨,而無瑕穢,也沒有諸結。也知道眾生所起之心,他又用天眼清淨無瑕穢,去觀眾生之類之生者、逝者,或為善色、惡色,善趣,惡趣,或者為好,或者為醜,和所行所造等事,都能如實而知。
或者有眾生,其身行惡,口也行惡,意也行惡,也誹謗賢聖,而行邪見,造邪見之行之後,其身壞命終之時,墮入於地獄之中之事。或者又有眾生,其身行善,口行善,意行善,而不誹謗賢聖,都琣璆縐ㄐA而造正見之行,其身壞命終之後,往生於善處的天上界。這叫做天眼清淨無瑕穢,而觀眾生之類,對於那些生者、逝者,善色、惡色,善趣、惡趣,或為好,或為醜,或者其所行、所造的,這些一切的一切,都能如實而知。又更施意,而成就滅盡漏心。他也觀察此為苦(一切都是苦的,苦諦),而能如實而知。又觀察苦之集(苦的來源為煩惱,集諦),也知道苦之盡(苦盡而寂滅,滅諦),也知道苦之出要(怎樣脫離苦的法,道諦),都能如實而知。他乃以作如是之觀,而得欲漏心解脫(解脫欲漏之心),有漏心、無明漏心,也同樣的得解脫。已得解脫之後,便得解脫之智,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這時,羅云尊者便成就阿羅漢果。
那個時候,羅云尊者已經成就阿羅漢果後,便從座起,更整其衣服,就往詣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在於一邊而住,而仰白世尊說:「我所求的已得證,諸漏都已除盡了。」
那時,世尊,乃告訴諸比丘們說:「諸得證阿羅漢果的人,並沒有人能與羅云相匹等的。如論有漏之盡,也是羅云比丘是。論持禁戒的人,也是羅云比丘是。所以的緣故就是:諸過去的如來、等正覺,也有如此的羅云比丘,而欲言佛子,也是羅云比丘是。是親從佛生,是法之上的比丘!」
那時,世尊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聲聞當中的第一弟子,能持禁戒的人,就是所謂羅云比丘是。」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具足禁戒法 諸根亦成就 漸漸當逮得 一切結使盡
(具足受持禁戒之法,諸根也已成就,漸漸的當會逮得一切的結使〔煩惱〕都已滅盡)。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七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八
安般品之二
一三一
大意:本經簡述一位如來,一位轉輪聖王之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為非常的難得之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人的出現在於世間,乃為非常的難得之事。那二種人呢?第一就是所謂如來、至真、等正覺之出現於此世間,乃是非常難得之事;第二就是轉輪聖王之出現在於世間,乃是非常難得之事。此二種人之出現於此世間,實在是非常難得之事。」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二
大意:本經簡述一位辟支佛和一位漏盡的阿羅漢之出現在於此世間,乃為非常難能可貴的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人之出現在於世間,乃是非常難得之事。那二種人呢?第一就是所謂辟支佛之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為非常難得的一件事。第二就是如來的弟子之漏盡阿羅漢之出現在於世間之事,乃為非常難得之事。這就是所謂的,比丘們,此二種人之出現在於世間,乃為非常難得之事。」(辟支佛為獨覺,不論有佛無佛出世時,能獨自覺悟真理而得解脫的人,阿羅漢通常都是聽佛教導而得解脫的人)。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三
大意:本經簡述有二種為煩惱之法,那就是1.常作眾惡事,而2.不造善行。此二法為世間二種煩惱法,比丘應當覺知此為煩惱法,也應覺知不煩惱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法,在於世間裡,為非常煩惱的一件事。那二種法呢?第一就是所謂作眾惡之本,而起諸怨嫌,第二就是又不造善行諸德之本,這就是所謂,比丘們!有此二種法,為非常的煩惱之事。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覺知這些煩惱法,也應覺知不是煩惱之法(和煩惱法相反的就是不煩惱法)。對於諸煩惱之法,當應思念其斷除,對於不煩惱之法,就應常念修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四
大意:本經敘述具有邪見的眾生,其身、口、意三業都行諸惡,並不值得可貴的。有如苦果子,雖然植在於良田裡,也是苦的,乃為人所不喜愛的。因此,當除邪見,而修習正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具有邪見的眾生,其所念、所趣的,以及其餘的諸行,其一切的一切,都不值得可貴,為世間的人民所不貪樂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邪見而不善之故。」
猶如有諸苦菓的種子,所謂苦菓、苦參子、葶藶子、畢地盤持子,(均為苦味的食物),以及其餘的諸苦的種子,將這些諸種子種植在於良地裡,然後生出來的苗,仍然是一樣的,都是屬於苦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種子之本乃為苦的之故。這些邪見的眾生也是如是,其所作的身行、口行、意行,和其所趣,所念的,以及其諸惡行,一切的一切,都不值得可貴的,為世間的人民所不貪樂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邪見惡不善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除去邪見,而習行於正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五
大意:本經敘述有正見的眾生,其所念、所趣的一切,均為值得可貴的,有如甘美的果子,把它種植在於良田,其所生的果實,均為是甘美,均為被人所喜愛,因此,當習於正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具有正見的眾生所念、所趣的,以及其餘的諸行,其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可貴可敬的,為世間的人民所可貪樂之事。為甚麼呢?因為其正見為妙之故。
猶如有諸甜的菓那樣。如甘蔗、如蒲桃的菓子,以及一切諸甘美的菓子,有人修治良地,而取這些菓子去種植在其良地裡,然後所生的子,均為是甘美,均為是人所貪樂的那樣。所以的緣故就是由於其菓子之本乃為甘美之故。此正見的眾生,也是如是,其所念、所趣,以及其餘的諸行,其一切的一切,均為是可貪樂,世間的人民沒有不喜樂的。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其正見乃為妙之故。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習行正見。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六
大意:本經敘述如果興起愛欲之想的話,就會生愛欲,會長夜習行而不厭足。佛陀舉出其往昔為頂生轉輪王時,因貪得無厭,而致於敗德、墮落的本生譚為例,叫人不可興起貪欲之心。如果欲求厭足的話,就應從賢聖的智慧中去求。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阿難尊者在於閒靜之處,獨自一人在思惟,便生起如是之念:諸有眾生民眾,都由於興起愛欲之想,而便生欲愛,晝夜都在習行此愛欲,並沒有厭足。
那時,阿難尊者到了向暮之時,即從座起,著衣正服(整一整其所穿的法衣),便到了世尊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阿難尊者白世尊說:「弟子剛才在閒靜之處,便生如此之念:諸有眾生,都由於興起欲愛之想,便生欲愛,而長夜都習於愛欲,並沒有厭足。」
世尊告訴他道:「如是!阿難!如你所說的,諸有人民,都由於興起欲愛之想,便增其欲愛之想,長夜習行,而不知其厭足。所以的緣故為何呢?阿難!在往昔的過去世之時,有一位轉輪聖王,名叫頂生,乃以王法去治化,並沒有奸罔(奸詐),七寶都成就。所謂七寶,乃謂: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居士寶、典兵寶,就是所謂的七寶。又具有千子,都為勇猛強壯,能降伏諸惡,而統領四天下,均不加用刀杖。阿難!你應當要知道!那時,頂生聖王,曾生此念:我現在擁有此閻浮提(南贍部洲)之地,人民都很熾盛,有好多的珍寶。我也曾經從耆年長老之處聽到如下之事:『西方有瞿耶尼(西牛貨洲)的國土,人民都很熾盛,也有很多的諸珍寶。』我現在應該去統領其國土為是。阿難!那個時候,頂生王生起此念後,就率領四部之兵(象、馬、車、步等軍隊),從此閻浮地消沒,便往至於瞿耶尼之土。
那時,那個國土的人民看見聖王之來臨,都均趨前去奉迎,都禮跪問訊而說:『善來!大王!現在的此瞿耶尼國,人民都熾盛,唯願聖王您!當在於這個地方治化諸人民,使其能順從王法之教!』阿難!那時,頂生聖王就在於瞿耶尼統領其人民,乃經過數百千年。
這時,頂生聖王又在於其餘之時(有一個時候),便生如下之念:我現在擁有閻浮提,人民很熾盛,有好多的諸珍寶,亦雨七寶(天降七寶),乃至於膝處。現在又有此瞿耶尼,人民也很熾盛,也有很多的珍寶。我也曾經從長年處聞(從長老年耆之人處聽過):『又有弗於逮(東勝身洲),人民也很熾盛,也有很多的珍寶。』我現在應當前往去統治那個國土,以王法去治化。阿難!那時,頂生聖王剛生此念,就率領四部的兵隊,從瞿耶尼消沒,便往至於弗於逮。
那個時候,那個國土的人民,看見聖王之來臨,都均趨前去迎接,都禮跪後問訊,都異口同音而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大王!現在我們的此弗於逮,乃為人民熾盛,多有諸珍寶(有好多的珍寶),唯願大王當在於此地治化諸人民,使人民都能從法教化!』阿難!那時,頂生聖王就在於弗於逮統領人民,曾經過百千萬歲。
當時,頂生聖王又在於其餘之時,便生如是之念:我在於閻浮提(南贍部洲),人民都很熾盛,有好多的珍寶,天空也降七寶,乃至於我的膝處。現在又有此瞿耶尼(西牛貨洲),人民也很熾盛,也多有諸珍寶。現在又再有此弗於逮國(東勝身洲),人民也非常的熾盛,也同樣的有了很多的珍寶。我也曾經從耆年長老之處聽過如下之語:『又有一個地方,名叫鬱單越(北俱盧洲),人民也很熾盛,也有很多的珍寶,所為都很自由,並沒有固守者。那邊的人的壽命,不會中途夭折,都為正壽千歲(活到千年)。在那個地方壽終之後,必定會往生於天上,不會墮於其餘之處。都穿劫波育衣(劫貝,棉花樹的花絮所織的衣),食的是自然天生的粳米。』我現在應當前往去統領那邊的國土,以王法去治化。
阿難!那時,頂生聖王剛生此念後,就帶領四部兵隊,從弗於逮(東勝身洲)消沒,便往至於鬱單越(北俱盧洲)。大王遙見那個國土乃為鬱然青色,看見之後,便問左右的大臣說:『你們普遍的看見此國土之鬱然青色嗎?』回答說:『唯然!(是的)曾看見。』大王告訴群臣說:『這乃是柔軟的草,其軟如天衣,並沒有不同。這些諸位賢者都常在此而坐。』又再作小小的前行之時,曾遙見那些土地都是晃然黃色,便告訴諸臣說:『你們普見此土都是晃然黃色與否呢?』回答說:『統統都看見過。』大王說:『這名叫自然的粳米,這裡的諸賢者們,都畯髡僮鼓哄A你們現在也當食此粳米了。』
那時,聖王又作小小的前進,又看見那個地方的土地均為是平正,並遙見高臺,顯望殊特,乃又告訴諸大臣們說:『你們是否看見此土地普遍都是平正嗎?』回答說:『如是!都統統看見。』大王又說:『此名劫波育樹(棉花樹)之衣,你們也可以穿著此種樹衣了。』
阿難!那時,那個國土的人民看見大王之來臨時,都起而趨前去迎接,都禮跪問訊,異口同音的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聖王!此鬱單越的人民乃很熾盛,也有好多的珍寶。唯願大王當在這裡治化諸人民,使大家都能從王法之教!』那時,阿難!頂生聖王就在於鬱單越統領其人民,乃經過百千萬歲。
這時,頂生聖王又在於其餘之時,便生此念:我現在有閻浮地(南贍部洲),人民很熾盛,有很多的珍寶,天空也降下七寶,乃至於我的膝處。現在又有此瞿耶尼(西牛貨洲),也有弗於逮(東勝身洲),以及此鬱單越(北俱盧洲),人民都很熾盛,都有很多的珍寶。我也曾經從耆年長老之處聽到:『有三十三天(忉利天),為快樂無比的好地方,其壽命極為長久,衣食都自然而有,有玉女營從(隨侍左右),不可以算得出之多。』我現在當往去統領那個天宮,以王法去治化為是。
阿難!那個時候,頂生聖王剛生此念之後,就率領四部兵隊,從鬱單越消沒,便往至於三十三天上。那時,天帝釋曾經遙見頂生聖王之來到,便作如是之語而說:『善來!大王!可就此坐下。』當時,阿難!頂生聖王就和釋提桓因(帝釋天)同一處所而坐下來。二人乃共坐一處,不能分別。他們的顏貌與舉動,以及言語聲響,都同一而不異。阿難!那時,頂生聖王在那個地方,乃經過數千百歲,然後,就生起如是之念:我現在有此閻浮提,人民很熾盛,也有很多的珍寶,天空也降下七寶,乃至於我的膝處。也擁有瞿耶尼,又有弗於逮,又有鬱單越,人民都很熾盛,也都有很多的珍寶。我現在又到此三十三天,我現在應該可以殺害這位天帝釋,那時便能在於這裡獨自去王領諸天。阿難!那時,頂生聖王剛生此念,即時在於其座上,自然的退墮,而至於閻浮的裡地,以及四部兵隊,也同樣的統統墮落。 那時,也失去了輪寶,不知到那裡去。至於象寶、馬寶,也同時命終,珠寶則自然的滅盡,那些玉女寶、居士寶、典兵寶們,都統統命終正寢。
那時,頂生聖王,其身染得重病,諸王的宗族親屬們,都統統如雲之普集,都來問訊大王之病而說:『大王!要怎樣呢?倘若萬一大王命終之後,有人來問如下之義時:頂生大王臨命終之時,有何言教?(大王將逝世之時,有甚麼遺言?)假若有人問起此事之時,應當要怎樣的回答他呢?』頂生聖王回答說:「倘若我命終,在我命終之後,若有人來問的話,就這樣的回答他好了:頂生王此人,統領而有此四天下,還為不滿足,又至於三十三天,在那個天上經過數百千歲,其心猶生貪欲,而欲害天帝,因此,便自墮落,而取命終。」
阿難!你現在不可以懷有狐疑之心。那個時候的頂生王,豈為是別人嗎?不可以作此觀念,所以的緣故就是:那時的頂生王,正正就是我身之故。那個時候,我曾經領統此四天下,以及至於三十三天,在於五欲當中,並沒有厭足。阿難!應當要以此方便,而證知所趣才是:興起貪欲心的話,定會愈增其倍的欲想,會在於愛欲當中,不會有厭足的一天。如果欲求厭足的話,就應當從聖賢的智慧當中去求才是!」
那時,世尊在於大眾當中,便說此偈而說:
貪淫如時雨 於欲無厭足 樂少而苦多 智者所屏棄
正使受天欲 五樂而自娛 不如斷愛心 正覺之弟子
食福經億劫 福盡還入獄 受樂詎幾時 輒受地獄痛
(貪淫,則有如時雨那樣,對於欲樂並不會有厭足的一天;實在是樂少而苦多之事,是有智慧的人所屏棄的。)
(假如享受天欲,以五樂而自娛樂,也不如斷除愛欲之心的正覺的弟子。食福(享受福分)經過億劫之久,而福盡氣消之時,還是墮入於地獄裡,享受快樂詎料〔難道〕有幾時,還是輒受地獄的苦痛!)
因此之故,阿難!應當要以此方便,而覺知欲的利害,而去掉其欲,永遠不興起其想為是。當應作如是而學!」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歡喜而奉行!
一三七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對生漏婆羅門開示而說:觀惡知識,有如月之向於盡,觀善知識,有如月之盛滿。應當學習如新月之漸趣於盈滿。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一位名叫生漏的婆羅門,曾到了世尊之處,到後,共相問訊,然後退在一邊而坐。這時,生漏婆羅門白世尊說:「應該要怎樣去觀察惡知識之人呢?」世尊告訴他說:「應當如觀看月亮那樣。」婆羅門說:「應當要怎樣去觀察善知識呢?」世尊告訴他說:「應當如觀看月亮那樣。」婆羅門說:「沙門瞿曇現在所說的,乃略說其要而已,並未解釋廣義,唯願瞿曇您,能廣普的說其義,使未瞭解的人能得瞭解!」世尊告訴他說:「婆羅門!你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廣演其義。」婆羅門回答說:「如是!瞿曇!」生漏婆羅門就從佛而受教。
世尊告訴他說:「婆羅門!猶如月未(月底)之月亮那樣。其晝夜之周旋,則唯有看到其損,未見其為盈,因為它,乃減損之故。或者又有時,月亮不現,而不得看見的,這也是如此的道理的。婆羅門!如果為惡知識的話,則經歷晝夜,漸漸沒有信,沒有戒,沒有聞,沒有施,沒有智慧。他乃由於沒有信,沒有戒,沒有聞,沒有施,沒有智慧之故,那個時候的惡知識,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墮入於地獄之中。因此之故,婆羅門!我現在乃說這些惡知識,猶如月末之月亮那樣。
婆羅門!猶如月亮初生之時,隨所經過的日夜,其光明會漸增,會稍稍的盛滿,便在於十五日之夜,會具足盛滿,一切眾生,沒有不看到的。像如是的,婆羅門!如為善知識的話,經歷日夜,會愈增益其信,增益其戒、聞、施,以及增益其智慧。他由於增益信與戒、施、聞,及智慧之故,那時的善知識,在其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天上的善處。因此之故,婆羅門!我現在乃說此善知識所趣的,猶如月亮的盛滿那樣。」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若人有貪欲 瞋恚癡不盡 於善漸有減 猶如月向盡
若人無貪欲 瞋恚癡亦盡 於善漸有增 猶如月盛滿
(如果有人貪欲、瞋恚、愚癡都不滅盡的話,則對於善來說,乃會漸漸有減的,有如月亮之向於消盡那樣的。假如有人。並沒有貪欲,其瞋恚、愚癡也滅盡的話,則對於善來說,乃為漸漸的有增,猶如月亮之盛滿那樣。)
因此之故,婆羅門!應當學習如月初那樣!」
那時,生漏婆羅門白世尊說:「善哉!瞿曇!猶如屈曲的人得以伸直,暗冥的人得以看見光明,迷路的人得以看見其應走之路,在於暗冥當中燃起光明,這也是如是。沙門瞿曇乃用無數的方便法為我講說。我現在要自歸依世尊,以及皈依法,皈依眾僧,自今以後,聽允我為一位優婆塞,我會盡形壽,受持不殺生等禁戒!」
那時,生漏婆羅門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八
大意:本經敘述分別善與惡之知識之法。會常自貢高,毀呰他人的話,就名叫惡知識法。不自貢高,不毀呰他人的話,就名叫做善知識之法。對於惡知識之法應當共同遠離,對於善知識法,就應當念念不忘而共修行。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現在當說善知識之法,也.當說惡知識之法。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真義。」諸比丘們回答說:「如是,世尊!」那時,諸比丘們,則從佛受教。
世尊垂告而說:「它為甚麼名叫惡知識之法呢?比丘們!於是(是這樣的):惡知識的人便會生起此念:我乃出身在於豪族當中,然後出家學道的,其餘的比丘都為卑賤之家所出身,然後出家的。就這樣的依他自己的姓望(豪族),而毀訾其餘的人,這就是名叫惡知識之法。
又次,惡知識的人,便生此念:我乃極為精進,而奉諸正法,其餘的比丘都是不精進於持戒的。他就又用此義,去毀呰別人,而自貢高,這就叫做惡知識之法。
又次,惡知識的人,又會作如是之念:我對三昧已成就,其餘的比丘並沒有三昧(禪定),心意都錯亂,而不能一定(不定止於禪定)。他乃依於此三昧,常自貢高,而毀呰其他的人,這就名叫惡知識之法。
又次,惡知識的人,又會作如是之念:我乃為智慧第一,這些其餘的比丘,都沒有智慧。他乃依於此智慧,而自貢高,而毀呰別人,這就叫做惡知識之法。
又次,惡知識的人,又會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常得飯食、床褥、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而這些其餘的比丘都不能得此供養之具。他就是依靠這些利養之物,而自貢高,而毀呰別人。這就名叫惡知識之法。這些事就是所謂的,比丘們!就是惡知識的人所行的這些邪業。
它為甚麼為之善知識之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善知識的人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乃在於豪族之家庭出生的,這些其餘的比丘並不是豪族之家出身的。善知識會以自己之身與他人並沒有不同,這就叫做善知識之法。
又次,善知識的人不會作如是之念:我現在嚴謹的持守禁戒,這些其餘的比丘並不持守戒行。會以自己之身和他人並沒有增減(都一樣)。善知識乃依此守戒而不自貢高,不毀呰他人。這就是,比丘!叫做善知識之法。
又次,比丘!善知識的人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對於三昧(禪定)已成就,這些其餘的比丘,其意都亂而不定。會以自己之身和他人並沒有增減。善知識就是依此三昧而不自貢高,也不毀呰他人。這就是,比丘!名叫善知識之法。
又次,比丘!善知識之人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對於智慧已經成就,這些其餘的比丘並沒有智慧。會以自己之身和他人並沒有增減。善知識乃依此智慧而不自貢高,也不毀呰他人。這就是,比丘!名叫善知識之法。
又次,比丘!善知識的人並不會作如是之念:我能得衣服、飯食、床褥、臥具,以及疾病時的醫藥,這些其餘的比丘並不能得衣服、飯食、床褥、臥具,以及疾病時的醫藥。會以自己之身和他人並沒有增減。善知識乃依此利養而不自貢高,也不毀呰他人,這就是,比丘!就是名叫善知識之法。」
那時,世尊講後,又對諸比丘們說:「我現在已經給你們分別惡知識之法,也再與你們演說善知識之法了。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對於惡知識之法,就應當共同遠離,對於善知識之法,應該常念而共同修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三九
大意:本經敘述周利槃特迦,以及舍利弗二人降伏世典婆羅門之事。裡面不但以教理去降伏,也用神變不可思議之力去降伏世典婆羅門。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錫在於釋翅尼拘留園(釋迦族的無節樹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國內的豪貴的諸大釋迦種族的人,計為五百餘人,欲有所議論,都集在於普義講堂內。那時,有一位名叫世典的婆羅門,曾往詣釋種所集合的場所,而對於那些釋種們說:「你們以為如何呢?諸位釋種們!這裡面是否有沙門、婆羅門,以及世俗的人,能和我共論議的人嗎?」
那時,眾多的釋種回答世典婆羅門說:「在此裡面,現在有二人,為高才博學,都居住在於迦毗羅越國(妙德城,現在的尼泊爾國)。那二人呢?一名叫做周利槃特比丘(譯為小路,小傳在弟子品),二名就是瞿曇,為釋迦種族出身的如來、至真、等正覺(指釋迦世尊)。在此大眾當中之人乃為少知而無聞,也沒有智慧,言語都醜陋,不能分別去就(應取或應舍之事,都認不清楚),實在不能和盤特比丘相提並論的。又此迦毗羅越一國之中的人,都無知無間,也沒有黠慧,為人都醜陋,多作諸穢惡之業,都不能和這位瞿曇相提並論的。你現在可以去和他們共論議,假若婆羅門您,能和他們二人論議而得勝的話,我們這五百餘人,便會當應供養您隨時所須要之物,也當會有相惠給您千鎰的純金(一鎰為二十四兩)。」
那時,那位婆羅門便生如此之心:此迦毗羅越的釋種,個個都很聰明,也多有諸技術,然而為奸宄(內賊)而虛偽,並沒有正行。假如我和他們二人論議而得勝的話,那有甚麼希奇呢?或者他們又得我的便利的話,便為那些愚癡的人所降伏也不一定。他思量這些理之後,覺得:我不堪和他們論議啊!作如此之語後,便退下而到他處去。
這時,周利槃特到了食時,就著衣持鉢,進入迦毗羅越城去乞食。當時,世典婆羅門曾經遙見周利槃特之來到,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當去問那個人的教義。這時,世典婆羅門便往至於該比丘之處,對周利槃特說:「沙門!你的名字(法號)叫做甚麼呢?(怎樣稱呼呢)?」
周利槃特說:「止!婆羅門!何須問我的名字幹甚麼呢?你所以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欲問教義,欲問的話,就請你在此時啟問好了!」婆羅門說:「沙門!能和我共論議嗎?」周利槃特說:「我現在尚且能與梵天論議,何況和你這位元盲而無目的人論議,那有甚麼不能呢?」(指婆羅門為不識而自大,故開頭就以抑制的方法去應付)。
婆羅門說:「盲者即不是如無目之人嗎?無目之人,則不是盲人嗎?這是同一意義,豈不是煩重之說了嗎?」
這時,周利槃特便騰逝在於空中,作十八神變。那時,婆羅門便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上有神足(唯會神變),不解論議(理論方面,則一點也不會)。假如當會給我解答此義的話,我便當會為他作為其弟子。
這時,舍利弗尊者,曾用天耳聽到有如是之語:『周利槃特與世典婆羅門正在作此論議。』當時,舍利弗尊者就變其身為盤特之形,隱盤特之形,使他在於此時不再出現,而對婆羅門說:「你這位婆羅門!如果作如是之念:這位沙門上有神足,不堪論議的話,你現在就諦聽!我當會為你解說。會回答你剛才所發之議,會依此論為本,當會更引喻。婆羅門!我現在問你,你的名字是甚麼呢?」婆羅門回答說:「我的名叫做梵天。」
周利槃特又問說:「你是丈夫嗎?」婆羅門說:「我是丈夫。」又問:「是人嗎?」婆羅門回答說:「是人。」周利槃特問而說:「你的意見如何呢?婆羅門!丈夫也是人,人也是丈夫,這也是同為一義,豈不是煩重嗎?然而婆羅門,盲和無目,此義就不同的了。」婆羅門問他說:「沙門!甚麼叫做盲呢?」
周利槃特說:「猶如看不見今世,後世的生者、滅者,以及善色、惡色,或者是好,或者是醜,和那些眾生所造的善惡的行,都如實而不知(不能如實而知道),也沒有所覩(都看不見),因此之故,稱之為盲人。」婆羅門說:「甚麼叫做無眼目之人呢?」周利槃特說:「眼,就是無上智慧之眼。那個人沒有此智慧之眼,故稱之為無眼目的人。」
婆羅門說:「止!止-(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沙門!捨棄此雜論,我現在欲問深義。你的意見如何呢?沙門!是否不依法而能得涅槃的嗎?」周利槃特回答說:「不依五盛陰(色受想行識的五陰,眾生都依之而起煩惱執著,故又為五取陰),而得涅槃。」婆羅門說:「你的意見如何呢?沙門,此五盛陰有緣生呢?或者為沒有緣生的呢?」周利槃特回答說:「此五盛陰乃為有緣生,並不是沒有緣而生的。」
婆羅門說:「甚麼是五盛陰之緣呢?」比丘說:「愛就是其緣的。」婆羅門說:「甚麼是愛呢?」比丘回答說:「所謂生者就是。」婆羅門說:「所謂甚麼就是名叫生呢?」比丘說:「就是愛是。」婆羅門說:「愛有甚麼道呢?」沙門說:「所謂賢聖之八品道是。也就是正見、正業、正語、正命、正行、正方便、正念、正定,就是名叫賢聖的八品道。」
那個時候,周利槃特廣為說法時,婆羅門從比丘聽如此之教義後,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清淨。就在於其處,身中的刀風起而命終。這時,舍利弗尊者還復其形體,飛在於空中,還回其所住的地方。
這時,尊者周利槃特比丘乃到了普集講堂(重閣講堂),在那眾多的釋迦種族所集合的地方。到達後,對那些釋種門說:「你們趕快去辦酥油、薪柴,去耶維(荼毗,火葬)那位世典婆羅門。」當時,諸位釋種們就辦理一些薪柴與酥油,去耶維(火葬)世典婆羅門。事後,就在於四道頭蓋起鍮婆(塔婆,家,塔),然後大家相率而往至於周利槃特之處。到達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
這時,諸釋種乃用此偈,向尊者周利槃特說:
耶維起鍮婆 不違尊者教 我等獲大利 得遇此福佑
(火葬已完畢,也蓋起其塔了。我們都不違尊者您的教言。我們獲得大利,而得以遇此福佑!)
這時,周利槃特便用此偈來回答釋種們說:
今轉尊法輪 降伏諸外道 智慧如大海 此來降梵志
所作善惡行 去來今現在 億劫不忘失 是故當作福
(現在轉世尊的法輪〔說佛所說之教〕,去降伏諸外道們;智慧有如大海,來到這裡降伏梵志。)
(眾生所作的善惡之行,去來今現在〔過去現在未來〕,億劫之久,都不能忘失,因此之故,應當要作福。)
這時,尊者周利槃特廣為那些釋種說法之後,諸位釋種就對周利槃特說:「如果尊者您須要衣被、飲食、床褥、臥具,以及病瘦時的醫藥的話,我們會統統供給與您,唯願受請(請接受他們邀請供養之事),不可拒絕我們的微情!(小誠意)」當時,尊者周利槃特,乃默然允許他們的邀請。
那時,諸釋種們聽尊者周利槃特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
大意:本經敘述提婆達多勸誘婆羅留支王子(阿闍世王)殺父,而作新王,自己則害佛,而作新佛。諸比丘聽此消息而向佛報告,佛陀以此因緣而說:應當捨棄非法,而行正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有一個時候,佛陀住錫在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竹林精舍)之處,和大比丘們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提婆達兜惡人,曾到了婆羅留支王子(阿闍世王)之處,告訴該王子說:「往昔之時,民氓(老百姓)的壽命極為長,如今的人壽不過是百年,王子!當知!人命乃為無常的,如果不預備,而不趁早登位的話,即在其中間,一旦命終的話,豈不是非常痛惜的一件事!王子!這時可以斷送您父王的生命,去自統領國人。我現在當會傷殺沙門瞿曇,作為無上至真、等正覺。在於摩竭陀國裡,有新王、新佛,不亦快哉!(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那個時候,即如日之貫雲,沒有不照到之處,也如月亮出而黑雲會消滅時那樣的在眾星當中特別光明。」那時,婆羅留支王子就將其父王收禁,放著在於鐵牢之中,更立臣佐(輔助的大臣),而統領人民。
那個時候,有眾多的比丘進入羅閱城去乞食,便聽到提婆達兜教唆王子去收禁其父王,放置在於鐵牢中,而更立臣佐的消息。當時,眾多的比丘乞食完了後,還歸其所在地,攝舉衣鉢後,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白世尊說:「我們早晨入城去乞食,聽到提婆達兜這位愚人,教唆王子,叫他將其父王收禁,閉置在於牢獄裡,而更立臣佐,又更敕令王子說:『你傷殺你的父王,我害我的如來,我們即可以在此摩竭陀國內,當位新王與新佛,不亦快哉!』」等語。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國家的主人的治化,不用正理的話,則那時的臣佐們也會行非法,臣佐已行非法的話,那時的王太子也會行非法,太子已行非法後,那時的群臣、長吏也會行非法,群臣、長吏已行非法的話,那時國內的人民也會行非法,國內的人民已行非法的話,那時人眾兵馬也會行非法,兵眾已行非法後,那時日月會倒錯,運度會失棄其常時那樣的正確,日月既已失時,便沒有年歲可言,既沒有年歲,即日差月錯,不再有精光,日月既沒有精光,那時星宿便會變現為怪現象,便會有暴風之起,既有暴風之吹起,神祇就會瞋恚,神祇既瞋恚的話,那時風雨就不按時。那個時候穀子在於地中的,便不會長大,那些人民之類、蜎飛蠕的動物,其顏色都會改變,壽命會極為短。
如果又有一個時期,國王以王法而治正的話,那時長吏(大臣)也會行正法,長吏既行正法,即國內的人民也會行正法,日月會順平常之法,風雨會按照時宜,災怪不會顯現,神祇都會歡喜,五穀會熾盛,君臣會和睦相視,有如兄,有如弟,始終沒有增損,有形之類(所謂眾生),其顏色都會光潤,食自消化,並沒有甚麼災害,壽命會極長,為人人所愛敬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猶如牛渡水 導者而不正 一切皆不正 斯由本導故
眾生亦如是 眾中必有導 導者行非法 況復下細人
萌類盡受苦 由王法不正 以知非法行 一切民亦然
猶如牛渡水 導者而行正 從者亦皆正 斯由本導故
眾生亦如是 眾中必有導 導者行正法 況復下庶人
萌類盡受樂 由王法教正 以知正法行 一切民亦然
(有如牛之將渡過河水那樣,引導之牛如果引導得不正確的話,一切都會不正的了,這都是由於本導之故〔主導的牛如為歪,則其他牛群也繼之而為歪〕。眾生也是如是,在眾人當中必定有引導的人,那位引導的人如果行非法的話,更何況又是那些下級細小的人呢?〔難怪被導的大眾,一定也會行非法的〕。萌類〔眾生〕盡會受苦的原因,乃由於王法不正之故。因此而知道非法之行,則一切人民也是同樣的道理。)
(猶如牛群之渡過河水的情形那樣,引導的牛如果為引導得正確的話,則跟從之牛群也都會行正,這都是由於本導之故。
眾生也是如是,眾生當中必定有引導的人,引導的人如行正法的話,更何況又是那些下庶之人,怎麼不會正呢?萌類〔眾生〕都盡受安樂,這都是由於王法之教之正之故。由此而知道正法之行,一切的民眾也是同樣的道理。)
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捨棄非法,而行正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八完
增阿含經卷第九
慚愧品第十八
概要:本經首先敘述慚、愧的二法,依次為厭足之有無,法財之二施,迦葉之對於梵志的婦人之教化,佛陀降伏阿闍世王所放之醉象,教誡難陀比丘不堪梵行而欲還俗之事,佛為姨母大愛道夫人說法,以及是非之二法與福罪之二報。
一四一
大意:本經敘述慚、愧之二妙法,說此二法能擁護世間,使倫常為有別,六畜有互異,因此,當習有慚、有愧之二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妙法,此二種妙法乃能擁護世間。那二種法呢?所謂有慚、有愧是。諸比丘們!如果沒有此二法的話,世間就不能分別為有父、有母、有兄、有弟,以及有妻子、知識、尊長、大小等事,便當會和豬、雞、狗、牛、羊等六畜之類(包括馬)同為一類,為相等而沒有差別(無慚愧就和禽獸無異)。由於在此世間裡,有了此二法在擁護維持世間,所以世間裡才會有父母、兄弟、妻子、尊長、大小等之分別,也因此,才不會和六畜同樣的無分無別。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有慚、有愧之二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二
大意:本經敘述世間有二種人,一為得財物後,則琣u藏,二為得財物後歡喜佈施與人,第一種人的財物,最後脫離不了被奪、被劫、被分、被燒漂、被散等所謂五家共有的命運,第二種人則能造諸功德,種植天福,故應學習廣施的人。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世間有二種人,並沒有厭足,而取於命終(一直這樣的活到老死)。那二種人呢?第一就是所謂得財物後,都睌藪|之(一有財物就把它存藏起來),第二就是得財物後,歡喜佈施與人。這就是所謂沒有厭足而取命終(依其生活理財的方式,直到死亡為止)。」
那時,有比丘白世尊說:「世尊!我們不能瞭解這些略說之義。怎樣叫做得財物後藏舉(存藏)?怎樣叫做得財物後與人?唯願世尊廣演其義!」世尊告訴他說:「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分別其義。」回答說:「如是!」
那時,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於是(是這樣的:)有族姓子(一位男人),曾學習諸技術,或者學習田作(農業),或者學習書疏(文學),或學習計算(會計),或學習天文,或學習地理,或學習蔔相,或學習遠使(使臣),或學習而作王佐(大臣),都不避寒暑、饑寒、勤苦,而自營作。他作其所作的功力而獲得財物之後,那個人卻不能食噉(都儉食),也不給與其妻子,也不賜與其奴婢,或者親親之屬(親屬),均不會給與他們。他所得的財物,或者會被國王劫奪(被國家所徵用),或者會被賊所盜,或者會被火燒水漂(天災地變之禍),而分散於異處,而不獲其利(財物都被火燒,或者大水所流沒),或者在於家中,有人分散這些財物(濫用而失財),不得停住(不能保住其財物)。這就是,比丘!就是所謂得財而藏舉的人。
還有一種人,為甚麼叫做得財而分佈呢?有族姓子(有一男人),學習諸技術,或者學習田作,或者學習書疏,或者學習計算,或者學習天文、地理,或者學習蔔相,或者為遠使,或者作王佐,都不避寒暑、饑寒、勤苦,而自營作。他作如是的功力而獲得財物之後,此人能惠施眾生,能供給其父母、奴婢、妻子,也能廣及沙門、婆羅門,而造諸功德,而種植天上的福德。這就是,比丘們!就是叫做有二種人沒有厭足。如第一種類之人之得財物而舉存的,就應當念念捨離其法,第二種類之人之得財物而能廣布,就應當學習這種業(動作)。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三
大意:本經敘述如為佛陀的弟子的話,就不應貪著利養,因為貪利就是不行法、不分別法,會毀廢世尊之教,不能得至於涅槃。假如恭敬於法,不貪財物的話,就能得人的稱譽,會名聞於四方,因此,當法施,不可習財施。舍利弗曾經又廣釋其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該痡`的作法施,不可以學習食施(財施)。所以的緣故就是:你們現在有果報之佑,使我的弟子恭敬於法,都是不貪於利養之故。假如貪著利養的話,就會大過於如來之處(錯過為佛的弟子)。為甚麼緣故呢?因為所謂眾生之類,乃不分別法,乃會毀害世尊之教。既毀世尊之教,則其後就不再得至於涅槃之道,我便會有恥的了。所以的緣故就是:所謂如來的弟子,都貪著於利養,都不行於法,不分別法,而毀害世尊之教,而不順於正法。既毀害世尊之教的話,又不再至於涅槃之道的了。比丘們!你們現在當念法施,不可思欲施(財施),這樣的話,便能得人的稱譽,其名為遠聞於四方,會恭敬於法,而不貪財物,這就叫做不會有羞恥之事。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的弟子乃以喜愛法施,而不貪於思欲之施(財施)。這就是所謂,比丘!就是當念法施,不可學財施之事。你們,比丘們!我說此義為因,而以甚麼義而說此緣呢?」(甚麼為之其緣呢?)那時,諸比丘們白世尊說:「唯願世尊您!事事分別!(將其事由,詳細闡說)。」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從前有一位施主曾經請我而供養我,然而我在那個時候有遺餘法,而可除棄這些食物。當時,有二位比丘從遠方到我這裡來,他們的形體非常的因篤,顏色也已變易。那時,我便對他們二位比丘說:『我有遺餘法,而可以除棄。如果你們隨時有所須要的話,便可以取去充實自己』
這時,其中的一位比丘曾作如是之念:世尊今天有遺餘法,而可除棄那些食物,如果隨時有所須要的話,便可以將其取來充實。假如我們並不取其食的話,便當將此食物捨棄在於淨地,或者放在於水中。然而我們應該取這些食物,以充實我們的虛乏,可以增加而得氣力。那個時候,那位比丘又作如是之學,佛陀也曾作如是之說:『應當行持法施,不可行那思欲之施。所以的緣故就是施中之上雖然不能超過財施,但是又有法施,乃在所有之施當中為最尊的。』我現在堪任整天不食,仍然得以自濟,不須要受那信施之福份。那時,那位比丘就這樣的自息其意念,而不取那些信施的食物,形體雖然困篤,也不自顧其命。
當時,第二位的比丘又作如是之念:世尊也有遺餘之法,而可除棄的食物,假如我不取其食的話,就當會愈困篤。現在應該取這些食物,用來充足虛乏,可以增加而得氣力,晝夜可以安寧。那個時候,那位比丘便取那些食物而食,晝夜都安穩,氣力也因此而充足。」
佛陀告訴諸比丘們說:「那位比丘雖然採取那些供養物,去除去他的虛乏,去充足他的氣力,然而乃不如先前(第一位)的比丘之可敬、可貴,不如第一位比丘之非常值得尊重。因為先前的比丘乃長夜名稱遠聞,對於律戒很知足,易充易滿(非常的充滿)。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法施,不可以學習思欲之施。我剛才所說的,乃由於此因緣的。」那時,世尊說這些話後,就從座起,而去。
這時,眾多的比丘又作如是之念:向者(剛才),世尊略說其概要,終歸並未作廣普之說,就從座起,然後進入寂靜之室而去。而現在於此大眾當中,到底誰能堪任在於此略義當中,將其廣普而演說其義呢?當時,眾多的比丘又作如是之念:現在尊者舍利弗,為世尊所稱譽,我們應當一同去舍利弗之處。這時,眾多的比丘便往至於舍利弗尊者之處,共相禮拜後,都坐在於一邊。大眾都坐定後,當時,眾多的比丘就將從世尊之處所聽來之事,一一向舍利弗說明。
這時,舍利弗尊者告訴諸比丘們說:「甚麼叫做世尊的弟子,為貪著利養,而不修行法呢?甚麼叫做世尊的弟子,為貪(認真)於修行法,而不貪於利養呢?」那時,眾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說:「我們乃從遠處而來請問其義,以便得知其義後,當修其行。尊者舍利弗,您乃堪任的人,請給與我們講演其義!」舍利弗告訴他們說:「你們要諦聽要注意的聽!聽後要善思念其義,我當會為你們廣演其義。」那時,眾多的比丘回答說:「如是!」
舍利弗垂告說:「世尊的弟子所應學的就是寂靜之念而安心,然而聲聞的弟子卻不如是而學。世尊吐教(所講的教),教人所應滅的法,諸比丘也不將其消滅,在於其中懈怠而起諸亂想,所應該做的,卻不肯做,所不應該做的,卻去修習其行。那個時候,諸位賢者長老的比丘,在於三處,便會有羞恥。那三處呢?1.世尊常樂於寂靜之處,當時的聲聞卻不作如是而學,這樣,則長老比丘便會有羞恥。2.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然而那些比丘卻不滅此法,長老比丘便會有羞恥。3.在於其中生起亂想之念,意不專一(不專心一意),長老比丘便會有羞恥。
諸位賢者!當知!中比丘(中級的比丘)在於三處,便會有羞恥。那三處呢?1.世尊常樂於寂靜之處,那時聲聞卻不作如是而學,這樣,則中比丘便會有羞恥。2.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然而那些比丘卻不滅此法,中比丘便會有羞恥。3.在於其中生起亂想之念,意不專一(不專心一意),中比丘便會有羞恥。
諸位賢者!當知!年少比丘,在於三處,便會有羞恥。那三處呢?1.世尊常樂於寂靜之處,那時的聲聞弟子卻不作如是而學,年少的比丘便會有羞恥。2.世尊教人『當滅此法』,然而那些比丘卻不滅此法,年少的比丘便會有羞恥。3.在於其中又起亂想之念,意不專一(不專心一意),年少的比丘便會有羞恥。這就是,諸位賢者!就是所謂貪著於財,而不著於法(不重視法)。」諸比丘們白舍利弗說:「甚麼叫做比丘之貪著於法,而不著於財呢?」
舍利弗說:「於是(是這樣的),比丘們!世尊乃樂於寂靜之處,聲聞的弟子也學如來之樂於寂靜之處。世尊所說的:『當滅此法』,諸比丘便滅此法,而不懈怠,意也不亂,所應行的,都修行無誤,所不應行的,便不去行。諸位賢者當知!長老比丘在於三處,便會有名稱。那三處呢?1.世尊樂於寂靜之處,聲聞弟子也樂於寂靜之處,長老比丘便會有名稱。2.世尊教人:『當滅此法』,那時比丘便滅此法,長老比丘便會有名稱。3.在於其中不生起亂想之念,意常專一(都專心一意於法),長老比丘便會有名稱。
諸位賢者!應當要知道!中級的比丘在於三處,便會有了名稱。那三處呢?1.世尊樂於寂靜之處,聲聞弟子也樂於寂靜之處,中級的比丘便會有名稱。2.世尊教人『當滅此法』,那時比丘便滅此法,中級的比丘便會有名稱。3.在於其中不生起亂想之念,意常專一的話,中級的比丘便會得名稱。
諸位賢者!應當要知道!年少的比丘在於三處,便會有了名稱。那三處呢?於是(是這樣的),比丘!1.世尊樂於寂靜之處,年少的比丘也樂於寂靜之處,年少的比丘便會有了名稱。2.世尊教人『當滅此法』,那時,比丘便滅此法,年少的比丘便會有了名稱。3.在於其中不生起亂想之念,而意常專一於法的話,年少的比丘便會有了名稱。
諸位賢者!當知!貪欲之為疾病,乃為非常的大災患的,瞋恚也是一樣的。貪淫與瞋恚如果消滅的話,便能得處於中正之道,會有法眼的產生,智慧會由之而生,所有的結縛都會休息,而得至於涅槃。慳嫉之為病患,也是極為沉重的一件事,煩惱燒煮,憍慢也極為深。幻偽、不真,無慚、無愧等,不能捨離,耽淫欲念,就會敗壞正道。我慢、增上慢(未證謂證)通常也不能捨棄,如果此二種慢(我慢、增上慢)消滅的話(此為總結惡業惡念,應包括慳嫉等煩惱之消滅),便能得至於處中之道(得中道),會生法眼,會生智慧,諸結縛都會休息,而得至於涅槃。」
比丘們白舍利弗說:「尊者舍利弗!甚麼為之處中之道,而眼生、智生,諸結縛都會休息,而得至於涅槃呢?」
舍利弗說:「諸位賢者!應當要知道!所謂賢聖的八品道是。也就是正見、正治(正思惟)、正語、正行、正命、正方便(正精進)、正念、正三昧(正定)。這就是,諸位賢者!就是處中之道,而眼生、智生,諸結縛都會休息,而得至於涅槃。」
那時,眾多的比丘聽尊者舍利弗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四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叫大迦葉去受梵志婦的供養,使她得度。佛陀並為她的夫婿演說沙門之法,使其證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錫於羅閱城(王舍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竹林精舍),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到了食時,就著衣持鉢,進入羅閱城去乞食,而在於一街巷之處。那時,在那個街巷裡,有一位梵志的婦人,正欲飯食(供養)婆羅門,就自其家出門。她這時遙見世尊,乃趨至於世尊之處,問世尊而說:「是否看見婆羅門嗎?」
當時,大迦葉尊者先在於那個街巷。世尊便舉手而指大迦葉,以示她說:「這位就是婆羅門。」這時,梵志婦乃熟視如來之面,而默然不語。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無欲無恚者 去愚無有癡 漏盡阿羅漢 是謂名梵志
無欲無恚者 去愚無有癡 以舍結使聚 是謂名梵志
無欲無恚者 去愚無有癡 以斷吾我慢 是謂名梵志
若欲知法者 三佛之所說 至誠自歸彼 最尊無有上
(沒有貪欲,沒有瞋恚的人,也能舍去其愚,而沒有癡,就是漏盡的阿羅漢,這就名叫真正的梵志(婆羅門之行者)。沒有貪欲,沒有瞋恚,也能舍去其愚,而沒有癡,因之而捨棄結使之聚(眾多的煩惱),就名叫做梵志。沒有貪欲,沒有瞋恚,也能舍去其愚,而沒有癡。由之而斷除吾我的慢心,就名叫做梵志。假若欲知正法的話,就應對於三佛(正覺)所說的教,至誠去自歸依於他,是最尊而不能比得上的!)
同時,世尊也告訴大迦葉說:「你可以去為了這位梵志婦,便現身(一旦出現其前),就能得以免除其宿罪。」(現身受其供養,而度脫她)
這時,迦葉乃聽從佛的教言,就趨至於梵志婦之舍宅,到達後,就座而坐。當時,那位婆羅門婦便供辦肴膳,料理種種的飲食,用來供養迦葉尊者。
這時,迦葉就接受其飲食。食後欲度人之故,就為那位梵志婦講說如下,以應達嚫(佈施,一為財施,一為法施。財施為供僧之食後,更施財物。法施為僧欲報其供養,而對施主說法):
祠祀火為上 眾書頌為最 王為人中尊 眾流海為上
眾星月為首 照明日為先 四維及上下 於諸方域境
天與世間人 佛為最尊上 欲求其福者 當歸於三佛
(祠祀〔祭拜〕乃以火為上,所有之書,是以偈頌為最好,國王即為人中之尊,眾水流是以海為上。眾星即以月亮為首,能照明的,就是以太陽為先。四維〔四隅〕,以及上與下,在於所有的方域境界,不論是天,是世間的人,都以佛為最尊上的。如果欲求其福佑的話,就應當歸依於三佛〔正覺,佛陀〕。)
這時,那位梵志婦聽說此語後,即非常的歡喜,而踴躍,而不能自勝(禁不住其喜悅的心情),就向前而仰白大迦葉說:「唯願梵志您!能夠常常接受我的邀請,在於此舍宅受我的供食!」
這時,大迦葉即受其請,在那個地方受她的供食。當時,婆羅門婦看見迦葉食後,就更取一卑座,坐在於迦葉的前面。這時,迦葉乃依次第而和她講說微妙之法。所謂之論說,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說欲念為不清淨,斷漏為最上(滅除煩惱最要緊),出家為主要。尊者大迦葉解說這些法後,已經知道那位梵志婦的心已開而意已解,已懷著非常歡喜的心,就繼之而說諸佛所可常說之法,所謂苦、集、盡(滅)、道。
當時,大迦葉尊者悉皆為了梵志婦說法之時,梵志婦就在於座上,其諸塵垢都滅盡,而得法眼淨。猶如新淨的白褻,並沒有塵垢,容易染為色那樣,這時的梵志婦也是如是,就在於座上得法眼淨(看透真理的淨眼)。她已得法、見法,已分別其法,並沒有半點的狐疑,已經逮得無畏,而自歸依於三尊,也就是皈依佛、法,與聖眾(僧),而受持五戒。這時,尊者大迦葉又一再的為梵志婦闡說微妙之法後,即從座起而去。
迦葉離開後不久之時,梵志婦的夫婿(丈夫)回到其家。婆羅門(其夫婿)看見其婦人的顏色乃很喜悅的樣子,知道已非常人可比的。這時,婆羅門就問其婦人,婦人就將其所遇的因緣實事,統統向其夫婿講說。當時,婆羅門聽這些語後,便帶其婦人,一同詣於精舍,就到世尊之處。這時,婆羅門和世尊共相問訊,然後坐在於一邊。婆羅門婦即以頭面禮拜世尊之足,然後也坐在於一邊。這時,婆羅門白世尊說:「剛才有一位婆羅門(指大迦葉尊者),來到我的舍宅,現在不知在於甚麼地方?」
那個時候,大迦葉尊者離開世尊不遠之處,在那裡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正在思惟妙法。當時,世尊即遙指而示大迦葉說:「這一位就是尊長婆羅門!」婆羅門說:「怎麼啦?瞿曇!為甚麼沙門即是婆羅門呢?(他看見的大迦葉明明為沙門,為甚麼說那位沙門為婆羅門呢?)這樣,即沙門和婆羅門,豈不是沒有不同了嘛?」
世尊告訴他說:「如欲說為沙門的話,即我身就是,所以的緣故就是:我即是沙門。諸所有沙門所奉持的戒律,我都已得奉持之故。如現在欲論婆羅門的話,也是我身就是。所以的緣故就是:我即是婆羅門是。諸過去的婆羅門所持所行之法。我都統統知道之故。如欲論沙門的話,即大迦葉就是。所以的緣故就是:諸所有沙門的戒律,迦葉比丘都統統包攬無遺之故。如欲論婆羅門的話,也是迦葉比丘是。所以的緣故就是:諸所有婆羅門所奉持的禁戒,迦葉比丘都均能了知之故。」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我不說梵志 能知咒術者 唱言生梵天 此則不離縛
無縛無生趣 能脫一切結 不復稱天福 即沙門梵志
(我並不說梵志乃能知道咒術的人。因為只唱言而咒說能生梵天,這乃是不能離開縛結的。如果為沒有結縛,沒有生趣之欲,而能脫離一切結縛,不再稱為天福的人,就是正真正銘的沙門梵志。)
那時,婆羅門白世尊說:「所說的結縛,到底甚麼名叫其結呢?」世尊告訴他說:「欲愛就是結,瞋恚就是結,愚癡就是結。如來已沒有所謂欲愛,已經永滅無餘。對於瞋恚、愚癡,也是如是。如來已不再有這些結縛。」婆羅門說:「唯願世尊!為我闡說深妙之法,使我能不再有這些諸結縛之牽著!」
這時,世尊漸次而為那位婆羅門闡說微妙之論,所謂論,就是:施論、戒論、生天之論,欲念為不淨,斷漏為最上,出家為最要等諸法。那時,世尊知道那位婆羅門已心開意解,已甚懷歡喜。世尊就依次而將古昔的諸佛常時所說之法,如苦、集、盡(滅)、道等法,都在於那個時候盡為該婆羅門演說。
這時,婆羅門就在於其座上,盡諸塵垢,而得法眼淨。猶如新淨的白褻,沒有塵垢,容易染為有色那樣,這時的婆羅門也是如是,即在於座上得法眼淨。他既得法、見法,分別其法,並沒有狐疑,而已逮得無畏,就自歸依三尊,所謂佛、法、聖眾(僧),而受持五戒,而為如來的真子,不再有退還。
那時,那位婆羅門夫婦,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五
大意:本經敘述提婆達兜曾教唆阿闍世王放一醉象欲害佛陀,佛陀乃以神力。化一獅子王降伏牠。並為醉象說偈,使牠得度。當時,觀眾有六萬餘人,也遇此殊勝因緣,而都得度(得知入佛之道)。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羅閱城的迦蘭陀竹園之處,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阿闍世王有一匹大象,名叫那羅祇梨,乃極為凶弊暴虐,為一勇健而能降伏外來之怨敬,由於該大象之力,而使摩竭陀國,沒有不靡伏的。
那時,提婆達兜曾往至於阿闍世王之處,到達後,曾作如是之言:「大王!當知!現在此象的惡力,能夠降伏眾怨敵。你可以用醇酒,給那大象飲,而使其大醉,在於清旦之時,那位沙門瞿曇必定會來入於城內乞食,你就當放此醉象,去把他蹋蹈而殺害!」
當時,阿闍世王就聽從提婆達兜的吩咐,就告令國中而說:「明天的清旦之時,當放此醉象,不可使人民在於裡巷中遊行。」這時,提婆達兜告訴阿闍世王說:「如果那位沙門瞿曇具有了一切智,知道將會來臨的事的話,明天必定不會進入城內來乞食。」阿闍世王說:「也如尊教(誠如您所說的),假若具有一切智的話,明天的清旦,必定不會進入城來乞食。」
那時,羅閱城(王舍城)內的男女大小(老幼),奉事佛教的人,聽到阿闍世王在於清旦之時將放醉象害死如來的消息,聽到後,都各懷愁憂,便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在於一邊而住,而白世尊說:「明天的清旦,願世尊不可以再入城內!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阿闍世王現在有教令,曾敕城內的人民大眾而說:『明天的清旦不可再在裡巷往來,我欲放醉象去殺害沙門瞿曇之故。假如沙門有一切智的話,明天的清旦就不會進入城內來乞食。」因此,唯願世尊您不可再入城內!如果傷害到如來您的話,世人就等於是喪目那樣,不再有救護的機會的了。」
世尊告訴他們說:「止!止!諸位優婆塞們!你們不可懷著愁惱才好。所以的緣故就是:如來的身體並不是俗數之身(不是凡夫的身體),因此,並不會被他人所傷害的,終皈不會有此事的。諸位優婆寒們!應當要知道!閻浮裡地(南贍部洲),東西方之廣度為七千由旬,南北的長度為二十一千由旬。瞿耶尼(東勝身洲)的縱廣為八千由旬,如半月之形。弗於逮(西牛貨洲)的縱廣為九千由句,其土地為方正。鬱單越(北俱虛洲)的縱廣為十千由旬,土地為圓如滿月。假如此四天下(四大部洲)當中,都有醉象充滿其中,有如稻、麻、藂林那樣的多,其數目如果為如是,仍然不能得動如來一支毫毛,更何況又能得害於如來呢?終歸是不會有此事的!
即使捨棄四天下不論,就是又有如千天下(千世界)、千個日月、千個須彌山、千個四海水、千個閻浮提、千個瞿耶尼、千個弗於逮、千個鬱單越、千個四天王天、千個三十三天(第二層天)、千個兜術天(第四層天)、千個豔天(夜摩天,第三層天,應和兜術天掉位)、千個化自在天(化樂天,第五層天)、千個他化自在天,以上就是名叫千世界,乃至二千世界,這名叫中千世界,乃至三千世界,這名叫三千大千世界。在此世界當中,充滿伊羅鉢龍王(此龍因毀佛禁戒,損傷樹葉之故,命終後受龍身),猶然不能動傷如來一支毫毛,更何況又只有此象欲來害佛,怎麼可能呢?終皈不會有此事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如來的神力乃為不可思議,如來出現於世間,終皈不會被人所傷害的。你們各皈各人的住處,如來我,自當知此變趣(應赴得來)。」那時,世尊乃為四部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廣為演說微妙之法。這時,那些優婆塞(清信男)、優婆斯(優婆夷,清信女)們,聽佛的正法後,各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下而回去。
那時,世尊在於清旦之時,著衣持鉢,欲進入羅閱城去乞食。當時,提頭賴吒天王(東方的持國天),曾經率領幹遝惒(乾闥婆,嗅香,樂神)等鬼神,從柬方而來侍從世尊。這時,毗留勒王(南方的增長天)也率領拘葉荼(夜叉名,甕形鬼)之眾,從南方而來侍從如來。西方的天主毗留波叉(廣目天),也率領諸龍眾,也來侍從如來。北方的天王拘毗羅(多聞天)也率領羅剎鬼眾(可畏,食人鬼)來侍從如來。這時,釋提桓因(帝釋天)乃率領諸天人數千萬眾,從兜術天(喜足天,第四天,應為忉利天,第二層天,三十三天)隱沒,來至於世尊之處。當時,梵天王(初禪天)也率領諸梵天數千萬眾,從梵天上來至於世尊之處。釋帝天、梵天、四天王天,以及二十八天的大鬼神王,都各各相謂而說:「我們今天應當觀察二神,龍象之共鬥,誰會為勝?為負?」
這時,羅閱城內的四部之眾(出家二眾、在家二眾),遙見世尊率帶諸比丘進入城內來乞食,當時城內的人民都舉聲喚呼。阿闍世王又聞此聲,就問左右使臣說:「這是甚麼聲響,乃會響徹於此間呢?」侍臣回答說:「這是如來進入城來乞食,人民看見後,就歡喜而有此聲的。」阿闍世王說:「沙門瞿曇也是沒有甚麼聖道可言,並不知道人心來變之驗(不知死活,已臨於危機,也不能豫知)。」阿闍世王就敕象師而說:「你趕快將象帶來,以醇酒灌牠,在象鼻處縛帶利劍,然後就把牠放走!」
那時,世尊帶諸比丘詣於城門,剛抬舉其足進入城門時,天地就大動,諸神尊天都在虛空中散播種種的華朵。這時,五百位比丘看見醉象奔走而來,就各各馳走,莫知所如(不知應至之處,也就是形容各走各的)。這時,那匹暴象遙見如來,就向這邊直奔而來。侍者阿難看見醉象跑過來,在世尊之後面,不自安處(安心不下),就白世尊說:「這匹醉象非常的暴惡,恐怕會來相害,應宜遠避牠。」
世尊告訴他說:「勿懼(請不要害怕)!阿難!我現在當會用如來的神力來降伏此暴象的。」如來這時觀察暴象在不近不遠之處,便化左右都作諸獅子王,在那暴象的後面,化作一大火坑。這時,那匹暴象看見左右有獅子王,以及看見後面有一大火坑,即失尿放糞(害怕的屎尿俱泄),無走突處(無處可以突破而走的地方),便前進而向於如來。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汝莫害於龍 龍現甚難過 不由害龍已 而得生善處
(你不可以傷害龍,龍之出現於世間,乃很難遭遇的事。不由於害龍後〔不傷害龍的話〕,就能得生於善處的。)
那時,暴象聽世尊說此偈後,就如被火燃燒那樣,就自解開鼻上之劍,向於如來跪下其雙膝,投在地上,用其鼻舐如來之足。這時,世尊乃伸出右手去撫摩象頭,而作如是之偈而說:
瞋恚生地獄 亦作蛇蚖形 是故當舍恚 更莫受此身
(有瞋恚心的話,就會墮入於地獄,也會轉生而作蛇蚖之形〔畜生類〕,因此之故,應當要捨棄瞋恚之心,更莫再受此種身!)
那個時候,神尊諸天(諸位天神),都在於虛空中。用若干的百千種之花,散在於如來的身上。當時,世尊就與四部眾,以及天龍、鬼神們,演說微妙之法。那時,看見降伏暴象的男女六萬餘人,他們的塵垢都消盡,而得法眼淨(信心不移,瞭解真理),八萬的天人也同時得法眼淨。這時,那匹醉象的身中,刀風一起(命終之時有風氣,會解你的支節,有如刀劍,故為風刀解體),就身壞而命終,而往生於四天王宮。
那時,諸比丘、比丘尼,諸優婆塞、優婆夷,以及天、龍、鬼神,聽世尊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六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訶責難陀比丘,不符於戒律之行,而穿著極妙之衣,顯耀其貴,和在家的白衣居士並沒不同,同時也勸化難陀應持阿練若行,而樂於沙門之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難陀尊者曾經穿著極妙之衣,其顏色非常的顯曜而奪人的注目,腳上即穿著有黃金廁在其中的履屣,又校飾其兩目,手執鉢器,欲進入舍衛城去乞食。這時,眾多的比丘遙見尊者難陀穿著極妙之衣,進入舍衛城去乞食:當時,眾多的比丘便到了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一邊。須臾之間又退坐(由座站起,胡跪合掌),白世尊說:「剛才難陀比丘身穿極妙之衣,顏色顯曜,奪人眼目,進入舍衛城去乞食。」
那時,世尊對一位比丘說:「你趕快到難陀比丘之處,去說:『如來在叫你!』」那位比丘回答說:「如是!世尊!」當時,那位比丘受世尊之教言後,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離開其處,隨後即往至於難陀比丘之處,到達後,對難陀說:「世尊叫你!」當時,難陀聽比丘之語後,就到世尊之處,到達後,頭面禮足,然後退坐在一邊。
這時,世尊告訴難陀說:「你現在為甚麼緣故,穿著這種極妙之衣,又著黃金廁在其間的履屣,進入舍衛城去乞食呢?」當時的難陀尊者,乃默然不語。世尊又再次的垂問難陀說:「怎麼啦?難陀!你豈不是以牢固的信心來出家學道的嗎?」難陀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這位族姓子(善男子),卻不和戒律之行符應。你乃以牢固的信心來出家學道,然而為甚麼又穿著極妙之衣,摩治形服(裝身飾服),欲入舍衛城去乞食呢?你這樣,和那些在家的白衣居士有甚麼差別呢?」
那個時候,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何日見難陀 能持阿練行 心樂沙門法 頭陀度無極
(到底要在那一天,才能看見難陀你,能持阿練若之行〔樂於靜處,也就是無裝無飾的只勤於道〕,其心喜樂於沙門之法,行頭陀〔抖擻,苦行〕而渡過無極〔涅槃〕的境地呢?)
佛說偈頌後,又教誡他說:「你現在,難陀啊!你千萬不可以再造作如是之行才
好!」
那時,尊者難陀,以及四部眾,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七
大意:本經敘述難陀不堪於修行梵行,欲脫離法服,欲還俗去過在家的生活,也是眷念孫陀利女之故。佛陀乃顯現神通,使難陀上忉利天,下地獄去見識。難陀就因此而懺悔其罪緣,而精進於梵行。佛陀更用種種法對難陀開示,使其獲得證果。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尊者難陀曾經由於不堪行持梵行,而欲脫棄其所穿的法衣,想還俗去習白衣之行(為在家居士)。那時,眾多的比丘,即往詣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退坐在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仰白世尊說:「難陀比丘由於不堪行持梵行,因此,欲脫棄法服,欲還俗去習行居家的行。」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一位比丘說:「你到了難陀之處,傳我之話說:『如來正在叫你!』」回答說:「如是!世尊!」這時,那位比丘受世尊的吩咐,就從座起,禮拜世尊之足後,便退而去,而到了難陀比丘之處,而說:「世尊在叫難陀你!」回答說:「如是!」(好的!)
那時,難陀比丘就跟隨這位比丘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退坐在一邊。這時,世尊告訴難陀說:「怎麼啦?難陀!你不喜樂於修持梵行,欲脫棄法衣,欲還俗去修習白衣之行嗎?」難陀回答說:「如是!世尊!」世尊告訴他說:「為甚麼緣故呢?難陀!」難陀回答說:「因為欲心非常熾盛,不能自禁其欲念之故。」世尊告訴他說:「怎麼啦?難陀!你不是一位族姓子而發心出家學道嗎?」難陀回答說:「如是!世尊!我是一族姓子的身份(豪族),而由於信心牢固,才來出家學道的。」
世尊垂告說:「你這位族姓子(善男子)!你現在要這樣做,是不應該的。因為你已經捨棄俗家而學道,而修習清淨的梵行,為甚麼欲捨棄正法,而欲習俗家的穢汙之法呢?難陀!你應當要知道!有二種法,令人不能厭足的。如果有人習此二法的話,終皈不會有厭足的。那二種法呢?所謂淫欲,以及飲酒,就是所謂二法,會沒有厭足的一天。如果有人習此二法的話,終皈不會厭足的。緣於此行果,也不能得到無為之處。因此之故,難陀!應當思念捨棄此二法,如能這樣的話,後來必定能夠完成無漏之報的。你現在,難陀!應善修清淨的梵行,趣於道果之法,沒有不由此的。」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蓋屋不密 天雨則漏 人不惟行 漏淫怒癡
蓋屋善密 天雨不漏 人能惟行 無淫怒癡
(所蓋的房子如果不稠密的話,在天空降下大雨時,就會有漏水之患;人如不行持的話,就會有淫怒癡之漏。所蓋的房子如為善密的話,就是天空下雨,也不會有漏水之患。人如能這樣去做的話〔防惡業〕,就不會有淫怒癡之漏。)
那時,世尊又作如是之念:這位族姓子,乃為欲意(淫念)極多(沉重)的人,我現在應該以火去滅其火(以毒攻毒)。當時,世尊就用神力,手執難陀,有如大力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就將難陀帶至於香山之上。那個時候,在山上有一岩穴,也有一隻瞎眼的彌猴在那個地方止住。佛陀在這時,以右手執難陀而告訴他說:「難陀!你是否看見這一隻瞎眼的彌猴嗎?」回答說:「如是!世尊!」
世尊問他說:「到底是那一種為妙的呢?是孫陀利這位釋種的妃子為妙呢?或者是這只瞎眼的彌猴為妙呢?」難陀回答說:「猶如有一個人,傷害一匹極惡的犬之鼻後,又加塗毒藥,使那只犬倍加惡醜那樣。這也是如是(指瞎猿),將孫陀利釋女(釋迦種族的女人),現在來和此瞎眼的獼猴相比喻,實在是不可以為喻(妙與醜,很明顯)。有如大火積之焚燒山野,加添乾薪在裡面,火則轉為熾然那樣。這也是如是,我思念那位釋種之女,實在難以離開我的心懷的!」
那時,世尊,就如同屈伸其手臂之頃,從那個香山不現(隱形),便到了三十三天。那時,三十三天上的諸天,都普集在於善法講堂。離開善法講堂不遠之處,又有一宮殿,裡面有五百名玉女,在那裡正在自相娛樂。那個地方純粹為唯有女人,並沒有一位男子。那時,難陀遙見五百位天女,正在作倡伎樂,自相娛樂。他看見後,問世尊說:「這是甚麼天女呢?為甚麼五百名天女在作倡伎樂,自相娛樂呢?」世尊告訴他說:「難陀!你自己去問一下好了。」
這時,尊者難陀便到了五百天女所聚之處,看見那個宮舍裡敷好坐具若干千百種,裡面所有的人都純粹是女人,並沒有一位男子。當時,難陀尊者就問那些天女而說:「妳們是那一種天女呢?為甚麼各自相娛樂,快樂的如是呢?」天女們回答說:「我們有五百人,均為是清淨的,並沒有一位男人的夫主。我們聽說有一位世尊的弟子,名叫難陀,是佛陀的姨母的孩子。他正在於如來之處,修習清淨的梵行,在他命終之後,當會轉生到這裡,會作為我們的夫主(新郎),會和我們共相娛樂的。」
這時,尊者難陀聽後,內心覺得非常的喜悅,不能自勝,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是世尊的弟子,而且又是佛陀姨母的孩兒,這些諸天女們將來當會作為我的媳婦。當時,難陀便退而去,而到世尊之處。世尊問他說:「如何呢?難陀!那些玉女說甚麼話沒有呢?」難陀回答說:「那些玉女都這樣的說:『我們各人都沒有夫主。我們聽說世尊的弟子,現在正在善修梵行,在他命終之後,當會轉生來到這裡的。』」世尊問他說:「難陀!你的意見如何呢?」難陀回答說:「我在於那個時候,就自生起如此之念:我是世尊的弟子,而且又是佛陀姨母的孩兒,這些諸位天女將來統統當會作我的妻媳的。」世尊告訴他說:「快哉(令人值得爽快慶賀)!難陀!你如果善修梵行的話,我當會給你作證,使這些五百位女人,都為你作給使(侍候的嬌妻)。」
世尊又告訴他說:「你的意見如何呢?難陀!到底是孫陀利這位釋種的女子為妙呢?還是五百位天女為妙呢?」難陀回答說:「猶如山頂的瞎眼的獼猴在於孫陀利之前那樣,並沒有光澤,也沒有色彩。這也是同樣的,孫陀利在那些天女之前時,也是如此的,並沒有光澤的。」世尊告訴他說:「你如善修梵行的話,我當會為你保證,會使你,會證明你,能得此五百位天女的。」
那個時候,世尊便作如是之念:我現在應該要用火來滅除難陀之火。世尊就如力士之屈伸手臂之頃,將右手執難陀的手臂,帶他到了地獄之中。那時,地獄的眾生都受若干種的苦惱。那時,那個地獄中,有一大鑊,裡面空空並沒有人。難陀看見後,便生恐懼,其衣毛都倒竪起來,就向前仰白世尊說:「這些諸眾生都在受苦痛,這裡唯有此釜,而獨為空的,並沒有人。」世尊告訴他說:「這裡名叫阿毗地獄(無間地獄)。」那時,難陀的恐布又重一倍,其衣毛又皆倒竪起來。他白世尊說:「這是阿毗地獄,但是為甚麼獨自空的(指大鑊),也沒有罪人在裡面呢?」世尊告訴他說:「難陀你自己去問好了。」
這時,尊者難陀便自去問那些獄卒說:「到底是怎樣呢?獄卒們!這裡是甚麼獄呢?此釜又為甚麼是空的,並沒有人在裡面呢?」獄卒回答說:「比丘當知!釋迦文佛的弟子當中,有一位名叫難陀的,他在於如來之處,淨修梵行,在他身壞命終之後,會往生於善處的天上,在那裡享受天壽千歲的快樂自娛。又在天上界命終之後,會生在於此阿毗地獄裡面,這裡的大空鑊,就是他的室內。」
當時,尊者難陀聽這些語後,便又懷怖懅,其衣毛就一再的倒竪起來,就生此念:這一個大空釜,正正就是為了我而施設的啊!就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仰白世尊說:「願世尊受我的懺悔,我自己有罪業,都是由於不修梵行,而觸嬈如來之故。」
那時,難陀尊者便說此偈:
人生不足貴 天壽盡亦喪 地獄痛酸苦 唯有涅槃樂
(人生不足以自豪為貴,天上界的享受既盡之後,所有的福報也都會喪失,都會墮落地獄而受種種的苦惱痛酸,唯有得證涅槃〔寂滅,解脫〕才是真正的快樂。)
那時,世尊告訴難陀說:「善哉!善哉!如你所說的,涅槃才是最為快樂的。難陀!我聽允你的懺悔。你為愚人,你為癡人,然而能自知有罪咎。在於如來之處,現在接受你的悔過,以後不可再犯!」那時,世尊在屈伸手臂之頃,手執難陀,從地獄隱沒不現,便回到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難陀說:「難陀!你應修學二種法。那二種法呢?所謂止與觀是。又應更修二種法,那二種法呢?所謂生死不可為樂,以及知道涅槃為真正的快樂,就是所謂的二法。又當修二種法。那二種法呢?所謂智與辯是也。」那時,世尊乃以這些種種之法對難陀闡說。
這時,尊者難陀從世尊受教之後,就從座起,禮拜世尊之足後,便退下而去,而到安陀園。到其園後,在一樹下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而思惟如來的這些言教。這時,尊者在此閒靜處(舍衛城外的安陀園,為比丘尼的精舍之林園,比丘則住於祇園精舍),痡`思惟如來的言教,須臾也不放棄。所以族姓子(由於一位善男子),乃以信心牢固而出家學道,而修學無上的梵行。到了究竟,則其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如實而知道真理。這時,尊者難陀便成為阿羅漢。已成就阿羅漢果後,就從他的座位站起,重新整一整其衣服後,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然後坐在於一邊。
這時,尊者難陀白世尊說:「世尊前次許證弟子有五百天女之事,現在統統捨棄了。」世尊告訴他說:「你現在生死已盡,梵行已立,已不須要,我就將許證之事捨棄!」
那時,便說偈而說:
我今見難陀 修行沙門法 諸惡皆以息 頭陀無有失
(我現在看見難陀你,已經修行沙門之法,諸惡業都統統息滅,已成就頭陀〔抖擻〕之行,並沒有失誤。)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得證阿羅漢果的人,就是現在難陀比丘是。沒有淫怒癡,也是難陀比丘是。」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八
大意:本經簡述如來為大愛道比丘尼講說怎樣為禮拜如來之法為最勝、最上的意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釋翅瘦(釋迦族的國家)的迦毗羅越城的尼拘留園之中,和大比丘們五百人俱在。
那時,大愛道瞿曇彌(摩訶波闍波提,為佛的姨母),曾到了世尊之處,頭面禮足後,白世尊而說:「唯願世尊,能長久化渡我們這些愚冥(昏昧)的人,而永恆的保護其生命為要(自己要保重,以維壽命)!」世尊告訴她說:「瞿曇彌!妳不應該向如來說如是之言:願如來延壽無窮,硠@其生命。」這時,大愛道曇彌,就說此偈而說:
云何禮最勝 世間無與等 能斷一切疑 由是說此語
(要怎麼禮拜,才為之最勝的?在世間裡,沒有能與相匹等的,而能斷除一切的疑惑,由是而說此語呢?)
那時,世尊也用偈來回答瞿曇彌說:
精進意難缺 琣釩i猛心 平等視聲聞 此則禮如來
(精進的意念難以缺乏,永恆的有勇猛之心,以平等之心,去視聲聞之眾,這就是禮拜如來。)
這時,大愛道白世尊說:「從今以後,當應禮拜世尊您。如現在如來之敕令視一切眾生,其意並沒有增減(平等對待眾生)。天上、人中,以安及阿須倫(阿修羅,非天)之類,乃以如來為最上的了!」
這時,世尊嘉許大愛道所說的。大愛道就從座起,頭面禮足之後,便退而去。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的聲聞當中,第一弟子,廣識而多知的人,就是所謂大愛道是。」
當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四九
大意:本經簡述如果非法而說為法,法而說它為非法的話,這二種人就是誹謗如來。假如以非法說為是非法,將真法說為是真法的話,此二種人就不誹謗如來。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人,在於如來的大眾當中,興起誹謗的。那二種人呢?所謂明明為非法,而他卻說它為真法。第二就是所謂真法,而他卻說它為非法,這就是所謂二種人之誹謗如來。又有二種人。並不是誹謗如來。那二種人呢?所謂非法,他能明確的指出它為非法,真法之時,即能說它為真法,這就是所謂二種人不誹謗如來。因此之故,諸比丘們!對於非法,就應該說它為非法,對於真法就應說它為真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
大意:本經簡述如應該稱譽的話,就去稱歎他,不應該稱譽的就不稱歎他,此二種人會獲福無量。假若可稱歎的,卻反而誹謗他,不應該稱譽的,卻反而稱歎他,此二種人就會獲罪無量。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此二種人,會獲福無量的。那二種人呢?所謂應該稱譽的,便去歎譽他,不應該去稱譽的,也不去稱歎他,就是所謂二種人會獲福無量。又有二種人,會受罪無量。那二種人呢?所謂對於可稱歎的人,卻反而更加誹謗,不應該稱歎的人,卻更加稱
歎是。諸比丘們!不可以作如是之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卷第九完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
勸請品第十九
概要:本品乃由佛成道後,對梵天之說法開始,依次而為在於鹿野苑的初轉法輪,為帝釋天而說斷欲之法,有精進之意和不精進之意二法,出生為貧家與豪家的原因之二法,拘絺羅之對於須深梵志婦之說法,迦旃延對於上色婆羅門的說法,對於善於說法與善於聽法之二種人同時遭遇為難事,有關於闇婆婆利女將其林園奉獻給教團等事。
一五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初在菩提樹下成道時,曾念所得的妙法,是眾生難以瞭解之法,故欲默然不欲說法,梵天即勸請佛陀大轉法輪。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坐在於摩竭陀國的道場樹下(佛成道之處。為優留毗羅村的尼連河邊的樹下。)
那個時候,為世尊得道不久之時。世尊在此時,曾經生起如是之念:我現在所證的真理乃為甚深之法,為難曉難了,難可覺知,不可以思惟之法。是休息微妙的智者(止息煩惱,而發揮其微妙的智慧的覺者),才能有所知覺,才能分別其義理,而習之不厭,而即得歡喜之法。假如我將此微妙之法說給人聽,人也不會相信領受,也不會奉行的。可說是徒有其勞,唯有所損而已(徒勞無益)。我現在應該默然不說,何須說法呢?(說後,人都不能了知,不如不說的好。)
那時,梵天(初禪天主)住在於梵天上。他遙知如來所念之事,就如力壬的屈伸其手臂之頃,從梵天上隱沒不現,而到了世尊所住的地方來。到後,則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住在於一邊。那時,梵天白世尊說:「此閻浮提(南贍部洲)必當會壞敗,三界會喪失其眼目。(三界為欲界、色界、無色界。欲界為有食欲、色欲、睡眠欲等欲的世界,所謂被欲情所支配的眾生所住的世界。為地獄、餓鬼、畜生、人類、六欲天等,所謂五趣雜居地。色界為淨妙之色體的世界,為初禪天至於四禪天,已脫離俗情的牽纏。已離開粗雜的物質的天界。無色界為沒有色質,唯有心識的禪妙的天界,所謂四空天是。)一位如來、至真、等正覺既已出現於世間,就應演說法寶,然而佛陀在此時又不暢演法味,唯願如來您,普為眾生廣說深法!再說,這裡的眾生,其根原乃為容易得度,假如不聽到妙法的話,就會永失法眼的。
此應該為法的遺子的,有如優鉢蓮華(青蓮華)、拘牟頭華(黃蓮華)、分陀利華(白蓮華)那樣,雖然已出於地,然而還未出現在於水上,也未開敷。這時,那些蓮華漸漸的欲生長,因此之故,並未出於水上。或者有時這些蓮華已出於水上,或者有時這些華不被水所著。這些眾生之類也是如是,都被生、老、病、死所見逼使(被生死所逼),諸根應該成熟(欲脫離生死的苦惱的意念已成熟),然而不聽聞妙法,就喪亡的話,不是苦哉的嗎?現在正就是其時,唯願世尊您,當為諸眾生說法!」
那時,世尊知道梵天的心中之所念,又為慈愍一切眾生之故,而說此偈說:
梵天今來勸 如來開法門 聞者得篤信 分別深法要
猶在高山頂 普觀眾生類 我今有此法 升堂現法眼
(梵天現在來勸請如來開大法門!能使聽到妙法的人,得到篤實的信仰,而能分別深妙的法要。)
(猶如在高山的頂上,普觀眾生之類那樣,我現在有此妙法,我將升堂而顯現法眼!)
那時,梵天便作如是之念:如來必定會為眾生演說深妙之法。就歡喜踴躍,不能自勝。他頭面禮足之後,即遠皈天上界。
當時,梵天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五二
大意:本經簡述學道的人當捨棄欲與樂之二事。同時,應該要學習至為重要的八正道,便能得證涅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波羅捺國的仙人住處的鹿野苑中(為現在的貝拉那斯。這裡過去有仙人飛至於此。也是一處鹿群自由遊行的林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是的二種事,學道的人不應該親近的。那二種事呢?有所謂著於欲,以及娛樂之法是。這是屬於下卑而凡賤之法。再者,這些事乃為諸苦眾惱,而會生百端是非之法,因此,謂此二事,乃學道的人不應該親近的。像如是的,捨棄此二事後,我自有至要之道,而得成正覺,而眼生、智生(智慧的眼目大開),意得休息(生滅的心已滅),而得諸神通,成就沙門果,至於涅槃(寂靜解脫)。
甚麼叫做至要之道,能得成就正覺,而眼生、智生、意得休息,得證諸神通,成就沙門果,能至於涅槃寂靜呢?所謂此賢聖的八品道是。也就是所謂等見(正見)、等治(正思惟)、等語(正語)、等業(正業)、等命(正命)、等方便(正勤)、等念(正念)、等定(正定),這些就是名叫至要之道,為使我得成正覺,而眼生、智生,意得休息,而得證諸神通,成就沙門果,至於涅槃之道。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學習捨棄上面之二事(欲與樂),而學習至要之道。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羅云迦葉龍 二難大愛道 誹謗非梵請 二事最在後
1.羅云〔安般品之一〕,2.迦葉〔慚愧品之四〕,3.龍〔醉象,慚愧品之二〕,4.5.二難陀〔慚愧品之三、四〕,6.大愛道〔慚愧品之五〕,7.誹謗〔慚愧品之六〕,8.是非〔慚愧品之七〕,9.梵請〔勸請品之一〕,10.二事〔勸請品之二〕,乃最在於後面之經。)
一五三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為帝釋天解答比丘之如何斷愛欲,而心得解脫,乃至於究竟安隱之處。其次為目犍連至忉利天宮測試帝釋,帝釋即使其觀看最勝的講堂,目犍連乃以神足,使其宮殿震動,帝釋乃為 敘述禮佛問法之事。最後目犍連與帝釋同皈佛前,重請說其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釋提桓因(帝釋天)曾往至於世尊之處,到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在於一邊而住。他白世尊說:「一位比丘,要怎樣才能斷除愛欲,心得解脫,乃至於究竟安隱之處,而沒有諸患,而能被天、人所敬重呢?」
那時,世尊告訴釋提桓因說:「於是(是這樣的),拘翼(釋提桓因)!如果諸比丘們,聽此空法,而能瞭解為無所有的話,就能得到解了一切諸法,能如實而知諸法。自身所覺知(觸受)的苦樂之法,或者是不苦不樂之法,就在於身中,觀察而知均為是無常,都會皈於空。比丘已經觀察不苦不樂等為變化遷易,也不生起想念,由於沒有想念之故,就不會有恐怖,由於沒有恐怖之故,則為般涅槃(寂滅),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能如實而知。這就是所謂,釋提桓因!比丘之斷於愛欲,心得解脫,乃至究竟安隱之處,而沒有災患,為天、人所尊敬的。」那時,釋提桓因,則禮拜世尊的雙足,繞佛的身邊三匝後,退沒不現。
正當那個時候,大目犍連尊者,乃在於離開世尊不遠之處,在那裡結跏趺之坐,正身正意(端正身心),繫念在於前。那時,大目犍連尊者便作如是之念:剛才,帝釋天到底是已得道跡,而問事呢?或者為不得道跡,而問義呢?我現在應當去試驗他。那時,尊者大目犍連就用神足,有如人之屈伸其手臂之頃那樣,便到了三十三天。
那時,釋提桓因曾經遙見大目犍連之遠來,就站起來奉迎,並作如是之語說:「善來!尊者大目犍連!尊者自後不到這裡,也太久的了!願欲和尊者您論說法義,請在這邊坐!」這時,目犍連乃問釋提桓因說:「世尊曾經對於你講說斷滅愛欲之法,我欲聽其詳,現在正是時候,可與我講說吧!」
釋提桓因仰白而說:「我現在諸天之事猥多(眾多),或者就是自己所有的事,或者又有諸天的事。因此,我所聽到的,即時而忘(隨時忘失)。且置其事不論,我說:在往昔之時,目連!我們曾經和阿須倫(阿修羅、非天)共鬥。當鬥爭之日,諸天終於獲勝,阿須倫則敗退。那個時候,我本身曾經躬往自戰(親自出陣),不久又領率諸天還回上天宮,坐在於最勝講堂,由於鬥勝之故,名叫最勝講堂。這裡乃為階(街)巷成行,陌陌相值(相適),一一的階頭,都有七百的樓閣,一一的樓閣之上,各有七位玉女,一一的玉女,都各有七位使用人。願目犍連尊者您,在這裡欣賞一下。」
那時,釋提桓因以及毗沙門天王,在尊者目犍連的後面,都往至於最勝講堂的所在地。這時,釋提桓因以及毗沙門天王,白大目犍連說:「這就是最勝講堂,都可以自由遊看(參觀)。」日犍連說:「天王!這裡實在是微妙極了!都是由於前身所作的福佑之故,致有如此自然的寶堂。有如在人間裡,如遇有小樂的事時,就各自慶賀,都如這裡的天宮無異,均為是由於前身的作福所致的。」
那時,釋提桓因的左右(身邊)的玉女,都各各馳走,不知所措,有如在人間裡,遇有所禁忌之時,都各懷慚愧那樣。這時,釋提桓因所帶來的玉女們,也是同樣的道理。她們遙看大目犍連之來到,都各各馳走,不知應到什麼地方為是。當時,大目犍連便作如是之念:這位釋提桓因的心,非常的放逸,我現在應該使他懷一些恐怖的心才是。
這時,大日犍連尊者就用他的右腳指,案在於地,那時的那個宮殿便六變的震動(振動六次,通常都為六種震動)。這時,釋提桓因,以及毗沙門天王,都懷恐怖的心,其衣毛都倒竪起來,都作如是之念:這位大目犍連具有很大的神通,乃能使此宮殿六返的震動,實在是甚奇!實在是甚特!(奇妙殊特),未曾有的事!當時,大目犍連便作如是之念:現在這帝釋天的身心已經懷著恐怖的心(不像剛過時,一直到剛才那樣的自憍)了,我現在應該可以開始問他有關於請世尊所示的深義了。
就對帝釋天發問說:「到底如何呢?拘翼(帝釋天)!如來所闡說的有關於除滅愛欲之經,現在正是其時,唯願與我們述說!」釋提桓因回答說:「目連!我從前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住在於一邊。這時,我就白世尊說:『比丘要怎樣去斷滅愛欲,而達到心得解脫,乃至於究竟而至於無為之處,而為沒有苦患,而被天、人所敬仰呢?』
那時,世尊便告訴我說:『於是(是這樣的),拘翼!諸比丘們聽我說法後,都沒有所執著,也不著於色相,都能盡解一切諸法,為了無所有(徹知空相)。由於知道一切諸法後,則對於那些苦,或者是樂,或者是不苦不樂的感受,都觀察了知為無常的,都滅盡無餘,已沒有應斷壞的事。他們由於觀察如此後,都沒有所執著,已不再起世間之想,又沒有恐怖的心情。由於沒有恐怖的緣故,便得般涅槃(寂滅)。所謂生死己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後有之身,能如實而知。這就是,釋提桓因!就是比丘之斷欲,心得解脫,乃至於究竟無為之處,而沒有患苦,而被天、人所敬仰的。』那時,我聽此教語之後,便禮拜世尊之足,遶世尊三匝之後,就退下其處,就還皈天上了。」
這時,大目犍連尊者,聽後,乃以深法之語,對釋提桓因,以及毗沙門天王,具分別之(詳細解說)。那時,目犍連將深法都說完後,就如士夫之屈伸其手臂之頃,從三十三天隱沒不現,便來到舍衛城的祇樹給孤獨園。他到世尊之處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目犍連就在於其座上,白世尊而說:「如前次如來為釋提桓因請說除欲之法,現在唯願世尊,為我闡說!」
那時,世尊告訴目犍連說:「你應當要曉得!釋桓因曾經到我這裡來,首先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立坐在於一邊。那個時候,釋提桓因曾經問我如下之義:『如何呢?世尊!一位比丘要怎樣去斷滅愛欲,而心得解脫呢?』當時,我就告訴釋提桓因說:『拘翼!如果有比丘,能夠解知一切諸法都是空的,都是無所有(終皈為沒有,如認為有,就是凡夫的心境),也沒有所執著,都盡解一切諸法均為是無所有(一切都是空的),由於知道一切諸法為無常,都滅盡無餘,也已至於沒有斷壞的境地。他已觀察此理,都已沒有所執著,已不起世間之想,又沒有恐怖。已沒有恐怖後,便為般涅槃(寂滅,解脫),所謂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會受後有,都如實而知。這就是,釋提桓因!就是比丘之斷欲,而心得解脫哩!』那時,釋提桓因就從座站起,將他的頭面禮拜我的雙足之後,便退而去,便還皈天上去了。」
那時,大目犍連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五四
大意:本經簡述獸王獅子,以及漏盡的阿羅漢,遇見雷電霹靂,都不會有所恐怖,因此,比丘們應學漏盡的阿羅漢。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在世間裡面,有如是的二種人,他們如遇見雷電霹靂時,也不會有所恐怖的。那二種人呢?所謂獸王獅子,以及漏盡的阿羅漢是。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這二種人在世間裡,如果遇見雷電霹靂時,也不會懷著恐怖之心。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學習漏盡的阿羅漢。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五
大意:本經簡述如那不喜樂於請問勝人,以及不精進的二法,會使人沒有智慧。那些好間與勤精進的二法,會使人成就大智慧,因此,應當遠離惡法。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是之二法,會使人沒有智慧。那二法呢?所謂不喜樂請問於勝人,以及只貪睡眠而沒有精進的意念是。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如是之二法,會使人沒有智慧。又有二種法,會使人成就大智慧。那二法呢?所謂愛好請問他人所瞭解的勝義,以及不貪睡眠,而有精進之意之法。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所謂有如是之二法,會使人有智慧。因此,應當學習遠離惡法。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六
大意:本經簡述阻礙人家的佈施,以及不佈施之二法,會使人貧賤。看見人家之佈施而隨喜,以及愛好佈施的二法,會使人富貴,因此,當學惠施,不可以有貪心。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曾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是的二種法,會使人為貧賤,會沒有財貨。那二種法呢?第一就是如果看見他人在佈施時,便會禁制他,叫人不可以佈施給人,第二就是自己又不肯佈施給與人。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有如此之二法,會使人轉為貧賤,而沒有財寶可得的人。比丘們!又有如此的二法,會使人為富貴的人。那二法呢?第一就是如果看見他人正在佈施財物給與人時,便會協助而同予歡喜,第二就是自己愛好佈施給與人。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如此之二法,會使人轉為富貴的。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學惠施,不可以有貪心!」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七
大意:本經簡述如果為不孝,以及不奉事勝己之人的二法,會使人生為貧賤之家。假如為恭敬父母,以及惠施所有的二法,就會使人轉生為豪族之家。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曾經告訴諸比丘們說:「有如此的二法,會使人轉生在於貧賤之家。那二法呢?第一就是不孝父母、諸尊師長,第二就是也不承事勝於自己的人。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有如此之二法,會使人轉生為貧賤之家。諸比丘們!又有二種法會轉生為豪族之家。那二法呢?第一就是恭敬父母、兄弟、宗族等人,第二就是將至於自己之家所有的都惠施給與人(當然是自己應存為生活之用者除外。然而經文的用意應不在於財物的問題,應該是統統能捨棄的人,才是最為上乘的人)。這就是所謂,比丘們!就是所謂有如此之二法,會使人轉生為豪族之家。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五八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涅槃後,一位女梵志須深,問大拘絺羅,有關於佛陀為甚麼不記莂優蹋藍弗,以及羅勒迦藍二人,生無色界天后,後來也會墮落,然而不說,當會盡諸其苦際之事。同時也請拘絺羅闡述其中的意義。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有一位女梵志,名叫須深,往詣於大拘絺羅尊者之處。到後,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那位女梵志須深白拘絺羅說:「佛陀在世時,優蹋藍弗與羅勒迦藍二位大德,在於此深法當中,終皈不得受佛的教化,都各取命終而去。世尊即記別(豫言)此二人而說:『一人會往生於不用處(無所有處天。羅勒迦藍,也就是阿羅羅伽羅摩,為佛出家後,首先跟其學習,然而覺得並不是究竟之道,故佛乃另行其道),一人會往生於有想無想處(非想非非想處天。優蹋藍弗為鬱陀羅羅摩子,也是佛陀出家後之師,然而同樣的被佛認為是不究竟之道,故佛乃另行其道。)此二人盡其天界的壽命時,各人又命終後,其中的一人當會為邊地的國王,那時傷害人民,不計其數。另外一人當會為著翅的惡狸,會為飛行的走獸,難脫其命運,在其命終之後,會各生地獄之中。』然而世尊並不記述(豫告)他們二人在於甚麼時候當會盡諸地獄的苦際。為甚麼緣故世尊不記述他們在於何時當會盡諸苦際呢?」
那時,尊者拘絺羅對須深女梵志說:「世尊不記說的緣故,就是當時並沒有人問起此義之故,因此之故,世尊才會不記說他們會在於甚麼時候當盡苦際的。」須深女人說:「於是(像如是的),如來已經取入涅槃(趣入於寂滅),因此之故,不能再問佛陀了。如果佛當在世時,便能趨前去請問其義。現在就請尊者拘絺羅您,為我解說,他們到底會到甚麼時候,當盡苦際呢?」(佛陀成道後,本擬去渡此二人,然而佛陀察知二人都已逝世,故未受過佛的教化,才會上升又下墮。)
那時,尊者拘絺羅便說此偈而說:
種種果不同 眾生趣亦然 自覺覺人者 我無此辯說
禪智解脫辯 憶本天眼通 能盡苦原本 我無此辯說
(種種的果報都為不同,眾生趣向之道,也是同樣的不一樣。自覺覺人的人,我實在沒有這種辯才之說。禪智解脫之辯,憶其本,為具有天眼通的人始有之事。有關於能盡苦原之本的事,我實在沒有這種辯說之能力啊!)
那時,須深女人便說此偈說:
善逝有此智 質直無瑕穢 勇猛有所伏 求於大乘行
(善逝〔佛陀〕才有如此的智慧,為質直而沒有瑕穢,為勇猛而有所降伏,我願求於大乘之行。)
這時,尊者拘絺羅又說此偈而說:
是意甚難得 能獲異法要 難為能辦之 向於奇特事
(發此心實在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一定能獲得異法之要〔殊特之法義〕。難為而能夠力辦,而向於奇特之事。)
那時,尊者對那位須深女梵志具說法要,她便發歡喜之心(法喜充滿)。當時,那位女人就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還而去。
這時,須深女人聽拘絺羅尊者所說後,歡喜奉行!
一五九
大意:本經敘述迦旃延為上色婆羅門詳說有關於何者是老地之法,何者為壯地之法。婆羅門聽後就自歸依三寶,爾後並發願不再殺生等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摩訶迦旃延(迦旃延)曾經遊行在於婆那國的深池的水側,和大比丘眾五百人同在。
那個時候,迦遮延尊者有如此的名聞,曾經流聞於四方的遠處。有一位長老級的尊者奸荼(上色)婆羅門,也在於此地遊化。當時,婆羅門聽說尊者迦遮延也在於此池之側遊化,且帶領五百名比丘。知道尊者為佛門的長老,功德都具足,現在應該可往去問訊那個人。這時,上色婆羅門,便率領其五百名弟子,往至於尊者迦遮延之處,共相問訊之後,坐在於一邊。
那時,那位婆羅門問迦遮延尊者說:「如迦遮延你所行的,乃為非法與律(不合於行者之禮儀)的。你為年少的比丘,為甚麼不向我們諸高德的婆羅門行禮呢?(指他自己為年高望重的行者)」迦遮延說:「婆羅門!你應當要知道!我們的如來、至真、等正覺,曾經說有二種境地的人。那二種境地呢?一名為老地,二名為壯地。」
婆羅門問而說:「甚麼叫做老地?甚麼叫做壯地呢?」迦遮延說:「正使(假如)一位婆羅門的年紀已為八十,或者為九十的高齡,然而那個人並不休止淫欲,而作諸惡行的話,這就叫做這位婆羅門雖然可以說為是老人,但是現在正住在於壯地而已。」婆羅門問說:「那麼,那一種人為年壯的人,而住在於老地呢?」迦遮延說:「婆羅門!如果有一位比丘,其年齡在於二十,或者為三十、四十、五十,他並不習於淫欲,也不作諸惡行的話,就是所謂,婆羅門!就是年壯,而在於老地的了。」
婆羅門說:「在此大眾當中,是否有一位比丘,不行淫法(不淫逸),不作惡行的人嗎?」迦遮延說:「我的大眾當中,並沒有一位比丘習於淫欲,以及作諸惡行的人。」
這時,那位婆羅門就從其座位站起,禮拜諸位比丘之足,並且作如是之言:「你們現在為少年人,然而乃住於老地,我現在雖為老年,也是住於少地而已。」那時,那位婆羅門又趨至於迦遮延之處,頭面禮足後,自己陳述而說:「我現在要自歸依於迦遮延,以及諸比丘僧,我發願盡形壽不再殺生。」
迦遮延說:「你現在不可自歸依於我。應該效我所自歸依的人,你也可以依之而趣向他。」婆羅門說:「尊者迦遮延!到底您是自歸依於誰呢?」
這時,尊者迦旃延就長跪在地,向於如來般涅槃之處,而說:「有位釋種之子,出家去學道,我乃琣衕k依於他。是的!那人就是我的師父!」婆羅門說:「這位沙門瞿曇,現在在於甚麼地方呢?我現在欲拜見他。」迦遮延說:「那位如來,已經取於涅槃(入於涅槃寂滅了)。」婆羅門說:「假若如來還在世間的話,我就是經過百千由旬之遠,也要往詣去問訊他。那位如來雖然已取涅槃,我現在仍然重新自歸依而向於佛及法,和眾(僧)作禮,誓願盡有形壽,都不再殺生!」
那時,上色婆羅門聽尊者迦遮延所說,乃歡喜奉行。
一六○
大意:本經簡述有二種人為很難遇的一件事。所謂善能說法的人,以及聞法後能奉行的人。此二種人出現於世間,為非常的難以值遇之事。
結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於舍衛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有二種人出現在於世間,為非常的難得以遇到的人。那二種人呢?第一就是能說法的人出現於世間,是非常難得以值遇的人,第二就是聽法之後,善能受持奉行的人,是非常難得以值遇的人。這就是,比丘們!就是所謂有此二種人出現於世間,乃為甚為難得以值遇的人。因此之故,諸比丘們!應當要學善能說法,也應學習聽法後善能奉行。像如是的,諸比丘們!應當要作如是而學!」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一六一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遊行在於毗捨離的捺林時,有五百名童子和闇婆婆利女爭相供養,其次為佛陀對五百童子的開示,內容為教人當知恩不忘,應念反復二法,最後佛陀接受闇婆婆利女的供養飲食,以及納受其所奉獻的園林,並為她說法。
結集有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遊行在於摩竭陀國的界內,漸移來至於毗捨離城。那個時候,就住在於毗捨離的北方之闇婆婆利園中(庵婆婆利園,譯為捺林),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闇婆婆利女(捺女)聽說世尊蒞臨在於其園之中,和大比丘五百人俱在的消息,就在於那個時候,她就駕乘羽寶的車輛,便自毗捨離城出來,行至於俠道之口,將到世尊之處,即自下車到了世尊之處。
那時,世尊遙見那位女人向這邊來,便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統統要專一精神,不可以生起邪想才好。」這時,該女人已到世尊之處,就行頭面禮足之禮,然後坐在於一邊。那時,世尊就說極妙之法給她聽。她聽說極妙之法後,乃白佛說:「唯願世尊當受我的邀請,以及比丘僧們!」那時,世尊就默然而接受女人的邀請。該女人看見世尊已默然受請之後,即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依取原來之道而回去。
那個時候,毗捨離城的男女大小,都聽說世尊在闇婆婆利園中,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當時,在城中有五百名童子,乃乘種種的羽寶之車。裡面也有駕乘白車白馬,其衣蓋、幢幡、侍從,均為是白色的。也有乘赤車赤馬,衣蓋、幢幡、侍從,都是赤色的。也有乘青車青馬,衣蓋、幢幡樁、侍從,均為是青色的。也有乘黃車黃馬,衣蓋、幢幡、侍從,都是同樣的為黃色的。他們的威容嚴飾,有如諸王出巡之法那樣,就這樣的出毗捨離城,趨往於世尊之處。在未到達之頃、在中途之時,逢遇那位女人,走車打牛(鞭打駕車之牛,欲其快跑),而正馳向於城內。
這時,諸童子們問該女人說:「你是女流之輩,應當要知羞辱,為甚麼打牛走車,馳向於城內呢?」當時,該女人回答說:「諸位賢者們!當知!我明天要請佛,以及比丘僧,因此之故,走車耳(快速的跑車而走)。」童子們回答說:「我們也是欲飯佛(供養佛)以及比丘僧。現在給與妳千兩的純金,可以將明日的時限騰出來,使我們得以飯佛及憎!」這時,該女人回答說:「止!止!族姓子們!我不能聽許你們啊!」
童子們又說:「給與妳二千兩(也不答應,就喊)至於三千兩、四千兩、五千兩,乃至百千兩的黃金。請聽許我們,使我們明天能得飯佛,以及比丘僧。」該女人回答說:「我不能聽許你們的要求的。所以的緣故為何呢?因為世尊常說:『有二種希望,世人是不能捨離的。那二種呢?第一就是利望(對於財利的希求),第二就是命望(生命延長的希望)。」到底那一個人能保證我活到明天以後呢?我因此,要先請如來,現在當辦具一切供養之物。」這時,諸位童子們就各振揮其手感歎而說:「我們這些人,實在不如一位女人啊!」作如是之語後,就各自告別而去(和該女人告別之義)。
這時,諸位童子們乃往至於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後,都住在於一邊。那時,世尊眼看童子們之到來,就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諸比丘們!看看諸位童子的威容服飾,有如天帝釋之出遊巡觀之時那樣,一點也沒有差別的。」
那個時候,世尊乃告訴諸童子們說:「在世間裡,有二種事,乃最為不可得的事。那二種呢?所謂有反復的人(會回報恩惠的人),第一作小恩常不忘(受人的小恩惠,也常記在心),第二就是況復大者呢?(小恩惠尚且銘記在心,何況大恩惠,一定常懷於心而想圖報)。這就是所謂,諸童子們!所謂有此二種事,最為不可得的事。童子們!當知!念有反復(念念而圖報),也使認識小恩惠而不忘,更何況受人的大恩惠呢?」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知恩識反復 琠彌訇瞻H 智者所敬侍 名聞天世人
(知道人家的恩惠,而認識應圖報,痡`懷念而教授他人的話,即智者定會受人所敬仰奉侍,其名譽會遠聞到天上界與世人的。)
「像如是的,諸位童子們!當知!應作如是而學!」
那時,世尊都具與諸童子們演說微妙之法。大家聽後,都各從座起,行頭面禮足之禮後,便退而去。
這時,該女人就在於其夜間,辦理種種的甘饌飲食,也敷設諸坐具。到了翌日的清旦之時,便去白佛說:「時間已到了,現在正是其時,唯願世尊降臨惠顧鄙人的住舍!」
那時,世尊乃著衣持鉢,率領諸比丘們,被他們前後圍遶,往至於毗捨離城,到達於該女人的家舍。這時,該女人看見世尊及比丘們都坐定之後,就自己親手擎食,呈獻於佛,以及諸比丘們。飯佛(供佛),以及諸比丘們後,就行清淨水,請大眾洗手完畢之後,更取一鑲金的小座,在於佛前坐下來。
那時,該女人白世尊說:「我所有的此闇婆婆利園,願意奉獻給如來,以及比丘僧,可使當來、過去、現在的眾僧們,得以止住在於其中,願世尊接受此園!」
那時,世尊為該女人之故,便納受該園。世尊便說此咒願而說:
園果施清涼 橋樑渡人民 近道作圊廁 人民得休息
晝夜獲安隱 其福不可計 諸法戒成就 死必生天上
(佈施的園果,使人得清涼,建造橋樑乃能渡人民。在於近道作圊廁的話,人民就能得到休息。這些佈施之事,乃能使人在於晝夜都獲得安隱,其福德實為不可計量之多。諸法的戒規,因此而成就,死後必定能往生於天上。)
那時,世尊說此語後,即起而去。
當時,該女人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結頌如下:)
斷愛及師子 無智少於財 家貧須深女 迦旃法說女
(1.斷愛欲,2.獅子,3.無智慧,4.少於財〔貧賤〕,5.家貧〔貧賤家〕,6.須深女,7.迦旃延,8.法說,9.闇婆婆利女)。
增壹阿含經卷第十完